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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9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6150 ℃

哑女比禅院直哉小两岁,今年13了,但是身材发育很好,虽然腰没那么细,但是衣带那么一扎,显得胸部更鼓鼓囊囊的。

禅院直哉喝着喝着,把哑女叫了过来,哑女不明所以,站在禅院直哉身边,禅院直哉突然抬手抓了一把她的胸,轻轻的,很快就收回去了,然后继续喝炖梨汤,哑女还在那傻站着,禅院直哉骂她她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抱着替换下来的床单出去了。

禅院直哉等哑女走后,把抓过哑女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握,暗自比较了一下,好看的细叶眉皱了起来。

哑女看得懂唇语,她从瞥眼看到的镜子里,看明白禅院直哉在嘟囔的话:

“怎么这么小?”

哑女看禅院直哉不仅没有惩罚她,还把她炖的烤梨喝完了,胆子也变大了,变着法地天天给他炖雪梨,什么黄桃烤梨、莲子百合烤梨、枇杷胖大海烤梨、陈皮山楂烤梨、红豆桂圆烤梨、燕窝桃胶烤梨、茉莉烤梨、柠檬桂花烤梨、陈皮山楂烤梨、柠檬洛神花烤梨、燕麦薏米烤梨,吃到禅院直哉都腻了,用手语问她是不是只会做烤梨,哑女拼命摇头。

禅院直哉会手语,他小时候看奶妈用手语和哑女讲话,觉得有趣便学了。

禅院直哉想到什么,让哑女多做些木瓜、鱼肉、鲜奶的炖品,哑女明白他意思,拼命点头。

禅院直哉又有点恼,打发哑女出去了。

哑女不明白禅院直哉为什么生气了,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哑女的手艺不错,五条悟吃过一次后,哑女会多做一份多糖的给他。

现在都是五条悟一个人吃,五条悟有点奇怪,问禅院直哉怎么现在不吃了。

禅院直哉言辞躲闪,五条悟更好奇了。

禅院直哉吃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胸好像长大了一点,又用哑女的胸做比较,这次不凑巧,让五条悟撞了个正着。

看到五条悟进来,禅院直哉的手赶紧收了回去,他站起来有点心虚地说“悟君,你回来啦。”

五条悟脸色如常,“嗯,我回来啦。”

禅院直哉以为他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到了晚上,五条悟把哑女叫了进来,当着哑女的面要和禅院直哉行房,禅院直哉不愿意,可是五条悟却保持着温煦的笑容,不容他拒绝的、强行把他掳上了床。

禅院直哉这才知道五条悟生气了。

禅院直哉想反抗,但这次五条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粗暴地对待他,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进行这场性事,同时温声地抛出一些令禅院直哉羞耻的问题:

“真是对丈夫不忠的妻子啊。”

“我没有!”

“你操她时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碰过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喜欢这种类型?”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悟君你相信我!”可是,不论禅院直哉如何否认,五条悟都不相信,用更加过分的问题问得禅院直哉无地自容。

“我就说嘛~”

“你房里侍女这么多,怎么就这一个与众不同?”五条悟温声说着质问的话语,强暴他的方式却非常暴虐,他把禅院直哉横放在榻榻米上,头对着外面,一点点顶到边沿,顶到禅院直哉的半个身体悬在炕席外,只能用双手向后反撑地面,五条悟就夹着他的两条大腿,提起来放下去,禅院直哉招架不住,被顶到脑袋磕到地上,哑女膝行用手铺在地上给他垫头,换来五条悟对禅院直哉更加残酷的对待。

五条悟后来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正对着哑女,用女上位强奸他。

他不光挨操,还挨揍,脸上还有反抗五条悟时留下的伤痕,他捂住脸,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哭,五条悟偏不如他愿,拉着他的头发后扯,让混着眼泪和鼻血的挂彩的脸被看得一干二净。

哑女跟着他一起哭,还跪下给禅院直哉“咿咿吖吖”地求情,五条悟眉开眼笑,笑得禅院直哉心头发颤。

第二天,五条族里都在传,神子房里的母狐狸哭了一晚上。

禅院直哉被做得昏死了过去,醒来时五条悟不在,哑女偷偷溜进来看他。

禅院直哉气得骂她“都怪你!”

哑女看明白他的话,泪眼婆娑。

禅院直哉也知道自己在迁怒,让哑女去打盆水来,帮他把身体擦干净。

哑女给他清理私处时,五条悟回来了,一进屋就听见禅院直哉隐忍的叫声,他走到床边,看着身体僵硬脸色恐惧的主仆两,“你们继续啊。”

禅院直哉让哑女先出去,哑女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出去了。

禅院直哉心想“你到底是想害我还是真的蠢”,有点讨好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心疼地抚摸着禅院直哉脸上的伤,一只眼眶都青了,语气温和,“我帮你上药吧。”

禅院直哉不敢拒绝。

禅院直哉被折腾了好多天,他真的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有这么多精力。

以前是他不想见五条家的人,称病躲在房里,现在是被五条悟折腾一晚上,白天睡一天,一睁眼五条悟又来了。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禅院直哉濒临崩溃,他捂着脸和五条悟说“你既然不信我,当初干嘛娶我?”

五条悟在和禅院直哉做的时候,都会让哑女在旁边看,他发现即使做到这种地步,哑女还是对禅院直哉痴心不改,心里更烦了。

又是一个对禅院直哉来说是煎熬的晚上,五条悟刚进屋,就看到有人坐在梳妆镜前,那人穿着禅院直哉的衣服,正在对着空气做喝汤的动作,看到五条悟来了,还向他招手。

五条悟走过去后,哑女举起一只手,因为五条悟太高,所以她站起来,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五条悟的胸。

五条悟看着她。

哑女做完这个举动后,又坐了回去,然后用碰过五条悟胸的那只手抓了下自己的胸,一字一顿地艰难地说“怎-么-这-么-小-啊?”

哑女自幼服侍禅院直哉,他读书识字时她跟着学,一直在偷偷练习模仿别人说话。

她知道自己声音呕哑难听,所以从不在人前说话,只和养母两个人相处时练习,从养母的表情她也知道自己的声音恐怕常人难以接受,更不敢开口了。

哑女怕五条悟听不懂,一连说了很多次。

五条悟何等聪明,哑女说完一遍他马上明白了。

昏睡的禅院直哉也被吵醒了。

“悟君……”禅院直哉躺在床上喊五条悟,五条悟要过去,哑女拉住他的衣袖,又用怪异的声音告诉五条悟,禅院直哉在偷偷吃丰胸的炖品,所以不和他一起吃炖雪梨。

禅院直哉又在喊“悟君”,五条悟扯出自己的袖子,大步向卧室走去。

这一晚上母狐狸还是哭了,但是更像把委屈哭出来的哭,后半夜就停了,第二天中午还和五条悟一起去用饭。

即使脸上的伤用妆遮掩了,禅院直哉眼角的淤青,夹筷子时露出的手腕、衣领里若隐若现的掐痕都骗不了人。

连五条家主都看不下去,说了五条悟几句,五条悟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加上禅院直哉又帮他说话,五条家主没继续说什么。

五条夫人开口就问:“悟啊,你要回高专了吧?”

禅院直哉愣住了,这一晃眼竟然都过了快一个月了,五条悟早该返校了。

禅院直哉吃得食不下咽,五条悟怎么哄都吃不下去,最后小两口坐在桌边磨磨唧唧吃到下午才算把一顿饭吃完。

两人接下来的日子更难舍难分,五条悟在家跟不在一样,除了族里有事找他,都不出房门,五条族里都传神子被狐狸精蛊住了,禅院直哉不在意了,他现在只想珍惜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五条悟走了后,禅院直哉终于想起还有事没处理。

他把哑女叫来,眼神清亮,似笑非笑,问她,“我该如何处理你呢?”

哑女自小跟着禅院直哉,深知他的性子,绝不会容忍自己再跟在她身边。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对禅院直哉有意,这件事五条悟已经知道了,但是并没有为难她,决定权在禅院直哉手上,禅院直哉为什么要留着她?

她想起之前那个擅离职守被禅院直哉处罚的侍女,禅院直哉没打她没骂她,只是让人把她送回禅院家。

她不想落得一样的下场。

她用手语告诉禅院直哉,“我能看懂唇语。”

“哦?”禅院直哉来了兴趣,用唇形问她“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哑女用手语回复,“只有你和我知道,你奶娘都不知道这件事。”

禅院直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用唇形夸赞她,“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

哪怕禅院直哉被逼成那样,在五条悟质问他那些问题时,她从没有摇头或者挥手去帮禅院直哉佐证,只是“咿咿呀呀”地否认、不停地磕头。

她脑子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她记着,绝对不能露出自己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的破绽,这样别人就会把她当傻子了。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五条悟去高专没多久,禅院直哉就出现了怀孕的症状,他本来没想说,但是害喜害得太明显,而且停了禅院家的陪练,禅院直毗人马上意识到不对,为时已晚,五条家已经找来了医生给禅院直哉看,并且捎信给五条悟。

加茂家稍晚一步,整个御三家的眼睛都盯着禅院直哉的肚子。

五条家的医生看了半天,慎之又慎,才下定论,“妇人因为迫切想要孩子而出现类似怀孕的症状并不罕见,还应宽松情绪静心养神。”

是假孕的消息又捎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直接打回家里问族里那群老橘子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最后又钦指了一位妇科圣手,让禅院直哉去看。

禅院直哉自被诊出假孕后就闭门不出,五条悟点名要他接的电话也不接,听到五条悟要他去看妇科医生,他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声音闷闷的:“悟君不去吗?”,传话的侍女回复“少爷在高专……”

禅院直哉让她下去了。

禅院直哉最终还是去了。

只带了哑女一个人。

五条悟推荐的是间私人诊所,医生是日本人,在国外留过学,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医术精湛。

禅院直哉只带了一个哑女。

前台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哑女当成患者,但是在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和十三四岁的女仆之间,她只能选择后者。禅院直哉直接进了诊断室,哑女用随身带着的记事本和笔向前台解释,并且帮禅院直哉登记信息。

禅院直哉在里面等了一会,穿着白大褂看着病人简历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禅院直哉扭头看过去,留着洋气的中分长发的年轻医生也抬起头看向他。

两人默默看了彼此一会,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惊讶和打量,暌违快两年的大宪纪先开的口:

“你长大了啊,禅院。”

大宪纪没有和禅院直哉叙旧,而是给他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在做到宫腔检查时,禅院直哉犹豫了。

在五条家,医生给他诊脉都是先用薄纱罩在他的手腕上。族里老人也用节妇的事迹提点他,说是五条家以前有位乳房生疮溃烂的寡妇,由于拒绝男医生治疗,最终丧命,死前说:“宁死,此疾不可男子见。”

禅院直哉犹豫再三,“我……我要和悟君商量。”

那一瞬间大宪纪眼里流露的错愕刺痛了禅院直哉的敏感的内心。

禅院直哉没有手机,大宪纪把手机借给了禅院直哉。

电话很快接通了,五条悟平淡的声音在听到拨通人是禅院直哉后立马变得热烈。

“怎么啦?”

禅院直哉斟酌着说出了检查的事情和自己的顾虑。

电话里传来久久的沉默。

“悟君……?”禅院直哉以为他生气了,“要不……我就不做了?”

“你把电话给他。”五条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

禅院直哉稍加迟疑,没有过问,而是把手机递给了大宪纪。

大宪纪接过,“嗯……嗯……对,就是我上次和你说那个地方,你现在过来吧。”

然后对一脸惊讶的禅院直哉说,“五条说他马上就来,你坐这等会吧。”然后推开门出去了。

禅院直哉迟疑地想拉住对方的手止住了。

五条悟来得很快。

禅院直哉一个人心神不宁地坐在就诊室等。

五条悟来了以后,阴沉着脸,禅院直哉还想解释一二,五条悟却蹲下身,轻轻握着他紧张得抠搓的手,抬头看向他,目光认真,“禅院,你傻啊?”

禅院直哉被五条悟骂更委屈了,嘴里还辩解着,“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五条悟看起来更生气了。

禅院直哉心里砰砰直打鼓,但是不想和五条悟服软。

“禅院。”大宪纪推门进来,“他不是因为你要做这个检查生气,他意思是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要问他,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是心疼你。”

五条悟一腔火正没处发呢,和大宪纪发起飙来,“你跑哪去了?他一个人坐在这你都不管他?”

“我有其他病人啊。”大宪纪平静地说,找不出一点昔日唯唯诺诺的影子。

“五条先生既然来了就一起做个检查吧。”大宪纪口气硬邦邦的。

禅院直哉正因大宪纪的解释而心生甜蜜,悟君维护他的感觉真好啊,听到大宪纪的提议,奇怪道:

“悟君做什么检查?”

“怀孕本来就是夫妻双方的事,妻子各项正常丈夫不育的案例并不少见。”大宪纪的话十分刻薄,但在禅院直哉听来却十分悦耳,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怀上五条悟的孩子,他自己也想要一个五条悟的孩子,可是迟迟没有动静,所有人只会怪他不能生养,没人会去指责五条悟。

禅院直哉开心的样子太明显了,五条悟都有点吃味。

真的躺到手术台上时,禅院直哉又犹豫了。

“五条先生,你先出去吧。”大宪纪看出他的顾虑。

“啊?”五条悟正不爽呢。

“你在这会影响病人放松,你也不想禅院张开双腿的样子被我看太久吧?”

“你……”五条悟成功被他气到了,然后在禅院直哉的偷笑声里,被大宪纪强行推了出去,五条悟还看了禅院直哉一眼,满满的失落和包含着“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控诉的委屈。

五条悟有多不甘被支走,禅院直哉就有多开心。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禅院直哉坐在候诊室等五条悟检查,想到五条悟气鼓鼓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哑女也跟着笑。

大宪纪把禅院直哉叫进去。

“五条,先说你的。”大宪纪拿着化验单,“各项数据堪称完美,但有一点必须提醒你——”

“按你现在的摄糖量,墓碑上可以写上‘年纪轻轻死于糖尿病,括号但也值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五条悟和禅院直哉都被大宪纪的毒舌惊到了,禅院直哉反应过来后忧心地看向五条悟。

但大宪纪接下来的话让他没有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了。

“禅院,我直白和你说吧,你有一个和你本人一样刻薄的子宫。”

“作为医生,我不建议你怀孕,如果你这次是真的怀上了,出于你的安全考虑,我会建议你做中止妊娠。”大宪纪看着禅院直哉惊愣的眼神,补充道:“我当着五条的面说清楚好了,不是什么年龄太小不宜生育的关系,是你根本就不适合生育。”

“你生育风险有多大这件事我想你们各自的家人都很清楚,但禅院家愿意拿你冒险一试,五条家更是对你期望如注,因为,你死了,他们正好给五条悟续娶一个。”

五条悟没有急着相信大宪纪的话,而是先送禅院直哉回了禅院家。

回诊所和大宪纪深聊了一番关于那份检查报告的事,同时把检查报告拍下来让亲信发给相关领域的翘楚看看,还让人核实大宪纪在国外考取的医师执照的真伪。

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后,五条悟走出了诊所的大门,回到了五条家。

当夜,禅院家和加茂家的人惊恐地发现,五条家的动静大到就像被人上门灭族。

两家还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时,五条家主动派人给两家传话,说家族内务请勿干涉。

禅院家的男人心神不定地聚在一起开会,有人问禅院直哉怎么不过来,仆从回话说他已经睡了,立马招来不满的叫嚷:

“真服了他了,自己夫家出了这么大事还睡得着?”

“他倒像个没事人了?”

“把他叫起来!”

“我们是为谁操这份心啊?”

禅院直毗人宣布会议结束,都回去睡觉。

禅院直哉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隔壁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怒吼声、孩子的啼哭声混杂在堪比拆迁队施工的巨大声响里,等到隔壁逐渐安静下来他还未睡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吵到你了?”五条悟出现在房间里。

“没有。”禅院直哉睁着两只有点发黑的眼圈答道。

五条悟躺下,睡在他身边,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他。

禅院直哉不想他这么看着自己,翻身面对着他,用一只手遮住了那双六眼,“悟君,你明天回高专吧。”

五条悟没有答应。

“求你了。”禅院直哉轻轻地说。

室内安静许久,五条悟轻轻地“嗯”,抱住了蒙着他眼的禅院直哉。

第二天恰好是月见节。

今年御三家没有心情聚在一起赏月。

五条家打发人送来了月见团子,还有专门送给禅院直哉的。

禅院直哉一个人躲在房里,看着五条家送来的月见团子,想起了小时候。

实际上儿时的他们谈不上多喜欢月见节,只是满心欢喜着可以和其他孩子一起到野外采集象征吉祥如意的野草,其实就是疯玩,玩到各家的大人亲自出来找人才回去。

野草没采到,一个个变成小泥猴子,神子也不能幸免,还记得五条家的仆妇看到五条悟那沾满泥泞的脸时大惊小怪的样子。

其实那是五条悟自己在地上抓了把泥巴往脸上抹的。

五条悟看他们玩得热火朝天,也想加入他们,所以自己弄脏了自己的脸。

可还是没人和他玩,别人都怕被大人误会是自己弄脏了神子的脸,躲得远远的。

只有禅院直哉心疼地拿出手绢踮脚给五条悟擦脸。

五条悟手上还沾着泥巴,在禅院直哉给他擦脸的时候,两手一抬全都糊到禅院直哉脸上了。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就变成了同等惨相。

禅院直哉的哥哥们笑完禅院直哉后一哄而散,禅院直哉怒气冲冲,想追一个立刻被另一个的嘲讽吸引走,到头来谁都没追到,还是大宪纪过来给他擦干净脸。

大宪纪想给五条悟擦的时候,禅院直哉不让,谁让五条悟刚才抹他呢。

野草全让大宪纪一个人采了,别人都在玩,就他在兢兢业业采野草,还时刻提防他们几个小的出事,操碎了心,换来的也不过是大人们一句“宪纪就是懂事啊。”

禅院直哉正想得出神,仆人来报:

“刚才有位约翰•史密斯医生来找您,被家主叫去了。”

禅院直哉略一思量,便明白是大宪纪,想了想,他还是过去了。

大宪纪是带着伴手礼来的。

大宪纪端坐在禅院直毗人面前,御三家教给他的良好礼仪一点没丢。

但是时尚新潮,曾经的美良豆发型放了下来变成了帅气的中分长发,穿着连帽衫、牛仔裤、运动球鞋,和御三家的氛围格格不入。

今晚禅院家不少人认出了他。

禅院直毗人听说加茂家失踪的嫡子来找自己儿子,马上让人送信给加茂家,五条家也知会一声。

“这几年跑哪去了?”

“上学。”

“在哪上学啊?”

“国外。”

“什么学校啊?”

“杜塞尔多夫大学。”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硬拖着耗时间,禅院直哉来了。

“喂,你出去。”禅院直哉对着禅院直毗人说。

禅院直毗人和儿子目光相对,禅院直哉半点不惧地回望,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面这么忤逆自己父亲,而且赢了。

禅院直哉坐到了禅院直毗人坐过的地方,“你来干嘛?”

大宪纪把伴手礼打开,里面是圆润可爱的月见兔子,示意禅院直哉尝一下。

禅院直哉拿了一个,咬了口,甜度爆表,家教不允许禅院直哉直接吐出来,大宪纪已经不动声色地拿了块纸巾垫在手上,送到禅院直哉嘴边。

禅院直哉不服气想咽下去,实在受不了这犹如熔岩爆浆在嘴里的齁甜,慢慢地吐到了纸上。

大宪纪把纸包好,放到一边,禅院直哉喝了好几口茶,冲淡了嘴里的甜味,方好受点。

“你是想甜死我啊?”禅院直哉气愤地怪罪。

“禅院家做的月见团子孩只怕比你这个更甜。”大宪纪波澜不惊。

“你什么意思?”禅院直哉不高兴地问。

“御三家的月见团子只有你禅院家的做得特别甜,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说。”禅院直哉毫不相信,他从小吃的月见团子都是普普通通的无味团子,顶多放两颗红豆做兔子的眼睛。

“禅院家给五条悟做的和给其他人做的馅是不一样的。”大宪纪淡淡地,“因为五条悟嗜甜,禅院家便多放甜,他便只喜欢吃禅院家的月见团子,月见节的时候五条悟便想来禅院家,因为只有在禅院家才能吃到五条家不让他多吃的甜食。”

“你吃的这种团子,我昨天送了五条一盒,他当场吃得一干二净,还问我在哪里买的呢。”

禅院直哉冷冷地看着他。

“见微知著,禅院。我能理解禅院家有意把你培养成亲近神子的性格。”

“但他们做得也太成功了。”

“御三家就像个模具,会把人压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多余的棱角全都扔掉。”

“你就是撒上糖霜的姜人小饼。”

“五条悟就是吃姜饼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多读点书、多学点,去外面看看、多见识点?”

“你刚刚说……”禅院直哉缓缓开口,“你给悟君吃了这种甜得要死的东西?”

大宪纪奇怪地看着他。

“你明知道悟君血糖高,还给他这种甜得要死的东西?你想害死他吗?”禅院直哉腾得站起来,将那盒团子踢飞。

大宪纪看着眼前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禅院直哉,“我骗你的。”

“我没给五条悟送那种团子,我是医生,不会做不利病人的事。”

“这还差不多。”

“而且五条昨天那么担心你,怎么可能有心情吃甜品呢?” 禅院直哉听了后得意地笑笑。

“另外,我需要向你科普的是,医生在向病人描述病情时会进行适当的夸大,以引起病人的重视。”

“五条患糖尿病的风险比一般人高,但至少能撑个三五十年,不会那么早死。”

“那也不能吃那么多糖呐……”禅院直哉呢喃,然后猛地醒悟过来,“你是不是也……”

大宪纪没说话,伸出一只手,血液慢慢从掌面涌出来,慢慢汇聚成一个血球,逐渐变成一个圆润兔子的形状。

禅院直哉嗤笑,“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吗?”

大宪纪不气不恼,那个兔子的形状慢慢变成一个倒置的梨形,左右两端和下方伸长。

竟然是一个微型的子宫模型。

“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我的术式。”

“但它确实帮了我很多,应该也能帮到你。”

“这只是一个我的初步想法,还需要足够多的练习才能支撑,做到很熟很熟后,我才有把握实践到你身上,我的术式加上现代的医疗手段,也许能让你拥有一个正常的子宫。”

“我不建议你生产,如果你一定要生的话,我可以帮你把生育风险降到最低,但必须在一个设备齐全、高效安全的手术室。”

大宪纪手里的子宫模型崩塌溃散,化为血水融入掌中。

“这也是我对五条说过的话,他叫我不要和你说这些。”

“现在话说出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看着芙蓉一笑海阔中的禅院直哉,大宪纪冷漠地说。

这还是重逢以后看到他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脸。

“当然。”禅院直哉压抑住喜意,傲慢地回道。

禅院直哉叫大宪纪把刚才的兔子变出来给他玩,大宪纪照做,禅院直哉接过放在手心把玩,用手指戳进去又恢复原状,温热的血的温度,却闻不到什么血腥气。

忽听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两人相视一眼,都猜到是谁。

纸门被猛地拉开,加茂家主出现在门口。

“宪纪啊!”

后面跟着禅院直毗人和五条家主。禅院直哉一看五条家主来了立马变得乖巧,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禅院直毗人。

大宪纪没有施舍目光给眼中急切的加茂家主,就像当他不存在一样,转而和禅院直哉告别。

“宪纪啊!”加茂家主急忙拦住了他。

“父亲。”大宪纪温文尔雅地和生父打招呼,口气生疏,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我不知道母亲在哪里,你问我也没用。”

此语一出,在场除了加茂父子以外的人都脸色大震。

加茂家主更是焦急地想阻止他说下去,大宪纪往后退开一步,言之凿凿,“你们还不知道吗?我父亲用加茂宪伦留下的邪法复活我母亲,不知道召来一个什么怪物占据了我母亲的尸体……”

“宪纪!”加茂家主焦急地扑将过去,想要堵住他的嘴,大宪纪灵巧地闪躲开,禅院直毗人和五条家主也联手制住了加茂家主。

“加茂兄,这事我们可没听说啊?”禅院直毗人用调笑的语气问道。

“加茂家还有没烧干净的加茂宪伦留下的东西?”五条家主脸色严寒。

“宪纪!”加茂家主不做辩解,挣脱不开,疯狂地向儿子嘶吼,只想让他闭嘴。

“我母亲已经死了,你复活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是我母亲,她已经死了,你还不明白吗?”大宪纪冷静地说出加茂家主最不想听到的话。

“不许那么说你母亲!”加茂家主死不悔改。

大宪纪的冷漠伪装终于被撕破,咬牙切齿:“我这次回来就是追查那个怪物的下落,等找到她让六眼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母亲,这样处理你也能接受吧?父亲。”

加茂家主听到这样的提议,脸色变得惶恐不安,又变得挣扎痛苦,最后颓然放弃,瘫跪在地,两位家主丝毫不敢懈怠,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松开按着加茂家主的手,一人一边,架着瘫软的加茂家主急匆匆地离去,吩咐仆人召开了御三家的紧急会议。

禅院直哉捧着血兔站在那不知所措,大宪纪扭头对他说:

“禅院,你也来吧。”

禅院直哉跟了上来。

会上,大宪纪详细地讲述了和那个怪物的相遇和识破过程。

他在离开加茂家后,在五条家的庇佑下出了国,又有小姨的推荐信顺利入学。这件事五条家主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旁人向他投来的复杂的惊异的敌意的目光悉数接纳,打算回头好好问问儿子。

靠伪造的身份入了学,专业是心脏外科。

大宪纪的手术技巧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不论多复杂的血管他看一眼就明白,不管多精细的手术到他手下都是小试牛刀,他的技术纯熟到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院里的老师都称赞他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可是某一天,他回自己宿舍看到了活生生的母亲,只是额头上多了道缝合线。

大宪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母亲对他说,是父亲复活了她,详细的过程她也不清楚。

大宪纪在短暂的震惊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并且因为母亲复活陷入失而复得的狂喜中,也没有问她是怎么远渡重洋潜入大学来到自己身边的。

母亲也待他极好,晚上还会让他枕在她的腿上,他从未和母亲这样亲近过。

这样的幸福时光很快被一件恐怖的事中止了。

那天,大宪纪因为挂念母亲,提前回了宿舍,看到母亲躺在床上,他微笑着去看熟睡的母亲,却发现……

那是一个死人。

大宪纪检查再三后,确认了这个事实。惊讶过后,悲愤交加,以为是谁趁他不在暗害了母亲,一直默默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伏床痛哭,可哭着哭着,有只温暖的手在抚摸他的头。

大宪纪抬头,温柔如昔的母亲问他:“宪纪啊,怎么了?”

大宪纪在那一刻,突然觉得,那张熟悉的脸和温柔亲切的语气,好像……另一个人。

大宪纪一瞬间的疑虑很快被母亲的温柔抚慰,烟消云散。

但是心中还是存有疑窦。

有一天,大宪纪的小姨突然来看他。

大宪纪不愿意让藏身在宿舍的母亲被发现,躲躲闪闪,小姨精得跟鬼一样,以为他藏了女朋友,趁他不注意推开宿舍门。

母亲正在房内,听到门开了,扭头说“宪纪啊,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是妹妹来了,惊讶了一瞬后对她温柔笑笑。

大宪纪有心向小姨解释下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可是小姨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她看着屋里的女人,表情惊愣,质问她:“你是谁啊?”

“小姨,她是……”大宪纪的话被情绪变得激动的小姨打断,“你是谁啊?”

大宪纪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姨这么失态的样子。

“你是什么东西啊?”小姨如临大敌,掏出挎包里的手机,虽然语气狠厉,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六眼!”

“你敢动一下试试!”小姨 的大喊大叫引来了隔壁宿舍的围观。

“小姨……”大宪纪想安抚她,却被小姨的歇斯底里震住,“马上打电话给五条悟!”

“叫他过来!”

“快点!”

“你敢动一下试试!”

“我是五条悟的亲小姨,这是五条悟的亲表哥,你敢动我们五条悟绝对不会放过你!”小姨叫得那么大声,只有这样才能把恐惧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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