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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囚禁系列之一)(1-13完) - 1,2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8690 ℃

  「这算什么?」常桦越来越紧张。

  大屏幕转黑,然后又以正常速度播放了另外一幕,那是爸爸的一个生日聚餐。五十整寿是大事,身边每个人都说要隆重些,热闹一番还能为庆合做宣传。不过父亲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虽然算公众人物,但为人行事更偏向低调,所以只是小范围的邀请身边最亲近的公司伙伴和员工,一桌子人数不超过二十个。这个视频只在公司内部流传并保存下来,他是怎么得到的?

  「我努力经营庆合的动力?」画面里父亲先是发出爽朗的笑声,眼神流转,充满魅力和智慧,「好吧,我想给女儿一个美好的将来,她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什么都没有。」

  屏幕就在这时咔嗒一声关闭,同时天花板上明亮的射灯被打开。

  常桦的眼睛又是一阵刺痛,「该死!」

  她不由自主紧闭眼睛,没多久听到左手边的不远处有门打开。那声音沉重而响亮,是一扇结实的金属门。常桦立刻睁开眼睛,但已经晚了,大门闭合的声音让她一无所获。沉重的脚步穿过地板,那个蒙面人还穿着绑架时的靴子。

  「你听到了吗,公主?你是他的一切。」熟悉的低沉声音慢慢在她身后移动,虽然看不到蒙面人,常桦仍然能感受到冷漠眸子里射出的危险光芒。那眼神正注视着她裸露的身体、大张的双腿。羞耻感让她面颊绯红,常桦咬着嘴唇低下头,不愿和蒙面人有任何机会视线相遇。

  一只大手捂住常桦的喉咙紧紧捏住,讥讽道:「告诉我,你觉得常兆云拿到第一段视频后会有什么感觉?」

  「操!滚蛋!」常桦的心跳加速,却忍不住大声咒骂,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骂过脏字,但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

  蒙面人攥着她的喉咙向后拉扯,迫使她的下巴抬向天花板。常桦不得不仰面,再次看到他的面罩,还有面罩下凌厉凶狠的眼神。他悬在她上方,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兴奋得几乎扭曲。

  「我已经操过你了,而且你竟然还能高潮,哪里像公主,倒像是婊子。」

  常桦左右摇摆脖子,想甩掉他的手,但这个动作牵扯到肩部,而手铐又深深嵌入她的皮肤。她顾不得疼痛,嘶嘶质问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要什么?一切所有、所有一切。你父亲毁了那么多人,现在该轮到他了。」那男人紧紧抓着她的喉咙,更加用力把她的头往上提起,直到常桦的背脊完全离开椅背,胸部几乎呈水平。

  「而你,则是帮我毁了他的第一步,公主。」他厉声道。

  「我叫常桦,」她固执地纠正,比起浑身疼痛,她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称呼。

  「哦,但是最亲爱的爸爸总是叫你公主,不是吗?」蒙面人饶有兴趣地讥笑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情,常桦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监视他们多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骗我,我什么都知道,公主,记住这一点!现在,你有一个任务要完成。」蒙面人放开她。

  常桦的身体摔落到椅子里,她立刻放松身体,减轻身上的疼痛。这时正前方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现一个小红点,还有两个在角落,她侧身看了一圈,实际上那小红点绕了一圈,涵盖房间所有角度。

  这不可能。

  那男人又走到她身后,俯身对着她的耳朵道:「继续,跟爸爸说话。告诉他你有多想回家。」

  常桦紧闭双唇,咬紧牙关。

  蒙面人叹口气,一只手又抓住她的后颈,命令道:「现在。」

  「不。」常桦从牙缝里把这个字挤出来。她不会陪他玩这个绑架游戏,不会求他。

  蒙面人捏住她的脖子好一会儿,然后一把推开她。大门吱一声打开,又砰一声关上。常桦艰难的吞咽一下,视线在强烈的灯光下模糊。她尽力扭动身子,看看房间的其余部分。天花板、墙壁、地板,到处都是坚硬的混凝土,座位周围投下黑暗的阴影。她深吸一口气,抓住一个手铐,试图从中间穿过去,但碰到骨头时太疼了,她不得不在疼痛中停止。

  操,操,操。

  蒙面人几乎立刻就回来了,即使保持沉默,愤怒却随着他的走近扑面而来。他仍然穿着黑色衣服,也仍然戴着面罩。一声不吭走到常桦跟前,他还没说话,一缕气息先拂过常桦的头发,接着光滑的皮革抚过赤裸的肩膀向前滑动,直到常桦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一副马鞭。她屏住呼吸,盯着他慢慢将马鞭蹭在胸前,再慢慢顺着乳沟向南移动,常桦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她强迫自己不要动,不能让他看到任何害怕屈服的反应。马鞭伸到她的大腿间,轻轻一推,分开她的阴唇,他用柔韧的鞭刷摩擦阴蒂。常桦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湿润时,不得不将下巴垂到胸前,指甲伸进手掌,竭力遏制身体的颤抖。

  「最后一次机会,公主。告诉他啊!」蒙面人的声音很轻,显然只想让她听见。

  常桦只是简单摇摇头,他好像一点儿不意外,顺手把鞭刷狠狠抽在大腿内侧。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腿外侧就又来了一鞭。常桦没办法再保持沉默,痛苦的尖叫出声。

  「说吧!」他对着她的耳朵沉声道。

  「去死。」灼热的鞭打使她喘不过气,但她必须坚强,绝不屈服。

  巨大的身影走到她身侧,马鞭再次抽到她的大腿,一次、两次,三次……鲜红的鞭痕很快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当她忍住第二轮尖叫时,鞭子爬到胸部,接二连三甩向她的乳房。常桦的大脑努力地应付一波波疼痛,呜咽声同时从嗓子里发出。她来来回回扯动手铐,徒劳的想从疼痛中逃离。她这会儿必须坚强,但鞭子落在皮肤上感觉像刀割般疼痛。

  「我说,我说!」常桦她没办法坚持下去,只能在呜咽中屈辱地投降。

  蒙面人终于收手往后退了步,常桦抽泣着,绝望地留下两行泪水,剧烈的疼痛在皮肤上蔓延。他的拳头又拉扯住常桦的一把头发,猛得将她的脑袋抬起,让她对着镜头,「说吧。」

  「求你,放我走吧。」常桦哀嚎着,鞭刷狠狠击在大腿中间,闪电般的刺痛使她不由自主抬起臀部,「天啊,别打了,求你了!」

  「说话。」蒙面人的命令更加粗暴。常桦眼睛低垂,努力表现出勇敢的样子,但随着又一声空鞭划过空气,她的恳求倾泻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住手,我不想让爸爸看到我这样,」常桦抽泣着,痛恨自己屈服于他的虐打,痛恨自己如此脆弱,「求你了,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不要再让我一一」

  常桦的面颊滚烫,现在一定和鞭子抽过的地方一样红。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根本不用道歉。但是,如果这能让绑架她的人停下来,她可以做他要求的任何事。常桦对此无能为力,现实是他绑架了她,囚禁了她。常桦打不过这个人,他很强壮,随时可以把她劈成两半。如果逃不掉又要活下去怎么办?赢得他的同情可能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蒙面人走到她身边,狠狠扇她一巴掌。这耳光抽得很重,声音不是那种击打皮肤的脆响,而是伤到骨头和肉的沉闷声。常桦的脑袋歪到旁边,疼得喘不过气。

  他俯下身,言语中透着愤怒,「你以为我在乎你想要什么吗?」

  「求你了,放我走。你可以放我走,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会保持安静,不会说一一」又一记巴掌狠狠抽到她的脸上,常桦嚎啕大哭。

  蒙面人走到她身后,低吼道:「好姑娘,为他哭吧,大声哭,叫爸爸做任何事把你带回家。」

  鞭子划过她的身体,常桦哭得更凶了。被绑缚的双手不断挣扎,以抵御来自鞭子的强大力量。

  「说出来。」

  虚弱、疲惫、痛苦、恐惧,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常桦都没办法再继续支撑,所以她屈从了。常桦哽咽着说道:「爸爸,我很抱歉,对不起,无论什么要求,请照他说的做。我只想回家,求你了,爸爸,帮帮我。我只一一」

  她想说只能坚持到此,但那个可怕男人显然不想她透露其他信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忽然捂住她的鼻子和嘴,掐住她的呼吸。常桦惊慌失措,猛地撞在椅子上。

  「太好了,」当她挣扎时,蒙面人对着她的耳朵咕哝道:「现在我们来看看,常兆云是否真的爱你,公主。」

  常桦等着他放开她,无论再如何折磨她,这个蒙面男人最后总是会放过她。然而这一次他只是放下马鞭,手中又多出一个针管。恐惧占据上风,常桦挣扎着与手铐搏斗,手腕上的皮肤被撕裂,嗓子里发出凄惨、低沉的声音。

  「嘘……」他的声音在她的脸颊上飘过,然后黑暗逼近,内心最恐惧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她在绝望中试图保持清醒,战斗、抗争、生存。

  但她毫无机会。

  三、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

  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大河从两座高高的大山间穿过。这里有美丽的风景,肥沃的土地,郁郁葱葱的森林。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上,坐落着一个古老的王国,国王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叫百灵公主……

  常桦在沉睡中飘忽游荡,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醒了,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抱着她,和她一起看书讲故事。可那回忆好像夜空的流星,闪亮地划破天空,随即消失无踪。她从空白的回忆又进入飘忽的梦境中,常桦一页一页翻着图画书,晶晶有味看着漂亮的插画和故事。忽然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书页划了一下手指,指尖钻心的痛。她大声哭起来,爸爸一定是听到她的哭声,走进来轻轻安慰,和蔼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公主渐渐长大……」

  随着一声呻吟,常桦从纠结的梦中挣脱出来,好一会才回过神,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常桦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周围。还是第一次醒来时呆着的房间,不过天花板上的射灯不再照射出耀眼的白光,取而代之的是微弱昏暗的暖光。她仍然赤裸,好在没有继续被捆绑。椅子也不见了,房间还是空的,只在角落里安置着一个马桶和水槽。

  她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徘徊。四五个红点发出亮光,妈的,他在看她!

  常桦艰难地坐起来,起身那一刻浑身都在尖叫着疼痛。她颤巍巍爬到墙角,把膝盖拉到胸前,遮住自己的赤裸。这一切其实没多大意义,蒙面人早已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摄像头也是。

  她小心摸了摸手腕上青肿的皮肤,好几处地方皮肉裂开,已经结了痂。除此之外,她的脚踝有些发红,被绳子绑过的地方还有淤青,但其他方面都还好,不过大腿和乳房上的鞭痕却不容忽视。常桦愤怒极了,小脸涨得通红,想尖叫、想诅咒、想大喊,但这些都没有用,唯一会回答的人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常桦抱膝紧紧蜷缩在屋角,轻轻摇晃身体,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她很聪明,至少知道遇险后该想尽办法自救。男人总是低估她,尤其男人如果是混蛋的话。他们想当然认为除了漂亮的外表、背后的父亲,常桦一无是处也并不重要。这种事儿在攻读双学位那几年层出不穷,无论是在学校念书,还是在父亲的公司兼职,他们从来不认为她知道什么有意义的事,更做不好一件有价值的工作。她总是被忽略,没人愿意看到她的努力,但这次不同,被低估可能会挽救她的命。

  想想吧,使劲儿想想啊,常桦,你需要什么信息?

  太多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首先她得把这些问题分成几类,然后把它们排好优先次序。首先,他是谁?常桦绞尽脑汁回忆,高大的轮廓、低沉的嗓音、雄性的气息,蒙面人身上没有一处她觉得熟悉的特征。常桦这辈子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但他显然对她非常了解。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这至少是个可以探究的问题。绑架最常见的就是索取赎金,这个蒙面人是为了求财么?不,钱太简单。他刚刚把她打个半死,只提到让她说服父亲做他要求的事,而不是付多大一笔钱。更何况这个蒙面人曾经恶狠狠地说要父亲的所有一切,所以至少不是只为钱。

  常桦努力回想,大概理出一些信息。他说过她父亲毁了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庆合上市前,员工流动性确实很大,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离开、有人加入,据她所知都是员工的自由选择。后来庆合上市也从未裁过员,事实上庆合的扩张速度非常快,他们总是在积极招聘。他父亲做软件开发,怎么也不会到毁人的地步吧?这个人可能只是疯了,毕竟,理智的人不会绑架别人。

  继续,常桦。

  她用指头开始梳理头发,经过天知道多长时间的折腾,头发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常桦花了些时间理顺,然后把头发分股编成辫子。这是常桦用来对付紧张的老习惯,让她在追踪房间细节上能够集中注意力。她首先观察到原先播放视频的屏幕这会儿悄无声息,被一层厚厚的玻璃墙保护着。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镶嵌了些大小不一的金属环。考虑到蒙面人已经对她做了什么,这些金属环可能的用途已经无关紧要,或者说她宁愿不去想背后的威胁。

  一阵微风吹到她身上,胳膊上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屋子没有窗户,肯定在某个地方有通风口。没错,就在屏幕左上角的地方,那通风口小得只有巴掌大。常桦继续思考,同时把身子蜷得更紧,以保持身体的温暖。忽略通风口,找到逃生出口才是当下最关键的。屏幕旁边是一扇大铁门,看上去很沉重,像工业厂房里那种闲人勿近的铁门。门柱上一个小小的盒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那是开门关门的控制按钮么?门已经被锁住,想打开肯定是浪费时间。

  一定有办法摆脱,常桦的思绪白转千折,一会儿猜测蒙面人的要求,一会儿又想到父亲的反应,摇摆间眼睛又回到铁门上。

  「你知道门是锁着的,」常桦自言自语道。

  可她觉得最好还是亲自确定,又考虑一番,成与不成都不会有损失。她站起来,一手横在胸前盖着双乳、另一只手遮着下身,虽然这个姿势阻挡不了什么,但她仍然希望保持一点点体面。常桦小心翼翼试着推了推、又拉了拉,门丝毫未动,然后她加大力气,仍然一动未动。她叹口气,这门不仅是锁着,而且根本无法通行。

  常桦低头研究门柱上的小盒子,却发现地板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塑料杯,还有一个馒头。她想忽视,想一脚踢开表示反抗,像那些绝食的人,为某个坚定的信念不再吃东西。可这会儿喉咙很干,不管是因为他下药的后遗症还是持续不断的尖叫,更不用说胃里早已饥肠辘辘,遭受绑架后她就水米未进。

  现在不要想绑架。

  她贴墙滑到盘子旁边的地板上,盯着食物看了一会儿,好像那个馒头可能会突然说话,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应该冒险。水和食物都可能已经下药或下毒,可尽管那个蒙面人非常恐怖可怕,他似乎还是希望她活下去。她决定试一试,所以只掐下来一小口放到嘴巴里,牙齿刚碰到馒头,她就忍不住三两口吃个精光。肚子跟着咕咕咕噜叫起来,她把水杯拿起来,跑到马桶旁边的水槽,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她舀出半杯仰头灌了几大口。

  你太弱了,做不到绝食。

  虽然只是补充了一点儿简单的食物和水分,常桦的头脑似乎更清晰,伴随着恐慌也一起袭来。蒙面人拍了那些可怕的视频,真的寄给父亲了吗?或者他把这些视频发给其他人?或者直接公布到网上?当他把她从沙发上揪到地上后,他真的强暴了她?

  两腿间的酸痛和熟悉的羞耻感证实最后这个部分,前面那些只有时间才能回答。常桦的肠胃扭搅,差点把胃里的馒头吐出来。她无法想象父亲在看到其中任何一个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最糟糕的是那个蒙面男人还没完蛋,只有等爸爸找到她,她才能离开这该死的牢房,否则就是她玩完。

  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常桦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的一个小红点。既然蒙面人刚才拽着她的头发让她对着小红点说话,那么这个摄像头的后面还装着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麦克风,那红点看上去很近,却又遥远的伸手不可及。没有任何回应,常桦愤怒地质问:「嘿,王八蛋,告诉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还是没有其他声音。常桦更加愤怒,她对人总是保持彬彬有礼,说话时从来没有漏掉' 请' 或' 谢谢'.她记住为父亲工作的员工名字,即使他们看她时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她叫父亲的司机赵叔、收垃圾的清洁员孙姨、大楼门卫钱哥……她从来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朋友,因为父母的财富和名望而鼻子翘上天。讽刺的是,现在却是她沦落此处,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孤身一人。

  愤怒刺激着她,让她对发生在身上的不公平深感委屈。常桦直起腰,对着红点尖叫:「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他妈的没对你做过任何事,你心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有钱让你很生气?我父亲成功让你嫉妒?我父亲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常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定是前几次蒙面人卡着她的脖子太过用力伤了喉咙。可她顾不得这会儿保护嗓子,更无法控制情绪。她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扯紧发根,好像这样才能阻止脑袋爆炸。常桦越来越激动,所有的遭遇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被陌生人袭击、强奸、绑架、虐待,当父亲的替罪羊、出气筒,现在又被囚禁在这个冰冷空荡的房间。

  「回答我,你这个狗娘养的!」常桦从地上捡起塑料托盘,朝小红点使劲儿扔过去。忽然,摄像头的红点消失,与此同时墙上的大屏幕出现一个大大的数字五。

  「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常桦走到屏幕前,攥起拳头猛烈击打屏幕前的厚玻璃。数字滴答一声降到四,然后继续下降,直到显示' 一' 后变成红色。

  「这算警告吗?只有当你把我绑起来时,你才有胆子跟我说话?你和你的混账逻辑一一」

  常桦没有停止叫喊,没多久沉重的金属门砰得弹开打断她。常桦转过身,强迫自己站稳脚跟。蒙面人站在门框边,再次看到那黑色轮廓使她肠胃翻搅。

  常桦吞下恶心呕吐的感觉,静静说道:「我要知道原因。」

  「不,公主,你不会想知道。」蒙面人的声音清晰而威胁十足。

  这种陈词滥调已经没办法吓住常桦,「你究竟觉得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觉得,我知道,而我已经厌倦听你大喊大叫。」

  蒙面人仍然是相同的打扮,从头到脚用黑色裹住自己,仍然戴着手套、面罩。常桦的脑袋飞速运转,是因为他身上有标识容易被认出么?刺青?伤疤?或者一颗痣?他的一只手拉着门把,常桦越过他的肩头向门外看,一条很普通的水泥走廊,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别逼我,公主。」

  「为什么不呢?……你要杀了我吗?」常桦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来,但确实埋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无论世界变得多混乱,她第一次看到背后的黑影时就萌生此念。

  蒙面人笑起来,可声音却低沉而阴险。他歪了歪脑袋,说道:「不,至少目前还不会。所以,你可得表现乖点儿。在我叫你说话之前,你他妈的得把嘴巴闭紧了。」

  「去你妈的!」常桦受够这个男人的威胁,但当他突然向他走来时,常桦飞快后退,尽量躲避他的碰触。蒙面人加大脚步,一把抓住常桦的长发,转身将她推倒在地。常桦侧身着地想爬出他的掌控,但蒙面人的一只手已经掐住她的喉咙,迫使她的大腿张开,然后蹲下身体。

  「想再来一遍吗?……嗯?」随着这个问题他手上的劲儿加大,威胁卡断她的呼吸。

  「不一一」常桦恨自己求饶,但随着大拇指更用力地戳进柔软的脖子,她的声音被掐断了。

  「我想你还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我的计划里,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当我教训你那该死的混蛋父亲时,操你不过是额外的赠品。不过,如果你继续激怒我,我将开始真正伤害。你明白吗?」

  面罩后面传来阴毒的话语,一双黑眸无情嘲笑着她的无能和无助。毫无疑问,蒙面人非常享受他带给她的痛苦,「听明白了就点头,小婊子。」

  常桦点点头,他紧握的手终于松开。在一连串猛烈的咳嗽中,蒙面人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摸她的脸颊,问道:「现在,你他妈的闭上嘴,别再惹我了。对吗?」

  常桦抓着他的手腕,痛苦地点点头,生怕他的手再卡住脖子。蒙面人的眼睛顺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游移,她吓得浑身颤抖。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威胁,她在他的力量下没有反抗能力。如果他想伤害她,他会的。如果他想再操她,他会的。如果他想杀了她一一「乖乖的,公主,只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常兆云对你的表演看法如何。」蒙面人抚摸着她的脖子,又摁到她的乳房,借力站起身。他一只脚插在她的双腿间,高高地站在她的正上方,俯视道:「你应该祈祷你的表演有足够说服力。」

  常桦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蒙面人跨过她朝门口走去,顺便从地板上捞起托盘,然后猛地把沉重的大门打开。直到门合起来上了锁,常桦才慢慢坐起来。她又挪到房间一角,双臂把双腿紧紧搂在胸前,喉咙痛得她喘不过气,头发横七竖八黏在脸上和脖子上。泪水不断涌出,滑过脸颊,常桦粗暴地擦拭,试图止住哭泣、止住颤抖,但两样都没有成功。

  在她头顶,摄像头的小红点又闪起亮光。

  「我很抱歉,爸爸……对不起……」她低声自言自语。

  四、你喜欢我追你跑的游戏,对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蒙面人又来了两次。每次来之前,他都会先将摄像头关闭,然后拳头猛得砸门,警告她离门远些。他仍然一袭黑色,戴着面罩和手套。开门时间非常短,他不再用托盘,只在地上扔下一个馒头。常桦也不愿意与他发生任何冲突,两次她都跑到房间最远的角落,惊恐地双膝发软,就差跪在他面前。好在蒙面人只会瞥一眼她,然后离开。

  无事可做,常桦开始观察天花板上的红点,统共八个红点,这是她和世界的唯一联系。她划出红点探照的范围,虽然整个房间没有死角,但门边是重叠最小的地方,那里离马桶和水槽不远。换句话说,她在如厕和梳洗时能稍稍感觉隐蔽些。虽然小,却可以使无休止的沉默变得容易忍受。

  忽然,原本就微弱昏暗的射灯彻底熄灭了。

  常桦吓了一跳,尖叫声刚冲出喉咙,又硬生生让她忍回去。虽然还是有一小段逃逸出来,但不至于把那个蒙面人招惹而来。她回到一片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八只红光闪闪的眼睛从天花板上俯视着她。常桦闭上眼睛,拆开头发又开始梳理。她需要忙碌,任何可以让她在黑暗中忙碌起来的事儿。

  头发很快梳理好,然后呢?她应该睡觉吗?这是某种变态的方式告诉她该入寝了吗?

  常桦的眼睛在天花板上徘徊,可眼前一片漆黑,比她以为的还要黑。不,她好像看见了一些影子?这些奇形怪状的影子比黑暗还黑暗。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脑子虚构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凝视着那些在眼前跳动飘荡的影子,默默哀求、浑身发抖。这时,摄像头的红点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她惊慌失措,向前走了几步,呼吸越来越快。

  还剩五个。

  「嗨,等等!」常桦跑到一个红点跟前,再也顾不得蒙面人让她保持安静的警告,挥舞双臂喊叫着,但那红点只是闪了两下,然后灭掉。

  她转过身,发现天花板上只剩四个红点,然后三个、两个,最后只剩一个。

  「不要,别……请别关!」尖叫变成一种纯粹的恐怖,她的眼睛紧盯着屋里唯一的光亮,祈祷蒙面人能发发善心,好歹留一个给她。

  不,最后一个也熄灭了。

  一阵头晕目眩,完全的黑暗使她失去重要的视觉感知,脑子跟着陷入混乱和扭曲。地面开始倾斜,还是她摔倒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过去吗?慌乱中,她拍打着胳膊和双腿,发辫咬在嘴里,跌跌撞撞朝墙边走去。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但她坚持向前移动,终于碰到一面墙,再沿着墙连爬带走,来到一个角落坐下,身体更可能多的接触墙面和地面,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求你……求你了……请把灯打开!」常桦在黑暗中乞求,再也不管闭嘴的规矩,嘶声力竭哭起来,「求你了……」

  没有回应,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黑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至少感觉起来是这样,她对时间早已没了概念。思绪中的黑暗折磨着她,每次头发拂过皮肤,她都会一惊一乍,对着空旷的房间哀鸣。眼前飘过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怕,身体也被吓得不停发抖。内心深处,她知道不可能看到任何东西,一切都是脑子再作怪。然而,越是努力说服自己,她就越是没办法相信。

  终于,常桦开始大声恳求,嘶哑地央求蒙面人给她一丝光亮,哪怕就是一个摄像机的小红点,任何可以让她视线聚焦的真实光亮都可以。她为她过去说过的话道歉,为他父亲对他做过的事道歉,为所有他经历的伤害道歉,但没有回应,蒙面人不再有任何回应。

  没有,什么都没,只有无尽的黑暗。

  又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常桦确信自己已经失去理智,那一切不过脑子里的幻听。然而,当门外美丽温暖的一丝光线涌入房间时,常桦猛得抬头站起来,跌跌撞撞朝那光线跑过去。即使蒙面人就站在门口,也挡不住她沐浴在光明中的渴望。然而,常桦只跨了几步就嘎然而止,蒙面人这次没有戴手套,但手里拿着一条链子摇来晃去。链环扣着链环,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常桦冻在原地,然后又不由自主退到安全小角落。蒙面人背光而站,仍然戴着那该死的黑色面罩,调整手中的铁链。他的身形硕大强壮,像一尊雕像矗立在门口。常桦虽然看不清他那凌厉冷峻的眼神,但他周身发出的气息也一样危险逼人。

  常桦颤抖地哀求道:「请你把灯打开!」

  蒙面人桀桀笑道:「如果我打开灯,你会为我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常桦想起上次冲突时,他提到正在等父亲的回复。

  他等到了么?

  蒙面人随手关上门,黑暗再次笼罩她,只是现在她不光要应付黑暗带来的恐惧,还有屋里的绑架者。眼前的黑影可以归结为想象力作祟,但现在不同,蒙面人是真实的,恐惧是真实的,危险是真实的。

  「我要你到我这儿来。」蒙面人向她走去,手里的链子叮当作响。

  「你过来,」常桦再害怕也不会自投罗网。

  「你不会喜欢我过去,」他的回答声音冰冷。

  「过来,」他重复道。

  常桦惊慌失措,踉踉跄跄向和声音相反的方向移动。沉重的靴子声跟着快速移动,但她从他身边飞奔而过。蒙面人没能抓住她,怒声道:「来吧,公主。你不想让我开灯了吗?」

  「是的,」她低声回答,然后再次跑到另一个方向。

  他的脚步声移到她刚才回答时呆着的地方,他没有找到她,却发出低沉的笑声。蒙面人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但常桦总能先一步离开他一臂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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