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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堇桃文(旅游篇之稻妻,部分)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6760 ℃

神里家主居然屈尊亲自接待我们夫妻二人,受宠若惊自不必说。

晚餐很丰盛。我们头一次敞开了吃火锅,神里家的主事管家托马是一个对火锅食材极有心得的烹饪艺术大师,以他对食材的敏锐程度和火候的掌控力度,如果他来璃月港开一个火锅店,说不定几百年后火锅会力压璃菜和月菜这两大菜系,成为一统全璃月的烹饪“看板娘”吧,食材之多、种类之杂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仅有四肉八鱼十二海鲜的主菜讲究,素菜更是排出二十四碟的鲜蔬菌菇大盘,饮料则是由神里家主绫人先生极力推荐的甜奶茶。涮的时间也有讲究,鸡猪全熟三滚而出,牛羊半熟五涮得味,鱼片往汤里打个滚就得出来,至于鲍、贝、蟹、虾等异形海鲜,虽然记不全了,但亦各有其时,失时即是失味。而蔬菜和菌子烫熟了,配着原本就在锅里咕嘟的高汤,鲜美无比。涮到兴起濒临失态的托马向我炫耀,说他原写了一册《火锅全本》,上记载了火锅宴上可以使用的全部常见食材,在稻妻,这玩意儿的数量可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多,陆上山珍、海中海味,无所不涮。吃到兴起,他还给我们看了他理想中的菜谱,那菜谱原是准备给家里二小姐的婚宴用的。我凑着灯光稍稍扫了几眼,不得不说,稻妻人对这玩意儿的细节确实抠到了极致。那汤有三种讲究,有普通清水加姜葱的清汤,有用多种肉类和骨头熬煮两天两夜而成的荤鲜高汤,还有用蟹膏虾脑鱼骨虾蟹壳熬制成的海鲜高汤。那肉原是牛、鹿、羊、猪、兔五肉;除了五肉,还有鸡、鸭、鹅、鸽、鹑五禽,五肉加上五禽才是火锅宴真正的主菜。而鱼本是十二种,细分起来还要分成六水六盐,六水指鳜、鲢、鳙、鲈、黑、鲳六种淡水鱼,六盐指鲑、黄、刀、狼、斑、鳗六种海鱼。至于海鲜,光大类就有贝、螺、虾、蟹四种,每一大类都密密麻麻记了六十六种可涮的海鲜,甚至都画了不同种类的摆盘示意图,我对海鲜的了解不太在行,那些茫茫多的名字也记不下来。而蔬菜菌子之流,从最容易获得的土豆萝卜,到时令的白菜菠菜生菜,连海带海白菜都计入其中;菌菇自然比不得须弥千余种可食用的菌菇,数量自然是大大打折扣的,但归结到一起,这涮的素菜,托马也是一口气凑出了九十九种,名为九十九菜。如果真能亲眼看到大盘中的九十九种素菜,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现在只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种类,退而求其次看看二十四菜,也不枉此行了。至于饮用的冰镇甜奶茶,那是神里家主绫人本人的最爱,他郑重地将这种从十六岁便开始每日饮用的甜品饮料推荐给我们的时候,我们甚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因为璃月的甜点,无论是数量、种类还是复杂程度,相比稻妻都是绝对碾压的。这冰镇甜奶茶也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仅仅是于这高汤火锅堪称绝配而已。

云堇对这玩意儿持何确切态度,我倒是不知道,但能看得出来,她今天属实是甩开了腮帮子大吃特吃,专盯那最能胖人的肥牛片、羊羔片狠劲造,一个人就干掉了两大盘。她不喜欢吃清炒虾仁之类的海鲜,但她的长辈估计很少吃真正的海鲜,对稻妻各种奇形怪状的贝类肯定不怎么熟悉,因此,她对虾和螃蟹一点也不感冒,反而是对扇贝海虹、海蚶蛏子这种贝类大有兴趣;再加上各种蔬菜和菌类,等她彻底撂下筷子的时候,我甚至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她的肚子像怀胎三个月那样隆起来……

我记得我们是酉时三刻入的席,这场长长的家宴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吃到一半的时候,神里家主的妹妹绫华出差海祇岛归来,正好赶上火锅宴的尾巴。下人禀报她累得不行,不想出门接见外客,只想拿锅里的汤下两碗面条,失礼之罪明日再补上。

“没没没,真没什么失礼的,不是贵客!两个戏子而已。今后有缘一定拜访,有缘!”我见云堇仰着躺在榻榻米上,一边打嗝一边被托马的笑话逗得上气不接下气,肯定也说不出什么场面上的片儿汤话了,这些话,还是我说吧。

“话不能这么说……”神里家主笑了笑,“不管什么时候,艺术家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我们家族也绝对不会对艺术家们有任何歧视。其实,不谦虚地说一句,我们兄妹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完全的一窍不通,实际上,我们俩在年少的时候,对艺术还都有些不多不少的兴趣。若不是因为家族事务,说不定,我还真就浪迹四方,当了一个游吟诗人,或是年年向八重堂投稿了呢。”

“那是自然的!社奉行大人和令妹从小接受的就是稻妻最优秀的贵族教育,对艺术有独到的见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而艺术嘛——艺术的最大魅力,不就是平等地吸引每一个深入此地的游客,不论他是万贯家财还是一贫如洗、地位极高还是地位极低吗?”云堇说道。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云堇的话茬补充道:“没错,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也能听得出来,您的谈吐带有真正的贵族的优雅——我相信,如果您来到艺术界,绝对会成为技艺精湛的标杆表率;而在城里游览这几天,社奉行白鹭公主的名号和事迹我也已经听得多了,令妹的形象,我也有了一个大致了解,我可以在这里不太负责任地说,你们都是有天赋的,绝对!”

“薛班主说笑了。”神里家主只当我是在对他们说恭维话,慢慢地夹起一片鲑鱼肉,也不伸入锅子里涮,直接伸入嘴中,像品评肉干般咬了小小的一口,“云堇先生看来已经饱到半醉了,托马呢,托马——”

托马从门外走回来,他从我们入座就在忙活,开场的第一个小时忙着向我介绍吃法和炫耀食谱,第二个小时在不断迎合我们三人闲聊逗趣,现在这第三个小时,已经吃得差不多的这一桌残羹冷盏需要人收拾,他一直在和盘盆碟碗打交道,三个小时愣是一分钟也没能得闲休息,疲态尽显,早已不是两个多时辰前那个意气风发地给我看菜单的托马了。不管怎么说,仆人就是仆人,能享受宴席只是主人对他的恩赐,他的主要任务从来就不是享受,而是服务,服务家主,取悦客人……

“托马,你一定累了。把云堇先生送去屋里休息吧,然后你也可以休息,剩下的这些……明天早上再找人收拾便好,——我要和薛班主再单独聊聊。”

神里家主好像并没有吃太多东西,或者说,他吃的肯定没有我和云堇多。而且我也能感受得到,三个小时的宴席并没有消磨他的精神。他的思维依然尖锐,视力依然灵敏,虽然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配着房间里的蜡烛和灯笼,不论是阅读还是办公都是足够的。

托马听到主人的命令后便不假思索地照着做了。他扶着——确切来说是虚扶着——云堇走出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还朝着神里家主的方向悄悄使了个眼色,虽然比较隐蔽,但我会看不到吗?我可是专业的。

为什么?

他若是把我支开,单独留下云堇,虽然我俩一定会出言拒绝,但是逻辑尚能理解,他这把云堇送回去,而单单留下我一人……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这神里家主,暗地里还有……

我尴尬地笑了笑:“呃……神里先生,我们夫妻俩在稻妻这几天……”

“哦?”

“我是说,在社奉行附近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是学了不少乡野草民的俚语俗话,我们不仅仅从民众口中知道了令妹白鹭公主的外号,关于您本人,也有少许了解……”

“是吗?我妹妹确实有一个白鹭公主的名号,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早已在民众间传开,我非常了解,作为更加亲民的社奉行管理与宣传职位,民众对她更熟悉很正常。但我……不太一样,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民众很难过多地接触到我。而我在民众中间的口碑嘛……我自己倒也不是很了解。那么,薛班主,有什么值得您注意的有趣故事呢?”

“这个嘛,如果不嫌冒犯,我倒是愿意一叙。”

“哈哈……”神里家主躺在榻榻米上,慵懒地仰着头看我。

我的屁股往后蹭了蹭,靠在屏风上,看着锅里的高汤。

“我从鬼族的某些人那里得知了一点消息,还有八重堂的一些……之前与社奉行多少有交集的作者,还有一些流传在街头巷尾之间若有若无的说法,您其实是一个比较……喜欢娱乐的人,大陆通行的各种游戏,比如七圣召唤,还有稻妻特有的游戏,斗鬼兜虫一类,您对这些都有所了解,而且水平不低。而相对的,您对待这些游戏的态度也直接影响了您对待民众娱乐的态度——也是相当放开的,就连远方的珊瑚宫岛都很难和您在这一点上相比,而这种宽容民众娱乐的态度也相当受欢迎,抛却那些过于死板的老古董,大家都很满意。”

“哈,就这些吗?”神里家主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他哈哈一笑,“我喜欢七圣召唤和斗虫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两样娱乐活动,我可是从十五岁开始就从未停下来过,而你说的鬼族的某些人,或许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说不定……薛班主,你知道我曾经因为打牌闹出的笑话,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可是,对贵族而言,这些老少咸宜的便宜娱乐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玩物丧志,毕竟,工作之余打两局七圣召唤,总比支赌桌、逛妓院要好得太多太多。”

“是啊,贵族的金钱和地位能容许他们接触那些门槛更高、消费也更夸张的娱乐方式,而我们嘛,我们当然没这个闲钱上赌局,更没有什么让花魁多看一眼的地位——家主大人,小子自幼从贫民窟长大,生活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步入少年就开始下苦功夫治学,从来没那个闲时间娱乐,等到声名鹊起后,又开始裹挟舆论,醉心笔战,再后来……就是现在了,大到吃喝嫖赌,小到什么七圣召唤、璃月千年之类的……游戏……我没有玩过……也没有什么兴趣。”

“能理解,不同人有不同人的困难,而薛班主——能叫你薛弟吗?”

“啊,感激不尽,神里兄!能得神里家主如此赏识——”

“——礼俗就免了,薛弟啊,你有这样传奇的人生,也一定会有传奇的烦恼,这庙堂之高的微末烦恼和江湖之远的清冷忧愁,你这辈子怕是要两样全沾了。——喝酒吗?之前弟媳在场,不好摆出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多少来一点吧!”

“偶尔喝点。但现在……不太好吧?”

“不醉人的。”

他不知从哪里捧起一大壶酒,我一开始还以为很烈,但入了口才知道也就那样,喝不醉人的,于是就和他一起喝了起来。

我们聊了不少艺术。

——不得不承认,我看走眼了。这个稻妻贵族肯定很了解艺术,这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了解艺术。或者说,他什么都了解,虽然我们从头至尾没有脱离艺术,但偶尔谈及一些政治、历史、科技相关的知识,他仅仅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就堪称恐怖,我后面尝试着将话题往武学、医术、建筑甚至占卜方面引了几下,结果令我感到惊骇。我十分肯定,他的知识储备绝不在我之下。当然,只要谈到戏剧,或者艺术理论本身,他在我面前依然没什么可说的。用某些云堇在采访现场说烂了的话,“我只是一个小学生。”

“……原来是这样,一点儿也没错,天哪,薛弟,你是个大才。”

“啊?”

我俩聊得兴起,口渴难耐,用甜酒解渴,酒已没了大半壶,我俩正处于微醺而导致的心结打开而舌头尚未打结的状态,而我一直在用好话奉承他。听见他这么贸然用赞赏的语气夸我,我倒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是个大才。——同你道句实话,我刚开始只道你是个从穷小子努力到迎娶璃月当红名演员的长尾巴山鸡,但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什么山鸡,你是只猫头鹰,能和云堇结合,可不能说是你在高攀哪。”

“说笑了,神里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高攀、什么低就,我和云堇志趣相投,多年交好,在见面之前就已经要么公开、要么私下地笔谈了一年多。整个璃月港血气方刚的少年谁不梦想抱得云先生走入洞房,而她恰好看重我的那么一点才华和忠诚,也不嫌弃我穷,她的家里人也对我没有敌意,结婚就是理所当然了。唉,什么大才小才的,我呀,能好好地跟云堇过完这一生,写几个她喜欢的本子上台去演,再把我脑子里这点东西写成书印出去,就足够啦……”

神里绫人笑了笑,又抓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薛弟的人生志向,恰似闲云野鹤啊!我有些时候,工作忙到发疯,倒也羡慕那成天在街上乱逛的赤鬼,哼……社奉行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世人只知身居高位的金钱和权力,却不知道,这庙堂之上,烦恼也是无数。最大的烦恼你知道是什么吗?心腹。说来也是让人伤心,这稻妻之大,竟少有我敢如此交流的人。没人能推心置腹!年少的时候,我也有不少玩伴,本来都各自许下了约定,地位有高下,友谊应长存,可谁知,一年一年过去,身边的工作越来越忙,和朋友们要么都生疏了,要么就是碍于地位和上下级关系,不敢说实话,只敢说鬼话。

“尤其是艺术和娱乐,我哪敢随意表露自己喜欢什么?璃月有句古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但凡我喜欢什么,被他们知道,他们立马就能把这东西搞得满城风雨,我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不能再和他们说了……也罢,也罢。”他从榻榻米上起身,“薛弟,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是仅限于艺术家之间的……私人交流。可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哦。哪怕是弟媳……”他慢慢地、慢慢地坐起来,向我爬过来。

我虽然有神之眼,但这神之眼一点点战斗能力都没有,面对这位饱学武艺的神里家家主,我甚至没有理论上逃离的胜算。

“家主大人,您有点醉了。”

“我没醉,我在找东西……你身后的这块地板下面,麻烦你……”

“哦哦,好!我马上,我马上……”

我忙不迭地从那块地方逃开,他把榻榻米草席揭开,然后不知道用个什么工具撬开了一块地板。地板下面有暗格,对此等大户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出格之事,但是就这样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地把暗格公开?他或多或少得有一点醉吧。

他从暗格下掏出一本书。

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本厚册子。这册子的做工很糙,和周围充满贵族气息的、偏旧的精美家具格格不入。它的外皮是一张简单的棕色厚纸板,上面像是被老鼠啃过一般,不管是封面还是书脊上都没有这本书的名字,极素,没有任何装饰。它的内页也很粗糙,或许不同部分的写作时间、写作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或许是不同人写的不同部分也说不定呢!前边和后边清晰地分成两个部分,这两个部分甚至是不同种类、不同大小的纸张钉合到一起去的,边边角角有些卷,而且前面那一部分看上去要远比这一部分更旧,纸张泛黄;而后边那部分的纸张相对居然还很白,墨迹留在页面边缘,给这本书增添了岁月的厚重感。

“这是……什么?”

“这是作品。”

“您把它向我展示出来,是何意呢?”

“我之前说了,整个稻妻,最难的就是推心置腹,而自己写了什么东西,在某个领域有些许创作,找到另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欣赏,有多么难!哪怕是八重堂的总编辑大人,我都很难启齿,更别提放下心来,让其他人看我的作品,更别提得到他们对这些东西真正的评价了!一旦身居高位,就再难轻易从他人嘴里听到真知灼见……你也会有这一天的,薛弟。”

“所以,您是要我……?”我指了指这本书。

“是的。我请您以艺术家的名誉起誓:今晚后,您不会把关于这部作品的一切公之于众。”

“我发誓!”

“太好了。”说完这简短的一句话后,他把手里这本破破烂烂的书郑重地递给了我,我坐下来,借着屋里依旧明亮如白昼的灯光阅读起了这本书。这是一本手写的书,扉页上用浅蓝和深蓝两种墨水——神里绫人向我解释道这是神里家内常用的颜色——写着两部的标题,上半部叫《兔的夙愿》,下半部叫《白鹭与海鸥》。

“需要多长时间?”我已做好今夜不眠的准备。

从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开始就参加宴会又吃又喝,有些困是必然,但面对这样的机会,再困也必须挺住,必须把握这个机会。今夜能与神里家主如此深入交流,如此奇缘此生未必能遇见第二次,能亲眼一见他创作的作品更是世间罕有,或许它很好,或许它很差,或许它除了这位作者外只被我这第二人阅读唯一的一瞥,但这流星划过,或许已是永恒,是他短短艺术创作生涯中至高的闪光,我能见证这闪光,已是万幸。

“不知道,您喜欢就好。”面对抚摸着书页的我,就连神里绫人,这个几乎稻妻最高层的掌控者,年少有为的青年政治家,社奉行家主,上数十几代纯血贵族,自小有着最严格最优秀教育的精英,也露出了那种紧张——作品完成后请他人欣赏时特有的紧张——包括肌肉、呼吸、喉咙与精神全部开始的那种紧张。他不自觉地从原来或栽或歪的姿势改成正襟危坐,跪在地上,身体稍稍前倾。

“嗯。”

我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这是一部手抄书,时间比较久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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