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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喜多」Border_crossing

[db:作者] 2025-08-10 18:19 5hhhhh 8120 ℃

1

伊地知虹夏認識喜多郁代兩次。

第一次喜多郁代十七歲,那時他還在讀高中,身高只高自己半顆頭,經常笑得眉眼彎彎,箱子裡的人都覺得他是走錯地方的小朋友,這時喜多就會瞥伊地知一眼,然後說自己這叫注入新氣象。

但當時他們不是很熟,喜多雖然在箱子工作,但多半是衝伊地知的損友來的。他們有個三人樂隊,因為沒人唱歌,就只能搞純演奏,剛開始一個月一次,後來有點名氣了開始每週都有表演,喜多也是從那時開始才從熟客變員工。

山田說這是私生飯轉正,喜多問私生是什麼?但他也沒搞懂,私這個字讓他很開心,覺得很親密。

他們親不親密伊地知也搞不懂,就算問山田也是白問,他親愛的朋友只會問是不是吃醋了,又說他們是純粹的金錢關係,讓伊地知不要擔心;伊地知則掐了友人一把,說別把喜多說得這麼隨便。

伊地知是不擔心,他和其他人一樣,覺得喜多只是一時被山田矇騙了,又恰巧有過剩的積極和活力,不久就會察覺偶像的廬山真面目,遲早打退堂鼓。

但喜多越來越勤,每次都比誰勤快工作,把山田的掃除給搶了,也差點害飲料吧的後藤灰飛煙滅,伊地知怕他兩個隊員陷入存在主義的囹圄,就讓喜多跟著自己工作。

喜多把存在主義的問題挪到伊地知身上,他問伊地知為什麼開始玩音樂,那年伊地知十九歲,是個成年人了,可以用一種平穩的口氣和小朋友談過去,喜多聽完沈默了一陣子,這反而讓伊地知有點窘,自己沒打算讓氣氛這麼凝重,他想解釋,但覺得再多說什麼都像畫蛇添足。

「那我們一定得成功了呢!」最後喜多說,但伊地知不記得他當時的語氣到底適不適合這個驚嘆號,他的語氣很平穩,像是從某個地方飄出來一樣。不過這不是重點,伊地知後來經常咀嚼這句話,他一直很想問喜多為什麼是我們?可是這個問題太不聰明,他覺得煞風景,而且怕喜多誤會,以為伊地知在劃清界線,這又要解釋更多,實在不適合他們。

總而言之,那段日子喜多最常和伊地知獨處,伊地知問會不會埋汰自己總帶著他?喜多說箱子也就這麼大做什麼都好,而且和伊地知一起工作很開心,說伊地知有時看沒工作了就會和喜多聊箱子的事,包括出演樂隊的背景故事、器材保養的瑣事,偶爾慫恿喜多去玩音樂,和自己一塊兒打鼓,但這些話題伊地知實在不覺得有趣,比較像是樂器宅的一股腦兒胡說八道,只當喜多在恭維他。

那年喜多在箱子打工了一年,他本人的意思是青春最後的精華都在這裡了,山田說那還真潮濕陰暗,後藤說器材不能放在潮濕的地方。

考大學前,喜多和伊地知談到暫停打工全心備考,父母也答應讓他在外面租個考試房,等安定下來再回來幫忙。

但那年伊地知他們的樂隊過得尤其辛苦,專輯發到第二張,迴響不怎麼樣,有人說第一張只是被靈感蒙幸,雖然山田態度悠哉地說原來我們出道專這麼有靈性,但喜多起初提到那個考試房時,是為了避家人耳目兩邊跑,而不全為了考試。

伊地知唸他還小,要以課業為重,說服大半天才把喜多說服下來,答應這期間絕對不踏進箱子一步,結束談話時,喜多沒有馬上離開,那時店面已經打烊很久了,其他人早早下班只剩他們兩個,燈只開頭上那顆,從某個縫隙吹進來的風冷冷的,卷起一陣漣漪。後來喜多說這一幕像是舞台劇情的重大轉折,他感覺很多事情都是在那個瞬間就被決定接下來的發展,不過伊地知當他電影看太多,他們什麼也沒發生,喜多一直沈默,伊地知在等他。

那天解散前,伊地知鎖上大鎖,喜多站在他身後,雙手用力地塞在兜里,把外套扯得塌塌的,像是三流不良校園劇的演員,突然說那下個月慶功宴他要喝酒。

伊地知原本要拒絕,才想到喜多快生日了,下個月就是十八歲,自己拒絕不了他。

他送喜多去搭電車,走到半路,喜多大概是被翹起的地磚絆腳,身體往伊地知的方向一晃,肩膀挨著伊地知,伊地知才發現喜多長高了一點,居然得抬頭才能看見喜多紅紅的耳朵。

2

第二次認識喜多郁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這時喜多郁代二十六歲,沒有再長高了。

重逢戲碼有點老套,但伊地知虹夏親自經歷過才意識到這很不平凡,至少那天晚上他哭得有點慘。

樂隊和前東家談續約談得不太順利,走到最後一步幾乎是以怎麼和平分手為前提,伊地知覺得精疲力盡,好在有認識的人幫忙牽線,說有間經紀公司對他們很感興趣,伊地知願不願意談談看。

伊地知聽說過那公司,近幾年才登記成立,風格大膽前衛,鼓勵旗下藝人的創作,社群經營也風生水起,想不知道都很難。山田一開始不樂意,說是他們的偏好取向很明顯和樂隊不合,就算真的感興趣,合約也很難達到共識。

但伊地知還是把他拽去,大樓不像他們那被五彩繽紛輻射過的sns一樣惹眼,他們換證登記,被人帶向這兒、帶向那兒,最後彷彿繞進魔窟似的轉進一間會議室,後藤膽小地說這是簽約前的施法陣仗,山田頗有興致地說他們的箱子也該改成這樣,進來了就別想輕易出去。

但他們推開門時,山田的話尾拖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喜多坐在會議室裡,抬眼,笑得眉眼彎彎,說是時候注入新氣象了。

伊地知後來問當時喜多的心情,他們已經約好不用心電感應了,喜多說直到前一天都沒睡好,黑眼圈已經掉到下巴,花了三個小時才化好最完美的妝,最後在伊地知的目瞪口呆下揚起毫不勉強的笑容:我期待已久。

他們談好合約,解散前,喜多和每個人握手,最後握伊地知時,說開始活動後的第一個慶功宴我一定會去。

伊地知調侃不去看活動只去慶功宴也太讓人氣餒了,但喜多生活很忙,伊地知一拿到名片就知道喜多是押上自己的職業生涯賭他們,「那我們一定得成功了呢。」伊地知最後說,他知道自己沒有加驚嘆號,因為那時候有點想哭。

他們移進新東家後的第一次發專,喜多牽線和一檔劇情精湛的作品合作,他們的名字也因而重返大眾視野,人們重新愛上他們富有故事和想像力的旋律,後藤迎著男男女女對他投以的愛慕,差點原地升天,醒來後說後半輩子有保障了。

那天慶功宴喜多來得比較晚,他事先回公司處理瑣事,到的時候飯已經吃一半,後藤喝茫了,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山田體貼地為他紀錄這歷史性的一刻,好在日後變現。伊地知挪了個位置給喜多,周圍有點吵,喜多眼睛腫腫的,但依然眉眼彎彎,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他們喝了兩杯,喜多不愛喝啤酒,說舌頭苦,轉頭開了威士忌,伊地知笑他怎麼換了味道更重的,喜多思考了一下,酒精讓他的綠眼睛在燈光下像是映在水面的星星,「因為這和我初戀的味道很像。」說完,他靦腆地笑了起來,然後別開頭,他們坐得很近,卻兩個小時沒有說話。

直到聚餐接近散場,後藤已經昏過去了,喜多幫幾個不能自理的人叫Uber,伊地知看他一邊操作手機,一邊套上高跟鞋,但一直弄不好,眼睛皺了起來,於是伊地知結完帳就走過去,抽走喜多手裡的鞋,替他穿上去。

喜多後來追問伊地知是不是那時候就有想法了,如果伊地知承認,他親愛的女友就會嘲笑他圖謀不軌;如果他否認,喜多就會調侃伊地知成了世故的成年人。

當時他們把每個人安頓回家後,居酒屋又只剩下他們兩個客人,伊地知問要不要一起趕末班車,喜多輕輕往他身上靠,那次沒有翹起的地磚,聲音很慵懶,大概是說好呀。

他們並肩走著,明明說的是趕,但誰都走得不疾不徐,好像列車下一站會停在他們腳邊。到了車站,末班車老早就走了,不知道是誰說真沒辦法。

真沒辦法,只能找個落腳的地方。

真沒辦法,晚上好冷,牽著手吧。

真沒辦法,真沒辦法,真沒辦法。

伊地知被喜多按在牆上,接吻的味道是威士忌,但在嘴裡實在不怎麼樣,他覺得當年喜多受苦了。

喜多親完,整個人把伊地知框了起來,讓伊地知不得不墊著腳,他說伊地知還是一樣小小的好可愛。伊地知掐了他的肩膀,問是嫌他矮嗎?

「我不小了。」喜多的聲音捂在伊地知的衣領,像是從伊地知的皮膚裡滲出來,「好喜歡你。」

3

伊地知十九歲的慶功宴,只是樂隊過程中的其中一個慶功宴。

他有一個善找理由慶祝的朋友,還有一個擅長摻和慶功宴的的同行。當時的慘況和後來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伊地知的姊姊踹著那位同行把人趕出店外,伊地知則忙著打理其他人,那天他酒也喝多了,被山田騙著嘗試幾口威士忌,難喝得叫人頭皮發麻,但後藤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伊地知一邊忍著難受一邊打電話請人載他。

那時喜多安靜地坐在一邊,他第一次喝酒,覺得思緒輕飄飄的,不過後來也坦承,當時之所以那麼安靜,是希望伊地知處理完吵鬧的人們後會去找好像消失不見的自己。

這是一個存在主義的問題。喜多義正辭嚴。

不過伊地知顧不上這麼多,喜多只能放棄,他接手伊地知忙不過來的事,也接過伊地知正在忙的事,當混亂的場景逐漸平靜時,伊地知趁隙問要不要也叫車送喜多回去?

喜多搖搖頭,說考試房離這裡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停了停,問伊地知可不可以送他回去。

伊地知當時難受,但看喜多雙頰紅通通,笑得異常燦爛,只能答應下來,轉頭和他姐說晚點回家不用等自己。

那天沒像後來那麼冷,找不到藉口走得近,但喜多心情很好,吱吱喳喳說個不停,一下說高中的事、一下又說剛剛表演的事,說著說著,伊地知看他手舞足蹈,怕他跳著跳著把自己跳暈了 ,於是拉住他的手,喜多就安靜下來了。

他們走到公寓入口,伊地知以為這就是盡頭,但喜多反牽住伊地知,有點強硬地拉著他上樓,一雙靴子在樓梯上踩得咚咚咚,伊地知拉不過他,就這樣一路被牽到房間門口。

「到了?」

「到了。」

「那早點休息吧,之後好好準備考試,這一年我不會讓涼他們來吵你的,你儘管放心。」

喜多低著頭,伊地知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手還沒放開,他只能繼續絮絮叨叨,伊地知不確定喜多會不會煩,但喜多也沒說討厭,只是聽他說。

說到後來,有人叫他們別在走廊聊天,伊地知感覺手上的力道放鬆,以為喜多總算要放自己走,但喜多卻只抬頭支支吾吾,問要不要參觀自己的考試房。

在和喜多重逢以後,伊地知每每想到當時喜多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他寧可喜多騙他家裡有貓咪,也不是這麼不像他的笨拙模樣。

可當下的伊地知搞不懂喜多的意思,還讓他再說一遍,這次喜多懶得跟他廢話,胡亂翻出包裡的鑰匙把門轉開就要把伊地知拉進去。

伊地知不是傻子,一被扯進去就搞懂了,何況門一推上喜多就親了上來,他親得很胡來,好像哪哪都是伊地知虹夏的嘴,找到他的嘴時,伊地知也終於把人的臉擋住了。

喜多垂著眼睛,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但下面的手還攬著伊地知,其中一隻正要伸進伊地知的帽衫。

伊地知擋著他,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濕熱的呼吸像是某種催化,伊地知有義務不能被影響,他思考著怎麼讓喜多放開,可伊地知一向了解喜多,自己說服不了他。他感覺頭昏眼花,只能一再地喃喃你還小,或許是碎念起作用,喜多放開他,但用整個身體壓著他,把伊地知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地知聽到樓下的狗在吵架,一隻兩隻三隻加入混戰,真奇怪,這裡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狗了?他胡思亂想著,然後才從這些胡思亂想裡聽見喜多的胡說八道。

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在鬧彆扭,喜多不常鬧彆扭,他身邊的人比他還常,而且比他都扭,這讓伊地知忘記他不只是一個乖孩子,也低估他的扭。伊地知不記得準確的話,但大意是問能不能親伊地知,伊地知說不行,他就再問,伊地知再說不行,他就胡鬧。

問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伊地知嫌他吵,喜多就鬧著說就一口,你怎麼這麼小氣,伊地知心裡想真沒辦法,心裡都是那句真沒辦法。

他親喜多時,喜多就不扭了,乖順得像顆水煮蛋,一點扎人的角都沒有。他們親了很久,久到伊地知覺得自己太大方了。喜多不再壓著他,伊地知可以推開他跑走,可是他沒有,他被自己的真沒辦法說服了。

直到他感覺喜多伸進自己衣服的手又開始動作,伊地知才把他推開,他看著對方那雙碧色的眼睛,動畫片裡綠色都是騙人的煙霧,山田很懂這套,經常顯擺自己的眼睛去騙人;喜多也是,可他只騙自己。

伊地知拍拍手,說就這樣,你好好考試吧。

喜多沒有說話,就讓伊地知走了,在重逢以前,伊地知一直覺得自己太膽小,連喜多當時的表情都不敢看。

4

伊地知二十八歲的這個慶功宴,值得慶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喜多親他,和十八歲那時候一樣胡來,他以為對方沒長的身高額度都拿去變成小狗,親到最後,喜多不知道親哪裡,一臉慌張,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伊地知只能安撫他,不知道親哪可以繼續親嘴呀。

他們親了很久,喜多漸漸不那麼手忙腳亂,他重新捧著伊地知的臉,想親哪就親哪。

伊地知想,要不是做愛的時候老抱著人會卡手,不然喜多寧可永遠扒著自己。每高潮一次,就得親自己全身上下,然後又緊緊抱住他,伊地知看喜多忙得不可開交覺得好笑,他們做到快要早上了才去洗澡,洗澡時喜多也不肯撒手,搞得伊地知哭笑不得,問喜多那為什麼後來不聯絡了。

這招很受用,喜多彈了開來。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才說他怕伊地知覺得自己嘴上說喜歡山田,卻想親伊地知很隨便。他不想伊地知覺得自己很隨便,況且,喜多笑得有點苦澀,我大學也考砸了,不好跟你們說,這真丟臉,這是一個存在主義的問題,但他沒有資格也不敢跟伊地知討論。

伊地知聽著,看喜多那雙眼睛濕淋淋的,就抱了上去,拍拍喜多的屁股,說自己當時也不敢聯絡喜多,第一年覺得喜多在備考不該吵他,第二年覺得事情過了那麼久不該舊事重提,結果拖到後來,其他人問起喜多怎麼不回來,大學考得怎麼樣,伊地知都只能含糊帶過。

喜多收緊抱著伊地知的手,說這下他們是共犯了,你怎麼可以不聯絡我,伊地知嫌他吵,喜多就低頭親他,說接吻的時候最安靜,伊地知應該多親親自己就不吵了。

他們洗好澡,又做了幾次,首班車早發了,途中還有幾通工作電話,伊地知正忙著打開喜多的腿,對方一邊猛掐著大腿忍耐,一邊和對面談工作,一整套下來伊地知真想起立鼓掌,但要是停下動作,就換伊地知遭殃了。

做完的時候喜多抱著伊地知,用力得像是不給伊地知用力的餘地,伊地知摸著喜多的脊椎,每一節都整整齊齊,接著把喜多後背的每一根骨頭都摸得仔仔細細,好像能摸回他們不認識的那幾年。喜多也是,不過他老聞他,伊地知真的擔心自己交了一條小狗,否則他們現在都用旅館的沐浴乳有什麼好聞的?

伊地知拍他的頭,要他別用牙齒,不然讓別人知道明明媚媚的喜多小姐背地裡專門折磨女朋友多不好意思,喜多笑著說那人家就會知道溫溫和和的伊地知小姐專愛這麼折磨人的把戲。

他們準備離開房間時,喜多又拉著伊地知在門口親,伊地知說你不怕縱慾過度?喜多貼在他身上,門板能感覺到外面走廊的動靜,他說他這是重新確認存在實感,對他的人格大有幫助,伊地知應該要有人道關懷的精神。

伊地知不知道他們最後到底拖了多久才離開那間旅館,但他記得那天中午他們信步亂逛,悠遊自在地搭上沒什麼人的某班列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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