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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y Valentine EP-04 / Rev. 20230124,3

[db:作者] 2025-08-10 18:19 5hhhhh 4270 ℃

挨这一下,断电是理所应当。青山渚脑内这么一隅想着,脚上赶紧动作起来,在失去了色彩、飘满灰尘且一片狼藉的楼层里逃命。

天花板、承重墙和地板上都已经有了被冲击波撕扯得深深错位的裂纹。地面上堆满了散架的桌椅、还有各式各样的办公电器,有的甚至成了零件和碎外壳。青山渚毫不掩饰地开始诅咒起了这些东西。自己就是为了不去当一名OL才拼着老命在艺能界打拼,现在这些OL天天要接触的玩意竟然在一秒秒地拖延她逃离生命危险的时间。

“救救我——咳——救救我。“

这是nako的声音,从前面没被破坏的另一个楼梯间传来。虽然很细弱,但炸弹似乎炸飞了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以自然容易被注意到。青山渚热衷健身,越障对于她本身不存在体力层面的障碍。

救下nako倒是成了青山渚加快速度的另一个动力,墙壁上恐怖的裂缝带来的恐惧不能说消失了,但确实被克服或者忽视了一部分。在她推开楼梯间的门之前,她脑内已经构想了nako此时可能出现在她眼前的各种惨不忍睹的方式。毕竟那个细小的声音已经体现出了生命力的严重流失,甚至说直白点,搞不好就处于该进ICU的危笃状态。

青山渚一把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股令人不快的皮肉烧焦的臭味和糊味立即从门里冲了出来,她的心脏瞬间收紧,意识到nako可能被烧焦了,能活下来也必然毁容。

但下一秒,她看到的却是全身完好无损,只是满身灰尘的岬奈子,身体弯曲着瘫软在楼梯上。

收紧的心脏终于得以暂时放松。青山渚一步三层地跨上楼梯,蹲下来用双臂支撑住岬奈子靠在楼梯尖角上的左肩膀和交叉着塌在楼梯上的双臂。稍微用力一抬,让nako平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她也许会好受点——

但这个动作似乎让岬奈子更加痛苦了。她的喉咙里传出剧烈的、为了排出呼吸道内阻碍呼吸的异物而主动发出的可怕干呕声。这时青山渚也看到了岬奈子的脸色。

那是重度窒息的铁青色。

微微颤抖的眼皮,在张开一条缝的时候,已经无法看到因为意识模糊而上翻的虹膜部分了。张开着的嘴巴里都是灰尘,青紫的舌头顶着上颚伸了出来,喉头几乎被灰尘完全堵住了。

“nako!振作点——“青山渚瞬间几乎失控,说出了一句废话的同时,徒劳地拍打了两下岬奈子的脸蛋。此刻她又注意到了被灰尘彻底堵塞的岬奈子的鼻孔。该怎么办——

岬奈子正在被灰尘活活憋死。这一冲击性的事实倒是帮助青山渚恢复了理智。

答案是海姆利克急救法。青山渚从背后抱住岬奈子,将手握拳去撞击她的上腹部。

一下、两下、三下。似乎起效了。

“呵——“靠在自己胸前的nako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喘气声,然后整个人软下来了。这不像呼吸道堵塞能发出的声音。

青山渚自己也情不自禁地仰在了楼梯上。健身确实有好处,值得坚持。

“没用的哦。她已经死了。”

青山渚在冲过被推开的门的时候,并没有去费神看门背后有什么东西,当然如果看了后果估计更严重。她的视线往下一转,然后看到的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

一个人形——全身找不出一寸没有过火的皮肤的人形,正抱着双臂,立着一只脚尖靠墙而立。虽然被彻底烧毁的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除了高高挺起的鼻梁轮廓之外看不清五官,但这个姿态已经很好的展现出了这个烧焦的人形此时想表达出的心情:嘲讽。

有的皮肤彻底碳化了,有的呈现出烤肉一般的暗红色。头上像假发一样不协调地完好无损地披着的齐刘海长发和红色发带;还有身上的深蓝色和胸前的一抹红色丝带就更不协调了——一件只是烧破了点边角、沾了点烟灰的结丘普通科女子校服;最后腿上还不协调地套着一双白色长袜和棕色皮鞋。

这一切要素都指向一个人:Payton尚未。

青山渚的双腿一伸,似乎想把这地狱般的景象从自己眼前踢走,结果只是让自己的肩膀在楼梯台阶上狠狠撞了一下。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Pay倒也善解人意地给青山渚暂时留了点空间,没有立即走上前来。她往青山渚的方向抬了抬手指,甚至都几乎懒得动一下手臂:“我的眼睛被烧掉了,看不见你把nako折腾成了个什么鬼样子,但听起来你好像把nako的胸骨全砸碎了。”

青山渚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nako的双手上已经被滴上了液体,而且有段时间了。液体的量也不算小。

Pay放下抱着的双臂,发出深呼吸的声音,然后用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把头转向一边:“血腥味都快压过我这块做烂的烤肉的味道了。”

nako的脑袋不正常地向下低垂着。刚才的身体放松并不是解除痛苦的反应,而更像是失去了气力。青山渚这下又发现自己抱着的地方失去了骨骼的支撑,手感像是一包烂肉。

于是她决定把nako的身体放下来看看虚实。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好——

暗红色的血液正在从nako的鼻孔里和嘴里流下。脸上拉出的不仅是暗红色的河流,还有粘稠的,拉着丝从鼻尖和下嘴唇挂下的血滴。至于nako的领子和胸前还有自己的双手上,已经汇聚出了一片红色死水。

鼻子和喉咙里的灰尘确实是没有了。但是灰尘是被喷出来的血冲走的。

nako的脑袋在这阵查看的动作下被晃得向后仰过来,毫无生命迹象地落在青山渚的肩膀上。而青山渚已经被刺激得脑子里基本一片空白了。

nako……怎么会……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你杀了nako哦。” 棕色皮鞋啪嗒啪嗒地上了几个台阶,在她的手肘旁边站定。碳化的气味稍许压过了烤肉味和蛋白质燃烧的臭味,使空气质量似乎在嗅觉上改善了一点点。

青山渚不得不鼓起勇气去看Pay的腿。双腿的皮肤已经全部碳化了,但肌肉的轮廓曲线却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说是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如果腿被烧得如骷髅般尖细,或者皮肤不是完全碳化而是留下了些“熟度正好”的区域,那反而会更加引发恐怖谷效应。想到这里,青山渚感觉又好了一点,而且程度并不是非常有限——她准备开口问问Payton尚未自己该怎么办。虽然被烧焦了,但眼前似乎只有她这么一个活人了。

结果刚想到这里,青山渚的眼前突然爆炸了。两次脑震荡产生的白光闪过之后是头侧的剧痛,先是挨了一脚的左侧,坠落感之后是右侧。一点休息的余地都没给,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又把她从神经的自我保护机制带来的意识空白中炸了出来。

“为什么丢下我们?!”

被烧烂了外表的Payton尚未站在楼梯上前倾着身子,带着哭腔怒吼。她的拳头蜷缩得像块上好的煤炭,似乎马上就可以拿来火化掉她脚边歪斜摊在地上的nako的遗体。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没有脑袋两侧的疼痛,青山渚仍然想抱住脑袋。

“emorin的指甲都变成紫色了!她是被活活憋死的!”

青山渚在地上顺势蜷缩着滚了半圈,摆出了土下座的姿势。

“还有non酱!我跪在她的上半身旁边看着她咽气!然后我走了十多米去把她的下半身拉过来!”哭腔越来越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青山渚自认无法反驳这些指控。

砰的一声巨响后,即使把额头贴在地上不愿抬起,青山渚也闻到了灰尘散开的气味。Pay似乎直接从楼梯上跳下来了。

“还有我,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你知道吗……”Payton尚未彻底崩溃了,她毫不抑制地哭了出来。只见她张开手指,在空中伸直了手臂往青山渚的方向狂乱地摸索。之前一两秒在上方没有啥结果,于是决定换个思路往下找,结果往下一伸手就摸到了。

烧焦的手抓过青山渚的背部,先是摸到了青山渚的脖子。这种触感不出意料地把青山渚彻底吓坏了。接下来她摸到青山渚的领口,一把就给揪紧。如木柴般的焦炭贴着敏感的颈部皮肤,这已经把青山渚吓得呜哇乱叫了。可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Pay把青山渚的身子拉起来的同时,像是在跟一台地狱猫拔河一样从喉咙里和咬紧的牙齿间挤出痛苦的、耗尽了力气的声音。青山渚在慌乱中预见到了会发生什么,试图抓住Pay的胳膊去抵抗,结果手隔着衣服对被烧得裂成无数碎炭片子的皮肤有了感触,而且一抓下去,随着似乎没有损坏的肌肉受力变形,导致挂在肌肉上僵硬焦黑的皮肤变得更碎,又被吓得松开了。

然后她近距离看到了Payton尚未的脸。

在应该是眼睛的地方蒙着深深凹陷下去的焦黑皮肤……中间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眼睛大抵是被烤干了。但是有鼻子……鼻翼已经被炙烤地萎缩贴在鼻梁两侧,脸,脸颊……有些还没彻底碳化,被烤熟的暗红色皮肤因为失水收缩而裂开,边缘起泡,甚至卷曲……像菜宝说过的广式脆皮五花肉一样……还有嘴巴,搞不好是她自己为了方便说话而拿刀随便割出来的……

“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疼吗——”Pay抽泣着还想继续发泄,但青山渚已经彻底无法忍受了。

“不要——!”青山渚喉咙里拉出比Pay刚才的声音凄厉得多的尖叫,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声带。她用尽全身力气把Payton尚未推离自己的身体,因为丧失了视力而毫无准备的Payton尚未被弹飞得身体仰面拍在楼梯上,后脑勺结实地在台阶上碰了一下。

“嘶……呜嗷——嗯——”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Pay就跟刚才被踢下楼梯的青山渚一样抱着头开始在楼梯上痛苦地蜷起身体翻滚,滚了半圈后nako的小腿挡住了去路,手肘和大腿侧面也恰好找到了可供支撑的台阶,于是停在那个位置,低声痛号着把膝盖和脸的距离进一步缩短。

楼梯角上并没有散落血之类的液体,但被擦出了不少烟灰和一条明显的黑色痕迹。青山渚出于良心内疚了一秒之后,后退着在背后用手拉开铁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铁门甩回原位,顺手一把锁住门。

兜兜转转一圈,青山渚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但此时她的状态却跟来回几次爬满过十层楼梯一样,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反手握着门把手气喘吁吁。说到楼梯,对着马路的一侧倒是还有一个,说不定还有机会从那里下去——而且事不宜迟,虽说铁门看起来还算坚固,但万一出个差池,被烧焦的Pay追得满楼乱跑,那场面震怖程度怕是堪比“你惊扰了witch”。青山渚连想象一下都吓到了自己,只得闷头赶路。

由于之前赶去找nako的时候已经连推带踢地在废墟中清理出了一条小径,原路返回的速度很快。楼梯断了一部分也没关系,以自己的身手,估摸着最高可以接受徒步跳一层楼左右的高度。青山渚这么思忖着,小跑着又审视了一遍大楼正面的情况。

玻璃幕墙已经跟着一小部分楼板一起被爆炸削掉了,连个彩钢骨架的接头都找不到一个,唯一的残留物就是满地的玻璃碴子。青山渚自觉逃出来也算是为了呼吸点新鲜空气,脚上运动鞋鞋底也够厚,不仅没有影响,反而促进了空气流通,情况正在好转,可喜可贺。应该不会有什么更糟的事情了——

——这么想完,楼梯间里面的场面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原本安装着楼梯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通到底的天井。楼梯的木制台阶如果还有残留的部分,那也大多不超过原有长度的一半。其中几节还算长一点的木条向下方弯折着,断裂处残留着血迹。再加上天井底部那堆钢筋混凝土废墟上的一团血迹,看起来是有人摔在楼梯上面把木板砸断了,然后落到底层,被钢筋扎成了烤串。

找不到落脚点。她慢慢走到地板边缘,再次确认了这个令人绝望的结论。绝不能尝试从现在的落脚点跳到下一层的相同位置,只会让自己变成另一个烤串。

现在该怎么办?这下青山渚真的没法在短时间内回答了。

她决定去仔细打量一下被炸掉了一层皮的大楼正面。也许有抓着钢筋攀下去的理论可能。她蹲下来查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握了一下扭曲的钢筋,支撑能力不成问题,但是路径不好找,得好好规划。这时她看到了外面的马路。

马路对面的楼也跟这幢大楼的情况差不多,被冲击波削掉了正面,露出狼藉的各层内容物。大楼前的马路一片焦黑,地上甚至躺着几具让人不忍卒看的、像拳击手一样蜷缩着四肢的焦尸。爆炸大抵是顺便制造出了一片火海。

但在焦黑的中心却有着格格不入的一抹白色。是一辆完好无损的宾利欧陆GT。

这是怎么回事?太不合情理了。青山渚扶着钢筋往外探出点身子,完全回不过味来。

当然她也没有机会了。Payton尚未拖着根跟被烧焦的她熏得一样黑的钢筋,皮鞋啪嗒啪嗒地小跑着,像瞬移一样突然堵在楼梯间门口。这可是最恐怖的跳脸杀。青山渚在这瞬间觉得自己也许还是掉到天井底下变烤串可能会更舒服点。

Pay只是在抽噎着,什么话也不说了。青山渚强撑着恐惧慢慢直起身子的过程中,看到她空洞的眼窝里有泪水溢出。完了,完了,完了——

“Pay酱……我很抱歉……”青山渚觉得还是自我了断来得痛快一点。在尝试留下遗言的同时,她微微后退一步,感到自己的右脚脚跟在悬空。她下定决心,如果Pay继续逼近,就自己往后倒下去——

然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如同一只大手在她脑后狠狠推了一把。青山渚瞬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并飞了起来,还在空中如体操运动员一样做着后翻运动。但她又感觉自己的颈部有种冰凉感。滚过一圈,视线这才看到了真相:

在马路上汽车爆炸的火光中,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头颅,右腿和右臂也被齐根切断,在切割肉体带来的冲击中向左转着身,别扭地倒下。血液从颈部和身体上的断口中喷发出来,逆着光线呈现出接近黑色的深红色。黑血不出意外地给她的脑袋喷了一脸。

还好,脖子暂时没有痛感……

随着头颅在空中的翻滚,她又发现墙上插着几个似乎是汽车零件的玩意。一根细长的白色柱子水平地整个镶在了墙壁里,中间还染着一条血迹。也许就是这玩意砍了自己的脑袋。但白色柱子上方的墙上插着一根比较粗的钢柱,上面似乎串着很多被切掉一小块的圆盘,她发现头颅的飞行弧线终点竟然是这根钢柱——

……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变成肉串的命运……

世界翻转到被炸空的楼梯间,她发现最顶上大约两层的楼梯竟然还完整。

然后世界又翻转回来。青山渚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扑倒,断颈处的火山仍然在随着残余的心跳有节奏地喷发。不知道是因为惯性还是神经反射,左小腿正在抬向空中,两截断肢则飞向楼下。

她发现自己的意识仍然一片清明,脖子上的断口也只是凉飕飕的,仍然没有疼痛起来。也许是掉脑袋的时间太短,缺血的效应还没显现出来,或者已经严重缺血,导致感官不完整了。拉瓦锡不也眨了十几下眼睛——

然后翻滚的世界静止了。

没有穿刺或撞击的感觉,甚至没有感受到一分一毫的加速度变化。

下一个瞬间,这个扭曲的世界消逝了。速度极快,但确实是以渐变的方式消逝而去的。

青山渚的眼前出现的是笼罩在黑夜中的,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确实是梦。现在的自己怎么会体力这么好呢?

“……我……又做这种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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