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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恋,2

[db:作者] 2025-08-10 23:28 5hhhhh 5450 ℃

夕会心一笑,目色柔和。

“孤舟行水,不怕风浪涌起?”

“何意?”

黎稍稍叹息,摇头道:“对我自己说的,夕小姐……”

“称我夕即可,我早已言之。”

“夕……如果,我真的离开,”黎说着,慢步靠近,微风吹拂起她们的发丝,相互交织,“你会做何感想?”

“我……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你的去留,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一瞬,但我认为,你需要为你自己人生做出选择,而不是在乎我看法。”

黎无言,而眼角润湿,夕伸手擦拭,两人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黎看清了水中的人影,那沉寂汪洋海面的倒影——是自己,并非只有夕驾孤舟漂泊,还有自己也是如此。

黎想说些什么,而话荡在嘴边却难以开口,夕见黎略显扭捏,上前将黎抱入怀中。

“我知道你想说,‘我寻觅到了知己’,我也同样。”

“是自己,不是‘知己’。”

“呵,可能吧,”夕松开手臂拍了拍黎的肩膀,“走吧,看来你没有离开的打算,从今天开始,我得学会怎么跟你相处了,也请多多担待。”

“这可不想你会说的话。”

“嗯?莫非你想起我从前模样?”

“没,仅仅是感觉,其实,夕,想叫我留下,直说便是啦,不必弯弯绕绕。”黎笑道。

夕有些慌乱,稍皱眉头,反驳道:“莫要自作多情啊。哎哎哎!”

黎忽然贴近夕的后被,夕的白尾倒在黎的身上。黎双手搭在夕的肩膀轻轻推搡:“别嘴贫了,天要凉了,快走吧。”

夕脸颊顿时 泛起红晕,嘴中叫嚷着:“慢点慢点!看着点路!”

案桌前,黎正帮夕整理画卷,而夕盯着黎来回摇晃的绒尾入了神,突然俯身一把抓住,黎猛然一惊,回头张望,发现夕正缕顺绒尾上的灰毛。

“黎,可否借你尾毛一用?我想制笔。”

“可是,狼毫并非狼毛而是黄鼠狼的皮毛啊。”

“我就试试。”

“好吧,至少给我留几根。”

夕闪烁红眸亮光闪闪,黎嘴角上扬,静而观之,身心舒畅。

[画外人]

时光匆匆,长河漫漫,从迷失到清醒,从梦中到醒来,夕无感,醒时只觉饥饿。

对了,还光着身,实属不妥。

起身拾衣忽觉凉意遍身,低头张望,这湖水竟从门缝流出。

夕见状慌忙穿衣出门查看,湖水成墨,将走道染黑,一旁是手持拖把满是是墨的调香师,站立原地束手无策。

夕不清楚方才发生何事,自己的墨水不该轻易漏出,但,调香师的眼中,为何满是泪水?

方才时刻

“已经忙碌一整个上午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调香师手持拖把依靠墙壁望向墙上时钟,在滴答之间,分钟位归零,时钟位进一,此刻中午12点的钟声渐渐响起。

“真的,好累啊。”

调香师疲惫地依靠墙壁,无力地仰视高高在上天花板,她总是希望能到达如此高度,这样仅需散发光亮也能受人敬仰,但看着手中的拖把、回忆起花房中的植物,似乎一切,都只是幻想。

加油,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她相信明天会更好,但现实总是那样不尽人意。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没有答案,只能在满墙的污渍中扣出答案。

“哪里都有灰尘,哪里都有肮脏,哪里都有黑暗。唉,这些脏东西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楚干净呢?唉?这,这是,墨水?”调香师用抹布擦拭墙壁墨迹,那黑缝中突然涌出更多黑墨,“什么东西?”

调香师决定一擦而净,她蹲坐于地,手按住抹布忍着背部的疼痛猛地站起,只见门缝如泉眼般喷出墨河,淹没整个楼道。

“我刚拖的地……”

崩溃,仅在一瞬之间。

夕慌忙走出,调香师已经落泪。

夕赶忙询问道:“你还好吗?”

调香师没有回应,仅呆呆地望着慌张的夕,死气沉沉如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不动。

夕进屋持剑,本想收回墨水,却因纵欲而无力为之。

出门查看,调香师已经开始拖地作业。

“我可以帮忙吗?”

夕靠近调香师,怯生生地询问。

调香师叹息道:“不必了,你是新来的夕对吧,回房间就好,这不是你的活,我来干就好。”

无力感,夕感受到了从调香师身上散发出的怨气,但她为什么不肯对我怨言相向。

“那你怎称乎?”

“叫我调香师就行,我说夕小姐,你光着脚踩着墨水不难受?”

夕早已股不是上自己的打扮,此刻她唯一希望的便是化解与调香师的矛盾,这是她登上罗德岛后遇到的第二人,她不敢有意思疏忽,“那个……让我帮忙吧,整地的墨水是我造成的,应该,应该是我来清理。”

调香师回头看向夕,满脸困惑,“我知道是你弄的啊,你非要清理吗?”

“嗯。”

夕很坚决,调香师见拗不过夕便将拖把交给夕,自己站在一旁看着。

夕干地很卖力,只是,太慢了,等夕拖完整个走道唯恐得让太阳下山。

“好啦,好啦,”调香师夺过夕手中的拖把,满是无奈,“下次注意点吧,我去开清洁车过来清理,你去忙你的事吧。”

“你不怪我?”

“怪你?哈,要真是这样说他们其他干员的失误可比你严重的多,责任都得归结于他们?想多啦,夕小姐,什么岗位做什么事,我就是来清理的,你也不必想得太多。”

夕被调香师推进房间,在门口处,调香师坦然一下,“但也感谢你尊重我,去洗洗脚吧,别着凉。”

门缓缓关上,夕慢步走进浴室,沉默无声。

水流滴答作响,心却无法应答。

调香师与画中人是那样的不同,原来自己所创作的人,是那样的虚假。

看画久了,便忘记了真实的人,是何模样。

[夕落黎升·旧]

夜忽深而月儿明,漫步山间望残云戏月,却不觉月光之幽冷,只觉微风之惬意。

挥手拂散青烟去,随芳香出阁,着素衣,漫步闺房里。

门外浮帘透露微光,俯身探看,屋内油灯明亮,灯下,夕正举杯阅画。

脚步轻盈唯恐惹夕烦意,而夕却转身凝视那娇小的身影。

“沐浴完了,黎?”

黎轻轻捋平衣服上的褶皱,心生笑意却面露疑惑。

“夕小姐,你的脸颊为何如此绯红,是病了吗?”

“唔?”

夕放下画卷,身体前倾双手撑地,面颊红晕似彩霞,她双目闪烁红光凝视黎飘忽不定的眼眸,欲要染红那灰蒙的眼瞳。

黎原本摆动的绒尾渐渐平歇轻靠双腿,她眉目微锁面色沉寂,夕见状高竹杯柔声呼唤:“黎~沐浴过后何不小酌一杯,解解困乏?”

“夕小姐当真不是身体不适?”

“何必在乎我?豪饮便是!”

“嗯……”黎怕惹夕不满,接杯微酌,茶水甘甜芬芳,入口清凉,入腹暖心。黎顿时心畅神怡,不禁感叹道:“夕小姐的茶艺竟也如此精湛,才艺双全,当之无愧的才女啊!”

夕不悦皱眉,这种无用的夸奖她早已听腻,此刻,她只在乎黎,手中的茶水是否饮尽,“莫贫嘴,饮茶。”

夕的强制邀约让黎略感不适,但回想起对方救自己于水火,也只能欣然接受。

竹杯见底,夕轻点身旁的竹席,黎点首而席。黎注视着昏昏灯光下赏画的夕,红蕴的肌肤融入温暖的橙黄,显得万分惬意,黎的心也不禁融入其中,不知为何,仅是夕伸手撩发,竟也悄然划过黎微微发颤的心弦。

啊,好温暖,好舒心。

“夕小姐,感谢您的收留,此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夕收起画卷转头微笑,“黎(你)想帮我做些什么,嗯?”

“只要夕小姐喜欢,我就,就……哈……”流畅的言语逐渐被喘息侵占,声响逐渐贫弱,“唔……好惹(热)啊……”

感觉,感觉好奇怪,怎么,好开心,为什么?仅仅是夕小姐的笑啊,唔……

“怎么支支吾吾的?”

夕轻拂黎的灰发,触感如电遍及全身,黎灰色的绒尾更是不受控制的来回摆动,她顿时感到浑身乏力,思维愈发混乱,夕的美貌在此刻被无限发大,黎的双眼随着夕的胸脯起起伏伏,她的心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鸟雀胡乱飞翔。

“夕小姐,你好美。”

“哈,说什么胡话呢?”

心动的话语传入耳模缠绕黎的全身,暖意涌现,脸颊发烫。

夕的手指仍在黎的头顶浮越,手指掠过绒耳并轻轻揉搓,不行,“啊!”黎低声呻吟,太敏感了,唔……

等等,那杯茶水……不会……

黎看向已空的竹杯瞬间理清了思绪——夕在茶中下了药。

“为什么……啊,不要……动……唔嗯!”

夕的手指已经开始搅动耳朵里的绒毛了,黎立即收紧了身子,向后仰去。

“夕小姐,哈……哈……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可不怎么认为。”

“但,夕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夕渐渐靠近黎,纤细的手指轻拂黎的脸颊,指关节弯曲托起黎的面庞,大拇指轻按黎的薄唇,“你难道,还不知道?”

好近,越来越近,夕……夕小姐的面庞,不能,不能这样,呜呜……

“夕小姐,这样,这样不守女德……”

夕刚刚泛起朦胧之情被话语浇灭,她看着黎闪烁泪光的委屈之态心感不满,“女德,呵,凡世的三纲五常我早就看腻了,不然我也不会住进这世外之地,况且,黎,与我同乐,难道,”夕说着推搡黎的双肩将她按到在地,“你不开心。”

“我……”

“而且,前世的你,也是男儿之身,有何不可?”

黎没有反驳,因为夕已用双唇堵住了自己的嘴,很软,很柔,舌头,舌头伸进来了,唔…….

液体交织,柔软交融,黎渐渐闭上双眼,感受这陌生而舒适之感,道德,抛之脑后。

那接下来……不会是!我还没做过呢……

“嗯?”夕猛睁双眼撑起身子,唾液连丝悬挂嘴边,黎则欲求不满地痴痴相望,柔声问道:“怎么了?”

夕顿时笑出了声,“原来还没有做过啊,难怪如此敏感。”

“夕小姐……原来能听闻我的心声……”

“小事一桩。”

“原来一开始我就是一副展开的画卷,被你一览无遗。”

“嗯~?话虽如此,但,”夕伸手摸向黎柔软的小腹,黎下意识地握紧夕翻飞的手指,让夕难以探寻人体的奥秘,夕俯身直视略显惊恐又一脸享受的黎,“而我却看不透你的诱人的肉体,”夕缓缓靠近黎的耳旁,声响随气息搅得黎心潮澎湃,“知道吗,小狼?在你上辈子的时候我便一直苦苦忍耐,就因为你的那句‘人神不可相爱’让我这颗渴求的心浪荡了几百年,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听从你的流言蜚语了,我缺失的情感,你得,一点,一点,还给我。”

强烈的压迫感让黎难以喘息,夕胸脯的压迫同样迫使自己喘不上气,但,有点兴奋……

“真是条色狼,得好好‘教育’一番了。”

夕挣脱开黎的束缚,手指从黎的衣口开始云游四海——那旅者从嫩滑的脖颈山向南穿梭狭窄的双乳峰;又乘船游荡肌肤之海惊叹那肚脐漩涡之幽深;继续南下漫步长路到达道路的尽头,阴风穴,初探极狹,在洞穴中循环往复不见光亮,此穴阴冷潮湿岩壁光滑,稍有触碰便有流水渗出。找不到路那边只能凿开岩壁,顿时水流喷勃而出,将旅者冲出洞口。

“感觉如何?”夕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大口喘息的黎,如此美妙的感觉如同伊甸园的禁果让人流连忘返。

“舒……舒服,原来,自慰真的如此舒爽。”

“还有更厉害的呢。”

夕说着撩起素衣,露出一根黑金的棍棒。

黎傻了眼,捂着脸支支吾吾:“夕小姐……不是女郎吗?”

“你傻啊,我这些啊,我都能画出来,”夕笑着掰开里的双腿,“第一次,可能有点疼哦。”

“呜呜呜……”

微风轻抚,淫声阵阵飘阁而出,欢愉的温热充斥整个房间。

没人知道黎的阴穴究竟被夕填满了几次,也没人知道黎的阴唇润湿了夕的棍棒几次。

夜深人静,两人瘫倒于床,相拥而眠,两尾相缠。

黎看着夕笑了笑,凑近夕的脸颊,夕微微睁眼狠狠亲住黎的薄唇,黎羞得红了脸,“嘿嘿,夕真的好厉害啊。”

“怎么?”夕扭过身子搂住黎的细腰,腿伸进黎的双腿间,伸手轻抚黎的尚未干涸的阴唇,“小狼,还想做啊?”

黎不悦推开夕,“你压我尾巴啦!”

“啊,抱歉抱歉。”

黎转身倒在夕的怀中,柔声细语,“夕小姐,”黎看向夕的眼睛,呆呆凝视,目光中闪烁胆怯,“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啊……”夕愣住了。

黎用绒耳蹭着夕的脖颈,“我……我愿意一辈子的小狼,就算是狗我也愿意……我希望,夕小姐不要丢下我……我已经,没有依靠了……”

夕玩乐的心渐渐消散,诚然,其实她并没有将黎真正放在心上,仅是欢愉的对象。

此刻,黎的话语,敲动了这尘封了千百年的大钟。

夕轻轻抱紧身体发颤的黎,低声耳语:“原来,你都明白。”

“嗯……”

“那好,我答应你,你可以永远做我的小狼。”

黎枕着夕的肩膀,荡然地笑了。

“唔!”黎兴奋地叫道。

夕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声音?”

“小狼的叫声啊,唔!嘿嘿。”

[恋·爱·新]

此刻,夜已深,罗德岛开始沉睡。干员们纷纷离开岗位返回宿舍,夕也同样,只是对于她而言仅是原地打转,毕竟从进门以来,她就没离开过宿舍半步。

房间内的朝阳已悄然化为玄月攀上云霄,众星闪耀,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夕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因为她眼向黑夜并非水面,说也奇怪,这片心向世界竟没能留下自己足迹,毕竟,此地并非自己的一片天地。

夕闲来无事躺在床上玩弄自己的尾巴不由得色意又起,夕连忙坐起压抑自己内心的欲望。

不能再做不干净的事情了,如今法力殆尽,唯恐造成事端。

但……

暂无困意。

无果,夕忽想起博士,这个神秘的怪人以最荒诞的手段闯入自己生活,无论是那个绳结还是午餐时博士亲自送来的鲈鱼,都在迫使自己将他放入自己心中,难以忘怀。

他此刻在忙什么呢?

要不,看看?

夕拿起宝剑在地面画圆,圆圈联通了博士办公室的天花板,夕就趴在这洞旁注视着博士的一举一动。

他在……看字画?

办公室中没有明灯,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闪烁橙黄光芒照亮房间,博士正手持毛笔写写画画。

“下来吧,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博士放下笔杆回头望去,夕只觉得无趣,轻轻一跃,如蜻蜓点水落入房间。

“想不到堂堂罗德岛博士竟也会对字画感兴趣,真是新奇。”

“不然,你认为我该做些什么?”

博士微微一笑,让夕有些不知所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夕看向画卷,声调减弱,“哟,这是,你画的?”

“临摹,”博士长叹道,“怎么画得很粗糙吧。”

夕伸出手指轻掠卷轴,指向黑白山水,“这不是挺不错的嘛,为何要这样贬低自己,如果黎也有你这般功力,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乐。”

“黎是……”

“啊,我的故人,话说你练了多久?”

博士展开画卷答:“不是第一次,但也不超过三次。”

“呵,无意义的废话,直接说两次便……唔!蛮有天赋的嘛!这里,”黎指了指画中楼阁,“如果笔顺在细一点便可,还有这里的水,少了一点灵性,这样画,笔给我。”

博士将笔递到夕的手中,左手撑头,默默聆听夕的尊尊教导。

夕兴奋得讲解如何画画,从毛笔的使用和保护讲到山水神韵的勾勒,夕有时忽然站起从卷首走到卷尾,有时又悄然坐下,将画笔递给博士,让博士画龙点睛。

他们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畅聊甚欢,博士愈感劳累而夕却愈发亢奋,这也不怨博士,几天的辛劳让这位罗德岛的领袖倍感焦虑,忙啊,太忙了。

而夕,仿佛回到了与黎相伴的时光,两人坐在案桌前赏画议画,聊到高兴处不由得左搂右抱,两尾缠绕,好不快活,而如今,只剩下夕的白尾在博士背后蹭来蹭去。

许久,夕见博士没了声响转头看去,略感恼怒,“看我干嘛,看画啊!”

“哈,看得出你对字画是发自真心的喜爱。”

“额,怎么了,你还要管我的喜好?”

“不不,只是说说,除了字画想不想了解点其他的艺术?”

夕愣了一会儿尚未从画卷中走出,博士的唐突发问让夕有点不知所云,“其他艺术?举个例子。”

博士环视办公桌,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盒光盘,上面印着年的自画像,“年拍的电影,要不要欣赏一下?”

“啊?”夕面色狰狞,一脸鄙夷,“算了算了,她拍的东西能有什么水准?看了也是浪费生命。”

“那书本呢?”

“小说?”

“嗯哼,等一下,我去书架上找找。”

博士起身离开,夕翘着二郎腿扫视房间忽然发现角落中的粉红书本,好奇之下,夕起身捡起,却忽然愣在原地,博士见状上前询问:“怎么了?”

“这是什么书?”

夕举着书本两眼放光,博士凝视封面只觉得尴尬,因为,这正是那本《教你如何谈恋爱》。

“夕小姐,这是教学书。”

“不是,我想问,这‘恋爱’一词为何意?”

“嗯?恋爱……不就是简单的爱情吗,没有什么额外的深意。”

夕顿时眉头紧皱,“‘恋’意为喜爱,‘爱’同样如此。但将二者放置一起,总感觉,嗯,略显杂糅。”

“留恋,爱情。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当然这就不是本意了,本意就是爱,只是,这是爱的过程,从浅入深。”

“留恋……爱……”夕凝视二字失了神,“往昔……又是何种模样。”

“夕小姐?”

[恋·爱·旧]

“夕?你在愁思何事?”

黎轻拍夕的肩膀,夕缓过神来发现黎已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便顺势倒在黎的怀中。

“黎,”夕轻抚黎的面庞,“不知不觉过了几年啊?”

“我今年都26啦,时光匆匆啊。”

此刻,黎早已是婷婷玉女失去了往日的娇气,

夕略感诧异:“8年?怎么才过去8年?”

黎笑着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夕,“对你来说,8年仅是眨眼的功夫,但对我而言,是青春漫漫啊。”

夕猛然起身,轻声道歉。

“无妨,时间是水,想抓,都抓不住哦。”

夕轻声叹息起身凝视门外,这片画中的天地,与外界隔阂,虽说有农人商贩在镇中吆喝,但那也仅是夕身体的一部分,并非真实,而这些,在黎到来之前还尚未存在。

黎改变了夕的生活,丰富了每分每秒,让夕的时间慢了下来。

但,正如黎所言,时间,不能停下脚步,此刻,夕必须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是否可以接受黎的老去。

诚然,夕对黎感情深厚,但看着友人的面容一点点苍老,白发生枝,思维迟钝,热情不再,那时,夕又该做何决断。

两条路:一,忍着,直到黎的离去;二,离开,现实一年画中三十载,拖到黎的离世,再出现送别友人。

该怎么做呢?

黎望着夕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起身从夕的身后伸出双臂抱入怀中。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多愁善感的,有什么心事啊?“

夕的脸颊被黎蹭得红晕点点,“唔……真没想到你成年了还能长得比我还高。”(注:夕只是162)

“唉嘿,还不是到你这儿吃的好。”

夕脸色顿时凝重,缓缓说道:“黎,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会怎么做?”

“我嘛,我会……等你回来。”

“等我……那如果,我回不来呢?”

黎沉默片刻,明白了夕的话意,“看来是要‘黎落夕升’了,若真想你所说那样,在合眼前,我应该会责怪你吧。”

“不会的,”夕不知为何,流了泪,“我不会……离开。”

“但愿如此。”

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却又正中夕的所求——那朝廷天师的弟子奉命讨伐夕兽。

很奇怪,夕也觉得奇怪,若那天师在世也同样会有此感,毕竟那不孝弟子趁老天师病重下毒药害死了老天师由此篡位,临终前,老天师曾言:“我此生,修善了年夕,也可谓功德圆满,年夕二者已不会危害众生,而那玉门关,则是心头之恨,望你能,咳咳,替为师,咳咳,出兵讨伐。”

皇上得知了天师逝去的消息同样心痛万分,召来弟子询问世事。

“禀告陛下,吾师离世前特求我带兵讨伐吴中夕兽。”

“可,老天师早在数年前就平定了吴中啊。”

“吾师唯恐那夕兽再次作乱,祸害百姓。”

“这……李将军,你看……”

“皇上,玉门关之事还是交给臣便可,他毕竟是天师之徒,有管制夕兽的方法。”

“好吧,既然你也如此道来,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不代表我放心啊!”夕看着画卷中的三人破开大骂,声音引来正在做饭的黎。

黎探头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夕赶忙合上画卷,强颜欢笑,而内心却忐忑不安,她的走了,以免伤到画中的黎。

夕应感到庆幸,上天为她安排了这出戏剧,为她的离去找了借口,但,此刻,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饭桌上,夕望着黎,黎看着夕,今年,黎28。

黎见夕未动碗筷,招呼道:“吃饭啊,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夕僵硬地拿起筷子,刚碰到青菜,却又放下了。

“黎,”夕不敢看黎,“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啊~又是出去买东西? 想出去就出呗,不用跟我说,除非……你想离开这儿。”

黎的嘴角缓缓落下,放下筷子,靠着椅背,看天。

“黎,这真的不能怨我.…..”

“我懂,不必多言了。是朝廷对吧,我早就知道那些当官的总喜欢拿你们神兽开刀。”

夕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用脑想的,那你就去吧,等朝廷的人来了,我会尽可能的拖一会儿。唉?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好啦,帮你整理好了。”

黎将整理好的包袱跨在夕的肩上,得意洋洋,“你看我给你收拾的怎么样,能考虑到的我都装上了。”

“其实…….”夕小声嘀咕,“我都能画出来……”

黎轻捏夕的肩膀,低声耳语,“路上,要注意休息,别让自己累着了。”

“好,你也……是。走了。”

夕持剑劈砍,开出一道墨门,慢步靠近却怎么也无法踏进。

夕回头张望,却不见黎的踪影,仿佛,时间回到10年之前,孤独一人。

人总是这样,直到失去,才学会后悔。

那就离去吧,总是要面对的。

夕是这样想的,却不是这样做的。

这又是为何呢?

黎站在山头上遥望远方,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天边的云彩,那画的尽头。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她感叹,深深的感叹,眼前模糊了,景象揉成墨团溶于泪中。

“夕……”

一双绿营的手突然出现搂住了自己的腰。

“你对我,到底,又有几分真实……”

究竟过了多久,黎已经记不得了。

夕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开花结果,恐有四十来回,那花瓣凋零落入泥中渐渐腐烂。

“你为什么还活着?”

黎抚摸树干,却无知觉,凑近看,恍然大悟,自己的手竟和这树皮如此相像。

“唉,我竟变成了你,变成了树,老家伙,我们两个真物,在这假画中相依为命。哈……能接我,靠会儿吗。”

桃树无言,摇晃枝条,花雨缓缓落,泪花渐渐开。

黎遥望天空,从树枝缝隙中仰望天空,看不全,也不许看全,若天空为假,那低头看地也能看尽整片天空。

“你说,夕会回来吗?”

树沉默,心无声,稍叹息,漫步悠悠桃花地。

黎走后,树便倒了,倒得静悄悄;树倒后,黎便病了,病得无人知晓。

夕乘船下了江南,又从江南逃至蜀相,尚未歇脚便奔向豫中最后返回吴中,途中偶遇嵯峨之师,最后返回故里。

本不该如此奔波,夕明白,但夕不敢提前返回。若那天师的糊涂弟子找到自己的窝巢,定会放火烧之,毁了附近草木本无大碍,春风吹过便有生,唯恐伤了自己的画,会使自己无比心疼。

至于黎的死活,夕早已漠不关心,这样描述略显绝对,一开始的流亡之际夕常常念叨黎的名字,但在奔波中,便渐渐漠视,谁叫画外一年画中三十载呢?黎生死未卜,夕又何来思念之意,是思念她已逝或有仍在?

夕明白唯有加快脚步方能一探究竟,只是,脚尖触即画幅,她又犹豫了。

“树倒了。”她感叹,并非那一棵桃树,而是一整片桃林,她从未见过此般景象,或是从未注意此般情景,生命的凋零竟如此转瞬即逝,夕第一次感受到了凡人的痛楚。

她想到了黎。

对,黎,黎怎么样!

慌忙间,夕冲进画,爬上山,进入房阁。

黎卧在床上,满脸沧桑。

“哈,是你。”

“是我。”

黎奋力扭转身子,看向夕。

“我刚准备休息,你就来了,真巧啊。”

夕靠近,坐在床边,脸面灰冷。

“黎,这些年,怎么样?”

“反反复复,种田捕鱼做生意,每天如此,只是没你相伴。”

“现在是……”

“病了,要走了。”

夕欲言又止,无神的眼睛,闪出一丝微光。

“为什么,要笑?”

“因为,我从你眼中看见了那一抹光亮,尽管转瞬即逝,但与我们第一次相遇而言,已经好得太多太多。”

黎的手指划过夕的眼角,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

夕看着,看着,平静地看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一切都没发生,对她来说,黎,的确漫漫浮沉中的一粒沙,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她的去留与自己本无瓜葛,只是自己的一呼一吸,有何不是在推搡着这粒沙落入大海桑田。

“啊。”

不知是呻吟还是呐喊,微弱的声响却惊得心灵乱颤。

黎死后,发生了些许变故,但生活依旧需要继续。

黎被埋进土里,被画进画里,被藏在心里。

夕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打开画卷,依旧可以看到黎朝自己挥手,但,为什么会留意,画中人?

可能是她,真的来过吧。

恋爱,留恋,并爱着。

难以忘怀,难以释然。

这是爱吗?

怎么可能。

但又怎么,不能呢?

[恋·爱·新]

“夕小姐,你还好吗?”

博士手持书本轻拍夕的肩膀,夕缓缓转头,呆呆地望向博士,眼神迷离。

“你是谁?”

夕的唐突发问令博士疑惑,并非是夕忘了博士,而是夕仍沉浸在画中,画中并无博士。

博士愣在原地与夕四目相对,许久许久,夕说道:“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明白我饿了……我好像没吃晚饭……额……博士。”

博士强颜欢笑,“呵,原来你还记得我。”

“额……额,刚刚,失敬了。我……我太长时间,都是一个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博士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径直走向柜橱。

“夕小姐吃蛋糕吗?”

“蛋糕?”

“对就是这个。”

博士转身从橱柜中拿出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

夕坐在桌前,看博士拉开红色绳结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块方形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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