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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1

[db:作者] 2025-06-21 12:30 5hhhhh 7700 ℃

暗香(0-1 待续)

 

 作者:蘑菇汤头

 2010-1-15发表于sis

              不是序章的序章

  唐佳芸有些拘束的端坐在吧台前面,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了一包刚刚才打开的Midlight,抽出一支噙在嘴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火机。犹豫了片刻,又期期的把烟从嘴边取了下来,斜睨着身边的男人,玩味似的轻笑了出来。

  「瞧我这记性。」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可是在方想听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和佳芸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是这样显得稚嫩和局促不安,那种小男孩所独有的羞涩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你,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犹豫了半晌才下定了决心开口,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迟疑了许久才问了出来。

  「嗯,你说分手是吗?」唐佳芸满不在乎的笑着,就好像听到了多么有趣的玩笑一样。

  「第几次了呢?」没有回应,唐佳芸好像还在自言自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一副完全没有把方想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她晃动着柔弱的身子,扭过来倚靠在吧台边上,盯着眼前的酒杯。

  「第几次了呢?」

  ……

  她又问了一遍,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方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1919的灯光昏暗,酒吧里三三两两散落坐着的客人也有了归意。夜已深,唐佳芸有些踉跄的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她刚才的座位上。

  「waiter,一杯轩尼诗。」昏黄的酒浆在晶莹的杯子里看上去那么的诱人。

  一如眼前这个好看的侍应生。

  眼神迷人。

  「小姐,您的酒……」

 

            (一)唐时明月人面桃花

  「卖糕咯,又香又甜的大米糕啊,刚出锅还热腾腾的嘞……」南市清早起来还散发着一夜的积寒,张老头便担着两筐年糕上了街。身后还跟着个俏生生的丫头,睁着一双稀松的睡眼四下张望着,似是在企盼有早起的行人能买些糕点。

  丫头唤作明月,是张老头前些日子在河边捡回来的,倒也手巧,这两天帮着张老头做些糕点什么的,好歹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这丫头倒也奇怪,开始总是胡言乱语写不着边际的物事,什么酒吧啦,分手啦这些在张老头听起来莫名奇妙的东西,后来突然又变得乖巧无比,除了讷讷的说不出所以然以外,倒是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无二。当然要俊俏许多,张老头活了大半辈子,除了朱墙里面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之外,寻常人家里寻这么俊秀的一个姑娘倒真是难了去了。

  那天张老头是去洗磨来着,瘦弱的驴子拖着长长的影子,只为了那么些许的营生,若不是恰巧见得这丫头正欲投河,横拦了下来,怕是这洛川又要多了一条孤魂俏鬼了。

  明月被张老头救下来之后头些日子里还是浑浑噩噩,前些时候还在觅死觅活的闹个不休,多半是神智受了什么损伤,倒教张老头有些为难,原本他一个鳏夫,凭着做几筐糕点的手艺养活自己一个人是没什么问题,再捎带上一个迷糊的丫头就有些难以为继了,何况去给她瞧大夫。这些日子里也只好带着她一道出来卖糕点,就连收摊都比往日里早了许多。生怕累着明月那丫头。

  丫头倒是乖巧,昨个夜里还开口唤了老张头一句爷爷,听的他是老怀大慰,也算得上是善有善报了。若不是他婆娘去的早,儿子又被征军打仗去了,十数年没有音讯,怕是不至于要这捡来的丫头给他送终。

  说来也巧,自打明月来到之后,虽说生意清冷,却比往日里要好上许多,尤其这些天明月非缠着他一同上街,那三三两两稀疏的行人倒还真愿意光顾老张头的营生。想来多半是明月的模样让这些人惦记着,爱屋及乌罢了。

  老张头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瞧在眼里,心里却是亮清的。

  市里坊间多多少少有点闲言碎语他也不在乎,反正对于他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来说,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有进没出了。身边多个人招呼总好过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虽说多半是他在招呼这迷糊的丫头。

  「哟,快瞧狐狸精来了。」

  「啐,少在那边瞎嚼舌根子。」

  南市早起的一帮泼皮跟在一老一少身后,显是也没见过如斯俊俏的女娃,少不得一番议论,身后自然跟着一群揪着他们耳朵的婆娘们。

  明月不知是不是将这些看在眼里,张老头却是见怪不怪了。尤自叫卖着,指望朱墙里能有些早起的贵人路过,多买他几份糕点,多给几个赏钱。就是那些使唤丫头买了去也好,给的琐碎银子总比寻常要多上一二的。

  说起来南市这地方倒也奇怪,一条大道分开了高门大宅和寻常百姓,那边高高的朱墙挡住的,便是张老头一辈子也看不到的情景了。

  张老头自然猜到明月是从墙那边偷跑出来的,至于到底是官家小姐,还是使唤丫头就不那么分明了。思来想去既然搞不清楚,张老头自然安之若泰,管那些泼皮嚷些什么。对他来说,什么也比不得身边多个人照看着。

  明月还是那副睡眼稀松的样子,月已西沉,天将放亮。

  「阿公,我们几时回去?」

  「不忙不忙,还有半筐的糕点便张罗完了,你要是困的话,不如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反正头门没关,你该寻得到路吧。」

  「嗯。」明月应了声,正欲转身,却听得「吱丫」一声,身后朱墙上那扇门被人推开了,盈盈走出来个丫鬟,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

  正是暖春时节,桃花相继开发的日子。可尤是积寒碜人,不知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却也起的这么早,倒像是那报春的杜鹃一般。

  「好小姐,可寻着你了!」明月起先看着那身影有些眼熟,后来不知怎么突兀的从嘴里冒出一个相熟的名字来。

  「鱼鱼?」

  「明月啊,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老夫人可急坏了呢。」

  「你说奶奶她?」明月此时的脑子又开始有些混乱了,虽然隐约知道些什么,可是又宛若一场大梦一般那么不真实。好像是逃婚,又好像才与人分手一般。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倒是一旁撂着许久的张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向明月点明了些什么。

  明月这才记得回头瞧去,哪有什么指点他的老张头,根本是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子,叫卖着自朱墙下面蹒跚走过,那身上积聚了好些年头的腐朽味道,横亘着足足有几千年那么长似的。

  「我说小姐,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明月摇了摇头,却见老张头渐渐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朱墙的拐角。

  「崔公子呢?」

  「他见小姐酒醉,便先行回复了,生怕唐突了。」那唤作鱼鱼的丫头陪在明月身边,擦拭着明月的身子。

  浴桶很大,水面上浮着新开的桃花瓣,那恍惚的日子一去竟然已经好几个月了,明月怎么也记不起朱墙外渡过的那一段日子。就连桃花已经谢了都没有觉察到。

  「小姐,你动心了?」鱼鱼不知是看到了明月脸上的丝丝红晕还是怎么,手指的动作竟然放肆起来。

  纤细而温柔,像崔公子一样。

  想到崔公子,明月娇俏的脸上浮起的一丝红晕不由更明显了,生性风流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女孩子家的目光的,当然只是明月这样打小藏在深闺的女孩子。

  若是那遍历风尘的苦命人,怕是不会看上那样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了。

  崔护自然是这样的人。能写出人面桃花这样优美的语句,流传下来,多半也是个痴情的种子。这崔公子不知是不是沾了崔护的光,甚得府上的老夫人赏识,一心要将宝贝孙女下嫁于他。

  明月开始自是不愿的,倒不是因为怕了崔公子,相反心里却是喜欢的紧,可惜外面风语这公子是个风流人物,想来多半也是鱼鱼在耳边乱嚼舌根子。

  薄情寡性,本就是她这样的女子最害怕的物事了。

  鱼鱼看到自家小姐这副撩人的媚态,竟也有些痴了。

  「小姐,你真美。」鱼鱼的轻薄话儿听起来那么的诱人,连同她手指抚弄着自己的乳尖,丝丝的热度传过肌肤直达心头,好一阵子的心乱如麻,忙想着转移话题。

  「鱼鱼,明儿随我出去一趟好吗?」

  「莫不是又要去瞧那张阿公?上个月不是才施了他十两碎银子么?那可是我半个月的份钱呢。」

  「要不是不能让奶奶知晓我偷偷跑出去的事儿。再多问奶奶要百两千两又何妨?」明月悠悠一叹。再不言语。

  「是是是,张阿公救了小姐的性命。这银子施得施得。」说罢倒是接着在明月耳边轻哈了一口气,痒痒的。

  「死丫头,别闹了,快出去我自己洗!一会儿还要去见奶奶呢。」

  崔公子的手在鱼鱼青涩的身子上游走着,明月瞧着仿佛就是碰触着自己的肌肤一般。鱼鱼的婉转娇啼却要故意捺住声响不被人发现,又怎么想得到小姐早在一旁窥见了二人的苟且之事。

  可是从未见过男人的火热,鱼鱼再怎么心动,身子却始终绷得紧紧的,若不是崔公子实在太招人欢喜了,一见面便教鱼鱼钟情不已,又会哄人的不得了,想鱼鱼这样没见过男子的丫头怎么禁得起他两次三番的戏弄,终究还是被带到塌上,任之轻薄。

  有了一次两次,便如那偷腥的猫儿一般,怎么也没法停下来的。只得想办法瞒着小姐。

  鱼鱼自然不知道明月早已经在一旁窥看了好几次了,不知是不是那崔公子有意将她主仆二人双双染指的心思,客座府上的这段日子里,总是想着法儿的拨弄着二女的芳心。琴歌韵律,棋剑诗画,倒都是一等的人物,可是私底下的做派,要不是明月今天恰好瞧见……

  鱼鱼的呻吟声很小,刻意压抑的声音却是那么的诱人,明月在窗外刚好瞧得到白色的月光洒在鱼鱼洁白的胸膛上的景象。

  还有一只手,一只温柔的手,捻弄着鱼鱼胸前那对发红的小豆子。慢慢的硬了起来。

  明月似乎觉得那双手就在抚摸着自己胸前一对敏感的蓓蕾一样,不知不觉的,手已经伸入了衣衫之中。

  天上明月,地上明月可曾看得到?

  浴桶中的水已经渐渐微凉了,一如凄凉的月色一般,桃花带着水露散落满地。

  只是不知那个梦。

  幻耶?真耶?

  ……

  方想到家的时候,唐名越还在电脑前面坐着,刚刚写完一段小说的样子。

  「你回来了?」

  「嗯。」方想的手落在唐名越的肩上,轻轻的帮她按摩着疲累的双肩。两个人虽说结婚已经有七年多了,可是这么温馨的时刻倒真的是少有。

  唐名越自然感觉出了方想的不对劲。

  她也知道方想今天是去见什么人了。

  两个人分床睡了快三年的时光,唐名越今晚却突然很想要。

  「想……」没有多余的言语,唐名越只是轻轻关掉了电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方想看着床上唐名越那娇柔的身段,心里却突然没来由的一痛。轻轻叹了一口气,方想还是缓缓说出那盘亘在心里许久的话。

  「我们……还是,离婚吧。」一时之间方想如释重负的解脱了。

  唐名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的暗示不足以让方想明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就失去了原有的默契。

  她闻得出来方想身上的酒味,还有浓郁的,独特的香水味道。那种淡淡的桃花香气,似乎横亘了千年,却依旧抹不去。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经常在梦里出现的男子。

  温柔的手,厚厚的嘴唇。

  还有那滟漪的眸子,艳如桃花。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书案上摆着的小本子上,写着姜夔的一首词。

  当真是几时见得,几时去。

  唐名越轻轻读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了。方想已然离去了,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留下她一个人,不知该怎么回味这份寂寥。

  走的时候只是说了考虑下吧诸如此类的言语,竟真的犹似一个过客。

  有时想起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让人真的很困惑。唐名越不知怎么,此刻心里突然特别特别的想自己的妹妹……

  ……

  「崔公子,你轻点……鱼儿……这是头一遭……」奶声奶气的求饶并不足以让男人停下进入的动作,崔公子那话儿此刻就是拉到满弦的箭,不得不发了。终日在大户人家做惯了丫头,鱼鱼心里自然也晓得会有这么一天的。能当个陪嫁丫鬟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莫怕,不碍事的,只疼一下子。」男人温柔的话语让鱼儿信以为真,以至于那坚挺的事物触及自己私密处的时候,身上除了麻痒以外几乎没了任何感觉。

  只觉得空荡荡的身子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一般。却没料到接下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疼,公子还是不要了……啊……」及待娇嫩的花谷被男人那粗大的玩意儿撕开的那一刻,鱼鱼才知道男人原来根本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的,粗重的喘息犹如发情的猛兽一般骇人。

  甚至眯着眼睛瞧出去,看到崔公子的眼睛里面都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她想要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男人的力气又怎么是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所能拗得过的。唯有再一次默默的闭上眼睛,忍受着这种钻心的苦楚。

  眼角却不自觉的滑落几滴泪,有欢悦,有苦楚,更多的确是辛酸。

  紧紧抓住被单的手在男人身体的带动下不自觉的撕扯着,感觉身子一下子飘起来,又一下子落了下去那样,嘴唇都快要被自己咬破的鱼鱼根本没有体会到那种丫头们提起的那种快乐。

  如果这个男人足够温柔的话,破身也许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吧?也许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呢。鱼鱼如是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察男人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粗野,丝毫没有所谓的怜惜。

  这是第几次了呢?

  唐明月在窗外看着苟合的二人,五内俱焚,心如刀绞。

  她不恨,不怨,只是心痛。

  却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也很空虚。她突然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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