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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我如蝼蚁,渺小且坚定,2

[db:作者] 2025-08-10 23:31 5hhhhh 2950 ℃

  可怜的尔莎,那张小嘴中娇喘与笑声相互交替起来不断传出,但好在都被电视的嘈杂声所盖住,并没人在意。

  女人有些警惕的停下手,回头看了看外面少年瘦高的影子,他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对一切都展现出强烈的好奇,女人便放心了下来,继续玩弄着那对本来平日里唾手可得的“新玩具”。

  “真的好软...”她小声嘀咕着,各伸出一根手指,用指甲贴着乳晕匀速的画着圈,她感觉尔莎的身体在本能的用力,那腹部不断的在抬起和落下的动作中重复,但面对比自己重了很多的女人显得有些无奈。

  “呼...”女人摇了摇头,把手拿出来,向下拽了拽尔莎的白色背心,遮挡住她的肚皮,“金,她可不是那个小孩了,别这么对她。”女人在心里和自己说,又看向面色潮红的女孩。

  “她...睡的四仰八叉的,可谓是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啧,傻丫头...永远也长不大啊。“女人的热情不知怎么忽的减弱了,她直了下有些酸痛的腰,五官微微拧在了一起。

  女人看向床头柜上的那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的脸比去年更加颓废了一些,她很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充满自信的青年人了。

  “可能再过个十多年,我也要有白发了,他们给的活虽然薪水不错,但真的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和尔莎她们一起经营这家小店,或者和贾米尔回德国,也许我能做个修理工的工作。”

  她幻想着那种休闲的生活和充满温情的环境,好一阵发颤,却又在心中苦笑起来。

  “别再想这些了,金,你就算不干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把你威胁回来,没有什么退路了。”她本坚毅的眼神有一些涣散,脑袋微微耷下,却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镜子下面塞了张纸条,上面用黑色碳素笔写着,“人生本就是艰难苦痛,有的人浴火重生,而有的人则摔得粉身碎骨。”

  “....这丫头。”女人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丑字,便一眼就认出是尔莎的,情不自禁。“也真不知道到底是长没长大。”

  她拽出那张纸,再背面用口袋中的中性笔整洁的抄下正面那段话,塞了回去,随后便把手压在尔莎的上胸。却感觉自己胯下突然有些异样,伴随着忽大忽小的柔和喘息声和懒散哈欠声,那块嫩肉在不停的蠕动。

  “呃...嗯啊....我..金,你....?!嘿!金,你在我身上干什么!”那双清纯自由的金色眼睛慢慢的睁开后,少女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皱着眉张大了嘴巴。

  她有些惊慌失措,一下子抓住了压在自己胸上的那双手,那手简直要陷下去了。

  “呦,大小姐醒了?”相比于慌乱羞耻的尔莎,女人则显得十分轻松。

  虽然关系很好,但也确实很久没联系了,双方在这一年中到底过得怎么样的生活,干着什么样的事,确实是无从得知。

  但在尔莎的眼里,女人似乎永远是那个强势的,充满保护欲的,一本正经的姐姐;而在女人眼里,尔莎则永远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好色傻妹妹。

  尽管她作为小辈自然有些尴尬,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成年,那股年轻带来的莫名自信便一下子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咬牙使劲挺起腰,却又被女人轻轻坐了下去。

  见自己力量不占任何优势,尔莎也只得暂时陪起笑脸,寻找反击的机会。

  不过,虽然是这个样子,但她可是一点也不害怕女人,她还是觉得相当的亲近,“姐姐,怎么了?你坐我身上干什么啊?”

  “啧,你这丫头,刚成年就喝酒?胆子真大啊。”女人的语气变得很严肃,她本来还算温柔的眼神在一瞬冷了下来,右手摸着尔莎滚烫的脸蛋,大拇指浅搭在她的唇边,抹了抹那缕银丝,但大腿却夹的更紧了,“你知道刚才你借着酒劲干了些什么吗?”

  尔莎被训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然嘴硬的哼了一声,倔强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女人,她的双腿使劲了下,却发现被女人控制的完全动弹不得。

  丫头提着嗓子,晃了晃脑袋,用着假装成熟了尖声尖气的语调不屑的说道,“喂喂喂!我都成年了欸!我干什么,你可管不到我了。好啦,快从我身上下去吧,金▪茨威格~你看看你,真是...呵噗哈哈哈哈咯啊!!”

  不知怎么,那阴阳怪气的声调简直大变了样,从性感的熟女音又变回了清透明亮的少女音。

  “嗯,好好好,尔莎,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女人皮笑肉不笑,她的一双粗糙大手贴在尔莎稚嫩的腋下,若有若无的摆弄着灵巧的手指。

  那弱小的可怜丫头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每次刚要张嘴说什么,都被腋下的奇痒给憋得咽了回去,只得一边大笑一边用攥紧的小拳头砸着女人结实的手臂。

  “等等!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快住手!”尔莎突然攒足了力气低吼了一声,居然把女人唬住了?她略带疑惑的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丫头,倒是双手怀抱,静静的等她说些什么。

  伴随着一顿咳嗽声,尔莎清了清嗓子,又用起那她自以为很成熟的腔调起来。

  “首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是成年的合法哈!嘻嘻哈哈哈哈哈姐,姐我错昂嘻嘻...哈哈哈!”

  女人丝毫没惯着她的毛病,手指叩在被强行撑开的腋肉上,不断地挠痒滑动,刚才嘴还硬极了的尔莎此刻便像柔弱无助的小孩子一般求饶了起来。

  她长长的不可一世的眉毛耷拉下来,满脸的无奈相。身体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蜷缩在一起去,哆哆嗦嗦的做着无谓的抵抗。

  真的羞死了,哪怕是这么熟悉的人弄也羞死了啊,我可是成年了啊!我都自己挣钱了,可恶的金!呸!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简直心胸狭隘,呸!

  她心里是这么想着,但那双手可不会让她这么说出来,这强硬的想法到现实中也只能变成阵阵夹杂着呻吟的痴笑和模糊不清的求饶。

  “哎呦,呵...呼呼呼嘻嘻嘻嘻...姐,我的好姐姐,我错嘻嘻啊哈哈哈...我对不起,别呵呵哈...呼吸....”尔莎彻底放弃了挣扎,那双手搭在女人大腿上,无力的拍了拍。

  “你错了?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错哪了?”女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却让尔莎直打哆嗦,她感觉此时此刻那张脸就是邪恶的。

  女人俯下身子,两人的胸部贴到了一起,隔着衣服,女人有意无意的摩擦了几下,就让尔莎那对没有任何经验的“白兔”被刺激连带着跳了好几下,随后整个身体不断的打着颤。

  她看着侧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尔莎,手顺着腋下与背心的开口处摸了进去,摸了摸那还在颤动的“白兔”,嘲笑到。

  “尔莎小姐,你的水平只有这么高吗?”

  尔莎只感觉耳朵旁嗡嗡作响,女人那磁性的,麻酥酥的声音像电流一样滑过她脆弱的耳廓,顺着耳道直接击穿了大脑,她的脸一下红透了,不过不再是因为酒精,而是这种被调戏带来的无助感和羞耻感。

  “我...”尔莎吸着鼻子,委屈的抖了抖肩膀。

  “嘁,以为自己成年了,挣了点钱就是大人了?傻丫头,后面可有你吃苦的日子啊。”看着被教训成这幅模样的妹妹,女人自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为难她。

  那双凉手搭在尔莎颤抖的火辣酥肩上,粗略的整理了一下那在挣扎中被挤压后不成样子的衣服,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呵,小大人,看看你这模样,真是...成年人了啊,怎么还流口水啊?”女人装作很嫌弃的把那银丝抹到尔莎的衣服上,又一次无情的嘲笑到。

  “呜....好啦好啦!你,你真讨厌!坏家伙!我再也不理你了!”

  尔莎委屈的拍开女人的手,带着哭腔。

  那鼓着的脸颊的颜色宛如熟透了的苹果,她抽出自己的腿跪坐在床上,睁着金色的大眼睛幽怨的瞪她。

  “呵呵,傻丫头,真不理我了?”赌气的尔莎,女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秒,两秒,三秒...视线中那模样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但眼中仍是熟悉温柔的女人,让尔莎的鼻子好一阵发酸。

  “姐,你...你真的好久都不来看我们...你告诉我们要坚强。”不多时,尔莎低下头,吸着鼻子,不住的用手指擦着眼角。

  女人这时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电视声,钟摆声,外面呼呼的风声都慢慢消退不见,耳边只环绕着尔莎那委屈的,颤抖的声音

  不经意间,两道闪亮的泪痕反射着橘黄色的暖光,被女人全看在眼中。

  “姐,我们很好...你,你到底过得怎么样啊!”她想极力克制住自己哭泣,苦咸的泪水被咽回肚子。

  “你比之前老多了,你也不和我们说,每次打电话都是,你那机构会查,为了我们安全什么的,都是借口!你根本....你根本...”

  尔莎再也绷不住了,她一下哭了起来,那些话没有说出来,如鲠在喉,只能发出有些悲伤的声音。

  而面对尔莎的质问和眼泪,女人却低着头看着粉色的床单,什么也没说,但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罐一样五味杂陈。

  她太善于包装自己了,以至于这个时候都是一副冷静成熟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我真怕有一天就突然见不到你了。”

  女人的身体抖了几下,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尔莎,我告诉过你什么?一定要坚强...”

  “这是...这是我们能活下去至关重要的人生信条。”尔莎一边哽咽,一边接了下句。

  “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

  “全当是为了自己。”

  “....你这丫头,不是记得挺清吗。”

  那大孩子倒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成年人了,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她眼泪汪汪的一头撞进女人柔软的的怀抱里,险些把她顶了个跟头。

  尔莎抱住那结实的腰,使劲的用脑袋蹭着她的脖子,撒娇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唉好了好了,你真不害臊....呼,尔莎还是小孩啊,真是一点都没变,来吧,和我说说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我们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如何?”

  女人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她盘着腿,摸着尔莎柔顺的头发,抱着她颤抖的肩膀,就像抱着自己自己养大的姑娘一样。

  她望着那面床头摆放的被擦的透透亮亮的塑料边框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好像已经不太会笑了,她僵硬的动了动嘴边的肌肉,嘴唇弯成了一道浅浅的弧线,倒也还是很好看。

  再说回少年,被女人支开后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间屋子了,他在挡板的另一边挠着头四处张望,这客厅大概四十平的样子,看墙上的纹路和触感大概是用木头和一些填充物建成的,屋子并不是规则的四方,而是一边长一边短。

  长的一边大概有六米宽,向内延伸了两个房间,一个看起来是针线作坊,而另一间大概是卫生间吧,少年这么想着,它们都位于玻璃大门的右边,他向那边走去,咦?

  少年闪了闪身从那堆满杂物的小门廊挤了进去。

  小小的门后有大大的空间,少年还是想不到这件屋子意外的宽阔,占地面积甚至比主客厅还要多一些。

  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小电灯,明显的,这盏小灯对于这间屋压根起不到良好的照明作用,但少年还是借着微弱的光亮大概看清了房间内物品的轮廓和布局。

  门左边有两台老式缝纫机,黑漆漆的大家伙的在木墙的边上,两把白色的塑料椅子被随意的摆放在它们前边。

  最里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扇经典款式的四格窗户,窗外便是胡同墙外的道路,银白色的路灯闪着,为婆娑的树枝叶印下一团团黑色的形状在被长方框起的地板上。

  窗户下有一张床。

  小门的右边有两根空心铁管子横穿东墙,上边挂满了衣服和裤子,这些衣服有的少年见过,正是这老城区中很多人身上的款式,没什么名气,但看起来舒服极了。

  他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件与女人身上同款样式的灰色连帽衫,细腻的棉线质感顺着少年的手指传到手掌,最后再到整条手臂,麻酥酥的。

  看起来女人身上穿的东西基本都出自这里了,忽然。

  “你是谁!哪里来的小野狗,偷东西偷到老娘头上了!”

  嗯?少年还陶醉在这件衣服所带来的舒适感时,一阵沉重的带有强烈敌意的女声如闷雷从头顶炸开。

  实话说,少年从未听过如此粗糙的人声,相比起来,女人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

  那声音跟乡下干活时金属相互摩擦碰撞产生的尖锐嘶嘶声没什么两样,都令人不适。

  少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但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快速坠下的大手遮住了他的视野,狠狠拍在了头顶,险些将他弄翻。

  视野受限加上恐惧,少年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向下拉去,没想到,那胳膊上的皮肤却细腻的很,滑溜溜的如丝绸一般,与这只强有力的粗糙大手形成了强烈的比较。

  “嘿!请等一下,我...我不是小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少年的小腿有点发软,努力的保持着身体平衡,但脑袋被那手掌捏的生疼,眼泪好像也快要出来了。

  “我要狠狠的教训你这家伙一顿,小小年纪...”另一只手掐住少年的肩膀,把他推到旁边的墙上,发出咚的沉闷声响。

  少年也并没坐以待毙,他忍着背部撞击的疼痛,用右手握住那人按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腕,使劲的向旁边扯去。

  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乡下孩子的力气还真不是盖的,啪的一声,那手被打飞到一边,少年见势弯下腰用脑袋顶了一下那人的肚子。

  见她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少年才彻底摆脱开向门外跑去,但却在余光中,一道闪电般的黑影抓住了自己的腿,轻轻向后一拉少年便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那人便又迅速拽住少年卫衣后的帽子,才没让他趴倒在地板上。

  那人贴近过来,恐惧之余少年还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很熟悉,但就是忘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哪里。

  “啊!是姐家里那洗发水的味....唉呀。”

  他感觉右耳传来一阵剧痛,那只大手几乎把耳朵整个捏住,粗暴的拧来拧去。

  “你这家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人得意的教训着怀里的少年,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嘿~艾因!你那边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尔莎银铃般轻柔动听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少年才感觉耳朵边的力量小了下来。

  “等一下,尔莎,家里进了只讨厌的野猫!我要把他的腿打断然后扔出去!”那人把嘴贴在少年耳边,恐吓到。

  “......”

  “快住手!艾因!那孩子是我带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破音声,女人大喝道,一时间竟然把另外三个人都镇住了,异常的安静。

  “金...”那只大手在颤抖了几下后松开了,少年晃了晃脑袋,顾不得耳朵上撕裂般的疼痛,摆脱控制后便拔腿逃出了这间屋子。

  “姐!”看到女人正向门口小步跑来,他索性一下子飞扑到了她的怀里。

  “嘿,没事了,七号,这都是误会。”女人一条手臂勾着少年的脖子,轻轻拍着他后脑勺上被捏的杂乱不堪的亚麻色头发。

  直到这时,女人口中的艾因才从黑暗中缓缓的探出身子。

  很难想象,那种嗓音的拥有者竟是这样一位好看的少女,她大概脸看起来也就20出头,但是皮肤白嫩的不像样,如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柔软光滑。

  但这并不能抵消少年对她的恐惧,他的脸埋在女人的胸中,过了好久才敢侧过脸打量这个刚才想要了自己命的人。(虽然艾因后来解释到只是想吓吓他之后赶走,但是少年却坚定的认为如果没有人阻止,自己绝对会被掐死)

  艾因和尔莎的长相像极了,事实上,也确实是亲姐妹。

  她们都有着一头柔顺的棕色短发,闪亮的双眼皮,丹凤眼,同样的金色瞳孔...差不多的样貌,差不多的身高。

  虽然不知为何尔莎的胸部发育特别良好,但除去这个,两人如果都穿上衣服话,体型也差不了多少。

  硬要说这俩人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只能从服饰和神情以及那双有着天壤之别的手来区别了。

  比起自由性感的尔莎,艾因无论是气质和衣物都显得更为成熟稳重:她身上穿着蓝色衬衫;外边套着一件黑色皮夹克;与那灰白色的破洞牛仔裤靠着一条棕色的牛皮腰带连在一起。

  她的腿看起来又长又结实,包着小腿的牛仔裤布料被肌肉鼓鼓囊囊的撑起。

  那同样好看的脸上的神情却看起来有些忧郁:眉头挤在了一起,下面的眼睛中流出一种不知名的空洞和悲哀,与尔莎那活泼的大眼睛完全不一样。

  她的嘴唇紧闭,上牙似乎在咬着下嘴唇,左脸一直在轻微的抽搐。

  而那双手则有些骇人,左手带着一副白色的亚麻手套倒是看不出来,右手则是布满茧子和裂痕,又黄又黑,像是在碘伏中泡过了拿出来晾干了似的,五根手指粗大,呈现不自然的抓握动作,像是苍鹰的爪子。

  “艾因...”女人把少年挪到身后,抽出手来,“好久不见。”

  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脸颊紧紧的贴着。

  这里有必要向读者解释这三位女性的关系了。

  女人是德国人,她来自城市盖尔森基兴—一座位于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的贫穷城市,虽然它也曾风光过。20世纪早期,盖尔森基兴是全欧洲最重要的采煤城镇,彼时钢铁产业发达,被冠以“千火之城”的美誉。

  女人就出生在这座城市中一户普通的信奉天主教的工人家中,少年时期的她学习十分刻苦,总是能冷静的处理非常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在应对数学和化学时,她便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废寝忘食的迸发出对这方面的热忱。

  这些也就奠定了女人极强的理性思维和坚持不懈的性格。

  但是上帝给予了你某些方面的才干,就要相对的去扣除其他的东西。

  女孩的父亲是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酒鬼,母亲是性格偏激的教徒。

  嗜酒如命的残暴父亲和尖酸刻薄,固执敏感母亲,在这种悲剧的家庭中成长,那个本应该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终究成为了班级中的刺头,校园里的第三类人。

  但是幸运的是,女人倒是没有因为交不到朋友而感到孤独,相反的,她很喜欢独来独往的生活。甚至,她有时候会幻想如果父亲母亲都消失了,该有多好。

  但即使她感到孤独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敢和这样一个,衣冠不整,面露凶相,沉默寡言的人做朋友。

  但如果他们有一天能掀开她的刘海;或看清她衣服下瘦小的身体,便会从她额头和胳膊上的淤青发现些不寻常的事情。

  女孩经常被家暴,几乎是两天一次,但是她知道,即使疼,也不能喊出来,那就是示弱的表现。

  一旦示弱,他们就会得寸进尺,造成的后果远比现在更加严重。

  她的眼中满是烈焰,坚毅的瞪着那手拿木棒的恶毒父亲,任凭棍子敲到自己的脸上,胸上,肚子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但从不叫喊,也从不求饶。

  女孩曾在一段时间的激进的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强大的,英勇的钢铁战士,她坚信,自身的坚强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她对别人无比警戒和暴躁,大多数校园斗殴事件都能发现那个身材瘦小但动作凶狠的孩子。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因为自信和强大。

  但在那时,一个年幼的孩子能有这种决心和信念实属不易,她绝对不能倒下,她还有个弟弟。

  如果倒下了,弟弟就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她不想这个善良的,会抚摸自己淤青的,会冒着被毒打风险从厨房给自己偷吃的男孩子遭受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在人生中至暗的时刻,弟弟是阴冷洞穴中唯一的一簇篝火。

  在女孩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上帝或许是目睹了她的努力,又或者是不忍再继续让其受折磨下去,他为女孩带来了一次转机。

  来自英国的,尔莎,艾因一家。

  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女孩被新家庭接纳,跟随着去了美国。

  而她十岁的弟弟却被继续留在了德国,用着对方家庭给的钱过苦日子。

  女孩没什么可带的,只拿走了一年前和九岁弟弟的唯一一张合影,也就是那张被她放在大脑袋电视上视若珍宝的合影—是一个本地摄影师免费送给女孩的生日礼物。

  “等我站住脚,一定回来把你从他们身边带走,我的弟弟。你一定要坚强,这是我们能活下去至关重要的人生信条。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全当是为了自己。”这是一位心碎的姐姐留给弟弟最后的话语。

  十六岁的金,十二岁的艾因和她的小妹妹,八岁的尔莎成为了朋友,这也是金十多年以来第一届交往的可以把自己全盘托付的朋友。

  说完了金,再让我们把目光转移到这对亲姐妹,尔莎和艾因身上。

  她们的父母是一对来自英国的小商人,早些年间攒下了不少钱,但是一次运商的失败,使得这个信奉基督教的英国家庭濒临破产,之所以尔莎的父母注意到了女人,则完全是被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果敢劲和聪慧所吸引。

  这个家庭远渡重洋来到经济发展异常迅速的美利坚,但是很遗憾的,彻底破产的消息比丰厚家产先一步到来。

  他们变卖了英国的房产,求人想尽办法给三个孩子都注册了美国户口,将她们寄宿在了一位亚洲妇女的家中,才带着不安,不舍的情绪回到了英国。

  相信看过第二章的读者已经猜到了,这亚洲妇女便是之前提起过的女人的邻居,那位和蔼可亲,有着一手包饺子好功夫的亚洲老太。

  为了交上房租(虽然亚洲老太从未真正开过口索要房租,但是女人要强的性格还是让她凑齐了每月的钱),女人没有选择继续上学,而是步入了社会打工:她去过饭店当服务员;在大街上扫过树叶;在肯德基当过后厨......

  最后,她在十八岁的时候被一个神秘的机构看中,从最开始的合法收债人做起,一步步脚踏实地,最后做成了灰色产业链的中介,这把孩子当成商品的工作,她一做就是八年。

  艾因,这个同样要强的女孩子为了分担女人赚钱的不宜,从曾是服装设计师兼裁缝的亚洲老太哪里学到了一手针线活。

  她的心智很多同龄人要成熟太多,下的功夫和刻苦程度是一点都不比女人少。

  而小很多的妹妹尔莎则是相对来说自由快乐的度过了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最常做的事便是帮助亚洲老太太做家中的活来“赚取”三人的饭钱。

  在日月星辰中,三人积累着,沉淀着。

  在二千零五年的时候,二十一岁的金租下了亚洲老太旁边的二层小别墅,开始了独居生活。

  也就是在这时,她与同年龄的兴趣爱好极为相似的法国男人贾米尔相识,两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也是女人第一个交往的异性朋友。两人谈论车,枪支,教育...那段如痴如醉般的相处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直到零七年贾米尔为一家公司走私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两箱子格洛克手枪而锒铛入狱,这段烈火般的关系才得以冷却下来。

  一年后与被保释出来的他再相聚时,两人早已变得成熟稳重,但朋友的关系却从未断过。

  说回尔莎和艾因两姐妹,在女人租房的下一年,十八岁的艾因带着十四岁的尔莎千恩万谢的搬离了老太的家。(虽然老太曾表示她们可以一直在她这里住着,因为她们都像极了自己那些长大了就再也没回过家的孩子,但最后她还是表示,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对自己温柔一点,你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和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老太最后一次把她们召集在一起,说道。

  那个元日新年她包了很多种馅饺子,来祝贺孩子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金,艾因,尔莎,你们记住,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我也永远是你们可以信赖的朋友。”

  望着哭成一团的两姐妹和沉默不语的女人,老太笑了笑,她的眼角留下一道浑浊的泪水。

  这些都是前话了,之后的时间里在女人的帮助下,姐妹俩来到了赤色廊,也就是这章前面提到的那个胡同,并在里面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商铺,为老城区的居民提供便宜舒适的服装。

  而艾因的嗓音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少女懵懂的心被一个纨绔子弟勾的不知所措,那段时间艾因和那群吃喝嫖赌的社会人士天天游走在各种娱乐场所,喝着酒,唱着歌。

  这种腐烂不堪的生活直到一年后,艾因被欺骗吃下一种伪装成糖果的毒品染上毒瘾才终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那个公子哥自始至终都是抱着玩弄的心态与艾因交往的,所以在得知她并没有足够的钱来和他们接着纸迷金醉后,便招呼也不打一声的离去了。

  可怜的女孩还执迷不悟,直到被正在纽约工作听闻此事急忙飞回来的金愤怒的扇了一巴掌,狂热混沌的头脑才冷静了下来。但为时已晚了,艾因已经不是处女了,而原本能发出甜美声音的声带也被毒品毁坏,变成了现在这样。

  之后的戒毒时光更是艰难,断药后的身体痛苦不堪,她就把自己缩在屋里子用拳头使劲的砸着木墙,用真实的,鲜血淋漓的疼痛来转移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上的折磨。她从没有和老太说过,怕她失望伤心。

  最后,确实成功了,不过失去的那么多东西也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从哪之后,艾因就有些郁郁寡欢,除非看到女人来看望才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开心的神情。

  三姐妹的背景关系就为读者介绍到这里,让我接着为您带来之后的故事。

  “金,你这次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吧。”艾因背过身伸手将大门左侧窗户的窗帘拉下。

  “嗯,你说对了。”女人看了眼斜躺在床上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尔莎,叹了口气。还是艾因更靠谱啊,她这么想着。

  “这个孩子。”女人用眼睛的方向指了一下那边正对着彩色液晶电视震惊不已的少年。

  “他有名字吗?”艾因将窗台上的那盆肉嘟嘟绿油油的多肉挪到了床头边的小桌子上。

  “嗯...七号,你这么叫他就可以。”女人叼着烟,转过身来拍着正沉默不语艾因,她的肩膀陡然颤抖了一下。

  “嗨,听我说,艾因,我需要你们帮他做出一套像样的服装,一套...嗯”女人顿了一下,耷拉下眼皮。

  “一套深蓝色的正装,一套休闲的衣服,休闲的让他自己选你们店里现成的就可以,还有两双合脚的鞋子,要厚一点的,天冷了。”

  艾因点了点头,如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她那苍白的脸罕见的有了些血色,“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多大了?”

  “这个,我其实不太清楚,按照另一方的描述是十六,但我一直觉得他都没到这个岁数。”女人笑了一下,耸了下肩,“嗨,你抖什么?听我说,放轻松点,这个小家伙比我之前带过来的那些单纯多了,也听话。”

  “哦?对了,这个是第三个孩子了吧,七号....嗯,那算一算,五号也该成年了是吧,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她和尔莎应该是同岁。”

  “放心吧,她们应该都过得很不错。”女人笑着说道,她一直坚信孩子们都过得比之前好很多,最起码能住进有暖气的屋子。

  “那,他就先在你们这里放着了,我大概...嗯。”她扭了扭脖子,看了一眼墙上的红色塑料钟表,“八点回来,对了,我记得尔莎会一些简单的发艺吧,让她帮这孩子弄一下头发,乱的像牛棚里的干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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