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二章 三节 钢铁

“如果我们被镇压了…会死吗？如果父母知道我做毁灭自己国家的事情，如果我就这样死在了革命中，有没有人记得我…我是正义的吗？你再对我说一次好吗？” 金逍茹扯了扯墨渊易的衣领小声说，带着些许的哭腔，目视着前方的市政府，流下几滴眼泪。

“是的，革命是正义的，维护秩序也是正义的，我们都在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人民为了不被压迫，警察为了社会的秩序，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我们不需要顾虑什么，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冲！”

墨渊易拔出机械刀发出命令，几辆警用装甲车撞碎警察局的墙壁，在霓虹与喧闹交错的城市里，做出那惊天动地的事情，同样的，那些那些器官收购的组织也更猖狂起来，趁着乱套开始无差别的杀戮，在混乱中绑走一个又一个的正常人，孤儿和乞丐们更多。

“跟上趟！我们要对付两边的敌人，器官贩子和那些秩序的维护者，身体脆弱的人只要负责射击就好，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你们会死！” 墨渊易看见市政府在装甲车撞上之后，被金逍茹引爆出绚丽的火焰，鬼灵带人冲入人群里将那些器官贩子砍下头颅，高高举起来那个头颅。

“呜，我们也行，我们也能反抗！大家看啊！我把欺负我们的人的头颅拿下来了，拿下来了啊啊啊啊！” 鬼灵扔下头颅，用枪射爆，孩子们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意识到集结在一起的力量，器官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患者聚集在一起，他们把这些孩子们奴隶惯了，看到他们杀人的行为感到很震惊。

“愣着干什么！射击！这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只能依赖武器，有的连正常的战术姿势都做不好，只能…” 头领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金逍茹用狙击枪打爆，但是器官贩子们已经重新组织起来了，如果说第一次他们消耗是因为恐惧，这一次，就是属于器官贩子们的屠杀。

那些患者们兵败如山倒 ，因为速度缓慢、身体柔弱，在子弹的沐浴下很快败下阵来，警察那边也不太理想，即便是警用战争机器也只能勉强压制。

“墨渊易！有魔女部队，可能有魔能炮，记得散开！” 金逍茹的狙击枪看见了远方正在行进的魔女部队，她们正在齐刷刷的朝着墨渊易的方向走过来。

“你他妈别开玩笑！那是军队！军队不可能这么快注意到的！我调查准备了许久！”

“真的有魔女部队，没骗你！” 金逍茹看见情况不妙，从狙击点上跑开，只是刚刚离开，金逍茹站的那个地方就已经被轰碎，金逍茹被震飞别人家的阳台上，钢筋贯穿了她的腹部装甲，将肚子捅破了一些。

“呃…这个冲击力，警用装甲根本不顶用啊…” 金逍茹看着自己满身被很多碎片扎在里面，来不及管这些，只能再站起来。

“陆天木，你也是魔女，给他们过过招拖延时间，鬼灵先带孩子们撤退！我们的情报被泄露了！鬼灵？回答我。” 墨渊易有点担心。

“只有你们能走，我们是国家的经济来源啊，被改造之后，那样怎么会没有定位器和窃听器植入呢？我知道那些军队为什么会来，因为我们太多了，定位都在这里…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鬼灵看着那些器官贩子尸体上面的手表，手表上显示着这些人的位置。

“没有你们，我们怎么成功，同志们，我有个冒险的想法，金逍茹，那边是不是有魔能炮，我靠我的军用装甲绕过去，藏在魔能炮里面，金逍茹帮我观察着，我把移动魔能炮在战场的附近从内部引爆，点燃那些魔女…”

“你帮我看着就好，墨队，没有魔女气息的话，你藏哪里都没用。”

“嗯…好，计划有变，那么打完这一仗我们就近退到新世的边境，这座城市虽然离新世的边境很近，但是不利于防守，我们要利用它设伏，以新世部队的名义袭击新武的部队，挑拨两个联盟战争，然后我们的革命就能从中作梗，浑水摸鱼的来逐个夺取政权。” 墨渊易临时改变了战略方针，“我们绝对不能硬碰硬。”

“鬼灵，还能继续拖延吗？快了，先散开隐蔽。”

“就剩二百多人了…” 鬼灵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器官贩子剖开他们的腹部用罐子提取出那些器官。

“引爆！”

“下辈子还做你的兵，队长。” 陆天木引爆自己身体里的魔能水晶，让魔能炮过载爆炸，点燃那些魔女，墨渊易躲在隐蔽的地方看着那渲染苍穹的魔能，将初升的黎明渲染成亮丽的紫色，那些魔女也开始连锁爆炸，浓重的魔能又被战火点燃，那些器官贩子和警察们也难逃一死，过量的魔能辐射让他们被侵蚀。

“金逍茹！狙击枪为撤离路线开路，不要试图断后！”

“不，我可能…走不动，我的旧伤被刚刚的炮击崩到了。” 金逍茹在通讯器里说，自己能为他们掩护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行动了。

“我明白了，金逍茹，先烟幕墙封锁，我找到你的坐标了，鬼灵，带着同志们顺着烟幕墙封出的道路跑，我在前面等着你们。” 墨渊易甩出钩索，同时拿起地上那些器官贩子尸体上面的定位手表，鬼灵带着那些孩子们在烟幕中飞奔。

墨渊易看着他们的定位手表，她当然可以知道孩子们的位置，只是她要知道在敌人的视角中，他们的位置如何呈现，敌人是否还会继续进攻。

“金逍茹，我们经不起减员，七千多人，现在就剩下六十多个。” 墨渊易抱住金逍茹，和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

“我们不会失败，我们也会铸造属于我们自己的钢铁之城，这是我们的终点，也是人们向往的终点。” 墨渊易在烟幕中抱着金逍茹穿行，握着金逍茹的狙击枪，为那些孩子们开路。

“新世的边境就要到了！如果那些军队追过来，不能期待新世的部队，但是我们可以在边境与那些追击过来的部队一战！” 墨渊易指挥道。

“边境这里，怎么好多雾气，刚刚来之前，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 金逍茹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

“没有，你想多了，你第一次来边境，边境就是这个样子的。” 墨渊易一屁股坐在废弃的屋子里，这是被新武屠杀的村庄，也是自己和陆天木的噩梦开始，不知不觉的出兵和得知真相后的觉悟，一切都是那么荒唐。

“养养士气，接下来游击那些新武周边的城市，用新世政府军的名义。” 墨渊易拿出新世的旗子——那是一个蓝色的圆圈，中心有着黄色菱形的旗子。

“我再问你一遍…我们正义吗？”

“我们正义。” 墨渊易轻松的说了出来。

“两个联盟的战争，牺牲的也是人民，我们革命，牺牲的也是人民，以后我们成了战争的罪魁祸首，我们会走向绝路的，在两个联盟的合力绞杀下…如果新武和新世政府没有选择战争而是和谈，发现我们的事情，我们…”

“新世早就是新武的囊中之物，新武也确信新世的政府不会进攻，都不会屑于和谈就会彼此相连的那种，我们需要名声，新世的政府当然不会出兵，但是如果我们得到了百姓的眼光时，拥护我们为新世政府的话，那样就是顺水推舟。”

“啪！” 金逍茹扇了墨渊易一巴掌，“你疯了，没有人会支持我们，人们根本看不见我们的事迹，看见了就算是支持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新武也是如此…”

“你天真的大脑在期待什么？”

“去新世闹死的更快，我只希望枪声更加响亮，找不到民意的话，我们迟早都会灭亡，获得民意的方法只有击碎他们的压迫，或者说服他们，而你在自己的国家是说不出来真话的，唯有战斗。” 墨渊易捏住金逍茹的脸。

“我承认我天真了，但是我们要怎么走才好，已经显而易见了，我们的游击，哪怕袭击的只有器官贩子，我们也有可观的民意在上面的，在新武特别关照这件事之前，将塔尔市的民意到达峰值。”

“如果塔尔市已经开始防范？”

“只要混入城市里面，杀死那些器官贩子，不断的拯救那些人，用行动说服的话，无论是补充兵力，还是提升民意，都足够了。”

“欢迎回来，乌特拉呢？” 江寻雨问明骑亚，明骑亚摊了摊手，长华夜不想说，拉着众观示意了一下她们两个所在的地方。

“难以言喻，她被人控制了，我找到了，她能治好陈天骄和周破晓，她叫众观，也是棋者，是名为人的棋则。” 明骑亚牵起她的手小声说，她现在是明骑亚的样子。

“噢，好吧…跟我来。” 江寻雨带着众观走向周破晓和陈天骄所在的房间，众观化身为“赫拉”，只是将手轻轻一放，放在周破晓和陈天骄的胸前，那些尘埃被一下子吸收，众观好像回忆起来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众观后退几步，看着逐渐睁开眼睛的两个人，变成了乌特拉的样子。

“乌特拉…我在梦里看到你了…” 周破晓揉着自己的眼睛，看见乌特拉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不太像她。

“对美界这个名字有印象吗？我是那个，但是失去自己的模样了。”

“鸿瑞亚临死前，说她爱你，虽然说这些不太好，她让我传达这些话。” 陈天骄想到这些，对众观说。

“还是叫众观吧，这是原来的名字，也是棋者的名字，既然鸿瑞亚都死了，就让美界那死在那个时候，为了自己的生存，也是人类的生存，我会尽量努力。” 众观对周破晓和陈天骄伸出手，只有陈天骄握住了，周破晓还在捂着手按摩。

“抱歉，全身都在疼，大概是还没有好吧…握不了手了暂时。” 周破晓继续躺在床上，一副不愿意起来的样子。

“我们应该去找田茉终，然后救乌特拉！就算真的死了，也要把躯体夺回来，这些混账！” 长华夜看见她们醒了，闯进来说明现在的所有情况。

“哎！乌特拉怎么可能！” 周破晓吓得从床上翻下来，“好痛，乌特拉，不行…疼死了，肉好疼…” 周破晓爬了几下，疼的发抖，毕竟她才是黑色尘埃吸收最大程度的人，没有好是正常的事情。

“好好休息…别激动。” 江寻雨抱起周破晓，把她缓缓放在床上。

“我没伤，只是疼，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后妈了，我得去，被棋者抢走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说之前的软禁我还能悠闲一些，现在我不能。” 周破晓想从床上站起来，江寻雨想按住，被周破晓直接推倒在地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回来的，放心吧，实在看不下去，到时候你开着国际号，用主炮援助也不是不行。” 周破晓拉着陈天骄的手走出了门外。

“有点疼…” 江寻雨看见自己的衣服上插着什么，那是一根黑色的羽毛，闪烁着紫色和红色的光点，这是周破晓给自己的。

“把这个当做通讯器，棋者在战斗时可能会切断通讯，用这个可以无障碍，算送给你了，你和国际号是我们的底牌。” 周破晓的话语通过羽毛传输进江寻雨的脑海。

“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江寻雨拿着羽毛，满脸的感激。

“接下来我们没什么可以杀了，笨蛋。” 潘拉因异对希明晓说道，“是把灵魂按照之前的条件交给我吞噬死去，还是为了其他人而战。”

“我固然想做更多的事情，可是，我们的约定就到了这里不是吗？”

“你现在可是无产阶级们口口相传的传说，每个让他们难受的领导可都死在了你的刀下，我吞噬了你，我只剩下了恶，终究还是会死在人类追求的正义之道的半路，相反，你用我的力量延续下去的善，我会在这里维持更久的时间，他们的希望也不会被碾碎。”

“那…我想好好的活着，被你吞噬也无所谓，我杀死他们只是为了复仇，我也没有那个心力去用善改变他们的境遇，我觉得…很无力了，每次杀死他们的感觉，想到以前老师教给我们的历史……”

“人类就像钢铁一样一成不变啊，杀了再多，也只有无尽的复仇和罪恶，没有人会想要放下的，我不想…或者说，我对人类的明日不抱有希望，对社会的明日不抱有希望，一切都如钢铁般…”

“看好了，浩特将军，我知道你会离开，因为渴望撑起时代天与地的人，在意人民的人，或许仅我一人而已。” 纪霄宸唤出羲和剑，看着浩特将军正在逐渐撤退的士兵。

“一个将军在乎的如果不是他的人民，也只是愚昧的战争机器。” 纪霄宸一边在通讯器里嘲讽，孤身只影朝着那无尽黑暗的真理走去。

“我只是听从万理的话。”

“所以你是战争机器，不在乎人民的战争机器，连我这样的后辈，都比你想的惬意，你做你的帝王梦，我开我的人民路。”

“你说什么？” 浩特捏紧了拳头，向前推进了战争机器的拉杆，“进攻！”

“你在干什么？浩特？”

“我在守护人民。”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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