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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精事件,9

[db:作者] 2025-08-10 23:32 5hhhhh 2130 ℃

「所以说喔,根本没有甚麼好在意的嘛,对不对?」

看著小浩幸福的笑容,这一刻村子裡黑暗的歷史,种种无法见光的过去,一切丑恶的事物,都已经从我脑海消失了。

就好像全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得我俩在一起。

啖精事件--山间小村的黑暗秘史《真相篇》

我牵著小浩的手,回到伯父的家中。

一推开门,映入眼裡的是一副奇异的光景。

那个村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閒地喝著茶。

小宇不知怎的,竟然平静地坐在他的对面替他倒著茶。

而伯父,就双手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口裡也塞著白布。

那个村医看到我的脸,好像看到熟识的朋友一样挥挥手向我打招呼。

「看样子好像很顺利是不是?还手牵著手啦,我好像看到幸福的粉红色泡泡冒出来耶。」

「你居然自己踩上门来,省得我去找你算帐嘛。」我冷笑著﹐仔细地环顾四周。

除了村医之外,他的手下似乎一个都不在。是埋伏在附近,还是……?

「别担心,我可是很有运动家风度的人,不会以多欺少的喔。」村医笑著,看了看腕表,装摸作样地惊呼一声。

「哗,原来已经过了这麼久了!家豪哥哥的持久力比我想像中好得多耶,跟小浩在小庙裡搞了这麼久.......还是说其实来了不只一次?」

「所以你安排我去小庙找小浩,就是故意引开我,然后趁机来想要抓住伯父?」

「嗯,应该怎麼说呢?你刚好说反了,因為你跟小浩搞了太久,我实在是没事做,只好来小宇小浩的家喝个茶囉。」

村医微笑著,「小浩的表现怎麼样?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教会他很多技巧耶,应该让你很满意吧?」

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挑衅,我听得忍不住血液向上涌,放开小浩的手,衝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但是村医轻易地就躲开我的动作,站起身来,走开了几步。

「大家是文明人耶,别动手动脚好不好?」他耸耸肩,拿出手机来。「如果我被吓到了的话,搞不好会点到分享键,把小浩之前的实用片段放到FB上耶。」

「.....你这.......!」

正当我盘算著怎样把他的手机抢过来的时候,那村医却把手机萤幕向著我,上面显示通话中。

「把我的手机抢过来弄坏也没用喔。电话另一端是我的手下,他听到有不寻常的声音,或者电话掛断了,马上就会把小浩弟弟的精彩演出跟大家分享噢。不想你的小浩弟弟成為红遍网路的巨星的话,那就乖乖的别乱来,明白吗?」

「你这卑鄙小人!」我无计可施,只能握紧拳头,愤恨地大吼著。

「卑鄙?」村医嘿嘿地冷笑起来。「我自问问心无愧耶。手段就算再卑鄙也好,只要动机是正确的话,那又有甚麼所谓?」

「动机正确?你以為拿著保护村子的名义,这种变态的行為就会没错了吗?」我满腔怒火地狠狠瞪著他,恨不得用视线把他刺死。

「说穿了,你根本就只是為了报復吧!没错当年村民对你做过很多过份的事情,但这根本不是伤害小宇小浩的理由啊!你要报復的话,直接向那些伤害你的人报復不就行了!為甚麼你要把你受过的苦,转嫁到他们的身上啊!」

「报復?....你说我是為了报復?」

听到我这样说,村医原本嘿嘿的冷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忍不住按著肚子开怀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犯罪者。

就在我因為他持续不绝的笑声而感到心寒的时候,

突然之间,他收起所有的笑脸,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缓缓地张开眼睛的时候,刚才恶棍一般的嘻皮笑脸,已经不知道收到哪裡去了。

在这一刻,那张帅气的脸上浮现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似笑非笑,悲喜难辨。

到最后交杂在一起,浮现在脸上的,只有一抹淡然的微笑,却包含著无数的意味。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在那复杂的眼神之中,我彷彿看到了他这些年来经歷的一切。痛苦与辛酸、恐惧与无助、悲慟与绝望。无数的感情渗杂在一起,已经无法逐一分辨出来。

简直就像是,為了报復过去的伤痛而杀人累累,到最后双手染满鲜血、失去一切的悲剧杀人犯,在向著侦探作最后的懺悔一样。

他带著怜爱的眼神,望向小宇跟小浩两个人。

「小宇、小浩,你们老实答我一个问题。我对你们做了这麼过份的事情,你们会恨我吗?」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宇跟小浩都摇头了。

小宇用坚定的眼神,抬起头看著他。「你做的事情的确很过份,一点都不值得原谅,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小浩听著,也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我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

「小宇小浩你们在说甚麼? 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知道这傢伙给你们灌了甚麼迷汤,但是他是个强暴小孩的混蛋啊!还对你们做了这麼过份的事情......」

那男人缓缓地开口,打断我的话头。

「...你有听说过吗?狗狗在交配的时候,阴茎根部会充血肿起一个结,卡在结合处好让阴茎无法拔出来,然后在接下来十几分鐘左右,都会在交配对手的体内持续射精射个不停喔。

我原本听他们这样说的时候也无法相信,但原来都是真的喔。」

「...你这是,甚麼意思......」我听得头皮发麻,他的话让我脑海闪过一些很不好的想像。我感到一阵恶寒从我背脊窜过,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痞。

我马上伸手盖住了小浩的耳朵,不让他听下去。

但这样一来,我就无法盖住自己的耳朵了。

那男人无力地微笑著,只是淡淡地继续说著。

「你有试过连续好几个月,所有吃进口的东西都被混了男人的精液吗?就连精蛊的效力都饱和了,因為噁心的味道而吐了出来,结果被皮鞋踩在头上,被迫舔著地版混著泥沙和灰尘吃回下去。

还有被同时插进两根肉棒,小穴因為撕裂而出血,但还是被人嫌夹得不够紧,一边被操著一边屁股上被用小刀刻字。还听著男人嘿嘿的淫笑声,说吃痛的时候夹得好紧喔,故意用手指挖著伤口。你知道那是甚麼感受吗?

还有在尿道裡面插著管子,把辣椒水灌进裡面的感觉。高温蜡烛的蜡液一滴一滴地滴在小鸡鸡上、滴在肠壁上的烧灼感觉。

小黄瓜、茄子、香蕉、擀麵棍、扫把柄、宝特瓶、还有你能够在家裡面找得到的棒状物,任何一样,被塞进去的时候到底是甚麼感觉,我都可以形容给你听喔。」

那平静的声音,听在我的耳裡,就好像唤来恐怖的咒语一样,让我全身无法控制地发抖。

一把声音在我脑内响起,告诉我不能继续听下去,不然的话--

「...你在胡说!哪有可能有这种事情......」

在强烈的恐惧心驱使之下,我衝到他身前,一拳狠狠的挥向他的脸上。

但是,当我看到他那个村医那无助的眼神,我这一拳却无法打得下去,拳头硬生生地在他的脸前半寸的地方止住了。

小浩连忙跑过来,用他的小手握住我的手,制止著我。

当我低下头望向他的时候,小浩眼睛含著眼泪,摇摇头示意我停手。「那都是真的。.....刚才在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有看到喔。」

小宇闭上眼睛,像是在回想一样,苦笑著接著说了下去。

「这个人的身上跟背上喔,全部都是伤痕。一看就知道都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伤痕,但是伤口太深,直到现在也好不起来。

有长长一条的刀伤,一看就知道缝了很多针的,还有像是烙铁烫过的烙痕,光是看著就觉得痛起来,还有像是被动物抓伤咬伤的痕跡,还有用小刀在肉上面刻字的伤口疤痕。」

说到这裡,小宇的声音哽咽起来了,他伸手擦擦眼角,继续说道。

「你知道是甚麼字吗?『肉便器』。『淫乱狗奴』。『死变态』,还有很多已经看不出是甚麼字了。伤口深得疤痕到现在还没有好起来。」

「但是喔,刚才的时候,虽然他是做了很多变态的事情啦,但是一点都没有弄痛我们喔。」

小浩微笑著,双手握住我的手掌。

「就连玩小穴的时候,也是很温柔地慢慢用手指来按摩,爽是爽得很啦,但一点都不会痛耶。」

小宇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眼神望向我。

「所以,这个男人所做的事,无论是出於甚麼动机也好,绝对不可能是為了报復。因為他受过的痛苦,一点都没有转嫁在我们身上。」

我不禁无话可说。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莫测高深,一次又一次地超出我的预想之外。

我最初以為他纯粹是一个喜欢玩小孩的死变态。

之后,在听了伯父所说的往事后,我脑海裡面描绘的,是一副被虐待而精神扭曲的高智商智能犯的形像。

但是,这一个印象又再一次被打破了。他看起来虽然疯狂,但行為却理智而谨慎,而动机也明显不是纯粹的復仇心或破坏慾望。那到底......

就在我犹疑不决的时候,在一旁的伯父却突然开声了。

他不知甚麼时候,已经吐出了塞在口中的白布。

「家豪,你别听他说!这傢伙是个厉害的蛊术师,会控制人心!只要你一心软的话,连你也会被控制住!」

我听得赫然一惊。小宇跟小浩的反应,的确异乎寻常。

尤其是小宇,為甚麼他会眼睁睁看著自己老爸被绑在椅子上?

「家豪,你刚才不是跟我说,要报復就直接报在害我的人身上吗? 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村医冷冷地微笑著,双眼冒出浓浓的憎恶神色,死死的盯著伯父的脸。「你这老混球要说的就是这麼多吗?」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脸上表露出这麼强烈的感情。而小宇小浩也明显吃了一惊。

一边说著,他把右手伸进外套的怀裡。

我马上感到不妙,这个姿势,加上他刚才说的话,怎看都是--

当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怀裡掏出了一把黑沉沉的手枪,用熟练的手势解开保险掣,毫不犹疑地对準了伯父的额头。

他握著枪的手臂没有半丝的动摇,显示著他的决意。

「你说够了的话,就下地狱去向你害死的所有人懺悔吧!」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手指扣下板机--

这时候,伯父却突然发难,站起来连同椅子一起向前衝,用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把村医撞倒。

村医手中的手枪被撞飞,掉在客厅的另一角。我马上奔过去,把手枪捡到手上。

手枪比我想像中还要沉重。压在我手中那沉甸甸的冰冷感觉,以及手枪所代表的沉重意味,令我必须双手握住才能稳住发抖的手臂。

但村医对於武器落在敌人手中,却似乎没有半点动摇,马上就站起来瞪著我。

小宇小浩看到眼前这一幕,似乎吓呆了。

「放下枪来。」村医冷冷地瞪著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在这种时候,你应该握著的是小宇小浩的手,不应该握著冷冷的枪柄。」

「放下武器,然后眼睁睁看著你杀掉伯父吗?」我向著他激动地大吼道。

「那个人罪有餘辜,死不足惜。」村医毫不动摇的视线,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想不想听听这个老混球犯了甚麼罪孽?」

这时候,倒在一旁地上的伯父大喝一声。「家豪你别听他讲! 你一被他的说话分神,就会被他控制住!

趁著你现在有武器,快点迫他说出解除精蛊的方法!」

「解除精蛊的方法到底是怎样?你快说!」我迎上村医的视线,瞪著他那张诡惑人心的笑脸。

「解除精蛊的方法? 谁跟你说有哪种东西?」村医露出亲切的笑容,就像看著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看著我的脸。

「你别装傻!当年你被下精蛊的时候只有8岁,现在你怎看都是二十多岁。肉体会成长,就证明精蛊已经没有在你身上生效!」

「对喔。我身上已经没有精蛊了。还有我的每一个手下都是。最年轻的那几个孩子,也刚刚脱离精蛊的效力了。」村医笑著摇摇头。

「但是,那不是因為解除精蛊喔。」

他转过头来,用鄙视的视线瞪著伯父。

「所以说你这老混球一辈子都没有长进过。你从你爸身上,根本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就连这种咒术的基本都不知道?

精蛊在分类上属於蛊术,所以也属於咒诅的一种。咒诅的定义,是作用於他人身上,扭曲他人命运的咒术。

所有的咒诅都有共通的特徵,就是没有解除的可能性。命运的丝线一且扭曲了,那扭曲的部份就不会消失,直到人死亡的一刻為止。

要解消咒诅的效力,就只能归还给施咒者,或者转嫁给第三者,或者用更大的咒诅来把咒诅盖过去。

这是蛊术最基本的第一课,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学到吧?因為你爸知道你心术不正,故意不把蛊术的学问传给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甚麼!」伯父冷笑道,「说得好像认识我爸一样,接下来你不是要攀关係吧?要不要说你自己是我爸的徒弟?」

「你……!」村医的脸上露出愤怒的青筋。如果光用视线就能杀人的话,这时候他憎恶的视线大概已经能够伯父杀死好几百遍了。

然后,他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转过来看著我。

「家豪,我没有骗你。精蛊不存在解除的方法。」他用真诚的目光看著我的脸。

「我身上的精蛊,是因為转嫁到别人身上,所以才没有再生效。

那老混球应该跟你说过我带著另一个小孩,从村子裡逃走的事情吧?

那时候,我虽然逃出来了,但是我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一个朋友被当成了后备的小孩。那就是阿成,那个小商店老闆的养子。

想到我逃走之后,那些变态一定会把怨气发在阿成身上,所以我带著他一起逃走。

这样一来,村裡面就再没有第三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如果他们要拿有亲人的小孩来当祭品,那肯定多少会有顾忌,不会虐待得太过份。」

接下来,他顿了一顿,开始将他这些年的经歷浘浘道来。

「那时候,我逃出来之后,就跟阿成一起,投靠在住在城裡一个失散多年的亲戚那裡。

阿成看到我因為咒术发作很痛苦,就一直在照顾著我。

在照顾的过程之中,我们无意中发现了治好精蛊的方法,也就是把精蛊转嫁到别人身上的方法。

我无意中把我身上的精蛊转嫁到阿成身上,康復了过来。

然后,我靠著自己的一点蛊术本事、以及元精的商品价值,搭上了一些有来头的势力,然后回到这村子裡面,把掌管蹄轧的权力抢过来。

在这些年间,我每几年就找几个小孩子给他们下蛊,然后一边尽量让他们过著普通的生活,一边轮流让他们的其中一人在小庙裡面值班,负责接受蹄轧的仪式。

等到几年过后,就找新的小孩子回来给他们下蛊,顺便让旧的小孩子把精蛊转嫁到新一任的小孩身上。

在精蛊效力解除之后,旧的小孩子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到时我就把他们招為手下。就这样,用最小的牺牲来维持著精蛊这个仪式的运转。」

伯父马上反驳,「这样转嫁下去,精蛊的效力不就会越来越强吗?」

「不会啊,所以说你根本连皮毛都没学到。咒术大部份都是讲求质而不是讲求量的。像精蛊这样的咒诅,在同一人的身上施加一百次,命运的扭曲也只会重叠起来,效力还是一模一样。」

「我听你在胡说!精蛊的转嫁?这麼多年来我从来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伯父狠狠地骂著村医,但村医根本没有当他是一回事。

「你当然没听说过。就连你爸,就连精蛊的创设者,说不定也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村医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你想不想知道转嫁的方法是甚麼?

就是让身负精蛊的小孩,去上另一个男生,在他的体内射出精液。

根本所有养精人都只把身负精蛊的小孩当成发洩欲望的对象,所以理所当然地,这麼多年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这样的事情。

只有像阿成那样的白痴,明明我发作的时候替我解决了我的需要,但还是死要说甚麼『朋友之间应该互相打平才对』,然后骑到我身上来,所以才发现了转嫁的方法。」

他一口气地说完之后,看了秈惊呆未定的我,然后平静地说下去。

「所以说喔,家豪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现实,让小宇小浩都一辈子都当精蛊的祭品,一辈子都靠著男人的肉棒跟洨液过活。

除此之外,就只能让小宇小浩都去当加害者,叫他们去上另一个孩子,把他们的精蛊转嫁到别人身上。

两个选择,你选哪一样?」

这时候,伯父在旁边大吼一句。「你别听他乱讲!他把自己的行径说得这麼冠冕堂皇,又说甚麼精蛊的转嫁,目的都是动摇你的心智!乘机要控制你!你别上他的当!」

「你这老混球,少在…」

正当村医在喝骂著伯父的时候,

「你说够了。不要再装蒜了,好不好?」

我看著村医的脸,努力地稳著手臂,缓缓地抬起握著手枪的双手。

伯父见状,马上大喊,「没错,就是这样!家豪,你只要不让他说下去,他就无法控制你!」

村医看到我的样子,焦急地对著我说道。「家豪!你听我说…」

「我叫你不要再装蒜了,你没听到吗?」

我深深吸一口气,稳住握著手枪的双手,把手枪遥遥地指著前方的--

--伯父的脸上。

- - -

伯父看到我的动作,慌张得额上不断冒出冷汗,焦急万分地大喝道,

「家豪!你疯了吗?你别乱来!你只是被他的蛊术控制住了,快清醒过来…」

「你说够了。」我冷冷地看著他那副七情上脸的模样。「如果这村医真的有甚麼控制人心的蛊术,第一时间就应该把小宇或者小浩叫到他身边当肉盾,那麼我根本不敢开枪,对不对?」

「这……」伯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之前对我说了一大段关於精蛊的歷史,但我越想越不明白。為甚麼祖父临死前居然要跟一个养精人说蹄轧的方法?為甚麼那个最后的养精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然后换了村医上场?最重要的是,」

我顿了一顿,瞪著他心虚地往一旁逃避的视线。「為甚麼我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会慌张成那个样子?」

「我不就解释了吗?那最后一个养精人…….」

「死了,是不是?」我冷笑一声。「那麼,那间小庙要怎麼解释?你说那原本是一间杂物房,被某个养精人用来当作进行精蛊仪式的地方。但是那间小庙就在伯母的鱼池旁边,又用篱笆把鱼池跟小庙划在一块,从土地业权来说,怎看都是属於我们老家的物业吧?

还有你给我看的那几本毕业册,上面用红圈划著那个养精人手下的样子。但你凭甚麼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名字,可以在这麼旧的毕业册上面把他们找出来?」

「家豪你听我说,这全都有合理的解释……」伯父知道我打算说甚麼,马上慌张万分地摇头否认。

「当然,这些疑点你要掰的话可以有无数的解释,就连我都可以掰出一大堆。不过,」

我顿了一顿,接著说。「最简单直接的一个解释只得一个:那个『最后一个养精人』,就是你本人!」

伯父面如土色,不住地冒著冷汗,一副想要否认,但却无从辩驳的样子。

「村医,也就是那个阿伟,从他刚才发表的一堆中二病魔法设定看来,八成他就是祖父的徒弟甚麼的吧。在蛊术咒术这些奇怪的界别裡,把几岁的小孩收為徒弟传授衣钵,一点也不出奇。

我想,事实大概就是这样。

祖父跟大伯本来打算用咒术压制养精童的鬼魂,在失败之后,临死之时就把蹄轧的方法传授给你,让你接手去压抑鬼魂作祟。

把蹄轧的重任传给罪魁祸首的养精人,根本就不合情理;但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是理所当然。

说不定你一直瞒著他们、不让他们知道你是养精人;也说不定你在他们临死的时候装出一副悔过的样子,博取了他们的信任。

无论如何,你得知了蹄轧的方法之后,就抓住了祖父的徒弟阿伟,用他来当蹄轧的牺牲品。

这样一来,村子裡面就再没有其他人拥有蛊术的知识了。精蛊所带来的莫大利益,就全部收到你一个人的手中,对不对?」

这时候,在一旁传出村医的拍手声。

「巨根家豪哥哥好聪明喔。基本上就跟你推测的一模一样。

只差了一点点。其实那老混球一直瞒著他父亲,偷偷地练养精术。

当年民国61年的大火之后,整个台湾裡面除了你们一家之外,根本就已经没有其他人掌握精蛊的技术了。

在大火之后,所有黑市的门路都收敛起来了,不敢再去收购「元精」。他就在村子裡面足足等了二十年,等到风头过去之后,才逐渐重新搭起门路,重新卖起「元精」来。

只是,马上就招来了鬼魂作祟。他偷偷地养精蛊的事情,也是在这时候被你祖父识破的。

你祖父跟你亲生父亲,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亲人闯出了弥天大祸,所以才会不顾危险以性命相搏,用那种危险的咒术来压制鬼魂。

结果这老混球却死性不改,在你祖父死后,马上故态復萌。

你可以问问他,当我被关在小庙裡面那9年间,他到底用我来赚了多少钱?」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用手枪指著伯父的头。

伯父此时已经脸无血色,因為心虚而不住地发著抖,那副模样简直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年。

他沉吟了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当年我是对不起我爸,也对阿伟做出了许多过份的事。但家豪你想清楚,现在这个阿伟是要报復在小宇小浩身上啊!你的枪头应该指向他,不应该指向我啊!」

我听著他的话,不禁动摇了。

没错,虽然他过去犯了无数的错,但是那都跟我没有直接关係。反而是村医把小宇小浩抓去,又对他们下了精蛊,怎看都是村医才是我的敌人吧?

但是,我总觉得隐隐不对劲,好像还有某一个关键的环节是我所疏忽了的。

听到伯父的话,村医愉快地笑起来了。

「我报復在小宇小浩身上?说得好笑。

本来是哪个混蛋摆出一副可耻的嘴脸,笑著说要把家豪的弟弟交出来当养精童?

这种打从一开始根本就行不通的蠢计划,我第一次听到就已经嗤之以鼻。」

没错,把小恆交出来当养精童,这是伯父最初的计划………

最初的…计划……?

為甚麼村医会说,是伯父主动说要把小恆交出来的……?

不对,这中间有一点根本就说不通………!

这时候,我心念电转,所有的疑点、线索、证供,在我的脑内结合在一起,串成一条完整的锁链。

那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邪恶计划。一个毫无人性的冷血阴谋。

我终於发现整件事背后的真相,同时為那首谋者的毫无人性而感到战慄。

啖精事件--山间小村的黑暗秘史《真相的真相》

「小宇,我问你,」我的视线,以及手中的手枪,依然指著伯父的头上,慎防他趁我不觉时发难。

「在整件事发生之前,你爸到底跟你说了些甚麼?為甚麼你会自愿跟著村医去那个小庙?」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村医接著说下去。「你最初跟我说,你要代替家豪的弟弟受苦,要我放过他。但是以你这麼聪明的孩子,要阻止你父母交出那小孩,有的是办法。尤其是年轻又有力气的家豪站在你那一边,你根本没有任何原因要出此下策,拿自己来交换。」

「更不用说,小恆根本就不是这个村子裡的孩子。把他抓住关在小庙裡、或者关在村子裡当蹄轧的祭品?这样的计划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因為我父母根本就不是中兴村的村民,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要让小孩受这种苦啊。」

我瞪著脸无血色的伯父,开始一步一步地揭开他深藏心底的阴谋。

村医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根本拿小恆当祭品这个点子,打从一开始就是掩人耳目的幌子。那真正的计划是甚麼呢?就是把小宇当成祭品。」

我接下去说著。「摆出这样的幌子,要瞒过谁呢? 那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伯母。她是真心地疼爱小宇小浩,所以绝对不会愿意把两兄弟交出来当祭品。所以当我带著小恆离开的时候,她才会用那麼怨毒的眼神看著我们。

於是,你就先骗她说打算把小恆交出来,把交出这一代的祭品的责任担在你们一家之上,再装成好像是小宇私下自己决定要代替小恆一样。这样的话,伯母就不会怀疑你,也只会把怨气出在我、小恆、村医身上。等到小宇被下蛊之后,就米已成炊了,伯母再怎麼反对也太迟了。」

「没有这样的事!」伯父用尽最后的气力大声地抵抗著,「是小宇他自己说要当祭品的!不进行蹄轧的话,村子就会变成鬼域;而且进行蹄轧的话,就要献出一个跟他年纪相若的小孩出来。小宇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所以才会主动......」

「你少给我装蒜了!」我大喝一声,打断他刚刚掰出来的鬼话。「你这麼快就忘了吗? 你自己曾经口口声声跟我说,為了让小孩的意识跟养精望同调,不可以让小孩知道蹄轧仪式的目的,必须让他们在反抗及屈辱之中被调教。」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在玩的过程中,小宇绝对不知道蹄轧是甚麼碗糕。」村医笑著地接下去,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才收口。

我瞪了村医一眼之后,马上把视线转回伯父身上。「所以说,你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小宇交出去!对吧?

「家豪,你相信我,我怎会做出这种事?小宇是我的亲生孩子啊!」伯父不住地摇头否认。

「……其实喔,你觉得為甚麼我们会猜到这麼多东西?」村医笑著摇摇手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其实小宇一早就对我全盘招出来了?不然的话,你以為怎麼他会跟我手牵手回家裡来?怎麼他会眼白白看著老爸被人绑在椅子上?」

「小宇,你……!」伯父马上愤怒地打算向著小宇大喝,直至他看到小宇委曲的表情,才知道被村医骗了。

「…你算计我……!」伯父满腔怒火转向村医发洩。

但村医听得不痛也不痒,看著伯父现在无路可投的样子,他愉快地笑著。

「家豪,看到了没?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算尽机关,也要把亲生儿子送去当祭品喔。你以為动机是甚麼?

让我猜猜看,你接下来就是要向村外的警察那边检举我们,把我们全部当成侵犯小孩的犯人一网打尽吧?

蹄轧的规矩是村子裡不成文的习俗,对村外的人来说一点效力都没有。现在公家机关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也不多,肯定会很愿意帮你逮捕侵犯小孩的犯人吧。

而小宇是你的亲生儿子,事后肯定还是会送回你手上。到时候你又再一次可以一手掌握村子裡面蹄轧仪式的权利,独佔把元精卖到黑市带来的利益。我说得对吗?」

小宇用悲哀莫名的眼光看著伯父。「爸,他们所说的是真的吗?」

伯父马上急著辩解,「不,小宇,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只是想要逮捕那些混蛋罢了…」

「小宇,别相信他喔。」村医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平静无比地跟小宇说著。

「我认识一个小孩子,就因為相信了这傢伙的鬼话,而吃尽苦头,受了许多许多的痛苦,一辈子也忘不掉。到长大成人之后,还发现自己的老爸跟祖父都是被这混蛋做手脚害死的。」

小宇听到他的说话,全身一震。他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理睬那个还在百般狡辩的父亲。

这时候,一把幽幽的声音,从透天厝的楼梯间传来。

是伯母。

「你跟我结婚,说想要男孩子,就是因為这个原因吗?」

她穿著一袭鲜红的长裙,脸上掛著一抹凄艷得可怕的微笑,红肿的双眼裡面,透出了狂气的光芒。

她温柔甜美的声音,听在我耳裡,却感到无比的恶寒。

「你说是你家的传统,说第一胎不可以生女孩子,叫我把我们的大女儿打掉,就是因為这个原因吗?」

伯父看到她有如厉鬼的形相,心知不妙。随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伯父就不断的向后退。

但他的双手仍然被反绑在椅子上,根本无法逃得及。

「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為这个原因吗? 就是為了出卖我们的儿子,把他当成祭品,当成生财的工具?」

她带著哽咽的沙哑声音,渐渐的冰冷下来。

「小宇小浩,不要看!」村医急著牵起小宇的手,跑到小浩的面前,用身躯挡在两个惶然无助的小孩面前,替他们遮盖眼前绝不可以目击的一幕。

所以,在那时候,目睹那一幕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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