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露娜，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是一个药娘来着。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我一直想要变成女孩子，又没有钱做手术，就只好先吃药啦。

药物中的雌激素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让我变得更像女孩子，但那是不够的。

我沉迷于在镜子前装扮自己，或者反反复复地练习说话的声音，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像女孩子一点。

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其实，无论怎样吃药或是打扮，男性的身高与骨架都是不会改变的，这些早在青春期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

到了最后，我总是不可避免地意识到，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变成真正的女孩子啦。

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着一个相信我是女孩子的人，那就是花音。

每当我怀疑这一点的时候，她总是会告诉我：

“没有关系，我知道露娜是女孩子的。”

我哭了，原来我可以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只要把一切都交给花音就好了。

如果没有花音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才好。

花音是我的女朋友，她并没有父母，从小在百花教长大。

那是一个全部由女同性恋构成的组织，并且，她们是极度仇视着男性的。

花音当然也是女同性恋，虽然她早已经离开百花教了。

作为她的女朋友，我时常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花音。毕竟，我没有办法像真正的女孩子那样，在床上取悦她。

这天，当我回到家中时，发现门锁似乎被动过，卧室里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没有想太多，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将要发生一般。

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看到的却是花音正在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做爱。

那个女孩正扎在花音分开的双腿间，迷醉地亲吻着她的花瓣。

花音的脸颊染满了酡红的醉色，她一下一下地弹奏着自己的乳头，轻声吟唱着欢愉的赞歌。

可是，当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们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地望向我。

陌生的女孩果断地扑向床头的台灯，举起来挡在花音身前，用混杂着厌恶与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惊得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起了是不是今天的穿搭不够像女孩子？

直到花音在匆忙中穿好了衣服，我才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谁？”

我没有敢问花音，或许是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可是花音抢先回答了我：

“茉莉是...我以前在教里的好朋友。”

茉莉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她放下台灯，转过身去对花音轻声道：

“既然花音不想伤害他，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好的。”花音轻轻地答应了。

我感到脑子里一阵晕眩，几乎站都要站不稳了。

“花音...你要离开我了吗？为什么...”

“对不起，露娜，我以为不会是这样的...可是，露娜是男孩子，而我是女同性恋，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我是女孩子呀...”我感觉被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身上，一下子再也无法站稳，只好尽可能乖巧地跪在地上，仰起头来看着花音：

“不要这样说好不好，花音，求你啦...你说过我是女...”

“可这是事实啊，和你在一起太累啦。而且...”花音挽着茉莉的手，目光悄悄移向别处，“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女孩子之间还有这么多玩法，我已经回不去啦。”

“花音，我们该走啦。”茉莉冷冷地看着我，“他们装成这种样子，只是为了欺骗我们，利用我们，甚至把我们当做生育机器而已。”

于是花音似乎下定了决心，向我丢出了最后的告别：

“对不起，露娜，我们的缘分已经尽啦。”

缘分已经尽了吗？

我还是哭了出来，感受到喉咙的疼痛，我努力咽着口水，将声带维持在高位。

望着转身离开的她们，我终于明白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可是，这只能让我陷入更深的迷茫与混乱中。

当花音和茉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我才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坐在沾满花音水渍的床单上。

当我向床缝中摸去，果然找到了自己私藏起来的手术刀。我把它平放在手掌上，望着它闪闪发亮的刀尖，不禁喃喃道：

“花音...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花音已经抛弃我啦，就算她还在这里，也不会再回答我的话了。

花音是这个星球上，最后一个知道我是女孩子的人了。

在任何其他人的眼光中，我只是一个喜欢穿女装的男孩子，或者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已。

并且，花音现在也和他们一样啦。就好像过去说的话只是在哄我而已。

不应该是这样的...

推开大门，寒冷的晚风扑面而来。我将手术刀藏在衣袖中，瑟瑟发抖地追了出去。

我在繁星的夜空下追上了她们。

当她们停下脚步向我望来，我躲开了花音的目光，全身更加剧烈地颤抖着，挣扎着站在了她们对面。

“有什么事吗，露娜？”

花音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我们从未相见过那样。

我突然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就像真的变成了女孩子那样？

“花音，我是女孩子哦。”我擦了擦眼泪，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可是花音下意识转过头望向了茉莉，茉莉立刻挡在了花音身前，她的身体像我一样微微地颤抖着。

最终，茉莉还是心平气和地辱骂道：“不想活就赶紧去死，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了。难道一定要我扒开裤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哔——】吗？”

我感到心脏被攥住了，她怎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蹲了下来，在茉莉惊讶的目光中，将一柄手术刀从地面上滑了过去。

“请和我决斗吧！”我将备用的另一柄紧紧攥在手中，平静地说道，“茉莉...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必须为你说的话道歉。”

我以为茉莉会拒绝，但她答应了。

茉莉将手术刀捡起，用衣服轻轻地擦拭着，又用手指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

她的手指上立刻渗出深红的血珠来，茉莉满意地笑了，她将耀眼的刀尖直指过来，怜爱般地问道：

“露娜...如果我赢了的话，我可以杀死你吗？”

“我想是可以的吧...只要是我先出手攻击的话？”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大脑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起来。

感到世界骤然变得极慢极静，眼中只剩下茉莉和她的剑刃了。

一步，两步，我缓慢地逼近着茉莉。

可是，花音冲了出来，挡在了我们中间。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忧伤地凝望着我。我只觉全身一下变得冰凉无比，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刀了。

可我没有后退一步，只是垂下刀尖，流着眼泪，无言地与她对视着。

花音叹了口气，她转过身去，对茉莉说道：

“茉莉，让我来吧。”

茉莉没有回答，但她的身躯渐渐软化下来。她将手术刀收在背后，任由花音在她的衣裙间摸索着。

在摸出一管清澈透明的液体后，花音向我走了过来，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手中闪闪发光的刀尖。

“花音...”我丢下短刀，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愿你们的缘分能够长长久久，不要再像我一样，这么快就用完啦。”

花音拔出塞子，她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将整管液体咕嘟咕嘟地灌入我的口中，我的意识旋即溶化在了温暖的水中。

...

当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好像置身在了没有黑暗的地方。柔和的灯光洒在云朵般的被褥上，细碎的脚步与低语声自四下里悄悄织起。

可是下一秒，我就感到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双腿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就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

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吗？

我掀开被子，露出了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平坦下阴，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光纤从中穿出，颤抖着没入床后的墙壁中。

“你醒啦？”

茉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温柔地提醒道：

“我们对你的身体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造...在伤口愈合之前都不要乱动哦。”

小小的改造...指改造成女孩子吗(？)

想要开口回应茉莉时，我才突然发觉自己是多么地干渴。

但茉莉已经恰到好处地将水递了过来，望着她怜爱般的笑容，我只觉遍体生寒，甚至怀疑起了整个外在的世界是否真实？

最终我还是接过了茉莉手中的水杯，哪怕她要对我做什么也用不着这样吧...

或许是渴了太久的缘故，刚灌下整整一杯水，我就难以抑制地呛咳起来。

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当我望向她时，她将床头的纸巾递了过来：

“好啦，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这么急躁了。毕竟，露娜已经怀孕了嘛。”

怀孕(？)

我呛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水珠从我的口鼻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可爱的弧线。

或许是不知道该先问什么，过了好久，我才艰难地抬起头来，接过茉莉手中的纸巾，虚弱地问道：

“花音...在这里吗？”

“她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茉莉叹了口气，“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一切...”

“不用了，我来啦。”

花音推门走了进来，她穿着百花教最富盛名的，为祭典而准备的白色礼服。只是，现在的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仿佛很久没有休息过一样。

在我苦涩的目光中，花音牵起茉莉的手，调皮地朝她笑了一下。

茉莉脸上的些微不满与责怪一瞬消失了，她乖巧地退到了一旁，默默注视着我们。

“花音...呜...”

望着近在眼前的，微笑着的花音，我却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如果在这里说错一个字的话，是不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花音看出了我的不知所措，她如过往无数次那样捧起我的脸颊，轻声耳语道，“没事啦...都过去啦...”

随即，她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把你绑来了百花教。从此以后，露娜只要待在这里，好好地生孩子就可以啦。”

“我会加油的！只是...花音...生孩子是怎么...”

却见花音按下了不知什么按钮，房间的四壁瞬间变得透明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巨大的半球形实验室的中央。

许许多多身穿制服的女性正在透明的墙壁外忙碌着，无数条闪闪发光的数据流从四面八方升起，汇聚在穹顶的圆心，如同生命的神树。

而神树的树根正是插进我私处的这一簇光纤，它们自穹顶直直垂下，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布，连接着我小腹中的某个未知存在...

“这里是百花教一直以来秘密研究同性生育，以及人工子宫技术的地方。”茉莉走到床边取消了透明墙壁，认真地解释道，

“只是，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要模拟人体内微妙的激素环境实在太困难了。胚胎在发育的最早期依然需要「容器」的帮助，数十天后才能取出到体外培养。”

“好在，经过改造后的「容器」能同时孵化数个胚胎，生育效率大大提高了。露娜酱一个人就可以满足教里所有人的需求了哦。”

我看见茉莉的眼中渐渐放出光彩来，仿佛看见了天下的神器。可她的话却让我有些晕晕乎乎地，一时难以理解。

原来是想让我帮她们生孩子吗？

虽然感觉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可此刻的我，其实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吧...

“花音...”我半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芒，“现在的露娜，可以算是女孩子了吗？”

花音笑了，但好像又没有笑，她将我的头完全抬起，清澈的瞳孔直视着我，极尽怜爱地轻吟道：

“对不起...”

“但是...”

“不可以哦...”

“我们是不能对女孩子做这些事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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