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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往

[db:作者] 2025-08-10 23:33 5hhhhh 4630 ℃

1079年7月9日,我出生于维多利亚边远地区的一个小城镇里。

我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

我的父亲理查德.哈里斯,与我的母亲安娜.哈里斯,都隶属于一个叫“特防队”的组织。他们有时会出差,每次都是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但每次他们回来时,总会给我带礼物,在家时,也非常惯着我。

即使是他们出差的时候,也有同事的叔叔阿姨帮忙照顾我。

叔叔阿姨对我说,爸爸妈妈是大英雄,所以他们要消灭邪恶的怪兽。我对此深信不疑。

在我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就在一次任务中感染了矿石病,但因为他们都很是小心,所以我并没有被传染。当然,这些都是我长大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

那时,年少的我还不知道畸变体是什么,也不知道特防队这个组织的职责,我只是在大家的照顾与称赞中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

——称赞的原因是,我的法术很强。

父亲的源石技艺是大幅加强弩箭的破坏力与穿透力,母亲的源石技艺则是超高精度的热成像与定位。而我,则同时继承了父亲的攻击力与母亲的精密度。

当然,小时候的我自然不懂这些。

六岁那年,我的源石技艺天赋开始显现。

我依然记得,那天,父母带着我逛街,突然,一个皮球向我们飞来。

我下意识伸出我的右手。

一支箭矢从我的手臂上出现、射出,然后就是皮球破裂的声音。

回到家后,我告诉父母,从昨天开始,自己突然就能做到像这样射出箭矢了。随后,我对着家里的墙壁射出了一支箭。

箭矢射入墙壁大约两三厘米,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母惊讶地看着我。久经沙场的父亲一眼就看出,我的源石技艺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在那之后,父母在特战队总部为我立了一个靶子,并时不时会很耐心地教我一些射击技术。同事的叔叔阿姨们有时也会来指点我,我也乐在其中。

我的进步很快,不论是箭矢的威力还是精度都有很大的提升,而且,我对源石技艺操纵的水平也完全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父母和叔叔阿姨们都觉得我是一个法术天才,我的身边充满了称赞的声音。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在长大后加入特防队,像父母一样成为特防队的王牌。

但意外还是来了。

1086年7月9日,我的七岁生日。

那时,父母还在外地出差。生日的那天晚上,父母与我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他们为我庆生,并告诉我,大概会在三天后回家。

我满心期待地等待着。

第一天,没什么变化。

第二天,特防队的叔叔阿姨们好像很是焦虑,他们一直讨论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名词,一整天都在忙里忙外。那天下午,我看到好几位叔叔阿姨们穿着装备坐车离开了。

第三天,父母没有回来,又有几位叔叔阿姨出发了。

第四天,父母还是没有回来。

叔叔阿姨们给我送来了饭菜,并告诉我,爸爸妈妈临时分配到了别的任务,所以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

直到我长大、看到当年事件的记录后,我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就在父母任务快结束的时候,临镇突然发生严重的畸变体爆发事件,我的父母立马赶去支援,特防队的同事们也在得知消息后前去。经过半个月的苦战,畸变体爆发被镇压了。但在这场战斗中,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战友,被一只畸变体的攻击命中,同时,由于超负荷使用能力,导致矿石病开始急剧恶化。

那时的我,只是从叔叔阿姨的嘴中偶然听到了“畸变体爆发”这个词,但懵懂的我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每天守在家里,等着父母回家。

两个月后,父母回来了。

见面时,父亲围着厚厚的围巾,母亲则穿着很厚的长袖、戴着手套。

后来,我在无意中见到,父亲的脖子上、母亲的手臂上,都出现了恐怖的黑色石头。

自那之后,我家的环境彻底变了。

父母告诉我,要把我培养成特防队的王牌。我的源石技艺,就是为了消灭畸变体而存在的。

他们开始训练我。

地狱般的训练。

每天都是循环着无数次的瞄准、射击,还有体能训练,近身肉搏,以及父母的责骂甚至鞭打。

曾经的温柔、耐心的父母已经不见了,在我的心目中,与我同住的两人,只是两位严苛的教官而已。

但我也看到了,夜晚,父亲因为剧烈的头痛而翻来覆去、彻夜难眠,我也经常会看到母亲在疯狂的咳嗽、甚至咳血。

长大后我才知道,当时矿石病感染已经蔓延到了父母的大脑。

源石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的性格与情绪,也使他们的能力开始逐渐衰退。

他们决定,在自己离开之前,把他们懂得的关于源石技艺的一切,全部教授给我。

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把我的家庭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敢反抗,我只能每天拼命地赶上父母的训练进度。

我开始痛恨自己的源石技艺。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是不是因为我的法术天赋,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如果我不是那个法术天才,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我的童年会不会更快乐一点?

只可惜,没有如果。

训练开始的一个月后。

那天下午,父母把我带到了山上。

我看到了一只奇怪的生物,不,可能都不能叫做生物。

它的身体完全由泥巴组成,只有脑袋上露出了一颗亮闪闪的漆黑色石头。

在它的身边,悬浮着很多的土块、石头、与树枝。

那是一只畸变体,引力系能力的畸变体。以现在的我来看,弱小到只要随手一发攻击就能解决,而它的攻击却完全无法伤到我分毫。

但那是幼年的我第一次直面畸变体。

父母告诉我,杀死它。

他们会在山下等我。

说完这句话后,父母就离开了。

我看到面前的怪物举起了它那泥塑的手,一块石头向我飞来,击中了我的胸口,我摔倒在地。

我慌忙之中拿起枪,射击。

它的右臂应声掉落。

可是,面前的怪物就像感受不到痛感一样,若无其事地捡起来地上的右手,重新安装了回去。

更多的石头、土块向我打来。

恐惧,无比的恐惧。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对付面前的这只怪物。

我转身就跑,一路哭喊着跑下了山。

在半路上,我见到了我的父母。

他们只是用冰冷的眼光看着我,对我不带感情地说出了两个字。

“回去。”

我依旧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抽泣,不肯挪动半步。

父亲对着空中空放了一枪。

“回去!没听到吗?”

我回到了山上,但是避开了那只怪物,找了另一条路想偷偷溜下山。

在山脚,我又见到了父母。

我明白了,母亲有热成像定位,我是跑不掉的。

我擦干眼泪,狠狠瞪了父母一眼,咬牙走回了山上。

我重新与怪物对峙。

瞄准,射击,就像训练时一样,无数次重复这些动作。

但那只怪物和靶子不一样。

无数石头与土块击中了我的身体,我不断地摔倒,又强撑着爬起来。

我的一切攻击,好像都对那只怪物无效。

我打碎了它的四肢,打穿了它的肚子,甚至打掉了它的脑袋。

都没用。不出几秒,它就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

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再次注意到了它脑袋上的黑色的石头。

“打破它的脑袋。”

心里好像有这么一个声音再告诉我。

我深吸一口气。

我与它拉开距离,举起枪,瞄准它的脑袋,用尽最大的力度,发射!

怪物向后倒去。

黑色的石头被我打碎。

几秒后,怪物的身体开始崩坏,然后变成了一滩烂泥。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了上来。

我开始呕吐。

今天,我亲手杀掉了这只怪物。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下了山。

父母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我回到了家。

在地狱般的训练里,我的身体素质与源石技艺开始飞速增长。

箭矢的威力越来越大,精度也越来越高。同时,我的能力也被开发出了不同的用法。

我可以通过自己的思维来操纵箭矢的飞行轨迹。在极端情况下,我可以同时操纵三支箭矢射中四百米开外的三个不同目标。

我也学会了将箭矢击中敌人的子弹,从而改变其飞行轨迹,以达到防护的效果。在经过训练后,一般的物理性质的子弹根本无法接近我。

而代价是,由于过量的能力使用,我体内的血液源石浓度已经明显高于正常值,离感染只差一步之遥。

但这也不全是坏处,因为这,我学会了如何释放自己能力的全部威力。

那天,父母捉到了一只防护能力的畸变体。那是一只由铁皮组成躯体的畸变体,源石技艺是强化钢铁的硬度。

特防队的所有人,包括父亲,都无法打穿它的防御。

我站在畸变体的面前,手中的枪缓缓变形,变成了它原本应有的样子。

——湮灭弓。

拉弓、然后发射。

巨大的反冲力直接将我甩出好几米,狠狠撞在背后的墙上。

就像一个炸弹在我面前爆炸了一样,强烈的窒息感、以及浑身的剧痛,向我袭来。

当我抬起头时,我看到,总部后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半径10厘米的大洞,而那只畸变体,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部碎成了渣。

湮灭弓,我能力的终极用法,通过激发全身血液中的源石以达到无限地增强威力。

副作用也很明显,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同时会使得血液源石浓度急剧升高。

在那之后,父母就再也没有允许我使用过湮灭弓。

三年过去了。

我对畸变体的清扫工作变得越来越熟练。

以前那个见到畸变体就怕到颤抖的孩子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对着畸变体的脑袋开枪,然后对它们炸裂的躯壳与源石结晶无动于衷。

在不断变得强大的同时,我的内心也逐渐封闭。

我不再是那个开朗健谈的孩子了。

我不再奢望于父母的鼓励与赞扬。

在父母面前,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成熟的猎手。

我不断告诉自己。

只有畸变体。是的,只有屠杀那些畸变体,才能让我感受到快乐。

只有那些畸变体被我打穿头颅、身体支离破碎的时候,我才会短暂地露出笑容。

只要我的枪、我的弓、我的箭矢、我的源石技艺陪在我的身边就行了。

我逐渐将自己洗脑成一个杀戮机器。

而随着我能力不断增长的,是父母每况愈下的身体情况。

最后的半年里,我明显感受到父母的失误越来越多,体能也越来越差。在大多时候,他们甚至连跑步都跑不过我。有些时候,我都能解决的畸变体,对他们来说却要费很大力气。

我也看到了父母的异样。因此我不止一次提起过,不需要他们来参与我的训练,我一个人也能做到,但他们还是坚持亲自教授我,即使在每次训练结束后,我都会看到父亲在厕所里呕吐,也会看到母亲那无法掩饰的疲态。

在最后的那一个月里,父母身上的黑色石头密集到了恐怖的程度。他们的饭量开始减少,在矿石病的折磨下日渐消瘦。相对的,他们的白发与皱纹却越来越多,苍老的完全不像三年前那对意气风发的特防队王牌组合。

但即便如此,父母还是没有缺席过我的任何一次训练。即便自己已经逐渐无力,也从来没有让我的训练强度有所下滑。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的源石技艺。

他们一天到晚和我说,我的源石技艺很重要,我会继承他们的事业,成为特防队的王牌什么的,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谁懂这些东西啊!

为什么要让年幼的我走上残酷的战场啊?为什么要替我决定好人生的路啊?为什么我只能当父母的替代品,当一个杀戮机器?为什么我不能有快乐的童年?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我好愤怒。

可如今这样虚弱的父母,只能让我心生怜悯,让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我不知道曾经那么强大的父母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羸弱的模样。

我虽然讨厌父母,但我也不希望他们离开我。

他们是我的家人,也是我仅有的家人。

可我对他们的病情无能为力,我只能看着他们的气息不断被矿石病抹去。

1090年2月1日凌晨,矿石病夺走了我的父母的生命。

整理父母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一把银色的、剑柄处纹着一条白龙的细剑。

我很清楚,这不是父母的武器。特防队的同事们也不知道这把剑到底是谁的武器。最后,我们只能选择将这把剑随着父母一起下葬。

至少,我知道父亲一定很看重这把剑。所以,就让这把剑陪着他安眠吧。

不管这三年来父母是怎样严苛地对待我,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而且,小时候的他们,真的非常温柔。

强烈的孤独感向我席卷而来。

这下我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或者说,三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总而言之,我的家乡,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

但我又该去哪里呢?

矿石病与畸变体毁掉了我的家庭,也试图毁掉我的未来。

因为我心知肚明,我迟早也会得矿石病的,父母遭遇的苦痛也随时可能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断地思考我的未来该通向何方,但却得不到答案。

迷茫的我最终还是决定听从父母生前的安排。

“加入特防队,至少先成为实习生。待在本地的特防队实习没什么效果,你最好去邻镇实习,比如博森德尔就挺不错的。至于实习结束后,想留在那边,还是回本地,亦或是去其他地方就由你决定。”

加入特防队,好像也不错。

毕竟我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我的源石技艺了。

2月15日早上,在向父母做了最后的告别后,我独自来到了博森德尔。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座叫博森德尔的小城镇,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抵达那边的办事处后,我向队长说明了来意。可能是因为父母的知名度很高,也可能是因为父母生前已经和这里的总部联系好了,或者是因为我的源石技艺确实很优秀。总之,在快速通过测试后,队长直接让我成为了实习成员。

队长将一个对讲机递给我,然后开始给我解释工作内容。

队长:这个是我们特防队内部使用的对讲机,用来通报一些紧急情况,请时刻保持它的畅通状态。

队长:我们平日里的任务就是做一些锻炼,以及源石技艺方面的训练。

队长:每天会有一半的人负责巡逻工作,两天轮一次班,如果遇到畸变体就把它们处理掉。

队长:巡逻的时候记得主要去人少的地方,畸变体很少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队长:周五到周日我们不安排训练,但负责巡逻的人还是要来。

队长:其他时候基本就是等民众通报畸变体了,我想想还有没有要和你说的。

队长:嗯,应该没啥了。你的实习会从明天正式开始,今天就熟悉一下这个小镇就行了。

洛森:嗯,了解。

情况和我老家那边差不多啊。

吃完午饭后,我才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住哪?

和我老家那边不一样,这里的特防队成员都是本地人,加上博森德尔本身也不算大,因此总部并没有宿舍,所以我的住宿就成了问题。

洛森:......

洛森:算了,过会和队长报告一下,看看能不能买个睡袋住总部。

我于是走出总部,借了一辆自行车,开始绕着城镇巡逻。

说是巡逻,主要还是熟悉一下路怎么走。要不然将来出现情况的时候连路都找不到就坏事了。

而且队长说的没错,城镇中心这种人比较多的地方,几乎就不会有畸变体出现。所以差不多绕了两三圈,大致熟悉小镇的道路后,我开始向博森德尔的外围骑去。

人逐渐少了起来。

差不多骑了十多分钟。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树林。

一方面是对未知的好奇,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里面会不会出现畸变体,我下了车,就这样走进了树林。

树林并不算很深,没过多久,我就穿了出去。眼前是几家小作坊,有几位男人站在门口做着一些木工,再往后走又是一些居民楼与小卖场了,看来再过去就是邻镇了。

我觉得有些无聊,决定打道回府。

觉得无聊的原因是,我这一路上,一只畸变体也没见到。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畸变体并不是很常见的东西。

而且,再弱小的畸变体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所以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就在我打算穿出树林,回到办事处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好像传来了一阵声响,然后是一阵哭声。

我下意识的回头跑去。

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粉色头发的菲林女孩摔倒在地,面前,一只畸变体正向她靠近。

那是一只以树皮为躯体的畸变体,在其双臂处拖着两条粗大的藤蔓。看得出来这就是它的源石技艺了。

女孩的脚好像扭伤了,她无法从地上爬起,而面前的畸变体正在不断接近。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畸变体吧,恐惧与疼痛让她哭出了声。

我从她的身上见到的我的影子。

那时的我,也是这样,因为畸变体的攻击而摔在地上,只能无助的哭喊。

不同的是,现在,有人来救她了。

可惜现实情况容不得我再回忆过去了。我飞快的掏出枪,瞄准畸变体的头部,射击。

幸好,这种级别的畸变体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箭矢打穿了它的源石结晶,它应声倒地。

女孩好像是被枪声吓到了,她紧张地回过头来,看到了端着枪的我。

洛森:站的起来吗?

我面无表情地向她问道。

女孩:诶?诶?

女孩:那个怪兽,是死了?

洛森:可以这么认为。

女孩:是你救了我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洛森:站得起来吗?

女孩准备试着站起来,但马上,尝试失败的她就发出了一身痛呼。

看来脚确实是扭到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示意她爬上我的背。

她明显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女孩:这,这怎么好意思......

女孩:你要不还是给我搭把手吧,我自己走回去。

我有点不耐烦。

洛森:你不是脚扭到了吗,站不起来就别逞强,乖乖上来。

看她还是有点顾虑,我补充道。

洛森: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可比你强壮的多,好歹我也是特防队的人。

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慢慢爬上了我的背。

我缓缓站起身。

洛森: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女孩:呃,清风街19号。

女孩:谢谢了。

我点点头,背着她向她家走去。

至于自行车,等之后再来推吧......

一路上,女孩一直在寻找着话题。

女孩:那个,我叫苏茜.格里特,你叫什么呢?

洛森:洛森,洛森.哈里斯。

苏茜:我以前好像没听说过你诶,你们一家是新搬来的吗?

洛森:我是今天早上才来的博森德尔。

我又补充了一句。

洛森:还有,不是我们一家,只有我一个人。

苏茜很是惊讶。

苏茜:诶,这是什么情况?

洛森:这是我的家事。

苏茜:好吧。

苏茜:话说,你已经是特防队的成员了吗?看上去我们俩差不多大诶。

洛森:我还是实习生。

苏茜:那你今年多大了啊?

洛森:我是1079年7月9日出生的。

苏茜:我是1080年1月7日,果然你比我大诶。

苏茜: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洛森吗?

洛森:随你便。

苏茜:还有还有,你的源石技艺看起来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那只怪物打倒了。

洛森:我爸妈教我的。

苏茜:真好啊......

苏茜:那你爸妈也一定很厉害吧,他们也是特防队的成员吗?

洛森:你真的很烦呐......

她的话算是踩到了我的雷点,我有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过我还是简单向她介绍了我的父母,以及小时候在特防队的一些见闻。

我们就这样聊了一路。

印象中,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

在行走的过程中,我感觉,苏茜在我背上贴的更紧了。

苏茜: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贴近我的耳边,对我轻声说道。

我没有回复。

主要原因是有点害羞。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我感受到背上的她有点慌乱起来。

我轻轻笑了一下。

那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不是因为杀死了畸变体而快乐,而是因为保护了苏茜而快乐。

在见到她的时候,我感觉内心涌起了一股保护欲。

我好像慢慢开始明白特防队的责任了。

短暂的沉默后,苏茜又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就在闲聊中慢慢走到了她家。

洛森:清风街19号,格里特家,嗯,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确认地址无误后,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妇女:谁啊?

苏茜:妈妈,是我,苏茜。

妇女:好的,来了。

苏茜的母亲打开了门,她看到了我,以及我背上的苏茜,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格里特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洛森:这家伙在树林里遇到畸变体了。

我将苏茜放下,并扶着她,带她坐了下来。

洛森:我是特防队的实习成员,洛森.哈里斯,遇到畸变体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洛森: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格里特夫人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转过头,见到了格里特夫人慈祥的微笑。

格里特夫人:再坐会吧,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呢。

沉睡的记忆突然苏醒,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三年前,我的母亲也会对我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

但我还是忍住了眼泪。

至少,我还不想在刚被我搭救的小女生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

我无法拒绝格里特夫人的邀请,便决定再坐一会。

洛森:谢谢你,格里特夫人。

格里特夫人:是我们要谢谢你啊。

格里特夫人:还有,叫我凯伦阿姨就可以了。

我们三人围坐在桌子边。

凯伦阿姨首先开口,向我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则把苏茜遇到畸变体、以及我是如何救下苏茜的,简要地讲给了她听。

在听完我的讲述后,凯伦阿姨提出了一个和苏茜一样的问题。

凯伦:你已经加入特防队了吗?看起来你和苏茜差不多大吧。

洛森:是的,我今年十岁。

洛森:加入特防队,主要是因为,我的父母就是特防队的成员,所以他们在平日里也会训练我、并指导我的源石技艺。

洛森:现在在博森德尔就是进入特防队之前的实习考验。

凯伦:在特防队的话,我们也算邻居吧。

凯伦:那,你的父母有和你一起来吗?

我耸耸肩。

洛森:就我一个人。

洛森: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凯伦:这样啊......抱歉了。

洛森:没关系的,我已经走出来了。

虽然见我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但凯伦阿姨还是看出了我内心并没有完全释然。她决定转移话题。

她和我讲起了他们家的情况。

格里特家总共有九个孩子,即使是在菲林种族的家庭中,这个数量也绝对不算少。苏茜是他们的第六个孩子。凯伦阿姨告诉我,由于自己与丈夫都有工作,平日里比较繁忙,加上房间也不够多,因此苏茜的三个年纪尚小的弟弟妹妹都在老家由祖父母帮忙照顾,而她的哥哥姐姐们,有的已经外出工作,有的则在外地上学。目前在家的,只有苏茜和她的二哥莱恩。

苏茜的父亲布鲁斯.格里特在邻镇的理发店里工作,莱恩则在他的店里帮忙,客人比较多的时候苏茜也会去帮忙。

事实上,刚刚苏茜正是在帮完忙回来的路上遭遇畸变体的。

我听完凯伦阿姨的描述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洛森:那,苏茜为什么没去上学呢?

问完话之后,我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但凯伦阿姨还是将实情告诉了我。

去年三月的时候,苏茜因为自己优秀的源石技艺天赋,被推举进入术士学院进修。即使是在整个维多利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得到推举也是很少见的。

但可惜的是,家里实在无法负担起术士学院高昂的学费。于是在一个月前,苏茜不得不停止了学业,回到家中自学。

洛森:这样啊......

我有点后悔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苏茜也一定很难过吧。

凯伦阿姨也看出了我的尴尬,她赶忙替我岔开话题。

苏茜也加入了谈话,我们开始了闲聊。

聊了一阵子之后,凯伦阿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凯伦:我印象中,我们的特防队是没有宿舍的吧。

凯伦:既然你说你是独自一个人来的,那你晚上住哪呢?

我一拍大腿,坏了,竟然把这事忘了。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洛森:说实话,我现在打算买一个睡袋,住总部里面。

凯伦:那你要不来我们家住?

洛森:诶?

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凯伦:你看,我们家离总部也不远嘛,你之后的实习也方便。

洛森:不,不是,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慌乱起来。

凯伦:这怎么不好意思了,你救了苏茜,我们还打算好好感谢你的。

苏茜也在旁边说道。

苏茜:对呀洛森,不介意的话就来我们家住呗。

凯伦:苏茜也很欢迎你呢。

凯伦:而且,一个人睡总部的话,万一生病怎么办?也没人照应啊。

凯伦阿姨很认真的看着我。

她的表情说明了,她绝对不是在和我客气。

凯伦:自从莱恩的三弟开学后,晚上没人和他一起睡了,他还和我们闹了好几次呢。

凯伦:莱恩和我先生肯定也很欢迎你的。

凯伦:要不就来我们家住下吧。

洛森:可是......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瞒着他们。

洛森:我的血液源石浓度比正常人高出一些,也就是说,我是矿石病易感人群。

洛森:让这样的我住在家里,不大好吧。

然而,与我意料的不同,在听到矿石病这个词的时候,凯伦阿姨并没有为之色变。

凯伦:那不就是说你现在还是非感染者嘛。

凯伦:真的不要太介意,洛森。

凯伦: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好吗?

凯伦:至少,我现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茜的救命恩人无家可归啊。

洛森:唔......

我禁不住凯伦阿姨和苏茜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住宿的问题确实挺困扰我的。

洛森: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向母女俩深深鞠了一躬,凯伦阿姨连忙将我扶起。

洛森:不过,我也不会白住的。家里的家务之类的,我都会帮忙的。

洛森:还有。

我转向苏茜。

洛森:苏茜,如果我说,我想教你源石技艺,你愿意吗?

苏茜:诶?

她一愣。

几秒之后,她突然蹦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苏茜:好耶!......好痛!

她突然发出一声痛呼,蹲在了地上。

看来她太过激动,忘了自己的脚扭到了。

我笑着把她扶了起来。

洛森:那就这样说定了。

苏茜:嗯!好的,洛森老师!

我有点害羞,别过脸去。

洛森:别那样叫我......

我向她伸出了手,她也紧紧地回握住我的手。

洛森:今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苏茜:嗯!

凯伦阿姨站在旁边,笑眯眯地守望着我们。

洛森:完了,自行车忘在树林那边了!

苏茜:没事没事,过会让妈妈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家的时候帮忙推回来就行。

凯伦:你们先玩吧,我准备做饭了。

洛森:阿姨,我来帮你。

苏茜:我也来,我也来!

凯伦:小丫头,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苏茜:嘿嘿,可以现场学嘛。

洛森:慢点慢点,你脚还疼着呢,来,我扶你过去。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迎来了在博森德尔的第一个晚霞。

时隔三年,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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