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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雨落南岸 栀叶飘零

[db:作者] 2025-08-11 09:22 5hhhhh 9510 ℃

南栀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的,大人,小女子在被她们关押期间,确有听到她们谈论黑月教事宜。”

“哦?”刘弘文的眉头微蹙,“她们谈论了什么事?”

“她们……”南栀一时语塞,“她们说,要把整个临溪暗中发展为黑月教的据点,还说了很多关于蛊惑民心的言论。”

“胆大包天。”刘弘文不屑地说道,“别的呢?”

“别的……”南栀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别的没有了。”

“哦,是这样。”刘弘文捏了捏手中的惊堂木,“南栀姑娘,虽然你的检举乱党应当鼓励,但俗话里有句口说无凭,不知姑娘可有物证?”

南栀并没有马上回答,刘弘文和柳含烟不约而同地换了个眼神。

“有,大人。”半晌的安静后,南栀咬了咬嘴唇,抬头答道。

“我在她们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罢,南栀从身上摸出了一件东西,刘弘文探首去观,这个东西好像是什么饰品。

“大人请看。”南栀将饰品放在眼前,正堂衙役会意地走上前去,将饰品递给刘弘文。

“这是。”刘弘文看着那枚银色的月牙吊坠,眉头紧锁,“黑月教的吊坠。”

“没错,大人。”说罢,南栀俯身行礼,“小女子正是发现了这枚黑月教的信物,才急忙向宋公子举报。”

刘弘文点了点头,看着那串吊坠沉思,月牙形的饰品在晨曦中微微泛着银光。

柳含烟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看向那银色吊坠。

“不错,人证物证俱在。”刘弘文将吊坠紧紧攥在手中,“不过本官有些好奇,黑月教人行事向来隐秘,你是如何拿到她们视若生命的信物的?”

南栀咽了口唾沫,说道:“按常理,小女子的确没有办法拿到此信物。但小女子假装向她们提供帮助,在获得信任后,在夜里趁她们熟睡之时,才得以乘机偷到了这枚信物。”

刘弘文的神情颇为意外,但还是继续问道:“是怎样的帮助?”

南栀的神色有些迟疑,一时没有回答。刘弘文也没有着急追问,只是静静端详着堂下这名女子。整个公堂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见。

“大人。”不知过了多久,南栀才开口回答,“不知您是否记得,不久之前,您曾在府衙上审讯过一个女孩?”

刘弘文心头一沉:“你说的是,那个名叫北柠的少女?”

“没错。”南栀点了点头,“当时,大人并无证据能给北柠立罪,便把她当堂释放。因为些偶然的机缘,小女子在南街的落月茶肆与北柠相识,北柠是个异国人,对临溪城,甚至整个大梁都一无所知,小女子出于善心和同情,平日里也就帮了她许多,也教给了她不少梁国女子的常识和礼节。原以为北柠只是个苦命的小姑娘,家族被毁流落异乡,但后来……”

“说下去。”

“是。”南栀忙接着说道,“但后来的一天晚上,天降大雨,小女担心茶肆里的货物被雨水泡湿,便急忙赶回了茶肆,却发现北柠和两位神秘的女孩呆在一起,后来才知道,她们就是慕晴、慕雪两姐妹。小女子隔墙听到些许谈话,心觉有些异样,本想暗中追查此事,没想到不幸被她们发现了行踪,小女子急中生智,只好提出以北柠朋友的身份加入她们。”

“你的意思是,她们相信了你?”刘弘文的脸色有些暗沉。

“不不,她们并不信任小女子。”南栀连着摇了摇头,双手紧张的搓着裙摆,“只有北柠相信我,而那两姐妹,似乎特别看重北柠,也就允许了我的存在。”

“所以,后面的日子你就和她们生活在一起,这个证据也是在此期间偷到的。”刘弘文举起手中的银色吊坠,晃了一晃,吊坠在空中闪烁着银光。

“是,大人。”南栀点头说道。

这回,刘弘文并未继续发问,只是端起案上茶杯一饮而尽。南栀不知道他此举何意,也只能紧张地等待着县令的继续问话。

突然,刘弘文脸色一变,怒拍惊堂木,连桌上的签筒都被震得发出响动:

“大胆民女!你竟敢欺瞒本官,当本官是榆木脑袋吗?!”

南栀并未料到县令会突然暴起发难,吓得连忙俯首行礼:“大人息怒,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怎么可能欺骗大人呢?”

刘弘文紧皱眉头,将那银色的坠子直接重重扔在到堂下,噼啪一声脆响,那坠子竟然直接当场碎裂成了几块,仿佛是豆腐做的一般。南栀被这举动吓的一怔,当她用颤抖的手想要捡起摔在自己前面的碎片时,却发现这精致的吊坠不过是件包银的赝品。

“大人恕罪,县令大人恕罪啊……”南栀知道这件赝品意味着什么,发软的双腿让她瘫倒在地,本能地乞求县令的谅解。坐在堂上的刘弘文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女子的表演。

“你叫南栀,是宋家的人,对吧?”刘弘文的语气平淡却令人莫名的生畏。

“是……大人……”南栀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瑟瑟发抖地回答着县令的话。

“正好,你帮我给宋耀文转达一句话。”刘弘文冷若冰霜地说道,“别的事本官不想管他,但是黑月教的事,他敢再耍小聪明。”

“我和他拼命。”

南栀自然没法直接答应县令的要求,慌张中只好点点头,表明自己听到了。

“至于你。”刘弘文沉沉说道,“我看你也算知书达礼,想来也不仅是平民女子出身,可知依大梁律法,诬告他人,伪造假证,该如何判罚?”

南栀大惊失色,伏在身前的双手开始颤抖:“大人,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一心想帮助大人追查逆党,真的未曾注意这吊坠竟是赝品,并非存心作假,请大人恕罪!”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刘弘文冷冷看着她,并不打算理会她的辩解,“那本官就给你上上课吧,大梁律有云,‘诬告者,抵罪反坐’,也就是说,诬告他人者,需承担和被诬告罪名相等的惩罚。如今你诬告慕氏姐妹是黑月教徒,依朝廷之令,黑月逆党若是落网,与谋反同罪。”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刘弘文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就像把铁锤一样重重地砸在南栀的心坎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南栀的头顶一直蔓延到脚跟,她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几乎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在任何朝代,谋反,都毫无疑问是死罪。

“大人,小女子……小女子冤枉,求大人明察啊。”南栀的声音已经因绝望和恐惧而改变,她只能瑟缩地伏在堂下,企求着官府的原谅,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若不将你严惩,这公堂岂不是任何人都能平白无故诬陷他人?”刘弘文怒不可遏,伸手就去取签,“来人!”

“东翁啊。”柳含烟不急不慢地打断了刘弘文。

仿佛提前预料到师爷会插话一般,刘弘文平息了下怒火,侧过头看向对方:“含烟,你有看法?”

柳含烟咳了两声,说道:“这些天来,官府一直在全力追剿黑月逆党。慕氏姐妹的身世比较特殊,南栀姑娘也许是一时心急,才会在未查证清楚的情况下就向官府举报。”

“哦?”刘弘文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依下官看来,判南栀告状不实,而非诬告,更为妥当。”柳含烟慢慢点了点头。“再说,动静太大了,也会伤害到老百姓们的举报动力。”

刘弘文用手摩挲着下巴,仿佛在思考什么。早已吓得浑身冷汗的南栀胆怯地抬起头,看着台上二人做着这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判罚。

“师爷说的有理。”半晌后,刘弘文赞同地点了点头,略为整理思绪后,便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震得南栀心头一颤。

“本官,民女南栀所告案情不实,已犯证不言情之罪,依大梁律法,诬告者需反坐;告状不实者,按出入之罪减二等判罚;告状不实但非蓄意编造者,按出入之罪减三等判罚。民女南栀并无实证,却向官府举报慕氏姐妹有乱党之罪,合乎告状不实但非蓄意编造之例,依律法,本官判其决杖五十,当堂的决,不得收赎!”

南栀听完判决,紧张的情绪总算舒缓了几分,她长出一口气后,才意识到后背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幸好没有按诬告判罚,否则根本不敢想象后果。南栀一边心有余悸,一边却又对即将到来的刑罚感到紧张和害怕。

五十大板。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想要极力压制住躁动的心跳,也想要压制心中开始疯狂蔓延生长的无助感和恐惧感。

没想到,十年后,自己还是要再经受一次这噩梦般的刑罚。

“大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空旷的天幕已经晦暗下来,密不透光的云团如同无数只黑压压的大手,朝着这座古老的城池压下来,压下来。

倾盆的暴雨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急涌而下,天地间仿佛拉起一张巨大的雨幕,滂沱的雨滴连绵不断地冲击着地面,也不断冲刷着那刻着“临溪县衙”的金字牌匾。如此罕见的大雨,城里的百姓早已关门闭户,街上也看不到半点人影,但县衙的朱红色正门却大大地敞开着,几个没有回家的平民正躲在官府的屋檐下,窃窃私语地围观着里面发生的事。

按往常,大雨中的城市会重归寂静,整个街道只能听到噼啪的雨滴声。然而今日的官府是个例外,毕竟,滂沱的雨滴声再大,也无法淹没堂内传来的刑杖笞打肌肤的棰楚声,和少女无助恳求的哭喊声。

公堂之上,一场看似平常的刑讯正在进行,只是由于屋外下雨的缘故,光线多少有些晦暗,给这个原本就沉闷严肃的场所又平添了许多压抑。县令居中坐在正堂上,穿着光鲜的官服,隔着公案,居高临下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而堂下的画面则为这次审讯增添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只见一位少女正趴在堂下,下身的裙裤尽褪,显然是在受裸臀决杖之刑。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然而离奇的是,她身上的衣着似乎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不同于梁国女子经常穿着的长衫和襦裙,少女身上的所穿的,却是应在数百年后的现代才会出现的学生制服。

误入错误时代的少女,似乎并没有迎来主人公的命运。此刻的她正无助地伏身堂上,灰色的制服外衣已然被掀到腰间,深蓝色的短裙和内裤也一同被拉至脚踝,从臀部直到小腿的白嫩肌肤就这么赤裸地呈现于众目睽睽之下,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然而,阴影中的两排衙役并没有为这凄然的画面所动,他们如同执行命令的机器一般,不停地挥动着板子,无情地笞打在少女那两团娇嫩而浑圆的粉丘上。

“大人……”少女似乎没有太多呼喊的力气了,原本秀美的齐腰长发也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她那高耸的双臀早就红肿不堪,但即便如此,板子仍连绵不断地笞打着她柔弱的身体。而堂上的县令似乎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只脚直接摆在公案上,仿佛欣赏一场艺术般注视着堂下这个被去衣杖责的美丽女孩。

这妮子长得真是漂亮。县令啧啧着摇了摇头,隔着公案看少女俯身受杖,他的心中感到满足,又有烦恼,自己在临溪当了这么多年知县,油水捞的正自在呢,朝廷突然发令让自己平调别城,让一个叫刘弘文的新县令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他派人去查了查这个叫刘弘文的家伙,没想到这个新县令不但没啥背景,还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朝廷里的老爷们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让这样的小屁孩来接替自己的职位?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恼怒不已,自己在临溪这些年,收着帮派的保护费,刮着老百姓的油水,没事还可以逛逛青楼。至于公堂,早就不是用来审案的了,只是一个是他用来收收平头百姓贿赂,打打无辜少女屁股的地方,至于案情真相和民生疾苦,与他何干?眼看这么舒坦的日子即将结束,没想到却被这家伙坏了事。

“禀大人!犯人晕过去了!”衙役见少女没了反应,连忙禀报。

县令看了看下面,少女一动不动地趴在大堂的地板上,一头柔顺而秀美的长发披散在地,原本白嫩如初雪的玉臀已然肿胀起来,暗红色的边缘还透着少许青紫之色,红肿的双臀和白嫩修长的双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足见用刑之严厉。县令心想这小妮子长得挺美,没想到却这么不耐打,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泼醒她。”

一桶冰冷的水淋下,刺骨的寒冷让少女醒了过来,她的牙齿战栗着,被淋湿的刘海粘在额头,眼神迷离地看向前方。

“南栀。”县令笑着端详着她,“你招不招?”

“可,我真的不知道……”南栀的眼睛哭得已经肿成了桃子,只能呜咽着回答着对方的问话。

她说的是实话,自始至终,她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在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从小到大,南栀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考上云汐中学后,她的排名从未掉出过班级前三,也始终是邻居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邻里同事们常常和南栀的妈妈夸赞说:“有这样一个女儿,可真是太有福气了,成绩好,文静,还不惹事”。

大人们的评价是对的,南栀是个安静而心性成熟的女孩,课间休息时分,同龄的孩子们都在闹腾的时候,她总是安静地呆在座位上看书,直到上课铃响,这在同龄人中是非常少见的。不过,也因为南栀的性格内向,不少同学都觉得她不合群,有什么集体活动时都不太会主动邀请她,久而久之,南栀几乎都是独来独往,即便闲暇时聊天,也只会轻声和亲近的小姐妹一起说笑。

上高中后,南栀逐渐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长得高挑漂亮,性格又安静温和,自然就成了许多男生的暗恋对象。只不过,一直到高三,都没什么人敢追求这位不说话的冰山美女,唯一一个发起攻势的追求者还碰了一鼻子灰。

南栀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不合群,只是获取乐趣的方式和别人不同罢了。对她而言,能够在午后的阳光下安静地看一下午书,就已经是无比具有幸福感的事情了。

光阴似箭,转眼又到了高考季,南栀已经高三,学习生活也变得愈发忙碌,周六甚至周日早上都报了补习班,她想在最后的两个月能加把劲,这样就可以去心仪的大学读个汉语言系,然后,在一座南方的小城市安家,慢慢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天周六,天气一反常态,明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却突然乌云密布,有黑云压城之势。南栀上完数学补习班后,暴雨已经如同瓢泼一样倾泄下来,没有带伞的南栀只好裹紧外套,在屋檐下等待着。

这么大的雨,爸爸妈妈应该会来接自己的。

补习班租用的是一栋旧厂房,大门早已锁上。南栀往里面努力靠了靠,尽量不让乱飞的雨滴溅到自己,随后用衣袖轻轻擦掉了白袜子上沾染的雨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陈旧的路灯在雨幕中亮起凄冷的黄光。南栀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全感,她决定不再等爸妈来,打算自己顺着路边的遮挡跑回家。

当她紧紧抱着书包,在这场莫名的暴雨中奔跑时,突然就踩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中。

醒来时,她便来到了一个古怪而陌生的地方。

一个很宽阔的屋子,所有人都穿着奇怪的,像古装一样的衣服。其中有两排人站在左右两侧,站的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上黑下红的棍子,屋子的最里面有一个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个穿着影视剧里官服的人,手中还拿着举到一半的茶杯。在场所有人都神情惊愕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突然出现的怪人。

南栀觉得浑身发冷,她打了个寒战,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怀疑是在做梦,可是被淋湿的头发和上衣却告诉她自己处在现实。

震惊的县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谎忙指着不明情况的南栀一声怒喝:“快,快拿下!”

衙役们如梦初醒,连忙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控制住了南栀。南栀只是个柔弱的高中女孩,甚至还没意识到反抗,就被牢牢按在了地上。

“你们……”南栀拼命地抬起头,“你们是谁?”

“还问我们是谁?”县令几乎要跳了起来,“本官还想问你是谁呢,说,谁让你来行刺本官!”

“我,我没有!”南栀的双手被反剪,痛得她只吸气,仅剩的冷静让她快速思考着,“你们先放开我,这样我说不了话。”

刚才的混乱让县令缓了缓神,他感觉这个女孩不像练过武的样子,便下令衙役先把她放开。南栀坐在堂上,揉着身上被弄疼的部位,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周围。

空旷的大堂,两排看上去就令人胆寒的衙役,穿着青色官府的县令,写着“肃静”、“回避”字样的立牌……尽管理智让她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明确地告诉她,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古代的县衙公堂。

“啪!”一声惊堂木响,县令生气地喝道,“大胆民女,公堂之上竟敢不跪?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惊堂木的响动吓了南栀一跳,也打断了她的思考。南栀自然不懂古代公堂的繁琐规矩,但她也不笨,知道在这种处境下忤逆县令不是什么好事,只好听话地调整成跪姿。

县令低下头,审视着堂下这个瑟缩的女子。她的衣着非常怪,上身的外衣是从没见过的材质和样式,下身只穿了条不过膝的短裙,两条白皙至极的长腿裸露在外。至少梁国的女子是不可能穿成这样的,难道她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一开始思考,县令的脑子就开始发疼,自己今天升堂只是为了讹诈点商户们的贿赂,没想到商人们还没上堂,天上突然掉下来个衣着古怪的女子,可谓把他吓得不轻。原本还以为是刺客,可刚才折腾了一番后,发现这女孩显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才慢慢放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字?”县令高声问道。

“我……我叫南栀。”南栀愣了一愣,胆怯地回答道。

“抬起头来。”

南栀怯生生抬起头,县令看清南栀的长相后,只觉得连心跳都停了一拍,他在任这么些年,竟然从来不知道临溪城还有这般清秀出尘的美女,那脱俗的美貌和白嫩的肌肤,以及一头秀丽发亮的长发,完全没有世俗气息的沾染,让县令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仙女。

南栀看到县令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安全感让她连忙低下了头。县令回过神来,慌乱地咳嗽几声,重新摆回严肃的神情:“大胆民女,你竟敢私闯公堂,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南栀顿时慌了,她正想解释,突然想起自己是从那个奇怪的黑色漩涡穿越来的,只好语无伦次地答道:“大,大人……我没有私闯公堂,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到这里的。”

“哈?”县令差点被南栀的话逗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本官知道?”说罢,他已经没有继续审问的耐心,直接从签筒里拔签两根,丢在堂下。“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先打她二十大板!”

南栀还未反应过来,两个衙役就将她按在了地上,熟练地掀起外衣,扯下裙子和内裤,露出了雪白的臀部。南栀感到小屁股一凉,顿时又羞又惊,十七岁的她即便比同龄人成熟,也做不到应对这样的情况,拼命想要挣扎时,背后的刑杖却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板子无情落下,少女哭喊的声音,与暴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天理国法的大堂上演出一场悲怆的戏剧。南栀怎会知道,自己将至此一步步走向深渊。

大雨始终未停,整个城市的街道泥泞不堪,肮脏得就像这个白茫茫的世界。

官府旁的小径上,跑来一个十七八岁衣着华贵的少年,他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在暴雨中自顾自地奔跑着,全然不在意那名绸制成的衣服被泥水弄脏。在他身后,十几个穿成仆从模样的人在拼命追赶着他。

“少爷!少爷你慢点!”

眼看呼喊声越来越近,少年使了个心思,钻进了一条小巷中,看着心急如焚的仆人们跑远后,才冷笑一声,得意地回到大路上。

“一群饭桶。”少年拍了拍斗笠上的雨水,“要你们跟着,本少爷什么事都办不成。”

“那你就不能跟宋伯伯都讲清楚再出门?”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背后响起,少年猛地回头,上一瞬还得意洋洋的神情有些僵住:“婉莹?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怎么找到的?还不是你太自以为是,觉得只有自己聪明,自信没人能猜到你的意图。”陆婉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轻纱罗衣,下身是百花襦裙,举止无不透露出名家之女的风范。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伞,摆了一个胜利者的神情。“我说的对不对,宋公子?”

宋耀文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道:“你别跟着我。”

“那你得告诉我,你这么着急出门要去做什么?”陆婉莹眨了眨眼睛。

“我劝你不要知道。”宋耀文的神情有些少见的严肃。

“你装神秘是糊弄不了我的。”陆婉莹说道,“你别忘了,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并不是你。”

宋耀文不置可否:“有的人聪明,但她心肠太好,是成不了事的。我告诉你吧,我这次要去见一个混球,还要救一个可怜虫。”

“哈?”陆婉莹显然听不懂他在说啥。

“你如果想看的话,就跟过来吧,从今往后别后悔就行。”

说罢,宋耀文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陆婉莹对他的态度有些生气,但也只能跟在后面。

在巷子里拐了几个弯后,陆婉莹的体力就有些吃不消了,从小她身体就不好,只要运动起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难以喘气,只好扶着墙放慢脚步。当她抬起头时,却看到宋耀文停在了一面朱红的大门前。

陆婉莹心生疑惑,这里是,县衙?

他来县衙做什么?

思忖间,宋耀文远远地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陆婉莹喘着气走到县衙门前,找了个能避雨的位置,朝里面望去。只见县令端坐在正堂上,堂下趴着一个衣着奇怪但肤色白皙的女孩子,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少女的上衣被掀起到腰间,裙子和小裤全部被扒到脚踝的位置,臀上一道道暗红的杖痕,显然是刚刚才被重重杖责了一顿。

陆婉莹惊讶极了,脸上也染上一抹绯红。尽管有耳闻律法有去衣受杖的规定,但亲眼目睹公堂上这样将女子脱去裤子打屁股,还是感到一阵耳根发烧。

“怎么,看不下去了?”宋耀文对涨红脸的陆婉莹说道。

“你费那么大功夫跑出来,就是为了看官府打女孩板子?”陆婉莹有些怨气地问道,说罢她侧过头去,不再去看堂上。

“是也不是。”宋耀文笑了笑,“毕竟,这个女孩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说什么?”陆婉莹疑惑地问道。话音刚落,堂上又起了变化。

“真是个冥顽不化的丫头。”只听县令冷哼一声,从签筒里直接抽了四五根签,最后索性把签筒整个丢在了地上,令签哗啦啦摔了一地,“本官倒是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刑具硬。”

“来人,把杖臀全刑的刑具都搬上来,本官要亲自慢慢审问……”

“沈大人。”宋耀文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县令的发言。

“又是谁,胆敢……”县令的兴致被打断,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看到宋耀文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陆婉莹神色紧张地跟在后面,路过时看了眼趴在堂下的南栀。

“哎哟,是宋公子啊,今天怎么有兴趣光临寒舍啊。”如同变脸一般,县令换上一副谄媚的姿态,笑嘻嘻地迎合道。宋家是临溪的大家族,他一个七品县令还真惹不起。

“跟沈大人要个人。”宋耀文笑着说道。

“谁?”县令有些不明所以。

“她。”宋耀文淡淡地指向趴在地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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