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怎么样，去龙门的酒吧喝一杯？”

拉普兰德在工作的间隙问德克萨斯。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抱着贸易站的纸盒子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白色鲁珀，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晚上德克萨斯去了那家小酒吧，坐进了角落的阴影里，低下头啜饮着一杯龙门特供。拉普兰德在打烊前出现，拿了一瓶葡萄酒坐在她对面，轻松地摇晃着酒杯。她们就像两个偶遇在酒吧的陌生人，彼此之间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低头只管醺饮着周围的沉默。

临近歇业的酒吧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杯盏碰撞的声音夹杂其中。窗外的汽车响着喇叭飞驰而过，有人大声地用方言聊着柴米油盐，声音模糊不清，听起来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敲响了一支属于龙门的喧闹交响曲。

拉普兰德把酒杯递给德克萨斯。她接了过来，凝视着杯子里纯净的淡红色液体，抿了一口，把杯子还给拉普兰德。熟悉的苦味在味蕾上晕开，她皱了皱眉。

仿佛意识到了她的愣神，拉普兰德笑了，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叙拉古熟悉的味道，嗯？”

她耸耸肩。事实上，德克萨斯并不想回忆起过去，也不想在工作日的晚上喝酒。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赴了拉普兰德的邀请，走进这家酒吧，把疲倦的脑子喝得昏昏沉沉。

德克萨斯望向对面的白色鲁珀，虽然说叙拉古风味的葡萄酒不醉人，大量的饮用依然会使人脸颊发红。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她看见那张白皙的脸染上了晚霞般的红晕，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狡黠的缝。

她喝醉了。

德克萨斯看着她垂下头，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去，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洒落在桌上，凌乱不堪。兴许是龙门特供的作用，恍惚中她在拉普兰德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起她刚离开叙拉古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通宵营业的酒吧里，带着恐惧和焦虑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直到烟头掉在桌上，自己则坠入迷迷糊糊的梦里。没有人送她回家。

她本可以把醉醺醺的拉普兰德丢在酒吧，一个人回到在罗德岛的宿舍，但放下酒杯后她突然改变了这个念头，推了推拉普兰德的肩膀。

“喂，酒吧要打烊了。”她冷淡地说。

拉普兰德嘟哝了几句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的话，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除此之外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桌上。德克萨斯只好用胳膊支撑着她站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白色的鲁珀软绵绵地挂在她的身上，脸贴得离她很近，带着酒精味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德克萨斯拨开她的手，扶着她走出了酒吧，来到龙门夜市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们在巴士站等车。德克萨斯抬起头，凝视着龙门的天空。霓虹灯的光彩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里流淌着，永不停歇。

而她早就习惯了这座城市的忙碌，习惯了企鹅物流充斥着爆炸与尖叫的生活，也习惯了在罗德岛加班的日夜。一旦她踏上了适合自己的生活轨道，很少有理由能让她放下工作，放纵自己待在午夜的酒吧里。

拉普兰德是一个奇怪的例外。能够打破她当下生活轨道的人正在她肩上半梦半醒，时不时呢喃着她的名字。

德克萨斯扶着她坐上公交，回到停靠在龙门港口的罗德岛舰船上。她走过长长的宿舍走廊，找到了拉普兰德的房间。用拉普兰德的指纹打开房门后，她松开了扶住白色鲁珀肩膀的手，让她躺在床上，顺手帮忙掖了掖被子。做完这一切后她想离开，拉普兰德却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没有反抗，任凭拉普兰德环抱住她的脖子、缓慢地加深这个亲吻。先是柔软的舌尖，舔着德克萨斯的上下唇，似乎在品尝着上面的味道，在灰色的鲁珀不耐烦地抖动着耳朵时伸出手抚摩着她的发丝，安抚着她的情绪。

拉普兰德的舌头轻轻吮吸着她的下唇，在润湿德克萨斯的嘴唇后试探性地滑过她的唇缝，请求进入。德克萨斯顺从了她，张开了嘴。舌瓣轻柔地相触，随即交缠在了一起。刚进入的时候有点凉，温度迅速在相触的舌尖上晕开。来自对方舌瓣上的香气将她包裹，带着葡萄酒微醺的醇香挑弄着她敏感的舌部。

拉普兰德自然地用舌头探索着德克萨斯的牙齿，那一片清凉的柔软滑过鲁珀尖锐的犬牙，在上面挑衅似地舔弄，然后落下来轻柔地触碰着敏感的牙龈。这种感觉让德克萨斯觉得很舒服，闭上眼，由半弯腰的姿势转变为跨坐在拉普兰德的大腿上，后者的尾巴悄然缠住了她的小腿。

白色鲁珀的舌头继续舔舐着她的舌部，由里向外缓缓地滑舔。葡萄酒浓烈的味道盈满了口腔。葡萄酒与叙拉古，这两者在她的记忆里仿佛永远都无法分开。家族华丽的宴会上晃动的高脚杯，血一般的液体溅出杯盏。德克萨斯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眼前这个人带着叙拉古的味道，经久不散，像一片影子似地跟着她奔跑。她睁开眼，拉普兰德湛蓝色的眼睛恳求地盯着她，似乎在说，回应我，跟我融为一体吧。

甘霖般的湿润交缠在一起，德克萨斯不由自主地吮吸着拉普兰德的舌头，黏腻暧昧的气味萦绕着鼻尖，让她感到无限舒适。得到了回应的拉普兰德高兴地抖动着尾巴尖，越发放肆起来，有节奏地用舌尖绕着她的舌部，画圈似地舔吻起来。

这个深长的吻最后以舌对舌的互舔结尾，拉普兰德那一片带着香味的柔软推搡着她的舌尖，她只能下意识回复似地回吻。一个很热的东西在德克萨斯的脑海里升起来，潮涌般的舒适感几乎要把她的理智吞噬。

嘴唇分开时拉出了一条晶莹的丝线，德克萨斯尴尬地侧过脸，想让它在空中断开，它却固执地维持着原状，将她们的唇连在一起。拉普兰德噗嗤一声笑了，伸出手挑断那条丝线，舔了舔湿润的指头。

“跟我拥抱吧，德克萨斯。”她悄声说，咯咯地笑着。

衣物胡乱堆积在床尾。德克萨斯的手指拂过拉普兰德脸颊上的疤痕，一路下滑，直到有着更多伤疤的小腹，细小的源石颗粒分布在皮肤上。她的指腹轻轻按了按那一片凹凸分明，让刺痛感在皮肤上缓缓匀开。在这些坚硬的石头扩散到她的全身前，还剩多少时间呢？

她背对着拉普兰德躺下，心绪混乱地合上眼。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拉普兰德环住她赤裸的腰，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尾巴依然纠缠着德克萨斯的小腿。白狼的呼吸急促到几乎疯狂的地步，喷在脖子上痒痒的。

一只手正不老实地抚摸着德克萨斯的腰际，慢慢地滑向并拢的大腿。手指伸进大腿软肉之间的缝隙，微微地抬起一点，却遭到了抗拒的阻力。

德克萨斯扭过头，那双冷淡的橙色眼睛正盯着她。沉默横贯在她们之间，就像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打破沉默的是拉普兰德。她把脸埋进德克萨斯的脖颈，像小兽撒娇似地轻咬着后颈的皮肤，就像在醺饮着德克萨斯的沉默。淡淡的刺痛感在咬合处滋生，让她不由得一瑟缩，下意识地伸出手掰着拉普兰德环住自己腰际的手指，结果被后者顺势捏住，爱抚似地揉搓她的掌心。

回忆涌上心头。德克萨斯想起她在萨卢佐当质子时，沉默和苦闷跟她如影随形。即便如此，她的杀戮不会因为沉默而放松。每每到了家族争斗的结尾，她总呆站在一片血泊里，让叙拉古的雨洗掉溅在她脸颊上的血珠。那时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枚沉默的棋子。

白色的鲁珀在这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后握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她们那时就这样一直站在雨中，共享着掌心的温度。

也许这就是她不断容忍拉普兰德的理由。无论她再难以面对她的过去，难以面对拉普兰德，她们的影子始终在尘封的过去里重合，共享着一段热烈疯狂的时光，身上有着洗不掉的叙拉古烙印。而她主动抛弃了叙拉古的一切，抛弃了她和拉普兰德共同享有的时光，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她心怀愧疚。

盯着拉普兰德的冷淡目光柔和了下去，德克萨斯合上眼，轻轻抓住拉普兰德的手腕以示允许。

后颈的咬痕上落下一个亲昵的吻，手指随即分开她的双腿。拉普兰德侧过身，小腿将德克萨斯垂在床单上的腿紧紧夹住，然后兴奋地直起背，另一只手环住侧躺着的德克萨斯的肩膀，从腋下伸出，抚弄着灰色鲁珀的胸口。她膝盖上的源石结晶擦着德克萨斯的腿肚子，很痒。

整个过程中德克萨斯放任她摆弄自己的身体，直到手指摩擦着下身敏感的入口时才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怀里猎物的不安，拉普兰德越发用力地用长了老茧的手指擦弄灰色鲁珀的乳头，时不时刺挠着敏感集中的乳尖。

快感源源不断地从尖端涌出。德克萨斯将拉普兰德的手腕抓得更用力。红润出现在变硬的乳粒上，燥热在上面涌动。与此同时，拉普兰德的另一只手开始移动，在阴唇上随意地拨弄着。她用两指捏住了柔软的凸起，反复揉搓。渐渐地，一片温热的湿润滴在了指头上。

被燥热折腾着的德克萨斯低声喘息着，俯下头舔舐着拉普兰德搭在她胸口的手指。她伸出舌头，将唾液涂抹在拉普兰德修长的手指上，然后反反复复的舔舐着，像一只舔食美味的野兽。朦胧中她感觉到拉普兰德的下巴正蹭着她的耳朵，带着一股安抚的意味。

我进来了。她耳语道。

悬在隐秘缝隙上的手指揭开了湿漉漉的阴唇，往层层叠叠的软湿里缓缓送着指节。肉壁与手指摩擦拍打出淫霏的水声，汩汩地在德克萨斯的耳旁回响，带来几乎难以忍受的烫热。晶莹清澈的液体顺着指节流出来，落进拉普兰德汗津津的掌心。

“德克萨斯……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继续在她的耳边低语。阴唇包裹住手指的根部，手腕使力，指节不断推进着，抚摩着凹凸有致的甬道肉壁。在擦过几个特殊的小点时德克萨斯突然拱起了脊背，指甲陷进拉普兰德手腕上的肉里。于是拉普兰德摸清了她最隐蔽的秘密，反复揉搓着那几个点，强烈的刺激几乎让德克萨斯喘不过气，绵长的喘息变成了隐忍的呻吟，在房间里回响。

“哈啊，嗯……哈……”

暧昧的热气在下身集聚，爱液缓缓溢出，浇在拉普兰德的手心，更多则沾上了腿根，沿着大腿内壁流淌。悬在德克萨斯胸口的手在呻吟中继续蹭着泛红的胸乳，让指节的粗糙充分接触那一片柔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德克萨斯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收紧了脚趾扣挖着床单。燥热的折磨让她眼前一片晕眩，下身愉悦地吞咽着拉普兰德的手指，犹如一个黏腻而深长的亲吻，将反复抽插的手指紧紧吸住。

低声叫着德克萨斯名字的拉普兰德推送着手指，刮划着甬道深处最为隐秘的小核。她时而抚弄着内壁上敏感的小点，时而侍弄着湿润的小核。腔道潺潺分泌着爱液，伴随着德克萨斯深长的呻吟，每一次抽出手指都会在上面残留着滑腻的液体，随后用力地撞在肿胀的小核上。

好几次德克萨斯几欲合拢腿夹紧那只刺激着自己的手，但对拉普兰德的惭愧残存在心里，让她持续不断地使力抑制自己的本能，只能一边握紧拉普兰德的手腕，一边将手指伸进鲁珀的银色长发，把玩着她的发丝。身后的鲁珀开始亲吻她的脖子，时而在上面落下深重的咬痕，黏腻地撕咬着红润的皮肤。

拉普兰德将力气集中在指尖，揉捏着肿大了一圈的小核。汹涌的快感将德克萨斯吞没，浪潮般拍打着她的全身。在那浪潮到达最顶端的时候她眯缝起了眼睛，弓起背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拉普兰德抱紧了她的肩膀，嘴唇摸索着她的脖颈。

“德克萨斯，我一直都在思考，现在的你跟过去的你到底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共同点。”

她的头埋进德克萨斯的长发里，咯咯笑着。

“现在我知道了，你跟过去一样什么话都不爱说，但你走向了另一条路，一条通向喧闹市井的路。这条路让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她的语气变得轻快。“想去洗个澡吗？”

“不，我要回我的房间了。”德克萨斯掰开她的手，将堆在床尾的衣服草草穿上，走向了门口。

关上门时她似乎听见了拉普兰德的大笑声，就像很久以前，白色的鲁珀在叙拉古的街道上，握住她沾满鲜血的手露出笑容。但德克萨斯关上了门，让它跟里面的人一起关在尘封的回忆里，然后匆匆离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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