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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Says(主仆、惩罚)

[db:作者] 2025-08-11 09:24 5hhhhh 3030 ℃

——那还是我刚被新主人买下,没过多久时,发生的事情。

还没适应新环境,木木讷讷的我,不小心弄脏了新主人未完成的油画。

“胆子挺大啊,小老鼠,看我怎么好好惩罚你!”

主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表情——倒不如说是总算找到了把柄,可以摆弄我的身体,因此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我的旧主人也经常摆出这种表情。

所以,理所当然地,我遵循着过去曾被鞭子训练出的本能,乖乖地脱光衣服,等着被主人一脚踢进地牢里去,然后变成一块浸透鲜血与浑浊体液的破布。

……但是新主人却并没有那样对待我。

他只是把我抱起来,放在餐桌上,就好像宴会上的烤羊羔一样——随后,主人拽过我的双脚,拿起一把餐叉,在我光裸的脚底板上飞快地划了起来。

……我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

那滋味儿,就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同时在我的五脏六腑中乱爬;又像是魔鬼,对准我的脚心,往身体里一个劲地灌着蜂蜜。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这个早已习惯疼痛的奴隶来说,这可是新鲜事。

“嘿嘿,痒吧?难受吧?……瞧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搔刮脚底板的速度,让我痒得越来越厉害。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嘴里断断续续凑不出一句完整的求饶话。

但这还没完。接下来,主人开始“料理”我身上的其他部位——他左右开弓,双手探入我的胳肢窝,指尖耐心地摩挲着那隐秘而柔软的地方;同时,他又用长满胡茬的脸颊蹭着我的肚皮——这下真是让我痒得快要发疯了。

“小老鼠,你可真漂亮啊。”

……想不通,明明我还在因为做错事而受罚,主人为何会唐突地夸起我来。

我倒也压根没有思考的余地。因为,主人的胡茬正一路往下,亲吻过我的小腹、腹股沟,刮蹭起我的大腿内侧,我痒得几乎崩溃,呜呜哀叫起来,宛如一只挨骂的小狗。

……于是,人生初次体验痒刑的我,就这么毫无招架之力地“缴械投降”了。

我感觉下身泛起一股暖流。

旋即,那股暖流不偏不倚,浇在了正起劲地折磨着我下身的主人的脸上。

——我吓呆了。

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凉。

我仿佛看见用来处死奴隶的绞刑架正在向我招手。

“哎哟……我的天……小老鼠,你干什么呀?!”

主人赶紧用桌布擦脸。

可是,他的脸上却仍然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表情——嫌弃?厌倦?怀念?——更多的,是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般的坏笑。

“真够过分的……看来,以后得好好训练一下你的忍耐力了,你说是吧,乱撒尿的小老鼠?”

总之,我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和他一起生活的数年间,我逐渐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都不喜欢他。

主人为人处世不拘小节,我行我素,生活作息紊乱,也没有打扫卫生的习惯——看着辛辛苦苦收拾好的房间,转眼就被主人弄乱,时常惹得我大发脾气——也难怪街坊邻居都说,要是没有我的话,真想不出主人该怎么独自活下去。

对主人来说,人生中唯一重要的两件事,一件是画画,一件是欺负我。

主人自诩为艺术家……尽管一幅画也没卖出去过。

每当我拿这件事揶揄主人,他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告诉我,是城里那些贵族们没有眼光,欣赏不来他的艺术——明明他自己也算是半个贵族。

主人给我看过他的画作。

蓝天,白云,沙漠,地平线远端的岩山。

简单的线条与色块,却能惟妙惟肖。

……以前的他,似乎最喜欢描摹这些大自然的景色。

但是,自从有了我当奴隶以来,主人的画作就只剩下一个主题了,那就是我。

每天晚上,主人都会命令我脱光衣服,站在书房里,充当他的模特——考虑到只要我稍微支撑不住,动动身子,主人就会立刻如获至宝,得意洋洋地宣称要搔痒惩罚我——很难说主人究竟是在认真画画,还是单纯找借口好用来欺负人。

不过,主人经常把我的画像摆在一起。

看着赤身裸体的我,从一个瘦小、呆滞,遍体鳞伤,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可怜,一点点长成如今肌肉结实,高大的男子汉——

“小老鼠,你可真漂亮啊,现在还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主人会一边抚摸我的身体,一边发出赞叹。

“不枉我花那么多钱把你买下来。”

……虽然如此,我自己倒是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长的格外出众了——大概,我也是主人口中“理解不了艺术的庸人”的一员吧。

说回我的主人——

因为自诩艺术家,所以他有不少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

比如,我犯错的时候,主人从来不用鞭子——而是用搔痒来惩罚我。

真稀奇,挠痒痒也能当惩罚吗?

……问出这种话的人,一定从没体验过光着身子被人强行搔痒,直到涕泪横流,笑不出声来,只能哼哼唧唧地带着哭腔求饶的滋味儿。

更何况,我的主人在挠痒痒的技术上,可谓是炉火纯青。

他似乎总能找到办法,变着花样,让我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怕痒。

比如,在我的脚掌上涂满黄油,然后用硬毛刷毫不留情地来回折腾;又比如用羽毛笔尖锐的一端,在我的胳肢窝、乳头、肋骨上到处游走;至于腹股沟、大腿这些隐秘的地方,只需要经典的、用满是胡茬的脸一边轻轻呼气,一边磨蹭,就足以让我发出不得了的尖叫了。

每次受罚,主人还会故意告诉我,不管是乱动,乱扭,还是笑出声,都会增加惩罚的时间——可是这谁忍得住呀——所以,基本上都是等到主人玩够了,才会大发慈悲地放我一马。

有时,躺在餐桌上,被挠得晕头转向,实在受不了的我,会干脆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

每当这时,主人就会抱着我的脑袋,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我,直到我安静下来——这就更稀奇了——在我曾经的记忆里,哭哭啼啼总是招来更残忍的对待。

……所以,我倒并不讨厌被主人挠痒痒。

毕竟,和鞭子、镣铐、地牢比起来,在这里,我至少可以随心所欲地笑,或是随心所欲地哭——对我来说,这曾经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望啊。

主人的另一个怪癖,是喜欢在画画时喝酒。

听上去,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习惯?

……如果主人的酒量不是那么差劲的话。

有时,喝醉的主人会直接扔下笔,歪过头,就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是最好的——无非就是让我花点力气,把他抱到床上去,帮他脱掉衣服,盖好被子,再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晚安的吻——当然,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我才敢干出这种事来。

而有时,主人耍起酒疯来……那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喝醉之后,变得力大如牛的主人,轻而易举就能把我推倒在餐桌上。

为主人充当模特的我,本来就脱掉了全部的衣服,正好方便主人欺负——主人会拿起勾线用的炭笔,在我赤裸的身上到处乱写、乱画。

锋利的笔尖,一笔笔飞快地划在我敏感怕痒的肌肤上,实在是过于惨无人道。

脖颈、胳肢窝、肋骨间隙、随后是肚皮、腰侧、腹股沟、大腿,最后是主人最爱折磨的脚趾、脚掌心——太可怕了,我简直没法描述自己的惨状——光是想想,我就感觉眼前快要闪过走马灯了。

“小老鼠,嘿嘿,我可爱的小老鼠……”

有时,主人会眼睛里闪着水光,一边亲昵地叫着我,一边俯下身,轻咬我的乳头,肚脐眼,或是脚趾——害我哆哆嗦嗦地发出不像样的呻吟声。

无休无止的痒刑中,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被腌渍在蜜罐里的老鼠,我的灵魂从每一处痒痒肉上被吸走,只剩下永远不会结束的、甜滋滋的痛苦,涌入我的脑海中,令我又哭又笑,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还不算完,因为主人接下来还会把我抱进浴室,试图用刷子把我浑身的笔迹清洗干净——简直是把酷刑又变本加厉地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哭可解决不了问题了。

直到最后,赤条条的我趴在浴缸里,浑身都是被挠痒、被刷后红彤彤的印痕。

我再也笑不出声来,只能精疲力尽地喘着气,呜咽着,心里怨气十足地盘算,明天的早饭一定要故意把主人的鸡蛋煎糊才行。

总之,我的主人,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但是,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于我而言,每一天都如同梦境一般安宁而美好。

我还记得,初来乍到时,我经常做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

梦里,被新主人按在桌子上挠痒痒的场景,变成了真正的梦;而被旧主人关进地牢,被鞭子和烙铁折磨得奄奄一息,才是睁开眼后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那样的梦境,总是让我在浑身冷汗中哭着醒来,随后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早晨,主人来到我的房间,挠挠我的脚心,喊我“贪睡的小老鼠”——我才敢抹抹眼泪,告诉自己,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不过,伴随年岁增长,即便已然栖身于这样安宁而美好的,梦境般的日子,我却开始想要向生活索取更多。

没什么好值得羞耻的——具体来说,就是我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需要途径,宣泄掉身体里日益膨胀的欲望。

主人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我已经不下一次地,在被主人搔痒惩罚时,不争气地扯起了小旗子。

尤其是当主人像以前那样,把脸埋进我的双腿之间,一边吹气,一边用坚硬的胡茬摩挲我的大腿内侧时——我的下身会立刻硬的宛如一把匕首,上下抽动着,蹭着主人的脸颊,活像个向大人撒娇讨宠的孩子。

我羞耻地说不出话来,而主人似乎对此心照不宣——反而让我感到心里莫名地压了一股火气。

后来,几乎从来不出门,买东西全靠我跑腿的主人,竟然久违地主动带着我去了一趟集市。

回家途中,他特意领着我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我当然知道主人是什么意思——这儿的“白房子”里住着的,是比奴隶地位还要下贱的“沙漠之民”,所以,即便是奴隶也能在这里寻欢作乐。

“小老鼠,嘿嘿,你是不是也到了该品尝禁果的年纪了?”

主人坏笑着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

可我的心中却满是受伤的感觉。

……因为,把我从痛苦与绝望中拯救出来,一直陪伴着我,给我挠痒痒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啊。

我倒也没有奢望什么身为奴隶绝不该企求的东西。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在下次受罚时,能被主人做点更过分的事情……只要稍微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别考虑我的心情,别把我当人看,我就非常满足了。

……只不过,我从来不敢把这些心里话讲给主人听。

我害怕从他眼睛里看到不屑,或是抗拒。

我更害怕从他眼睛里看到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慈爱——“小老鼠,你在说什么呢?真是个小色狼。”——像这样亲昵地摸摸我的头,随后不了了之。

夜晚,躺在被窝里,我会拼命回想着被搔痒惩罚的痛苦滋味儿,趁着那份感官记忆尚未完全褪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私活。

快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长久的空虚中,我还是忍不住把头埋进枕头里,绝望地啜泣起来。

于是,我又做起了那个噩梦。

梦里,拿起鞭子与烙铁的不再是过去那个面容可憎的旧主人,而是我如今的主人——我赤身裸体地跪在主人面前,等待着被他折磨的时刻,内心欢呼雀跃。

……当然,梦境也只不过是梦境罢了。

再后来,从一位老邻居口中,我得知了一些主人过去的事情。

那个时候,主人还不是一人独居在这里——他有一位和自己同样不拘小节、爱好艺术的伴侣。

主人的伴侣生有怪病,头发天生褪为鼠灰色。

“小老鼠”——这个本该只属于我的名字,原来是主人曾经对恋人的昵称。

按照老爷爷的说法,他们的恋爱就像是传说中大神主赐予卡耶王朝的灵光一样热烈,挂在夜空中过于闪耀,放在冬日里过于燥热。

白天,他们游山玩水,把风景用画作记录下来,变成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纪行。

夜晚,他们则会小酌几杯,拿彼此当模特,描摹对方尚年轻的岁月里最美的模样。

……然而,那名恋人,却在几年前因病情加重而去世。

主人似乎很生气。

在他眼里,抛下他独自离去,无异于背叛。

于是,主人烧掉了所有关于那名恋人的画作,只剩下那些风景画。

再后来,主人买下了我。

……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主人总喜欢在晚上,一边喝酒,一边拿我当模特画画;我也明白了,醉酒之后,主人眼中那闪烁的泪光,那份怀念,是从何而来。

我很高兴,身为奴隶的自己,能够用身体,多少为主人带来点心灵上的慰藉。

但我同时也很难过——我猜,自己是一辈子没办法向主人诉说心底真正的感情了吧——区区奴隶罢了,怎么可能代替主人心中那个【他】的位置呢?

生活仍旧是生活。

搔痒惩罚也一如既往地,总能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还是会在受刑途中哇哇大哭——因为痒刑拷问实在是太难忍了——我真的没办法舍弃掉主人温暖的拥抱。

……可是,闲暇时,我还是会不免思考起,自己的愿望是否真的永远不会实现了。

说实在的,我不该考虑这些。

身为带项圈的奴隶,我并没有权利对主人对待自己的方式指手画脚。

只是,那份情绪在我的心底压抑了太久,不断发酵,如今已经不再是我想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东西了。

——我就这样一个人钻着牛角尖,苦恼着,苦恼着。

——终于,犯下了那个绝不能原谅的大错。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集市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曾经的记忆被唤醒了。

我只感觉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恐惧感使我闪回到了过去那些可怕的酷刑中——仿佛世界一瞬间空无一物,只剩下这个无助的小奴隶,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几个小时过去,我才终于从应激反应中缓过来。

即便如此,我也连着做了三四天的噩梦,整天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直到——鬼使神差地——我的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诱惑着我,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鞭子,烙铁,还有不把你当人对待的家伙,现在不就摆在你面前吗?”

我怕极了,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个声音。

“……既然主人绝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去别人那里满足自己不就好了?”

那声音带领着我的脚步,某一日,竟然真的在不经意间走去了熟悉的地方。

我曾经的“家”……如今已经破败不堪。

我双腿发颤,却还是走进了那扇大门。

面对我的来访,旧主人似乎并不显得惊讶——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他都经历了什么,但他已然从那个嚣张跋扈、嗜虐的贵族子弟,变成了一个衣冠不整、终日借酒消愁的落魄人——只有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从来没变过。

“滚……你现在交好运了,是吗?……是回来报复我的吗?……唉。”

旧主人挥舞着酒瓶,嚷嚷道。

但是,当我支支吾吾地讲清来意后,他顿时来了精神。

“哼,真有意思,我早就说了,你们奴隶都是一群贱骨头……”他恶狠狠地露出笑脸,旋即一酒瓶砸在我的头上,“那你还等什么啊,肮脏的小猪猡?快点脱掉衣服!然后自己乖乖滚去地牢!……别磨磨蹭蹭,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开始瑟瑟发抖——我知道自己是在做蠢事。

“没关系,没关系,你是奴隶,你不值得被好好对待。”回荡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拼命安慰着我。

于是,我慢吞吞地脱光了衣服,走进地牢,跪在旧主人面前。

我抖得愈发厉害了。

尽管如此,看见旧主人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扯掉皮带,脱下裤子,露出那根曾经无数次刺入我的体内,把我搅成一滩烂泥的东西时,我还是忍不住心生怯意。

“不……不要……我反悔了……”

我嗫嚅着,恐惧涌入我的大脑,使我张口结舌,发不出声音来。

“反悔?!你在拿我寻开心吗?哪里还有你反悔的机会呀,你这脏兮兮的小狗!”

旧主人抬起手,直接给了我一鞭——我痛得一声哀鸣,随后闭上眼睛,在原地痉挛着,手指、脚趾紧缩,直至完全丧失血色。

“别担心,我会好好地替你现在的主人调教你的……”旧主人得意洋洋地讽刺着我的愚行,“你的主人,要是知道他的奴隶这么不检点,自愿跑去被别人玷污……哼哼,会不会明天就把你给送上绞刑架呢?”

说罢,他再度高高扬起手臂,眼看着鞭子就要第二次落到我的身上。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旧主人的胳膊。

“你是在打我家的奴隶吗?!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那是主人的声音。

显然,我愚蠢的行为被主人抓了个现行。

我吓呆了。

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我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受痒刑折磨,在主人面前失禁的模样。

“收起你的鞭子!不然我就去通知禁卫军来,把你抓到桑园去!随意处置别人的奴隶,该给什么罪名,你知道的对吧?!”

主人对着我曾经的占有者,毫不客气地咆哮道。

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恰好看见主人那双冒着怒气的眼睛。

“……你也是!蠢货!只会给我丢脸的玩意儿!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回家!”

我从没见过主人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一路上,我始终耷拉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跟在主人身后。

偶尔,我会悄悄抬起头,观察主人的侧脸……仍然是一副余怒未消、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不停吞咽着口水,心脏狂跳——几乎要将肋骨震碎一般。

我丝毫不怀疑,明天一早,暴怒的主人就会把我挂上绞刑架处死——但那并没有关系,因为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忽然,主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我害怕地浑身哆嗦。

“小老鼠,嘿嘿,刚才吓到你了吧。”……出人意料的是,主人瞬间恢复了往日孩子一般狡黠的笑容,仿佛方才的怒容都是我的幻觉。

“听我说哦,小老鼠,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把每天晚上画你的素描,做成画册,卖出去啦——赚了好大一笔钱回来呢,足以给你买回自由之身了。”主人得意洋洋地对我炫耀道,“你还说我没天分,哼,现在是谁给你攒出了赎身的钱呀?……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桑园,然后你就可以不用再做奴隶了,小老鼠!”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主人。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明明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不知为何,我的泪水开始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小,小老鼠……?”主人有些慌张,他没想过会把我弄哭——主人伸出手,想要像往常那样抱住我的脑袋。

这一次,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我“啪”的一声打飞了主人的手,粗暴地推开他,不顾呼唤,飞奔入道路一旁的树林。

……我只想逃走。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主人了。

奔跑着,奔跑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我回过神,我才发现,自己跑来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是郊外的墓园。

曾经的我,有时被旧主人折磨、虐待地实在受不了,就会不顾一切地,拖着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逃来这里,蜷缩在那些还未埋下亡者的墓坑中,紧紧抓住黑暗中聊胜于无的安全感,等待自己那颗因痛苦和恐惧而颤抖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

而现在,我又回到了这里,像过去那样,赤裸地呆在墓坑里。

我没法说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难过——我祈祷主人永远不要找到这里,放任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第二天早晨,精疲力尽,蜷缩在草丛中睡着的我,被脚心处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痒痒弄醒了。

睁开眼睛,是主人,正用一根手指起劲地搔着我的光脚掌。

“贪睡的小老鼠,该起床了吧?……你怎么又把衣服脱光了呀,不怕感冒吗?”

我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想逃跑,但冻僵的双腿没办法动起来。

主人张开双臂,把我拥入怀中,借此温暖我冰凉的躯体。

“听我讲,小老鼠。”他的语气柔和、诚恳,和平常的他几乎判若两人,“我是个不称职的主人。我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从来没考虑过你的心情,实在是太自私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小老鼠?”

……我完全听不懂主人讲的话,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犯下大错的明明是我,先道歉的却是主人。

“在遇到你之前,我失去了最爱的人。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我才变得这么胆小。”

主人伏在我的耳边,继续低语道。

“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不然对你就太不公平了,对吧,小老鼠?嘿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原本打算等今天去桑园赎回你的奴隶凭证,回家之后,就和你一起做一次的——权当是庆祝你恢复自由的礼物——不过嘛,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也能在这里先做一次。”

……这下,就算再怎么理解不了当下的状况,至少有一件事,我听懂了。

我死咬住嘴唇,反复确认这不是做梦。

血腥味扩散在我的舌尖。

于是,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初来乍到的,呆头呆脑的小奴隶——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眼泪却先于话语满溢而出。

“好啦,好啦,小老鼠,一直哭哭啼啼的可没法做那种事。”

主人轻声安慰着我,手指却悄悄探入我的胳肢窝,轻搔数下,让我破涕为笑。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对吧,我可爱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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