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对卡米拉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接受我的其他爱人。但也有一件事是我不得不说的，因为我的实力不如你，我也没法完全相信你不会对我和我的其他爱人动用力量，虽然我有异空间，但我也不能时刻戒备着。我刚才出去其实是去请教了奴隶契约的缔结方法......”话音未落，就被卡米拉直接打断。“你要让我成为奴隶、用契约的力量强制约束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已经把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告诉你了，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不会拒绝为你付出一切，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信任我，我都答应会接受你的其他爱人了，也会尽力和她们处好关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卡米拉的脸上露出有些绝望的惨白微笑，看得我有点害怕。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正在考虑怎样尽可能在不伤害卡米拉的前提下委婉地提出这个要求。虽然可能卡米拉看来我的这个要求很无理取闹，她已经完全解释了对我表现出敌意的原因，也确确实实地讲述了她可怜的过去，但对我来说，不用契约束缚她，真的不如就这样把她抛弃在这里，毕竟我现有的三个爱人其实已经足够，再加入一个卡米拉并不会让我的幸福再增加多少，虽然成全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也确实会让我高兴，但帮助他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我真的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当然，我现在可以选择逃避，直接返回异空间、召回手镯，不去理会卡米拉，任凭她在这里哭到喉咙沙哑。但事已至此，我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这样做，就算会伤害她，我也必须和她说明白这个问题。

我想了一会后说，“嗯，我确实想和你缔结奴隶契约，但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没打算命令你做任何事，我只会用契约避免你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你说我不信任你，我无法否认，我确实没办法完全信任一个实力如此强大的女孩子。我知道你很天真，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说了会和睦相处就一定会尽力去做，我只是怕你再受到什么刺激而失控，就像你当初杀死了审讯你的人一样......当然，我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折磨你，我只是进行一个类比。如果我后面可以足够信任你，我绝对会直接解除契约......”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后面的“与其冒险不用契约束缚你还不如把你扔在这里”这种话被我咽进了肚，这就有些太伤人了，我怕会直接让卡米拉应激突然把我在这里杀死。

卡米拉耐心等我说完后，用无神的眼睛看着我说到，“如果我答应成为你的奴隶，你愿意只爱我一人吗？如果可以的话，哪怕你只爱我一天就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我再一次被她的话吓到，我已经解释了自己有多个爱人的理由，和她印象中娶很多个老婆的坏人完全不是一类人，但她还是执意要求我抛弃其他爱人，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执念？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我的两条底线必须保证，和她缔结契约以及让她接纳我的爱人们。在此基础上，我愿意为她付出我力所能及的一切来取得她的信任，但对于我的两条底线，我也确实有无法让步的理由。

等一下，既然她都答应了愿意成为我的奴隶，我为什么不先假意答应她和其他爱人分手、等缔结契约后再告知她我的决定，毕竟那时就算她再恨我，她也无法伤害我。这个想法只在我的脑中存在了一瞬间就被否决了，我真的不忍心骗她，如果让她因此对我充满了怨恨，我相信我绝对会良心不安、绝对会为我自私的决定而后悔，甚至会让我后半生的幸福都笼罩在卡米拉的恨意中。这样做甚至不如把她抛弃在这里，与其给她泡沫般的希望、再戳破那泡沫让她跌入谷底，真的不如一开始就让她认清现实，毕竟就算没办法跟着我，她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性，能够在几百万次轮回的再次等待后遇见下一个命中注定之人。

想通这个问题后，我转移话题说，“你真的要相信我，就算你成为了我的奴隶，我也绝对会像爱人一样对待你、甚至如果你需要，比起我爱其他人，我可以更爱你。不瞒你说，我的第一个爱人艾尔娜，她其实也是我的奴隶，但我从未把她当作奴隶，她一直是我最亲密的恋人，我们彼此都能为对方付出一切，如果你想要，我和你也可以慢慢发展成那种关系如果你还对我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带她来和你聊一聊。”

卡米拉的面容突然再次狰狞，我又瞬间被吓回异空间。看到我突然消失后，卡米拉苦笑着说，“你真的很害怕我呢，你既然不愿意信任我，我又怎么愿意信任你？我成为你的奴隶后，我怎么敢相信你不会像之前那些折磨我的人一样对待我？你一定很想为今天被我吓成这样子找回场面吧？一定很想报我强迫你和我做爱的仇吧？你在说爱我的时候，我感受到的只有虚伪。我也不需要谁来跟我谈话，就算她真的是你的奴隶，你对她的感情和对我能一样吗？只要我成为你的奴隶，我就没有任何反抗你的资格了，只能任你摆布，你是不是很期待呢？”

在异空间里的我听完这番话，也不禁露出了苦笑。虽然我明显感觉她这番话含有赌气的成分，但我不能否认，契约就是一个如此矛盾的存在，如果双方互不信任，不管缔结契约与否，都无法让双方满意。我想起了当初找女仆的时候，洁丝正是因为信任了我的力量才答应了我用缔结契约的方式保证不泄密，我也完全没有任何坏心思，最终也让双方满意了。思考到这里我才清楚地认识到，原来我一直以来都仰仗自己的实力，只要无法完全信任他人，就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虽然最终我也不会做什么坏事，但在别人的视角这就是一种冒险。洁丝之所以答应我是因为她需要这个工作、但我不需要她，如果她不愿意，我完全可以换一个人，本质还是因为我有实力，也有足够给她高工资的财力。

既然这样，我能不能用类似的利益权衡类比到我和卡米拉的关系上？如果谈判成功、我和她缔结契约，她需要承担我可能会折磨报复她的风险。如果谈判成功、我不和她缔结契约，我需要承担她伤害我和我的爱人们的风险。如果谈判失败、我们在此分别，我只是失去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第四个爱人，而卡米拉则要继续在无尽的孤独与痛苦中等待下一个命中注定之人。在三种结果中，我无法接受第二种，如果被迫选择不缔结契约，我宁愿选择谈判失败抛弃她，因为获得一个新的爱人并不值得我冒这样的风险。对于卡米拉来说，在第二种结果无法达成的情况下，她是宁愿苦苦等待也不愿冒风险，还是愿意冒着被我虐待的风险也要追求自己眼前的爱情？这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要让她自己做决定。

比较洁丝和卡米拉，我都是一样的并不需要她这个确定的人，实力也都是一样在我之下。之所以说卡米拉的实力也在我之下，是因为我有随时抛弃她的权利、且迷宫可以完美封印她，不让她有再找我讨说法的机会，因此主动权就应该掌握在我手中才是正确的，不知道卡米拉能不能认识到这一点......这么一比较，突然感觉自己好冷血、好残忍，为什么任何事情都能这样不带感情地进行比较，卡米拉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欸......但，我又能怎么做？我们互不信任是事实，如果让我信任她、我宁愿抛弃她，她如果也这样认为，那么最终结果只能不欢而散。在奴隶契约这件事上，如果双方都无法完全信任对方，这就一定是最终的结局。思考了这么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吗......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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