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三章 十节 外祖父

“苦难是人类的必经之路，大多数无法逃避，大多数无法承受，大多数在此沉沦，大多数在此重生，所以他们会将无意义的苦难强加于人，我也就此诞生，资产阶级歌颂我，无产阶级讨厌我，资产阶级使用我，无产阶级穿上我，压垮他们有尊严的脊梁，麻木他们有思想的大脑，燃烧他们的救命稻草。”

玛瑟亚回到了废弃的庄园，脱下了自己全身的衣服，她的皮肉被烧的溃烂，虽然拥有着女人应该拥有的优美姿态和漂亮的曲线，但是那些肮脏的血液、溃烂的肉和一些外露的骨头和血管总会打消那些人的念头，直到每一束水柱喷洒在她的身上，那些血迹和溃烂的破肉哗啦啦的落在地上时，一切才显得看得过去。

“这是铁定的事情，周琦没有办法去阻止棋则。” 玛瑟亚看着自己地上褪去的血肉，那些血肉上长满了白色的蛆虫，自己身上的水也很快被血肉吸收掉，重新穿上新的衣服，向着墙壁走去。

穿过所有的苦难，那些昔日苦难的场景在创造出来的苦难通道中呈现，玛瑟亚在通道中行走着，好像什么也不能阻止她，那些苦难同时也在烙印到自己的身上，人类从来都是苦难史而不是发展史，于是在通过这些苦难之后的报酬就是转移到玛瑟亚想去的地点。

“伊维尔，周琦，你真可悲，要去救一个没有希望的女儿。” 玛瑟亚摘下自己的铁面具嫌弃的说道。

“我回来啦，妈妈。” 姬鹿一如既往地被帝刻送去上学，这一次是真正的学府，姬鹿的记忆被帝刻洗去，因为姬鹿的不可破坏性，要通过和姬鹿不断亲近，才能迫使她解开她对自己的保护锁。

“喔，那就回来嘛，去写作业吧，我已经给你申请了延迟退学，到时候真的东窗事发，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帝刻摸着姬鹿的头，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催促着姬鹿去做事情。

“为什么要离开啊？”

“因为母亲有一些事情，记得给那些同学们告别，差不多三四个月，我们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哦。” 帝刻捏了捏姬鹿圆圆的脸蛋，“所以快去写作业吧，不然明天交作业拿不出来可真是空悲切。”

“母亲写的那些书法也是作业吗？”

“不，是爱好，纯粹是爱好而已，母亲早就不用去上学啦，有不会的问我就好，我什么都会哦，快去吧。” 帝刻一副宠溺的样子，抚摸着姬鹿的脸颊，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事实上全是演技和心机，想要攻破姬鹿内心的真正防线，彻底让她在意识深处放下对自己的防备，真正洗清她的记忆进行重置。

“醒了吗？两位。” 希明晓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床上的陈月辉和左钟灵躺着，因为条件和资金问题，没有办法将两个人送进医院里面去，只能看着他们两个醒来，自身的医术也不足。

“只有我醒…应该修不好我了，但是左钟灵还有机会……把我扔在这里吧，我现在只是累赘，旧神州没有修复我的零件了。” 陈月辉用很多界能转化成羽护，护住左钟灵的身躯，希明晓看见陈月辉的惨状，她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濒临支离破碎的零件在勉勉强强的运行，似乎震动一下就会死掉的地步。

“不要，她会找到这里…不要…我只剩你了啊……” 左钟灵挣扎的起身抓住了陈月辉的手，眼泪横流，“只有你还要我，没有你的话，没有你的话，我什么也不是了……死去的哥哥姐姐们…我觉得我已经失去够多了……”

“没有办法啊，左钟灵，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战斗，我只能留在这里……” 陈月辉竭尽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扭过来，让左钟灵看清楚自己胸口的那个大洞，里面的那些机械和线路都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还能运作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只能转化界能，其他的功能完全丧失了。” 陈月辉有些愧疚的抓紧了左钟灵的手，没想到一切都是差那么一点。

“你们都在这里静静地养着吧，我去看看有什么能修复你的办法，左钟灵失去你的界能也肯定无法存活，我也没法保证把左钟灵送回去。” 希明晓拿起左轮手炮，不停的转动着弹仓，吸收周围的时间来作为手炮的子弹。

“保重，他们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找过来的。” 希明晓转身离开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私通你们，灾难会很大的啦，帝刻他们已经在伊维尔这里准备击垮影子号了，你们得赶快才行。” 安雨异丝拼凑着许多银白色的剑形装甲，把那些装甲都拼在一个圆环上，然后是修长的装甲披风，紫色和金色的双瞳。

“我们需要你，不然你私通的线人就会死掉了，不要再拼了，我们很急切。” 梅琳达摘下那个机甲头。

“喂喂喂，我知道啦，那是限量版的纳兰霜鸰simo的超进化版拼装，别弄坏了，很贵很贵很贵很贵很贵很贵！” 安雨异丝眼睛里挤出泪水，从桌子上飞扑过去，抓住梅琳达捏着机甲头的手，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上拿了回去。

“呼，没事就好，所以你们真的要找一个完全不会被信任的棋者吗？”

“你就说会不会帮，这样我们还能在你死之前给你一点机会，至少现在站队到我们这边，还不太晚，不是吗？安雨异丝。” 田茉终对着安雨异丝握手。

“我不打算站队你们，也不打算站队棋者那边，我要做的，只有我自己的意志，我想不想帮忙，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 安雨异丝坐到了桌子上，“所以，我会帮你们的忙，会帮到底，但你们要给我相应的报酬。”

“什么样的报酬？”

“把田茉终留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核心…”

“我不会杀了她，我只是好奇她身上的那些意识，别害怕……我会帮忙，我会帮忙的。” 安雨异丝化作贝利尔特的模样，但是和贝利尔特又不是很相同，虽然也是黑白色的皮裙，但是双手的蕾丝手套变成了白金色，头发也变成了高马尾的银灰色头发，双手冒着红色或者黑色的闪电。

“来不及了，消息已经觉察到了，米希儿、梅琳达和田茉终留在这里吧，让众观和我一起去，你们三个去的话很危险，没有棋则的话一切都是胡搅蛮缠，众观只要护好我的身后不要被贝利尔特偷掉就好了。” 安雨异丝牵起变成贝利尔特的众观的手。

“不行，我必须去，无论如何，把机会交付给两位棋者，我不太放心。” 梅琳达刚握紧伞，就被幻想的力量钉死在墙上，田茉终和米希儿亦是如此。

哪怕田茉终和米希儿离得安雨异丝有很远，也照样和梅琳达一样被钉在墙上，没有棋则根本无法抵抗安雨异丝的力量。

“你要去干什么！？”

“看着胜利就好了，你们也一样没有给我足够的信任，不是吗？” 安雨异丝拉着众观离开了，众观将自己的记忆传递给了被禁锢的他们：“我没有背叛，我会观察这一切。”

“有钱了说什么都是正确的，没钱了说什么都是被否定的，过去他们否定我的理论，否定我的方案，他们觉得我只是个记者，他们觉得我诉说的时代不会来到，现在那些百姓们苦了，也不会想起我了。” 周琦在通讯器上对希明晓说。

“你要上了吗？”

“你觉得呢？”

“这里不能前进，女士！前方可是危险区！” 那些士兵想要拦住周琦，周琦的力气很大，一只手推开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势不可挡的冲向边境。

“周琦，你还是要去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拦截你了，这是杀死你的最好机会。” oe和玛瑟亚一起拦住了周琦，oe从机械裙撑下拔出一把西洋剑，剑刃在旋转着，让地球开始了超速的旋转，日月在疯狂的轮转，一切能够旋转的事物都在不断的旋转。

“因为我的棋则吗？” 周琦捏紧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时刻准备弹出去。

“来吧！天下苍生仅你一人清醒，那些麻木的群众和士兵们会在慌乱中成为攻击你的敌人，人们不会拥护真理，这是你的末日，也是你的末路。”

“目望天穹而志在苍宇！意舒星汉则如雷贯世！Artemis。” 周琦走上面前展开的银河之带，聚合那些月下哭泣的身影，白金色的身影在月亮之上呈现，金色的剑刃随着长弓的拉动不停的蓄积着力量，以破碎万物之力绕过两个人，直冲影子化的国际号。

“因为周破晓在那里，因为周破晓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周破晓的所作所为，因为周破晓，选择了人类，所以我也必将以人类之躯，战斗，在大众脱颖而出，在大众之下安然入睡，这是我的一生，从女儿出生的那个时刻，我就已经决定了我的结局。” 漫天的光华化作幻影，冲过oe和玛瑟亚的防线，直奔国际号而去。

“轰！” 金色的剑刃直击赶过来的帝刻，周琦从天而降，掀起大地的尘土，赶过来的贝利尔特、帝刻、oe、玛瑟亚将周琦包围。

“来吧！我不用棋则，因为我现在，是真正的人类。” 周琦跃上天空，奔赴向谢雨临所在的近地轨道，同时吸引了生命棋者，几个棋者的大范围攻击同时出动，生命的激流、帝刻聚合的五色界能、oe旋转带动的时空飓风、贝利尔特突刺过来的崩坏棋盘、玛瑟亚强加于周琦肉体上的苦难，他们犹如滔滔的江水般冲击向周琦。

“拉弓。” 全身的铠甲都在开裂，流淌出的最后力量聚集成崭新的剑刃，周琦忍着全身的剧痛，松开手，将自己和无数光芒一同射击出去，巨人的身躯顷刻粉碎，抛开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化作那剑刃冲击向宇宙之上的美杜莎。

【悖论·反转】

【量子调律·置换】

“我最后的棋则，勉强够换回女儿的生命，用完之后，棋则就会濒临破碎，不能继续使用了，虽然恢复要长达一百多年，但我就算是没有棋者的身躯，也已经足够了！” 周琦在国际号上周破晓的影子留下了量子信标，把悖论的反转和量子的置换互相碰撞，相斥弹开真理和悖论的束缚，将这种效应反映到量子信标上，剥离出周破晓的生命。

“呃……” 周琦在太空中漂浮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看着那蔚蓝的地球游荡出来的、白色的粒子落到周琦的手上，贝利尔特邪魅一笑，切换成白永命的身躯，瞬现过来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掠夺周琦的棋则。

“轰！” 另一个贝利尔特已经贯穿了贝利尔特本体的棋则，将人间地狱掠夺回来，那是赶过来的众观，量子信标传递了周破晓的信息和求救信号，众观用周破晓本体的意识和贝利尔特的身躯重新夺回了棋则，这是周琦为她做的事情。

“周破晓！？” 白泽刀从国际号中突破千万阴影，擦过那些棋者的身躯，飞到众观化作的周破晓手中，黑发转白，黑色的瞳孔被蔚蓝色的火焰点燃成蓝色，白泽刀在手中转动起刀花，延伸出蓝色的光刃一记横扫，那些棋者挡下攻击，周破晓也护在周琦的身边。

“人·间·地·狱。” 周破晓小声的、一字一句的、呢喃出自己的棋则，鲜红色的悲剧之影在宇宙之上投射，这是附加在人类棋则上的人间地狱，千千万万的、染着血色的人头犹如太阳一般巨大的人头砸向那些棋者，周破晓握紧白泽刀，用白泽刀内部的空间收起已经重伤的周琦，毫无顾虑的向前挥砍，给自己开辟无阻的道路。

【幻想·悖论反转】

安雨异丝在众观远离之后，率先反转悖论，在即将恢复国际号之前，谢雨临又反转了安雨异丝的反转，周破晓马上化身安雨异丝启动二次反转，谢雨临那些人重新归化为怪物的形态，周破晓自知悲剧之影无法抵抗多久，趁乱带着众观逃离。

“你在干什么，安雨异丝？” 帝刻和所有的棋者都见识到了安雨异丝的所作所为。

“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安雨异丝看见在他们背后尚未离去的周破晓，突然化身为贝利尔特再度偷袭，贝利尔特想回身防守，被安雨异丝的幻想阻止，周破晓夺回来了杀戮棋则，因为棋则的侵蚀性，只得什么也不管的扔向地球。

安雨异丝看见周破晓给自己吸引注意力，趁机逃跑了，周破晓用众观的身躯化身成帝刻，握着白泽刀也冲进地球消失了踪影。

“啧，真麻烦。” 谢雨临的美杜莎在近地轨道上消失了。

“灵，小心！” 陈月辉奋力起身挡住被什么砸塌陷的东西，杀戮棋则直接砸进陈月辉的身体里，陈月辉看见自己正在恢复的身躯和止不住的杀戮欲望，看见了已经架在左钟灵脖子上长柄刀，吓得左钟灵推开刀从床上滚下来，身上的伤口让他站不起来。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需要冷静，我需要…啊啊啊啊！” 陈月辉从窗户上跳下来，左钟灵一脸诧异的看着被砸塌地天花板和自己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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