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三章 十一节 伯母

“那些支配者已经一次性补好了，用他们身上的尘埃做成腕甲压住剩下两个支配者尚未填补的缺陷，只剩下希明晓和梅琳达这两个人了。”

贝利尔特在纳斯卡巨画的大地中间，那些支配者的基座和支配者都在被贝利尔特卷碎吸收，腕甲上撑起紫色的流光，出现那些纳斯卡巨画的图案，凝聚在腕甲之上，化作紫色的纹路，显得很是奇异。

“你在干什么啊？” 白永命走过来问贝利尔特。

“开辟我们的未来，与他们一决死战，只要杀死梅琳达和希明晓，我就可以迎来最终的胜利和一切的终结，他们会死，和我一起，完全的杀死那些人，国际号的位置已经暴露，这是接下来的决战时刻。” 贝利尔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们重伤者居多，刚从影子化中缓和过来，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收网的时候到了。”

“强大的棋者带着各自的棋则聚集于此，聚集在这地球之上，此后还有更多的棋则会在销毁数百万亿的宇宙节点之后，降临到这个概率最高的节点之中，来摧毁这个主世界河最后的希望。” 安雨异丝和田茉终面对面坐着，在国际象棋的棋盘上对垒。

“如果一切如你所说，我们最终的目标不是击败棋者，而是同化棋者，用那些棋则合起来的力量冲破世界河的桎梏，打败制造棋则的庞大意志，这些也许要百年或者千年不止，但这是唯一的解法，棋者只会越来越多，封印和击退是解决不了办法的。”

田茉终因为之前的报酬，留在了安雨异丝这边，田茉终自己的计划由众观帮忙传递，负责后续的战斗，集结那些人一起上来的提议来做出一个最优选，最后由那些人和田茉终共同完成这剩下的伟业。

“我的决定是进攻新武，用定海市的士兵和在伊维尔的国际号，打双线的突击战争，在所有棋者进攻我们之前，我们先掠夺新武首都的无限棋则，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倾尽一切得到无限棋则借贝利尔特之手装载到国际号上，改造为方舟级别的战舰，不然牺牲只会增多。”

“您不怕？我把这些计划泄露给那些棋者们吗？然后杀死了你吗？” 安雨异丝看见田茉终如此认真的说，用这些来试探田茉终。

“那些事情早就透明了，他们来阻止，就让他们阻止来看，我死在这里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田茉终不止是田茉终，正如doctor不止是doctor，还是doctor。” 田茉终从未有过如此自信的话语，吃掉了安雨异丝的王棋，终结了棋盘的残局。

“没学过国际象棋还能下这么好啊？” 安雨异丝称赞道。

“也许是瞎蒙的，你站在棋者那边去吧，现在杀了我也好，不杀我也好，我们迟早都会在那天的战场上相见，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阻止了，你还是站在那边的，你在偏向自己的同类，这没有错，但我们都是同类，自相残杀也是人类的理所当然，你已经和他们变得一样丑陋，我也就不再多留了。”

田茉终转身离开了这个到处都是模型的房间，安雨异丝看见田茉终的背影，她的腰板已经挺直了，在这么久了历练之中，她已经成长了太多，和之前柔弱的普通女人比起来，只是短短的几个月而已。

“有志气，不过你只是铺垫的伏笔，在你之后才会是那个崭新的时代，但是能见到人类能有如此的意志存在，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安雨异丝拼凑上了那些零件，也离开了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不论如何，我都只是做着属于我自己意志的事情。”

“我们不敌新武，但是我们可以把真理转化的谢雨临他们引入新武，趁乱夺取，到时候无限和真理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战争，我们只要把棋则装载进国际号上，用无限的力量实时改造成方舟级，这样我们就足够击破他们了。” 田茉终摸着断掉的历史之剑，朝向国际号的方位走去，他们如果要阻止，那只能说他们在畏惧，他们在害怕这一切的成功，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拦。

他们如果放任我们不管，这就是他们设计的阴谋，想要调包无限棋则之类的，但是我们只要引入了新武的首都，也不会太亏，因为无限棋则绝对不会远离新武的国境，要调包只能把无限棋则装载到新的方舟级上，到时候只要将其掠夺回来，反而比这一切都要方便。

“这是你的设想吗？” 众观询问。

“那是当然，他们还能找到抽象的第三反制方案吗？那简直像抽象的第三主义一样摸不着边缘，我们要在总战略上，夺取他们较为重要的东西，同时突破贝利尔特这个掠夺棋则的特殊存在，只有掠夺了贝利尔特能力，我们才能将那些棋者同化。” 田茉终抓住国际号下来的缆索，被拉回了国际号。

“欢迎回来，一切都在逐渐恢复秩序，大家都在慢慢的好起来了，什么都在平息，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 江寻雨欢迎着田茉终，刚欢迎完又跑回了实验室，周破晓和陈天骄她们还在打闹着，明孤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在听着秦骊暮喋喋不休的抱怨。

“真不错啊，可惜我们要开始打一场硬仗了，格林去哪了？”

“他离开了，等你们决战之后，自然就会回来的，别担心。” 金逍茹走过来回答着田茉终，清点了船上那些人，没多没少，周琦在被江寻雨加急的救治着。

“老师老师……您可千万不能死啊…” 江寻雨急切的喊，调试着那些机器，她身上有许多棋则造成的伤口，生命垂危，但是依然维持在濒死未死的那个程度上，江寻雨很是慌张，到处都是概念规则性的伤口，到处都在弥漫着苦难让刚修补好的伤口裂开。

“这是我妈妈，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怎么救怎么做，随你便，怎么痛苦就怎么来喽。” 周破晓还专门跑进实验室里说了一句风凉话，看出她的演技，转身拉起陈天骄的手跑开了，只有江寻雨在臭骂周破晓这个不孝顺的女儿。

“我回来啦，哎，陈月辉人呢？我没找到太多线索，只有一些古代的齿轮什么的，我看着和陈月辉身上的差不多，左钟灵？她人呢？” 希明晓看见左钟灵呆呆的望着的窗外。

“出事了。” 希明晓扔下那些零件，冲出窗外，大步大步的奔跑了起来，顺着那些被斩落的人头，血液洒满了街道。

“我救不了了，挽救不了了。” 陈月辉在街道上狂奔着，嘴里说起那些忏悔的话，向前疯狂的屠杀，势不可挡的挥砍着，身上弥漫着血色的红光，就像是换了个人操纵身子一般。

“现在的你，也只能靠杀戮平常的生灵来赚取自己的荣耀了，陈月辉，同为一家，没想到你却跟着一个杂种混，还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魔头。” 陈锁华挡在那些人们的前面，看见跪在地上哭泣，又欲站起杀戮的陈月辉嘲讽道。

“其实杀戮棋则是稳稳落到国际号中的，只不过我稍微动了动手脚，回到你这个可悲的废旧机器上，又想守护，又想放纵杀戮的样子，这样摧残着你的精神和你的肉体，将你的罪恶无限的增大，我联手帝刻让五家族的关系恶化全都归咎到了你无法保护那个男孩，那个真正的帝王，旧神州的希望早就死在了你的手上，现在又要护着一个杂种，装什么贞洁？”

“废物就是废物，盗版就是盗版，永远抵御陈月锋的杀戮，更无法保护那个五家族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五帝王，不然现在又怎么能拥护帝刻呢？” 陈锁华的囚笼在蔓延，在不断影响着陈月辉的心智。

“你在说什么，都是你在搞鬼？他们改造我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扰乱了机器，让我在没有制作完全的情况下，把里面的烛龙强行激活导致我的力量根本无法集中……” 陈月辉想到了那些天的凶手，当时自己还天真的把印记交付给了陈锁华，只因为她和自己是一家子。

“对，就是我搞的鬼，你只是一个盗版，没资格和烛龙系统相提并论，最后你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帝王死在了那里，尽情地愧疚吧，这是你的错误。” 陈锁华的囚笼在逐渐锁住陈月辉的理智和人性，陈月辉的手在人性和兽性之间纠结和挣扎着，那副愧疚让她阴影极其严重，不然也不会看好左钟灵和这么护着左钟灵，以至于一切都没有定论之前，就无条件的把一切交付给左钟灵这个男人。

“陈月辉！三思啊！你在做什么！？” 希明晓展开双翼，举起左轮手炮，对着陈锁华，落地站在陈月辉的身边。

“这是我一生的愧疚，离开我，赶快离开我，棋则和囚笼在侵蚀我……在无止境的侵蚀我……”

“所以在年幼的帝王被陈月锋杀死之后，你又失控杀死了他的家人，他的全部的家人，扬言这是为了守护，扬言他们是害死帝王的罪人，最后被陈月锋和我一同把你重伤，向当时的统治者邀功请赏，说我们尽力守护了帝王，但年幼的帝王还是死了，现在你依然带着那份耻辱和罪恶生活着。”

“污蔑！污蔑我！你们这些混账！是你们蛊惑我杀的，是你们催眠我杀的，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月辉转身砍向希明晓，希明晓急忙用手炮一横挡住刀刃，飞上更高的天空。

“你对她做了什么？”

“蛊惑，之前，她就是这样杀死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她的系统在改造的那时候已经被我们动过了手脚！无论是杀左钟灵到半死，还是亲手杀死了全家人和年幼的帝王，这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她是被我控制的，明家的科技赋予了她自由的意志，但她的改造是我负责并且弄出来的……特殊的蛊惑系统，现在杀戮棋则是我们的。” 陈锁华操纵着陈月辉，来回的砍击让希明晓都有些应付不过来。

“快跑啊！快跑！这不是我，我要冲着左钟灵去了！我的思考和我的语言已经逐渐对接不上了！希明晓！” 陈月辉几乎是在哀嚎这场悲剧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我知道！” 希明晓握紧手炮把陈月辉砸在地上，棋则因为是被陈锁华控住，加上陈月辉的束缚，所以在她身上可以说是十足的削弱，杀戮的欲望被无限的下压，唯一能支撑的只有她的改造系统和棋则给她的强硬身体数值，还有自身的速度。

“砰砰砰！” 希明晓清空手炮的穿甲弹，甩出弹仓开始旋转起来，时钟的滴答声和左轮弹仓旋转的声不断的回响的同时重叠，那些穿甲弹在陈月辉的身体中旋转，穿甲弹的时间不断重置，在身体中发射爆炸再复原发射爆炸，将陈月辉的身躯限制在此处。

陈锁华的囚笼已经将希明晓套住，“你那个玩意也不能一直转，只要子弹时间过了，左钟灵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陈月辉和你也会逐渐被我影响，化作我的奴隶。”

“我固然知道这些。” 囚笼在被时间重置掉，希明晓的面具出现，扇动的黑色羽翼在面具边缘冒着黑色的火焰，希明晓在一瞬间手炮长出刀刃，冲刺过来一刀砸在陈锁华的脸上，划出长长的黑色拖尾，陈锁华的双拳已经击出，直奔希明晓的下盘。

希明晓的双腿下意识后撤，在半空中翻过陈锁华的身躯，猛然转身射击，穿甲弹贯穿了陈锁华身上的枷锁，冒出极强的冲击波把希明晓震飞，希明晓落在地上翻滚几圈迅速起身再度瞄准射击。

“如果要击碎我全身的枷锁，就看看会发生什么吧？囚笼里面囚禁的是什么？是野兽也是欲望，是人类封存的许多可怕事物，你敢对我开出更多子弹吗？这取决于你自己。” 陈锁华毫不畏惧的走向希明晓。

希明晓还是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陈锁华的身躯，化作希明晓的真正身躯，抱起地上挣扎的陈月辉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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