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回去記得要復習。」蘆屋道滿闔上課本，看著教室裡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學生們，感嘆時間過得如此迅速。

自從成為妖怪已經過了四五百年了。 這段時間他奔波各地，每到新地區就不斷嘗試與妖怪對話，並開個私塾讓他們學習知識。

「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這幾天不僅要授課還要研究能傳送日本各地的法術，以及尋找朱雀的下落。 各個雜七雜八的事讓蘆屋道滿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有短暫的時間可以歇息，他決定久違地去遊郭放鬆一下。

不知是因為成為妖怪，還是過於忙碌，對性的需求不如以往，要是朱雀那傢伙還在的話肯定會嘲笑他的吧。

「那傢伙到底在哪啊。」

抽著煙管走在街上，蘆屋道滿看著吐出的煙霧在空中飄散，腦海時不時浮現那人的背影。

夜晚一般人家早已歇息，而遊郭則恰恰相反，燈火照亮整條街道，嬉笑聲與香粉味充斥在街上。

「哎呀，蘆屋大人，許久未見了呢，今晚想要選哪個孩子呢？」

到了熟悉的店門口，老鴇熱情的迎接他的到來，將他帶領到房間，裡面眾多樣貌出眾的女子已在等待，他原本只想隨便選一位就好，但看到在角落正在倒茶的年輕男子時愣了一下。

他以為看到朱雀，但仔細觀察後確定是不同人，只是五官有七八分相似。

「蘆屋大人，怎麼了嗎？」

「那個人……」

「啊啊，那是最近新來的佣人。」

「就他吧」

「欸？可是大人，他只是負責雜事的，而且是男性，怕無法滿足您的需求。」

「無所謂，錢我照樣付。」

聽到這裡老鴇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不少有錢人會找男人享樂，有給錢什麼都好。

「你給我好好服侍，千萬別讓客人不高興。」

老鴇小聲地對著男孩小聲囑咐。

「呃…是!」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看上，甚至能從背後感受到其他遊女嫉妒的視線，但怕猶豫片刻就丟了工作，男孩只好乖乖聽從 。

－－－

「請往這邊。」

男孩十分緊張，人生第一次被客人當作遊女指定服侍，雖然在花街多少耳濡目染性事的基本知識，但實際操作是另外一回事。

男孩正拼命地思考進房後第一步到底該做什麼時，對面正好來了另一組客人。

蘆屋原本邊走邊看窗外的景色，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卻直接愣在原地。

「……朱雀？」

對面那人是失去踪影數百年的四神獸之一·朱雀。

幾百年前，朱雀在他的面前被神明降下天罰，神火燃燒時所發出的悲鳴，美麗的羽毛變得如同烏鴉一般漆黑，那一幕幕一直停留在腦海中。

看到那輕浮的樣子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讓他有點懷念，也感到些許安慰。

而聽見有人呼喚自己以前名字的朱雀……不，現在是名為烏丸蘭丸的鴉天狗，看到蘆屋道滿也愣住了。

「……蘆屋大人？」

雖然想過可能會在哪再次見面，但居然是在花街偶遇。

而且……

烏丸蘭丸看到蘆屋旁邊跟自己容貌有些相似的男孩，心中感到十分不爽。

真礙眼啊。

「哎呀，烏丸大人認識蘆屋大人嗎？」烏丸旁邊的女子感受到奇怪的氣氛，試圖打圓場。

「對啊，是許久未見的熟人呢。」烏丸蘭丸看著尚未回過神的蘆屋道滿，笑瞇瞇的走過去牽上後者的手。

「雖然很突然，但能不能給我們一間房敘敘舊？因為我們真的很久沒見面了。」

「哈啊？！」

「欸、可是……」

遊女看著兩人，十分猶豫。

「放心放心，兩位的錢照樣給，只是麻煩你們幫忙保密一下。」烏丸蘭丸拉著蘆屋道滿到一間房面前，「剛剛你是要帶我去這間房間沒錯吧？那我們先進去了。」

「等等，我可沒答……」

咚！

和室的門已經關上，截斷蘆屋道滿的話，只留愣住的遊女跟男孩在走廊上。

－－－

烏丸蘭丸隨手布下一個簡單的結界，接著把蘆屋道滿推倒在床鋪上。

「哇啊？！」

身下的床鋪十分柔軟，撞上去也沒事，但這樣的對待讓蘆屋道滿十分不爽。

「你幹什麼啊！」

「沒想到過了幾百年蘆屋大人的喜好有這麼大的改變。」

烏丸蘭丸將雙手撐在蘆屋道滿的頭部兩側，後者從未看過對方現在眼中充斥露骨慾望的神情，好像要將人拆吃入腹一樣。

「既然都找男人了，那跟我做也無所謂吧？」

「哈？你在開什麼玩……喂？！」

烏丸蘭丸已經開始在拉開他的和服，做到這地步傻子也能察覺到對方是認真的，他胡亂地抓住對方已經摸上胸口的手。

「你要發情給我去找女人……嗚？！」

烏丸蘭丸不想再跟對方爭吵，直接吻上去堵住蘆屋道滿的嘴，並把剛剛從房間桌上偷拿的媚藥渡入對方口中。

「嗚……啊……」

扣住抵抗的雙手，撬開唇齒，舌肉互相交纏，確認對方已經將藥丸嚥下，而且快無法呼吸時，烏丸蘭丸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並故意留下一條銀絲在兩唇之間。

「蘆屋大人怎麼過幾百年吻技還是這麼爛啊？」

「哈啊、囉嗦，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

蘆屋道滿瞪著身上的人，但臉色潮紅反而讓人覺得更煽情。

「桌上那個喔～應該是提供給客人的，所以拿來用了。」

烏丸蘭丸指了指桌子上的藥，來過幾次花街蘆屋道滿也很清楚那是什麼。

媚藥，而且那是給花街女性用的，其效果可想而知。

藥很快就產生效果，蘆屋道滿想找冰涼的東西降熱，身體不自覺地蹭著身下的床鋪，但體內的熱度遲遲無法下降。

「真不愧是花街的藥，這麼快就生效了。」

烏丸蘭丸看著對方誘人的姿態，身下已經蠢蠢欲動了。

（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變得奇怪。）

感覺身體力氣逐漸被抽走，蘆屋道滿準備利用能力霧化逃走，烏丸蘭丸早就看透他的意圖，手指狠狠捏住粉嫩乳頭，因為藥效以及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感讓前者渾身無力，忍不住呻吟。

「咿啊？！」

「蘆屋大人真不乖啊，好歹是我把你變成妖怪的，怎麼可能不清楚你的能力就讓你溜走呢？」

烏丸蘭丸怎麼會放過這麼可愛的地方，他靠近蘆屋道滿的耳邊，舔舐著紅透的耳朵，並時不時輕輕啃咬，從耳朵到脖子、胸口，已經留了不少痕跡。

「不要舔……嗯……」

「沒想到蘆屋大人這麼敏感呢。」

手指的動作從未停止，不僅揉捏乳頭，還用指甲刮騷頂端，原本粉嫩的乳頭已經微微紅腫，在這樣的玩弄下，蘆屋道滿的身下早就起反應了。

看著對方微微挺起的性器，烏丸蘭丸毫不猶豫地將頭靠過去，用舌頭舔弄性器，並用口腔含著吸吮。

「欸……等、等一下！朱雀……住手……」

他嘗試推開烏丸蘭丸的頭，在媚藥的燥熱以及口腔溫熱的包覆下，酥麻的爽感使他腦袋逐漸空白。

「……快放開……我快忍不住……啊啊！！」

儘管堅持很久，最終忍不住還是在烏丸蘭丸的嘴中釋放，可以看到對方的嘴角有自己的濁液，然後當著他的面吞嚥下去。

「哇啊～蘆屋大人的很濃郁呢，看來有一段時間沒做了？」

「哈啊……閉嘴……」

覺得玩得差不多了，烏丸蘭丸拿起床邊的軟膏，挖了一些後直接將兩根手指插入蘆屋道滿的後穴。

「嗚！」

冰涼的藥膏使後者忍不住收縮，緊咬著手指不讓它離開。

「忍耐一下喔，不好好擴張是會受傷的。」

說完已經深入第三個手指，在擴張的同時尋找敏感點，最後在總算摸到一塊凸起的地方，掃過時能感受到對方刻意壓制的顫抖。

（在這裡啊。）

烏丸蘭丸輕輕地笑了，然後在蘆屋道滿失神的時候抽出手指，將挺立的性器插入後穴。

「啊！好漲……快拿出去……！」

後穴整個被撐開，疼痛令生理性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手指緊緊捏住床單，胡亂掙扎的雙腿差點把烏丸蘭丸踢下去。

「放鬆一點，您快把床單扯壞了。」

烏丸蘭丸解救快被扯破的床單，將蘆屋道滿的手放到自己的後背上，舔掉對方眼角的淚水後再次親吻，分散注意力。

感覺對方掙扎沒這麼激烈後烏丸蘭丸再次動了起來，激烈的抽插不時觸動到敏感點，讓蘆屋道滿忍不住在對方的背留下一條條抓痕。

「哈啊！等……太快了……慢一點……」

「……好舒服啊……蘆屋大人小穴把我咬的很緊啊……」

烏丸蘭丸在到達頂峰時釋放在蘆屋道滿的體內，白濁的液體從穴口溢出，後者白皙的雙腿微微發顫。

烏丸蘭丸正準備抽出時，聽見細微的抽泣聲。

「……蘆屋大人？」

烏丸蘭丸看著對方用手臂遮擋住臉，但依然能看到淚珠從眼角滑落，再看其身上青紫的痕跡，以及發顫的身體，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好事。

竟然任由自己的慾望發洩在蘆屋道滿身上，作為四神獸時多少還會節制，都不曾這樣失控。 是因為被眾神關了幾百年嗎？ 還是變成妖怪後被本能影響？

不，這些都是藉口，當時看到蘆屋道滿旁邊那個男孩時，嫉妒充斥著內心，他不想看到蘆屋道滿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蘆屋道滿的呢？

自從被晴明召喚到現世守護京都，他就常常看見蘆屋道滿找晴明一決勝負，明明實力上有如此大的差距，但那個人從不服輸。

對方即使晴明死亡後被關入地牢，卻還是拜託自己將他變成妖怪，就只為了贏過晴明一次。

喜歡蘆屋道滿那時的眼神，眼中的勝負欲宛如烈火般燃燒著，連身為司火神獸的他都為之沉迷。

將蘆屋道滿變成妖怪時，心中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這樣就不必擔心蘆屋道滿身為人類短暫的生命先離他而去，自己也已經做好被眾神懲罰的覺悟了。

結果逃亡途中還沒來得及表明心意，就被判刑墮落為妖怪關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再次相遇卻用這種方式傷害對方。

「……對不起。」

「你這渾蛋……」蘆屋道滿的聲音十分沙啞，似乎還帶了一點委屈「我這幾百年來不僅在日本各地傳授妖怪知識，還要尋找你的下落。好不容易再次見到……」

蘆屋道滿不管對方還在自己體內的性器，強忍酸痛的身體起來，狠狠抓住對方的衣領。

「結果你這傢伙給我自顧自發脾氣，還二話不說直接上了我？！」

「真的……非常抱歉……」烏丸蘭丸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你真的喜歡我嗎？」

雖然沉浸在性事中，但蘆屋道滿還是很清楚聽見烏丸蘭丸的告白。

「……是」

「……喂，朱雀。」蘆屋道滿把烏丸蘭丸的臉扳過來，讓他看著自己「你覺得我為什麼會選那個男孩？」

「……欸？」

「就跟你選了那個長得像我的遊女一樣，我選那個男孩只是因為他長得像你。」

蘆屋道滿可沒忘記剛剛跟烏丸蘭丸一起的遊女，臉蛋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他還記得很清楚朱雀以前偏好的類型，原本只是以為對方的喜好變了，但在聽到告白後確定了眼前的傢伙是抱持著跟自己一樣的想法。

「還有，雖然聽起來很像藉口。但我其實只是想讓那孩子倒茶聊天而已，我對小孩子沒興趣。說到這地步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烏丸蘭丸怎麼會聽不懂，但他還是等著蘆屋道滿說出那句話。

「我也喜歡你啊，你這大笨蛋。」

蘆屋道滿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朱雀的呢？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有想過。

幾百年前安倍晴明召喚出四神獸，並介紹給他認識。 跟其他四神獸不一樣，朱雀沒有神獸的威嚴，平時喜歡偷懶或調戲女孩子。

他們一起並肩作戰過，互相諷刺吵架，不知不覺中，朱雀已在蘆屋道滿的生活中佔據了一部分，或許那時候對朱雀的感情逐漸變化了吧。

但那時代對性的觀念尚未如此開放，而且對方是神明，自己不過是一名人類，兩者之間的差距無法跨越，只能將這份心意壓在心中，若無其事地繼續和對方相處。

蘆屋道滿曾有想過如果再見到對方時表明自己的心意，卻沒料到居然是在花街相遇。 而且對方二話不說就把他拖到房間裡，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壓在床上。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被對方那副充滿佔有欲的模樣嚇到。

蘆屋道滿紅著臉親上烏丸蘭丸的嘴唇，後者也熱情的回應他，連帶身下的還沒拔出的性器再次硬了起來。

「嗯…？為什麼你又硬了啊？！」

「都怪蘆屋大人說了那些話我才又興奮起來啊！」

「怪我嗎？！給我滾下去！我已經沒力氣了，再做下去會死！」

「拜託啦蘆屋大人，再一次就好！」

－－－

蘆屋道滿被烏丸蘭丸煩到只好答應，結果被後者用不同的姿勢做了兩輪才解脫，導致現在渾身無力只能讓烏丸蘭丸幫忙用熱毛巾簡單清潔身體。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蘆屋道滿躺著沒事做，玩弄起烏丸蘭丸的頭髮，後者溫柔地擦拭他的身軀，熱毛巾的溫度讓人睏意來襲。

「不知道耶，畢竟剛從封印裡出來，錢也不小心花光了。」

烏丸蘭丸剛被放出來時正好碰到強盜搶劫富商，順手救下後從對方那裡得到一筆報酬，來花街一趟就幾乎花完了。

清潔完身體後，烏丸蘭丸把棉被拉起，蓋住兩人的身軀，並緊握對方的手掌，蘆屋道滿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而感到安心。

「蘆屋大人要養我嗎？」

「想得美，既然沒錢，你要不要到我的學校當老師？」

「學校？」

「嗯，畢竟四處教書也挺麻煩，我已經在日本各處佈置好傳送門，買了一座小島建立學校，到時候就能讓不同地區的妖怪集中一起上課。」

「老師嗎……好像也不錯，不過以後別再叫我朱雀了，畢竟已經不是四神獸了，現在我給自己取新名字，叫烏丸蘭丸喔。不過之後也可能再換名字就是了。」

「是嗎……那你以後也別叫我蘆屋大人，我現在也不是陰陽師了。」

「真的嗎？那我可以叫你小阿嗎？」

「為什麼是「小阿」啊……」

「念起來比較順口啊。」

「……但在學校要叫我校長。」

蘆屋道滿可不希望在學校被這樣親暱的叫著導致在學生面前失去威嚴。

兩人在夜裡聊著未來的規劃，跟以前一樣不時互相挖苦對方，但他們的關係與過去已經有所不同。

現在的他們十指交扣，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相擁入眠。

－－－

回到現在

「再次見到他，已經是四五百年之後了。」

安倍晴明認真聽著蘆屋道滿的故事，而後者回想起當時的場面，儘管臉部表情沒有變化，但耳根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

「唉……」

「哎呀，反正就是在某個店的走廊裡不期而遇……」

安倍晴明看到自家校長耳朵變紅，雖然很好奇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為了避免這個月薪水消失還是乖乖閉嘴裝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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