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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黑暗 第十四章

[db:作者] 2025-08-11 13:23 5hhhhh 8110 ℃

討伐戰結束後,始終跟著琲世一起行動的特別作戰班部分成員,以及當時在場的第三隊成員,都被要求對琲世「失控」一事另外提交報告。

根據目擊者們的描述,琲世同時與半赫者、以及另一名獨眼戰鬥,在「赫者化」之後並沒有立刻失去理智,能與外界溝通、進行配合,直到他的腹部與腰部受到相當嚴重的創傷、靠著Rc活化劑修復後,赫子的型態驟變,動作也更加接近喰種。其他人因跟不上速度而無法繼續掩護他。琲世吃了半赫者與其他獨眼,隨後開始有強烈的情緒起伏,無視旁人的引導和呼喊。高度赫者化的琲世憑一己之力突破要塞,在青桐樹的基地一口氣驅逐了大量喰種。

在對琲世進行治療與再生赫包的分析後,人工赫者的項目負責人認為他是在應戰過程被迫解放,非自願進入預期外的「危險階段」,才導致後來的暴走。嚴格來說,這不能算琲世的失誤。

「我在想,會不會是我們的強度測試不夠精準。」

地行博士領著曉和丸手來到觀測台,這裡能看到測試場的全貌。

「畢竟除了機器,沒有可靠的活體來測試赫者化的發達率。」

「也是,總不能把鈴屋他們也找來當陪練。」

地行博士用觀測台的電腦調出琲世的檔案,上面是他在討伐戰後有產生變動的數據。

「從搜查官們的報告書來看,我認為琲世當時應該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只是現階段我們還無法有效掌握,在Rc值破萬後,Rc細胞對腦部功能造成的具體影響。」

「嗯......我理解了。」

「謝謝你,地行博士。」曉率先向地行致謝,「雖然我們事前也有將暴走的情況計算在內,這次也沒有造成誤傷,但這對他本人而言絕對算不上好事......我們之後會更謹慎的。」

「哪裡,多虧你們在第一時間把他送回來,才沒有導致情況惡化。」

「唉,醫療班根本處理不來啊。」

三人看著測試場中發達率來到百分之六十的琲世,正在與強度設置SS的巨型機械臂進行練習。

駭人的赫子在空曠的測試場中收放自如,並未脫離琲世的掌控。或許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模式,琲世游刃有餘地破解了各種攻擊。以AI作為對手,的確無法與真實的赫者比擬,只能不停從實戰中累積經驗與情報,才能進一步去提升發達率。

經過地行博士的說明,丸手也諒解琲世的失控了。討伐戰的表現與成果攸關明年琲世是否能升任特等搜查官,他的特殊身分必然會引起內部爭議,但上司們已經透過漫長的考核期來確認這件事。曉和丸手都準備了升遷推薦的陳情書。

就在兩人將要走出實驗中心,地行博士又跟了上來。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

「雖然這只是我從現有的紀錄推測......琲世的Rc細胞管已經遍佈全身,就算摘除大部分的赫包,Rc值也會居高不下。即便能依靠共喰來暫緩細胞老化的問題,以他身上各個器官的損壞程度,大概很難活到三十歲了。」

學期最後一天的早晨,琲世向董香提出想替她慶生的想法。

「明天是妳的生日吧?」

「......嗯。」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

「可是我和同學有約了,不曉得會到幾點。」

「沒關係,我明天也要出任務。」琲世其實能聽出她的勉強,「我會盡量早點回來,妳也是,好嗎?」

「你沒必要特地為我慶生的。」

董香整裝待發地站在玄關,像是想說服他再出門。

「七月一日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日子。」

「是啊,我知道。」琲世走向她,「但我已經錯過兩次了,今年無論如何都想為妳做點什麼。」

「......好吧,你開心就好。」

即便相隔不到一公尺,兩人之間也存在溫差,彷彿連交談都是翻譯過的。雖然早已習慣對方的敵視,琲世也不想讓關係就這樣僵持著。他目送董香離去,並不認為她有把自己的誠懇放在心上。

在圖書館閉館的前一鐘頭,董香覺得坐在她對面的永近有些古怪。

永近似乎在觀察靠近雜誌區的那張桌子,那裡坐著三個成年人,他還會與金木交頭接耳,金木也不時地偷瞄那邊。董香從氣味判斷那三人只是普通人類,也不像便衣白鴿,入座後始終是各看各的報紙,所以她搞不懂永近他們的行為。

「我覺得,那個大叔有些可疑!」

在收拾書本的時候,永近壓低音量,要大家靠近自己。

「他每隔五分鐘就會朝自習區這裡瞧,眼神色迷迷的,可能是個變態......」

「有這回事嗎?」董香倒是比較在意一直沒從廁所回來的依子,「依子也去太久了吧。」

「那個大叔一直在打量高一的學弟。」金木也附和了永近的變態論,「要不先幫依子把背包拿下去吧?她東西也都收好了,我們就到樓下等她。」

「還是我去廁所找一下......」

「啊!廁所現在應該很多人。」

董香看了一眼,永近說得沒錯,等著使用女廁的人沿著牆壁排起隊來了。

「那好吧,我給依子傳個訊息。」

「嗯,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董香拎起依子的書包,一邊傳訊息,一邊隨著眾人走下樓梯。她又不禁琢磨起了永近的發言,那個大叔好像之前也在自習室見過幾次。永近本來就有扮演偵探的癖好,但如果大叔真的是變態,他應該很早就發現了吧。

當大家走出圖書館的大門,來到外頭的休息區時,看見依子捧著一個點上蠟燭的蛋糕。

「生日快樂!」

金木、依子等幾個同班的朋友們齊聲祝賀,目光都聚集在董香身上。

她這才意識到永近與金木剛才的鬼鬼祟祟,不過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董香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將兩個書包都先放下,去接依子手上的蛋糕。

有許多兔子圖案的糖霜餅乾來點綴表層,是個相當精緻、看上去價格不斐的生日蛋糕。董香一時無法將視線從上面移開。

「謝謝各位......依子,這都是妳一個人做的嗎?」

「沒錯,這是去之前那間體驗店做的喔!」

「這個餅乾感覺好專業啊。」

「小坂真厲害!」

「太可愛了吧,這怎麼捨得吃掉——」

幾個人拿出手機,想拍下董香端著蛋糕的模樣,她見狀立刻以蠟燭要燒完的理由把蛋糕放到桌上。

在大家的期待中,董香許下今年的生日願望。

「呃,希望大家明年都能考上好的學校,也祝大家身體健康......就這樣!」

她在朋友們的歡笑中吹熄蠟燭。董香看了眼擺滿可愛餅乾的蛋糕,又看向一臉期待的依子,實在不曉得要怎麼下刀。

直到所有人都留下蛋糕的照片,依子替她調整了餅乾的位置,才順利切成適當的份量。這個方形蛋糕看上去比普通的六吋蛋糕還大,好在現場的人數夠多,每人分到的量會稍微少一點。得知董香身分的金木意識到她艱難的處境,但這麼多人在場,又是依子的一番好意,他實在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董香的樣子並不像是因為吃的而感到困擾,她只是不適應這種被圍繞的場合。

用手機拍了許多特寫後,董香小心翼翼地把糖霜餅乾包進紙巾裡,說捨不得現在就吃掉。

「早知道就多做幾個了。」看到董香如此珍惜,依子也很滿足,「那間店一推出糖霜餅乾的項目,我就好想再找妳去玩。」

「反正放暑假了,一定有時間的。」

「約好了喔。」

一同在享用蛋糕的永近與金木坐在她們的斜對角,董香將大家留給她的糖霜餅乾收進書包的行為,全都看在眼裡。永近還看見董香拿了水壺出來,小小一塊蛋糕就配了半壺的水。金木察覺到永近的目光,不太確定他的動機,只能先從桌子底下戳著戳他的腿。

「你這樣盯著會被人家發現喔。」

「糟糕,被當成變態可就不妙了。」

「......她們怎麼了嗎?」

金木試探地問。他暗自祈禱永近只是單純想關注今日的主角。

「董香不太舒服的樣子。」

「會不會是沒睡飽?她好像有熬夜看漫畫的習慣。」

金木替她找了個藉口。去年依子也給董香烤了個生日蛋糕,永近不在場,所以沒看過董香那囫圇吞棗的吃相。平時董香也只是張嘴接住依子夾來的小菜,咀嚼幾下就吞了,這應該是永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她。

其實董香已經盡可能地放慢速度了,不那麼仔細看的話是沒破綻的。就連坐在董香身旁的依子,也對董香的反應相當滿足,他們剛好在斜前方的位置,才能觀察董香的臉而不被本人察覺。

吃完蛋糕,他們將桌位收拾乾淨,董香突然提議,想和大家一起去唱歌。

或許是看在壽星的份上,以及暑假第一天的餘裕,所有人都響應了,於是一行人又搭電車來到有KTV的地方。傍晚六點的天空遲遲不肯入夜,就像是無限拉長的甜蜜時光,熱騰騰的,捨不得冷卻。董香嘗試以一種自己不擅長的熱情與同學們互動,聊著彼此即將結束的社團生活,以及想要考取的科系。永近與金木走在隊伍的尾端,敏銳觀測著她的異常。

「董香和她哥,是不是吵架了?」

永近沒頭沒尾地拋出疑問,把金木嚇了一跳。

「不都一直那樣嗎?吵吵鬧鬧的。」

「或許吧,我的直覺有時也不太準。」永近依舊維持著只有金木聽見的音量,「她不是很想回家的樣子。」

「你也有同感?」

「嗯,因為她看上去像在強迫自己去社交......佐佐木先生對她不好嗎?」

「......我其實不太清楚她家的事。」金木想迴避永近的洞察,「英,你今天好在意董香。」

「可能因為她是壽星?哎,我可是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董香也不見得什麼事都會主動告訴我,她找我聊天,純粹是我長得像她哥罷了。」

「真好啊,我要是長得像佐佐木先生,應該會有很多可愛的女生找我聊天吧。」

從別人的反應來看,董香知道自己唱歌並不好聽。

但抱著豁出去的決心,董香唱得相當投入,甚至無視了琲世到家的訊息。不唱歌的時候就拿起搖鈴替人助興,渴了就喝水,脫了鞋子站在沙發上,變成另一個人。算上這次,她的人生也就三次唱KTV的經驗,一次是社團的迎新活動,一次是和琲世,她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唱,只記得琲世唱得不錯,以及一個在服務生開門前停止的長吻。

董香幾乎是要把積在心肺中的齷齪與憂愁全吼出來,包廂中的溫度很低,她依舊熱唱到汗流浹背,所有沒在琲世面前展現的開懷,都獻給在座的友人們。

董香其實也明白,她想考取的大學、科系、未來找什麼樣的工作,都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夢話。要是失去琲世的金援,這些都是一紙空談,而她此時在做的事,那顆無法控制的心,已經不再朝著他所期望的方向前進了。

聚會結束後,大家在KTV門口解散。董香與依子一起走向車站,兩個小時前的未接來電,彷彿是隻被她遺棄在廢墟的小貓,正在發出微弱的叫聲。董香再度將手機放回書包,對牠見死不救。

「依子,能抱抱妳嗎?」

「咦?」依子有些吃驚,猶豫地向她伸出雙手,「在這裡嗎?」

董香在路旁擁抱了依子,聞到了依子的髮香,以及人類的香氣。

她要去為自己盡興的鬧劇收拾善後了。

「那麼,再讓我說一次吧——十七歲、生日快樂!」

「謝謝妳。」董香將頭靠在依子肩上,「明年還會為我烤蛋糕嗎?」

「當然,每年都會。」

與依子在月台分別後,董香才點開琲世的訊息。現在是八點五十分,回到家大概要四十分鐘。估計他本來的行程到最後也是找個飯店過夜,那還不如待在家裡。

董香拎著比去年多一倍的禮物與卡片,車廂沒有座位,要忍耐到家才能拿出來。金木與永近合送了咔嚓咔嚓的中型布偶,耳朵的部分都露出提袋了。

反正都九點多了,趕著回去也沒有意義,董香索性放慢腳步。走出車站後,就一直在想琲世見到她會有什麼反應。大概是他熟練的冷嘲熱諷,可能還會把去年回到基地的事拿來說嘴。董香倒是一點想吵架的波動都沒有,她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

一條堆滿雜物的防火巷,讓她想起當初剛搬到一區所發生的事。那時候,琲世還不肯接納她,深怕給琲世製造困擾而把公寓的鑰匙放在餐桌上,不告而別地跑了。然而沒過幾個禮拜,她又遍體鱗傷地從二十區回到這裡。抱著見琲世一面再死去的心願,董香躲進這條巷子,也十分幸運地被他找到了。她在車上睡了很久,直到對方把她叫醒,才發現他們正在高速公路上。琲世曾一度想將她送進收容所。

當時音樂電台播放了山下達郎的〈獻給光與你的安魂曲〉,她魂牽夢縈,在十六歲前反覆聽了不下數百遍。董香不禁停下腳步,記得拿到手機時立刻把這首歌下載到歌單,這何嘗不是一種物是人非,耳中響起這首歌的旋律,唱的都是十五歲永遠不會離開琲世的自己。

「我回來了......」

走廊的燈亮著,客廳與飯廳則一片漆黑。

董香去閣樓換了套衣服,隨後來到書房前。

「妳去哪裡了?」

「我跟朋友去唱歌了,沒看到你的訊息,抱歉。」

琲世摘下眼鏡,轉動著僵硬的肩頸。他桌上疊了許多公文,一杯見底的咖啡。

「妳還想出門嗎?」

「有點累了,想待在家裡。」

董香受不了房裡的菸味,說完便想離去。就在她要把門闔上時,琲世喊住了她。

「唱歌是臨時約的吧,昨天沒聽妳說過。」

「是慶生完才決定的。」

「妳應該記得我和妳先約好了吧?」

「......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家。」

感受到董香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琲世也不糾纏她了。

回到閣樓,才想起今年一個願望都與他無關。但第三個願望究竟許了什麼,竟完全想不起來。勉強吃下一塊糖霜餅乾後,董香仔細讀了所有卡片,替它們跟兔子布偶合影,連同蛋糕的照片一起發到Ins上。

她待到十點半才再次下樓,琲世在浴室裡,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震個不停。董香湊近一看,是通陌生來電。她拿著琲世的手機來到走廊。

「你的手機響了!」

「妳拿進來給我。」

董香於是打開了門,看見他在泡澡。

「啊,掛了。」

她將手機拿到琲世面前,他看了一眼後,讓董香放到毛巾架上。

「我本來在外面訂了一個不錯的房間。」

「......」

「為什麼要無視我的請求?後面那個唱歌是可以推掉的吧。」

「是我約大家去的。」

琲世的表情因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而有所變化。

浴缸中的水溫已經下降了不少。

「妳就這麼想和朋友們待在一起嗎?」

「......」

「我比他們更需要妳。」

「......不要計較了,我們每天都能見面,不差這一次。」

這句話讓他想起了研究人員們的態度。他們總是支支吾吾的,對他的死期欲蓋彌彰。琲世頓時沮喪到無法出聲,在浴缸中垂下頭。

董香還是來了。她欲伸手環抱,遭到抵抗,也沒有退縮,她扣住琲世的臉,強硬地吻住。琲世的淚水因而滑進她的支配裡,最後還是鬆開了嘴,讓董香蠻橫地闖入他。董香不理解他此時的失態,過去琲世總在她歇斯底里時格外從容,她沒有其他辦法了。

琲世終究掙脫了這個無情的擁抱,說要出去了,董香便將浴巾拿來。他穿好衣服後,到客廳回撥那通未知來電。

「您好?」

「請問是佐佐木搜查官嗎?」

「是,請問您是?」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您,我是某某電視台的記者,叫我矢口就可以了。」

他對手機彼端的聲音有些印象,是先前有過接觸的記者。

「我記得您,矢口先生,我們是在去年CCG的記者會上認識的吧。」

「對對,您記性真好!我還以為您早就把我給忘了。」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啊,不好意思,我就開門見山了,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前幾天的地下討伐戰,CCG驅逐了很多喰種,對吧。」

「是的,我們已經透過記者會說明了。」

「然後,這幾天也有把地下的屍體陸續運上來嘛,因為數量過於龐大,分流到不同區的焚化廠處理......」

「是這樣沒錯。」

這件事沒有對外公開,但只要稍微向處理部門打聽就能得知。琲世提高警覺,此人的目的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我這兩天跑了幾個焚化廠,發現有件事不太尋常,有一批喰種的屍體啊,損毀程度非常誇張,內臟啊、脊椎骨什麼的都被掏出來了,有的整張臉都被咬掉,不太像普通搜查官會做的事,我們就很好奇,您知道這是誰下的手嗎?」

「......矢口先生,上頭嚴禁我們私下向媒體透露作戰內容,希望您能諒解。」

「您的意思是,確實有搜查官在地下虐殺喰種,對吧?」

「我不太清楚,不好意思。」

由於琲世沒有將她趕走,董香就待在一旁聽著,直到通話結束。雖然不曉得那通電話究竟說了什麼讓琲世如此低落,她的確要為琲世糟糕透頂的情緒承擔部份責任。

於是董香如法炮製,向他提議在暑訓前的這三天,他們一起去外面過夜。

「我就不去自習了,可以一直陪著你。」

「我這幾天都沒放假。」琲世看穿了她的心虛,「如果妳只是覺得這麼做可以補償我,而不是真心想和我待在一起,那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董香一時答不上來,她的確認為這是最有效的做法,那怕只是生理上的滿足。

見她沉默不語,琲世更加難受。

「被我說中了吧。」

「......我發現,無論是與你保持距離,還是待在你身邊,我都有許多你不理解的負面情緒,不是愛或恨那麼簡單......可能早就混在一起了。」

這場沒有講稿的致詞,唯一的聽眾是她同極相斥的愛人。

「就像是今天......只有你在等我、而我遠離你的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能更加輕鬆地愛著你。」

「如果妳這麼難受,就不要來吻我,也別跟我上床,不然我也很痛苦。」

「等一下,我不是要跟你分手。」

「妳到底要怎樣?」

「我只是......只是很希望能把這天跳過去......」

琲世無言以對。

他聽懂對方說的每一句話,也明白這其中有多麼荒謬。然而他們一直比誰都要珍視對方受傷的反應,與他所知曉的一敗塗地的世俗糾葛又更加困頓,他們的愛是殺不死宿主的寄生蟲,註定無法羽化。

或許董香是對的,恰當地疏離才能找到出口。

他看了眼時鐘,再過一會,這天就要結束了。琲世拍了拍她的手背,奉上僅剩的祝福。

「我已經不會為救妳的事感到後悔了,生日快樂。」

董香驀然發現,她一直在等的,原來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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