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师您好。”女人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心里暗道这大师的工作环境未免太好。也没料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师是个貌美的女性，做好的心理准备也给送走了。

“你好你好，不用紧张，你慢慢说吧。”大师声音很好听，望着她笑，手里拿着一支笔。

我以前虽然没有特别讨厌那些做妓的女人，但是多多少少有点道德上的批判在。也许说出来显得我古板老派，我会觉得有手有脚，不被胁迫的话，做这个不会是一种不想努力的选择吗？

想法很像那种奔五的女人吗？也许是我受我妈影响太深了。

算了算了，我继续讲。然后，突然有一天。额大概有一两个月了？我记不太清。

我突然开始做梦，在梦里我是干这行的人。

…是的，在梦里我成了一个妓女。

不是的不是的，并不是这个让我很不适。我没有因为梦里是妓女而感到不快。对，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我的感觉吗？感觉…感觉我在努力工作。大师您别笑我，我在梦里真的什么也没想，就觉得要把客人服务好，然后希望客人下次还能来。

钱吗？嗯…我记得店里面有严格的制度，规定时间和金额什么的。哦，还有对于不同的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服务之类的规定。

是，规章制度这些还挺完善的。具体？啊…比如对于东亚客人和西方客人应该做出不同的回应这类。其他的我不太记得了。

嗯，我不明白这些都是哪里来的，我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细节啊…呃…大师，梦里有触感嗅觉是正常的吗？

这样啊，那就好。我会有很清晰的触感和嗅觉这些，也能看清客人的反应，听见客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服务客人。

我当时在想什么？嗯……当时脑子里都是客人的反应好不好，自己做得怎么样这些。

对，没有厌恶或者尴尬之类的。

对，我还会意识到谁是常客，指名过我了。还有客人们喜欢什么。感觉…感觉不是记忆，但是脑子里就是这么认为了。

反抗？没有，为什么要反抗？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我梦里。感觉都是合理的，客人的要求我会满足，才能完成工作。

我来找您是因为我感觉到它开始影响我的现实了。

对，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之前我对于妓女的批判啊厌恶之类的，甚至我会维护她们。会觉得做这些也是很辛苦的，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

哎，我也是因为相关的话题和父母吵了一架才意识到的。他们还以为我在外面做妓呢。

不不不我没有，只是梦里。

…而且，而且最开始的梦里，是男女客人都有的。我当时还因为没有恶心的感觉消沉了很久。因为我不喜欢男人。…对，最开始一两个。后来我做梦，突然脑子里有个意识，我换了家店工作，现在只接待女性客人了。这梦也未免太会调整了对吧？

我好像失去了一切厌恶拒绝的理由……一切都在让我接受让我慢慢地改变想法。

这很恐怖啊。梦里的我自己改变了我自己吗？

我…不讨厌这些改变。讨厌不起来，我觉得都是对的。就像我真的做过妓一样。但是很别扭。

您说会有那种，能影响别人的梦的东西吗？类似托梦这种？

女人眼睛飘忽着，忐忑地捏着手指望过来。

“没有的，那只是迷信罢了。”大师放下了笔，冲着女人笑了一下。“今天我们的时间差不多了，回去你可以回忆回忆细节，想到了什么下次来记得告诉我哦，想不起来也不用太勉强。如果有什么急事记得立刻联系我。我们三天后见。”

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给人一种谜一样的信服感。明明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女人却安心了不少，道了声再见就起身离开了。

“最近怎么起了兴致和这个人玩了，她是什么人？”一只猫跳上了桌子，尾巴扫掉了大师转着的笔。

“不是什么人。只是无聊罢了。我是娼妓之神，可她讨厌娼妓。就这么简单。”

“那你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不值得。”

“哎呀什么值不值得，多开心呀，你要不也来玩玩？”神明眯眼笑着，手上揉着猫头。

“……我还不至于和你抢一个玩物。”

“哎呀真可惜。她现在很乖很可爱哦。”神明放开了即将炸毛的猫，摆了摆手，“不来做个常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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