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贾列岛】

“猪骨列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

程逸铃轻轻弹小兰花一个脑嘣，“不是你想的那俩字。因为这个岛屿群距离所有海集参与国的距离都大差不差，所以海集一直是在这里举行的，这时候来自各国的商贾云集，因此叫诸贾列岛。”

“哦哦……”小兰花坐在栏杆下，把脚伸出栏杆外晃来晃去，程逸铃坐在她身后抱着她，凤仙则坐在程逸铃背后抱着程逸铃。主仆三人就这么隔着栏杆看海。

沉默半晌——

“唉……”

三人齐声叹息。

这海她们实在是看腻歪了。

一个月的航行，期间船上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了。这期间，程逸铃对伊剑一恶作剧、伊剑一对程逸铃恶作剧、两人合伙对凤仙恶作剧、凤仙半夜对程逸铃恶作剧、四个女生合伙对布凡恶作剧、布凡无能狂怒，反正基本上能有的找乐子的排列组合都试了一遍。

根据航程，船队到达目的地应该就在这两天。这就是为什么三人这样叠罗汉似的坐在栏杆旁眼巴巴地看海。

“喂……喂！！”

凤仙率先眼前一亮，指着远处的一小撮绿色，“是岛？那是岛吧！？”

“唔哦哦哦哦！！！”

程逸铃与小兰花也兴奋地哦了起来，三人不禁留下了激动的泪水，“是岛！是岛啊！！”

“终于能登陆了少爷(;´༎ຶД༎ຶ`)！！！”

“给我叫小姐(;´༎ຶД༎ຶ`)！！！”

“小姐(;´༎ຶД༎ຶ`)！！！”

“三个白痴……”被吵得不行的伊剑一白了三人一眼，却也不能任由笨蛋主仆三人抱团痛哭，“都起来！收拾行李准备登陆啦！不是我说，看见个岛而已，你们至于哭成这样么？”

“少帅(;´༎ຶД༎ຶ`)！！！”

“哇操滚(≥皿≤)！！！”

见三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来，伊剑一一边嫌弃地喝骂，一边左挠又挡地把扑上来的三女往回赶。

“……”布凡低头，看着瞭望台下面几个女生追着伊剑一往她身上蹭眼泪和鼻涕，再看看越来越近的岛屿，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已经遇见到，如果自己现在不下去帮她们收拾东西，这几个疯丫头就要因为行李收拾不完而延误登陆了。

……

“儿——————砸——————！！！”

“……”

踏上陆地程逸铃立刻被自己的亲爹程孰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来蹭去，心里大概明白了刚刚伊剑一是什么心情。

“终于登陆了……一个月没见面爹爹好想你啊(´Д｀)！！！”

“少来这套，这一个月你离我也就不到一里吧？坐个舢板就能过来看我。”程逸铃任由程孰蹭来蹭去，嘴上却不留情地吐槽道，“还有你是真会哭啊，说来就来。”

“……我都哭成这样了你居然不感动一下？”

“是是是，感动感动，好感动啊。好了忙你的正事去吧。”

程逸铃推开程孰，她没心情陪这个中年男子玩什么父子情深，抛开失落的程孰信步走在沙滩上。

此时此刻她现在只想在这座岛上撒欢跑上一圈，感受一下不会晃动的陆地带来的那股稳重而安全的舒适。

这一个月来晕船复发了不知多少次，每次受不了的时候伊剑一都带着一副欠抽的笑举着那个小药瓶出现在程逸铃面前。

每次程逸铃都妥协了。

抛开副作用（原本作用）不谈，至少那药确实治晕船很好使。

只不过从那之后对副作用的处理方面，程逸铃不顾凤仙的主动请缨，坚持要自己动手解决。

……

呼其屠部的船队在大爻登陆后不久，也远远地也看到了列岛。

“王爷，马上就到了。”

一个年轻人走到船头，向一个中年人报告道。

“你手下的人都准备好了吧？”

中年王爷回头问道。

“是。照您吩咐，我们等一下脱离船队，坐舢板到南国人的岛上去探查。”

年轻人说着脱下衣物，穿上大爻风格的衣服，朝中年人行了个礼后，带领身后几人跳下大船游上舢板。

“……哼。”

看着出发的舢板，王爷不屑地哼了一声。海盗就是海盗，上船下船这种事还真是轻车熟路。

……

“世伯，都清点完了，没有缺损。”

布凡轻点好入库的货物后找程孰报告道。

“人员方面呢？”

“全部到齐，近一个月来没发生过风暴，航行十分安全，没有出现人员损伤。”

这座岛法律层面上属于大爻的领土，大爻前来参与海集的商户们只能在此登陆，然后把货物卸下来存放到岛上的货栈中去。除去大爻官方的货栈外，还有一些个别有钱的商户在岛上建立的货栈，不过由于价格问题不论是东家的运营成本还是安保水准都远逊色于官栈。

“好，知道了，这一个月来辛苦你了，子奢。”

程孰看着清单满意地点点头。

“世伯见外了。”布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比起您和我爹，我还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

“哈哈哈，光是应付你家少帅和我家逸铃就够你喝一壶了吧？”程孰拍拍布凡单薄的肩膀，“还得谢谢你照顾我家逸铃啊！看她下船的时候这么精神，怎么这次她没晕船吗？”

“……哈哈，多亏少帅出海之前背了些治晕船的药。”

布凡心虚地省略掉一些不能说的细节。比如那药物的主要作用是催情之类的。

“这么神的药？连逸铃都能治好？”程孰有些不可思议，“什么药啊？”

“少帅没说。”

布凡找理由搪塞过去。

“是嘛……下次帮我问问，我看看能不能给走海路的商队配备一下。”

“哈哈……好的，记住了。”

布凡苦笑，虽然程孰为人温良恭敬，但这事最好还是别让世伯知道的好。

“我一直在想啊，”身后突然传来伊剑一的声音，令布凡条件反射般地菊花一紧，“你之前跑来我家当府兵，那等到了海集的时候虹阳侯去你家岂不是找不到你了？”

“啊，那倒不会，”程孰见伊剑一过来，笑着招招手，“子奢跟我家那口子一直有书信往来，之前瞒着家里出来当兵这事他也偷偷写在信里跟我家那口子说过。”

“……跟祁阳郡主有书信往来？”伊剑一上下打量着布凡，“这家伙？”

“子奢家里是开布庄的，我家那口子又喜欢做女红，加上我和他爸的关系，她这些年就一直隔三差五地偷偷写信，劳烦子奢给她留几匹好布料。”

“祁阳郡主……女红？”

伊剑一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传说中大爻第一武学奇女子，女红？

感觉不挨着啊。

“我家成衣铺子最好看的几套成衣都是郡主打的样，”布凡看看伊剑一身上的那件，“少帅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应该也是从我家铺子买的。”

“那天晚上逛的是你家铺子啊？”

伊剑一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那天晚上买回来之后，第二天打包塞进行李里带到船上，这两天才拿出来穿，“难怪之后店里伙计会把推车借给咱们……哎呀早知道应该把你搬出来要点折扣的。”

“……哈哈。”

布凡欲言又止，只是干笑一下。那天晚上被大包小包压得喘不过气来，跟在后面被甩开老远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几人进的是自己家的铺子。

“说起郡主，”伊剑一眼前一亮，“难道郡主也跟着来赶海集……呃，应该没有吧？”

“哈哈哈，按理说不会！”程孰大笑着，故意提高了嗓门，似乎是在说给谁听，“不过嘛，我家那口子……也不是个能拿常理揣度的。来没来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伊剑一听得一头雾水。

“她身边有个嬷嬷，嫁给我的时候从宫里一并带出来了，极擅长易容，乔装打扮后完全没有破绽。加上她自己会内功变声，没准她们偷偷打扮之后跟船队里的哪个人调了包呢……唉。”

说起这些程孰一副头疼的样子。

“……”伊剑一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二人外都是忙忙碌碌地卸货的码头工人们。

“少帅想见郡主？”

布凡看透了伊剑一的心思，问道。

“我最崇拜的三人之一诶，当然想咯。”

伊剑一嘟着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少帅也有崇拜的人？”

布凡揶揄道。

“怎么，你不是也有吗？”

伊剑一坏笑着，用右手食指一挑布凡的下巴，“要不要我现在命令你大声说出来你崇拜谁？”

“……我能问问少帅崇拜的另外那两位是谁吗？”布凡连忙学乖，岔开话题问道。

“嗯……真心想知道？”

“想。”

“一个是当年的辰王爷爷。”伊剑一说到这眼里闪过一丝感伤，“另一个是父帅。”

“……辰王爷啊。”

布凡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禁喟叹。

辰王，伊邵澄。

大爻当之无愧的战神。

带领的部队由于战事吃紧没有援军，只能以寡敌众，全军覆没后能以一人之力抵挡叛军两日，当之无愧的传说。传闻临终前已经杀到了叛军的军帐外，最终才在敌人最精锐的护卫队围剿下身负重伤，被叛军活活剐成了肉泥。

以一人之力独挡叛军两日。

这才有了时年三十四岁的禄存大元帅伊辰与巨门大元帅伊巳率两军剿灭叛贼，生擒贼首，平定了整场叛乱。

最终贼首——当时的熙王伊邵炎，因起兵谋逆、残害手足而被褫夺熙王爵位，除名皇族，在狱中被人用锤子一锤一锤砸成了肉酱，尸体碎片被人洒满了昭阳京城的一整条街。

而据小道消息，以这般残忍的方式处死伊邵炎的，正是当时率兵生擒伊邵炎的禄存大元帅，伊辰。

“少帅……其实关于那件事我一直想问，是真的吗？”

“是。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过后来听爷爷讲，确实是父帅干的。”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布凡追问，“将军这么做，是为了给辰王爷复仇吗？还是私人恩怨？”

“再往上问可就是连皇族宗亲都不让说的秘密了，你想知道？”伊剑一白了他一眼。

布凡乖乖闭上了嘴。

说不上聪明，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就敢问这些事，其实按理来说就该算愚蠢了。

“侯爷。”

头船的船长突然出现，打断几人的谈话，“巨门元帅请您去官驿议事。”

“哦……好。”

听到船长喊自己，程孰愣了一下，随口答应一声，“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侯爷慢走。”

布凡鞠躬行礼，见一旁的伊剑一没有反应，从背后拍拍伊剑一的后背，示意她也行礼。

“啊……哦，叔慢走。”

察觉到布凡的用意，伊剑一也赶紧跟着行了礼。程孰给人的感觉太过自然，和他聊着聊着伊剑一便忘了他是个长辈。

还是身份比较尊贵的那种。

“哟，伊少将军！这么巧？”

船长注意到伊剑一在一旁，热情地打招呼道。

“呜呃……”

伊剑一皱紧眉头，扯扯布凡小声说道，“这人说话有点无聊，而且说起来没完，我先撤了，你随便帮我想个什么理由都行。”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这？”

船长疑惑地看看伊剑一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布凡，仿佛不知道伊剑一是真的有事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少帅要出恭，不好意思大声说。”布凡张口就来，“小孩嘛，脸皮薄。船长莫要见怪。”

咻——嘣！！

一个椰子擦着布凡的头顶飞过，砸在一旁的树干上，溅了二人一脸椰浆。好像还带走了几根头发。

“咳……少帅生气了，看来是没带纸，我去给少帅送纸去。”

布凡憋着笑朝船长行了一礼，颠颠地跑去给伊剑一赔礼道歉去也。

他也不愿意陪这个船长，若是往年有老爹和程孰在，他是绝对不会坐这位爷的船的。说话无聊而且有时候很没礼貌。

尤其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剑一随行的缘故，这位船长好像比以往说话更无聊更没分寸了。

能不独处绝对不独处。

……

“线人回报，呼其屠的间谍已经被安插上岛了。”官驿厢房内，伊巳将密信放在桌上，“派出来的都是海盗，奥云厄尔登安排这些人来刺探消息，应该是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后留人口实。”

“这种事向来上不得台面。”

程孰接过密信，“今年呼其屠部的主事是奥云厄尔登？”

“这人有什么不妥吗？”

伊辰问道，“听说是上上代可汗的孙子。”

“是，他没什么不妥，他父亲有。”程孰皱眉，“他父亲图剌格当初勾结伊邵炎叛变，引发边境战乱，最终凭王爷早年间打下的边境五城全数被呼其屠部夺还。”

“……”

伊辰的表情沉重起来，“是他啊。”

“怎么说？”

程孰朝伊辰比了个斩首的手势，“还是……”又比了个捆绑的手势。

“都没必要。”

伊辰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他没机会活着回到呼其屠。”

“靖平军中三王，在他父亲手上尽数折损，这个仇确实要复。”伊巳也不加阻拦，“说眼下，这群探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是谁、在哪上岸的，查，查出来杀，杀完了埋。”伊辰鄙夷地看着伊巳，“不杀留着过年？”

……

“喂。”

“干嘛？”

听到身后伊剑一喊自己，程逸铃疑惑地回过头，紧接着一个大椰子怼在她脸上，“哇！你干嘛啊？”

“不要吗？不要我自己留着了。”伊剑一自己正捧着一个椰子喝得开心，“这岛上的野椰子味道不错啊，怎么没人采呢？”

“因为没必要，这的椰子看着这么大个其实里面没多少汁水，跟南方沿海地区相比质量差得远。加上岛上的椰子树看着好像不少其实就沿海这么一圈有，总共产量也没多少。来了这座岛偶尔摘几个吃嫌费劲，路过树下还怕砸后脑勺。”

“你被砸过？”

“……啊是是是，第一次来这座岛就被砸过。有意见？”

“哈哈哈岂敢岂敢。”伊剑一咕咚咚将椰子喝干，将壳朝上一抛，飞起一脚直接踢向了天空。

“……你缺德死了。”程逸铃皱眉，“不怕掉下来砸到人？”

“哪那么巧啊？”

伊剑一将另一个椰子拿在手里抛着玩，“这么大个岛，怎么就那么巧，就咋在一个人脑袋上了？”

“……我不管了啊，”程逸铃鄙夷道，“反正万一砸到谁的话……”

“就说是你干的。”伊剑一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跑。

“你给我回来？！”程逸铃追赶上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树林里追逐开来。

“哼，追不到～”

“等我追上你你就死定了！”

“咦——某些人说得好像她打得过我一样喔？”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被谁弄哭了！”

“好啊，那这次咱们正面对决？”

“呀！！你干什么！？住手！！！”

“嘘……别动！”

伊剑一突然扑倒程逸铃，用力捂住程逸铃的嘴，将两人的身体淹没在一旁的灌木丛中。

“……？”

见伊剑一突然这副表情，程逸铃配合地停止了挣扎。

伊剑一抬起头，表情凝重地环视四周。

“这里之前有人登陆。”

“……不可能吧？这里离港口那么远……”

“这些人很聪明，上岸之后就把舢板拆碎掩埋了，”伊剑一确认周围除了二人外没有第三个人后，才站起身来，指指沙滩上一块裸露的木板，“等一会儿涨潮了，埋舢板的地方就会被淹没到水下，很难被人发现了。”

“那看这样子，应该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彻底掩埋。”程逸铃顺着伊剑一的话往下分析，“会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不是爻人。”伊剑一警戒着周围，慢慢靠近木板，“也许挖一挖就知道了。”

说着抬起头，看向程逸铃。

“……看我干嘛？”程逸铃皱眉。

“你难道要一个女孩子动手挖沙子？”伊剑一挤眉弄眼地坏笑。

“你少来这套，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个女生了？”程逸铃抱着膀无动于衷，“能者多劳，伊少将军，请吧。”

“……”

“……”

“挖到钱啥的都归你……”

“你猜我家缺不缺钱？”

“……”

“……”

“猜拳？”

“不猜，又不是我要挖的。”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见拗不过程逸铃，伊剑一终于妥协，就在她撸起袖子俯身要自己动手时——

“少爷！开饭咯！！”找到二人的凤仙远远地喊道。

“……借用一下她？”

伊剑一把刚刚撸起的袖子又放了下来。

“凭什么？我家的丫鬟我凭什么借给你干这种粗活？”

程逸铃歪头眯眼，一副奸商口吻。

“正好累得她半死，今天晚上不就不折腾你了？”

“成交。”

……

“……居然让一个女孩子干苦力，两个有鸡巴没种的家伙……”凤仙一边在不停地滚来的海浪里洗着手，一边小声臭骂着二人。

“嗯……”伊剑一反复观察着被拆得粉碎的舢板，却也看不出什么。拆得太碎，凭它已经没法从上面看出制作工艺等信息，进而敲定这舢板原本属于谁了。

“你怎么样？能看出点什么不？”伊剑一转头问道，“你不是会修船吗？”

“不用看了，”程逸铃只轻轻瞄了一眼，“呼其屠部的。”

“……他们倒是有动机来我们的岛，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伊剑一好奇。

“看木头，这是松木板，耐寒，北方各国用这种木头造船的比较多，因为价格相对低廉。舢板的话不同于大船，用单一木头就行，用的应该是相对便宜的材料。”程逸铃捡起一块木头渣，“你说不是爻人，那就只能是呼其屠人或者则国人了。从这俩当中选一个的话，我觉得呼其屠可能性更大。”

“哼……脑子挺好使嘛。”伊剑一蹲下来看看挖出来的木板，自认绝对看不出、想不到这么多东西。

而一旁累得气喘吁吁的的凤仙则是咬牙切齿，想找个机会一脚把这俩没良心的家伙踹进自己刚刚挖的坑里。

好心出来找她们，叫她们回营地吃饭，却反过来被这两个家伙坑在这里挖坑，害自己跟着她们连饭都吃不上。

就在凤仙不停地在内心深处对二人进行着先祖玷污、人格贬损、极刑处决时，远处一片骚乱声传来。

“出事了？！”眼看传出骚乱的应该是驿站方向，伊剑一敏锐地察觉到，“恐怕是这群呼其屠人发动了偷袭！”

说着抛下二人，窜入树林中径直朝着骚乱声的方向跑去。

“辛苦啦凤仙，你先回去吃饭吧，我跟她去看看。”

程逸铃回头朝凤仙挥挥手，也慢步跟了上去。

“……”

不会武功的主子都去了。

当丫鬟哪还有先回去吃饭的道理？

凤仙暗自叫苦，刚刚心中那份咬牙切齿却勉强放了下来。

就这么抛下你自己回去？大奶奶还不扒了自己的皮做鼓……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