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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 前有悲伤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8680 ℃

  

  天将破晓,猎人的工作结束了。彻夜的狼嚎与怪兽咆哮终于停下,一切重新匿于黑暗中,等待夜晚重新降临,以便继续侵扰亚楠。

  教会猎人们终于打开了锁住街区的三道铁门,将位于亚楠中心的大教堂向亚楠人民重新开放。

  “第一次做导师感觉如何?”猎人协会里年龄最大的猎人伊尔洛突然出现在尤库雷斯身边,他随手拍了拍这位年轻后辈的肩膀后,朝她身旁的杰德咧嘴笑道:“哟,新人!第一晚过得怎么样?有不适应的话可以请假休息,就找你旁边这位副会长就是了,懂吗?”

  “谢谢。”杰德轻轻点头,回过神才发现尤库雷斯正在轻拍自己的肩膀。

  “别紧张,这是伊尔洛前辈,算是我们这的老前辈了。”尤库雷斯一边说一边看出伊尔洛眨眼给的信号,随即看向杰德笑着吩咐道:“杰德,你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们这些老人就行。”

  “尤库雷斯呢?你不需要休息吗?”杰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少量血迹与尤库雷斯衣摆上的大量血迹形成鲜明对比。比起杰德这三个月就被提上前线的半桶水的新人来说,尤库雷斯似乎更应该休息。杰德想着,直到尤库雷斯的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才反应过来。

  见学徒在担心自己,女猎人便微笑着说:“不用太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回去吧,杰德,晚上见。”话音落下,她也利落的转身,跟在伊尔洛身后离去。

  杰德目送尤库雷斯随伊尔洛离开后才准备去收拾收拾自己,结果一转身就因为看见一颗狼头。他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啊!————”

  没想到狼头也学着他惊吓的样子尖叫:“嗷嗷嗷啊!————”

  突然杰德反应过来了是谁在捣蛋。他迅速冷静下来,一脸严肃的抓住狼头下的衣服领子,将其拎在自己跟前问道:“好了,布里茨你什么时候在这的?!”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童年玩伴放下猎人协会的东西。

  “从刚刚开始就在。”

  杰德警惕的环视四周,确定尤库雷斯已经消失后才继续说话:“刚刚……是指什么时候?”

  “当然是……”布里茨突然用手臂勾住杰德的脖子使劲将其夹在自己腋间,不服气的说道:“好你个杰德,居然和尤库雷斯前辈搭档。这是什么运气?告诉我,是什么让她看上了你?”

  “我怎么知道啊!”杰德拼命抱住布里茨的手臂,扎紧下半身,腰部发力一个过肩摔把制住自己的男人摔在地。

  “我的天,你可真是适合肉搏。”布里茨倒在地上感叹道。“没想到现在我就打不过你了。”

  “抱歉,没控制住力道。”杰德朝他的童年玩伴伸出手,结果没想到是直接被拉倒在地。

  痛痛痛!杰德差点叫出声,但看见布里茨一脸坏笑也跟着笑起来。二人一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少量负责维护的后勤围观他们的胡闹。

  两个年轻人尴尬的对视后,一起跑出了猎人协会的大楼外,一溜烟融入了重获光明的亚楠民众里,让人一时寻不到踪影。 

  

* * *

  

“这届新人可真好啊。”

  伊尔洛看着杰德和朋友的玩闹感叹道,尤库雷斯则正在用煤油灯点燃纸烟。她没有搭话,只是盯着入口处。现在猎人大楼的会议室已经聚集了近三十位猎人,几乎都是从数十次兽潮中活下来的“老人”。

  与以往一样,所有人都在等待帕帕拉恰的到来。第一猎人总是姗姗来迟,在大部分人印象里帕帕拉恰不是在救人和就是在支援的途中,因此这样的迟到也让人容许。

  于是猎人们开始闲聊。其中和杰德不一样的绿发猎人,名为格林的青年问道:“说起来尤库雷斯,你好像求教过帕帕拉恰吧。他教了你什么?”

  听到格林的问题,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会议室中唯一的女猎人身上。尤库雷斯轻轻将口中的烟拿出喷出一圈烟后,若有所思的应道:“一些战斗技巧。比如在战斗中如何迅速移动,还有一些随机应变。”

  “只有这些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你用过采血瓶。”

  “因为没有必要使用。没有受伤就不用使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尤库雷斯又微笑着说道:“帕帕拉恰可以算是我们的老师,相信这里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教导吧。”

  “是啊,多亏了第一猎人,到新亚楠后猎人的生存率和质量才得到了保证呢。”伊尔洛也补充。他瞥了一眼尤库雷斯,后者微微点头向他致谢。

  作为资格最老的猎人之一,伊尔洛的话自然有不少份量,不少人便跟着他的话附和。一时间不大的会议室变得有些喧闹,直到大门被猛地推开。

  有着狮子鬃毛般的橘红色长发男人走进来,他一边走进一边取下背上的巨大镰刀,将其放在一旁后才面向众猎人们。帕帕拉恰严肃的问道:“昨晚情况如何?”

  “有些糟糕。”格林先报告了自己收集到的情况。“尽管有民众配合,但兽潮依然造成不少损失。”

  “教会猎人对我们的敌意在增加。”格林的好兄弟布鲁补充到。“那帮家伙昨晚也在巡视我们负责的区域。”

  “看起来亚楠有人想分裂教会和猎人协会的同盟关系。”帕帕拉恰总结后看向沉默的尤库雷斯和伊尔洛。“你们呢?”

  伊尔洛耸耸肩说道:“老样子。我巡视的街区没有什么异常。”

  “我这边也有布鲁那边所说情况。”尤库雷斯的眸子微微合上。“而且乌鸦群开始在亚楠肆虐,说明伤亡人数在变多。”她熄掉了手中的烟,望向其别处,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现在老猎人们尚可自保,但新人们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将一切都交给治愈教会吧。当年的亚楠大火就让猎人协会与治愈教会开始有了间隙,那场火的真相却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连尤库雷斯都是从亨里克口中得知的一部分故事——是教会下令让猎人们纵火。而当时她正带着大批亚楠居民从曾经的亚楠,现在的“旧亚楠”撤离。

  帕帕拉恰一边听着其余猎人的报道,一边注意到尤库雷斯沉思的样子。“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有人用胳膊肘杵了杵她的侧腰,尤库雷斯微微低头将帽子压下继续说话:“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现在该如何培养和保护好新人。我们迟早都会死,而新人们都太过年轻,甚至可以说猎人协会死伤最多的就是这些新人。”

  “这确实也是个问题。”帕帕拉恰面带难色的揉着太阳穴,“接下来还是请各位尽量不要与教会起冲突,那边的事暂由我来处理就是。那么就散会吧!”

  第一猎人宣布结束时,老猎人们便纷纷摘帽敬礼后离去。他们开始商量要去哪里歇息,尤库雷斯轻瞥一眼帕帕拉恰后也选择了沉默。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下伊尔洛和帕帕拉恰二人,伊尔洛绕过桌子走近自己好兄弟,不安的问道:“治愈教会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帕帕拉恰沉默半晌才说话。“伊尔洛,他们要来了。”

  “谁要来了?”

  “拜尔金沃斯的疯子们。”

  

* * *

 

 六年间,新亚楠因为涌入了许多居民而变得热闹,治愈教会的血疗又一次将亚楠带向繁荣。

  以血液为中心的利益链遍布在亚楠的每一处,关于血液的制品也更加丰富多样——食物、医疗、金融一切都和血液牵扯上关系。亚楠的酒吧甚至研发出一种添加了血液的鸡尾酒,在当地年轻人里倍受追捧,当然这些年轻人也不少是猎人。黑市的血液制品更是不少,不过黑市的血液来源不明,听说不少是从死去猎人的尸体里抽走的,因此猎人们也在反对这种鸡尾酒的盛行。

  杰德和布里茨走在街上,两边市场的叫卖不绝于耳,尽管亚楠人们厌恶猎人,但在白天猎人们便与普通人无异。亚楠民众们依然向身上带血的猎人们推荐和叫卖商品,总而言之对不少商人来说生意还是要做的,毕竟猎人的收入可比普通人要高上不少。

  “喂!猎人们,要来点血鸡尾酒吗?新鲜的,昨晚研发出的新品呢”一个看上去像布里茨熟人的男人叫住了布里茨。两个年轻人转过身,布里茨赶紧给了身后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末了,布里茨也没忘记被这幕惊到僵在一旁的杰德,他拉着杰德介绍到:“还没给你说,这是我参加狩猎后的兄弟,叫弗兰克。弗兰克,这是杰德,我的童年朋友。”

  杰德警觉的盯了弗兰克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和“新朋友”握手。他从眼前男人身上闻见了血腥味,但为了不扫布里茨的兴,依然笑着作了自我介绍。

  “嚯,我请二位猎人去喝鸡尾酒吧。最近酒馆新研发的,名叫血色黎明。”弗兰克摘下头上的帽子向杰德和布里茨发出邀请。

  “听起来不错,杰德你要……”正当布里茨准备答应时,杰德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喂,布里茨……猎人协会是禁止使用采血剂以外的血液制品吧。”

  “别担心杰德。”布里茨的手搭上杰德的肩膀。“就我们三个知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弗兰克也不说……”

  杰德推开了布里茨的手,他看着自己的朋友为难的说道:“不,我今天不想去,你们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下次吧。”

  “啊喂,杰德你这小子是在担心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累了,想休息。晚上还得去和前辈一起巡逻。”杰德笑着应付后,转身就走。“再见,布里茨,希望晚上我们可以在街头碰见。”

  “什么啊?原来是想给我们副会长留下好印象啊。真是的……还是以前那副不擅长表达的样子。”布里茨小声嘟囔着,反手拉住弗兰克的肩膀。“走吧 ,弗兰克,我也正好想试试新品。好像一个月没有喝过血鸡尾酒了。”

  “好好好,今天请你尝尝。”弗兰克便与布里茨一起勾肩搭背地朝酒馆方向走去。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本已转进街角的杰德回了头,年轻的猎人担忧着自己的朋友,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 * *

  

尤库雷斯独自一人走在下层街道时,她听见诡异的声音,敏锐的嗅觉也嗅到一丝血腥味,于是她避开人群拐进一条不常有人在的窄巷。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墙上喘气,身上还穿着染血的猎人服饰,一看就知道是猎人,看样子应该是隶属于下层猎人的成员。胡须在男人的脸上胡乱生长着,男人全身都乱糟糟的,看起来度过了一个不好的狩猎之夜。

  “你需要修整一下自己。”尤库雷斯想当然地叮嘱着猎人,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对方时,她还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当然,我还需要女人。”

  然而男人却无视了她的手帕,直接横过身抱住了她。

  “你在做什么?!”女猎人突然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她的右手已经放在剑柄上随时都准备反击。

  “噢噢,尤库雷斯女士,您可别攻击我。我只是想品尝一下您那尊贵的该隐赫斯特身体。”男人的声音让尤库雷斯厌恶,他甚至还想握住她的右手,尤库雷斯拍开了男人的手掌。

  “我叫弗莱舍尔,请多指教,该隐赫斯特的女猎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见“该隐赫斯特”这个地名时尤库雷斯的眼神波动了一下接着她猛地发力推开男人。尤库雷斯退后几步后想继续说什么,这才注意到眼前男人的右手已经呈现兽化的状态。看着那干枯又布满坚硬毛发的右手,尤库雷斯有些不知所措。她将脸别向另一侧说:“你需要治疗……”

  “我已经没救了。所以在死之前,想试试您的身体。”弗莱舍尔的手指在尤库雷斯脸上滑下时,女猎人动摇的心瞬间镇定下来有了自己的想法。

  待猎人的兽手再伸出来,尤库雷斯主动握住了他。她用一种哀伤语气恳求道:“我们走吧,弗莱舍尔,但不是在这,去附近找一家旅店吧。”

 

 拜尔金沃斯坐落在亚楠最西边的森林中,想到达这里必须穿过危重重的禁忌森林,而禁忌森林的入口则在其威廉大师的学生劳伦斯成立治愈教会后便用铁门紧锁起来,一时治愈教会与拜尔金沃斯的关系紧张,就这样断绝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联系。直到这位治愈教会第一任主教劳伦斯死后。这道铁门现在被重新打开了,竟是新上任的教会代理人赛菲尔选择重新与拜尔金沃斯合作。

  教会猎人们在教会的命令下为拜尔金沃斯的客人们开道。马车轰隆隆得在泥地上奔跑,车轮与驱逐野兽的金属声胡乱地响起,一时间沉寂的禁忌森林竟然变得有些热闹。猎人手上的火焰将野兽驱进森林深处,金属敲击声另敏感的森林住民躲进破百的木屋内,马儿奔过的地方带来的是木门“嘎吱”关上的声音。村民们用混浊的眼球看着这些从亚楠来的入侵者,口中无不咒骂他们——“你们这些侵扰森林的东西又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可惜猎人们并未在意这些村民的抱怨,他们只听从教会的命令,于是森林的躁动直到客人们完全抵达亚楠才平静下来。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亨里克站在一旁头戴铁桶的警长旁叹道。“沃尔特,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和教会合作。”见一旁的搭档没有搭话,亨里克盯着教会与拜尔金沃斯浩浩荡荡的长龙陷入回忆。自从当年旧亚楠大火后,他便退出猎人协会,将现在的猎人协会交给下一任年轻的猎人们。他累了,不想再在亚楠面对怪兽化的人民,于是带着这个秘密投奔了禁忌森林的猎人联盟。与亚楠猎人不同的是,这些猎人大多保持中立,并不存在现在猎人协会与治愈教会的互相针对状态。

  “偶尔我们也需要借助一些外部的力量。”沃尔特的声音从铁桶样的头盔下传出,声音闷闷的,像湿热的夏天般,令亨里克感觉不舒服。“况且我更期待他们能带来点有趣的东西。”二人便一面看着人群一面用余光瞥向治愈教会答应提供给他们的武器和物资。

  “你在说什么?”

  “虫子。嗯……亨里克,我说过,我来到这的使命是消灭虫子。而教会中,你看,他们不少人的脑子里都有。”沃尔特冷笑让亨里克感觉脊背发凉,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眼前的队伍。

  虫子,虫子,又是虫子。亨里克不再仔细思考沃尔特偶尔的疯言疯语,谁知道这位从海对面来的异乡人脑子里都是什么呢?老猎人早就放弃追究沃尔特身上的疑点。反正猎人的结局都差不多,他现在想得也只是得为唯一的女儿找一个好的归宿,然后让她可以用自己的遗产离开亚楠。

  “该走了。”沃尔特看着走神的亨里克喊道。他驻着手杖转身,面对亨里克摘下了一直套在头上的铁桶头盔,铁桶下是一张三十岁出头金发男人的脸,他的头发虽然凌乱,但胡子却修得规整,一双眼睛凹陷在深深的眼眶下,尽管眼眶附近的皮肤因为长期熬夜已经变深,可沃尔特的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名为“渴望”的光芒。

  亨里克突然觉得现在的沃尔特不像人类,反倒像一头怪兽。联盟长冷笑了好一会儿才将刚刚的失态收敛起来,宛若无事发生般背过身走向森林深处。

  虫子,虫子。这个男人低声念叨着。消灭虫子是我的使命,亚楠有太多虫子。他又回头看向亨里克,绿幽幽的眼睛在灰暗的森林中发出微光,后者的右手已经捏紧锯肉刀的把手。下一秒,压抑的气氛随着沃尔特戴上头盔而解除,亨里克也松开了武器。

  “亨里克,你怎么还呆在原地?”

  不,沃尔特不一直都是那样吗?老猎人在内心安慰自己,他想到了自己在家等待的女儿,也想起了曾经跟在他身边的尤库雷斯。惊觉自己居然在害怕时,他又开始连连叹气。

  * * *

  亚楠下层道路错综复杂,对从小生长在这的亚楠人来说也是一道难题,所以治愈教会将这座新城市分为了三层来便于统治——上层的教会镇只有治愈教会的核心成员能居住和进出,由教会的神父和猎人们把控进出口;中层则是信仰治愈教会的信徒们的居住地,还有为教会工作的普通公职人员也住在里面;而亚楠下层就是给外乡人和异族人准备的地方,当然猎人协会的大多数成员也住在这里。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座依山而建的山谷之城中还有贵族为了方便出行而建造的巨大石桥,从最上层直通下层的镇子,横跨整个亚楠。只不过每到狩猎之夜,教会便会主动封锁大桥,以避免中下层的混乱进入上层的核心地带。

杰德现在正小心翼翼地跟在友人的身后。不过他的跟踪手法实在是太蹩脚,因为思绪凌乱而时不时撞到人,这样的骚动只要稍微用点心都会注意到吧。好在布里茨也是一个比较神经大条的年轻人,这才让杰德没有这么快暴露。杰德跟着他们穿过好几条巷子。钻过好几道门,才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入口处,在那里唯一显眼的是站在门口的两个壮汉,他们到了亚楠黑市所在地。杰德当然知道面前的铁门后是什么样的世界,这是家中养父还在时就警告的地方,尽管他内心惶惶不安,但脑回路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行踏入。

守着入口的壮汉见杰德身上的猎人徽章后便恭恭敬敬让开,无论是没见过面的新猎人还是那些从不踏入这里的老猎人,他们对猎人协会的成员都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这座黑市也是因为教会和猎人协会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得以存续到今天。布里茨和他的朋友挤在黑市中,杰德紧随其后,习惯在黑市的人早已熟悉这里的气息,但对杰德来说,这里只有血和下水道的恶心排泄物气味。

“嘿,客人要来一串新鲜的烤老鼠吗?”

杰德转过身就看见已经被剥掉皮砍掉头和四肢的老鼠肉在火炉上炙烤,他听见商贩介绍这是只需要三枚铜币就能买到的好东西。才从下水道爬上来的他嫌恶地拒绝了,因为这些老鼠是吃人类尸体长大的啊!

装在深色玻璃瓶的液体想必就是血液吧,里面掺入了许多草药做成制品在这里出售,“只需”十五枚银币就可购入的“灵药”;还有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的猎人武器与火枪,好似炫耀战利品般一排排摆在墙上,上面甚至还有新鲜的血迹。他不忍再细看,只是埋头往前走。

杰德感觉自己越走越远,他越深入黑市,越觉得黑市和亚楠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的气味似乎比狩猎之夜还要恶臭,似一团抹不开的阴霾笼罩在亚楠上空。食腐乌鸦的叫声不绝于耳,披着斗篷的红衣女巫在叫卖她们的灵药,面无表情的麻木男人无视周围疑似人类肢体的东西继续工作的样子……一起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他们不怕怪兽入侵这里吗?杰德不禁担忧到,不,恐怕,这些对猎人敲骨吸髓的亚楠人才是真正的怪物。他想着压下了帽子,咬着牙一口气穿过这些对血液成瘾挤在一起的“怪物”们。

必须快点找到布里茨。杰德内心愈发焦躁,他跟着墙壁上的油迹和路牌直奔黑市酒吧的所在地。

 

  * * *

夜晚结束时,才是猎人们休息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寻找各种方式来释放自己夜里累积起来的疲倦——要么喝酒,要么倒头一睡到下一个夜晚,又或者和自己的恋人缠绵,不过最直接的就是去亚楠下层的妓院,掏出几枚银币进去享受一番。当然猎人与猎人之前也会交合,如同野兽般交合也是猎人生活的一部分,就像现在的尤库雷斯和弗莱舍尔。

  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呢?连尤库雷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猜测是自己莫名的怜悯心为自己惹上了这出祸事。来不及细想她就被弗莱舍尔抵在旅馆的墙上,充满血腥味的吻开始在口中扩散开。男人的舌头和尖牙啃着她的嘴唇,尤库雷斯只能用让对方舒服的姿势来应对,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用手去抚慰对方身下已经昂扬的性器。那可不是人类的东西,一根长满倒刺的兽类阴茎正在女猎人的大腿间晃来晃去。

  尤库雷斯几乎是被掐着按进床上,防身的武器早就被扔在地上。弗莱舍尔的手将她裤子扒下,左手探进两腿间的肉瓣揉弄,而兽化的右手则蛮狠地将她双腕束缚住。兽化的猎人骨骼也膨胀过,弗莱舍尔现在竟然已经超过两米高。他的兽化在加速。

  接着怪兽将女猎人完全压在床上,骨头咔咔咔生长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清脆的响着。尤库雷斯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快被怪物折断,弗莱舍尔大力抠挖她的下身,逐渐变尖的下颚抵着尤库雷斯的脖子喘气,脖子表面的皮肤竟被怪物的牙尖啃破,相比正常人来说更冷的血液就这样随着亲吻流进男人的口中。他啃咬她的脖子,锁骨和乳房,像宣誓主权般拉开她的双腿,尤库雷斯看见一头怪物在凝视自己,用猎人狩猎野兽的眼神打量她的身体。

  “听说你们该隐赫斯特的女人都是天生的妓女,很适合作为床上的玩具。”

  听到这些话,尤库雷斯的眼神露出一丝惊慌,但这瞬间也被怪物捕捉到。他趁机掐着她的大腿挺进,带刺的兽根破开了尤库雷斯的下身,带有恶意的突入让尤库雷斯一时忍不住叫出声。她差点因为下半身的 剧痛昏死过去,但又得益于该隐赫斯特人自己修复力而瞬间适应了这样的剧痛,阴道的肌肉在愈合中为了适应这样的暴行竟然主动包裹上兽茎。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破坏的身体吗?弗莱舍尔吻上尤库雷斯眼角流下的眼泪后更加猛烈地“进攻”起来。血腥味开始涌上,尤库雷斯被迫接受男人的暴行,与他的利齿亲吻,被他坚硬的皮毛和兽爪划开皮肤,很快她赤裸的身体上就染满了自己的鲜血。床单早就被她的血侵占,再生和撕裂的往复过程在该隐人身上进行,尤库雷斯下半身从剧痛逐渐转为麻木。弗莱舍尔又将她翻过身,用利爪在该隐人苍白的躯体上留下痕迹,尖锐的嘴部咬住她的脖子,像与母兽交合般后入,尤库雷斯半跪着默默承受冲击。

骨头膨胀的声音让弗莱舍尔更加急躁地深入尤库雷斯身体。尽管她被压制着,却仍能感受到弗莱舍尔人类的部分在迅速消失,不,应该是从见面开始猎人的人性就已经残留无几了。兽茎似乎进入地更深了,尤库雷斯的一条腿被迫抬着,整个后背贴在怪兽的怀里,后者用尽方法钳制着妄图挣脱的女猎人,再一次次剧痛中尤库雷斯感觉自己高潮了。在她意识有一瞬间模糊时,弗莱舍尔用尽全力按住她的脑袋和双臂,将胀满而昂扬的兽茎挺进了最深处。就像一道口子被打开了一样,尤库雷斯的肌肉夹紧了怪物的性器,在反复挤压中,浓厚的兽精射入里面,尤库雷斯浑身发抖直到怪物的射精结束才停止。

弗莱舍尔似乎还在寻找什么,他,不对,现在应该是它扯出了自己的性器,昂着脖子想给眼前满身是血的猎物最后一击。他现在彻底成了头没有人类意识的怪物,浑浊的兽瞳吃掉了这位猎人最后的意识,尤库雷斯不用看都知道答案,她猛地推开了狼人后滚下床,将床单扔在怪物身上后翻身捡起躺在地上的,自己的狩猎武器——落叶。

“安息吧猎人,愿你有个好梦。”她的话似祈祷又似诅咒。现在她又变成了猎人,而刚刚的猎人已经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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