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公平了。

甩著紅色鼠尾，Baelz咬著昆布糖忿忿地盯著坐在電腦前作業的拿非利。

隨著Baelz在虛擬日本生活的時間增長，兩人沒了相較於隔著螢幕，實際卻是相隔一大片海洋的距離，更多的直接接觸讓Baelz身上擁有的特性被逐一掌握。

晃動的鼠耳，會隨著心情起伏擺動甚至甩動的鼠尾，種種Hakos Baelz貴為議會議長卻無法隨心所欲控制的身體部位讓他有時不得不做隻誠實的小老鼠。

IRyS一開始沒辦法從耳朵擺動或尾巴甩動的幅度和方式判斷小老鼠的心情，隨相處時間增加，他慢慢察覺那些Baelz嘴上說著不要、不喜歡，身後尾巴卻搖擺散播開心情緒的模樣。

明明用人類雙耳戴著耳機，自己叫他的時候沒有反應頭上鼠耳卻抖動的模樣。

好奇心極強，又富有實驗精神的拿非利就這樣默默在腦內建起關於Hakos Baelz知識庫。

「Bae。」第一次，用著照道理對方可以聽見的音量，IRyS注意到鼠耳朝了自己的方向轉向抖了一下。

「Bae？」第二次，鼠耳沒有轉向但依舊對自己的聲音有了甩動的反應，這次掛在椅子旁的鼠尾還甩了一下，靈活的尾巴垂在扶手上。

「Bae──」

「幹嘛？」

第三次，Baelz總算脫下單邊耳機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IRyS噘起嘴。他不明白明明小老鼠早就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喊那麼多次。

難道是內建的Hakos資料庫有了錯誤？這是不可能的，IRyS對於自己的研究心得很有信心，而且他早就做過好幾次的實驗，Baelz不可能沒有聽見。

「什麼事讓你那麼入迷，對我的聲音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你叫了我很多次嗎？」

面對Baelz的問題IRyS點點頭沒有接話。他在等Baelz的回應，運轉神速的腦袋已經準備好下一個陷阱而不是實驗，等待小老鼠自己掉入坑洞。

「抱歉，太專心在聽耳機裡的聲音沒注意到。」

「嗯哼。」

「所以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嗯？」

「你不是有事嗎？」

Baelz認為自己的理由非常有說服力，雖然他天生有著兩對耳朵，能接收和聽到的聲音的確也比常人多出很多，但這並不代表他隨時都會注意到周遭的聲音──或許面對危機或是一定的音頻會有反應，但他自己也不確定。

只是IRyS有點冷淡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Baelz把另一耳的耳機也拉掉，把電腦椅轉了四分之一圈面向雙手捧著Switch的IRyS。

「IRyS。」第一聲，打著遊戲的人除了手裡遊戲機按鍵被按的喀喀作響，除此之外沒有回應。

「IRyS？」第二聲，Baelz稍微有點頭痛了。

「IRyS……」第三聲，他無奈地離開座椅站起身走到靠坐在床邊的拿非利面前蹲了下來。

「唉……你明明就沒戴耳機幹嘛裝沒聽見？」鼠尾在地毯上發出噠噠輕拍聲。

「因為我很認真。」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嘛。」尾巴纏上了IRyS的小腿。

「那你為什麼裝沒聽見？」

「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蛤？什麼？」細長的觸感瞬間從腿上甩開，啪啪慌亂地打在地毯上，顯示出Baelz的慌張。

IRyS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他不慌不忙地把遊戲機放到一旁這才抬頭迎上Baelz窘迫的視線。

抓到了──IRyS滿意地看著Baelz漲紅的臉頰，他還用雙手拉住小老鼠的手讓對方無法逃開。

躺在地上的遊戲機映照出兩人的身影，早在IRyS喊對方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是關機的狀態沒再打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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