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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1

[db:作者] 2025-08-12 10:23 5hhhhh 2200 ℃

柯尔沉浸在震撼之中。

震撼她的并不是少女惨死眼前的血腥场景,而是少女临死前振聋发聩的呐喊。

“姐妹们!”她的声音高亢犹如一口大钟,即使隔着好几步远,也依然吵得柯尔耳朵发痛。

“侵略者想借你们之手杀死那个被称为圣凯妮亚的古老文明!”

少女的上衣被撕碎,露出雪白但遍布伤痕的胸脯。对女人而言,袒胸露乳无疑是一种羞辱;但她却没有因身体暴露于众人视野而表现出丝毫羞耻,只是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说着诀别词。

“你们说着圣凯妮亚的语言,流淌着圣凯妮亚的血脉!”

刽子手缓步上前。若在以往,将被处决的少女早就开始挣扎、哭号,乞活的丑态在生命最后几分钟展露无遗;但这位少女不同,她竟毫不畏惧地挺立身体,好像面对的不是屠刀一般。

“作为骄傲的圣凯妮亚族裔,你们不应在外国人的奴役之下苟活!”

刽子手举起闪着寒光的刺刀对准少女的身体,但少女眼中依然看不到一丝恐惧。她坚定地看向前方,双目如炬;当这束灼热的目光与柯尔交汇时,站在不远处围观的少女打了个寒颤。

“不要再为外国人卖命,不要再制造同胞之间的杀戮!去争取你们自己的权利,决定你们自己的命运,争取民族……”

她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刺刀扎进她的喉咙,再划向右侧,切开颈动脉。鲜血顿时从少女的喉咙喷涌而出,在她的胸前留下一片耀眼的鲜红。显然,割喉令她极度痛苦:只见她扭动身体,努力想挣脱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双膝在地面上划出纷乱的痕迹。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她的动作随着血液流尽而减弱,直到最终停止。她高傲的头颅缓缓垂下,浑身只剩轻微的抽搐,宣示着生命被强行终止的不甘;她到死都没能挣脱绳索的束缚。

就像此前所有被处决的少女一样,她以失禁为标志迎来最为耻辱的终结: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随着抽搐流出少女的身体,浸透裤子,染湿两腿间的沙土,与从脖颈喷射而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占领军军官走近少女的尸体,拽着她的头发,拎起她低垂的头颅仔细端详。少女的表情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平静,要知道在极端痛苦中死去的人往往都面目狰狞;军官侧过身体,让围观众人都能看见少女那没有生命的面庞、呆滞的五官,像是展示一件战利品般随心所欲。

欢呼声中,几名少女士兵负责将尸体倒吊起来当作练习射击的靶子;没有人会质疑这么做的合理性,因为叛军是联邦军队的死敌。在军官口中,叛军是个无恶不作的团体,甚至会吃婴儿充饥;如此宣传之下,每处决一名叛军分子都够让联邦军队的少女们高兴上好几天。

柯尔可能是人群当中唯一会为死者感到伤心的;也许这样想的不止她一个,但她从不敢和别人倾诉。

她无比明确袒露内心的想法将会遭致怎样的灾难:被征召进军队后的第四天,一名陌生少女在休息时和柯尔诉说她的厌战情绪;当晚,她便被从宿舍里强行带走,并在第二天一早,以绞刑尸体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死法屈辱而痛苦:衣服被剥光,皮肤上满是伤痕,两腿之间——柯尔知道两腿之间的部位是做什么的——沾满令人反胃的白色污秽,即使被失禁的尿液冲刷过也依然清晰可见。看到少女尸体的瞬间,柯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捏住,无法呼吸,她甚至以为自己也要窒息而死。

在她赤裸而肮脏的尸体旁边,军官对众少女发表讲话:

“她是一个懦夫,畏惧战斗的懦夫!昨夜我们已对她展开审判,惩罚于今晨执行完毕。她不再属于我们的队伍,所以,现在你们又多了一个可供练习的靶子……”

少女们欢呼;短短数日,她们的心智已经在极度劳累和宣传洗脑之下扭曲,甚至不会再为朋友的离世而悲伤——好吧,也许死者从来就没有被任何人当作朋友,所以才会那么孤独地死去……

“下一个,柯尔!”

听到军官喊自己的名字,柯尔如梦初醒,走到射击位置,举起枪,向少女的尸体开火;毫无意外,她打空了。微风轻轻吹动少女在枪林弹雨中变得残破的躯体,一同带来的还有身边众人的嘲笑声。

“你是个瞎子吗?!”军官大吼,“这么近的距离,就是闭上眼睛,你也应该命中!”

“对不起,我……”柯尔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教官走到柯尔身边,他仿佛逸散出以愤怒组成的热浪,烤得柯尔脸颊发烫。

“我害怕……她的……会疼”

众人哄堂大笑;这早已不是她们第一次练习对尸体射击,怎么可能不知道尸体是不会疼的?

“够了”军官制止少女们的嘲笑,扳住柯尔的脸,强制她与自己对视:

“你要是害怕就滚一边去,好好看别人是怎么瞄准的!等她们打完靶子,你负责送尸体去乱葬坑——如果这样能帮你克服对尸体的恐惧的话!”

夕阳西下,少女们终于结束射击训练,返回军营;柯尔则拉来板车,费力地解开捆绑少女脚踝的绳结,将她的尸体安放在板车上。尽管她知道面前血肉模糊的少女早已死去多时,但她依然动作轻柔——她真的不希望少女再受到任何疼痛了。

割喉处决、身体被子弹反复命中,哪怕其中一条作用在柯尔身上也足够令她疼到失去理智;她无法想象这位少女怎么能在临死前表现得那么神情自若,好像死亡与她无关……但是回想起她被割喉以后抽搐、失禁的丑态,柯尔对少女的钦佩之心又消减了几分:说到底,她也是个怕痛的普通女孩,临死之前也会哭泣,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呢。

抛开对叛军和敌对国虚无缥缈的仇恨不谈,柯尔其实挺希望她能活下来的。倒不是她心怀天下苍生,仅仅是因为她怕血和尸体而已。她曾是个对一切伤痛和死亡都极为敏感的小女孩,甚至不敢肢解虫子,又怎能接受得了目睹和自己同住一顶帐篷的少女在炮火中化为一滩血肉?初入军队的那几天,柯尔整晚睡不着觉,恐惧于受伤和流血,更害怕自己死于非命——那样的话,妈妈一定会非常伤心。

妈妈的样貌在柯尔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她和自己分开有多久了?……她不记得和母亲分别的具体日期,只记得那是个萧瑟的秋天,战争结束并未带来气候转暖。她被学校开除,母亲跪在校门前向新任校长请求给她留一个位置。但校长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下哭到声嘶力竭的女人和她不知所措的女儿。那一刻柯尔突然很恨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愚钝才会被学校开除?她想偷偷离开,不再给母亲丢脸;但是母亲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走。柯尔脸颊发烫:众目睽睽之下被母亲抱住给她以某种不合时宜的羞耻感,虽然她知道母亲只是想安慰自己。

被学校开除当晚——柯尔的这段记忆有些模糊——妈妈给她做了一顿前所未见的丰盛晚餐,那是战争结束以后她吃得最好的一次。但晚餐结束后母亲不知为何又哭又笑,像是精神失常的疯子……她恐惧地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忍受着肚子传来的莫名疼痛;奇异的花纹在她眼前出现,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却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醒着;她忘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是为何,却又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她疼得无法下床,只得眼睁睁看着门被撞开。邻居阿姨,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闯进来,泪流满面,抱着她的脸颊。

“不哭,不哭哈,阿姨来救你了……”

当晚,柯尔是在医院度过的。管子插进她的嘴里,在她体内搅动,令她痛苦不堪;邻居阿姨也不知所踪,只有无数穿着洁白衣服的人围绕着她,据他们说,这是“洗胃”,一种手术。

“我要死了吗?”柯尔不无悲伤地问。她还没来得及见妈妈最后一面,她不想死在这陌生的地方。

“不会,你好的很……”白衣天使之后说了些什么,她都已经忘记;直到第二天醒来,邻居阿姨才再次现身:她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柯尔。

“妈妈在哪里?”

“她……”邻居阿姨苦笑着:“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估计很久都不会回来。暂时跟阿姨一起生活好吗?”

阿姨平日里对柯尔母女俩很好,是小柯尔除了父母以外最信任的大人;她在战争中失去丈夫和一双儿女,余生孤寡而凄惨。柯尔点头答应,从此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便相依为命:阿姨靠生意赚钱养家,柯尔则做些手工活计修补破烂。阿姨也会抽出时间教柯尔识字,但对学历并不高的阿姨来说,第二项工作实在是难上加难。

战火和硝烟使少女精神麻木,面对敌人乃至战友的尸体,她再也不会恶心到呕吐。作为从小就因为特立独行而被周遭孤立的女孩子,柯尔极为迫切地想要融入一切集体——也包括她现在所在的中北联邦军队。为此她努力忽略短及大腿根的裙摆和来自军官的骚扰,克服自己对血腥和刺耳枪声的恐惧;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是个不合群的胆小鬼。

柯尔放下板车,在乱葬坑边站定,心中充满纠结。她固然不希望少女以半身赤裸的姿态在坑中腐烂,但她更不想碰触那肮脏而残破的尸体。经过一番内心的搏斗,她终于鼓起勇气,俯身翻过少女的身体,为她整理衣装。衣服本身的颜色已经被凝血所覆盖,上面密布着弹孔。但无论怎么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比赤身裸体强——至少在柯尔看来是这样;希望她也同意此看法。

在将少女的身体翻回正面朝上时,柯尔被吓了一跳:少女的双眼并未完全闭上,而是留着一条缝,好像在偷偷注视着她。柯尔感到脊背发凉,赶紧避开她的目光;可是少女平静的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又勾引得她回过头来观察:怎么会有人临死前还保持着笑脸?何况她明明死得那么痛苦……

柯尔不禁回忆起少女临死前的宣言。什么叫自己说着圣凯妮亚的语言、流淌着圣凯妮亚的血?圣凯妮亚,这个词对她而言非常陌生,就和人们常说的“信仰”一样。

邻居阿姨是个虔诚的信徒,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供奉着一尊神像。她的生活非常简朴,并非源于战后的萧条,而是自战前开始就一直这样。好在小柯尔已经习惯这样清淡的生活:战后那短暂而绝望的困难时期,她和母亲同样要面对粗糙寡淡的食物发愁。

阿姨常告诉她,人要满足于当下。她也确实身体力行,自己吃着最劣质的粮食,把仅有的精贵食物留给小柯尔;女孩在她的照顾下茁壮成长,并越来越对那个夜晚的事情感到好奇。终有一天,阿姨经不住女孩的软磨硬泡,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后者震惊于母亲的不负责任,也为自己差点儿死于农药中毒而后怕。

事情都已过去,不要再记恨你的母亲,好吗?阿姨轻抚小柯尔的头顶。

小柯尔流着泪点头,没有做回答。

我相信她是爱你的;你是她的女儿,她对你的付出不求任何回报。

可是她为什么抛下我?难道我有那么讨厌……

她没有抛下你呀,若不是那天她忍着疼痛来敲我的家门,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们俩的处境,你也就没机会再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阿姨将女孩抱入怀中。作为一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孩子能好好活着;你不要辜负她的遗愿,好吗?

柯尔无言,泪水染湿阿姨的衣襟。

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持续四年有余,直到这个大街上挤满外国军人的春天。他们手持橡胶棍,随机拦住路过的女人,简单检查一番后便塞进面包车,带去未知的方向。小柯尔害怕极了,询问邻居阿姨发生什么事情;阿姨怯于当面询问士兵,只得告诉她自己不知道。

简单的几个字反而勾起小柯尔的好奇心,她决心凑近观察一番,自己弄明白情况。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就不再有回头路。

士兵抓住柯尔,将她丢进面包车。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再无逃跑的可能。车厢里坐着另外几个女人,在一名持枪士兵的看守下,没人敢于发声或是反抗。

小柯尔听到邻居阿姨的声音:她哭喊着、吼叫着,命令士兵放过柯尔,理由是她尚未成年。柯尔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转瞬即逝:她清晰地看见面包车外邻居阿姨被打倒在地;士兵没有就此停下,继续泄愤般地殴打她、用靴子踢她,直到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随后一杆枪顶在她的头颅击发,顿时血浆四溅,阿姨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柯尔发出无声的惨叫,挣扎着想要跳下车回到阿姨身边,可是已经太迟:汽车发动,她被狠狠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阿姨的尸体越来越远……她悲切地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世界上最后一个爱她的人也离她而去,恐怕以后自己就是没人爱的小草了吧。

……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柯尔忽然发现自己在哼歌,她对旋律过于入迷以至于手中动作都已停下。她赶紧停止哼唱,加紧为少女整理衣装:系上剩下的扣子,用湿润的泥土擦去少女脸上、胳膊上的血迹。

最后她注意到少女的脚:她的鞋袜不知何时被脱下,露出长满老茧的脚底板。一般而言,这个年纪女孩子的脚不应该这么显老——除非她经常需要走很远的路。柯尔感到难以理解:走远路,会很辛苦吧?可是为什么明知道那么辛苦,她还要加入叛军呢?总不能是因为她乐于受苦受累……柯尔再次回想起少女的遗言:作为骄傲的圣凯妮亚人,不要在外国人的奴役下苟活……

该死,又是“圣凯妮亚”!她再也不想听到这个词,连带着说出这个词的人也开始讨厌起来。柯尔摇摇头,想甩脱那萦绕于脑海中的声音,可她刚停下便又听到声音回潮,好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蛰伏在她的脑袋里。

自己和她只有一个眼神接触而已!柯尔无奈地抓住少女的脚踝,把她丢进深坑,看着她僵硬的身体在斜坡上翻滚,直到落入坑底。抱歉……这样也许会有点痛,但我实在不想走进坑里去,毕竟那里太臭了。

两天过后,又是一场血战。战斗进入下半场,双方队列破碎成几人一组的零散团体展开肉搏。柯尔手中的刺刀依然光亮如新:她在战场上漫无目的地穿行,尽可能避开人群聚集之处。肉搏战的血腥远超她最疯狂的想象,光是看一眼那骇人的伤口,她就会浑身发软、脑袋发晕;那种状态下,恐怕被敌人捉住、杀死只是时间问题。规避这一悲惨结局的唯一方法便是离所有人都远远的——这是她从第一次上战场便学会的求生方式。

身边传来一声呻吟;柯尔扭头查看,发现一名倒在地上、半身被泥土覆盖的萨治北境国士兵。她洁白的制服被鲜血浸透,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让柯尔感到浑身幻痛不止。她想要远离将死的少女,却听到后者的微弱呼救。

“救命……求求你……”

她的话语带着咳血的呼噜声,显然伤得不轻。柯尔想转身离开,却又难以接受少女将如此孤独死去的悲惨事实。她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接近受伤倒地的少女,拨开她手边的步枪,然后循着印象中的急救手段,按压少女的腹部。少女发出低沉的呜咽,泪水流下脸颊。柯尔生怕自己弄疼了她,只得减小按压的力度;这下可倒好,血液再次如泉涌般溢出伤口,少女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一切变化得太快,让柯尔慌了神:她开始质疑是否自己的动作才让她的伤势变重;若自己的过错害死他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少女嘴唇翕动,发出声音极其细微的哀求;柯尔不得不低下头去伏在她嘴边倾听。

“我不想死……”

柯尔没来得及听清她接下来说了什么便被粗暴地推开;那一刻她的心跌到冰点:自己肯定被敌人抓住了。被杀死的恐惧从没有这么真实过,但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好像已经接受必死的结局。她懒洋洋地坐着,甚至没有抬手格挡。

“你在做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怒吼。柯尔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超短裙遮不住的一双大长腿;其后她才意识到,将自己从少女身边推开的并不是什么敌人,而是她的队友。

“你怎么敢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那个声音继续怒吼,几乎震破柯尔的耳膜。柯尔没有反驳,她的心思全在那个将死少女的身上——她怕片刻的耽搁会让少女伤势加重,虽然自己对把她从生死线上救回来一事没有任何信心。

“像这样,干净利索地终结她,懂吗?回答我,听明白没有!”

柯尔听到金属刺透皮肤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她看见身边少女痛苦地扭动、抽搐,直到因过度失血归于平静。她死了,被一柄刺刀穿透胸部,最重要器官的位置。柯尔能想象到心脏被扎破是何等痛苦——她的胸口都为此隐隐作痛,好像刺刀刺穿的并非将死少女,而是她的胸膛。刺刀抽出,一并撕烂她的上衣;少女的尸体就这样赤裸地暴露着,像是刻意制造的羞辱。

“真是……平常训练都忘成什么样子,你干脆被敌人杀掉算了!”

少女骂骂咧咧地离开,留下柯尔陪伴死去的少女。少女的眼睛绝望地望向天空,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举起便彻底放平。手掌展开,让柯尔看到她手心的血迹和伤痕;显然,肚子被扎穿那一下让她痛苦万分,以至于用手直接抓住杀伤者的刀刃,而这一动作几乎切断她的手指。

安息吧,柯尔缓缓合上少女的眼睑,学着邻居阿姨的模样为她祈祷。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正在清扫战场的中北联邦军队无人在意她的动作。

今天的战斗可谓“收获颇丰”:连队大胜而归,俘虏敌方士官和多名士兵,己方伤亡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俘虏们被捆绑着双手跪在军营的广场上等待命运的安排,只有士官例外;她被要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们被处决的过程。

按照惯例,处决战犯当以绞刑的方式执行;于是巨大的门形框架被树立起来,数根绳索系于其上,每条绳索末端都是一个象征死亡的索套,令人不寒而栗。俘虏们见到将夺走自己生命的巨物,吓得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甚至尿了裤子,好像已经被夺去魂魄,只剩一具躯壳残留人世。围观少女纷纷拿她们的窘态取乐,动辄言语辱骂、撕扯衣服,甚至大打出手。

随着执行时间迫近,俘虏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除了等死,她们没有任何选择。萨治北境国,那个遥远的国家不会付出哪怕一丁点筹码换取她们归国——对她们的“祖国”而言,被俘虏的士兵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与其接她们回去再秘密处决,还不如把她们留给敌国处置。杀俘能有效保持两国的紧张关系,进而促动更多少女投入这场战争。

她们只是引火物而已。用生命点亮这座名为内战的火炬,吸引更多人投身其中;等她们察觉到被火焰灼烧的疼痛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狂欢之中,柯尔怀疑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看穿事实的;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走到众人面前,让她们停止手头的疯狂吗?

不知怎么着,柯尔的双腿竟然不自觉地迈开步伐,推动她的身体走到广场中间。作为一个小透明,她的行为向来都不甚引人注意;更何况她向来行事低调。但这次,她不想再做一个边缘人。

“请大家安静!”

柯尔用尽力气喊叫,嘈杂戛然而止,一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聚焦的目光仿佛能产生热量,正在灼烧她的身体。

“我们……我们不应该处决她们,因为……”

柯尔短暂地失语,她努力回忆叛军少女的话:我们都是圣凯妮亚人,流淌着圣凯妮亚的血,说着圣凯妮亚的语言。不要再制造同胞之间的杀戮……

“……我们不应在外国人的奴役下苟活,我们应该去争取……不对,决定自己的命运……”

“你在搞笑吧,谁会觉得我们和萨治北境国那群野蛮人是同胞?”

“这不是前两天那个叛贼说的鬼话吗?你怎么也会信?”

“把她抓起来,查明她是不是和叛军有染!”

说时迟那时快,一行人从柯尔身后冲上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双手扭在背后,力道之大几乎使她脱臼。柯尔的惨叫被怒骂所掩盖,叛徒、懦夫一类的词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万柄刺刀贯穿她的身体,令她痛不欲生。此刻,她真的希望自己立即死去,这样就不用再忍受来自队友们的羞辱。可是她突然之间又极度恐惧死亡:谁知道自己死后会被怎么对待?搞不好也是被当成靶子……

短暂的混乱在军官现身后有所消停;若他再来得晚些,柯尔恐怕早已死在队友的拳脚之下。她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连身上的短裙也被撕破,暴露出淤青的皮肤。

“把她交给我,我会对她进行调查”军官简单了解情况后宣布。但少女们依旧不依不饶,其中一个还对她吐了一脸唾沫:

“我以和你在同一个连队为耻!!”

审讯的过程残酷而令人绝望。柯尔的衣服被脱光,裸体彻底暴露在军官面前;不,不止一个军官,好几个军官轮流上阵,动作粗暴而残忍,稍有不从便是一个耳光,直到少女彻底屈服于男人们的淫威。哭喊以最简单的手段加以抑制:短裙碎片塞住她的嘴巴,令她长久保持无法合拢嘴的状态,下巴疼的像是挨了一拳。

殴打至完全服从只是开始,随后的轮奸才是真正的噩梦。少女尚未发育成熟的阴道被反复强行进入,很快便渗出鲜血、疼的少女呜咽不止。柯尔的母亲十分开明,早在她上小学时就与她传授性教育相关知识,告诉她如何保护自己。可这些知识在压倒一切的暴力面前变得苍白无用:四肢被捆绑在床脚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军官的侵犯。她被唐突地带进成人的世界,以最卑微、最耻辱的方式满足成年人最卑劣的欲望。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任何抗争都只会招致加倍的痛苦。

轮奸告一段落,污浊的白色液体从她的阴道里流出,军官用手指蘸取,伸到她的嘴边,命令她吃下去;已经不堪忍受疼痛的柯尔只得顺从地舔舐军官的指尖。精液的味道令她反胃,她干呕着,却因为一整天未曾进食而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也许她是幸运的,因为若以平躺的姿势呕吐,她一定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审讯穿插在酷刑之间进行;在她被折磨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盆冷水泼下来,即意味着问讯开始;若她的回答稍有迟疑,一块抹布便会蒙住她的脸,随后冰冷刺骨的水倾倒在抹布上,令她痛苦地呛水。只需一到两次水刑,她便会耻辱地失禁;而她被痛苦与恐惧所控制,根本无力发现自己的出丑,还要靠军官提醒才能意识到——这种提示无疑是在打碎她的自尊心;她哭喊着请求他们不要提及,却只收到嘲笑和变本加厉的水刑。

两根电极夹住她的乳头,随时准备电击她最柔嫩、最敏感的皮肤。在强大电流的刺激下,少女的乳头很快便变得红肿不堪,她的心脏也几度险些停跳。那种感觉难受极了:意识涣散,视野慢慢暗下去,像是世界的背景光被关闭。难道死后也是这样漆黑一片?柯尔不无悲伤地想到,原来死掉以后世界那么黑呀……妈妈一个人在那边度过这些年,该有多么孤独啊。

回忆是个逃避现实的好方法,只可惜经常被打断。讯问和酷刑接连发生,强奸、电刑、水刑、殴打轮番上阵,占满她的全部时间和精力,令她时刻保持痛苦的清醒状态。长时间的神经紧张令柯尔精疲力竭,但她甚至没有崩溃的机会:当她实在支撑不住,审问者便会给她注射药物,让她感觉血液直冲头顶、简直要把血管撑爆。她真怕自己七窍流血而死——那是她所能想象到最恐怖的死法:此类尸体通常在被火炮近距离命中的战壕里出现,皮肤上几乎不见伤口,表情却痛苦万分。

她从没有今天这般害怕死亡。但真正令她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在死亡真正到来前所要承受的痛楚。好像被装进一个磨盘,身体被捆绑在布满碎石的磨槽里,被碾碎的恐惧驱使着她挣扎不已,皮肤却因为挣扎的动作而被碎石切割以至鲜血横流,令她疼痛难忍。终于,巨石缓慢地从她身上滚过,将她的身体和尊严都碾碎为尘埃。这缕灰尘会飘向何方?柯尔不知道。

她曾经最怕被孤立、被抛弃,可现在她只看到自己的前景一片黯淡。她不得不承认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被处决,然后被彻底遗忘。没有队友会记得她,她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除。就像死在战场上的少女,她们的遗物被随意丢弃,她们的床铺和战位换上陌生的面孔;一切与之有关的记忆都随着肉体湮灭和时间流逝而消散。如今,这种消亡就要发生在柯尔身上,她怎会不感到悲伤。

柯尔悲伤地哭泣,但不会再有人打她了。审讯工作已经完成,柯尔从内到外都被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她仿佛一个破旧皮囊,被翻来覆去洗了个透,却不是为了重新盛装物品,而是要切碎作其他用途——是的,她能预见自己的结局;很长时间以来,无数少女在军营里的广场上被处决、尸体当作练习的靶子,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有太大差别。

柯尔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她被剥夺穿着军装的权利,而她除了军装甚至连一条遮羞布都没有。于是她只能佝偻着身体,想方设法避免将私处暴露给众人,却依然无法阻止她们的嘲笑。两天时间过去,她是个叛徒这回事已经人尽皆知,不止她的连队,整个军营都以此作为嘲笑、侮辱和与她敌对的借口。恐怕她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恶名”都会继续在众少女口中流传。

柯尔在军官面前站定,押送她的少女踢她的膝盖窝,迫使她跪在地上。

“本来对你的惩罚应当是绞刑”军官毫无感情地说。

“但是刚好赶上萨米莱人来这边交流,而其中一位军官想要练练剑法”

柯尔无言,安静地倾听自己命运的安排。

“所以……我会把你交给他处置;希望他会将你斩首,而不是以某种更残忍的方式处死。哈哈哈……”

斩首,多么恐怖的处决方式。柯尔从未见过斩首的血腥场面,却也能从想象中感受到其恐怖:身首异处、鲜血从断颈喷溅而出……这简直比绞刑还要恐怖许多倍。

军官转身离开,他身后,坐在椅子上的萨米莱军官站起身,抽出佩刀,向柯尔走来。恐惧在心中发酵,柯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挣扎,像是最卑微的哀求。可她在刽子手眼中看不到一点儿怜悯,好像她的生命从来都无关紧要。就连观众都紧张的屏住呼吸,想要一睹叛徒被斩首瞬间的刺激场面。

“老实点!”押解她的少女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低下头、暴露出后颈。另一个人则抓着她被反绑的双手,限制她身体的扭动。两人的身体分别向后倾着,以给刽子手留下充分发挥的空间。

刽子手手中的剑刃闪着寒光,一如那天处决叛军少女时的那柄刺刀。柯尔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像她那样在死亡到来前申明意志的勇气,她也提不起来对少女的敬佩:极度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维,她无法思考更多,直到锋利的刀刃架在她的后脖颈上。

少女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保留些许体面。但她赤裸的身体出卖了她:尿液从双腿间奔流而下,刺痛阴道周围的伤口:她竟在极度恐惧中失禁。若只是单纯的淡黄色尿液,到还不会被轻易发现;但是在她被轮奸过后的身体状态下,流淌的尿液自然混着血液和精液的颜色,远看去像是在她大腿内侧用红色和白色的染料涂抹过,十分醒目。众人的嘲笑、两腿之间的暖流彻底击溃少女脆弱的自尊心,她想要哭喊、挣扎、求饶,却已经太迟。

剑刃刺破空气发出咻咻声,后颈的剧痛和随即到来的失重令她眩晕,直到头颅落地,柯尔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斩首。她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像是跪伏在地面,过了两秒钟才有所动静。已经被连续折磨到力竭的躯体没有过多挣扎,只有双手双脚的轻微抽搐在宣告对死亡的不甘。残尿继续流出少女的身体、扩大少女身下湿斑的面积;没有肌肉的控制,失禁显得更加放肆。一名少女踢了她一脚,尸体侧躺下,腿部肌肉的力量缓慢释放,表现为尸体的大腿如活了一般缓慢蹬直;但也就到此为止,她不再有更多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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