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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阿鲁比昂悲歌

[db:作者] 2025-08-12 10:23 5hhhhh 3630 ℃

休息了片刻以后,我跟着维克多和芙萝拉回到了宅邸里面。大量受伤的难民等待治疗,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照顾他们了。维克多带着我们进入地下室,然后在墙角打开了一道暗门,带头钻了进去。

我也跟芙萝拉钻进去,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这条暗道非常宽敞,头顶上有微弱的白光照着隐约可以看得清楚路,但一眼看不到底。

“这条通道直通皇宫,以前泰伦斯那个家伙经常从这里溜出来和我喝酒。”

维克多以怀念的语气笑道。

“我们运气算不错,这里没有遭到淫魔的破坏,就连上面的长明石也完好无损。”

长明石应该就是那些微弱的白色光源,我有听说过,那是一种会持续散发白光的奇怪石头。它们往往被镶嵌在地下通道,这样便不需要定期更换光源。

说实话就算有那些长明石这里也稍微暗了一点,我必须牵着芙萝拉的手才算是有点安全感。她往哪里走,我就往哪走,根本不需要担心走错了或者跟丢了,非常安心可靠。

我很难判断到底走了多久,但经历了非常漫长的一段路程,我开始感应到前方的淫魔逐渐变多,这应该意味着我们快要到达皇宫了。

“我们快到了吗?”

我小声问维克多。光线太过昏暗,我看不清楚维克多的动作,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像是在点头。

“你有感觉到附近有淫魔吗?”

他同样小声地回应了我,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条昏暗的通道中回响着。

“开始变多了。”

“那就是快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继续闷头前进。

如此又走了一阵子,我遇到了一段阶梯,差点被绊倒在地上,芙萝拉眼疾手快将我拉到怀里。芙萝拉的体温隔着防具也感受得到,我甚至有种想要赖在她的怀里的冲动。

“要不要休息一下?”

芙萝拉关切地问道。

“不用,时间宝贵。”

这种感觉很怪,我从来没有对什么人这么依赖过。哪怕是面对菲利普神父,我也不会这么做,这让我非常不适应,下意识产生了抗拒心。我连忙跟芙萝拉分开,松开她的手走到前面,自觉告诉我应该到了。

几分钟后,我们踏过最后一级阶梯,来到了一堵墙面前。前方没有路了,但也看不到门,我便忍不住以怀疑的目光看向维克多。

“开!”

他双手撑着墙面,发出一声闷哼,墙壁居然被他强行推开了。

“呼……这扇门是单向的,从我们这个方向一般来说开不了。但稍微用点力气的话,就能强行推开。”

“那阿鲁比昂王是怎么回去的?”

我好奇地问,维克多愣了愣,然后呵呵一笑。

“大摇大摆地回去,大白天谁敢拦他?”

刚刚在通道里面气氛非常沉闷,现在来到皇宫以后他突然活跃了起来,这种明显的反差很有意思。

弯腰钻过被伪装成墙壁的小门,我们算是真正进入了皇宫。

连接着暗道的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这里面相当整洁,就是有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人很难受。这个房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和瓶瓶罐罐,十年过去了它们外表完好无损,但里面的东西应该早就腐烂了。我按捺住探究一番的好奇心,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这是第二物料仓库。我们现在位于皇宫的地下二层,距离要去的地方直线距离很短,但需要绕一点路。”

按照计划,来到这里以后由芙萝拉带路,她开始向我们解说皇宫的情况。

“那扇门应该打不开的,我会用魔法破坏门锁,然后经过外面的走廊一直走到仓库大厅,只有从那里才能进入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是厨房和一些生活功能区,从那里开始就应该会有很多淫魔了,伊芙琳你能不能感应到那里?”

很难分辨到底哪里才是厨房,不过我只在这附近感知到零星的淫魔,应该是个好事。我告诉了她这个情况,她和维克多马上面露喜色,这让我觉得他们真的把这次潜入看成了一场赌博。

“从厨房开始有两个方向可以回到一楼,我们这次走后面,应该可以避过可能出现的淫魔。后面的通道是通往女眷的居住区,在那里随便找一个房间走窗户可直接跳到后花园,后花园地下就是圣剑埋藏的地方。”

“在我们进入后花园后只需要朝着巨大的雕像走就行了,进入地下空间的暗门在雕像的脚下。这次潜入最危险的就是后花园这段路,那里是当时战斗得最激烈的地方之一。”

芙萝拉是说得很有危机感,但我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想亲眼看看皇宫里面的淫魔是不是与众不同。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留在心里就是了。

交代清楚整个潜入流程以后,我们马上稍作休息便马上行动。

门锁嗖地被切断,芙萝拉的魔法非常精准,没有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噪音。维克多负责排除障碍的力气活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负责感知淫魔,芙萝拉在后方准备应对所有可能突然出现的状况。这个临时凑起来的组合感觉还不错,就是感觉我有点多余。不为什么,就是碰不到淫魔,维克多在干力气活芙萝拉在指路,我实际上无事可做,非常空虚。

我们很快进入了厨房,看到一片破败的景象。一个个灶台残缺不全,各种各样的餐具碎片混合着瓦砾散落了一地,可以想象得到这里当初到底有多混乱。芙萝拉屏住了呼吸,看这些残骸看得入神。

“……没时间感伤了。”

维克多提醒了一下芙萝拉,芙萝拉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赶路。

厨房后门到女眷居住区的通道很宽敞,但通道上全是倒塌的墙壁和变形的餐车,以至于行走起来非常困难。单纯这样还不算特别困难,路上还碰到了不少无底深坑,看起来就像是又什么巨大的东西一下子将通道拦断了,留下了一道道骇人的痕迹。

跳是跳不过去的,维克多和我都在芙萝拉的魔法的帮助下飘了过去。她还担心会不会有淫魔突然跑出来偷袭,结果什么也没出现,虚惊一场。

进入居住区以后就变得轻松了很多。维克多直接搬开倒塌的墙壁打开了一条通道,然后走进第一个房间,却看到里面的墙壁消失无踪,只有边缘还残留着一点不规则的砖块。我能想象得到当时发生了什么:无数触手挤破了窗户,顺势将整面墙给拉扯到外面,然后触手群倾泻到这条走廊里面。

我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躲在这里的女眷们当时发出的尖叫,甚至还能“看”到当时这里发生的惨剧。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有一个说法是出现过某些特殊事件的空间会残留着一些思念,当有人进入这个空间后这些残留思念就会在来访者的意识中将当时的情景再现。但我对此保持怀疑的态度,我认为是单纯的想象而已,自己把自己给催眠了,以至于出现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的错觉。

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现在都出现了这样的幻视和幻听。据说很多深入淫魔巢穴把受害者给挖出来的人都有类似的体验,我很早以前就非常向往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亲身经历一遍。

“伊芙琳?你还好吗?”

“我没事。”

我似乎发了一会儿呆,芙萝拉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们马上就要从这个缺口下去了,没问题吧?”

“嗯,走吧!”

柔和的风将我们送到了下方的后花园,在下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了矗立在不远处,在黑夜中依旧可以看到其轮廓的巨大雕像。

即便看不清楚,我也知道那是光神伊拉的雕像。

伊拉被认为是创造了人类的神明,祂给人类带来了生命,带来了光。在祂沉睡以后,被祂选中的神之子创立了教会,替代伊拉继续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光。这就是教会的由来,教会之所以能够拥有那么大的权力,便是因为他们是伊拉的代言人。

不论是哪个国家,只要没有受到教会的承认,那它就天然不具备合法性,无法拥有统治基础。哪怕是梅塔利亚和阿鲁比昂这样的帝国,面对如此强大的教会也不得不作出让步,每一代帝王都需要由教皇来亲自加冕。

这个加冕仪式也被称为“戴冠式”,是一个人成为一个王必须走的流程。

……以上这些都是在维克多书房看书学回来的,我现在也算是个略懂阿鲁比昂的杂学家了。

清风散去,我稳稳当当地落地了,然后马上拉住了两人。

晚上看不清楚远处有什么,但眼前只有疯长得一塌糊涂的各种植物,这地方与其说后花园不如说是某个植物培养基地。地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藤蔓和花草,十年足够它们占据这里了。

至于为什么我让他们先不要前进,便是因为这些植物都是淫魔。

“这里都是淫魔,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植物已经完全跟淫魔结合在一起,贸然进去很危险。”

“但我们必须想办法靠近雕像,能找到路进去吗?”

所谓的路,当然不是花园里的路,而是这些淫魔植物之间的空隙。到现在才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可以,不过需要你们测试一下靠多近这些淫魔植物才会有反应。”

这项危险的测试最后由芙萝拉来完成。她一点点地接近淫魔植物,快要接触到它们的时候才马上靠风魔法闪开——几乎在同一瞬间,无数藤蔓从其中飞了出来就要将她捆住,但都被她躲开了。

如此反复了数次,确认淫魔植物不碰到就没事之后我们才安心出发。

这段路非常刺激,时而要用风魔法飘过去,时而让维克多丢碎石瓦砾压住淫魔植物,走得非常艰难。但最后我们还是到达了伊拉雕像的脚下,只是不论芙萝拉还是维克多都看起来非常疲惫。

本来他们就忙碌了一天,才休息了一会儿就长途跋涉穿过地下通道进入皇宫。现在经过刚刚的折腾,他们的体力也差不多见底了。

至于我,不存在体力不足这个问题。因为我体内时时刻刻都生产淫能,只要有淫能我就不会累。不过现在这个场合,我也必须假装成疲惫不堪的样子,这个行为反而让我感到有点心累。

“马上,就到了。”

芙萝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振作起来,同时打开了机关。咔嚓一声,伊拉雕像脚下的暗门被打开,通往目的地的最后一段路就出现在我们眼前。维克多和伊芙琳都盯着暗门,双眼充满着期待,可我的注意力却放在这座雕像上。

伊拉雕像看起来光洁如新,就像是有人长期维护似的,非常神奇。我不愿意将其归结为神迹,但连淫魔也不敢靠近它,表面一尘不染,又应该怎么解释呢?回想起来,一路上实在太过安静,之前两人把皇宫说得跟淫魔巢穴似的,结果就后花园有点淫魔植物而已,这一点也让我很在意。

现在似乎不适合把这些不合理的地方说出来,我只能跟着他们进入暗门,走完最后一段路。

暗门下是同样是被长明石点缀的小道,它并没有持续太久。才走了一会儿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空间里面,远远便可以看到一个像是王座一般的平台,上面赫然插着一把剑。

我意识到这里非常明亮,明亮到足以让我看清楚远处的平台。

头顶上有很多明显不是长明石的什么东西发光,将这个地下空间照亮得跟白天似的。不仅如此,地板上也有东西在发光,我定睛一看,马上便被震撼了。

那竟然是一把把插在地上的剑。

数不清的剑插在地上,它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坟墓一般,整个地下空间都有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肃穆感。

“这里是所有阿鲁比昂战士的归宿。”

维克多语气非常沉重,我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走吧,圣剑在等着我们。”

芙萝拉看起来表情非常凝重,但没有维克多那么有感触。我没有放松警惕,重新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确也感应不到任何淫魔。

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是淫魔刻意躲开我们似的。

我给了一个没问题的眼神,他们便快步走向那个平台。他们全力移动的速度我明显跟不上,可见他们到底有多心急,我也只能吊在身后一点点地被拉开距离。

这花了我不少时间,但当我好不容易走上平台的时候,却看到两人那把什么圣剑面前发呆。

准确来说,是芙萝拉握着圣剑发呆,维克多在一旁捂着脸一动不动。

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到插着圣剑的台座上。

“失败了。”

她松开剑柄,跌坐在地上无力地呢喃着。

“……我来试试。”

维克多不甘心地握住剑柄,然而圣剑一动不动,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圣剑?”

我盯着这所谓的圣剑看,试图找出像是圣剑应该有的特征,然而我找不到。剑身黑不溜秋,看着是双手大剑但剑柄又有点太短,比起圣剑反倒是更像是个装饰品,或者机关的握把之类的。

“怎么可能认错啊!”

芙萝拉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她声音带着哭腔,情绪非常激动。

“这就是圣剑《克劳索拉斯》!先王每次出征之前都会来到这里拔剑!那是我们,那是所有阿鲁比昂人最自豪的瞬间!但是我拔不出来啊!我拯救不了阿鲁比昂!!”

我无法理解芙萝拉心中的绝望,但至少这个时候我也希望可以让她好受一点。跟之前一样我轻轻地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头,稍微做了一点小小的传销。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开始发出呜咽声,却很快地安静了下来。才过去了几分钟,她便似乎恢复冷静,眼圈红红地对我道歉。

“对不起,刚刚吼了你,对不起……”

“不管是谁,也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不用在意。”

我松开芙萝拉,然后看向这把黑不溜秋的圣剑,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

“要不我试试?”

“诶?”

“呃。”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试试嘛,也没有损失。”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两人却露出了无比挣扎的表情,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不就是一把剑吗,被外人摸到会这么难过?

“那您试试。”

芙萝拉仿佛下定了决心,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太奇怪了,她眼神变得非常沉痛,我看向维克多,维克多却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了,先拔了再说。

我伸出双手紧握剑柄,然后用力一拉!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圣剑纹丝不动,非常不给面子。

“——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将大家转移到其他地方。”

芙萝拉假装无事发生一般的反应让我有点受伤。仔细一看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再看看那表情,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我,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这个反常的反应非常耐人寻味。不过现在的确跟她说的一样,要尽快回去。

我们三人走下平台,芙萝拉刚给我们上好了风魔法,却忽然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入口处。而我也马上感应到有淫魔出现在入口的那个方向,但很奇怪的是只有单独一个反应。淫魔往往都是成群结队的,最不济也是一片一片地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单独一只淫魔——说到底,那些大群的触手,怎么才算是一只也是个问题。又不是我巢穴自己生出来的人形淫魔,野生淫魔根本就不具备单独行动的能力。

但现在这种感觉,绝对是淫魔,我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个反应远比普通淫魔强烈得多,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强大能量反应,简直就像是无数个淫魔浓缩在一起,形成一个核心的感觉。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同时我也留意到维克多和芙萝拉都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势。

来了。

那东西,来了。

*****

那是一个可称为美少年的人形淫魔。

他身材高挑,体型纤瘦,白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面无血色的俊美脸庞,一身飘逸的白衣更显那种超脱凡间的气质。他看起来年龄跟伊芙琳他们相仿,眼神却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丝毫的感情,那冷峻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比起他本身,他手里闪闪发光的长剑要更引人注目。

不管造型还是表面的光泽,都更加符合伊芙琳对圣剑的想象。

“为什么……”

芙萝拉后退了一步,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维克多已经完全看呆了,这位老将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你们认识?”

伊芙琳也感觉到情况好像非常不妙,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这不问还好,一问芙萝拉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盯着她,仿佛伊芙琳问了她最不该问的问题。

“怎么可能不认识……就算经过了十年,他的气质还是一点都没变……”

芙萝拉已经不再看向伊芙琳,而是对着眼前这个美少年发出了不像是她能够发出的怒吼。

“鲁修•阿鲁比昂!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变成了淫魔!?”

“——曾经跟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的你,也到了有勇气对我吼叫的时候了啊。”

说话了。

伊芙琳听得真真切切,眼前这个人形淫魔说话了!

而且这个对话内容也太过震撼了,这个美少年竟然就是阿鲁比昂的王子,鲁修•阿鲁比昂。

咻。

有什么锋锐的东西在眼前划过,伊芙琳只感觉眼前一黑,一眨眼功夫自己竟然被维克多抱在怀里!她完全不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看到了鲁修的手动了动,然后自己就被抱住了。

“维克多,我没……怎么了?”

这时候伊芙琳才发现维克多正在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他手中的剑少了大半截,血液从他的手臂上的一道伤口喷涌而出。

“维克多叔叔,你们不应该回到这里——特别是你,亚妮丝。”

鲁修表情冰冷地隔空摆出一个伊芙琳感觉在哪里见过的姿势,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伊芙琳马上看向芙萝拉,却看到芙萝拉一脸紧张地看向自己。

好家伙,她不会以为自己能把自己的身份瞒到现在吧?

这下算是确认了芙萝拉的亡国公主的身份了,可这并不能解决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这个鲁修•阿鲁比昂,强得非常离谱,伊芙琳想了想,教会里面可能也就只有两个圣女可以跟他同台竞技。

他一抬手,维克多负伤不能动,现在摆出这个姿势,岂不是要死人?

伊芙琳可不会任由事情发展成最坏的结局,连忙大喊:“不管你是淫魔还是人类,现在你还有自我意识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

听到伊芙琳这番话,鲁修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然后眼神中带着几分嘲笑和怜悯。

“结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到这里了啊。”鲁修不知为何收起了姿势,往后退了一步,那种如同被剑顶着喉咙的感觉消失了。伊芙琳深信只要是可以交流的对象,就一定能在交流有所收获,看来这个规律对于王子也适用。现在就看能够从他口中套出多少情报,又能不能说服他不再攻击,而这恰好是伊芙琳最擅长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伊芙琳的想象,鲁修说出来的话就连她也惊呆了。

“——十年前,阿鲁比昂发生的那场淫魔灾害,其实是我引来的。”

鲁修似乎很享受这种惊愕的目光,脸上的嘲笑越发明显。

“我原本就打算将阿鲁比昂彻底从历史中抹去,过去我那么做了,现在当然我也会这么做。这十年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阿鲁比昂最后的血脉重新回来这片大地上……然后我等到了,她甚至还自己送上门。”

“……你骗人。”

芙萝拉扑通地跪倒在地上,泪珠决堤洪水般涌出。

“鲁修哥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你根本不是鲁修哥哥!你是变成鲁修哥哥的淫魔!”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但在一旁的伊芙琳感觉得到芙萝拉其实已经相信了。眼前这个人形淫魔,应该的确就是鲁修•阿鲁比昂,原因很简单,他太强了,符合维克多和阿鲁比昂王对他的评价。

“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下轮到鲁修瞪大眼睛了,他不断地打量着伊芙琳,然后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笑了出来。

“难怪你这么冷静,原来你也是啊。”

喂!

伊芙琳差点叫了出来,但现在只能装傻。很简单的道理,伊芙琳可以感知得到鲁修是淫魔,鲁修这么强大的人形淫魔当然也能感知得到伊芙琳,就是不知道为何他现在才看出来。

“你的话,应该能够理解才对,为了人类的最终进化。”

鲁修想了想,最后如此说道。

“就算现在你不懂,以后你也会明白,这是人类唯一正确的道路。”

芙萝拉已经完全沉浸在震惊和悲痛当中,无法行动。维克多表情越来越痛苦,恐怕刚刚那一剑有毒,不然他不至于到现在也没能站起来。那么现在唯一可以行动的,就只有伊芙琳一个人,她开始思考这么打破困局。

“这次我们潜入这里,应该也是你设局引诱我们这么做的吧?既然当年可以引来淫魔,那这次路上都没有看到过会动的淫魔,难道都被你调走了?”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其中隐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鲁修是否拥有控制淫魔的能力。强大的个体未必就可以控制淫魔,因为淫魔没有智力,不会思考,只能靠本能去行动。回顾起刚刚进入阿鲁比昂时候试图跟淫魔交流那会儿,伊芙琳感受到的那股狂暴的能量,是不是有可能就是鲁修控制淫魔的手段呢?

“……你很聪明呢。”

鲁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盯着伊芙琳看。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露出微笑。看似冷漠的他居然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这倒是让伊芙琳有点意外。她看得出鲁修并不是那种装酷的类型,他的眼神里面只有冷漠,既不是厌恶,也不是喜欢,就是无所谓。如此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对自己笑,算不算是一种认可呢?

“要不要跟我联手?我随时都能彻底毁灭阿鲁比昂,你们打算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而你,我觉得有合作的价值。”

果然,鲁修抛出了橄榄枝,但伊芙琳脸上只有冷笑。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你会找一个因为什么最终进化而毁灭自己祖国的对象来合作吗?这次可以因此送走自己的祖国,那下次是不是轮到我了?”

鲁修的脸马上冷了下来,他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而对方还是淫魔。

“——那你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话音刚落,地面开始晃动。这时伊芙琳才感知到地下有非常庞大的淫魔在急速接近。

“要不要动动你聪明的脑子想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跟你说那么多话?我的确不能直接对你出手,但不意味我对你毫无办法……有机会活下来的话,我们再谈合作吧,呵。”

鲁修一个大跳拉开了距离,没等伊芙琳的回应便消失在视野当中。而下一个瞬间,地面被巨大的什么拱起,一个庞然大物突破地面轰然登场。

那是一只无比巨大,又无比狰狞的淫魔。

外形像是猛犸象,但通体白皙,身体各处都伸出一只只手臂。这些手臂都着拿着风格统一但造型各异的大剑,而最前方像是鼻子的部位也是一只加大号的手臂拿着一把巨型大剑。

伊芙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淫魔,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这种规模的强大淫魔。

它们被称为《贝希摩斯》。拥有这种规模的淫魔都被叫做贝希摩斯级淫魔,也被称为淫魔巨兽,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目睹它们并且活着回来告诉其他人。而现在,这样说是传说也不为过的超巨型淫魔出现在眼前,伊芙琳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一动不动。

她看得入神,甚至忘记了现在身处危机当中。

“伊芙琳!快躲——”

耳边响起芙萝拉的尖叫,伊芙琳只感觉噗叽一声,然后便飞了起来,像是火箭般撞向圣剑所在的平台。轰隆一声平台轰然倒塌,碎石和血液飞溅出来洒了一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就是这头贝希摩斯巨兽快速挥动巨型大剑拍飞了伊芙琳,就是这么简单。

“……”

哑然失声的芙萝拉看着伊芙琳消失在眼前,又看着倒塌的平台下流淌出来的鲜红血液,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甚至不敢想象那堆残骸里面伊芙琳到底是什么形状,刚刚眼前还活生生的人突然离去,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眼前这头根本无法战胜的淫魔。

“维克多叔叔,我上了。”

芙萝拉没有回头,死死地盯着贝希摩斯,同时对着无法动弹的维克多留下自己的遗言。

“阿鲁比昂!!万岁!!!”

狂暴的疾风带着少女的决意,毫不犹豫地向死亡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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