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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十五章 迷霧火鍋料(殘蕪爙)

[db:作者] 2025-08-12 10:23 5hhhhh 7300 ℃

她是天使族的第一戰士。

高佻的身形,為了不擋住視線而往後夾的瀏海,總會垂落幾縷,金色長髮俐落梳成馬尾,那總掛著爽朗笑容的臉,就是戮羽的金字招牌。

儘管如此,殘蕪爙第一次見到戮羽卻是在一個氣氛肅穆的葬禮。

「對不起。」比起爽朗或耀眼之類的形容詞,殘蕪爙的印象卻是那個很溫暖的懷抱,「沒能保護好所有人。」

一直傻愣愣地呆坐了好幾天的他,終於哭了出來,失去的空落心情被笨拙拍背的那雙手給熨平。

很長一段時間,他非常黏戮羽,失去所有親族的他,擅自將戮羽當成了家人,戮羽那時似乎也為了他休了一段不算短的假。

「戮羽,這小鬼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在戮羽所率領的小隊裡,副將是個稍微有點浮誇的男子,不過據說很受歡迎。

「哈哈哈,你以為單身百年的天使族就可以無性生殖嗎?」戮羽拍拍躲在自己長袍後警戒的孩子。「是個故人的遺族,讓這麼小的孩子去孤兒院然後未來給族裡貢錢實在太浪費了,反正錢,糜糜會想辦法的吧?」

「老大,如果妳願意降低武器靈活度規格的話,養個小孩肯定是沒問題的喔。」糜糜,戮羽隊伍裡掌握財政大權的陰沉女人,據說很討厭金燦燦的東西,戮羽的金髮也算在其中。

「那個部分不能妥協啊,果然還是再扣一些小圓的伙食費吧?」

說是小圓,但在殘蕪爙眼中,幾乎是像山一樣的形象:「嗚嗚,我從進這個隊伍以後就沒吃飽過。」

戮羽的隊伍裡有很多很有個人特色的成員,比起有血緣關係,印象早已模糊的家人,和那些已經幾百歲的戰士吵吵鬧鬧才是他的童年印象。

因為他還未成長茁壯,還不夠強,所以還不能和他們一起出任務,不論資質或實力,經驗上有百年無法簡單橫越的差距,殘蕪爙總是認真壓抑著跟上那個隊伍的衝動,聽話的待在天使族最大的學院裡用盡精力的摸熟所有冷兵器。

因為戮羽曾經說過,能夠信賴的武器,就是自己本身,所以將所有武器當作自己身體的延伸而活用就是一名戰士的基本素質。比起熱兵器或其他高科技武器來說,使用冷兵器是最能提升身體狀態,而且也是在危急時刻最可靠的夥伴。

總之,那是他做為一名戰士信任著的導師,也是他一心一意想要超越,然後讓她放下所有重擔變回普通女人的對象,結果他都還沒接近她多少,戮羽和整個隊伍就失蹤了。

一點點預兆也沒有的,再也沒有回來。

「你的表情很嚴肅。」雙手環胸,靠在欄杆上的冥夜一頭藍髮隨著海風飛揚。「反正找了這麼久,也沒有一次是真的見到人,你放輕鬆點吧。」

「那有點困難。」殘蕪爙還是冷凝著表情。「我已經忘記以前是用什麼表情去見她了。」

冥夜沉吟了一會,忽然說道:「你知道吧?被留在家等了整天終於等到主人下班的家犬……你以前提起你師父都是那種感覺喔。」

「……所以說,不要隨便把人比喻成動物啊你這傢伙!」誤交損友就是指這個吧!

明明是個失憶的傢伙,但隨遇而安的能力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殘蕪爙忍不住想起到了人界這邊時,一開始遇見冥夜的印象……一個似乎什麼也沒有在思考,幾乎和整個世界融於一體的美麗生物。

沉靜地飄蕩著沉睡,直到現在,殘蕪爙都還是有種自己將冥夜給喚醒了的錯覺。

「比起你心心念念的師傅,我倒比較好奇你和那個男孩……魔族的那個。」冥夜攏了攏深藍色長髮,「讓人搞不清啊,你的態度。」

不,加入這個隊伍後,其實實際想起戮羽的事的時間很少,所以冥說的是之前的他。原來短短的時間裡,他也改變了不少啊?

「老實說,我也有點不明白了。」殘蕪爙沉默了一會兒,「總覺得我和狂瀾默的心情可能有那麼點像……我可能也該去向戮羽表白吧。」

「雖然不知道狂瀾默是誰,也就是說,原來你是戀童的那種傾向啊。」

「……。」

「開玩笑的,只差三歲而已對吧。」

「你可以閉嘴了。」殘蕪爙給了冥夜一個白眼。

「那個,有點變冷了,你們要進來嗎?」從艙門探出了鑫鑫腸。

嗯?這是什麼奇怪的畫面!

「啊,這是源自於懶人睡衣改良成火鍋料版本的設計喔。」表情和服裝一樣微妙的是藤田緋櫻,「雖然造型很神奇,但意外地很舒適也不難活動呢。」

即使如此,我也並不想要看到人型大小的鑫鑫腸……

「門別半開著,要聊進來聊。」

說話的是,香菇貢丸?不,正確來說是穿著香菇貢丸服裝的夜彌亞。但為什麼是香菇貢丸!

「……喂,這個服裝,該不會是每個人一套的吧?」比起吐槽,冥夜優先想起的是自己的形象問題。

鑫鑫腸,不,是藤田緋櫻肯定的點點頭,用欣慰的語氣道:「安心吧,我確認過了,冥大哥是還沒有下鍋的那種生蝦,沒問題哦!」

「……問題是在下鍋前後與否嗎?」踏入艙內的殘蕪爙表達了深刻的死心,除了自己和冥夜,其他人全換上了,也就表示他也得成為火鍋料造型。

「是小亞的創意。」成為豆皮的闇影愉快地拿出了設計圖:「天氣冷果然就會想到火鍋對吧?這個設計理念……」

「影兒,那些專業術語就打住吧。」夜彌亞將和香菇貢丸造型顯然是成套裝飾了的黑羽弓橫在闇影面前。

「嗯,總之,就當是替我測試新作。」一身豆皮裝扮,連光澤感豆恰到好處的闇影將豆皮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表情。

……如果是原本的闇影,大概這個動作看起來會很邪性,但自變成傾國傾城的美人後,一大半的臉被口罩給遮住,再配上無從吐槽起的造型……果然是接近冷泉谷了啊,這種風中凌亂的奇怪美感。

「聽說冷泉谷的實際溫度會到零下呢。」這次發言的是蒟蒻造型的冰漓:「小舞好像不耐寒,換上之後就暖烘烘的窩在那兒打瞌睡了喔。」

語氣之寵溺,如果不是對著一團麵條狀對象,殘蕪爙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如此感到胃疼。

「所以,那一團是啥?」

「泡菜味的王子麵!」冰漓興奮的謎之握拳了。

「別在意,小漓只是想表達她喜歡泡菜罷了。」溫柔的蛋餃,嵐塵如此說道。

性轉後再加上火鍋料角色扮演,真的不會太亂來嗎?

「冥,我們還是……」回甲板吧!但殘蕪爙還沒說出口,因為一轉頭的時間裡,精靈美少女已經換裝為生蝦精靈美少女了。「哈。」看樣子沒救了。

所以金針菇就是我的歸宿了是吧?殘蕪爙終於也放棄了掙扎。

「不得不說,比想像中輕盈,而且包覆性也很完整。」換上金針菇造型的殘蕪爙十分驚訝,原本他以為會是像布偶裝那樣沉重所以悶熱的感受,實際上真的不能接受的可能就只有這個恥度過高的設計。

「考量了要從儲物戒指拿取東西的便利性,手指部份的設計是可以露出的。」豆皮闇影展示了下設計圖,「至於其他功能都還在研究改良,有什麼意見也歡迎討論。」

「唯一的問題難道不是彌亞的品味嗎?」冰漓邊嘆氣邊戳著蒟蒻外型。「泡水會膨脹吧?這樣感覺好像胖了啊,真討厭啊。」

對於蒟蒻冰漓的發言,香菇貢丸夜彌亞帥氣而爽朗地揚起一個絲毫不能讓人理解的笑容,「火鍋就是冬天的印象,蒟蒻就算膨脹也不影響判斷小漓你的性別啦。」

「……這個說法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高興。」冰漓對著夜彌亞的後腦揮出了柔軟的蒟蒻拳。

「我已經盡力還原所有食材的樣貌了呢。」闇影貌似一瞬間沮喪了幾分,豆皮更加糾結的捲了起來,「冰漓覺得不像嗎?」

「不,別煩惱了,問題完全不在還原度。」嵐塵的語氣一貫溫柔,但是是蛋餃的模樣,這簡直就是採買食材的鄰家少女既視感!

沒錯,從最開始的設計發想就已經歪了。殘蕪爙撥弄了下腦袋後的造型金針菇,默默地想,從外人的眼裡看來,他現在應該差不多就是個超過一百九的金針菇巨人女了吧?

「欸?喊、喊,直接喊名子?」那端,正和生蝦精靈美少女對話著的鑫鑫腸狼少年,忽然地拔高了音量。「不、不行吧?那也太、太、太……」

出現了,慌亂過度而變成螺旋狀的神奇眼睛。

「吶,難道你們不覺得麻煩嗎?」生蝦冥夜懶懶地開口:「年齡也並沒有差距太大,又經歷性別轉換,對著現在的我喊大哥?」

「啊,我沒這個困擾。」香菇貢丸夜彌亞淡定地,「影兒,小漓,嵐塵,冥夜,小緋,小舞,阿殘殘,看吧。」逐一數過。

……欸,只有我的綽號特別不行吧?

「嗯,我這邊也沒有困擾呢。」年齡上來說,最年長的闇影似乎也是從一開始就直接喊所有人名子的。

「確實改喊名子的話,可以減少奇怪的誤會呢。」雙手相當Q彈地互戳著,蒟蒻冰漓深思了下:「要搭船時,喊了聲影大哥,感覺方圓百里要乘船的人口都用質疑的眼神掃了過來,太引人注目了啊。」

不,那不是質疑的眼神,是被你男女通殺的外表氣質給震懾住的普通人類們。在那之後又出現神秘成團的口罩美女……但卻是男的,震撼力確實不同凡響。

「欸?可、可是!」藤田緋櫻慌亂地揮舞章魚造型鑫鑫腸的手臂,大半天沒擠出一句話。

「嗯,考量到接下來要進學院,萬一沒成功恢復原樣,先習慣改稱呼也比較不容易露餡吧?」

嵐塵說得特別有道理,但是這個蛋餃造型就是很讓人出戲啊。

「啊,呃,那我會努力的。」鑫鑫腸一下子就籠罩在一個面臨生死狀態的奇怪雲霧裡了,藤田緋櫻絕望地喃喃自語。「心臟承受不住啊,這等褻瀆……」

……總覺得,幸好冥失憶了啊,被也不過是小自己一歲,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給當成供奉對象而非戀愛對象,怎麼想都很慘烈啊。

「那個我可做不到哦,去掉稱謂……」帶著濃厚困倦的鼻音,從泡菜王子麵裝束裡探出了一顆頭。

……就算改了性別,這傢伙也還是太可愛了,正用麵條揉著眼啊!不,不對,不應該揉眼睛。

「用手帕。」

「嗯?好高的金針菇……哎,是爙哥哥。」不明原因,紫魔舞露出了毫無防備的笑容。

……許久未曾遭受紫魔舞天使笑顏心理攻擊的殘蕪爙連忙退後撇過頭。

但看著殘蕪爙一頭銀色長髮因此晃蕩的紫魔舞鼓起了臉頰,「羨慕,變成男孩子為什麼一定要變成短髮?」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忽然,嵐塵壓低了聲音,一掃鄰家氣息,切換成了刺客模式,「只是在海上,霧怎麼說也太濃了,船長也沒有任何指示廣播跟警報?」

「嗯?船長的話似乎是去睡一會兒,剛才遇見時說會開自動駕駛的。」藤田緋櫻想了想,「啊,對了,差不多除了我們,船上其他人都睏得睡著了呢!」

「我也一直覺得很睏……應該是因為變冷了吧?」紫魔舞打了個呵欠,「我去洗個臉……」

然後說要去洗個臉的孩子被王子麵的麵條給絆倒了。

『……。』

殘蕪爙努力忍住揚起的嘴角,「咳,你沒事吧?」

良久的沉默,泡菜王子麵一動也不動。但這點程度的摔倒,最近頻率高得嚇人,照理說應該沒事才對?難道是紫魔舞剛才又想好了什麼捉弄人的陷阱……殘蕪爙的被害妄想症程度不斷攀向新高峰,以致於他只是狐疑地盯著泡菜王子麵的後腦勺。

「小舞?欸?不會是撞昏頭了吧?」冰漓率先覺得不對勁,用柔軟的蒟蒻手臂將泡菜王子麵給扶了起來。

「……。」人看起來倒是沒有撞傷,只不過紫魔舞艱難地睜開眼皮:「不,只是異常的……睏。」

「難道是服裝保暖功能太好?我也覺得有點睏。」闇影也拉開了口罩,確實看起來是有點精神渙散,不久前還一個勁的在講解服裝設計理念呢。

「唔,確實有點愛睏了。」就連冰漓也感覺到了席捲而來的睡意。

在場所有人意見達成一致時,殘蕪爙毫無睡意。

「你們全被暗算了嗎?」殘蕪爙本來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腦海裡卻閃過一個可能性,「這裡離冷泉谷不遠了吧?」

「差不多要靠岸了才對。」閉眼假寐的嵐塵不解地皺起了眉,「不可能在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

「我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殘蕪爙旋身卻看見紫魔舞用手指掐著臉,把臉蛋都給掐紅了,正站在門口勉力保持著清醒。「不用太抗拒睡意,應該不要緊的。」

「在這一帶設下了範圍型的術法嗎?」紫魔舞咕噥著,「是爙哥哥認識的人嗎?」

「……大概是吧。」

「你要一個人過去嗎?」沒有得到回應的紫魔舞低下了頭,麵條垂落在腦袋邊,看起來應該要相當怪異的畫面,卻有種落寞感。

殘蕪爙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心情,理智上他感受到了背後還有一整隊正在抗拒睡意監視他的隊友。「很快回來。」

最終,殘蕪爙只是拍了拍紫魔舞的頭,然後展開羽翼,向迷霧之谷而去。

肯定不會錯,整個冷泉谷裡都充斥著微弱而熟悉的氣息,和天界的氛圍也很神似,能寫出這個術法的是鳶和鷲吧?那麼以他們的習慣來說,要看清迷霧中心的方法……

殘蕪爙不斷地向上飛,直到預估的術法邊界範圍後盤旋。

「果然加強了弱點,這一定是鋑河的主意。」再往上是一片結界,具體而言,剛才扔了某部分的金針菇裝飾,被強力的反彈了。

不是傷人的術法,但也無所謂就是了……殘蕪爙拿出了牙月雙刀投入了心神揮出斬擊,不料巨大而沉悶如同鐘鼓低鳴的聲響,在破解了結界時傳遍了冷泉谷。

該死,這也是連環的術法嗎?如果這麼大動靜的話,估計還沒見到人就跑了啊!

莫名感到焦躁起來的殘蕪爙繼續以極速攀升,直到能看清迷霧的中心點,而後俯衝。凌厲的風壓如同刀片般刮得臉生疼,但也意外地發現闇影所制的服裝用在實戰也沒有問題,明明是金針菇造型,但風的阻力卻絕佳的被分化了。

「喂!殘!」

岸邊似乎傳來了冥夜的呼喊,但殘蕪爙分秒必爭,頭也沒回的繼續深入迷霧。

「爙哥哥,停下來!」泡菜王子麵出現在路徑中,紫魔舞似乎是勉強的搶在他之前過來的。

殘蕪爙這時候並沒有好奇心去追問紫魔舞怎麼知道是這個方向的,他追查了兩年多的人,也許就會在耽擱之間又溜走。

「她在這裡不會錯的。」戮羽的氣息,還有其他人的氣息。

「她並不想見你吧?」紫魔舞扯住了殘蕪爙的衣角。「那個人……」

「那也無所謂,這時候就別鬧了,你先回去。」拉開紫魔舞的手時觸及了莫名冰冷的指尖,殘蕪爙從儲物空間拿出了白色外袍拋在紫魔舞身上。

氣息縹縹緲緲,十分不利於追蹤,但也不是探究又是哪個熟人設下機關的時候,殘蕪爙十分盡力的在分辨氣息方向。

『哇喔,這還是小蕪爙嗎?從男子漢長成了美少女了啊。』

這輕浮的語氣。「副隊,別開玩笑了,戮羽在吧?」

『帶了那麼多不能吃的火鍋料來,真的太過分了!』伴隨巨大的腹鳴,不用說,肯定是小圓。

「喂,既然都出聲了,那見一見我有那麼困難嗎?」殘蕪爙站定,放棄了氣息追蹤,「戮羽,妳在吧。」

『明明有同伴了不是?』迷霧中漸漸浮出了人影。

一如記憶裡的模樣,但原本純白的羽翼現在是象徵墮天的灰色。

「我可還沒從妳手上拿下最強的封號。」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見到了戮羽卻哽住了。殘蕪爙深吸了口氣:「為什麼墮天?為什麼不回來?我不值得信賴嗎?」

「……哎,看樣子,你大概沒有完成學業。」戮羽抓了抓頭。「我以前就說過吧?小爙你啊,一點也不適合當什麼戰士,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當什麼最強的戰士,雖然我們出了點意外變成墮天的姿態,不過沒什麼問題,你就別操心了。」

果然,其他人都在這裡。

是打好算盤,把他扔進學院哩,就安心的墮天啊什麼的是吧?

「並非將你排除在外。」迷霧之中,又走出了另一個身影,但這個墮天,殘蕪爙並不認識,「但這裡,我們,都是活過了幾百年而有所覺悟的,比起你這樣還有無限可能的孩子,更希望你擁有自己的目標,以你自己的意志去體驗生活啊。」

在說什麼啊,這個陌生的墮天,未曾參與的百年,填補這個差距,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也是以自己的意志做的選擇,憑什麼要讓他否決?

「小爙,如果你們的目標也是惡魔,那麼我們總會再見的。」深知徒弟固執的戮羽阻止了身旁的墮天繼續勸說。

「你們接下來要去哪?我……」感受到了戮羽等人又將離去,殘蕪爙急切的想知道他們的行蹤。

「明明有很棒的同伴在等你不是嗎?快回去吧。」

「……。」

迷霧裡那些熟絡的道別聲,讓他彷若回到了幾年前,每次他們出任務時,被留下的那種心情。

一點也沒有變強啊,在他們的眼中也就還是十年前那個只會哭鼻子的麻煩小鬼而已吧。

殘蕪爙沮喪地蹲坐在地,對於這兩年多以來,頭一次感到了無盡的茫然。

「該回去了。」覆在頭頂的指尖依然微涼,但紫魔舞的聲音難得暖暖的。「彌亞姐姐他們都正在等著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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