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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戴冠式

[db:作者] 2025-08-12 10:23 5hhhhh 7780 ℃

那是一个跟平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晚上。

少女穿着睡衣在母亲的怀里听母亲说起绘本里面的故事,那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希望。

她有一个有点酷酷的但很疼爱他的哥哥,有一个亲如姐妹的童年玩伴,三人总是在一起。有时候少女会与自己的哥哥练习剑法,强忍着眼泪和疼痛锻炼自己;有时候会跟小姐妹一起偷偷换上母亲大人的衣裙,幻想自己长大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晚,哥哥跟平常一样一个人到外面练剑,小姐妹则坐在床头跟自己一起听母亲大人讲故事。

她们爱听各种各样的故事,当然也包括不那么美好的。主人公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们会皱起眉头,听到大坏蛋阴谋得逞的时候会生气地嘟着嘴巴,要是有人受伤了她们甚至会一起掉眼泪。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竟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有美好的东西,也有丑陋的事物,一切都仿佛等着她们去探索。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一本故事又讲完,又到了好孩子睡觉的时候。意犹未尽的两人恋恋不舍地看着合上的绘本,但还是乖乖地钻进被窝里面。她们牵着彼此的时候,感受着彼此温暖的体温,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互相对视着。

“呐,听我说喔!以后要是遇到坏蛋,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嘻嘻,谢谢~”

这番话让少女心中暖洋洋的,下意识摸了摸对方的头。真奇怪,明明对方是姐姐,却总会忍不住做这个动作。不管怎么说,对方也年长自己几个月,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不准摸头!我是姐姐哦!”

“好~~”

一个假装生气,另一个闭着眼睛拉长语气,两人坚持不到一秒便噗嗤地笑了出来。然后,她们拥抱着彼此,相拥入眠。

——当晚,阿鲁比昂迎来了毁灭的淫魔灾害,彻底改变了这个帝国的命运。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周围都是哭喊声和惨叫声,地面一直在摇动,整个阿鲁比昂都陷入了恐慌当中。一个魁梧的将军一左一右抱着两名少女站在地下通道前,年幼的少女们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在少女面前的是一个面容带着疲倦和衰老的中年男子。他并不高大,也不威猛,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仅仅站在那里就足以镇住心有邪念的宵小之辈。

“让你做这样的差事,我真的很抱歉,但这样的事情我只能拜托你。”

中年男子哪怕在这个国家面临毁灭的时候依旧面不改色,表情沉稳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亚妮丝,原谅我。我不能让阿鲁比昂最后的血脉在这里断绝。”

“父亲大人!我不要!我不要!!”

“亚妮丝!”

男子一声轻喝,少女便马上闭上了嘴巴。哪怕呜咽声还会漏出来,但她没有继续哭喊了。

“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才对。亚妮丝,这是唯一的办法。”

少女抽泣了几声,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即将赴死的父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念道。

“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回来这里,再次复兴阿鲁比昂,诛杀淫魔!”

“不错,这才是我的女儿。”

男子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轻抚少女的头,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暗门关上,少女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而另一边的女孩则喊着眼泪伸手握着她的手。

“亚妮丝,我就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泪眼相看泪眼,少女们在悲痛中被带离了阿鲁比昂,过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

每一击都是足以粉碎自己身躯的致命一击。

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轻易地让自己彻底失去战斗力。

被挥舞着的巨剑,震天的怒吼,还有不停从身上飞射而来的长剑,芙萝拉在一波波的攻势中渐露颓态。即便狂风可以撕裂贝希摩斯的表皮,给予确实的伤害,但依旧对于战局的扭转没有任何帮助。

贝希摩斯太大了,根本不是那些阵风可以撼动的。就连那一点点表面的伤痕,看起来也像是在嘲笑芙萝拉一般。

她的魔法不可谓不精细,缠绕在身上的气流可以让她在怒涛般的攻击中自由穿梭,贝希摩斯连她的衣服边也碰不到。然而她实在太累了,体力所剩无几的她又仓促地迎来这场激战,加上之前鲁修造成的精神打击,过去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现在竟然变得异常的艰难。

她比谁都知道这样的自己根本无法击败贝希摩斯,现在所做的挣扎毫无意义,除了延长一点自己的寿命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外面托比昂的人们说不定已经被淫魔所淹没,这头巨兽出现在地面则毫无疑问会彻底毁灭阿鲁比昂,结果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徒劳的挣扎。

仅仅是一瞬间的分神。

动作只比平时慢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她被挥舞的巨剑的边缘擦到了——然后她跟之前的伊芙琳一样一样飞了起来,轰隆地撞到地面。她身上缠绕着的气流让她不至于受到致命伤,可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坚持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如这十年间阿鲁比昂人顽强地扎根在这片被毁灭的大地上,结果在触手面前所有努力和意志不值一提。

她试图站起来继续战斗,却发现双腿动不了。

“……动啊!动啊啊啊!!!”

芙萝拉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双腿却只是在发抖,完全不听指挥。不远处的贝希摩斯正一点点的迈着沉重的脚步碾压过来,留给她的时间所剩无几。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到关键的时候我就派不上用场!为什么!!!!”

已经到极限了。

芙萝拉再也没有战斗意志,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体才会不听使唤吧。

——她打心底里,恐惧着,抗拒着继续战斗。

不如,索性就这么一死了之。

贝希摩斯攻击很快,但移动非常缓慢,芙萝拉才得以一点点地品尝着死亡慢慢逼近的苦痛。而在这份苦痛之上,是对自己无力的痛恨,还有对阿鲁比昂帝国命运的悲叹。

“这个世界,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芙萝拉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在故事里面,主人公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最后都一一克服,击败反派迎来美好的结局。在这样的故事里面,主人公往往会在某些危机里面走投无路,但总会有非常厉害的同伴突然出手相救。

那是她最喜欢的情节,也是指引着她一路成长过来的道标。她比谁,都想要成为这样帮助主人公的强大伙伴。

比谁,都想要跟主人公一起迎来美好的结局。

死亡逐渐逼近,芙萝拉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她斜靠在身后的碎石上,表情痛苦地等待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她以为她已经坦然面对一切了,可内心中有个声音在高喊着。

不想死。

不想就这么死去。

不想就这么死在这个地方。

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让她泪如泉涌,如同十年前那个弱小的自己一般哭了出来。

“谁来,救救我——”

嘶哑的声音被震地的脚步声掩盖,黑影笼罩着她,宣告死亡的到来。

停住了。

脚步停住了,贝希摩斯如同被什么吸引了似地轻微转动身体,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芙萝拉斜后面,插着圣剑的方向,芙萝拉也不由得艰难地转动身体看向那边。

然后,一缕白光从瓦砾堆中射了出来。

锵!!

有什么东西快速从眼前闪过。动作敏捷的贝希摩斯挥舞巨剑马上迎击,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金石交鸣中竟然被击退了好几米。

呼呼呼。

锋锐的破空声接二连三地出现,瓦砾堆竟然被切成了无数碎块,然后被一阵强大的风压吹飞。

“到底是为什么呢,居然会忘记。”

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女手持着黝黑的大剑,轻声呢喃着。

“伊、芙琳……?”

芙萝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芙琳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身体却没有一丝的伤痕,这让芙萝拉感到难以置信。被那把巨剑拍中,别说活下来,能不能保持人形都不好说,而伊芙琳却毫发无损。

“芙萝拉,我回来了。”

“诶?”

那是芙萝拉在伊芙琳脸上不曾见过的,又无比怀念的表情。这让她想起了过去无比亲密的某个人,她在决心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接下来,交给我吧,还有维克多叔叔也好好休息一下。”

一根乳白色的触手突然出现在维克多面前,强行塞进他的嘴巴里。已经意识模糊的维克多咽下那些液体以后,竟然感到身体变得非常轻盈,刚刚中的淫毒就像不曾出现过似的。

“又欠你一份人情呢,伊芙琳。”

她如此叹道,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贝希摩斯面前。

“时隔十年,我还是回到了这片因缘之地……我来兑现承诺了,父亲大人!”

话音刚落,白色光柱自她身上冒出,冲天而起!极其庞大的能量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而仿佛与她呼应一般,整个阿鲁比昂皇宫“活”了过来。

嗡嗡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不绝于耳,伊芙琳手上的剑也渐渐褪去黑色,露出了原本晶莹剔透的模样。

芙萝拉感觉到了。

一股温暖的能量缓缓注入自己的体内,同时这股能量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网络,正在快速地将无数个和自己一样的个体连接一起。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直接哇地哭了出来。

回来了。

都回来了。

过去那个阿鲁比昂,回来了。

白色的光柱继续扩张,接着延伸出无数回路四处扩散。这些回路瞬间铺满了整个地下空间的地面,有意识地把地上和天花板上所有剑都连接在一起。此时,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到无数能量从不同的地方快速汇聚到伊芙琳的体内,然后以伊芙琳的身体为中心连接着无数个其他个体。

此时,伊芙琳表情坚定地迈出一步,然后高声呼喝!

“《戴冠式》!”

能量奔流在伊芙琳身上流转,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套白底金边,带着几分晶莹剔透的华丽铠甲!

这套全身甲非常轻薄,在大腿部分甚至只有丝质内衬保护着,最显眼还是那仿似公主长裙的华丽裙甲。裙甲在前方空了出来,可以看到里面的短裙和金属长靴,完全不妨碍正常战斗。整体白色带金的铠甲看起来并非面向实战的仪式用铠甲,可伊芙琳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那种只有花架子的感觉。

现在的她,就是个英姿凛然的女骑士。

能量奔流在形成铠甲以后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极其大量的能量疯狂地聚集在伊芙琳的头顶上,逐渐变成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顶皇冠,一顶闪闪发光又散发着帝王威仪的皇冠。

白金色的皇冠稳稳当当地固定在她那头白金色头发上以后能量奔流便逐渐变弱,然后化作无数道细丝围绕着伊芙琳旋转。此时的伊芙琳表情坚毅,眼神沉稳,一如当初芙萝拉所敬仰的那个人一般。

“——亚妮丝•阿鲁比昂,归来!”

早就看呆了的维克多发出了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发出的哭声,呜咽地说着什么。芙萝拉捂着嘴巴泣不成声,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现在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教会那个圣女伊芙琳,而是取回了记忆,重新履行自己义务的阿鲁比昂公主:亚妮丝•阿鲁比昂。

吼!!!

一直被白色能量压制着的贝希摩斯发出了一声怒吼突破出来,然后对着亚妮丝挥舞着巨剑!

《白帝剑•一闪》!

亚妮丝双手持剑将圣剑横架在身前剑尖朝下,以这个姿势像是随手挥出了一击。嗡的一声,那把凶猛的巨剑竟然在闪光中被一刀两断。

“父亲大人说过,只靠蛮力的剑毫无价值。”

亚妮丝单手巨剑遥指着贝希摩斯,颇有感触地说道。

“现在我体验到了,逞凶之剑是何等的脆弱!”

《白帝剑•百华》!

下一秒,无数道闪光划过贝希摩斯的身体表面,那一道道闪过的白光简直就像是花瓣纷纷落下般绝美。接二连三的噗嗤声响起,无数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贝希摩斯身上,血液就跟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亚妮丝殿下,竟然在十年间强大到这个地步……”

维克多惊愕地看着在血海中挣扎着的贝希摩斯,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剑法同样是那样的剑法,可用的人不一样,威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像维克多这种单纯练练的,最多只能学会这个招式,绝对没办法做到轻易重创贝希摩斯的程度。因为他没有阿鲁比昂皇家血脉,无法使用那种特殊的能量,而这种能量正是这套剑法的精髓所在。

只要被白帝剑伤到了,那伤口就不会愈合。要是被白帝剑重创,那就谁也救不回来,因为白帝剑的特殊能量会灭绝生命体的生机,彻底灭杀敌人。当初贤王泰伦斯就是靠着白帝剑歼灭了无数淫魔,也正是因为如此,过去阿鲁比昂才能拥有那么辽阔的领土。

而这股强大的能量,正是来自托比昂地下的超巨型魔导机炉。魔导机炉启动的时候,其喷发出的巨大能量奔流就会形成一条非常壮观的能量柱直上云霄。想要保持魔导机炉的运行,就必须要有一个关键性的道具,那就是圣剑克劳索拉斯。克劳索拉斯严格来说只是被制作成武器的样子而已,它本身还是一把类似钥匙的存在。

只要手持着克劳索拉斯,就拥有魔导机炉的最高权限。

因此对于当时被称为“不落皇城”的托比昂,大家都说只要光柱在,阿鲁比昂就不会败。

现在,十年后的今天,魔导机炉重启,托比昂“活”了过来,而光柱也再次出现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过去失去的一切,即将重新被夺回!

咻。

呼。

轰!

跟贝希摩斯相比之下如同蝼蚁一般大小的亚妮丝,面对贝希摩斯发起了压倒性的攻势。一道道闪耀的斩击将大块大块的淫魔组织切下,喷涌的血液甚至快要流淌到观战的两人附近,其出血量之大难以想象。

“以闪耀的灭杀之剑!”

一道闪光冲天而起,将贝希摩斯一分为二。亚妮丝大跳躲开泼洒下来的鲜血和碎肉,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贝希摩斯。

她知道,胜负已定了。

“……照亮阿鲁比昂的光辉未来!”

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斩击扫过它的腰间,斩断了贝希摩斯的最后一丝生机。

被分成了四块的贝希摩斯轰然倒地,飞溅的血液甚至形成了一道浪潮涌了过来。平滑的切割面上淫魔组织一动不动,没有再生,也没有蠕动,因为它们已经“死”了。

这就是阿鲁比昂的剑,为所有生命平等地带来死的剑。

在碎尸块中,亚妮丝看到了很多人的肢体。那一定就是被吸收到贝希摩斯里面,十年间长期为它提供淫能的阿鲁比昂女性。这些受害者只是单纯地活着,过着比死还要折磨的日子,十年以来一直在贝希摩斯里面凌辱着,如同机器一般生产并输送着淫能。

在伊芙琳的知识里面,亚妮丝知道超巨型的淫魔都有这个特点,庞大的身躯里面养着无数受害者。现在,她们终于解脱了,亚妮丝希望那里面也有自己母亲大人。

至少,能以这把剑送她一程。

想到这里,亚妮丝毅然走进贝希摩斯的血潮当中。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维克多的声音。

“亚妮丝殿下!”

维克多已经可以走路了,虽然看起来动作很怪,但至少恢复了行动。她根据伊芙琳的知识来判断那是一种对男性也有效的淫毒,具体表现就是强制发情,身体各种机能会强化,但取而代之的是很容易永久丧失理性。当时维克多能够不当场发狂足以说明他的意志惊人,但其他人就未必能够坚持得住了。亚妮丝相信这种淫毒十年前就出现了,并且让无数士兵和市民变成了跟淫魔一样的存在,这应该就是阿鲁比昂如此迅速地沦陷的主要原因。

“殿下!你做到了!”

维克多哭着一塌糊涂,一拐一拐地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边哭一边笑的芙萝拉。真正意义上地重新跟他们相遇,亚妮丝也非常感动,可她还有要做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不要过来,离这里远一点。”

亚妮丝始终面向贝希摩斯的遗骸不曾回头。她用剑尖指了指地上的血潮,两人心领神会,马上躲得远远的。他们知道这些血非常危险,但看亚妮丝的样子,却不像是单纯为了躲避血潮而发出这样的警告。

因为亚妮丝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除战斗姿态。

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等待着新的敌人似的。

果然,其中一块尸块开始蠕动,一个人形生物从里面爬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满血肉的剑。他浑身沾满着淫魔组织,每次呼吸都会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右手拿着的大剑如同活物一般跟他的手长在一起,剑的表面甚至还会出现类似心脏的搏动。

不论是谁,看一眼都知道是人形淫魔,但亚妮丝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十年没见了呢,父亲大人。”

****

就算身上沾满血肉,就算表情无比狰狞,就算手中长剑变成了异形。

亚妮丝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泰伦斯•阿鲁比昂。

“我来兑现十年前的承诺了,父亲大人。”

双手持剑剑尖对着曾经是自己的父亲的人形淫魔,亚妮丝泪流不止。

“吼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人形淫魔发出了狂暴的吼叫,接着便以惊人的速度挥出了一剑。这一剑,连维克多也没有看清楚,维克多分明只看到了一道白里透红的轨迹划过。

锵!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亚妮丝已经全神贯注了也才堪堪挡住了这一剑。哪怕是淫魔化了以后,阿鲁比昂王的剑技依旧强劲,身体素质的飞跃性强化使得他的剑比起全盛期还要致命。

但亚妮丝依旧拦下了,而且在力量的比拼中不落下风。剑与剑接触的瞬间,两人便开始了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对攻!

“我,亚妮丝•阿鲁比昂!”

亚妮丝的声音在颤抖。

“以阿鲁比昂女王的名义!”

每一击,都仿佛在敲打着她内心。每一击,都仿佛在与那个逝去的父亲进行灵魂的共鸣。

“将你讨伐!喝啊啊啊啊!!”

亚妮丝后退了一步,几乎就在同时泰伦斯也跟着后退了一步,两人竟然摆出相同的姿势!

《白帝剑•千枪》!

双方同时发出高速的突刺,但每一次突刺都是剑尖对剑尖,一阵叮叮叮在这个地下空间连续响起。要是维克多能够看得清楚的话,他一定会再次被震撼,那是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杂技一样的表演了。

相同的剑技,相同的速度,但泰伦斯的力量占优,亚妮丝很快就被压制住了。在剑光交错当中,亚妮丝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怀念的声音。

记好了,亚妮丝,所谓剑技,其实都是心意的延伸。

……是父亲大人的声音。

心意的延伸?

嗯,就是你想要做什么,你就会用出什么剑技。所以剑技无最强,觉察对方的想法,然后加以克制,所谓的胜负就是这么一回事。

过去被泰伦斯手把手指导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亚妮丝的双眼被泪水所迷糊了。

“《白帝剑•升龙》!”

就在突刺即将击穿亚妮丝的防御之时,一道由下而上的斩击突如其来。泰伦斯后撤了一步刚好躲过,他的反应快得亚妮丝忍不住叹服。泰伦斯的战斗风格从来都是大胆而谨慎,稳妥却富有想象力。不会错过一个机会,也不会轻易冒进,宁可得不到好处也不愿意吃亏。这个战斗风格,哪怕泰伦斯现在已经变成了淫魔也依旧保留着,亚妮丝第一次作为他的敌人,切身体会到那种无奈感。

但现在的亚妮丝,已经不是那个只会仰望着父亲的小女孩了。

她现在是肩负着国家的命运的女王,是阿鲁比昂的希望。

《白帝剑•骤雨》!

升龙浮空以后紧接着就是从天而降的斩击,这个连击同样也是泰伦斯教会她的,自然不会接不住。两人的剑再次激烈地碰撞,闪耀的光芒中溅射出无数光点。彼此都对对方太过熟悉,两人马上又如同演武般进入了互相喂招的节奏。

在一声声的铿锵声中,亚妮丝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炽热,自己的灵魂在与对方共鸣,而自己的剑,则变得越发灵巧。这种感觉,仿佛泰伦斯十年前的他一样,以高强度的攻击来弥补这十年来缺失的教导。

父亲大人……

亚妮丝终于感受到了,剑真的会说话。父亲大人正在以他的方式来教会自己过去不曾理解的东西,同时也对自己设下了一个考验。

想要真正的继承王位,就一定要跨越他的尸体。要是连他也无法战胜,又谈何光复阿鲁比昂?

或许,这就是父亲大人没有选择自杀,哪怕变成淫魔也要留到现在的原因。

亚妮丝理解了一切,然后做好了觉悟。

仿佛亚妮丝的心意传达到泰伦斯的那里,两人在发出沉重的一击以后马上分开。但这次泰伦斯没有追击,他将剑挂在腰间剑尖指着地面,一股强大的能量开始聚集在他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亚妮丝比谁都只要清楚。

离别的时候,不期而至。

儿女不能一直赖在父母的身边,亚妮丝心中再怎么不舍也必须开始自己的旅程了。

“就在今天!就在现在!父亲大人,我要超越你!”

光柱再次从亚妮丝身上迸发出来,魔导机炉的能量疯狂地涌入亚妮丝的体内,她手中的圣剑克劳索拉斯正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

“是你,指引着我进入剑的世界;是你,以身作则教会了我如何做人;是你,用自己的生命延续了我和阿鲁比昂的未来……是你,不惜变成淫魔也要给我上最后一课!”

晶莹的泪珠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共鸣的灵魂,正朝着彼此不同的方向前进。

一度停止的两道轨迹,在交错之后迈向崭新的未来。

——《白帝剑奥义•超新星》。

刹那间,炽热的光芒淹没了整个地下空间。集合全阿鲁比昂能量的超越一击,轻而易举地摧毁了淫魔的身躯,断绝了所有淫魔组织的生机。

转瞬即逝间,亚妮丝在光芒中仿佛看到了那张沾满血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永别了,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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