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房間終於掛滿了母親的照片了，照片裏的充滿了她的歡與悲，爸爸觀察得也太仔細了”

我高興地為母親的幸福祝福，但同時因為某事情與他們結婚的事情產生衝突，我被逼得走頭無路。現在光一借用他們書房練習的關係，我利用魔琴的媒介來到了這充滿回憶的房間，一不小心我便墮入第六輪迴的記憶當中。

那時因為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光一一起長大。

我很喜歡傲雪姨和緋雪姨的小提琴，喜歡著她們擁有紅色的長髮，所以自小就模仿著她們，加上她們關係很好，曾一度讓我想像自己不是整天跟光一吵架，而是有一個妹妹就好了。雖然父親與緋雪姨關係一般，但也有求必應，對這個妹妹疼愛有加。後來我得到她們小提琴的真傳。

“所以我在傲雪姨臨終前繼承她手上的小提琴。”

後來，父親在花園聽到我為悼念傲雪姨演奏的安魂曲，他便把十二歲的我領回家。

我並不習慣他不停更換伴侶這行為，我更不能接受是他每次介紹新歡完畢，都很享受地欣賞我冷淡的表情和那房間掩飾的詭異音樂。

“我是知道那房間發生什麼事情！”

我只好躲在那數量平均對半，掛滿傲雪姨和母親照片的書房。看著冷艷的她們，拉着傲雪姨的小提琴對抗著那掩飾的音樂，此時我才能安心地度過那天晚上。

“她們兩位我都敬愛著，只是對傲雪姨的感情開始有點微妙。同時，我總覺得父親把那種感情投射到母親與我的身上，讓我噁心了。”

有一次又是在這房間拉小提琴，疲累的我直接在地上睡著。在開始有點迷糊醒來，我發現一個人影，正在來回撫摸著我的臉頰和頸部。我驚醒地起來向後退縮，他的表情讓我心寒。

我嚇壞了……

“你這樣睡著會著涼，快起來洗個熱水澡睡覺。”他雙手拉起我上臂彎，溫柔搭著我的雙肩，把我推向浴室讓我等著，之後把完整的睡衣拿來讓我洗澡。我盡快洗好之後，頭也沒吹，便盡快跑回房間鎖門，在自己的被窩哆嗦著。

“後來我跟緋雪姨說接受不了父親頻繁更換新歡，并想回去住。父親和緋雪姨答應了，我感覺好像躲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之後父親也只是偶然過來普通探望，一切相安無事地過著。”

雖然沒有見面，但是爸爸私底下看到好的曲譜，都會托緋雪姨給我，她也從來沒有説過是爸爸給我。但有一次我經過一家音樂店時候，看到他在看小提琴譜，然後付錢。最後我就是從緋雪姨手上收到這樂譜，為了不尷尬，我也沒有說出口。

直到十六歲生日那年，我如常跟光一音樂演出。結束後，我們一如以往地鬥嘴——說著剛才演奏貝多芬小提琴奏鳴曲 《春日》的節拍問題。此時，後台父親和緋雪姨已經等著。我從他驚訝的表情中，知道父親大概沒有見過我們鬥嘴的樣子，之後他愉快地笑了，第一次看到他這個笑容。他過來搭著我們兩個人的肩膀，在耳朵問:“你們交往了嗎？”

我和光一同時臉紅地否認:“才不是啦！”

他頓了頓，笑著説：“哦，不是呀……”我臉炸紅地無法吭聲。

之後我們同桌吃飯，可能我和光一都習慣到處吵架，連吃飯都在吵架。到了爸爸他夾菜給我們的時候:“啊，我跟你媽拍拖時候也是這樣吵的。”

我們才發現一直被觀察著。我臉紅地問:“額？你和媽媽也會這樣吵，真的看不出來，你們看上去都很成熟。”

因為媽媽很早以前就因我難產而死，從小的印象只有傲雪姨和緋雪姨告訴的形象，和照片中認識她。我想不到還有這一面。之後爸爸很愉快地說著他和她的故事，我媽媽的喜好等。最初我以為他投射傲雪姨的感情在母親和我身上，但隱隱約約，有些位置還是看得見父親有分別對待。

“不如等會你們逛一會街吧，你們也沒試過兩父女一起買東西吧？”緋雪姨手臂推了推我爸:“你女兒快生日，快買件禮物送給她。”就這樣，我尷尬又開心地跟著他去買禮物，因我很期待路上能聽到更多媽媽的事情。

說著說著，我連紅綠燈都沒有看就想往前衝。

“小心！”爸爸他趕緊一手拉我回來，然後抱著我。看來他也嚇壞了。他就這樣緊緊地抱著我，許久沒有說話，直到他在我背後用手從頭到尾順了我一下頭髮。放開了我的人，卻牽住我的手，這時我手擦眼角的淚水說:“對不起，爸。我以後不敢了。”

“你怎麼連這個也像你媽？”他嘆息道。他之後拖著我逛街，我們恢復了愉快的對話。無意間，他十指相扣著我的手。我有點無法冷靜，這點年紀的我還是懂這含義，但又無法吭聲，因為也可能爸爸他想起媽媽，無意識下做出這動作。我低頭地臉紅，因為這時爸爸在幫我買菠蘿雪糕，這表情應該有避開他的視線吧？

他牽著我到長椅一起坐下。我小心翼翼盡量避開接觸，接過雪糕後，我受不住美味的誘惑開心吃起來。我閃亮地說:“太好吃了！”

“連口味都像你媽。”他很自然地單手放在我肩上，把我往他那邊靠攏。我心裡暗地吃驚，低頭吃著手上的雪糕。我不敢抬頭望他，因感覺到他的氣息，他靠近觀察著我的舉動，手一直拿起一小撮長髮，從頭到尾順下去:“頭髮很漂亮，很像你媽媽。不過不染髮就好，你媽媽那把的頭髮很好看。”

其實我想回應：“這頭髮是天然色，明明以前爸爸你告訴過我。看來他想念媽媽想瘋了……”

我吃完之後。他又牽起了我去了各式各樣的服裝店，讓我試穿各種衣服。“身材有點瘦弱呢，看來緋雪沒給飽飯你吃。你應該能長到你媽媽一樣的豐滿身材。”

“才不是了，緋雪姨很疼我，只是我飯量少。”

我正想轉身反駁時候，他在我背後量著連身裙:“別弓著腰，女孩子這樣身體會發育不良。”

他的手指隔著黑色連身裙，順著背滑落尾龍骨。

“嗯咹……不要!”我立即按住我的嘴巴,連忙遮住我那怪異的聲音，尷尬回應：“不是……我想說是，不要再幫我挑選，就這件吧。”

他沒吭聲，之後默默地快步去給錢了。

我們回到車上，原本想像剛才一樣坐在後座。但他就讓我坐在副駕上。我看著車頭的裝飾品，有一半是兔仔，其中一個正在梳洗臉蛋的很可愛，就無意中戳了一下她的臉。

“你媽也很喜歡戳那兔仔的臉，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說這是她女兒，看到她衣服後面的字嗎？”果然這後面有寫著“春日”這個字。

我們再次恢復了愉快的話題，因為已經很晚，避免打擾緋雪姨，我就在爸爸家裡留宿。我洗了澡，頭也不吹地想睡覺，這時候他從床上抓了我起來。

“你怎麼跟你媽一樣不吹頭睡覺？會中風的。”

“但演奏了一天，好想休息。而且明天是難得的假期……呵欠。”

“明天放假想去哪裡？”

“主題……樂園……呵欠……我扭著光一……一直想他帶……我去，但……他不肯。”

他熟練拿起吹風機，利索地幫我打理頭髮。我意識開始模糊，我感覺他還在玩弄我的頭髮，我不知不覺下睡著了。我早上起來時候，非常高興和驚訝，直奔飯廳。對著正在準備早餐的爸爸大叫：“好漂亮，這頭髮你扎的嗎？”

他先愣一愣，就笑著說:“是的，你不信便拿起電話旁邊的照片看看。那一張照片，母親正是扎著相同的髮型，為了你媽媽的頭髮，我特地去上課學回來。”

“爸爸，好厲害！”我突然仰慕他了：“我現在連扎條馬尾都被光一說三道四，說浪費了頭髮。我出場的髮型都是緋雪姨幫我弄。爸爸，下次演出的時候一定要來，來幫我整個漂亮的髮型！”

他微笑了：“好呀。”

我高興地跳起來：“Yeah!”

“你快梳洗，我們出門去玩。”

“去哪裡玩？”

“主題樂園。我已經跟緋雪……”

我還沒等他話說完，已經心飛到主題樂園：“萬歲！萬歲！爸爸，我愛你！Yeah!”

人立即跑去梳洗。

“連這點都很像……螢雪。”他搖了搖頭，但他突然說：“等會……你能讓我看一下那小提琴嗎？”

“可以呀。”我就從房間裏找魔琴：“呃……在哪裏了？我明明記得放在書櫃上。啊！原來在桌子上！”

之後我把小提琴給他，他接過琴後來詳看一下，就撥弄了幾下，并説：“能賞面給我奏一首曲給我聽嗎？”

“那麽你想聼什麽？”

“肖邦的《離別曲》。”

“呃？”我以為聽錯，但看他的眼神好像沒有説錯話：“那好吧……”

最後我認真地演奏完畢，不過：“我又不是第一次演奏，但為何我這次心跳到……快到一個點？”

我當時只是覺得很熱，卻沒有發現自己因為羞澀而臉紅。但很快被他一句話打消了這狀況：“我們出發去主題樂園了！”

“噢！太棒了！出發！”

我穿着昨晚買下的連身裙，蹦蹦跳跳地去了遊樂園。他看著快飛舞的樣子，只好牽住手控制我的行為，但我忍不住跑來跑去要跟兔仔們拍照！他用手機為我拍下照片。

“爸爸連拍照都一流，我之前叫光一幫我拍，大部分只有刪除的份。”

“因為你媽媽很漂亮，為了她，我也有在拍照上下功夫。”

“那屋子裡的照片都是爸爸拍的？”

“你媽媽的全都是。”我頓時很羨慕媽媽了！

“可惜沒帶相機過來,這些手機拍得有點不太好。”

“才不是了，爸爸加我號！把照片傳給我吧！”

“嗯，好吧！”

之後我們愉快地玩樂，在精品店裡買了兔仔衣帽，愛麗絲短裙，笑臉貓長桶襪，還挑選了紅王后王冠，最後買下好幾隻兔仔。我們肚子有點餓了，去了酒店吃自助餐。

“等會還給你點驚喜。”

“什麼東西？”我嘴裡還塞滿了食物。

“等會就知道。”

他帶我到了酒店豪華兩人單人床客房，裡面早已擺放好生日蛋糕和香檳！

“生日快樂,春日！”

“謝謝爸爸，我愛你！”我不經意下抱著他的頭親下去，之後打算立即去切蛋糕！

“等等，生日歌還沒唱。”他尷尬地唱完生日歌，之後點上蠟燭讓我吹:“十六歲生日快樂，春日！額，你怎麼不切蛋糕？”

“我突然有事情想做！”我拿著剛才那袋子的衣服衝進廁所裡換，然後從浴室跳出來 。“噔噔，兔仔春日登場！哈哈哈哈！”

之後才很愉快地把兔仔蛋糕切開！

“額...下次別買兔仔外型的蛋糕，好像解剖了他。”不過我們大笑之下吃完這蛋糕。

“好飽呀！”我嘴巴都沒擦就坐在床上。他走了過來彎下腰順了我的頭髮，親了我臉頰，問道：“玩得開心嗎？”

“開心呀！下次再來玩吧！”

“好呀！"他解開自己的上衣領的鈕扣，"那我先去洗澡。你乖乖呆在房間。”我答應後，自顧自打開電視看兔仔專屬頻道。

不過他洗澡時間還真長，20分鐘，30分鐘，45分鐘慢慢過去。我有點擔心地在門外喊:“爸爸，你沒事吧？你沒暈倒在裡面吧？”

還好有回應：“嗯……嗯。我沒事。”

我沒發現異樣，我就放下心來繼續看電視：“難道他喜歡泡澡？但家裡明明是企缸。”

他穿著酒店的浴袍出來，我想上前拉住他，叫他一起看電視。誰知道拉住他的瞬間我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我在地上試圖爬起來。驚恐看著他猙獰的眼神，彷彿是我做錯什麼，我的心不期然被狠狠刮了一下。他跨過了我，獨自背著我的床睡覺了。

我疲倦與傷心下睡去，感覺是半夜時候，我隱約感覺有人摸我的頭髮和帶著淚水的臉，之後還有關門的聲音。但我因身體勞累地沉重，所以也沒有起床確認情況。

就這樣，第二天我起床時候發覺他早已起床，我只好自行梳洗，順便發個消息告訴他我起來。在這之後，我找了整個房間都沒有那件連衣裙：“難道我失憶症發作了？還是地球的異空間發動了？”在我歪著頭思考時，他回來了。

“下去樓下吃早餐吧。”他今天冷淡的語氣，不禁讓我認為是不是什麼地方我沒留意，令他生氣？其實昨日我真的玩得很瘋狂。在自我譴責下強制吞嚥自己的早餐。這時，父親送了一朵紅玫瑰給我，我的思緒開始混亂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紅王后喜歡的是紅玫瑰吧？”我點了點頭收下了。最後我們沉默地結束這次的行程。

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敖蘭跟我說的之前談論童話的一番話：“你知道嗎？«美女與野獸»原本的版本並不是現在所知道那樣，裡面有三個沒有用的哥哥，兩個妒忌心重的姐姐，還有一個作為幺妹的小美女。故事內容是開頭結尾都差不多，但含義就跟現代人理解的有點不一樣——這是敘述了父女戀的禁忌之戀。”

“你又在胡說八道，童話裡怎會有這樣的設定？”

“喲喲……那你只是歷史常識薄弱，你可知的西方知道第一大戰前都有保留近親血統的習俗，維多利亞女王就是好例子，作為保留血統純正的做法。所以有這個背景是不出奇。”

“但現在是不允許的，所以你這話是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童話本來就有很多掩飾醜陋和粉刷美麗的地方。現實中的人都是善與惡的混合體，然而童話就是兩極化，把善惡分開成不同的角色。如白雪公主的善良親生母親早已離世，繼母邪惡地殘害她——但原本的版本是親生母親呀。”

“為什麼童話要這樣寫？”

“童話之所以這樣改寫，只是為了保護孩子在心智不成熟下，有個機制用幻想迴避大人們直接心理傷害。等到他們成長到能夠成功把二元化的世界消化後，認識到真正世界並不如童話一般，令他們有準備踏入社會。”

“那麼以你所說，《美女與野獸》這故事用了什麼東西來暗喻這故事是父女戀?”

“玫瑰。”她陰笑了：“玫瑰暗喻‘真愛’，而且父親是送上偷採的凋零玫瑰，這還暗喻‘失去童貞’。野獸是剛才說的二元分化論——他原身就是指‘惡的一面的父親’。在原著裏的野獸是蛇的化身，代表野蠻的獸性，本身就有性暗示。至於為什麽是蛇？‘因為他年輕時誘惑了一個孤兒而受到懲罰，過去他利用無助的受害人來滿足自己的性慾。’所以他贖罪的方法只有‘得到願意為對方做出無私愛情’。這是名副其實的一個伊底帕斯情結的故事。”

她滔滔不絕地説：“其實是不是父親誤會了‘小美女’就是母親化身，所以感情投射了？”

我聽到這裡覺得很心寒：“這原本是好端端的一個故事，讓你說成恐怖故事。”

“這有什麽呢？這種事情世界多得很，就像《小紅帽》的故事也是諷刺當時荒淫無度的法國太陽王而寫的。裏面的暗示比這個還要多！大腿、耳朵、牙齒之類，還很直白說‘到床上陪我’……這不是已經很足以說明什麽！”

我捂上了耳朵，不想聼下去，她拉開了我的耳朵說：“所以米娜在故事裏總結了教訓：小女孩永遠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大灰狼，牠們會變得英俊、和諧來迷惑人心，各位小女孩要當心！最後還要加插一句：最甜的舌頭往往帶著最銳利的牙齒！”

“你不要灌輸奇怪的東西給我！”

我看著手上的玫瑰，我驚覺當中的意思。我恐慌著，這事情不是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的真相。此時該死的腦袋，開始把第四輪迴的結局記憶喚醒，我更加混亂到一發不可收拾，我直接在車上暈了過去。後來是父親把我送到醫院，在緋雪姨照顧下恢復了精神，之後的演奏會他並沒有出現過。

父親與我再也沒有見面，下一次見面時候應該已是靈堂的事情……吧？

“雖然在我臨死前的記憶裏，隱隱約約好像見過父親的身影，但很快就不見了。在這裏我是萬分不確認的。”

而我這輪迴的情感很快觸怒了魔琴裏的另一個我，我在她怨氣滿溢之下不停爭奪靈魂的擁有權。

“你真讓我感到羞恥！居然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難道你忘記他對母親做過什麽嗎？”面對魔琴的質問，我無法反駁。

光一是唯一在場聽著我與魔琴之間爭鬥的演奏，最後我輸了。在心臟劇痛之下，我的靈魂被魔琴強行分裂開來——一部分成為魔琴，另一部分就回歸了記錄廳。

我躺在光一的懷抱裡，我撫摸著他刷白的臉，聽著他說:“不要離開我，嫁給我吧，嫁給我吧，嫁給我吧，嫁給我吧……”直到他已無法說出話，我也無法聽見為止。

雖然第八輪迴裏我們真正的相愛了，然而成了另一個難以啟齒的悲劇。

“如過往般誤會的感情，我們重叠著母親的影子，讓我們這一代都在充滿毒物的生活下游蕩著。我在感情上恐懼地迷失。真正的感情不被承認，虛假的感情向我宣戰。在不斷互相傷害的環境下掙扎，期待擺脫被監視的一天。最後希望復原的病無法治療，大家都選擇沉默地離去。”

日後的光一在漫長的時間裡無法言語了，默默承受記憶重量的他不停輪迴轉世。我用著兔仔的模樣在夢裏與他相見，長久地互相安撫無法平靜和難以忍耐的等待 ，直到光一再與魔琴的我相遇。

“我很痛苦，很難過……有誰聽到我説話 ？”

“我能聽見你在這裡，但我們被隔開了。”

“我聽見你的話語，請把我救出來。”

“但我不能説話，為何你能聽見？難道你是！？”

“……是命運過的安排。我等你很久，光一。”

“你是魔琴，春日！”

“對，我終于等到我們不被分割的一天。”從拉響我這刻起，他的聲音回來了，我終於和魔琴合而為一，我們的故事終於能與時間再次轉動。

“你別走神，我要開始練習了，春日。”光一埋怨道：“再不恢復狀態，我們難在婚禮上送上祝福。”

“啊，對不起！”

是的，我才回過神來。這裡是第三十輪迴，我們的感情經歷了30個輩子的長久，這段時間真的很漫長呀！

“對不起，如果我能像男孩子一樣堅強，就不會讓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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