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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尸体在说话

[db:作者] 2025-08-12 10:24 5hhhhh 8780 ℃

她确实被某种规则束缚着,面对着受到层层保护的小沢日菜子,她根本没法出手。

因为她是神明,即便她已经受到了污染,已经濒临失控,甚至失去了记忆,忘却自己神祇,但她只要还担着神明这一名号,她便是没法突破这个桎梏。

除非她假以时日,彻底成为恶灵,但是若果这样,她就失去了渡怨的能力。

所以这次交易的内容,她无法拒绝。

年轻的神明仰起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能做到神明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在这一刻,比起即将失去自我的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像无所不能的神明。

……

看到了小沢日菜子提供的手机视频之后,为了确认这并非恶作剧,东京特派实习警察野比茂赶忙带着金子秀一来到爱情公寓的后巷。

目前时间与有栖川花的死只相隔了两个小时左右,后巷里面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冷冽的寒风让尸体保存得很好,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

一具无头的女尸靠在垃圾箱上,从白皙皮肤的精美程度上来看,尸体原本的年纪很轻,被破开的皮肤里面内脏都全然消失不见,导致尸体赤裸的上身像是一个干瘪的皮囊,只剩下那对本来就诱人的酥胸孤零零的下垂着。

无头尸体下身倒是显得原本的丰腴,百褶裙下丰满的大腿往前伸着,一双过膝棉袜套在浑圆有致的小腿上,学生经常穿的棕色皮靴少了一只,女尸的左手搭在左边大腿被地板托撑出来的柔软气垫上,右手却是消失不见,但在垃圾桶里面发现了一团红白交间的肉酱,上面的骨骼还没被完全破坏,隐隐约约看得出来这是一只手的形状。

那颗梳着齐耳短发的头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模型,放在一旁的垃圾桶盖上,脖子完整的切口看得出来头颅被砍下来的时候干净利落,从稚嫩的容貌就能看得出来,女孩生前的应该是个学生,黑色平框眼镜遮住了那对还没完全张开的丹凤眼,睁大的双眼、浑浊的瞳孔上依稀能看得出女孩生前的惊慌和恐惧,小嘴张开了,但明显是被人暴力撑开的,微微吐出来的舌头上甚至挂着精液。

这种粗暴残忍的杀人方式,野比茂也只是在学校录像里面看过,如今第一次身临现场,面对的还是这么一具被破坏得支离破碎的女尸,冷风一吹更是让人忍不住发抖,本着警察的职责,他强忍着不适应,浑身颤抖地靠近着这具无头尸体,生怕对方会突然发生尸变。

“这可是个小美人啊。”

金子秀一随口说道,他拎起了女孩的头颅,侧着头看着脖子的切口处,除了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就没有其他体液流出来了。

“秀一先生,你这话说得太不检点了,这个可是被残忍杀害的可怜女孩。”

话是这样说,野比茂看到无头女尸这玲珑有致还没发育完全的年轻身躯,叹了口气,这个女孩明显比刚刚大学毕业的自己小上不少年岁,这美好的青春年华还没有开始便是戛然而止,难免让人惋惜。

想到这里,野比茂心中的惧怕消散了不少,他手指慢慢挑开了尸体的皮肉,果然,在干瘪的女尸胸腔里面,是没有任何的内脏。

野比茂的手往下探着,这虽然是法医的工作,白色手套直接扯开了女尸的胸腔皮肤,残积的黑色血液溅到了手腕上,他的手没有停下来,顺延着空荡一直往下摸索着,包括女尸原本的大肠小肠如今却是空无一物的肚子,随后他摸到了一样东西,那可能是这具无头女尸唯一存在里面的内脏器官。

“咦?”

那是子宫。

被冷掉鲜血泡着的子宫如今仍然饱满,野比茂顶着“咕吱咕吱”的手感用力捏了捏,女尸的子宫像是气泵一样往外鼓着,女孩百褶裙下挂着空挡的下体像发出了“噗”的一声,这是尸体死后内外气压不同产生的声响。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精液。

尸体还没有完全长开的稚嫩下体居然流出来了大量的精液,显然不知道是在生前还是死后,这个女孩的肉体经历过了大量的性行为。

野比茂分析道:“凶手把她的内脏全部剜掉了,只留下了子宫,子宫和阴道上都有着大量的精液,虽然有小沢日菜子视频的这个佐证,但不能排除奸杀案的可能。”

不过无论是哪个方向,毫无疑问,这是报复杀人。

野比茂确实是个优秀的警校生,他很快就把学校的知识运用到实战当中,这种粗暴的解剖方式,这具尸体显然是死后才被人把器官全部剖出来。如果不是有着明显的仇怨,凶手是不可能冒着留下大量证据的可能性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金子秀一看着野比茂一板一眼的做着记录,把外套风衣往里面裹了裹,这阴冷的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今天真冷。

随后野比茂找到了丢在垃圾桶里面的挎包,里面没有学生证,除了基本课本之外,就是鼓鼓囊囊的化妆品,还有几条形状奇异的首饰。

他没有管首饰这种每个女孩子都有的饰品,只是拿起化妆品闻了闻,这种味道和女尸脸上粉底的味道差不多,预估着这具年轻的女孩尸体就是挎包的主人,野比茂又挎包里拿出了饭卡。

饭卡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和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稍稍侧着头,一头好看的齐耳短发两侧稍稍翘起,圆框眼镜下带着些许羞涩,微微泛红的脸颊增添了些许妩媚,看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少女。

“泷川女高,有栖川花。”

野比茂拿着这张饭卡,对照着旁边垃圾桶上嘴角挂着精液的女尸头颅,虽然饭卡里面那个挂着活泼笑脸的少女和面前这张煞白的脸蛋气质上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对比着照片和这张脸的五官,有着七八分相似,应该是本人没错了。

“警察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娘。”

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下了楼,风很冷,她身上的和服裹得很紧,大腿死死夹着,木屐上没有穿袜子,厚重的和服上依旧透露少妇媚人的气息。

野比茂余光看到了金子秀一双眼一亮,如同雷达扫视一般在老板娘的全身一扫而过,心中腹诽着果然是个猥琐大叔,随后他朝着少妇出示了警察证,微笑道:

“你好,老板娘,请问你今天的客人里面有这个女孩吗?”

不得不说,比起金子秀一猥琐驼背不修边幅,虽然只有三十岁但看着就像四十岁的大叔,野比茂是个帅小伙,这张俊脸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年轻和朝气。

不知不觉,老板娘的目光便是锁定在了这个小帅哥身上。

但是好巧不巧,野比茂说罢,他便是让开了半个身位,把垃圾桶的无头女尸和垃圾桶盖上女孩的头完全暴露在老板娘的面前。

这位少妇那挂在野比茂身上的目光来不及移动,便是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垃圾桶上躺着一具上半身被掏空的尸体,下身流淌着的精液。

旁边摆放着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老板娘的目光凝固住了,她张了张嘴。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人响破天际的尖叫。

金子秀一憋不住笑了。

知道自己无意间搞了个乌龙,野比茂好不容易用尽直男的言辞安抚了少妇半天,谁又能拒绝一个阳光帅哥的安慰呢,最后还是从惊魂未定的老板娘嘴里得知“今晚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的答案。

把声音还在发抖的老板娘送走之后,金子秀一好奇道:

“明天要去泷川女高学校确认死者身份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带着这颗头去呀。”

听着金子秀一带着揶揄的语气,野比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我手上不是没有照片嘛,就想着这样比较方便……”

他轻轻咳了一声,清了下痰,算是缓解了一下尴尬,总结道:“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法医吧!”

金子秀一的声音微微抬高,“哦”地叫了一声,应和道:“终于能回去了,外面太冷了。”

在警察的保护圈内是绝对安全的。

结果也如同分析的一模一样,那位手持手斧眼眶闪烁着蓝色鬼火的女性并没有到警察把守的安全屋里面找小沢日菜子的麻烦。

但当然,即便是处于安全屋之中,小沢日菜子也是怕得瑟瑟发抖,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小沢日菜子的张狂收敛了一些,只是一颗怨恨的种子在她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第二天一早,实在撑不住才小眯了一会儿的小沢日菜子刚刚走出房门,便是遇上了回来的金子秀一和野比茂,也没有废话,在野比茂震惊的目光下,金子秀一直接开口,单刀直入地说出了昨天晚上的全部发现。

他首先是肯定了对方录像的真实性,因为有栖川花身首分离的尸体就摊在后巷的垃圾桶上,女孩尸体的惨状被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让昨晚失眠精神脆弱的小沢日菜子精神濒临崩溃。

随后金子秀一再把野比茂凌晨解析的杀人手法和动机和盘托出。

怨念、复仇、残忍杀害,这如同照镜子一般的读白直接击溃了小沢日菜子的心房,她发疯似地大呼着要叫人杀掉羽田风音这个低贱的下人。

虽然告知证人事件的真相是合理的,但是在不经意间用过激的信息刺激证人,这不是他刚才给询问老板娘的时候犯过的错误吗,野比茂皱着眉,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转移话题道:

“秀一先生,我们还是先去泷川女高确认一下信息吧。”

“等等!”

小沢日菜子抬起头,她的双眼满是血丝,她死死地盯着野比茂,双马尾下的疯狂目光让野比茂不寒而栗。

“我昨天的录像,能让羽田风音直接定罪吗?”

野比茂深深吸了口气,回答道:“不能,因为亮度的关系,录像根本看不清人像,所以这个视频只能作为定罪时的参考,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而这起连环杀人案里面的凶手都是失踪,所以我们只能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她们定罪。”

疑罪从无,只要不被抓住,就不能称之为有罪。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更清晰的犯罪录像,就算抓不住那个贱人,也能让她直接定罪了?”

在状若疯狂的小沢日菜子面前,野比茂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野比茂的颔首,小沢日菜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好,我要让她死!我家里有她犯罪的证据,那个位置只有我知道,只要我去拿了……”

“不可能。”

野比茂打断道:“我不会让保护对象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况且你的家人也不会同意这种以身涉险的做法!”

让富山市公安局的警卫看护(限制)好小沢日菜子的安全之后,金子秀一和野比茂直接前往泷川女高。

在那里得知除了小沢日菜子需要请假在家之外,就连玉依朱美和有栖川花还有羽田风音,这三个在老师眼里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都没有回学校。

其中玉依朱美在两天前的晚上就向学校请假,理由是要准备之后的跆拳道比赛,而有栖川花和羽田风音在昨天返家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直接消失不见。

当然,野比茂知道,有栖川花的遗体已经在爱情公寓后巷的垃圾桶上被找到了,这个高中女孩穿着泷川女高的校服被人残忍斩首之后尸体被掏空了内脏,如今应该在富山市公安局的停尸间接受着法医的检查。

吃了昨天晚上旅店老板娘的亏,野比茂也学聪明了,他拿出搜查令,向学校提出想要看有栖川花的档案,通过照片对比,终于证实了那具身首异处的女尸确实就是有栖川花。

“那玉依朱美呢?”

见野比茂不像是自问自答,金子秀一才开口说道:

“估计死在什么隐蔽的角落了吧。”

倒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残酷的回答,野比茂浑身打了个寒战,苦笑道:

“有可能只是失踪了,接下来看看警察局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吧。”

金子秀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说来也是神奇,在警察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下,那位杀人凶手确实没有机会对小沢日菜子痛下杀手。

接连的几天,小沢日菜子在安全屋美美地睡了几觉,有空把玩着野比茂的配枪,还是感觉到这被囚禁的日子有些无聊了,于是直接提出了要回学校上学。

虽然野比茂坚决反对,但是小沢日菜子背后的家族机器全力运作,充分展现了自身的底蕴,提前沟通学校,允许让其能配备了两名警员与其伴学,以此来保证了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在第三天,小沢日菜子便是正常回到泷川女高上学了。

玉依朱美和有栖川花的生死根本没有人在乎,更多女生只知道小沢日菜子这位大小姐如今孤身一人,一时间来往学生络绎不绝,有着不少女孩想造出种种“巧合”来攀上高枝。

小沢日菜子翘着嘴角,余光看到了不远处假装成学生的女性警员,相信在这周密的保护下,羽田风音就算想动手,也无计可施吧。

羽田风音不能动手,不代表着小沢日菜子不能先发制人,没错,她返校并不是来体验校园生活而,而是要开始自己的报复。

于是在小沢日菜子返校的第二天,学校就突然流传起了一阵谣言,说羽田风音是盗窃犯,因为贪慕虚荣偷窃了珠宝,还是一名杀人犯,因为嫉妒同学的美貌与才能,便是痛下杀手,杀害了有栖川花,她平时的怯弱是装出来的,实际上是个心机颇深的婊子,她的月考第一名的成绩,还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羽田风音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在小沢日菜子有意无意的售卖、语言诱导之下,已经开始有学生在不回学校的羽田风音的座位上乱涂乱画。

“贱人”、“泼妇”、“盗窃犯”、“杀人犯”、“怎么还不去死”种种恶毒的字样很快就写满了羽田风音干净的桌面,包括她放在抽屉里面的课本,每一页都被人写上了嘲弄的语句和让人恶心的表情。

学校碍着小沢日菜子的背景,不敢出面调节,另一头的羽田风音又是失踪,导致这起风波闹得很大,就连她们的班主任,一直勤勤恳恳、爱戴学生的田中老师,因为她之前公开赏识过羽田风音的文学才华,而被怀疑为分数作弊的交易对象,如今只能停职调查。

小沢日菜子在宣泄着自己前几天的愤懑,享受着辱骂羽田风音这条低贱下人的乐趣,她巴不得羽田风音这个废物直接跳出来,然后让埋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警员抓到。

只不过大小姐也不是顺风顺水,仅仅是再过了几天,学校里面又有一种完全相反的言论出现了。

大家一直骂的羽田风音既然犯下了这么多罪行,但是都没有犯罪证据呢,不会在造谣吧?

这种言论一开始很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开始逐渐发酵。

言论一开始是质疑,随后逐渐扩大,慢慢变成了有人在传播羽田风音的谣言,故意抹黑羽田风音,造谣者才是真正的罪犯。

这种和自己完全唱反调的言论,让小沢日菜子气得发狂,她如同大姐头一般,每天把脚垫在桌子上,勒令着那些给她献殷勤的女孩找出传播反向言论的学生,但她也不急。

因为她确实有证据。

能让羽田风音直接定罪的证据。

“每天搜查这些地点真的有意义吗?如果排查完这些点位都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野比茂瘫在沙发上,他扫了一眼名单上清理过的地点,便是把名单丢给了金子秀一。

说来也巧,追查凶手的方式在野比茂一筹莫展之际,金子秀一提出的,他认为只要用排除法把全部富山市没有监控和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搜寻过一遍,就能找到凶手。

野比茂不太认可这宛如大海捞针的做法,但这个点子居然得到了小沢日菜子的高度认同。

于是,整个富山公安局的警力也是为了金子秀一的一句天荒夜谈全部出动,漫山遍野的排查着一个个点位。

金子秀一接过了名单,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说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有时候人们要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合理的解释,找一段时间大家就觉得自己努力过了,就消停了。”

“怎么能这样。”

野比茂瞪大了眼睛,今天是他们两个在安全屋守夜,他站起了身来,在安全屋的大厅来回踱步:

“而且现在外面一直在流传羽田风音的谣言,不过我调查过,羽田风音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金子秀一摸着他空荡荡的钱包,用钱用得可真快啊,随后好奇地望了野比茂一眼,然后说道:

“东京派你过来不是为了追查‘怨渡天使’的吗,惹怒羽田风音,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说不定小沢大小姐也想当那个诱饵呢。”

“可是!”

野比茂停了下来,情绪有些激动,他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倒是想不出什么能反驳金子秀一的话,语气失落道:

“我不喜欢没有证据的造谣,也不喜欢不择手段的做法,我查过羽田风音的信息,她出身在一个贫农家庭,她的爷爷是农民,她的爸爸在村里学习不错,通过考试考上了公务员混上了编制,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娶了村里一直支持他的青梅竹马为妻,之后生下了羽田风音,后面经过职位平调,一家人才来到富山市。”

“因为父亲的工资不高,他们一家子都过得很节俭,来到富山市之后,羽田风音为了不给家里惹是生非,也因为性格内向一直被人欺负,现在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她却要背上这个谣言!”

金子秀一耸了耸肩:“现在外面不都有一种论调,说羽田风音是被冤枉的吗,这种舆论逐渐占据上风了,但是小沢大小姐有那个证据,只是你不让她拿。”

野比茂立马反驳道:“我不会让她去的,我不允许证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面对着有些执拗的野比茂,金子秀一只是把表格递给了他,说道:“喏,把表递给那位大小姐吧,我估计这起案件很快就结束了。”

野比茂接过表格,边走向卧室,看到表格上还有一大片空白的地区,自言自语道:

“不过按照这个搜查进度,想搜完富山市所有的点位,至少需要一到两周吧?”

他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野比茂往里面探了探头,灯没有开,女孩闺房特有的清香让他有些脸红,听着匀称的呼吸声,他合上门,说道:

“她睡了。”

这时金子秀一坐在沙发上托着腮,说道:“你刚才说羽田风音不想连累家人,所以才甘愿忍气吞声,受人欺负吗?”

野比茂说道:“根据调查记录上面用侧写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么你说,小沢日菜子手上有定罪的证据,那有没有一个可能,为了不连累自己的父母,羽田风音趁着小沢日菜子居住在安全屋的时间内,销毁掉那份证据,然后从人间消失,这么一来,她就彻底无罪了。”

金子秀一的语气很慢,似乎这样才更有信服力,还没有等野比茂回答,安全屋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

那是富山公安局来的消息,那边接到有人报案说,在废弃停车场里面闻到了一股恶臭味,怀疑停车场里面藏着一具尸体。

玉依朱美?

不知道是不是受金子秀一早上那句话的影响,野比茂想到了这个名字。

不由分说,野比茂把守夜的任务交给富山市公安局的警察之后,和金子秀一星夜赶去现场。

安全屋的卧室内。

小沢日菜子的银牙紧咬,她没有睡着,在外头那个年轻警察开始述说羽田风音家境的时候,她就没有睡着,她装作熟睡,也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

那个警察把羽田风音说得这么可怜,那真正十恶不赦的人,不就变成自己了?

小沢日菜子不能接受,盗窃的人是羽田风音,杀人的人是羽田风音,怎么外面那个警察说的,好像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一样,过几天的新闻会不会变成“黑恶社会!小沢日菜子借着家庭背景污蔑无辜百姓”?

她深深吸了口气,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只要有证据,对。不是要证据嘛,好,那我就给你证据!

她穿上了放在床边泷川女高的校服,天气很冷,小沢日菜子特地穿了一条厚一点的黑色裤袜,用发箍绑起了那头俏皮的双马尾。

在自己房间里面悄悄探出了头,安全屋大厅里的二人组前脚刚走,前来接班的警卫还没到来,如今空无一人。

小沢日菜子松了口气,返回到卧室堆起了被铺,用两个枕头垫在被子下面,不仔细看,床上的凸起就像是一副有人在床上睡觉的模样。

趁着换班来的警察还有一段时间,小沢日菜子穿上明天上学的校服,偷摸地跑出了安全屋。

明天,她将会让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言论消失。

一股恶臭味顺着废弃停车场的坡道钻入自己的鼻子里,野比茂只感觉浑身一阵恐惧的颤抖,他的面前是一条滑梯,一条由已经干掉变质发黑的血迹组成的滑梯,一直往下蔓延着,像是通往深不可测的黑洞。

野比茂特意留了个心眼,在学校教务系统里面已经把玉依朱美的照片记了下来,用于辨认,但当他看到尸体惨状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地发抖,那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和面前这幅尸体相比,有栖川花仅仅被斩首掏空内脏的尸体已经是十分温柔了。

面前的人体如同一张抽象画一样,身体已经看不到人类的形状,血肉被碾得粉碎,和脂肪块混在了一起,如同一滩鲜红色与淡黄色的油墨相结合,完全展开铺在了地板和她生前靠在的墙上。

标志性的单马尾被血肉黏在墙上,那是半颗脑袋,是一个女孩上半的头部,从高挺鼻子之下的所有骨骼都深深凹陷,被蛮力压到那团肉酱里,双眼由于身体被挤爆的血压瞪得极大,那双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面滚落下来。

四肢的血块与身体部位是分开的,摊在墙上的尸块左右两侧,是左右两边的半个手掌,上面的五指全部骨折扭曲,像是鸡爪一样张开着,顺延下来粘在墙上的鲜血肉块估计就是尸体原本的手臂。

尸体的大腿像是被锯下来拿去榨汁之后重新放回来一样,被肢解的双腿修长的黑色裤袜下面满是鲜血,掀开裤袜,里面是一团一团不完整的肉块,伴随着一阵浓烈的恶臭,这是微生物在里面发酵生根的味道。

泷川女高的深蓝色校服被血肉贴在了墙上,像是证明着死者生前的学生身份,五脏六腑完好无损地贴在了墙上,如同完美的人体标本——如果这里不是废弃停车场。

人体内部的气味是很大的,特别是死了之后体内的微生物数目失衡肆虐,分解着身体的细胞,还有内脏堆积的残料也会在死后成为某些外来细菌的养料。

这幅“人体画作”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上,冲击力还是极大的,野比茂的眼睛难受地眯了起来,因为尸体身上的恶臭味已经让他生理产生排异反应了。

“看了半天,认得出她的身份吗?”这时候,金子秀一插嘴道。

野比茂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任谁看到这个只有上半张眼球凸出来的狰狞脸蛋的,谁都能认出这是什么人啊。

金子秀一没好气道:“那你看得这么入迷干什么,不赶快找对方的身份证明。”

玉依朱美。

在旁边被鲜血溅到如今血迹已经发黑的挎包里面,野比茂找到了学生证,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是几天之前就报道请假实则失踪的玉依朱美。

学生证照片上一脸笑意,右手比着“耶”的那头单马尾,和墙上糊着的那眼球凸出大半的半个头颅如出一辙。

虽然还没有查验DNA,但应该是她没错了。

“估计死在什么隐蔽的角落了吧。”

野比茂想起了金子秀一早上那一脸无所谓表情说出来的话语,如今真的应验了,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金子秀一身上,没等自己开口,金子秀一便是转移了话题。

“你说法医能不能找到她的死因。”

金子秀一看着面前这大半黏糊在墙上和地板上的肉块,他摩挲着下巴,正常法医通过验尸调查死因都要靠尸体身上的蛛丝马迹,再通过时间分析逐步还原,但如今这具尸体直接变成了一滩肉酱,身体上留下的犯罪细节恐怕都在粗暴的碾压之下消失无踪。

这种无端地怀疑确实不是野比茂的风格,思维很快转移回来,望着面前这团肉酱,野比茂的眉头紧紧蹙着,说道:

“怎么把这堆肉酱铲回去也是个问题。不过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是用锤子一下下把尸体身上的肉块敲烂吗,诶,秀一先生,你要去哪?”

金子秀一白了他一眼,一边走出停车场一边说道:“比起尸臭,我更喜欢闻新鲜空气。”

闻言,野比茂尴尬地咳了两声,他没有阻拦,毕竟金子秀一从来都没有在验尸上面给过任何有用的建议,他带着白色医用手套,细细摸着墙壁上的肉糜,上面发黑的腥臭味和细腻的手感像是精雕细琢一般。

和玉依朱美的肉体被碾成一滩肉糜相似的手感,他只想到一种食物。

手打牛肉丸的肉酱。

正当他要细想,他的手机响了。

是安全屋里面的号码。

野比茂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刚才的尸体带给他的冲击还没完全消去,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点开了拨通键。

刚刚听到电话的第一句,野比茂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他全然没有发现,金子秀一已经悄然离开了现场。

“不好了,小沢大小姐不在安全屋,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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