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箫酒话夜,7

[db:作者] 2025-08-12 10:24 5hhhhh 9470 ℃

小心捧着回屋,试弹几声,比之海棠的阳木古琴有过之而不及,真是上佳中的绝品。

小菱来吃饭了,一眼看见柳参俞的新琴:“呦呵,换新啦。咦,边上这盒子,莫不是那人抱着的那个?”

柳参俞道:“你骂人家什么了,下次可要好好道歉。而且这盒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小菱道:“哎呀,参俞姐独占欲这么强,问都不能问。不过他怎么送琴给你呀……‘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嘿嘿……”

柳参俞道:“这诗意为男人奏琴瑟给中意女人听,又不是指送琴。”

小菱道:“没差,‘琴瑟予之’也是一样嘛,不过参俞姐你真不懂什么意思?”

“你心里想什么,如实交代。”柳参俞道

小菱肩一耸,说:

“‘送琴’就是‘送情’呀!真亏参俞姐你读书比我多,这都不知道。”

柳参俞怔住,脸突然红了,嘴上却说:“你哪听的道理,我怎么不信。”

“哈哈哈……”小菱只笑

柳参俞心里不太认为扁千秋对自己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小菱这么一说,自己倒真有点不知所措。

一下子,心思又回到当年自己和他的初夜上,自己都还记着,身为男人的扁千秋怎么会不惦记……怎么老想起这事呀,好烦人。

与此同时,坐在妻子边上吃饭的扁千秋打了个寒颤。如果知道小菱这样说法,也无怪他大喊冤枉。他是真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其中。

这边,理性告诉柳参俞,应该不会如此,心中却拿不准了……

又过了一月,春天复至。

柳参俞和扁千秋约定傍晚,在西湖畔抚琴相谈。柳参俞当初对他说过,有妇之夫不应与自己混迹。如今却主动提出约会,不过大部分还是为了表达对扁千秋帮自己的谢意,剩下一小部分,就不知是什么了。

若非今日有闲暇,柳参俞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大概是珍妩阁近些时候,逃走的姑娘变得多了,许多逮了回来,许多已经逍遥在外。胖鸨母也不愿意看见这样,和上头商量一下,给妓女的缠头加了点,且让珍妩阁休业一天。

姑娘们嘴上骂着死胖子平日不作好,偶尔搞这一出有什么用,心里还是乐意休息的。

上午,新衣服也来了一批,这次没有什么中意的服色。

柳参俞想要叫上小菱,一起去绣星庄裁件好看衣裳,用她们自己的钱。

但小菱跑到哪去鬼混了,也找不着她,最近她变得有点沉默寡言,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柳参俞也爱美,那件雪狐卧梅衣她依旧喜欢。衣服是珍妩阁买的,最终未必属于自己。

黄昏才赴约,现在上午。春日无限好,慢慢走去吧。不知能不能见到早有耳闻的“湄娘”呢?

绣星庄在临安城北,柳参俞有时路过,要进去还是首次。

绣星庄集布坊,衣铺一体,面积不小,门面颇为朴素,不似衣裳华丽。

柳参俞找到掌柜的,说要做一件衣服。

“姑娘真秀丽,穿上咱家的衣服,更是锦上添花……等等,您不是那……柳倌人么?”掌柜道

“是呀。”柳参俞道

“咱们这儿有您的尺码,可省去量体了,您的衣服向来都是由老板娘做,她这会儿正在里面呢,我带您过去。”

“不必劳烦,我一个人也好逛一逛。”柳参俞道

她便转悠了一小会儿。

绣星庄有一处空地,架子上挂着绸缎布条,随风微微摆荡。还有染坊,一缸又一缸染料叠在一处。

柳参俞用手指蘸了蘸黛紫,闻一下,说不清是何味道。

此时,柳参俞听见身后传来一女子珠圆玉润的音色:“是客人么?还请不要碰染缸,会污了好颜色。”

柳参俞转过身,正想要抱歉。

那女人也看见柳参俞容颜,相望一眼,凝了千古。仿佛貂蝉执花扇,遇见月下吟诗起舞,翩若惊鸿的甄宓。

柳参俞知道,她一定是湄娘了。

湄娘本名杨商湄,一对瑞凤眼,修眉端鼻,桃面杏口。唇色虽不红艳,却水润可人。尤其是面颊轻点一枚美人痣,样貌令人惊绝之后,更是越看越美。

两个人看着对方,也忘记了说话。此刻心中竟同时浮现一样念想:

“好一个…标致女子,我怕是不及她了。”

她们两位已对周围人的赞美习以为常。如今与对方初见,竟都心甘情愿地自惭形秽。

之后,还是杨商湄先开口:“姑娘是何人?”

“我,我叫作柳参俞,是珍妩阁的……”

“哦哦,原来是柳姑娘,记得今天早些送了衣服过去,可还满意?”

“没找着喜欢的。”柳参俞直言道“所以,我来这里,想要湄娘为我裁件合适衣裳。”

杨商湄道:

“我姓杨,称我商湄就成,咱俩虽然此前从未谋面,为你裁了不少衣服,也算得上是老熟人。”

“好,你也叫我参俞吧。”柳参俞道。

“嗯,那么请随我来,你喜欢什么样式,我们好商议。”杨商湄道,带着柳参俞去了她自己居住的房间。

柳参俞同她并肩而行,两人确实一般高,可能柳参俞还要高些,不过只在一寸之内。

进了屋子里,杨商湄问道:“可要再量一次尺码?”

柳参俞想,自己这些年确实有点变化,先前的衣服穿起来胸口也有点紧,便答应了。

到了脱衣服的时候,柳参俞倒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同为女人,她无须有什么在意,但是在杨商湄面前,柳参俞总感觉有点放不开……

杨商湄拉上了窗户,拿出皮尺量身。

柳参俞任她摆布。

量到柳参俞的小蛮腰时,杨商湄心中不禁想:乳房是差不多大小。先前同为束腰看不出来,现在看,还是自己的腰细一点。

她并没有如此好胜心,只是到了此着,忍不住便要这样想。

量完尺寸,杨商湄道:“和之前不一样。”

“嗯…”柳参俞很快穿起衣服,她不愿再将自己的裸体展现在杨商湄面前。

“这里有许多款式,参俞你随便挑就好,想要什么图案呢?”

柳参俞沉吟一会儿,道:“上次那件雪狐卧梅我很喜欢,现在是春天,不如‘青蛇盘竹’吧,我可以画出来。”

“若是自己画出图案,会不会少了些惊喜?”杨商湄道

“呃……这倒也是,便都劳烦你了。”柳参俞道

“定当尽心尽力,我这双手没什么独特,做衣裳却真算有点本事。那么,选款式吧?”杨商湄笑道

柳参俞精挑细选一番……

……

两人出了房门。

“三天后就可以送至珍妩阁,我送你一段吧。”杨商湄道

“嗯,不过衣服我自己来拿就好”柳参俞有些心不在焉,先前在她屋子里,恍惚中闻见一股极淡的熟悉味道,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杨商湄走在前面,回身等着柳参俞。

柳参俞一边还在思索这气味是什么,一不小心踏错了台阶,就要摔倒。

“呀!”

“小心!”杨商湄冲过去接她,两人撞了个满怀,跌在地上。杨商湄被柳参俞压住了。

两人胸口撞在一处,隔着厚厚的肉垫,仍然觉得胸闷。

“没事吧?”杨商湄问道

“我还好,你怎么样?”柳参俞道

“无碍。”杨商湄道

柳参俞起身,伸手拉了杨商湄一把。

明日春光,纤纤细手相捉。

杨商湄一直送柳参俞出了绣星庄,两人告别,下次相见应是三日之后。

杨商湄回去后,柳参俞想起她落落大方而端庄的气质,自己则显得拘谨,这方面又比不过她了。

她们两人性格相差不小,但同样地不喜与他人争胜。今日一相见,都心生相互比较之意,想来或许是平日中,寻不到能够比肩自己的女人吧。

柳参俞捂着胸口,先前一撞仍然隐痛。不过杨商湄的胸脯好像很暖很软,若是能与她脱了衣服,以乳相抵……柳参俞告诫自己不可再胡思乱想,怎能产生这种欲望呢。

西湖湖心亭。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扁千秋正手持木板,画着柳参俞的模样。

他如此与柳参俞幽会,是有些不合适。但扁千秋这样告诉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他是做到了这一点。即便柳参俞有天仙般的姿色,也无法动摇自己深爱家妻的那颗心。

如果柳参俞是男人,那就更好,这样能少了许多外界的风言风语。

扁千秋想起先前送琴给柳参俞一事,竟被随从的侍女告诉了内人,那侍女不曾想自己为了主子好,反倒被略微斥责了一番。扁千秋得知此事,当晚便和内人致歉,她道:“你这出门一趟,回来带了琴送她,可有什么东西送我?”

扁千秋道:“这这……这还真没有……不过我人都给你了,多珍贵的东西。”

她道:“算你会说话……”

两人相笑,旋即拥住彼此,去往床上风雨一番。

结姻五年以来,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早已能够无条件的信任彼此。有此真情,任凭何人都不能介入。

柳参俞看得透这一点吗?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柳参俞问扁千秋去过那么多地方,到过“岑碧山”没有?

扁千秋摇摇头,说;“没听过此处。”

柳参俞说:“我以后要去一次那里的,可能会找很久。”

扁千秋道:“现在你攒了多少钱来赎自己出去?姑娘别介意,我觉得留在那里总是不好。”

柳参俞苦笑一声:“有不少了吧,只是我现在还没想着要离开,只因我生性淫荡吧?”

扁千秋正色道:“柳姑娘不可妄自菲薄,我与你相处不算少,看得出姑娘并非那种女人。内人说:‘男欢女爱本就平常,只是有人喜有人恶’。算不得淫荡乱性。”

柳参俞心里不是滋味,道:“你妻子很不一般。”

“如果差一点银两,可以找我。趁正值年华,姑娘不要再糟蹋自己。”扁千秋道。

“嗯。”柳参俞想起海棠说的话,看现在的自己,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扁千秋所言,她也难断错对。

……

分别时日将西沉,扁千秋道:“在下先走了。柳姑娘,下次再会。”

柳参俞小声道:“好啊……下次来珍妩阁吧……”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没想到还是被扁千秋听到。

“去那里?”扁千秋有些疑惑

柳参俞涨红了脸,捂着跑走了。

她变傻了。

换作以前,柳参俞一定能恪守原则。

现在怎么回事?明知他已成了家,还能够死皮赖脸地对他暧昧,这不像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样子的女人,自己曾经相当鄙夷。

我……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莫非当初那一夜在我心中,种下如此长久的祸根,莫非……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柳参俞回了屋,想把小菱找过来聊天。结果不用寻,她自己来了。

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讲,小菱却一直犹豫着不能开口。

安静了许久,她才道:

“参俞姐,我喜欢阿虎。”

柳参俞没明白:“这,还有什么说的必要吗?”

“参俞姐,我想,爱一个人,是不是不用想其它事?”

“……”

“参俞姐,是不是,只有彼此两人就够了……”

“……”

“参俞姐,我在你眼中,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菱吗?”

“……”

一连四个“参俞姐”,一连三个问题抛了出来。

小菱没等参俞回答,转身跑了出去。

“小菱!”柳参俞叫道,没有回应。

小菱没有得到柳参俞给出的回答。

这丫头,是看透我心里了吗?还是有别的事情说不出口?

柳参俞却在自己心中有了答案。

自己和他互换了初夜,自己才是先占据他身心的那个女人。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所顾忌,即便那样会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会让柳参俞,变成一个低贱而卑劣的女人,也在所不辞。

三日后,柳参俞前往绣星庄。

杨商湄把她定做衣服拿出来,青蛇盘竹,竹子用了墨色,挺拔而坚韧,青蛇悠闲而自得,很美。

但是与柳参俞心中所想大相径庭,她想要的,是幽静竹林中,妖媚的蛇身攀附于一柱之上。

不过也很满意就是了。

“参俞,先穿上看看,不如咱们一道出去走一走,聊一聊如何?”杨商湄提议道

“走吧,天气好好。”柳参俞蛮开心的。“不过衣服我要收起来,要不然弄脏了。”

“甚好。”杨商湄道

两人携手走在西湖畔小路,风光无限,来自于她们二人。

柳参俞折了两束垂柳,圈了两只柳环,一只为杨商湄戴到头上。

“参俞兴致不错呀。”杨商湄道

童心未泯,心情开朗。只因想通了,正视了自己对扁千秋的情感。

偶有路过男人,都会紧盯着她们的身影不放。光是其中任一人就能有如此效应,何况二人同行。

“话说,商湄你可成婚了?”柳参俞问道

“是呀……”杨商湄似笑非笑,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柳参俞道:“那我真想问一问,没成婚之前,你们怎么相处的?”

“我们啊……”杨商湄回想起了一段欢快往事“第一次遇见有些好笑,是相公他穷至没钱吃饭了,像乞丐一样被我施舍了一次。当时我年轻,已成了老板娘,见他虽面色憔悴,眼神中却有几许坚韧,我便给了他在绣星庄干活的差事。”

柳参俞道:“你男人真好命,娶了你。总不会现在还是靠你养他吧?”

杨商湄笑了:“怎么会,相公本来就有才能,只是一时落魄。绣星庄当初只是一间不大不小铺子,因为他,几年里就愈加生意好,成了现在这模样。衣服布料除了临安,还能往别的地方交易。”

“原来如此……”柳参俞道

“一开始他就是帮店里做事,我给他工钱。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就是日久生情。某一天,咱俩稀里糊涂地上了床,就生米煮成熟饭啦。”杨商湄眉眼翩翩,显然那段时光在她心中很重要。“现在过了许多日子,彼此也从不嫌弃,反倒一天比一天喜欢对方。”

“平平淡淡最难寻……”柳参俞心中无比向往,以前她只知道,男人的身体好。情窦初开,现在还不晚。

杨商湄道:“为何问起这些?莫非有了中意男人?”

柳参俞羞涩答道:“不满商湄你,确实。只是我还不了解那人,是否真对我有情意。”

她没将扁千秋已有妻室的事情告诉杨商湄。因为自己对杨商湄有不少好感,害怕她知道这一点,然后变得厌恶自己了。

杨商湄听见她有中意之人,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在心中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担忧。她还是向柳参俞道:“既然这样,参俞想必是愿意离开那里了吧?”

见柳参俞不应答,杨商湄又说:“虽然我觉得,在那种地方谋生并不低贱。可如果想同一个人安稳生活,就必须要做出决定才行。”

柳参俞看着杨商湄。

“若要问情,心中有犹豫顾虑怎么行?”杨商湄道

“我懂了。”柳参俞道

“如果参俞你差赎身的钱,我这里有一些。”

“怎么和他说的话一样……”柳参俞低声自言。

“什么?”杨商湄没听清。

“没什么,我是说,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出钱。”柳参俞支支吾吾道

“没事,咱们已经算朋友了,不是吗?”杨商湄笑道

柳参俞牵起她的手:“和我想的一样,我们是朋友了。”

人们常说,男人之间温良者相互敬重,豪爽者为兄弟两肋插刀。而女人往往心事重重,之间纵有友情也难免勾心斗角。世人应当看看柳参俞,只需真心相待,女人之间并非如他们想的那般。柳参俞向来以此道对人,遇见相合之人,几句言语便可交好。杨商湄也是如此。不似与小菱那样青梅竹马,不似与榣一见倾心。她们两人,彼此欣赏,相互羡爱,却没有嫉妒比较之意。不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吗?

与杨商湄待在一起的时光,如沐春风。

柳参俞别过她,心情清朗地回到珍妩阁,要将自己新交的友人,向小菱介绍一番。

小菱现在何处呢?小菱?

小菱?

小菱?

小……

一时半会,柳参俞找不着她了。

她也没想什么,直到胖鸨母气势汹汹地找上自己。

胖鸨母质问她:可知道小菱去向?!

柳参俞一头雾水,只能如实说不知。

鸨母气不过,以为她是和小菱串通一气了。也是早有准备,叫了几个龟奴进来,临走前嘱咐道:“让她开口,不然你们也别想好过。”

柳参俞有些怕了,盯着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难道小菱逃走了?可自己确实不知她去了何处,就算知道,也决不会讲。

其中一龟奴道:“柳倌人不要怕,哥几个懂得怜香惜玉,不会拷打你的……嘿嘿……不过咱们也有自己的法子。”

“你们给我……滚出去!”柳参俞骂道,她有过生气,却没这样大发雷霆过。

“由不得你做主……那么兄弟们,就让我先来吧?”一人道。

“好说,大家都不急。”另一人到,嘴上说不急,眼里却露出野兽般的瘆人欲望。

“咿呀……!”柳参俞被几人联手绑了起来。即使她全力挣脱,也抵不过这些男人一成气力。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柳参俞被轮番奸淫,除了单纯的强奸,这些龟奴们还有更加险恶的招数……

柳参俞毕竟没有榣的本事,只能忍受屈辱。从没有人,这样对待她。

等到这些男人全部累趴下了,也没从柳参俞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最终决定离开,只听见他们议论道:“唉,这次可爽够了,待会要受那死胖子的罚,也没什么啦。”

“受罚?哼哼,死了也甘心呐!”

他们给柳参俞松了绑,就这样嬉笑着离去,留下一摊烂泥般的她。

“小菱……你在哪里……”柳参俞心中无比悲凉,被男人们欺辱都是其次,突然没有了小菱,才是真的伤心。

几天后,仍然不见小菱的踪影。

“她为什么,说都没和我说一声?”

太突然了。

先前殷青走时,自己开导小菱的话语,如今却成了心中翻不出去的桎梏。

“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

柳参俞本以为,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东西能割舍她们二人。

小菱既走,柳参俞已经失去任何对于此地的留恋。

娘,海棠,周江花,殷青,小菱……柳参俞这才恍然醒悟,她们一个个走进自己的人生,成为最重要的人 接着又一个个地悄然离去。她的半生,就是在循环往复着得到与失去。

这是注定?

她现在拥有的,只剩下杨商湄和扁千秋二人,如何能保证某一天,他们也会消失不见?

柳参俞翻出自己藏钱的箱子,数了数,里面折合下一共是三千三百余两银子,离自己现在的赎身费,只差一百两了。

这是这些年她默默攒下的所有钱财。

再过几个月,就行了……

柳参俞变得死气沉沉,再也没有那种如玉如花的风采。

小菱的不辞而别,在柳参俞心中留下一道鲜红醒目的疮疤。

终章[参商逐竞,半曲梅花引]

柳参俞同扁千秋说了,自己不再当妓女。

扁千秋很欣慰,他知道柳参俞不应该属于那里。听到柳参俞说还差一点钱,当即大方地决定给她补上。

柳参俞拒绝了,在得到扁千秋之前,她的心已承受不了来自于他的更多好意。

扁千秋也不再强求,却换了一种方式。

有一天夜里,柳参俞看见扁千秋来捧自己的场。

柳参俞笑了,偷偷抹着眼泪。

这男人也真是……

不过扁千秋来捧场,两人也只是寻了处地方,听曲作诗,风雅之至。

柳参俞打他的趣道:“你还是来了,不羞吗?”

“我二十岁那年就来过这里,现在不过是多来几次,又有什么羞的。”扁千秋笑着说。“而且当时同现在,找的还是同一位姑娘。”

柳参俞不切实际地幻想着他能说出:不能再与姑娘行欢,也有些可惜。

扁千秋却没有表现出一丝要冒犯自己的意思。

中秋节那天傍晚,扁千秋也来了。

“这已经是你第四次找我啦,今天可是中秋,不回家吗?”柳参俞道

“当然要回,今晚说好了陪内人赏月,抽出点时间陪柳姑娘,也不是不行。”扁千秋道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要好好招待你一番。再过五天,我就能赎出自己了。”柳参俞道

她带着扁千秋,去了一处地方。

柳参俞点上一柱香,拿出纸墨来,说:“之前你给我画过肖像,我也给你画一幅。”

“乐意。”扁千秋端坐好

柳参俞研好墨,拿起毛笔描绘着扁千秋的五官。

扁千秋静静坐着,等待她画完。

可坐着坐着,不禁头昏,自己今日不算劳累,怎地这样犯困?

渐渐的,眼神也涣散了起来,好像有些东西变了。

迷蒙之中,扁千秋好像看见,毛笔和墨水都打翻了,而原本作画的柳参俞,已经脱光了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扁千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不是幻觉。

他惊呼一声向后退去,柳参俞软糯的身子已经迎进他的怀中。

“扁公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能求你原谅,就让我先,任性一次吧?”柳参俞媚声道

扁千秋只感下体胀大,转眼间就被柳参俞扒下裤裆,如当初一般巨大的阳具直挺挺地露出。

柳参俞贪婪地含入,品尝这至珍美味。那柱香,正是此前鸿尘楼所用的催情香。

扁千秋被吹至迸发,柳参俞吐出阳具,让它射出的阳精涂满了自己的面庞,有一些都射入了鼻孔之中。

柳参俞呛了一下,随即舔光了嘴边的精液。

此时她的脸上布满着乳白色,在光的照射下妖娆非常。

柳参俞坐上了扁千秋,口中道:“我比你的妻子,要好得多吧?”

扁千秋不出声。

“我能给你更多快乐,而且我一定比她,更加爱你。”

接着,柳参俞说出来自己藏了许久的话语:

“我可以,叫你一声‘相公’吗?”

扁千秋仍是不答。

“相公……?”

听见这一句,错乱间已被情香迷的失去理智的扁千秋,将柳参俞看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猛地翻起身,把柳参俞压在身下,贴着她的耳朵道:

“娘子……真的是你吗?”

“是,是我啊!”柳参俞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别说。”柳参俞吻住扁千秋,舌头缠绕在一起。

扁千秋奋力抽插,一男一女交欢如兽。

柳参俞连连高潮,还不觉满足。

扁千秋临近之际温柔道:“娘子,我们一直没有孩子,要一个如何?”

“嗯,嗯嗯……”柳参俞应道

扁千秋把全部阳精射入柳参俞体内,这一次,柳参俞不会再将它们洗掉。

“相公,不要走……”

“我不会走……”

他们二人就这样,直到夜深。

之后,扁千秋回到家中,后悔万分。

他失了赏月之约,妻子不愠不恼,反而关心地问他发生何事。

扁千秋望着体贴的妻子,再也不能忍受自己,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这,这又是怎么了?”妻子有些惊慌。

扁千秋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却没提是柳参俞作了手脚,只说自己没能控制住欲望。

她第一次对扁千秋发火,却不是因为他偷腥。

她怒不可遏的道:“你为何要骗我?”

“我……”

“相公!我跟你这么多年,你一定不会有异心啊……可你偏偏要去,要去袒护那个女人……”

她哭了,但很快坚定的说:

“她对你这样,真的以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吗?”

“娘子,你……”

“不提此事了。时候不早,上床休息吧”她道

“好……”

扁千秋不愿再看到妻子伤心,也痛恨自己的愚钝,没能早些察觉柳参俞对自己的情感,不然便不至于如此……

扁千秋再也没来找过柳参俞,她不后悔自己的冲动。

柳参俞带着钱财,要向胖鸨母赎回自己的身子。胖鸨母是精明之人,原本还想刁难她,转念一想,柳参俞虽现在还年轻,但也不是少女了,再过几年她人老珠黄,也不能为自己赚的多少钱来。

不如收下这三千多两银子,放她走吧。

柳参俞交出来自己所有的钱财,如今身无分文,却顿感无比轻松。

回到屋子里收拾行囊,她只要带几件衣服,一些首饰,还有一张琴便好。

这是她才想起,自从扁千秋送了自己古琴后,海棠的那张琴已经放了许久,估计落灰了。

想了又想,决定把它们一起带走。

在床底下找到海棠的阳木琴,把它拿了出来。

连带着一卷银票,藏在这琴底下。

柳参俞傻眼了,这是哪来的钱?

柳参俞打开银票,中间是一张折起来的纸片。一共有七百两银子。

柳参俞打开纸片,是一封信。

只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参俞姐,我要走了,有阿虎他陪着我一起。

其实,我原本想当面和你说的,但是没有。因为,因为我害怕你会劝阻我,而只要听到你一句话,我就走不成了。

阿虎没有钱,我的也不够。你放心,他一定会对我好!

等你哪天也从那里出去,我们肯定会再相见的。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我一直是叫你参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参俞姐。有时我都以为,你真的是我姊姊,我像个不懂事的妹妹,弄得我身份比你低了一档。

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参俞姐。

你说过,不伤别离,看到这封信,别哭鼻子哦!

还有一点钱,都留给你了。

小菱落笔〕

柳参俞站起身,扶着墙。

小菱……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你是小菱,我是参俞。我们一直都是挚友。”柳参俞自言自语。

她呜咽起来,强忍着泪水。

今天是自己恢复自由身的日子,如何都要开心才行。

走出珍妩阁,柳参俞没有一丝留连。

如果说她曾经在这里拥有许多欢声笑语,而与她共同欢乐的所有人都不在了。

来迎接她的,只有杨商湄一人。

“现在作如何打算,先去我家住上几日?”杨商湄道

“我要先出城,有地方要去。”柳参俞道

“我陪你。”

“嗯。”

走到城门处,像以往一样被阻拦。

柳参俞拿出了那张泛黄的卖身契,昭示着已然与珍妩阁不再有任何瓜葛。

她要去的地方是临安城郊某一处,探望故人。

在那里找寻了颇久,才见着海棠的墓碑。

柳参俞接过杨商湄替自己拿的阳木琴,将它放在海棠墓前,摆正。

杨商湄以为她要弹琴,没想到柳参俞掏出一个火折子,烧着了它。

“不可惜?”杨商湄问道

“嗯,这是她的东西。”柳参俞道

柳参俞不顾脏了衣服,跪在墓碑前,杨商湄站在她身后,一同看着琴弦被火焰灼断,琴身慢慢化为焦炭。

难以找寻的阳木,烧着闻起来,都是香的。

“海棠姐,你以前舍不得它陪你一起去……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了。”柳参俞轻声道。

她站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膝上土灰,说:“走吧。”

柳参俞从杨商湄身边走过,回头看去,她却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杨商湄幽幽道:

“我本来怨你,可刚才看见你心里不好受,恨意仿佛一消而散……请参俞不要将我的心意,当做是懦弱。”

“?”柳参俞没能听懂她的话。

杨商湄走到她面前质问道:“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

“对不起……但我确实不知何处得罪了商湄你。”柳参俞道

“这样么……如果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已是我的相公,你会怎样做?”杨商湄语气缓和了些。

“扁公子……!?”听见杨商湄这样说,仿佛一道霹雳坠在柳参俞心上。

“扁千秋。”杨商湄点点头

“扁千秋……千秋……我……”柳参俞说不出话来,好像刚抢到手的珍爱之物,又给别人拿了回去。

杨商湄背对着柳参俞,认真说:“参俞……我不想与你为敌。”

“你很早就,知道了么?”柳参俞试图平复自己心情,声音的颤抖出卖了她。

“我一直都不在乎,可是参俞你,做得太过火了。”杨商湄道

偏偏是她……那样美貌的女人……

自己心里已经把她当做仲友。

不甘心。

“为什么不和我说……明知我和他相识,却从未在我面前提起他,哪怕一点点的闲聊,我都能察觉到……”柳参俞攥紧了衣角。

“我也没想到,竟会有此变故。”杨商湄很平静转身看着柳参俞,与激动的柳参俞相反。

“参俞,如今你知晓了这一切,会不会放弃?”杨商湄道

柳参俞反问:“如今已经到了这样地步,你还能抛下芥蒂与我交好?”

“能,即便你下定决心要和我争。”杨商湄坚定道“你想要的,从来不可及。相公他,心里从来没有过你,何苦一往情深?”

你怎么明白……你就那样了解他吗?

我曾经与他互相交合爱慕之时,你又在哪里?

苍天为何如此地要这样作弄与我……

我为何不能争?有什么能阻止?

柳参俞昏了头,一切都看不明白了。

“参俞,我们相交时日不多。我自然不愿你掺入我与相公中间,但也不愿见你最后落得一场徒劳空悲。”

“别说了……”

“为何如此固执?”

“别说了。”

“非要相公自己和你说个明白吗?那样为是在为难他啊。”

“别说了!”

“我偏要说!”

—啪—

柳参俞一掌打在杨商湄脸上,带着美人痣的那半边脸红了起来。杨商湄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然后抬起来自己的手。

柳参俞知道杨商湄要还自己一掌,她不躲也不避。这是她想要的,唯有让双方彻底成为敌人,柳参俞才能决绝地将扁千秋夺为己物。她愚蠢地想,即便自己只为单相思,只要让杨商湄离开扁千秋身边,那么总有一天能够圆满。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