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牙很兴奋地拎起手里几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在小鸡岛以外的地方才有卖的高级成衣。

“我不穿，平平淡淡就够了，让你整天花些冤枉钱……”

江主任扭过头去，小老太太身姿的她日常节俭，最看不得赤牙这种脑袋一热就花钱大手大脚的小年轻了。更何况还是来给她献殷勤……

"哼，我就要让你穿！我想更多、更多可爱的师姐嘛！“

赤牙撇撇嘴，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在刺客组织可是没白打这么多年工。

他出其不意俯下身子，当着一街人的面吻上了江主任，平常大家伙儿见了赤牙这番热情都不由得为江主任捏一把汗，谁知道被这种家伙啵嘴会发生什么啊！

“嘭”的一下，江主任又变成了长发飘飘的师姐！这样一来，她身上不合适的小老太婆衣服就很随便的套在了小肚脐上方，怎么说都应该换了。

“走吧~跟我去更衣室~”

赤牙兴高采烈地拉着江主任的手就进了旁边的一家服装店，推江主任进去换衣服，顺便嘲讽了一下小鸡岛服装店老板的土气品味。

“切，这个小岛上就没有品味像样的服装店么，里面卖的衣服难看死了，根本配不上的我师姐！”

赤牙摆出一副高傲的外乡人口吻，也不看看他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破破烂烂的玩意。

”阿权，不许随随便便乱说小鸡岛服装店的坏话！“

江主任不知从哪发来一个光波球，狠狠弹在了赤牙后脑壳上。

“唔！好痛好痛……师姐不会是你这边的常客吧……”

他揉了揉后脑勺，其实这根本伤不到他，顶多是让后脑勺开始冒烟而已。

“江主任她经常过来买袜子买内衣啊，她的内衣都是从我这里批发来的哦！”

“………………………………”

随便说了一句的小鸡店主，被赤牙以怒火滔天的表情注视的冷汗直冒，恐怖的低气压让桌子都要开始发抖了。

“额……你要不要买几条裤衩试试看，这里的裤衩很柔软的哦！”

没话找话的店主只能拿出几条展示的花裤衩，挡在脸上别和赤牙的目光对上就行。

“……阿权，我换好了，你看看合不合身。”

打断尴尬的是从更衣室里款款走出来的江惠莲。她身上穿着一袭白裙，和平日里的掌门服装不一样的是，这套白裙是西式的连衣裙，以精致昂贵的丝绸织就，衣领和裙边的部位还刺绣着一朵又一朵的水钻和紫罗兰。

“哇……师姐，你真是美呆了耶！”

赤牙脸上奇怪的表情消失了，脸上露出了小孩子一样阳光灿烂开开心心的表情。

“哇呜……江主任果然是难得的大美人。”

旁边的小鸡老板也跟着称赞了一句，没想到又被赤牙狠狠瞪过去的眼睛射出了一道激光，打在桌子上升起一阵黑烟……

“不是吧，夸也不行啊！”

赤牙这家伙占有欲实在是太强了，任何人插嘴他和师姐间的交流都会被一种低气压给笼罩，再糟糕一点可就要……

“阿权，别随便吓唬小鸡岛的居民们。他们都弱不禁风，你一吓说不定就鸡飞狗跳的，这可不好。”

“弱……弱不禁风……”

不管怎么说，面对武功高强的掌门和刺客，小鸡岛的居民真是“弱鸡”而不是形容词……

“是是是，师姐说得对，我们身为强者，要做的是保护他们……”

赤牙咧开嘴露出一个怪残忍的微笑，这家伙笑起来还真是横竖让人发毛啊。

扯完了一顿皮，赤牙小心翼翼地牵起师姐戴着白手套的纤纤玉手，这套丝绸连衣裙在小鸡岛的居民们眼里俨然就是一身婚纱般的存在，从来没有女孩子穿的这么隆重的从那个地摊服装批发市场里走出来。

再看看牵着她手的“王子殿下”……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身形高大的赤牙穿着一身从古墓里掏出来都比这整齐的衣服，一脸痴汉地看着江主任。有了他在，都没人敢对漂亮的大美女惠莲吹口哨了。

“呵呵呵，今天阳光这么好，可别把师姐娇嫩的皮肤晒伤了~”

赤牙伸出手臂为惠莲挡住头顶上热力十足的太阳，而她并不在意这些。

”别光顾着我，你自己成天风吹日晒灰头土脸的打架，还不换衣服，身上的服装都破破烂烂了也不换套新的，我可是会心疼的。“

江惠莲的话语让赤牙脸上一红，他并未觉得穿原来的衣服有什么不妥，只是他眼里只有师姐，完全忘了自己也应该换一身相配的衣裳。

“唔！那你看，我穿什么合适呢……”

赤牙对自己的穿着真的无所谓，于是想让师姐替自己决定。

“刚才老板手里拿的那条沙滩短裤就很适合你。”

“哈？你让我穿花裤衩……？？？”

赤牙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看来师姐的审美真的是大问题……

“先不说花不花，你平时穿内裤么？”

“……”

赤牙脸红了，他平时风餐露宿的，哪管得上换内裤啊！

“不穿……”

“……你平时杀人如麻，赚的钱应该不少吧。”

“说不准呢！有时候一天能赚好几十万，有的时候就几百块钱啦~”

赤牙咧着嘴，回想那些杀人如麻的快乐时光，连步伐都变得轻松起来。

“你，感到乐在其中么？”

“唔……因为能和很多强者切磋，然后吸他们的血，也算是乐在其中吧！毕竟我是不吸血就会很难受的体质呢！”

赤牙用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把衣服都捏出了褶皱来。

“……强者互相残杀，在这乱世被视作理所当然。但，唯有心灵的一方净土，方可让你变回正常人。”

江惠莲的声音平静，话音却如石头般掷地有声。赤牙看着师姐，仿佛领悟了什么，又好像只是眼里倒映着师姐的美色。

“哦~~那么我内心的平静，就是在师姐身边啦！你看看，最近我一个人都没杀，吸血的事也……嗯呜……咕呃……”

赤牙突然身体打颤，体内的血魔开始肆虐，他蹲下来，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上次师姐想要净化他，被他给拒绝了。他想凭借自己的精神驾驭血魔之力，却时不时陷入渴欲之中。

“阿权！你快点和我一起到树林里面……”

“好……咳咳……好想要……师姐的……”

他想要江惠莲的血。

有一个词叫做“养虎为患”。明知故犯的师姐叹了口气，她这辈子被这个让人放不下心的师弟缠上，就是得多付出一些才行。

不付出的女人怎么能得到幸福呢？从前的惠莲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但和阿权越是待在一起，她才知道，相遇本就是不易，更何况阿权身上有血魔，欲望比一般人还要强大，过去对二人的感情不闻不问的自己，这十年已经反省的够多了。如果自己当时不甩开阿权的手，那么就不会让他沾染那么多罪恶……

所以，她给他血，既是怜悯也是偿还罪孽。

“……你喝吧。”

江惠莲抬起胳膊，半袖的白色连衣裙一旦沾染血污那便是犹如白纸滴墨，绽开血色的花。赤牙看到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师姐，心跳都漏了一拍。

“呃……！唔……”

他的眼里充满了挣扎，扭曲的表情和精神错乱般滚来滚去的眼球让江主任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果然还是不配……和你在一起。”

赤牙低沉地说了一句，转身腾空跃起，巨大的反冲力在江惠莲面前的地面留下了一座大坑，随后赤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鸡岛外平静的天空和海面上，犹如一颗血色的流星向未知之地坠落而去。

“……阿权……”

“哈啊……哈啊……哈啊……”

摆脱不了吸血欲望的赤牙，奔向了一个黑色势力聚集的岛屿。这里在大陆上臭名远扬，经常幹些杀人越货，毒药贸易出口的勾当。在这里杀人，他才觉得自己没有罪恶感。

“想要……好想要……但是……不能……吸她的血！”

曾经无数次，江惠莲的身体和脸摆在他面前任其触碰，每当他亲吻师姐的时候都因为恐怖的吸血欲望而感到不寒而栗，要是有一天他没忍住怎么办？那么他此后的一生都不会再留下一丝半点的人性，会彻底堕落为只会饮血吃肉的恶鬼。而唯一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人类的契机，他千万千万不能毁了！

赤牙从未觉得身上如此饥渴过，爱慕，欲望，理智，纠缠在一起，把他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烧的快冒烟了，他无法权衡，无法抑制。本身血魔大法就会让人的理智下降，就算过了十年，他的智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反倒在与人相处的方面更加傻乎乎了。

“师姐早就说过了……我是个笨蛋……哈啊……笨蛋就应该有笨蛋的活法才对……”

赤牙隐藏在黑暗中，血红的双眼捕捉着港口上来来往往人们的步调，在被渴欲笼罩的视野当中，他能够预判每个人下一步的行动；辨别他们的味道和血液里蕴含的能量强度，他的齿和舌都已经饥渴难耐。

这里械斗遍地，经常有喝的酩酊大醉的海盗在一群人的打赌中人头落地，而胜者，就是赤牙的食粮。

在痛饮了帮派数十人的血液后，“来自东方的吸血鬼”化作一道血色闪电离开了港口。随着力量越来越强，赤牙需求的血液也越来越多。他知道血魔大法是没有回头路的，今后他的罪孽只会更深，直至成魔。

曾经有一位暗影刺客的前辈叫做黑鸟。那个男人的样子，每当赤牙魔性褪去便会历历在目。

“你和我很相像。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在一个大门派里被视作污秽的耻辱。和你不同的是，我这一生，还没来得及为情而燃起沸腾激昂的热血，就已经成为被秘籍侵蚀的空壳了。”

“你虽然是血魔的继任者，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情感比任何一个人类都要丰富，我希望你能好好抱着这份感情燃烧下去，不要成为像我一样，变成一无所有，只剩黑暗和暴虐的空壳。”

”你也能感受得到。我虽然力量尚且黑暗满溢，但肉体已经是连血液都不剩多少的朽木了。我也曾经是像你这么年轻，身体充满了激情和热血的大小伙子。然而现在，飞鸟已然失去了能在人间立足的双脚，变成了无根的幽灵。你还很年轻，千万要在自己堕落之前，不要放弃变回一个人类。“

“我知道了。黑鸟前辈。我也许和你一样不知疼痛为何物，但我一定会像你所说的一样，找回我一开始想要的东西。”

“嗯，这样就好。背叛暗影刺客的宿命，像你这样天莲派的叛徒应该很合适。”

“……多谢夸奖。”

这虽然看上去是一句嘲讽，实际上却是深深的祝福。暗影刺客的宿命，不是发狂就是身死。赤牙能否逃过宿命，全都要看他的造化。

前些日子听到黑鸟殒命于柒的魔刀之下，赤牙心中泛酸。他没有流泪，因为他早就知道那是黑鸟的结局。就算不是伍六七，已经变成执着幽魂的他游荡在世上也会渴求解脱的吧。

“死亡，也是一种不错的救赎。但我要的救赎，远比这更温暖，更幸福……”

赤牙捂住自己的心口，这里沸腾的血液无比炽热，吸收了无数人力量的他不可能熄灭自己的火焰和情感。因此他必须身负这些血之原罪，背负着无数的欲望活下去，成为刺客组织里的传说，成为一个消失的怪物。

如今他已经是小鸡岛上“可以被接纳”的一份子。他和柒明明曾是对手，但偏偏都在这里寻找到自己的救赎。也许，只有像他们一样的顶级强者，才有可能身负罪孽的同时好好活着……

“啊~我有时候好羡慕那个卖牛杂的，也没有必须杀人才能活下去的理由，想放弃就放弃，想爱就去爱……呵呵呵，要是我也能像他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惜他做不到。这双手背负过太多人命，无穷无尽的饥渴血欲让他不得不远离那片世外桃源，只有被师姐呼唤去对抗敌人自由杀戮的时候才会欣然赴去。

而他的欲望不会减少，只会越来越多……在小鸡岛的那段时间，他也破了自己的处子身。血魔的力量又失去了一道封印，被扩大的欲望让他连男人的部分都开始觉醒，他浑身上下充满了燥热难耐之感，有了欲望的他甚至……算了，赤牙还是能按捺这些的。

虽然……在这边越是忍耐，心中对师姐的渴求就越是激烈。

“……我才不要堕落成什么都吃的野兽啊！这个身体是属于师姐的，哼，我才不会输给那种欲望。”

变强和进食的诱惑无法抑制就算了，连那种欲望都抑制不住，他岂不是成了淫魔？

“啊……哈啊……嗯……嗯……下面好烫……像岩浆一样的东西流出来了……嗯……嗯……可恶……射出来了……啊啊啊……这种东西……师姐才不会想要……哈啊……但我……忍不住要射……”

被欲望缠绕的赤牙躲到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解下自己的裤子尽情的自慰起来。刚刚吸完血的他浑身上下都热欲沸腾着，下面也是不例外。因为这种理由去和师姐求欢是不可能的，而他也不想找随随便便的人解决，只好自己动手，去把那流到下身的欲望倾泄出来。

更恐怖的是，就连他的性器也有了血魔之力缠绕的痕迹，所以射出的精液灼烫无比，若是进入修为不高的女人，会使其无法代谢而……

因此赤牙绝不会破了这底限。

倘若是师姐的话……白莲护体的她，一定能净化罪孽深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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