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三章 二十一节 丈夫 终节

“承上所述，都是人类，都恢复了那根本的血肉之躯，也舍弃了棋则带给你们的纯洁性和概念性，也就是你们从本质上都恢复成了那所谓的人类，人类该有的、因为生存而产生的劣根性，会把你们全都害死，棋则，只是我的束缚器。” 欧利莱摘下超越的棋则，支离破碎的超越棋则，在欧利莱的手中旋转着，犹如黑洞一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禁锢，旋转、苦难、囚笼、幻想、封建、谎言、生命、英雄、人间地狱、除去火焰和时限以及人类、量子调律、崩坏棋则，上述的这些棋则已经回不到你们身体里去了，他们终归超越！” 欧利莱的手中，那些被大家抛弃的棋则正在被超越吸收。

“什么，我的棋则…” 周破晓惊住了，欧利莱的人形正在逐渐改变，那些被剥离棋则的棋者的身躯都在被畸形的黑影削除，他已经不再是人了，棋则的加持之下，他已经融为庞大意志的一部分。

【绝千·一代识因体】

“那就是识因体，识破了世界的因果关系，归收了大部分棋则，在超越之中贯穿因果的存在，唯有在界空才能击破的存在，可是现在我们出不去…” 贝利尔特收回自己的棋则，因为自己是最初始的棋者，所以不会被影响，其他的棋则没有影响是因为没有被拿出来，人类棋则是根本无法被影响的。

世界回到最黑暗的本初，那些被定性为人类的所有人都在黑暗中逐渐支离破碎，屹立在此的，只有田茉终、众观、贝利尔特、乌特拉、重伤的周琦这些棋者，其他人全都假定为了死亡，他们的结果是死亡，所以他们支离破碎，提前预兆了死亡的结果。

“糟了，周琦！” 田茉终转身望向周琦，她已经被一双手抱起来了，他在黑暗中闲庭信步的走出来。

“死亡无法被超越，人类也是如此，但恶魔不会，击破识因体的因果概念，等你们全部死亡之后，这个世界就确确实实的化为一场黑暗了，我照顾着周琦，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吧！” 格林握紧了白泽刀，那是周破晓支离破碎之后，唯一剩下的东西，格林将周琦收入白泽刀的空间中。

“从一开始引出不可能的末日棋则，吸引你们提前消耗掉世界方舟和无限棋则，顺便用贝利尔特那些人不断骚扰，激化你们之间的社会矛盾，其次作为新世这种弱势国家，狠造军工和买通各国的工会，让那些既得利益者带领人民在克鲁克抗议，使其克鲁克解体，让克鲁克的梅菲不会发现我存在的真相。”

“通过所有棋者的棋局，稍微的一些顺水推舟，造就现在这副绝对没有胜算的终局，第一终局——超越，也是一代识因体，我即便失败，后面也会有二代和三代，我继承了你们人类子子孙孙的概念，我们也将永恒！绝界三千！” 那些支离破碎的人化作田茉终他们的敌人，包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连同帝俊什么的也是，他们齐刷刷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这个世界的丑恶的一切的性质，甚至包括那些毁灭的节点的棋者和人物，都是他们尚未见过的。

“这不会是最后一场指挥，对吧，田茉终还在流泪吗？” 格林握紧了白泽刀，爆开那白刷刷的刀鞘，“赫拉克勒斯死了，但是他的智慧和力量激励了每个当地的人民，他作为英雄没有能拯救到所有，只要人民还认可他，只要人民想成为他，那么他就是这团照耀宇宙不肯熄灭的火焰！”

蔚蓝色的光华照耀在格林的机械鸟头上，上面的斑斑血迹和血管验证了他身为恶魔的罪恶，但他的的确确的举起来了这把也许是正义的刀刃，为了人间的丑恶，为了赤裸裸的生存欲望，即使争斗不断，即使人们看不到希望，即使一切的一切已成定局，放弃和投降始终都是胆小鬼的台词。

格林举起白泽刀，展开漆黑的双翼，冲击向前面那些曾经屈服自己的所有丑恶，他们也是恶魔，格林也是恶魔，这是恶魔与恶魔的战斗，这是邪恶与邪恶的战斗，没有英雄，没有正义，只有属于人类中的人类自己欲望的立场，只有自身迫不得已而登上历史舞台被逼成正义的人物。

“乌特拉，贝利尔特，火力掩护，我和众观冲到他们前面去，冲碎他们！” 田茉终为袭来的攻击设定了五秒的时限，那些劈头盖脸的火力网到达田茉终面前的瞬间烟消云散，两把历史之剑在田茉终的手中彻底解放，剑刃解体，只剩下红色和金色的飓风朝着前面那些自己曾经指挥过的人民和士兵进攻。

“来吧！” 黑白色的棋盘与乌特拉熊熊燃烧的火焰铺满了大家的战场，黑暗的天空之上落下无数的星球，他们或被乌特拉的火焰烧尽，或被贝利尔特的棋盘崩坏，田茉终、格林、不停变换成各种人类的众观在棋盘之上飞跃，砍杀着那些丑陋的曾经。

“分体隔间。” 所有人的战场被瞬间分割，从刚刚的合作战斗，变成了单对多，田茉终面对的正是自己刚刚所有的战友和自己的老师，格林要打的是周琦和周破晓，乌特拉要进攻的是整个苏联和俄罗斯合起来的国土，那些集合反抗的群众。

众观的战场还是主要战场，因为祂要进攻所有人，贝利尔特只有一个，那就再一次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白永命。

“尽管来！” 田茉终操纵着历史之剑，武装了装甲斩向周破晓，可是，仅仅是周琦和帝刻那些铺天盖地的攻击就够田茉终喝一壶的，周破晓和陈天骄那些人一起扑上来群攻田茉终，他们每一刀、每一剑都碾碎了田茉终身上一部分的装甲和肉体，还能看见时易田他们带队射出的子弹，梅琳达的尘埃、贝利尔特的尘埃、还有那些自己指挥过的所有人和自己曾经见过的人，他们都在无止境的将田茉终弄死，弄碎。

“呃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你们……” 田茉终的肠子和内脏被搅的粉碎挥洒在地上，骨架被活生生拆出来，她因为棋则的作用依然存活着，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把自己的四肢拆下剁碎，自己的子宫被捏烂，里面的卵子被捣碎，阴道都被劈成了数半，死活不弄田茉终的眼珠和大脑。

最后田茉终说不出话来，他们停止了，没有杀死自己，而是等田茉终的身躯被棋则和魔女的力量恢复之后再继续拆解。

“丑恶并不会杀死人，但丑恶的目标是杀死人的灵魂和意志，他们如同流水线的工厂一般，让你们麻木，让你们失去抗争力，最后犹如被切除了脑额叶一般，彻底失去人的灵魂和应有的一切，最后灵魂粉碎，空留一副躯壳上的能力并加倍增强来杀死更多的抗争者。”

欧利莱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我该怎么打赢…我没有士兵…” 田茉终的眼睛里流血，用发不出声的嗓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嘶鸣着。

乌特拉因为愧疚，她想看到人们争取到权利的样子，所以乌特拉饰演着这个总统，她眼睁睁的主动让那些人们脱下自己装甲和衣服，任由那些人们折磨，洁白的乳房和下体被那些人们用刀刃和枪支折磨着，肌肤被屠夫顺着纹理切开，内脏被人们蚕食。

“你在干什么，乌特拉？”

“我不知道，我是罪人……没有救下人们，这是我应得的嘛…我不知道…” 乌特拉看见自己燃烧着烈焰的心脏，她在如此真切的现实下迷茫了。

“你这个坏人，我要无尽的折磨你！你罪该万死！” 白永命一脸的愤怒，让原本清醒的贝利尔特不知所措，贝利尔特当然知道白永命已经去世了，但她再次看到白永命这样折磨自己肉体的时候，她竟然从心理上觉得可以接受，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痛苦，放弃了反抗。

“砰！咚！” 格林挡下几记重击，在量子调律启动的瞬间自己就支离破碎了，在破碎复原之后继续战斗，格林根本无法与周琦抗衡，如果是周破晓倒还好，现在格林只是被周琦不断解体再复原的玩具，格林只得承受着这种伤害。

“众观，快放弃吧！不然他们就会死！” 那些人被折磨的投影投放到众观脸上，众观在战斗时，那些幻觉总是瞬间出现再消失，企图吓唬众观。

“人类的丑恶，人类的生存欲让我活下去，自私的活下去都好！” 众观化作陈天骄，陈天骄升起烛龙的墙壁，墙壁在升到数百万米的瞬间向下垮塌，倒向自己面前的众人，“所以我要杀人！杀更多的人！杀更多攻击我的人！来保证我的存活！以至于到最后杀死你！”

烛龙吞噬着那些士兵，在举起剑的那个瞬间，数万亿的刀痕填充了自己面前的一切，让一切都变成了猩红色，在挥刀的重叠声中一切都在灭亡，同时斩碎了冲过来的另外一个陈天骄。

“不值一提，所以大家都不会投降，那些假象都给我去死吧！” 周破晓的声音从陈天骄口中说出，众观化为了周破晓，白泽刀从格林的手中飞越了空间和时间的桎梏，来到周破晓的手上。

“看好了！” 周破晓转动着白泽刀，冲向更远的黑暗之中，人类的棋则在白泽刀上熠熠生辉，犹如一团火光般，在那些人的上空掠过，却始终没有对那些人攻击。

“你想做什么？”

“全人类的灵魂在被我引导着，涌现在全人类的这些躯壳之中。”

“轰！” 永恒之枪作为信标发出银白色的光线，既然所有人都已经支离破碎，众观就引导所有人还尚未支离破碎的灵魂，吸引来诸神城里尚未灭亡的母之初始——女武神装甲。

想要生存的灵魂，带着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欲望，又因为众观的引导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飞舞出来，诸神城中的英灵殿在黑暗中闪耀，无数女武神装甲伴随灵魂的燃烧组合起来，田茉终手上的历史之剑所有灵魂基座升向众观这边。

“不可能，那些死掉的灵魂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不一样的刺痛！让他们足以清醒的刺痛！那便是不同于欲望的痛苦，只属于人类的痛苦，看得到希望的阵痛和欲望麻木的长痛是不同的，文明的火焰要燃烧了！”

集齐全世界生物的灵魂和身躯，让那些身躯武装上带着自己名字的女武神装甲，无论是过去的生物，现在的生物、未来的生物，那些灵魂超越了时空和命运，即便是无名氏也好，即便是在肚子里尚未出生也好，即便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也好，即便是善意的人类也好。

他们的女武神装甲播放着只属于自己的宇宙诗歌，上面雕刻着自己的名字，以无数种不同的命运与众观凝聚在了一起，这是属于全人类的梦，这是属于全人类的众。

那些银白色的装甲组装成足以湮灭黑暗的巨大女武神装甲，冒着紫色的烈焰，烈焰转变为了鲜红色，飘扬在黑暗之中，也许是血，也许是炙热的心，但他们将共生共存，他们将互相理解，在众观这个“人类”的棋则之下，凝聚成了最现实的理想，最理想的现实，足以击碎现实的第一终局存在。

【女武神·众】

以最基本的女武神装甲作为外观，通体流动着鲜红色的光流，银色的装甲板在闪烁着，它的核心传颂生命的诗歌，那些装甲板的缝隙上是所有生物的名字，展开六面银色的机械羽翼，上面是许多紫色的眼睛，带着敌意，血红色的机械爪子作出了动作，头部红色的菱形机械眼时不时闪烁出紫色的光焰。

“以众敌天，穿因裂果！”

众观在女武神装甲的头上屹立，田茉终他们的身躯也被女武神装甲武装合并在其中，欧利莱创造的那些人全都被女武神装甲带走与各自原本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成为了女武神·众的一部分。

“杀死我看看？杀死我看看啊！” 欧利莱举起世界的因果，铸造为不灭的剑刃，从黑暗中贯穿而出，女武神·众血红色的机械爪子拉扯出通红的太阳，伴随着众人的生存意志无限的放大，众观的棋则也在伴随着太阳的放大不断坍塌。

“你也快撑不住了吧！”

“但是我已经【超越】你了。” 通红的太阳从世界之上升起，将蔚蓝色的世界河染上一抹红色，超越了世间的因果，超越了一切的一切，有多大，走了有多远，已经看不清了，太阳将黑暗湮灭，将欧利莱的因果击碎，最后将整个太阳送给世界。

“轰！”

“永别，属于我的人类，属于我的棋则，属于我的生命，我的性格，我的特色，我的外观都依赖于你们，这是我为你们报答的世界。”

“你已经中计了不是吗？人类的棋则被毁灭了，人类也理所应当的被毁灭啊！” 欧利莱在死前看着女武神·众正在分崩离析，伴随着所有人的欲望和自私。

“这不是毁灭，我将我自己分解了，将我的所有人归还给所有人，归还给那些所谓的生物们，这轮太阳，就是那些所有人不同的意志和命运凝聚而成的不分正邪，只属于人类的凝聚化，毁灭和存续，取决于人类自己，我已经给出了延续的道路，人类的毁灭和延续，不应该由界外的我们决断。”

世界正在黑暗中逐渐恢复成原样，大家正在逐渐回来，众观在分解中不断的消逝，欧利莱的识因体被太阳的光芒撕破，但欧利莱依然能勉强活着，他在最后的黑暗中仰望着众观。

“有什么用呢？这些唯利是图的狗屎，不是你值得牺牲的，我看不到希望，至少我觉得是这样，所以在你消逝之后，第二终局，你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会有人成为我的，也许激进，也许缓和，但他们终究把生命贡献给人类最伟大的事业，他们会贯穿一切阻挡他们道路的敌人，那些大多数的人，那些大多数的人，他们会在麻木中醒来，他们会看清一切。”

“那些只是受舆论驱动的羔羊而已。” 欧利莱心安理得的看着众观黑暗中破碎，祂把火光给了所有人，祂死了，无人铭记，因为祂是所有人。

“又做了一场梦…” 田茉终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一天的蓝天。

“爸爸，爸爸，我昨天做了一场梦哦，我和大家一起打败了怪物。” 男孩对着自己的父亲喊，“是吗，爸爸也做了啊！” 爸爸高兴的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笑着说，这一天，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梦的事情，不过大概很快，这场梦就会被遗忘了吧。

“我们活着，又没有活着，游戏尚未结束，愚者们。” 欧利莱对着命运棋者扔出来了骰子。

“六。”

“good luck。”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是可以继续胜任的。” 命运棋者对欧利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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