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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萩原的道歉無比乾澀。他鮮少表現得如此頹喪,負面情緒滿溢,上回還是警校時那場精彩刺激的飛車追逐後替我處理臉上的傷口。我該笑一笑,該安慰他這都是為了任務,但背靠牆緣,坐在另一個男人懷中,被迫張大雙腿,任由他擠進腿間恣意妄為,說實話完全笑不出來。
單邊耳機裡同期們的聲音已徹底沉寂,原先的關切早已化作沉默,連呼吸聲都消失了。可我們都知道在行動中途錯失動靜是大忌,因此他們絕對不會取下耳機,自始至終都把我和萩原的窘迫聽在耳裡,但暫時幫不上忙,唯恐打草驚蛇。
一切源於一場意外。降谷和諸伏結束臥底任務後,繁忙工作總算告一段落,於是我們相約來酒吧喝一杯,意圖一次補回這七年來無法交流的感情。然而我們在門口遇見熟悉的小偵探。尚在等待解藥的小偵探在酒吧前神情凝重。考量這一年來他出現在案件中的頻率,我立刻明白今天這杯酒恐怕喝不成了。果不其然,隨即就是潛入和拆彈任務,班長留在外頭望風,降谷和諸伏取代臨時支援的服務生和調酒師,而我和萩原扮作客人進入。成功完成任務,準備撤離現場,耳機內赫然一陣騷動,降谷剛剛發出警告,二樓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
走不了。非法組織臨時的情色聚會,似乎是為了慶祝某項交易成功,門口已被封鎖,而在支援抵達前只能拖延時間。
「──抱歉,松田。」
面對連三聲道歉,所有人都做出決定。無關高高在上,並非事不關己,其他人只不過比我們幸運一些,換作是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沒錯,這只是個不走運的插曲。誰能想到炸彈的擺設位置恰恰用以地下交易的情色派對,又恰巧被我們遇見了?炸彈是誰安裝的並不知情,是否為單純的情色派對也一無所知,貿然闖出過於危險,暫時配合才是最佳方案。
我任萩原將我拉到角落,現場一片混亂,只要盡可能裝作同流合污,至少性命安全無虞。
不過是做愛,對象也是絕對信任的幼馴染,各項條件優質,我也不算吃虧。
我試圖保持正向的思考,以免難以接受即將來臨的遭遇。
「沒關係。」我回應他們的歉意,同時輕拍萩原的肩膀,盡可能輕鬆地道:「這次要拜託你們了,我可幫不上忙……抱歉。」
萩原背對中心,以之於我更為寬厚的身體盡力遏止我將於大庭廣眾下坦露的難堪。但萩原的背後是各色交疊的人體,耳機只能隔絕一側,各種淫穢動靜仍無比清晰。儘管並非連和女人都毫無經驗的雛鳥,但參加這種情色派對絕對是頭一回,而被動加入首先便難以踏實,口口聲聲說著理解,心知肚明對象是誰,也無可避免地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恐懼。
我不由得攥緊萩原的外套,他湊上前,與我額頭相抵。未免露餡,他必須開始採取行動,手指嵌入領帶結,原就算不上整齊的溫莎結變得鬆鬆垮垮,相對俐落的卸除行動,聲音格外柔和,「會怕就──」
「就咬你、抓你,把怒火發洩在你身上。」搶先一步說完他的台詞,萩原無奈地勾起唇角,「讓我專心一點吧,萩。」
他抽下我的領帶,本想塞入口袋,但見我無法忽視後頭的動靜,黑色領帶被細細交疊覆蓋我的眼睛。光線驟然消失,視野銳減,連萩原的臉也看不清。一感派不上用場,其餘感官更加敏銳,耳機內平緩的呼吸聲、與我相貼的萩原的體溫以及周遭環境精液的腥臭味一擁而上。
「別看。」萩原說,「讓我來,小陣平。」
我只能嚥下所有異議,把回報任務也交給萩原。
萩原的吻緩緩下移,輕若無物的吻描摹鼻樑,鼻尖格外受到關注,親吻的力道更為顯著。啄吻落於唇間,不帶情色意味的貼合有效安定情緒。
「唔。」
不必這般照顧也無妨。我本想如此和萩原說,這般情境、這種場所,更近似於義務的性行為簡直讓人興致全無。惟所有話語為探出的舌尖推回,傾訴被吞回腹中,僅存通過鼻腔的氣音,我的後背貼合牆壁,被動迎合萩原的吻。軟舌溫和地勾起我的,如膠似漆,唾液交換間的水聲震耳欲聾,登時叫我忽略周遭的淫靡,直至自然收緊的膝蓋撞到萩原的側腰,下腹肌肉瑟縮,才意識到以為沉寂的慾望輕易地被萩原挑起。
──怎麼回事?
不是沒有和人接吻過,更不是沒有舌頭發麻的吻的經驗,但單憑接吻能讓人全然失去反抗意願從而任由擺布,確實是有一手。萩原沒有刻意破壞呼吸的節奏,鼻息噴灑人中,唇角的唾液被他利用短暫的空檔舔去,延續綿長的吻。原先因充斥混亂氣味的房間而麻木的鼻腔縈繞他慣用的男士香水的氣味,正和萩原研二接吻的事實愈發強烈,便愈發沉淪。
我想起登上二樓時降谷遞來的那杯酒。他雖然要我們別多喝,大多數都送給花盆,但還是無可避免得假裝抿幾口的狀況,即便馬上送回杯中,也難免有漏網之魚。
……該死。
被助興類的藥物強制挑動讓我的心情更糟糕了,身體卻執迷不悟,「嗯、嗯嗯、唔、嗯……」
「小陣平,吻技挺糟糕。」
「……囉嗦。」
相倚的胸膛輕微震動,我聽見萩原的笑聲,看不清他的表情,連被他稱為糟糕的吻技是否能讓他動情與否也無法判定。但隨一陣布帛的破碎聲響起,皮膚接觸冰冷空氣激起一陣顫慄,鈕扣哐噹落地,從聲音判斷有幾枚恐怕滾向遠處。萩原欺身上前,嘴唇貼合脖子,不似方才接吻時的溫和,尖牙粗暴地壓下肌膚,自鮮明的疼痛和抽身後發燙的程度判定,勢必會留下一個隔天仍清晰可見的牙印。
萩原低聲道:「兩位持槍,目標紅紫色挑染及橘色西裝配戴金框眼鏡。」
「收到。」降谷說,「已成功排除干擾,正在請求支援。」
伊達說:「客人仍持續進出酒吧。」
諸伏插話:「一樓客人大多不知情,上頭指示照常營業。」
降谷總結:「暫時維持現狀。」
維持現狀的確是目前最好的方案,對我而言卻不是什麼好事。
身體愈來愈熱,情況許可的話我挺想跳進冷水池,被放大的感官令牙印燙得被焊接的火花噴濺,「唔啊……!」
同樣的狀況出現在肩膀和鎖骨,趨吉避凶的直覺叫我無法抑制掙扎的力氣,叫喊著毫無意義的句子用腳跟踢向萩原的側腰,他的悶哼使我一僵,隨後我聽聞他的審判,「習慣不佳,該好好教你才行。」
不同以往會循循善誘的說話模式,直接明瞭的判決更符合這場情色派對的基調,方才聽聞的淫言穢語令我生理厭惡,而今卻叫我不禁吞嚥唾液,不言而喻的情緒於心口氾濫。下一秒,情趣內衣的肩帶被萩原挑起,啪的一聲使身體一震。
這身情趣內衣是從更衣室找到的,為了光明正大踏入二樓包廂,總得有人換上它,而尺寸明顯不適合過高的男士。於是只能說服自己是為正義犧牲,否則如何能心甘情願地更換。
他的手掌貼上胸口處,兩指挾著乳粒用力大肆搓揉,胸肌與便宜粗硬的蕾絲布料相擠壓,變形的軟肉自布帛的間隙擠出,尖端淪為最大的受害者,胸口脹得難受。
「啊!咿啊、痛──!萩、不……!啊、嗯嗯──」
「痛?」萩原猛然低頭啣住乳粒,犬齒和發痛的頂端磨蹭的酸麻令我反射性向後退避,可背後是牆,無處可逃反倒方便萩原施暴,「一邊已經完全站起來了呢。」
我想駁斥這番荒謬的言論,但萩原驟然向上挺腰,同樣困守於西裝褲內的另一個男人的陽具與我相貼,愈發緊密的褲襠是無法辯駁的鐵證,呼吸停滯,思維一瞬空白。
萩原的聲音將我喚回,「被揉胸爽得失神了?真淫亂。」
我無力地搖頭,滿溢而出的生理淚水逐漸浸染領帶。
這身內衣的綁帶頗為複雜,黑繩交錯強行帶動肌肉,分布位置詭異的布料僅存無意義的裝飾功能──易言之,不僅無法為萩原的侵犯構成障礙,還直接投敵成為幫兇。胸下的綁帶被粗暴地向上拉扯,牽動本就小一號內褲和內褲中的陽具,一小截布料擦過人魚線,被拽出西裝褲外,疼痛和不願細想的感受逼得淚水直落,「萩、痛、好難受……」
「說謊。」
「啊、啊……!」
這回連胸肉間的綁帶也被拉扯,上半身肌肉大面積的痛感使我發出斷斷續續的悲鳴。
皮帶被抽開,拉鍊大開,褲頭向兩側垂落,萩原的手掌竄入長褲,一把握住充血的陽具,手指於上頭四處點按,粗劣的蕾絲被抓起往傘狀部位揉壓,我不停扭動掙扎,試圖避開殘酷的暴行,但如何也掙不出萩原的懷抱,「騙子。明明是第一次跟男人做吧?還是說小陣平是越痛越舒服的類型……曾經的女人真的能滿足你的要求嗎?變態。」
「我不是!不是……啊、嗯嗯──」
「不是?」萩原冷聲道,「那就證明看看。」
好痛。萩原的手觸碰到的部位泛起難耐的痛感,但未曾觸及的部位同樣灼熱,相隔一層內褲碾按陽具,冠狀溝數次被硬實的布料刮過。可呻吟愈發黏膩,其中蘊含我不敢細細揣摩的涵義,雙目之上的布料濕漉漉的,愈發腫脹的性器和抽搐的腿根,種種反應顯而易見這具身體已然瀕臨極限。
舒服。真的很舒服。到底是男人,爆炸物處理班王牌出色的指藝展示得淋漓盡致,社交天賦滿點的洞察力將觸及任一處時身體的反應掌握得一清二楚,每一個反應較大的位置都得到細緻到殘忍的照顧。
我不想射。腦子牢記萩原要求證明的發言,我緊咬下唇,下腹緊繃,「萩、嗯……萩、唔嗯……」
我不能射。我不敢全去聽自己吐出的喘息何等嬌媚,不敢去想緊纏萩原腰部的雙腿如何表現出情難自已。雙手掐住萩原的肩膀,指甲將他的肩膀掐得凹陷,迷迷糊糊間回憶自己是否記得修剪指甲而匆促收手之際,萩原轉而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指腹於掌心輕撓。
不屬於此刻暴戾的環境應有的溫柔,彷彿聽聞萩原的安慰,輕聲訴說著:不要緊。
我奮力地搖搖頭,努力拒絕萩原的誘惑,可當他低下頭,碎吻點綴側頰時,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唔……!」
下腹收縮,足弓緊繃,我回握萩原的手,不能自拔地射精了。
糟糕的一天。發昏的思維緩慢運轉,萩原將我的腰抬起,將長褲褪下露出整個臀部,匆促間隨手處理,未按原先次序和位置固定的結奈何不了萩原,幾秒鐘後束帶鬆散,過小的蕾絲內褲向下脫除時不禁悄然鬆口氣,在穿上它的那一刻下定決心事後要把這東西碎屍萬段,現在一秒鐘都不想看見它。濃稠精液被勾扯出幾條牽絲,黏糊糊的感覺令我不由得夾緊雙腿,萩原輕輕地笑了,「果然是騙子。」
「等、萩!唔、唔唔──!」
萩原的手指輕點唇間,猛地塞入,於口腔內肆意翻攪,「舔濕一點,你也不想受罪吧?」
我看不見萩原的臉,無法確定他是以何種心情說出這種話,但自僅僅於出入口裝模作樣的手指看來,恐怕是眼睛蒙了層水霧,扯著難看至極的笑容。此情此景,旁人或許會單純將之當作萩原動情的表現。但作為他的幼馴染、親友和同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萩原研二嚮往成為一道自由的風,從不需要倚靠強迫達到目的,你情,我願,強行要人張開雙腿顯然不符合他的美學。
別哭。我想安慰他。但我沒辦法開口,選擇主動抓住萩原的手腕,將他的手指含得更深,裝作討好的模樣舔過每一道傷疤。他說得也不錯,我們可不敢用此處的東西,只能就地取材,他恐怕是認為被自己的精液開拓相對而言更容易造成傷害,同時也是對尊嚴的嚴峻考驗。
我是無所謂,接受將在此處承受侵犯的現實後,一心只希望事情趕緊結束,但不能不顧萩原的心情。考量他的性格和一貫優秀的行情,床上絕對是體貼入微的類型,高潮過後的脆弱時刻最適宜來一個溫柔的吻……思及至此,不免感到遺憾。
我含得過於深入,喉嚨有點難受,雙眉緊蹙,反射性推擠來犯者,努力讓外表看來更像是情慾的信徒。
「嗯、嗯嗯、唔……」
「……喜歡?」
談不上喜歡。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抬高下顎,瞇眼嘗試看清,放眼望去卻是無窮黑暗。情色派對本就燈光昏暗,外加領帶包覆,對周遭一無所知的我僅能選擇相信萩原,將第三根手指一併含入口中,「嗯、嗯……」
萩原發出一聲悶哼,呼吸瞬間變得沉重,抵於我腿間的傢伙存在感愈來愈驚人。我們坦承相見過無數次,本以為對萩原的身軀知根知底。它沉寂時的份量已十足可怖,亦曾目睹晨起的生理現象,此時方知那些認知如管中窺豹。
待我臉頰微微酸痛,萩原總算抽出手指,「謝啦,小陣平。」
「咳、咳咳……呃!」
大量湧入的空氣口鼻使我止不住乾咳,臀肉忽然感覺到熱意,溼答答的食指於穴口揉按。
我對男同志間的性行為一知半解,但不至於連該用何處進行都不曉得。惟從未料想會有來客的部位遭逢攻擊,我不禁抓緊萩原的西裝外套,意圖併攏雙腿抵禦外敵,遺憾受限姿勢,更像是催促萩原趕緊更進一步。
穴口被搓揉的感覺有點微妙,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悄然發酵,當指尖破開封閉的穴口時更甚。我差點直接從他身上跳開,但被即時欺身將我更壓向牆壁的萩原制止。後穴吞入第一指節,場所限制無法給予過多適應和等待的時間便持續進犯,旋轉、畫圈,被強行開拓的疼痛和不明的喜悅交織為網,我緊咬下唇,深怕露出一點異樣。
確實很痛,但經年累月的訓練令我對痛感的耐受度頗高,不過尚未達到不能忍的程度。更不用說疼痛以外,身體被萩原開發竟使我升起微妙的滿足感──太丟臉了!
「唔、唔……」
「別忍著,叫出來。」萩原湊在耳邊,裝作親吻耳尖,小聲提示:「拜託了。」
暈眩的腦袋無法負荷突如其來的要求,「唔嗯……哈?你在胡說──」
「萩原說得對。」原先保持沉默的降谷無奈嘆息,「這種時候叫得越慘越好。」
降谷的聲音勉強撈回我的理智,意識到這種時候賣慘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便絞盡腦汁回憶曾經看過的情色片,「啊、啊!咿……!萩、慢一點、慢──」
這般生澀而粗劣的叫喚是否真的有效無從得知,至少乾巴巴的聲音似乎逗樂了萩原,緊繃的肌肉稍稍放鬆,但隨愈來愈迅猛的開拓逐漸真情實感。體內有手指四處按壓便不受控地收緊臀瓣,僵持不下的萩原再次握住因情緒和疼痛疲軟的陽具,嫻熟的套弄強硬喚醒沉寂的性慾,會陰被掌心磨擦時喉嚨滾出的聲音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甜膩。
「萩、不要!難受、不要……嗯啊!」
萩原掂掂囊袋,拇指蹂躪會陰時不由自主地想躲避快感,自唇角下滑唾液被萩原吻去,與溫和安撫相對的是第二根進入體內的手指。
「痛……萩、好痛……」
咕啾、咕啾。先前尚能肯定水聲來自情色派對的四方,腥羶氣味滿盈,處處皆是淫言穢語,而今卻無法肯定自己不是製造淫亂的一員。藥物作用下難以想像的部位熱得超乎想像,似乎所有的負面狀態都能轉化為情慾。
「嗯、嗯嗯──啊、唔嗯!」
很恐怖。心情不佳,場合不對,無數條件達不成放鬆結果,與其勞心勞力和某個人做愛,不如喝幾杯回家睡一覺。可隨萩原的進犯愈發深入,水聲漸長,他似乎意識到不對勁,瞬間的停止過後又繼續開拓。我愈發不能自已地吐露嬌喘,理應保持清醒,卻思維越來越混亂,從而展現出自己都不知情的樣貌──真的很恐怖。
以往萩原特別會照顧別人的感受。我短暫分神地想著通常這種時候的萩原應該不吝於給床伴一個擁抱和輕聲細語的鼓勵,適時給予喘息空間,亦是更進一步調動情緒的手段。而今手指一刻不停地在後穴活動,即便我主動抱住他,貼合他的唇也得不到答覆。緊實的大腿肌肉和沉重的呼吸訴說他的無可奈何,但無法言說的委屈仍湧上心頭。
「──唔嗯!嗯!」體內某處被點中時,似是有道電流穿透背脊,雙足難耐地交錯,腳趾蜷縮,「哈嗯、別碰……那裡──啊……!」
手指的翻攪停滯一秒,萩原數次於該處按壓,逼出幾聲破碎的吐息,臀部夾緊,無可避免地帶動腸壁,使擴張變得格外艱難。萩原再送入第三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按壓前列腺四周。
後穴似乎變得更熱,抽搐的腸壁把手指咬得更緊,「萩……啊、嗯……嗯!」
「放鬆點。」萩原拍擊臀部示意放鬆,聲音聽來有些困擾,「這樣可沒辦法擴張,還是要直接操開來?」
淺顯易懂的描述使腦海自發運轉,手指就這麼疼了,那樣的大小怎麼進得來?我奮力地搖搖頭,幾乎是哀求道:「不行!嗯、會壞掉、嗯!會……!」
「可我還硬著呢。」
「不、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陣平真是任性呢。」我聽見萩原的嘆息,悄然於手臂輕點表達歉意,同時前列腺再次被搓揉,顯而易見的威脅令我不敢輕舉妄動,「腿再張開一點,不然我怎麼操你?」
沒辦法了,是嗎?
我牢記降谷要我們爭取時間的要求和與萩原的約定,顫抖著摸向自己的大腿扳開,背部向後貼合牆垣,倒是省了表演心有不甘,完全是真情流露。
若此時能看見周遭,我肯定會記下害我們淪落至此的所有人的面孔,秋後算帳永不過時。
「乖孩子。」萩原輕吻耳朵,磁性的嗓音令人頭皮發麻,性器於穴口頂弄,傘狀部位頂開穴口,下一秒又抽離,「想要什麼獎品?」
我強忍羞恥接應萩原的劇本,「我、想要你……」
「太貪心了吧?」
「萩、萩──啊、啊啊啊啊!」
萩原的性器頂端貫入,瞬間叫我失去語言能力。
「好緊……!」
「啊、啊……」
痛。劇烈的疼痛讓我徹底失去一切雜念,若說數秒前尚對於在這種情形下被點燃的身體耿耿於懷,現在已全無任何情色想法。下面被強行分離的痛楚使我已無力控制發出的聲音,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愛還是在受刑。茫然地感受萩原龜速的進展,每推進一毫米都是翻倍的疼痛,原本脹大的性器已然萎靡,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該死,萩原研二吃什麼長大的,為什麼這麼大!
那些關於男人自尊心的攀比想法全然消失,以前偶然點開某個影片,內容是女性們對於最適宜性器尺寸的描述,那會兒的不理解此刻全然轉變為惺惺相惜。
「唔、嗯……!」太疼了,冷汗直流,下滑的汗液被領帶全數吸收,「啊、啊……」
還有多長,還有多久,麻木的下半身已失去判斷能力。萩原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按照劇情發展,他這會兒應該說些曖昧的話語,居高臨下的施捨和明目張膽的羞辱交互作用。然而他一言不發,某種液體打在我的臉上,順著面部線條向下,經過唇角時反射性舔去它,鹹澀的滋味於口中漫開。
汗水,也可能是眼淚,畢竟萩原本就是淚腺發達的傢伙。我抬起手給他一個擁抱,努力地忽略疼痛。心想這麼疼下去不過徒增痛苦,索性自己沉下腰,「嗯、萩、呃啊──」
萩原驟然箍住我的腰,體內的傢伙撤離,他擁著我,頭埋在我的肩膀處,艱難的吐息霎時變得一清二楚。
──在做什麼啊?現在這可不是能磨蹭的場合。正當我一頭霧水之際,萩原脫下外套,往大腿一蓋,隨後一挺腰,性器擦過腿根和股間,「嗯!」
我一愣,才明白萩原的意思:強行進入對雙方都吃力不討好,不如裝裝樣子。
「嗯、嗯!啊……!萩、嗯、唔啊──!」
被進入的疼痛不再,但持續磨蹭腿間的性器一再提醒我正和親友從事親密行為,萩原不時洩漏的沉悶叫喊佔據所有思考。男人的大腿乾癟,長期訓練更處處都是肌肉,但得益於不久前的精液,萩原的抽插進展格外順利,會陰和囊袋不斷遭受刺激,有時頂得狠了,傘狀部位會略略觸及穴口,反倒比直接進入更叫人難為情。
「萩、不、太快──!啊!啊啊!太……!慢一點、慢點──」
我不想喊,更不想為此起反應,然而失去能使我分心的因素,尚未下達新指令,一切感官集中於下方的貼合,全心全意地感受私密部位被磨蹭,自己的性器不時撞上萩原的陽具,我毫不懷疑大腿被磨紅甚至擦破的可能性。
可是重新上升的溫度,再次硬挺的性器,滴落的精液順著鼠蹊部抵達交合的部位,曖昧水聲漸漸明朗,一切皆讓我無法否認動情。我緊抱萩原的背,將臉埋入他的胸口,而今的叫喚反倒真像是正耽溺慾望的野獸。
「萩、嗯──!」
「你帶來的伴看起來很不錯嘛。」身側突然傳來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叫我緊張地收緊雙腿,惹來萩原的悶哼,「就是看起來生澀了點……不過我不討厭一點一點開發。」
「不要突然夾緊。」萩原煞有其事地拍著我的屁股,清脆的聲響鼓動耳膜,一把年紀了還被打屁股令我惱怒地往他肩膀一咬,「嘶──你瞧,剛釣上手的小傢伙,還很不聽話呢。」
男人打趣道:「才釣上就帶來這種地方?」
「這不是想帶他見識見識。」萩原的語氣十足無奈,「誰知道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害我還得遮住他的眼睛。」
「也許是你太手下留情了。」男人說著,身側傳來拍打身體的聲響和另一個男人痛苦的叫喊,「和我換換?」
不妙。這種情況下萩原不易拒絕,我連忙往自己舌頭一咬,環住他的脖子,擠出幾聲哽咽,「不要,我不要!萩,我只要你──」
「……他是這麼說的。」
「嘖,這麼玩不起還答應來這裡?」男人一頓,赫然開口,「你們,該不會是條子吧?」
「我的確不討厭這種play哦。」萩原擱在腰上的手一緊,語氣仍然歡快,「我好不容易才釣到手的,等下嚇跑了怎麼辦?等我訓一訓再說吧。」
「嘖,這種極品確實少見。」感覺到另一隻手探向頭部,我連忙縮回萩原懷中,「喲、不給摸?真小氣,捲髮看起來手感不賴。不過胸可真大,這種奶你肯定沒少揉吧?給老子爽爽。」
無法判定是露出什麼破綻還是單純的激將法,但若為長期於黑暗遊走的傢伙確實有能嗅出警方的敏銳嗅覺。若這種事發生在萩原自己身上,他恐怕不會過於在意,同理,我也一樣。然而隨萩原的手愈收愈緊,憤怒昭然若揭。
絕不能讓事情在這裡功虧一匱。
我輕捏萩原的上臂,示意他接下劇本。萩原一愣,抱著我的手收得很緊、很緊,鬆手時掐得我腰部發燙,邊思索著明天大約會出現一個鮮明的手印,邊聽萩原迎合,「手感一級棒哦。」
他的手又一次覆上我的胸口,這回施加的力道更大,乳肉被壓得有點疼。我看不見外頭的狀況,不過身側直勾勾的視線不容忽視。他似是等不及了,再度將手伸過來,我揮開他的手,拽著萩原直喊:「不要!別碰我!」
「真辣。」
「可不是嗎?」萩原漫不經心地揉捏,「但是怎麼這麼不乖?不是你答應來這裡快樂的嗎?」
「萩……」
「乖一點。」他壓低聲音,「如果我在這裡不要你了,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不要……我會乖!我會乖乖聽話!別不要我……」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萩原說,「可別讓我沒面子。」
我配合萩原轉向,小心翼翼地不讓下半身的狀況暴露以至於姿勢有些彆扭,似乎被身側的傢伙誤解為玩得過火,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曖昧調侃:「小美人真的不能讓我操一操?保證操完了更乖。」
「抱歉,我喜歡親力親為。」
我靠坐在萩原的懷抱,背後他的胸膛,我任由他扣著雙手,一副被迫挺起胸脯的樣子,下半身仍然緊密相黏,可萩原的反應有些萎靡。
「嘖。」
那雙手一放上我的胸口,我便立刻想念起萩原。興許是想報復方才的拒絕,他的動作非常粗魯,乳肉在他的揉捏下疼得我忍不住瑟縮。粗糙的蕾絲胸罩暴力地磨過脆弱的肌膚,原先低劣布料致使的癢意為疼痛所取代,指甲掐住小小的乳粒,不斷向外拉扯。
「小哥還是不夠上道,這種奶子就得穿環,扯一扯能爽得翻白眼。」
不要!
別碰我!
真噁心!
「這麼漂亮的身體被破壞不是太可惜了嗎?」如此說著,身後的萩原變動姿勢,性器再度摩擦鼠蹊部,肩膀感覺到嘴唇的溫度,以一個絕對會留下痕跡的方式吮吸,同時我聽見他小聲的提醒:「松田,對不起。」
若非萩原即時挽回我的理智,我差點一腳踹開身前的男人。我不希望他感到愧疚,他已經盡力擋下許多可能發生的更糟糕的狀況,我也不能把責任全部加諸於他。我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怒氣,咬牙切齒地喊:「好痛!好痛!不要、我不喜歡……!輕、輕一點──那樣會、嗯、那樣會壞掉……!」
「還裝呢?胸長這麼大不就是用來給人玩的?西裝筆挺的精英模樣,裡頭穿成這樣。」乳尖被扯得我恍惚間以為會被扯落,「不過這樣也很辛苦吧?這樣的胸穿襯衫都難受,上班的時候會自己在廁所偷玩嗎?坐在馬桶蓋上揉自己的胸,那時候是不是希望有誰推開門幫你舔一舔?淫亂的傢伙。」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樣的──啊、啊啊……!」
「唔、確實是夾得更緊了……真要命,感覺要被咬射了。」
「啊……唔!」
細碎的吻一一綴於頸後,犬齒劃過蝴蝶骨時不禁繃緊腳板,腳趾扒拉萩原的長褲。肩帶被叼起隨即放下,叼起,放下,幅度不大,彈力帶拍打更像是調情,輕若無物的吻落在肩膀。
很舒服。符合萩原性格的安撫讓我得以保持理智。倘若此時能看見萩原的臉,想必會看見那雙漂亮的紫眸盈滿擔憂,我回握他的手臂,輕輕地捏了捏示意自己沒事。
「哦?聽見沒,男朋友說你很會含呢,那你可得再努力點,多多取悅我們啊。」男人淫笑著,「奶子練得這麼好,屁股一定也很棒吧。臉紅了?被玩胸這麼有感覺?也許你男朋友心情好了就讓你吃吃別的男人的肉棒……你最喜歡了吧?」
我不停扭動試圖避開他的粗暴行徑,但退路被萩原阻擋,雙手被萩原壓制,只能抬頭挺胸任陌生的男人造次。兩邊乳肉不停被向中間及兩側推搡,拇指用力地按壓胸下,過度的疼痛已然變成酸澀。
確實很痛。前方是完全不講理的粗暴,可後頭是萩原溫柔的安慰,兩相加持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意蔓延,下腹微微發脹。他們的手一一撫過不曾有人造訪的區域,萩原啃咬著肩頭,期間下本身不時頂弄,姿勢的變化令傘狀部位不時撞入穴口;前端的男人像是要和萩原一較高下,輕柔地親吻上臂,於腋下流連。我只能張著嘴,任難以啟齒的羞恥喊聲滾出喉嚨,生理淚水湧現,領帶和尊嚴變得同等沉重不堪。
「啊、啊嗯……啊!你在、做什麼……!住手、不行……!」
驟然間,胸口感覺到一陣呼吸的熱氣,尖牙刺向腫脹的尖端,黏糊糊的舌頭連同蕾絲胸罩一併含入口中,粗魯地吮吸著。
「胸那麼大,裡面奶水一定很豐沛吧?正好老子口渴了,別那麼小氣,給我喝點。」
「不要!嗯、不能吸……!好痛……萩、好痛……嗚、萩……」
糟糕。由於過度的痛苦,握於萩原小臂處的手越來越大力,聲音卻逐漸微弱,甚至參雜泣音,萩原緊擁住我,啞然開口:「該還給我了吧?他夾得這麼緊,我還怎麼操?」
不知萩原的表情如何,總之胸前的濕潤感不再,令我稍微鬆口氣,可是性器的腫脹是無法抹滅的事實,恐怕將萩原的外套暈染出一道深色圓形印記。再這樣下去會高潮嗎?我不敢細想。被自己的親友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他的長相──玩弄得淫態盡顯,即便有藥物影響,但這對自尊是何等的羞辱。
我縮回萩原懷裡,兀自喘息。
男人似乎仍不甘心,打算再次進犯的時候,萩原一把揮開他的手,「滾。」
謾罵和腳步聲一同遠去,萩原再次將我塞回角落。重回此時此景相對安心的環境,外加有節奏地輕拍我的手背,相貼的胸膛傳來穩定的心跳,終於冷靜下來後我訥訥開口:「抱歉,萩,我失態了。」決定答應這種事的時候的灑脫不知去向,因恐懼而增加暴露的風險──太難看了。我拉著萩原的襯衫,續道:「抱歉。」
「沒事。」萩原搖搖頭,汗濕的半長髮黏在我的臉側,「很痛吧?」
「……好痛。」話一說出口,連自己都驚訝這不合時宜的撒嬌。我沒有撒謊,被蹂躪的胸口處處都在發燙,明早必然看見上半身滿是紅腫和瘀青,但這算不了什麼,從前剛剛開始訓練時哪次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儘管理智明白該收斂私心,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嘴,「萩,真的很痛。」
萩原的輕笑穿透耳膜,蕾絲胸罩的綁繩被他抽開其中一道,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萩原推開劣質胸罩,俯身將一端捲入口中,細細擠壓方才備受折騰的另一端,突如其來的操作嚇得我抱住他的頭,「嗯、嗯啊、萩?」
萩原沒有回應,只是執拗地舔舐。小巧乳粒被舌頭左推右壓,唾液讓胸口變得一片潮濕,口腔的炙熱使我發出羞恥的哀鳴。雙腿自發地纏住萩原的腰,不及吞嚥的唾液滑落,打溼白襯衫的領口,蔓延至胸口,「哈、嗯……萩!不要……」
「為什麼?不是很舒服嗎?」
萩原吮吸的力道和先前的男人無可比擬,令我對溫柔和強硬如何同時作用有了嶄新的認知,乳尖被吸得麻癢,滋滋有聲,濕透了的胸膛恍然間以為似乎真有什麼東西要被萩原吸出來,「不要、我不要這樣──嗯!」
「小陣平。」萩原邊喚,邊摸向我的腦後,他抽開領帶結,我先一步閉上眼,在布料完全抽離的當下視野恢復光明,昏暗燈光下四處是交疊的身軀,我只消一眼便扭頭避開淫亂的場面,「看著我。」
「唔……」我低頭迎接接吻,澄澈的紫眸不知是受燈光影響抑或是情正濃而有點混濁,不過當他彎起和平時無異的笑靨時又覺得怎樣都無所謂,這是萩原研二,我最重要的親友。他復將乳粒含入口中,輕輕地推動著,另一手按住我的胸脯,溫暖的體溫穿透皮膚,心臟的鼓動逐漸清晰。咚、咚、咚,此時耽溺情慾極其失敗,但屬於萩原的氣味──淡雅的男士香水、萬寶路和些許汗味──湧入鼻腔,我粗喘著主動挺起胸,艱澀開口:「萩、哈啊!再、再……」
萩原善解人意地保持沉默,只一手與我十指交扣,從善如流地順應要求。蕾絲胸罩堆積鎖骨處,那些惹人不快的脹痛得到撫慰。右手竄入外套內,握住性器溫順地撸動,得到細心照料的冠狀溝令腰部發軟,摳挖馬眼時恥骨傳來快意,一度遭受擴張的後頭似乎有些異樣,泛起難耐的熱意,我仰起下顎,在萩原的愛撫中再次射精──
──如果是萩原,繼續下去也無妨。
虛浮的想法一晃即逝,回過神來時戰戰兢兢地自己將手指送入後穴,立刻得來濕潤且溫熱的歡迎,「啊、唔、唔嗯……!」
「小陣平?」
萩原的聲音使身體一僵,臀部一緊連帶腸壁收縮,手指寸步難行,「做、什麼?」
身體的熱意徹底焚燒被發現的難堪,萩原的視線令性器再次膨脹,淺顯易懂的情動徵兆令他莞爾,「焦急了?」
「囉、嗯──囉嗦!啊!嗯……!」
「自己玩得這麼開心。」屁股突遭不輕不重的拍擊,前端丟臉地抖落些許精液。我試圖壓抑沉重的喘息,絕望地想在這種情況還很有感覺未來該如何是好?不待我為虛無縹緲的未來努力一把,萩原的手指嵌進後穴,兩根指節比我稍粗的東西撐開後穴。
「啊、嗯啊──咿啊!」
這回進出明顯比上回更容易,不久前對於後穴的感覺更加敏銳,自己的手指被萩原帶動著往腺體按壓,電流再度竄過背脊。雙腿自發環抱萩原,三根手指於體內進出,自己直接感受到身體的饑渴,羞赧的喊聲源源不絕。
「啊、那──哈嗯!」
「舒服?」
「舒服!」我牢記萩原的叮囑,忽視翻滾的羞恥心,選擇直接表達自己的感受,「喜歡──」
「……真可愛。」
……什麼意思?我懵然看向萩原,可他忽然抽出手指,拽著我的手腕空出通道。不及驚呼,兩瓣臀肉忽然被扳開,萩原的性器通過穴口,減弱的阻礙顯然不足以與他為敵而能長驅直入。
「啊、進──啊啊!為什麼這麼……那裡、嗯!咿啊──!」
要命。我緊緊攀住萩原的肩,盡全力穩住顫抖的雙腿,龜頭輾過前列腺時頭皮發麻,腰軟到差一些直接跌落,已完全顧不得控制聲音。當萩原進入體內時發出舒爽的嘆息,與顫慄不止的我完全相反。
現在我徹底理解現實永遠比想像來得可怕的道理。後穴被光用肉眼判斷就很恐怖的傢伙完全撐開皺摺,可我已失去判斷到底進得多深的能力,僅能驚慌地按著肚子。好痛,好脹,可是好舒服,掌下似乎能感受到帶來快樂的傢伙,「萩、不行了、啊、嗯嗯、已經吃不──咿!不要動!不──嗯!」
「小陣平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吧?」
「啊!會壞、真的會──啊、哈啊……!」
會死。
真的會死。
正當我已神遊天外,任由萩原恣意妄為時,耳機的聲響及時將我拉回現實:「已控制一樓所有人,三分鐘後攻堅。」
……這下真要命了。
任何風花雪月的想法全數消散,我連忙推搡萩原,「萩、萩!快拔出來!快點!」
「……」
「萩!」
「……嘖。」
萩原的臉色瞬間於情海沉浮變得像要單挑在場所有人,簡直把心不甘情不願寫在臉上。僵持過久,我打算自食其力,按著萩原的肩膀,忍著嘗試脫離桎梏,「唔、嗯……啊!啊啊──」
即將完全抽離的瞬間,萩原再次挺腰重新撞向前列腺,那個大傢伙差點直接貫穿。我不敢輕舉妄動,手臂和腰身維持施力狀態,深怕再次被進入深處,只能咬牙忍受。萩原精準頂撞前列腺,數次過後前端脹得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我掐著萩原的肩膀,不斷積累的快感幾乎要融化思考。
耳機的腳步聲愈發清晰。都到這個地步了,我索性用最後的理智再次請求萩原,「啊、嗯!嗯!嗯、唔嗯──!萩、快點、快點──啊、別碰、別碰!」
腫脹的性器再度被萩原納入掌心,簡單粗暴的刺激叫下顎一片晶瑩。我對上萩原的眼,自己都分不清是懇求還是期待,當他的唇又一次印上我時,手掌一掐,囊袋不覺緊縮,積累的液體濺灑彼此的腹部。
「唔、唔──!嗯……嗚……」
我癱軟在萩原的懷抱,目光渙散地望著天花板,是有點痛的擁抱喚回神智,萩原埋首頸側,誇張的汗水量打濕我和他衣物,白色襯衫變得稍微透明。屁股濕淋淋的,不知是誰的精液滴落地面。萩原也射了,不過抵在下半身的傢伙依然存在感十足,我想起他也喝了加料的酒,有點心虛地問:「要不要我──」
萩原的嗓音自牙縫擠出,「讓我冷靜一下。」
他碎唸著含糊的句子,自幾個詞彙聽來大概理解他是在默背拆彈守則,連就職誓言也出現了,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直至耳機裡頭降谷的數道提示響起,倒數三秒後狙擊手瞬間剝奪其中一人的戰力,同時大門被踹開,金髮童顏──真的看不出這傢伙將滿三十──的公安一馬當先,「不准動!我們是警察!所有人蹲下,把手舉起來!」
我拍拍萩原,他終於肯鬆開懷抱,但我仍不想動,只靠著牆壁向朝我們走來的諸伏大肆吐槽:「他這一手破門手法是不是過於熟練了?」
「是有點糟糕。」
「是吧?根本分不清是公安還是恐怖分子。」
「Zero的腳再抬高一些會更好發力。」諸伏沉吟,「而且這麼做太危險了,受傷了怎麼辦?」
「……」
我很想吐槽:降谷零就算現在從陽台跳下去也活蹦亂跳。
我搭著諸伏的手起身,後頭似乎還有含著某種東西的違和感,腿軟得不像話,尤其順著腿間滑落的精液更是雪上加霜。萩原連忙拉來外套,用衣袖替我擦拭,眉宇間寫滿愧疚,「抱歉,對你做了很過份的事。」
……其實我不介意再過份一些。
未免再次刺激萩原,我選擇把話吞回腹中。外套擦過紅腫的穴口時腿根顫抖,萩原單純將它當作被侵犯後的應激反應,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或許一度產生想和諸伏換手的念頭。但作為身體的主人,沒人比我更清楚萩原的外套磨蹭過去時那股微妙的癢意,腦袋閃過各種荒謬的想法,口內生津,後穴抽搐,羞恥的喊聲差點再一次滾出喉頭。
時年三十,早已不是不諳世事的雛鳥,有固定的發洩管道,而今再次憶起十多年前青春期的躁動和渴望──遠比和自己的幼馴染在這種地方做愛更叫人羞恥。
「話說回來,班長呢?」
「在樓下處理客人呢。」
「松田、萩原。」降谷遞來兩件上衣,「先頂著用,其他待會再處理。」
萩原扯掉一蹋糊塗的襯衫,換上乾爽的T恤,我看著手中的修身款,艱難啟齒:「有、有沒有寬一點的?」
「尺寸應該合適。」
就是太合適了才不行。遲遲無法平復的胸前的脹痛,要是再換上這種衣服……我不敢想像那個慘劇,求生欲終究是戰勝羞恥,「胸疼。」
聞言,三人的視線條件反射地向下一掃,又想到什麼立刻禮貌地迴避,難得品味到尷尬的降谷查看自己的裝束,超貼身襯衫和西裝馬甲,場面一時間極為尷尬。
當我打算英勇就義時,諸伏及時拯救我於水火──他貢獻出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我迫不及待扯掉上身所有的東西,套上寬大的外套,「謝了,景老爺。」
「小事。」諸伏搖搖頭,「公安會接手事件……今天辛苦你們了,我會向局裡說明,你們好好休息。我送你們回去,想吃什麼?」
「那真是幫大忙了。」萩原總算揚起笑容,「小諸伏的料──」
「我靠!他們倆竟然是警察!」
牆角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反射性往那兒看去,被萩原先一步攬入懷中,「……別看。」
萩原的手在顫抖,自狹小縫隙仰望,他的臉色格外蒼白。
「警察啊,喂!你敢信嗎?我剛剛捏了警察的胸啊。」他正大放厥詞,「那位警察大人的胸啊,又大又軟,被揉得喊個不停,吸他乳頭還會一直抖。看那警察下面這麼濕,裡面滋味一定很棒,平常肯定沒少吃男人的肉棒,我剛剛怎麼就沒按著他操進去讓警察的屁股幫我吸,太他媽可惜了!」
在場所有的視線瞬間集中到我這裡,他們倒是想替我遮擋,但這麼做並無意義。我嘆了口氣,掙開萩原的禁錮,反握住他的手,「我想回家。」
萩原握得更緊,像來探望小學某年貪玩發燒的我那樣笨拙地直喊:「沒事,我在呢。」
諸伏先一步邁開步伐,「──嗯,走吧。」
男人的淫言穢語仍在繼續。經過那人身側時,萩原一腳往那人的手踩下去,皮鞋鞋跟碾壓換來驚心動魄的慘叫。降谷憑藉公安身份,毫不猶豫搶來指揮權,那個從不徇私的傢伙經過犯人身側時也不小心踢了他一腳,撞上地板的聲響格外清脆。我瞥向萩原,他立刻若無其事的笑容,諸伏也投來眼神。
「我沒那麼脆弱。」
說穿了我一個單身漢,一把年紀了也不會為這種小事哭哭啼啼,當成一場不快的一夜情即可。職責在身,任務優先,比我更犧牲的人──我悄悄看向諸伏,他馬上回以視線──比比皆是。
經過班長時我們向他打了招呼,早已接獲消息的他把車鑰匙遞給諸伏,後者邊接邊問我:「嗯,松田現在想做什麼?」
「想回家洗個熱水澡,換身舒服的衣服……還想吃你煮的大餐。」
「好。」諸伏在手機盲打一串文字,結合前後文及他的手指位置判斷八成是指揮下屬把食材送至指定地址,「咖哩?」
「我要辣的。」
「那可不行。」
「……嘖。」
預料中的答案。
諸伏的車技也很不錯,平穩的動靜叫我昏昏欲睡。回到家後,他從早已等在門口的下屬手中接過塑膠袋,冰箱只剩下第一層的啤酒,喃喃自語道還好有先見之明,無奈地從購物袋中掏出各色食材填滿空虛……一看就不是一餐的份量。
看來不止今晚,明天打開冰箱大概還看見不少美味的小菜。
待我洗漱完畢,濃郁的咖哩味重新喚醒麻木的嗅覺。彼時萩原已坐在餐椅和諸伏聊天,我在他身側坐下,清新的沐浴乳香取代嗆辣刺鼻的香水和酒味,這才真的有已經不在腥羶淫靡的場所的實感。
諸伏的料理一如既往出色,可我不是舀了空氣想往嘴裡塞,就是差點把咖哩送進鼻子,接連被萩原阻止,只好放下湯匙,「抱歉,景老爺,糟蹋這麼美味的咖哩。」
「不要緊,我待會放進冰箱,你什麼時候想吃再熱一熱。」諸伏關切道,「先去睡一覺,我收拾就好──你剛剛有喝那杯酒吧?身體還好嗎?」
「麻煩你了。」我想了想,三言兩語似乎說不清目前的狀況,決定誠實交待,「還是有點熱,萩也是吧?」
萩原嘆口氣,「我沒事。」
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但這時候提起那件事只會叫他更加愧疚,索性道:「可我有事。」
「我們去醫院!」
萩原一拍桌子,就想往玄關衝,我連忙拽住他,「醫生不負責這種問題吧?」
「哪種?」
「我想做。」
我平靜地道出事實,心想大家都是成年人,誠實說明自己的慾望並非應當感到羞恥的事,如諸伏僅一瞬間瞪大眼睛便回歸正常。然而萩原整個人都呆滯了,可疑的紅自耳尖蔓延至臉頰,最後連脖頸都一片通紅。
這是什麼值得詫異的事嗎?我有點納悶,畢竟萩原平常也沒少和我說曖昧的玩笑,「我喝了藥,你不會以為那點隔靴搔癢就夠了吧?」
萩原已經徹底死機了。
我如何喊他都沒有反應,無奈望向諸伏,那位眼力極佳的狙擊手早已溜到廚房收拾,動作靜得像不存在的幽魂,「請自便」的意思顯而易見。
麻煩的傢伙。
我咂舌,拽著萩原的衣領向下,狠狠地撞向他的唇,然後同時發出吃痛聲。
「你做什──」
「我可不會道歉。」
「小陣平……」
「擅自把別人的身體搞成這樣還撒手不管,我才不會道歉。」我抓著他的手腕放上臀部,滿意地看著紅得像蘋果的萩原,「真為我好,就好好負起責任來啊。」
萩原定定地凝視我,數秒的沉默後開口:「你或許只是心血來潮,我也喝了藥,知道那東西的效果如何……我不希望你難過。」
「也許是吧。」我也不清楚冷靜下來後會不會為此時的決定懊悔,「但我都快三十歲了,不是三歲。萩,我能為我自己負責。」
我向諸伏點頭致意,拉著萩原往臥室去,這回他倒是異常溫順。我將他壓在床沿坐下,悲慘地發現不過短短一個晚上,我坐入他懷中的動作儼然熟練度滿點。
氣氛隨我的舉止變得詭異。我和萩原認識過久,無數次坦承相見,無數次醉生夢死,更是無數次出生入死。玩笑似的擁抱打鬧習以為常,聖誕節旁人慫恿的槲寄生之吻過後還能評價選菸品味有待改進,然後我和萩原便再也沒買過那款菸。我知道他喜歡哪款香水、內褲和保險套,他也清楚我的童年、理想型和夜間配菜。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想和他做愛。
水氣捲走一切亂七八糟的味道,萩原分明是使用與我同款的沐浴乳,我卻覺得他身上的好聞得多。我埋在萩原的頸邊,像隻無尾熊扒著他,儘管他好脾氣地任由我把居家服揉得滿是皺摺,仍執意勸說:「睡吧?」
「這種狀況我可睡不著。」
我學著萩原的操作,讓他直接感受我的渴望。我觸碰他的胸膛,掌下鍛鍊有加的肌肉豐滿而柔軟。我知道這般若有似無的挑釁於他搆不成威脅,以至於他還能規規矩矩地環著我的腰……作為最近一次見過他失控模樣的人,我對此應該很有發言權。
居家服不似襯衫,鈕扣解開便幾近暢行無阻,我只能撩起他的上衣,以手掌直接貼合他的胸脯,唯有直接感受到掌下軀體微小的顫慄才能相信他並非無動於衷。我不合時宜地回憶起那個男人口中的淫穢言論,不得不贊同現役警察官的胸手感確實好得異常。我甩開旁人的評價,藉由回想親身經歷慢慢嘗試,起初力道掌控不當,用得力多了皮膚留下泛白,不一會兒便留下粉紅痕跡;用力少了,萩原似乎覺得有些癢,笑得胸膛直顫。
「真的要做?」
「不做也行,給我叫個人。」萩原立刻瞪了過來,我曉得他們對於我今晚的遭遇無比介懷,所以至少短時間內他們會盡量滿足我的要求,且絕對不會想讓我和陌生男人接觸。利用別人的弱點達成目的是人之常情,我沉下腰,用臀部磨蹭他的傢伙,不忘輕扯他的乳尖,「都這麼硬了。」
「那是當然的吧,我是個正常男人──嘶……」聽聞萩原的痛呼,我連忙鬆手,乳粒稍微紅腫的模樣著實可憐,「太用力了。」
我不得不承認手巧和會做愛是兩回事。我脫下上衣,甩甩凌亂的髮絲,向萩原表示:「讓我拜見一下你的技術?」
萩原將手覆上胸膛,食指細細描摹,視線專注於交疊的紅痕,顯然相當在意,於是想一想,我又說:「我有好好洗過了。」
「我不擔心那種事。」萩原低咒,「很痛吧。」
「很痛。」我沒有說謊,此刻乳粒仍脹痛不止,可我在浴室對著鏡裡子慘不忍睹的胸口又搓又擦,嘗試說服自己是抹滅糟糕一夜情的印記,惟觸碰到先前被萩原細緻舔舐的部位便忍不住喘息。我洗去髒污,也洗去留戀的溫度,如今只能向溫度的主人再次索求,「我連你的痕跡也洗掉了,再給我留點?」
萩原一滯,難得一見的表情管理失敗,「……你從哪裡學來這種話!」
「眼睛看不見,耳朵不是更靈敏?」那場派對最不缺的可不就是淫亂?被調戲的話於腦海一閃而過,同為男人深知那種糟蹋的劣根性,隨口就道:「現役警察官又大又軟的胸,免費,還自願,不玩嗎?」
萩原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但興奮簡單明瞭,抵在屁股的傢伙又大了些。
我湊上前,萩原任我按著後腦勺親吻,一手環住我的腰穩住姿勢,舌頭糾纏期間另一手搓揉我的髮絲,向下捏捏後頸,指甲描繪蝴蝶骨的輪廓,輕敲脊椎,不同於派對時的急躁和警戒,放鬆狀態下面對如此細緻且緩慢的挑逗,腳趾一縮一放,後穴的熱度更鮮明幾分。
他自臀部上緣滑回前方,腹肌、肋骨,最後罩住胸脯,指腹重重擦拭乳暈,「唔、唔!唔嗯……嗯!」
有點疼,他使力不比我輕,但對付腫脹至感官稍微麻木的胸膛輕微的疼痛更為有效,乳暈被反覆摩擦,偶爾撞到乳尖,只一瞬的呼吸節奏混亂便潰不成軍,只能努力張著嘴迎合的索求。
當他終於放過我,嘴唇已紅腫不堪。不似衣物遮掩下身體的痕跡,裸露在外的親密證據反倒更叫人難為情。然而作為報復,我在萩原撤退時往他唇上咬了一口,比起若有人目睹今夜的荒唐即將承受他人調侃的羞惱,我更為萩原「真拿你沒辦法」的縱容欣喜。
萩原以掌根自下方推擠,同時掐著乳粒,又磨又捻。另一端曾遭粗暴對待的乳尖被納入口中,濕熱的舌頭將本該是裝飾品的部位反覆舔舐,那個地方和觸感使我毛骨悚然,差些把萩原直接推開。
「小陣平。」萩原抬起頭,熟悉的面容、笑靨和稱呼輕易打消所有防備。他再次揉捏胸口,含住乳粒吮吸,「舒服嗎?」
一小時前這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事,旁人只會嘲笑情動,但萩原絕不會嘲笑我的懦弱。我可以喊,可以叫,想要多煽情他都會接受,終於能坦然擁抱恥於啟齒的快感,我盡情將感受告知,「萩、萩原!唔!舒服、癢、嗯……」
「就這麼喜歡被揉胸嗎?松田警官。」
「喜歡……喜歡!想要、更多……」
「乖孩子值得獎勵。」
「嗯!那裡、啊、啊嗯──」我總算理解萩原每回關於天賦的稱讚。平平都是撫摸和親吻,為何他就有本事搞得別人狼狽不堪?我恍惚接下萩原遞來的潤滑液,分明沒有接到額外的指令,但心領神會地再次把手指嵌入穴口,異樣感使我回過神來,此時穴肉已吞進第一指節,有了潤滑液的幫助,第一根手指順利前進至前列腺,「啊嗯!」
「自己按一按?你記得我怎麼做的。」萩原掌摑臀部,羞恥和快感令後穴不停收縮,「別忘了先擴張一點,免得自己難受。」
我怎麼可能忘記那股將我送上雲顛的快樂?我又送入一根手指,旋轉開合,抽插間被帶出體外的潤滑液使內褲泥濘不堪,棉布承擔過多,液體又滲透棉長褲。我抬起腰令萩原將遮蔽物全數褪去,光裸地坐在仍衣衫工整的他的腿上,聽他略感困擾地說:「我的褲子和床單都遭殃了。」
「那還真、真抱歉啊……」
「真的只是潤滑液嗎?」萩原突然摸向我的下身,一觸即離,手掌一片晶瑩,將沾滿液體的手指在我面前展示,語帶笑意,「瞧,這麼濕呢。」
「嗯、嗯──」我眼睜睜看著萩原將液體抹向我的胸口,如添加佐料一般一併納入口中,吸得滋滋作響,「啊、啊啊……!嗯、唔!」
舒服得快死了。萩原不過隨手撥弄,後頭便舉步維艱。我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嵌入第三根手指。我謹記萩原的叮囑給自己擴張,與此同時卻愈發感到空虛,始終難以忘懷一小時前被填滿的滿足。我邊持續開合手指,一邊去拽萩原的長褲,貪婪地把曾進入體內的傢伙抓在手中。
好大。我盯著已完全勃起後份量十足的性器,不免感到驚懼,這種傢伙之前真的放進去了嗎?但恐懼過後,期待便無限攀升,下腹發疼,後穴濕熱,幻想著將它完全納入體內會是什麼樣的刺激?
我連忙草草結束擴張,萩原取出岡本001,撕開包裝熟稔地將薄膜包裹性器,不忘調侃:「真熱情的視線。」
「不行?」萩原的回應是直接掰開臀肉,手指毫不猶豫地插入,「嗯、嗯啊!」
「想要?」
「啊、嗯……!想!想要!唔啊!」
當我以為他即將如派對那會兒貫穿我,最好讓我暈得分不清現實和幻想,早已抬起腰等待迎接貴客,他卻兩手支撐床榻,笑道:「想要,就自己吞進去。」
我知道萩原研二不如表現那般淳良,但平常充其量是在交通法規邊緣試探,或者找條沒人的山路把油門踩到底,全然沒想到他的惡劣竟是體現在床上。我惱怒地瞪向撒手不管的男人,可他甚至已躺平,除了脹大的性器,完全是愜意自在的樣子。
「不做了?不是想要嗎?」
事到如今怎麼能說不?我蹲於床榻,兩腿大張,握著萩原的性器往後穴頂。由於操作經驗是零,龜頭無數次滑開穴口,不是剛碰到便錯開,就是只吞進一點後便進退兩難。
「要幫忙?」
求助並不可恥。然而萩原一開口便無法嚥下那口氣,「不用!」
我深呼吸幾次按捺急切,總算吞進傘狀部位,隨後按著萩原的腹部一點一點地沉下腰,緩慢行動著,惟龜頭碾壓前列腺的剎那,積累的快感一瞬炸裂。眼前有無數星星飛舞,雙腿一軟,蹲姿失去平衡,萩原的性器即刻貫入深處。
「啊、啊啊啊──好深……!啊、嗯、太深、嗚……!」
「──沒事吧?」萩原連忙起身,性器角度的變化使我悲鳴不止,「受傷了?讓我看看。」說著,他便真的碰觸穴口,充盈的穴口又被扯開一點,好不容易壓制的衝動徹底爆發,「萩!別動!不能、碰!啊、啊啊啊啊啊──!唔、唔……」
白濁濺滿彼此的上衣,腿根抽動,足弓壓平,我緊擁著萩原攀上巔峰。
失策。我打定主意要給萩原一點顏色瞧瞧──只有我被弄得潰不成軍怎麼行?先前單純的手指擴張及插入性器已有體驗,倘若咬緊牙關,應該勉強能忍住不高潮,心想只要他肯求我,讓他和我一起踏上雲端也不是不行。
可惡。下顎擱在萩原肩膀上,我瞇起眼沉浸射精的餘韻。期間萩原輕拍後背,耳朵時而感覺到嘴唇的溫度,「還好嗎?」
「嗯……」
沒有趁機說些下流的話是萩原最大的敗筆。理智高高在上地評價,換作是它絕對會用盡挑逗和諷刺,藉機頂入最深處笑看先下手的人的狼狽。可心臟漸漸失速,胸口漫開一陣暖意,心想倘若他鬍渣橫生,我也不介意和他接吻。
都說身體最為誠實,悸動無法作假。即便如此我仍未放棄報復,縮緊後穴,滿意地聽見萩原倒抽一口氣,「沒有把握時機搶回主導權,這就是萩原警官的手段?」
「……這不是因為是你嘛。」萩原摸摸鼻子,「你不是油門擔當嗎?」
我嘆口氣,重新扎穩腳步,緩緩抬起臀部,粗長脫離時既痛苦又爽快,差些徹底離開時,再度沉下腰,通道重新吃入性器,穴肉愉悅地糾纏。我保持在中段的位置,重複抬起和沉腰的動作,嘗試適應那令人連指尖也發酥的快意。
「嗯、嗯、嗯嗯!啊……!啊、唔嗯!」
好舒服。我不能自已地調整角度撞向前列腺,貪婪地感受極致的快意,哪怕叫得喉嚨都啞了也在所不辭。然而我欣賞拆彈時沉穩如山的萩原研二,同樣喜歡飆車中恣意張揚的萩原研二,且人都是不滿足的生物,當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不禁細想早晚讓他好看,但當他真任我處置的時候又格外想念他不規矩的模樣。
我咬著下唇,努力吃得更深,惟高潮過後過度敏感的身體一經稍強的刺激便不聽使喚,數次嘗試,始終無法突破最後難關,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向萩原開口:「萩!你、嗯、動一動啊──」
「說點好聽的?」
討厭的傢伙。我剛剛再次堅定絕對不開口的想法,萩原驟然向上一頂,深處的障礙被稍微頂開,腹部的脹痛感一瞬加劇,馬眼淌出精液,經過柱體、囊袋和鼠蹊部,將相連的部位弄得濕淋淋。
「啊!啊啊!好深、嗯啊、好……!舒服……嗯嗯、再、用力……」
「再用力?壞了怎麼辦?」
「沒關……!被你弄壞也……唔嗯!」
「松田警官的嘴真甜──舌頭伸出來。」
我反射性順從萩原的指示,果不其然得到差點讓尾椎融化的深吻,「唔、唔嗯、嗯──」
「喜歡?」
「喜歡……!我好喜歡……」
「肚子不會不舒服?」
「不會、啊、別摸!別按……!」不規則的揉壓腹部將體內的攻勢轉換到另一個跑道,「我想要被填……嗚啊!」
「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松田警官──對了。」
萩原撈出手機,對著我喀嚓聲不斷。斷線的理智一瞬回歸,我不及為自己的淫言浪語臉紅便趕緊遮擋,「別拍!萩!別、嗯啊!嗯、嗯!啊!別動、啊、啊!」
「你看。」
他點開相簿,將螢幕轉向我。
別看!
別看!
儘管我不斷對自己說道,但仍不由自主掀開潘朵拉的寶盒。那張看了近三十年的臉過分潮紅,青眸氤氳,眼尾發紅,唇角尚有不及吞嚥的唾液,脖頸一帶滿是吻痕,胸口處充斥手印和帶狀紅痕,乳暈有一圈牙印,尖端紅腫不堪。
──完全是一副沉醉慾海的放蕩模樣。
「萩!別拍!別拍!」
「明明這麼美呢。」
「不要、啊、啊啊!別動!嗯、嗯嗯……!不能、撞!唔、嗯啊!」
萩原小幅度地挺腰剝奪我的話語權,單手抓下我的手,猖狂宣告,「現在是攝影模式。」
「萩、別拍、嗯啊……!」
不同於自己在情慾中掙扎,偶爾會逃避強烈的快感,萩原毫不留情地次次頂撞前列腺,令我幾乎要維持不住蹲姿,雙腿直顫。
快到了。
快到了。
就差一點點……
我嗚咽著承受萩原的暴行,他卻忽然停下行動,「松田警官的誠意只有這樣?派對上不是聽了很多?」
「嗯、啊、啊……!」我含恨地睨向他,差點就高潮的身體頃刻間失去刺激,空虛得惹人髮指。我只能盡力調動昏昏沉沉的腦袋回想可行的辦法,此刻萩原卻重新開始頂撞,本還想因為羞恥保留一些的尊嚴蕩然無存,「啊嗯!我好喜歡!萩!喜歡!肚子、好癢、好熱!想被你操開……嗯啊啊啊、啊啊、啊……!」
萩原按著我的腰強迫向下,同時狠勁一頂,障礙徹底消散,前所未有的深度又使我迎來高潮。他抽插數下後,我聽見他的悶哼,軀體緊繃,隨後是舒爽的呻吟。
他將我抬起,性器撤離時復令我的前端流下些許白濁。萩原抽下保險套,貌似十足扼腕,「那是最後一個……沒辦法了。」
最後和放棄宣言處處彰顯萩原想就此收手的打算,但興許是過久沒有這般酣暢淋漓的紓解,熱意久久不散,我下意識抬腳勾住萩原,說:「就、這樣插進來,我是男人,我又不會懷孕。」
「別鬧,小心真的肚子痛。」
「不是有你在嗎?」我親吻他的鼻頭,「我還餓著呢。萩原警官,你不是要負責餵飽我嗎?」
「……」
萩原暗罵一句聽不清的髒話,隨即一個翻身將我壓在床板,掰開兩瓣臀肉,勃起再次嵌入後穴,一舉撞入深處。
和戴保險套時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零距離的接觸那股熱意幾乎融化思考,唯有更主動張開的雙腿進一步證實身體的渴求。
「啊、嗯……進──哈嗯、好深……!咿!慢一點、要壞了、要……啊啊!」
「這點小事對松田警官是輕而易舉吧?」萩原拍向臀肉,和之前的位置一模一樣,呻吟支離破碎,穴肉卻更為糾纏。他俯身咬住我的右胸,尖牙於乳暈處廝磨,「不想被弄壞還這麼飢渴?」
「萩、別含著說──嗯啊、痛!啊、唔啊……!」
「說著痛,精液卻一直淌出來呢。」萩原緩緩舔過胸,刻意用舌苔擦過印記,雙腿瞬時把他纏得更緊,「唔……不愧是松田警官,屁股真會含。」
「嗯、嗯啊!舒服……!萩呢……?」
「很舒服。」輕柔的吻落在額頭,「小陣平真棒。」
迷迷糊糊間瞧見那對同樣浸潤情慾的眸,我環住萩原的脖子,奮力仰起上半身,蹭蹭萩原的頸側,又蹭了蹭,「萩原、喜歡。」
和萩原上床未感覺任何異常,但年紀一把了還像少年時一樣向他表露心意叫我坐立難安,呼吸的變化連帶後穴也不停縮放,萬幸立刻得來萩原的回應:「我也喜歡小陣平哦。」
──很好。
我的了。
現在,是我的了。
我滿心歡喜地啃向萩原的脖子,未留手的力道使嘴唇下的肌肉明顯一僵,吃痛聲過後才聽見無奈的感慨,「這是報復?」
「是、標記。」
「我是什麼獵物嗎?」萩原碎唸,話鋒一轉便道:「不過獵物也不壞,畢竟好的獵人往往把自己偽裝成獵物,是吧?」
一擁而上的危機感使我想逃離此地,但被萩原一手箍著腰一手按著肚皮,兀自撞入最深處。到最後的通關路前,花樣百出哪有暴力破局來得爽快,當萩原放下那些迂迴手段,大開大合地抽插,幾個來回便令我只能被動承受他的迅猛。
「啊、啊啊、嗯──!慢點!太激、烈!啊啊、咿啊……!要死、真的會死──萩、萩!嗯、唔嗯!」
不曉得高潮多少次,思維在快感的折磨下全面停擺,精液稀薄如水,後穴敏感至極,終於聽聞萩原的宣告:「糟糕、唔!要射了……」
體內的傢伙驟然向外撤去,依稀想起未配戴保險套,萩原八成是想射在外頭,我不假思索地收緊雙腿,「就這樣、嗯、射……」
「小陣平!」
「我想要你、嗯、射給我──」
「──真是的!待會一定要好好處理、唔!」
萩原射精的同時,遭受波及的後穴一陣抽搐,我嗚咽著射出最後一點精液,隨後便徹底失去意識。
♡♡♡♡♡♡
再次醒來時已是隔天早晨。
一條手臂正擱在我腰上,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許久未赤身裸體地和某個人睡在一起感覺格外微妙,但熟悉的氣息又使我提不起警戒心。喉嚨彷彿有砂礫磨擦,胸和腰該死的疼,屁股似乎還含著某種東西,不過傷口處又熱又涼,這種有點黏稠的感覺可想而知是某人上過藥了。
此刻大腦無比執拗地播放昨晚的情色記憶,各種主人公是自己的放浪形骸的畫面簡直不堪入目,並非為床笫間的胡言亂語羞赧,更多的是自尊心的挑戰,昨晚可是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還有照片和錄影。萬幸不是普通的一夜情,畢竟當今社會可不乏在分開後用床照威脅的人渣,情正濃時隨口應和,事後追悔莫及也無濟於事。
我稍微適應現在的身體狀況,咬牙翻身,入眼即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膛,處處彰顯戰果豐碩。而我仰頭和胸膛的主人四目相對,萩原柔聲打招呼,「早安,小陣平。」
「……早。」
自窗外的天色看來早已超過原訂上班時間,而到現在尚未接獲連環call或無故曠職將被炒魷魚的通知,應該是知情的諸伏先一步下手。
昨晚當真是完全沒考慮後果,現在不免後怕,飯碗保住了還得好好感謝他才行。
「要喝水嗎?」
「嗯。」
萩原翻下床,將床頭櫃上瓶裝水擰開,湊進我的唇邊,一瓶水下去總算化解乾渴到快裂開的喉嚨。
他主動交出手機想讓我檢查昨晚的紀錄已消失殆盡,我直接推開它,咳嗽幾聲,嗓音嘶啞得像重感冒,「幾點了?」
「快中午了。」
怪不得感覺這麼餓。我摸摸肚子,惋惜昨晚沒多塞兩口咖哩飯就去做耗盡體力的活動,一覺睡到日上山竿,連早餐都錯過了。
「我想吃昨天的咖哩。」
「不行。」萩原摸著我的額頭,「還是有點低燒,起來吃點粥,吃完藥再睡,別擔心,小諸伏已經給我們申請四天休假。」
我點點頭,渾身發軟,只能認命讓萩原攙著我往外走。甫推開臥室門,便見諸伏正好關火,裝一碗粥擱在餐桌上,而桌面早已擺上幾道家常菜。
……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諸伏道出謊言,微笑卻真誠地叫人指不出錯誤,「我想萩原滿心滿眼都在照顧你,恐怕沒時間弄點吃的,就不請自來了。」
連說明都毫無破綻。我在萩原已放置兩層坐墊的餐椅坐下,拿起湯匙撈撈碗裡的白粥送入口中。粥很好吃,我對諸伏的廚藝無任何不滿,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他們倆豐盛的菜色令我痛心疾首,「我能不能──」
「小陣平,不行啦。」
「當然不行,你還在發燒呢。」
抱病在身實在無法突破兩位大猩猩的合力防守,僅能認命喝粥。
「話說回來,你們在一起了?」
「咳、咳咳!」
感謝諸伏還在我吞下粥以後才發問,萩原就沒那麼好運了,一塊魚肉差點嗆在喉嚨。
我說:「嗯。」
萩原說:「沒有。」
我和萩原同時開口,結果截然不同。
「哈?」我難以置信,「萩原研二你吃乾抹淨不認帳?」
「等等、先等等!」萩原連連追問,「什麼時候說要交往了?」
這下好了,被白嫖的憤怒徹底消滅濃情蜜意。
我可是最喜歡連咖哩飯都放棄了!
餓得要命還在這看他們倆吃美食,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昨晚說喜歡你,你說你也喜歡。」我還以為達成共識了呢,「你把我昨晚說的當成放屁是吧?」
萩原張口欲言,欲言又止。他掃一眼諸伏,後者再度端起馬克杯擺出「請自便」的專業態度,他也只好開口:「我還以為你就是說著助、助興,畢竟你也喊了那麼多──呃……」
「你不喜歡我?」
「怎麼可能!我最喜歡小陣平了!當然是戀愛方面的喜歡!」
「……」
我真是敗給這傢伙了。
諸伏見勢已定,放下馬克杯,再次發問:「所以現在在一起了?」
萩原說:「當然。」
我說:「沒有。」
這下換成萩原瞪大眼睛,「小陣平?」
「呵,你不會把男人在床上的話當真吧?」
「松田!」萩原委屈地向諸伏求助,「小諸伏!」
「……看來暫時是吵不出共識了。」無端被捲入戰局的諸伏非常淡定,「先吃飯吧,病人可不能餓。」
我補充:「病人也不能思考這種複雜的問題。」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廚房的統治者。
萩原沮喪地坐回原位,不存在的狗耳和尾巴徹底失去生氣,像隻剛從水裡被撈上來的狗,不停偷看我,一雙紫藤般的下垂眼水汪汪的,不時抽動鼻頭。
待我喝完最後一口粥,大狗立刻貼過來,抱著我的手臂邊晃邊喊,「小陣平──」
他這套已經用了十多年了,但我仍可悲地發現能保持鐵石心腸的只有外表,「……做什麼?」
「和我在一起嘛。」
答應他。情感叫囂著渴望和萩原研二在一起,但我怎麼能甘心任他擺布?
「可以。」話音剛落,萩原的眼神瞬間閃閃發亮,「不過──唔!」
他連忙摀住我的嘴,把逃避現實表現得淋漓盡致,「沒有『不過』!沒有!」
我掙開他的禁錮,堅持己見,「不過得看你表現,努力點追!」
「嗚──」
「……幾歲了還哭哭啼啼?」
「嗚嗚嗚──」
「……」
真是夠了。
這下連到底是誰先否認的都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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