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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妄言之人,不速之客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5360 ℃

每每到了深夜,临溪城最大的酒楼阑珊阁便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只见那艳丽到灼眼的红灯笼排排高挂,秀丽名贵的绸缎尽铺足底,灯红酒绿的风尘之气弥漫在酒楼外,世人看了无不心往神迷。勾栏瓦舍的烟火气太盛,足以淹没临溪城内低矮的平房和仍在挑灯务工的百姓。

通常来说,底楼彻夜不眠的琴瑟歌舞是阑珊阁最受欢迎的地方,纨绔子弟们无所事事,所好之事无非便是茶馆听书、勾栏听曲,听人说书固然引人入胜,但对这些大字不识的富家公子来说,还是观看奏乐献舞更能刺激他们贫瘠的神经。

可今夜却一反常态,二楼的小隔间座无虚席,底楼的歌舞表演却空虚不少。满屋的宾客拥挤在说书人的三尺台下,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正徐徐道来的故事,若有不明缘由的路人经过,想必会对此情此景吃惊不已,这群除了财色油盐不进的富家公子,怎么就有兴趣挤在这小隔间里听人说书呢?

“且说这北柠到了县衙,心中甚是茫然,自己一介弱女,并非悍匪强盗,不知这二位差吏带自己来到公堂,是所为何事?那差吏却不理她,只把她带到那明镜高悬的公堂之上,命她跪在大堂正中的月台,乖乖等候县太爷升堂问话。”

只见台上的说书人身着青衫,一手轻摇白扇,一手紧握抚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不同寻常的公案故事。台下宾客们都饶有兴致地认真听着,今天说书的内容显然很受欢迎,不仅宾朋满座,许多人甚至停下了磕西瓜子的手,生怕错过了故事的某一处细节。

“诶,要说到我们临溪的县太爷,那可是不得了啊。”说书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圆溜溜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故作悄声地说:“这话可是说给外地的客官的,要知道十年之前,这临溪城可是个荒淫破败之地,土匪敢光天化日下行凶,强盗敢在城中拦路打劫,要是有稍有资产的外地人借住,还不懂道上的规矩,那准得被杀人越货。可这县太爷刘大人一到任,整个临溪就跟翻天覆地了似的,几十年没人敢管的土匪帮派,竟被刘大人一张大手给死死压住了,给了临溪十年的和谐安宁。你到街上问本地人,老百姓们可是无不称赞,要说刘大人是临溪的活神仙,那可是毫不为过。”

台下的众人有的点头赞许,有的低头私语,还有几位戴着斗笠的坐在角落,默不作声。

“那刘大人会怎么审理这场奇案呢?诸位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说书人饮了口茶,继续讲道,“刘大人到了坐上,低头一看,堂下跪着的竟是个姿色出尘的妙龄少女,心中不由得讶然,要知道自临溪风气大正后,可是许久没有这么年轻的女孩被提审了。而说到主角北柠妹妹,她自是没有见识过这官府公堂的威严阵仗的,早已吓得不敢言语,更是不敢正视前方的县太爷了。

只见刘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民女,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北柠自是慌忙摇头:‘小女子不知,还望大人明鉴呐。’

刘大人料到她不会承认,便逼问道:‘本官怀疑你是黑月逆党,众多百姓看见你衣着怪异地在集市出现。你若不是黑月教人,为何衣着如此不检,还行迹鬼祟地在集市行走,莫不是想要谋财害命不成?’

北柠却仍是一口否认:‘大人,这服饰是小女子的家乡服饰,与黑月教并无关联啊。’”

“满口假话!……”说书人话至此处,台下的宾客已经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一个满脸傲气的富家公子说道:“本公子在集市见过那个叫北柠的丫头,很多人都看到了。要知道老子去过这么多地方,还从来没见过有哪里的女人会穿这样的衣服的,定是胡言乱语!”在场众人大都也同意他的看法,人群中传来几声附和。

“诸位果然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呐。”说书人笑着奉承了几句,然后把声音抬高了不少:“那我们的刘大人又岂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物?不过,虽然大人一眼看破了北柠的谎言,但看在她不过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的份上,仍想给她网开一面,便说道:‘本官看你的行头和谈吐,便知你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你若老实招认,本官兴许可以从轻发落。’哪知这北柠却并不接受大人的好意,她有些不快地说道:‘大人,小女子从未做过错事,不明事理的,怕是大人吧?’”

“竟敢这么回话……”“这丫头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顶撞刘大人,必须好好教训她……”台下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都对这女孩的回答愤懑不已,仿佛审案现场就发生在眼前似的。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借着众人的情绪大声说道:“正如各位所想,刘大人对北柠的信口雌黄之举也是颇为恼怒,这公堂可是天理国法之地,岂容一个小妮子通过耍嘴皮子来混淆视听?!只听‘啪’的一声,刘大人重拍惊堂木,对着北柠厉声斥道:‘大胆刁民,公堂上岂容你如此放肆!’说罢便拔出两根红头大签,‘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随着抚尺敲在桌面上的一声脆响,还在吵闹的人们知道剧情到了高潮,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中仅有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这打板子的门道,想必各位都有所知晓吧。”说书人晃着白扇,抑扬顿挫的说道:“依大梁律法,杖刑需去衣受刑,也就是脱了裤子打屁股,这条不仅对男子有效,女子也不能例外。于是,大人一声令下,两个衙役齐身上前,一人把北柠按倒在地上,另一人为她宽衣解带,露出女儿家那皎洁如月的玉臀来。要说这北柠姑娘的身姿可真是美艳至极,只见那臀儿有如山间清流般浑圆,肤色如皓月当空般圣洁,太阳一晒都怕化,却马上要尝这法板之威,何人能不可惜,何人能不生怜?小北柠早已惊慌失措,竭力求饶,奈何官法无情,衙役也无空听她乞求,只是举起那象征王法的板子,朝那娇嫩如雪的玉臀重重打去。”

“第一板,打她巧言令色!”

“第二板,打她无心悔过!”

“第三板,打她目无公堂,不敬命官!!”

说书人一边绘声绘色地高声演出着,一边用抚尺有节奏地打着桌面,在场众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他们激动地站起身,仿佛此刻就是公堂外的旁观者,那说书人的每一下抚尺,就像衙役打在北柠裸臀上的每一板子,给他们带来无限的道貌岸然的快感。

“第四板……”

“第四板,打你信口雌黄,篡改事实!”

突然,房间角落里飞来一把扇子,不偏不倚地打在说书人正好张大的下巴上,说书人发出一声怪哼,随后便捂着嘴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原本热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呆呆地看着台上被打倒的说书人,忽觉一阵风声略过,回过神时,一个粉色衣着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台上,她翘着腿,正好坐在躺倒的说书人身上。

看呆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快跑啊!有刺客!……”人群拼了命地往外涌,可到了门口却发现房门早已被锁死了。

“各位,请安静。”一个带着斗笠,围着黑色面罩的人出现在门口,他摊开手,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我们和各位无关,只是想找几位朋友,但如果你们不安静下来的话,我不介意帮各位安静。”

喧闹的屋子顿时静下来,这群纨绔子弟都是些好吃懒做之辈,显然都没什么骨气,一受到威胁,就全都偃旗息鼓了。

“不过也有句话要带给各位,我听闻临溪最大的家主,似乎要搞一些大动作。”黑衣人扶了扶斗笠,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请各位想清楚,因为他所做的事情,也会对各位有害。”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似乎听懂了这句话,选择低头不做声。

“等我一下。”台上的少女同样戴着面罩,穿着一身粉色的百迭短裙,显得十分灵气。她不慌不忙捡起扇子,眼神看向被她坐在身下的惊魂未定的说书人。

“稍微快点,等会官差要来了。”黑衣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放心啦。”少女莞尔一笑,有些俏皮地举起扇子,随后不偏不倚地打在说书人的嘴巴上。

“哎哟!”说书人痛得直捂嘴,“不知,不知姑娘何方神圣,小人只是个说书的,没得罪过你呀……”

“好一个没得罪。”听到这话,少女有些生气了,“这第一扇,打你胡言乱语,编造事实诬陷清白女子!”

“啪!”又是一扇,说书人痛得眼冒金星,少女继续说道:“这一扇,打你见钱眼开,用别人苦难赚得盆满钵满!”

“啪!”第三扇子下去,说书人已经疼得不会说话了,只能口齿不清地连连告饶。

“最后一扇,打你聚众起哄,带着这些纨绔子弟,心安理得地把散播这些谣言!”

打完了三扇,粉衣少女才放开说书人,任凭他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呻吟,随后摇着折扇,朝房间角落走去。

“林公子,让你受惊了。”少女眉眼带笑地问道。

坐在角落的林皓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切,但他没想到蒙面人找的是自己。

“你们找错人了。”林皓沉着脸说道,“这里有很多人,都比我有钱有势。”

“所以我们才选择了你。”黑衣人的语气居然带着些诚恳,“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皓犹豫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走到屏风的后面。粉衣少女则无所事事地丢着手中的扇子,虽然看上去是个身姿玲珑的弱女子,可见识了她揍说书人的动作,在场的一群富家公子确实也没一个敢反抗。

“嗯?”少女无聊之际,瞥见两个宾客正在很紧张地把什么东西藏到袖子里,便走了过去,“喂,你们两个,在藏什么呀?”

两人都是少爷的打扮,一听女孩喊他们,两人都被吓得魂不守舍:“没,没什么……”

少女却不惯着他们,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使劲甩了甩,一副卷好的画从袖子里滑了出来。少女有些奇怪,将画打开一看,顿时讶异极了。只见纸上所画的是一幅公堂审案图,县令高高在上,两排衙役手持刑杖威严而立,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俯身堂上,裙子被褪到膝盖,众目睽睽之下裸臀受刑,这画中女子不是北柠是谁?

这帮家伙,居然还把那天公堂上的事画下来了!

两个少爷早已吓得默不作声,不敢抬头看少女的脸。

“啪。”一声轻响,两人感到什么东西落在了头上,他们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那是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画。

“吃下去。”少女平静地说道。

“别……女侠饶命啊,这不是我们画的……”两人连忙求饶,却被少女用扇子指到了脸上,她用藏不住生气的语气说道:“还敢推卸责任,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都给我吃下去!”

两人求饶半天,见女孩完全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只好无可奈何地拿起那撕碎的画卷,一人半章生吞了下去。两个少爷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东西,弄得连连作呕。

“这次本姑娘放过你们,再让我发现你们到处传这些东西,当心我……咦?”少女抱着手臂,正气鼓鼓地警告着二人,突然看到其中一人的袖子似乎鼓鼓囊囊。

“拿出来。”少女神色不悦地说道,“居然还有两份,真是太过分了。”

然而这次,两人却死活不愿意交画了,甚至少女作势要用扇子打他们时,两人的态度都很坚决。

怎么突然这么有骨气了?少女觉得有些奇怪。尽管两人不配合,她还是轻而易举地把这幅画抢了过来,当她把画卷摊开,考虑要不要让他们再把这幅吃掉时,她的表情却猛然凝固了。

这幅画的内容和上一副很相似,画的都是公堂审案的情节,从县令的细节能看出是同一个人,两排衙役的姿势也和上一幅类似,都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同之处在于受审的犯人变成了两人,一个蓝色衣裙的少女被压制在公堂左侧的地上,长裙被褪至膝盖的位置,旁边的衙役高高举着板子,仿佛下一刻板子就会落在少女已经绯红的屁股上;而公堂右侧……趴着的是一名粉色衣裙的少女,她穿的短裙已经被掀到腰上,小裤无力地垂到小腿,屁股上的伤痕画的要重许多,已经明显肿胀了起来,似乎在表明她挨了更多的打。

不得不承认,这幅画的质量很出色,蓝衣少女噙着泪水咬牙隐忍的样子,和粉衣少女防身哭喊,身体因疼痛而忍不住挣扎的动态都跃然纸上。但是,这幅画对正在看画的人,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少女看着这幅画,脸上已经涨得不能再红,就连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们……”

两个少爷已经屏住了呼吸,在这幅画被抢走的瞬间,两人就差不多等同于赴死的心态了。

少女放下了画,娇小的身体因为粗重的喘气有些颤抖,被羞辱的愤怒让她紧紧握着小拳头,盯着眼前的两人,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该走了。呃……”

黑衣人无意看到了桌上的画,不由得愣住了,粉衣少女马上将画揉成一团,塞进身边的小包里,随后涨红着脸对同伴说:“你,再等我一下……”

“不行,官兵已经到了。”黑衣人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拉起少女,以惊人的轻功翻过窗口,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看到两人离去,众人才从惊魂未定中慢慢缓过神来,其中有人撞开了锁,人们便蜂拥着跑了出去。除了林皓,他坐在屏风旁,呆呆地思考着黑衣人对他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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