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冰相接】

上卷-冷兵器時代(古代至近代)

第一則:

崇寧七年七月廿六, 天闌城破. 苦戰力盡被擒之守將謝婉被押至白炎面前, 白炎見她衣甲不整, 左肩帶傷, 卻不失傾國之色, 又感其作戰時身先士卒, 守城有法, 實難得之將材, 乃勸降曰: 你一女子, 就能拒我大軍近月, 誠勇矣. 本帥向來重材, 倘可歸降於我一定必重用. 婉冷笑回曰: 我謝婉身受國恩, 豈會降你這卑鄙小人! 城既落, 我死而已. 速斬我, 復梟首城頭, 得見汝日後之潰敗! 炎大怒, 命斬之, 梟首號令. 軍士乃押婉至西門前, 去其衣甲, 僅餘一月白胸抹及白絹褻褲, 婉無懼色, 朝國都方稽首三, 引頸就戮. 炎軍梟其首於城頭, 長髮低垂, 花顏如生前栩栩, 歷三日, 始與屍身共焚.

(改編自《風起天闌.謝婉傳》

(評: 第一次知道這故事和「風起天闌」這首歌時, 有點意外. 想不到這樣的歌詞竟可避過檢查. 只可惜除網上短短數十言, 找不到有關故事的詳述, 亦沒有影視畫面, 不然, 會更加震撼)

第二則:

且說蔡氏姐妹, 姐姐名嬌鶯, 妹妹嬌燕, 都練得一身好武藝, 同時先後嫁予西梁國主龍衝. 陷空五鼠兵臨西梁山, 龍衝乃避率手下四將連同兩女並兵馬下山, 離山三里扎營.

次日, 兩陣對弦射定, 龍衝親自出馬, 左有嬌鶯, 右有嬌燕, 皆全身裹甲, 並馬陣前. 盧方舉刀便直取龍衝, 哪知敵不過龍衝手中鐵錘, 漸漸落了下風. 白玉堂急了, 揮劍來助. 嬌鶯、嬌燕見對方以二人來戰丈夫, 也各舞動雙刀. 殺將過來. 齊公亮見狀, 再不打話, 提槍敵住嬌鶯, 焦赤舞叉又敵住嬌燕. 不數合, 嬌鶯虛晃一刀, 回馬便走. 齊公亮不察是計, 心中想生擒此女, 拍馬追來. 嬌鶯見他追近, 回手取出飛刀, 喝聲道: 『著!』 , 正中齊公亮咽喉. 齊公亮悶哼一聲, 翻身墜馬, 就被嬌鶯取了首級. 焦赤見齊公亮被殺, 叉法大亂, 嬌燕以右手之刀逼住了叉, 左手掛了刀取出飛抓, 一放一收, 就把焦赤擒下, 教軍士縛了. 兩軍又混戰了一會, 互有死傷始各自收兵.

龍衝回到陣中, 把齊公亮首級梟了, 把焦赤收押, 說待把盧方捉了, 才一起砍頭.

當夜, 龍衝為犒賞蔡氏姊妹, 乃於帳中與二女翻雲覆雨, 直至兩名美女連聲求饒方止.

次日, 盧方又再叫陣.

嬌鶯, 嬌燕各帶了分別名青桃、絳桃、碧桃、紅桃、金杏、銀杏、丹杏、綠杏四個丫鬟及五百女兵出陣應戰. 因日前兩人羸得輕鬆, 此次乃不穿鎧甲, 只穿上勁衣, 外加一對護胸銅鏡. 來到陣前, 正因如此, 日前被金盔金鎧遮蔽之花容與美好身段乃一覽無遺.

雙嬌出陣, 卻發現對來戰者者亦盡是女子. 為首一員女將不盔不甲, 一身翠藍貞靠, 腰間佩一外形古雅長劍. 於是再不打話, 領八婢來搦. 對方先派兩名女將敵著八婢. 及後再添加五人. 一時十五匹馬, 十五個人, 戰作一團, 加上十五名女子俱相貌娟好, 一時風陣翻花, 霞光散綺, 把邊上的人都看呆了.

嬌鶯與妹妹此時卻把目光披向對方為首之女將. 只見她氣定神閒緩緩自陣中走出. 心想: 不若先斬了此女. 於是二人同時驅馬向前. 那女子見二人來勢洶洶, 就拔出=佩劍, 劍一離鞘, 寒光四溢, 乃是一柄寶劍.

嬌鶯等再不敢輕敵, 四柄刀組成密不透風刀網襲向那女子. 那女子卻不慌不忙, 舉劍來迎, 但聽刀劍相交即有兵變崩折之聲. 原來女子所持乃古劍干將, 無堅不摧, 兩姊妹四柄凡刀哪抵擋得住, 紛紛折斷. 嬌鶯大驚, 急忙把藏於腰暗藏之飛刀悉數打出, 女子挽了一劍花, 把飛刀全數擊飛, 妹妹嬌燕來救, 飛爪卻被女子一劍斬斷. 女子順勢把劍一挑, 嬌燕因未穿鎧甲, 頸項處空門大露, 只聽她 『哇』的一聲, 咽喉上一抹腥紅, 佳人落馬. 嬌鶯駭極, 顧不得妹妹橫屍陣前, 飛馬緊跑. 那女子卻得勢不饒人, 驅動胯下千里良駒追來往姐姐嬌鶯後心一刺. 嬌鶯慘叫一聲, 身軀往後一仰, 只見那干將劍已貫乳而出. 女子把劍抽回, 嬌鶯就倒裁下來, 伏在鞍上, 被女子取了首級. 之後女子勒回了馬, 又取了嬌燕首級, 再把二人螓首繫於馬頸之旁, 拿回去梟首示號令去了.

八名美婢見兩女主人已戰死, 馬上亂作一團. 不一陣子, 紅桃左胸中鏢, 銀杏被一彈子正中眉心, 青桃被一棍打下馬, 碧桃被一刀砍在胸脯上, 絳桃更被雙刀交剪下頭顱, 金杏見逃生無門, 於橫劍往脖子一抹, 伏屍馬背, 餘下的綠杏, 丹杏被擒, 一眾男兵見美女被擒, 獸慾大盛, 爭相上前把二人併被打下馬之青桃跣剝至裸. 盧方正欲剁止, 眾人哪肯聽從, 於是三名美女在陣前被一再輪污, 連已戰死的蔡氏姊妹與五婢屍身, 亦難逃被跣剝玷辱之命運. 最後把三人裸跪成一列, 用大刀劈下了首級, 並把八婢首級與蔡氏姊妹的一起梟首軍門.

龍衝見折了嬌鶯、嬌燕兩名妻妾, 痛心不已. 狂怒中下令把焦赤即時斬殺梟首以洩忿.

(改編自《續俠義傳》第十回: 西梁山神鋒掃鶯燕)

第三則:

梁紅玉立馬小崗之端, 見前方叛軍有一女將, 白袍白甲, 騎汗血馬, 使一根梨花槍, 擋者立斃, 知其為斬殺扈三娘之女將方百花. 乃於弓囊中取出鐵弓, 搭上了箭, 再把弓弦拉滿. 時百花正與兩名宋軍女將交戰, 只見其手中銀槍一閃, 左方之女將前胸濺出花, 應聲墜馬. 右方女將一驚之下, 刀法紊亂, 眼看亦要香消於百花槍下. 詎料突然一箭飛來, 正中方百花左胸. 方百花劇痛中發出『唷』的一, 百花已氣聲哀號, 手中槍一緩, 就被那驚魂甫定的女將各酥胸再補一刀. 百花已無法穩坐鞍上, 於是側身滾下馬鞍. 那女將正要取她首級, 百花卻咬緊銀牙全力一槍刺出, 把對方穿臍而過. 不過百花也再沒有氣力堅持下去, 只望向遠處女將正再把弓扯滿. 百花知自己死期已到, 也不躲避, 就把楚腰向後一拗, 挺胸向前. 「嗖」的一聲, 另一支羽箭射入她的右乳. 百花吐了一口血, 就向後臥倒, 坐在自己的足踝之上.

梁紅玉策馬走到百花身旁時, 百花已氣絕.

紅玉道: 『你裸斬三娘, 把她梟首示眾, 饒你不得.』 就命人把百花身上衣物悉行剝去, 割下頭顱, 才把失去頭顱的裸屍縛在百花的坐騎上, 雙乳朝天. 紅玉向馬臀用力一拍, 那馬就飛奔逃離, 把女主的屍身送回方臘那裡去了.

(改編自: 《巾幗碧血染江紅》大綱)

(評: 一般, 方百花是在湧金門戰死的, 也沒有聽說梁紅玉有什麼份兒. 但作者既如此安排, 也就尊重)

第四則:

杨翩翩穿了公主织锦红战袍,扯起公主旗号,逶迤望云榄山来.行了二十余里,见两山逼来,仰看悬崖上,都是乱蓬蓬的茅草,隔离天日.因前军已过,大着胆指挥女兵缘涧而行.正行间,上面乱茅林里一声梆响,乱弩射下.女兵大喊一声,要走时,路窄涧深转身不得,其得蹲着身子抢团牌遮盖,怎奈其弩长三尺有余,锋利非常,又无虚发,枝枝皆透牌穿骨.三百女兵,一霎间皆死于涧中.楊翩翩武功較好, 手中組纓槍左挑右撥, 打落不少弩箭, 但眼見手下女兵俱玉殞香消, 皆因自己冒進所致, 不禁悲從中來. 亦自知不免, 況且即使僥倖生還, 回去又如何有臉目面對公主. 就長嘆一聲, 說: 『罷了.』 隨著把槍往旁斜掛, 空門大露. 轉瞬間, 雙乳, 小腹, 圓臍紛紛被弩箭入. 楊翩翩嬌軀亦被撞拋至身後大樹再緩緩湖坐於地. 對方禆將何千一見伏擊得手, 飛步上前, 一手執著這身穿錦紅戰袍女將梳綰到腦後之髮束, 手起刀落, 硬生生的把女將人頭劈下. 再定睛一看, 那首級雖面目姣好, 但說李公主是天姿國色, 這未免言過其實. 本來想把她跣剝至裸的, 但見她已被射成刺蝟一般, 就沒了興頭. 當下便扯下紅錦衣襟一角, 露出少許杏色褻衣. 又把落在旁邊的金冠檢起回去報功.

(改編自黃耐庵《嶺南逸史》第七回)

第五則:

李公主看到楊翩翩無頭屍體後, 大哭不止,立誓一定要為楊翩翩報仇. 次日, 發兵進攻, 大勝, 兵鋒直抵天馬山下. 對方卻閉上寨門, 並不接戰. 李公主指揮軍士上山攻關, 又被檑木滾石打回, 更折損了一些人馬. 眼看日已轉西, 正欲收兵立寨, 突然一聲炮響, 一彪軍自東殺來. 為首一將, 手執狼牙鑌鐵棍, 自稱是紺山大王鐵老虎. 公主派馬贊出戰, 兩人不分勝負. 公主乃命女將許玉英暗暗趲出陣前, 扯起雕弓一箭射去, 可惜只正中鐵老虎護心鏡. 老虎撥馬就走, 馬贊從後驅兵追趕.忽然天馬山上傳來吶喊擂鼓, 公主恐防有詐, 乃鳴金收兵. 是夜, 敵來夜襲, 且忽東忽西, 令公主不勝其擾, 軍士亦累極. 接連數夜亦如是.既不能進, 戰又未能取勝, 正苦惱間, 採馬來報, 敵已襲了出口及糧道. 公主大驚,與眾將商議之後, 決定引軍自東榃山大寬轉向大箭山, 即將刑雞髻山, 卻發現中伏. 女將許玉英請准與公主易換甲服, 讓公主金蟬脫殼逃出包圍. 公主初不肯, 謂寧俱死於此地. 後經玉英懇求, 又以死相迫, 公主方含淚允之.

敵人果然中計, 見穿紅色戰袍女子殺來,公主得脫困, 許玉英卻被團圍住, 身上多處被創. 趙信與馬贊來援, 玉英自知難以支持, 對二將曰: 『將軍快往前衝出去保護公主, 不必以我為念. 我替兩位擋住後軍.』 二將殺了出去, 許玉英與殘餘女兵力戰, 女兵皆死, 玉英亦受重創, 遂大叫曰: 『公主珍重, 玉英去了!』 又云: 『翩翩, 玉英來見你了!』 言畢, 把劍往脖上一抹, 氣絕而屍不倒. 虎兵良久不敢上前. 直至確定玉英已死, 才撲將過來, 割了玉英首級, 又把她身上衣甲奪去. 可憐許玉英忠心衛主, 卻落得一個曝屍荒野下場.

(改編自黄耐庵《嶺南逸史》第八回)

第六則:

那鍾蕙媛長得如嬌花美艷, 副將紫陌亦一美人胚子, 兩人名為上司下屬, 實則情同姊妹, 食則同桌, 睡則同榻. 軍中縱有閒言閒語, 亦不加掩飾. 是日, 身穿亮銀甲之鍾蕙媛於陣上大展雌姿, 以各三十斤花瓣亮鐵錘擊殺韓滔、楊林二將, 又一箭射傷宋江, 好不威風. 哪知樂極生悲, 宋軍運來巨炮炸開城門.

鍾蕙媛見宋軍攻了進來, 提雙錘下城領軍迎戰, 抵抗不住, 往寨裡退走. 嶺反盧義俊也率軍攻入. 紫陌以雙劍迎敵, 身中兩槍, 敗退寨裡, 與鍾蕙媛相會, 宋軍兩下夾擊, 把鍾蕙媛等圍在核心, 部下女兵大多戰死, 男我則紛紛棄械投降.

紫陌對鍾蕙媛道: 『事已危陀, 我拚死為姐姐開道. 姐姐緊隨身後.』 紫陌在前以雙劍殺敵, 鍾蕙媛殿後, 兩人帶殘兵衝殺, 直殺得血流渠, 骨肉滿地. 此時, 二人已狼狽之極, 鍾蕙媛那插有雙雉雞尾之銀鳳盔已被打落, 青絲有如六尺黑蛇瀉下, 乃將髮尾銜於齒間, 繼續苦戰. 紫陌衣甲更是多處破損, 深紫肚兜亦隱約可見.

方才來到嶺外, 二人回頭看時, 跟隨者只女親兵十數人.

方將脫險, 身後喊聲又起, 乃李逵等六將帶兵而至. 紫陌與餘下之十數女親兵回身殺入宋軍人群, 只聽慘叫不斷, 那十餘人頃刻死傷殆盡, 紫陌被宋兵亂槍戳倒, 鍾蕙媛持錘來救, 卻見紫陌首級已被挑在長槍之端. 宋兵殺得眼紅, 斬了紫陌之首仍意猶未盡, 亂刀劈下, 可憐二八佳人, 轉瞬間被斬成肉泥!

鍾蕙媛大慟, 雙錘又打死五七十人,同時身上亮銀甲亦多處被割破, 尤其是近左胸處去了一大片, 引至把那羊脂白玉般的酥胸露了出來. 鍾蕙媛雖勇, 體力卻難以為繼, 呼吸變得喘急, 胸口大幅起伏. 她奮力再殺多人, 卻依舊被宋軍圍著. 自知不免. 又憶及與紫陌有同生共死之約, 乃以雙錘擲出, 兩名案軍禆將被打個正著, 腦瓜子立時化成一大片紅白雨霧. 宋兵大駭中倒退十來步, 及見這女將已無寸兵在手, 就再重整陣形步步進迫. 哪知鍾蕙媛卻自右靴中取出一匕首往半敞酥胸一插, 登時碧血橫飛, 一縷芳魂已飛往三途河與紫陌相會了.

眾人見鍾蕙媛已死, 一湧上前, 希望取得此女首級, 又或身上鐙甲衣物. 李逵更大步流星, 手起斧落將鍾蕙媛人頭劈下, 連同紫陌首級帶回血祭陣亡之韓滔與韓林. 至於鍾蕙媛遺屍, 很快就把其身上亮銀甲連同白襯衣及杏色肚兜一一被跣剝至裸, 至於在這之後眾兵勇如何處置女體, 諸將亦不過問.

(改編自《中興演義》第十四至十六回.)

第七則:

李大鑾領棚民起義後, 連勝官軍. 大明朝廷大驚, 遂起用名將鄧子龍平叛, 與李大鑾與其胞妹雪嬌麾下棚民大戰於金雞嶺. 棚民寡不敵眾, 大敗.

金雞嶺一役戰敗後, 李大鑾與李雪嬌率敗兵南逃. 鄧子龍卻窮追不捨. 未幾兩兄妹在與官兵混戰中失散. 雪嬌單騎逃到溪邊, 追兵已近, 雪嬌見溪水不太深, 應可強渡, 就驅馬前行. 詎料方半渡, 坐騎卻自行停了下來. 小妹雪嬌低頭一看, 竟是被自己的長髮纏著了馬足. 原來李雪嬌天生麗質, 更有一把長達丈餘的烏黑美髮, 雪嬌一直把長髮收於帽中, 但昨日與鄧子龍的追兵交戰時, 帽子脫落, 長髮就飛散下來. 到她解決了那十餘名官兵後, 因又有追兵來到, 於是沒有時間去把長髮弄好. 這也許就是她的宿命, 一直心愛的長髮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李雪嬌見馬兒不能前行, 正想用劍把長髮一端切斷, 奈何髮實在太濃太韌, 一時無法俐落斷髮. 而這時追兵已至, 見李雪嬌進退不得, 就向她放箭. 李雪嬌用劍格開了一些, 但終被一根射進了心窩, 「嚶」的一聲就伏在馬背上. 一名軍官於是策馬來到李雪嬌身旁, 見她已氣絕, 就一手抽起她的長髮, 另一手用刀先把長髮絞斷, 再割下她美麗的頭顱. 失去頭顱的李雪嬌就從鞍上「巴啦」一聲掉入水中, 慢慢被水沖向下游, 後來就被當地人撈起安葬在一小丘上, 因為怕被官兵發現掘墳, 就不立墓碑, 讓李雪嬌長眠.

(改編自黄彧清著的《定江悲歌--李大銮棚民起义传说》)

(評: 數年前, 我寫了「長髮紅顏劫」, 原型是依據基督教《舊約聖經》有關鴨沙龍王子的傳說. 發表後有網友告訴我在中國也有一女將因自己的長髮而喪命. 在搜尋之下才得悉棚民起義和李小妹的故事)

第八則:

且說岳家軍破了長沙、善化二縣, 乘勝令任士安領兵取寧安.

岳軍既至, 城中新楚軍洞庭十女將當中四人乃戎裝披掛, 各騎戰馬, 領兵出城廝殺.

四名女將中, 為首之嚴柳其醜無比, 其餘三人, 伊嫿, 江觀月, 夏玉卻都是芳華人物, 尤其那綽號「龍吉公主」之伊嫿, 乃世間少有之傾國絕色. 加上此女金甲裹身, 紅錦征衣胸微露, 騎一匹赤鳳駒, 手執鏨凰刀, 更是如盛放之芙蓉.

伊嫿先出來戰任士安, 還未五合, 任士安腿上已中了一刀, 急忙撥馬回走, 嚴柳縱兵掩殺, 卻不料嶽飛早設下伏兵, 一時萬弩齊發, 嚴柳身中數箭, 力殺百人身死. 新楚軍潰散, 夏玉逃亡中被宋將王萬一刀劈於馬下, 繼而被一名剛巧在附近之小兵以槍刺入小腹, 在地上翻滾抽搐了數下, 便一命嗚呼, 就被那小兵割了首級.

伊嫿與江觀月隨潰軍逃至益陽, 匯合其餘六名洞庭女將, 軍勢稍復盛.

不久, 岳家軍復至. 八名女將於是披掛齊出, 好個伊嫿, 先敗楊再興, 又擊敗岳雲, 但岳家軍兵多, 伊嫿亦非三頭六臂. 轉瞬間, 牛皋一矛刺透高華側肋, 高華慘叫一聲, 人已被挑上半空. 牛皋把矛一抖, 將高華屍體摔到地上, 早有兵士上前把首級斬下獻上, 牛皋把美人頭掛於馬側,就來助張憲戰伊嫿. 伊嫿以一敵二, 毫無懼色, 但久了也漸感力乏, 回馬便走. 那邊廂, 孟九娘一刀劈死了王成, 葉雲一槍刺中徐慶右臂, 正要把他結果, 卻被岳軍救去了. 伊嫿見戰況不利, 虛掩一刀, 撥馬回走. 甄愛鄉大喊道: 『速回城再圖之.』岳家軍亦因折了二人, 同時收兵.

是夜, 伊嫿等夜襲岳家軍營地, 卻只見高華首級置於大帳之前, 此外空無一人,

知道早已被識破. 甄愛鄉下令急退, 岳軍突然從兩方殺出, 左有岳雲, 右有牛

皋、張憲, 甄愛鄉心中叫苦, 只得率諸女將拚死突圍, 苦戰中李倩濤馬失前蹄,

翻倒在地, 勉強跪起, 已分不清南北, 岳家軍一湧而上, 剝了李倩濤衣甲, 不

由分說, 就地殺了頭. 孟九娘衝不出去, 被李山使馬槊從後心刺入. 九娘身子

往向後一拗, 杏眼翻天, 就活生生被李全取了首級.

甄愛鄉逃回益陽, 正喊門, 牛皋已到. 新楚軍大潰, 死傷無數. 甄愛鄉知不能

再守,率餘下眾人直奔浣城去了. 牛皋兵少, 不敢追趕, 就收兵回營. 翌晨, 梟

了李倩濤與孟九娘首級號令.

岳家軍卻哪肯就此罷休. 元帥岳飛先遣部將黃佐攻破浣江水寨, 再急攻浣江城. 江觀月, 葉雲略懂水性, 把著水門, 其餘四女將均未曾習泳, 只在城頭拒敵.

徐慶先攻破水門, 大喊道: 『能活捉葉雲者, 可娶之為妻!』葉雲大驚, 唯恐被擒後受辱, 就把手中槍倒持猛力一刺, 透心而過, 登時香消玉殞. 江觀月眼見無望, 乃卸下衣甲, 只穿褻衣褲潛水欲逃, 被黃佐水軍活捉, 扒了精光, 再繩綑索縛.

甄愛鄉, 伊嫿, 章瑤在城上知城門已破再不能守, 相約跳水尋死. 伊嫿不知所終, 其餘二人被擒,亦如江觀月般被跣剝至裸, 羞愧無地自容, 直至岳飛看到, 大怒, 拔劍斬了有關水手, 再命人給予三人衣褲. 三人卻覺再無顏目留於世上, 乞求岳飛准她們以戰敗武將身份受斬. 岳飛見三人死意堅決, 長嘆一聲, 許之. 命士兵將三人於城樓前斬決, 梟首一天再入殮安葬.

伊嫿入水後被暗流沖至下游, 竟得不死. 及後知悉洞庭十女將已十亡其九, 不願獨生, 遂盡褪衣物, 於江畔赤條條面向浣城自縊於樹而死.

(改編自《中興演義》第八十一至八十二回.)

(評: 對岳元帥一直尊敬, 但岳家軍有些事真的令人不齒, 特別是岳飛死後. 西雲小妹的遭遇表明了岳家軍的墮落. 岳飛如在生, 絕不會容許此等行為發生)

第九則:

鐵里金娥討下令箭,帶了兩百人馬,來到兩軍陣前,抬頭一看；對面馬上,端坐著一員小將.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生得眉清目秀,十分英俊.鐵里金娥看罷,說道：『對面來將,報上名來.』

『我乃大唐朝掃北先鋒官薛林.你是何人? 』

『我乃老元帥的親生女兒鐵里金娥.』

薛林聽罷,冷笑一聲：『嘿嘿!北國難道連個男將也沒有,怎麼讓你前來送死？』

金娥把眼一瞪：『薛林,休要自誇其能.今天,待姑奶奶取你的性命!『說話間,撒馬過來,就要動手.

這時,突然從唐營中跑來一匹戰馬.等來到陣前,沖薛林說道：『先鋒官不必動手.這個黃毛丫頭,自有女將戰她! 』

薛林一看：原來是單秀英挺槍而來.略一合計,便說：『嫂嫂小心.』接著,他自己撤到了陣後.

鐵里金娥見換了個女將,心裡挺不樂意：『你是何人,爭著上陣送死?『

『呸!番女休要張狂,我單秀英取你的性命.』

兩個女將話不投機,便殺在一處.

這兩個人真是旗鼓相當,各不相讓.馬來馬往,各顯威風.戰過二十多個回合,不分勝敗.

突然間,單秀英的戰馬被絆了一下.不由往前一栽,朝後一仰,搖晃起來.

鐵里金娥見狀,趁勢舉刀就砍.單秀英沒法招架,被鐵里金娥一刀劈中正高挂酥胸, 發出『啊呀!』一聲, 手中槍墜地. 鐵里金娥迴刀再劈, 可憐「哢嚓」一聲人頭落地,死于馬下.

鐵里金娥於是彎身把單秀英首級撿起, 掛在馬頸旁拿回去號令了.

(改編自《薛雷掃北》第四十四回)

第十則:

賀連英聽說有人討陣,連忙吩咐：『整隊出城!』

賀連英傳令已畢,乘跨桃紅馬,帶領大隊,來到兩軍陣前.

鐵里金娥一看,認出她是幽州王駕前的亞鈴公主.因為三川六國合兵之時,她們曾見過.於是,催馬上前：『你可是亞鈴公主嗎? 』

賀連英一看,怒氣升騰：『噢,原來是你呀!鐵里金娥,聽說你在黑虎關,為了嫁給薛林,竟殺死父親、開關獻城.哼,你枉披人皮,連畜生都不如! 』

鐵里金娥說：『賀連英,休要胡說!我嫁薛林,那是我父親口相許、親自主姻.因他一念之差,才殺身成仁.』

『住口!你這水性楊花、不要臉的東西.還敢狡辯?今天,你落到我的掌中.就別想回去.著刀! 』賀連英不容分說.舉刀就砍.

鐵里金娥一看不好.忙擺刀相迎.就這樣,兩員女將殺在一起.

二人大戰了二十幾個回合,賀連英眼珠一轉,勒馬撒到一旁,沖著鐵里金娥的背後,高聲喊叫：『呀,薛雷怎麼來了? 』

鐵里金娥聞聽,急忙回頭觀看.沒看見有薛雷縱影, 暗叫: 『不好!』, 正要回身, 賀連英卻己乘隙驅馬奔來,「喀嚓」一刀．將鐵里金娥的人頭斬下.

金娥既死, 賀連英仍怒氣難消, 當下命令把這番女跣剝了, 再將無頭女屍以長槍自牝穴插入再自斷頸穿出並豎於陣前,金娥首級則懸於裸屍兩腿之間,只見金娥原本水靈雙目此刻盡失神釆, 長髮披臉, 斷頸處鮮血涔涔不絕.

(改編自《薛雷掃北》第五十二回)

(評: 又是一個(女) 金彈子. 交戰中豈容分心? 唉)

第十一則:

賽花小姐聞言,怒從心上起,惡向膽中生,大喝道：『打不死的敗將,你不知姑娘利害,尚敢來此耀武揚威.不要走,看我取你性命. 』言罷,催馬衝殺上前,舞開繡鸞刀,比電閃還快,照著王翦頂門砍去,王翦用槍架過.一場大戰,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經過有六十餘合,不分勝負.賽花小姐心靈智巧,知道力難取勝,忙將坐馬一圈,倒退了數步,順手將金鞭摘將下求,往刀上一碰,名為葉裡藏花,旋回馬來.王翦的馬就沖將上來,照著心窩一槍.小姐用刀架開,撞了個滿懷.人挨馬湊,只聽一聲響亮,甲葉齊飛,把王翦肩甲打去一片.嚇得王翦轉馬敗走,賽花小姐不捨,緊緊追趕.王翦一看見賽花追來,心中不慌不忙,把鍊刀取出,高叫『賤婢,休得倡狂,看我取你.』小姐正在催馬聽見,抬頭一看,見半空中金光一閃,竟奔頂門而來.賽花小姐驚愕中把馬韁一緊意欲閃避. 卻已來不及,被那刀刃自咽喉齊頸切斷,失去頭顱嬌軀翻身落馬. 王翦斬了賽花, 取了首級, 更想進一步把賽花剝甲至裸羞辱以洩早日敗陣於小妮子之心頭大恨, 先剝了甲胄, 再去單衣, 眼看就要把伊身上褻衣亦要卸下. 賽花方眾家將一見,喊聲: 『休得無禮!』,蜂擁而上, 總算把屍體搶回.王翦因中了鞭傷.不敢再戰,掌得勝鼓回營,只且不表.

(改編自黃淦《鋒劍春秋》第三回)

第十二則:

建武十六年,交趾女子徵側與其妹徵貳因受當地漢官壓迫起義叛漢,義軍攻沒交趾郡, 九真、日南、合浦三郡蠻族響應.連下六十五座城, 嶺南震動.徵側自立為女王, 以麊泠為都城.

光武帝劉秀下旨長沙、合浦、交趾籌備車船、修理道路與橋樑、疏通河道、儲備糧草.徵召桂陽、零陵、蒼梧、長沙四郡兵馬共計一萬多人,派馬援為主帥,劉隆為副,帶領段志、韓宇南征交趾.

建武十八年,漢軍達合浦郡,段志病逝, 或云遇刺而亡.馬援合其兵, 馬援船少不足應用,遂問計山裡人,之後漢軍沿著海行軍,一路上逢山開道,辟路千里.漢軍行軍到達浪泊.

建武十八年春, 漢軍與義軍在戰於浪泊, 二徵親自披甲上陣, 血戰整天, 漢軍殺義軍數千人,本身亦傷亡重大.最終二徵兵敗, 漢軍取得慘勝.

徵氏姊妹乃率殘部退入金雞穴. 穴甚深邃, 復有大山圍繞, 只一口可通, 穴中水道縱橫交錯, 漢軍不敢冒進. 圍之

西蜀地區蠻族此時見二徵勢蹙, 亦向馬援投誠, 派蠻兵討伐徵側、徵貳, 並派人入金雞洞搜索, 終獲之. 馬援上面上報朝廷, 說二首逆已成擒, 嶺南秩序恢復. 本擬押二徵赴帝都, 戮之於太廟. 又恐交趾人於途中劫走, 乃決定將二女就地正法.

建武十九年春,身穿白衣之徵氏姐妹二人被刀斧手押至河畔, 依律去上衣, 解去肚抹, 姐妹二人一同露乳伏法. 二人臨刑前相視莞爾, 然後俯首就刀. 「咔嚓」一聲, 兩顆美女人頭同時翻上半空, 落地後滾動十來步, 終靠在一起. 馬援著人先用水把頭顱洗淨.梟首三天, 再傳首洛陽, 遺屍投入水中.

有云: 『恐洛陽城中,難得見此好頭顱!』

(改編自蔡東藩《後漢演義》第二十二回)及范曄《後漢書-馬援傳》

第十三則:

且說百花女見公公、丈夫出兵未回,放心不下,吩咐張氏母子,與彭殷一同眾將緊守關門,『待奴領一支人馬前去看看,下落便了.』即刻披掛上馬,統兵出關,殺到番營.營門早有番將閃出,敵住百花女,不到幾合,怎敵得百花雙刀厲害,早被百花一刀砍下馬來,嚇得眾番將魂不在身,四散奔逃.好個百花夫人,使動雙刀,只見刀來不見人,只殺得那些番將番兵擋著刀的傾刻殞命,但見那一匹碧龍馬,助勇戰場,也十分厲害,吼一聲驚倒番駙馬陳罔,踢一陣嚇倒番太尉王金.哈虎刀傷左臂,早已逃命,雅里托刀下身亡.這一陣殺得番邦兵將喪膽寒心,見女將皆喪膽,見雙刀俱要逃命.惟有石慶真奸滑,拖著槍,帶著馬,死裡逃生.百花不捨,還要追來,急急趕到拜月亭邊,慶真馬上加鞭,跑至山凹內躲著.百花只顧追趕,過了山林,不防石慶真閃在背後,暗放一箭,叫聲：『著!』只聽弓弦一響,箭賽流星.百花夫人被慶真背後一箭,不曾防備,只叫一聲：『哎呀』,可憐從項後穿過咽喉,一員女將坐不穩雕鞍,跌下馬來,化作南柯一夢.

慶真一見大喜,催馬向前, 要割取佳人首級, 見百花夫人雖已身死, 那花容卻仍栩栩如生, 加上軟甲下之胴體玲瓏浮凸, 煞是誘人, 於是色心頓起, 先剝了百花女軟甲戰裙, 脫了鹿皮靴. 見到她身上僅餘繡有百花圖之胸抹下雙峰插雲, 修長雙腿在薄薄褻褲下晶瑩如溫玉, 正想把上下褻衣扯去再拔出插在咽喉的那根箭好一親芳澤. 忽而聽得山后傳來吶喊,到了李廣父子一支兵馬.因回關不見百花,父子二人又帶兵殺進番營,來找百花.父子方到此地,恰值慶真一箭傷了一名女子,不但要取首級報功,還意圖把女將遺體褻瀆. 李虎在馬上大喝一聲：『番將休得無禮！』慶真回頭見是李虎,是被他殺怕的,嚇得馬上距上馬背加鞭逃生去了.李虎也不追,下得馬來,看見是個女將死在地上,因長髮披臉一時認不出來,心內卻有不祥預感;再把屍骸扶起,將長髮撥開細細一看,認得自己妻房百花夫人,竟被利箭穿透咽喉而死,由不得渾身肉顫,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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