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尖叫。

「妳沒聽錯，璃緒，阿爾里亞的對象是人類，亞斯特拉爾說，那個人類無法接受自己被變成非人，而且阿爾里亞給予的祝福讓那個人類無法被輕易的殺死，所以那個人類四處逃竄，阿爾里亞的失蹤就是為了追那個人類。」

不談戀愛還好。

一談起戀愛，就是這種破天荒等級的戀愛。

「他們是不輕易動情的人，一旦動了情，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只愛著那個人。」就她所見的兩個大長老，璃緒這麼評論，「我們自詡為大長老的從者……但是有從者當的那麼沒用的嗎？」

「如果他們不要這麼任性就好。」嘆氣，「可是另一方面……」

「我們也害怕著認真起來的他們……他們是遠遠超越我們這些血族的存在。」

「但不管怎樣……遊馬……我不會交出去。」

「凌牙……」

「就算對方是大長老也一樣！」

那種悲傷的戀愛……

「凌牙，大長老的永生之吻跟我們的永生之吻不一樣。」

「……」

「一旦你給了遊馬永生之吻……遊馬的生命就只能掌握在你的手中……他甚至不能離開你，可是大長老的永生之吻不同，即使大長老不在身邊，他也能好好的活著。」

「我不知道……但是，那種痛苦的感情……」

顧慮著他的感情，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血狩和敗類已經察覺到我們在守護一個人類小孩了。」

「克里斯？」

「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凌牙……我族的大長老決意尊重那位的選擇，那我族就會遵從他的意志，對我族而言這是洗刷恥辱的機會。」

「無力守護他的機會？」

「大長老……絕對不能讓大長老認真起來……我們是服侍他們的人，最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啊啊。」

使魔使者最多只能操縱三隻高等使魔。

可是亞斯特拉爾本人卻親口坦承他能操縱一百零七隻，平常還讓五隻使魔隨侍。

現在這裡被他的使魔所包圍、守護著。

「克里斯，我有話想問拜倫。」

「家父？」

「亞斯特拉爾說，他與遊馬的相戀，遠早於那個故事……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下任家主會從現任家主口中傳承歷史……他說的？」

「他說的。」

「那種事……」

我實際服侍他的時間不足千年。

「不會吧……他們是只要有事就絕對不說的……」

亞斯特拉爾的戀人。

被血族稱為永恆的夢幻戀人。

那種絕望的愛戀。

「那個孩子……名副其實的永恆的夢幻戀人。」

「一個害怕永生，一個害怕傷害到他。」

「璃緒，對不起……」可憐兮兮的道歉著。

「沒事、沒事，身體不要緊了嗎？」

「沒事了，有誰來過嗎？」

「怎麼了？」

「就是有一個感覺很熟悉的人進來過。」抬頭看著天花板，「他說一切都不要緊，沒事的，只要有他在，他就會保護我。」

「是嗎？」

亞斯特拉爾在解決掉血狩後，來過他的病房？

「是他呢……好希望能見到他。」遊馬笑咪咪的。

「……」往後看。

凌牙咬緊下唇。

遊馬笑的很幸福，光只是這樣他就已經輸了第一關。

即使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名字，遊馬還是喜歡他。

「那只是夢中的幻影罷了。」

「鯊魚！」

「與其追尋幻影，還倒不如看著眼前的人比較實際吧？」

對……看著我……看著在你眼前的我。

璃緒擔心的互看著。

房裡只剩他們三個，凌牙已經開始忍受不了了。

亞斯特拉爾的戀人。

遊馬的夢中情人。

「我喜歡他。」很平靜的聲音。

「遊馬……」璃緒皺眉。

她有預感，遊馬接下來的話，會很傷人。

「不是因為夢，而是真的喜歡他，他很寂寞，即使如此他還是願意對我付出真心，所以至少只要相遇了，我就要回應他的感情，因為我也喜歡他，非常非常的喜歡他。」

握緊拳頭又放鬆，重複了好幾次。

「這就是你的選擇？」

「凌牙！」

「鯊魚？」困惑不解的歪頭。

「我出去透透氣。」

「鯊魚怎麼了？」

「失戀了。」嘆氣，「醫生說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伯父伯母晚上會過來。」

「嗯！」

「你喜歡那個小傢伙？」

「拜倫。」本來是想直接去拜訪的，卻沒想到遊馬已經清醒了，所以兄妹倆人就留下來陪他。

「看得出來，不過對方……」

「他喜歡亞斯特拉爾。」嘆氣，「無關於記憶……亞斯特拉爾的影子就深深的植入於他的靈魂裡。」

「凌牙。」

「我是神代家的繼承人……再幾年就要生子……七名門的壽命縱然比一般血族長，也無法不留下孩子。」

「一切都遵存大長老的意志。」

「七名門是為了大長老而存在的。」

「克里斯說的事……我只聽過一點點。」

「嗯？」

「在零星的片段中，亞斯特拉爾閣下在某年曾與一個人類同居在一起……他們過的很幸福，直到人類壽終正寢後，亞斯特拉爾閣下才又消失了蹤影。」

「他……」

「操縱幻術，他使用幻術隱藏他無法變老的容貌，人類也知道他不是人類，甚至無法長大，但是那人類卻如常的對待著他。」

你不知道吧……他那臨終前的表情……說我可以忘掉他，但是內心深處卻哭喊著不要忘記我。

「因為自己是恆常不變的，所以才會如此的珍惜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只會關心他的人嗎？」

「大長老是尊貴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卻愛上人類……所以有很多人認為這只是個故事……美麗的童話故事。」

「大長老也是個夢幻的存在……可是他們是確實的存在的。」

「而且還是任性沒藥救的存在。」

不遠處的廣告牆，打出了以亞斯特拉爾為主角的男用手表廣告。

「包含了當公眾人物嗎？」

「聽說有其他的大長老跑去當小說家。」

「……我可以去拷問大長老他們到底都幹了啥好事嗎？」凌牙開始覺得頭痛了，「因為我沒見過幾次阿爾里亞……除了他很任性外，我什麼都不清楚。」

「只要是七大名門都有這種煩惱，畢竟我們是以服侍大長老為榮的家族，但是大長老也很關心我們，現在是因為他在，所以其他大長老才會放心的四處閒晃……現在也是個和平的時光，不再是那時的時光。」

「千年一次的大長老聚會要開始了……曾聽聞家父說過……大長老的聚會，同時也是肅清大會，大長老會揪出破壞規矩的家族全族滅掉。」

「沒錯，人類那方如果對我族出手，那大長老就會出手，可是如果我族也觸犯了戒律，大長老也會出手，他們就是這樣的存在。」

「那就只能期待了。」

大長老亞斯特拉爾。

「有傳說……是說過他們有多殘虐嗎？」

「那個告密者至今還活著……閣下給了他永生之吻，渴望著血卻無法飲血止飢，擁有不死的身體卻日日夜夜的承受著毒液腐身之苦，那就是他的詛咒。」

「……」

「他愛他，愛的那麼深……如果真如他所言……閣下他至今還是選擇了尊重他的選擇。」

「老爸！老媽！」

「伯父、伯母。」

「小傢伙感覺如何？」

「沒事了。」

「醫生說再做一次檢查就能出院了。」未來將手裡的點心盒遞給了璃緒，「璃緒，凌牙呢？」

「出去透氣……你們可以接受嗎？」

「遊馬的對象？」

兩人已經走到簡易吧檯分裝蛋糕。

「只要他幸福就好……遊馬從小就說過，他喜歡夢裡的人，就是因為這樣，一馬才會到處探險，去尋找遊馬口中所說的城鎮……還真的被他找到不少……包含了那座教堂。」

「抱歉……遊馬的事……」

「孩子是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只是在這一點點的時間裡……希望那孩子能繼續留在我們身邊……」

「我族遵從大長老的意志……大長老尊重遊馬的選擇。」

「那你們呢？」

「我喜歡遊馬喔……所以不管他是不是那位，我都會將他當成弟弟般疼愛，那種個性越來越少見了。」笑咪咪的，「我已經活了很久了……所以遊馬，我會珍惜的。」

「……他會怎麼做……亞斯特拉爾？」

「不知道，連拜倫大人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是嗎？」

「大長老……亞斯特拉爾的故事，一直都是我族最喜愛的故事。」

「那個故事……」

「凌牙也很喜歡他，他有說過如果遊馬選擇了他，他就會直接給遊馬永生之吻……但是遊馬選擇的是只在夢中見過的他……」停下手，「抱歉……我族對於性別一事沒有很強烈的意識……就算是有對象也僅是生孩子的對象……所以我們才會那麼喜歡他們的故事。」

那忠貞不渝的故事。

「遊馬，你還是喜歡他嗎？」

「嗯……這次我想接受他。」

「接受？」

「任性了那麼久了，所以想接受……不管前行之路有多麼痛苦，這次想好好的陪他走下去。」

至今還在尋找，靈魂上刻有他的印記的那個他。

那個胎記。

「遇到他時，你會怎麼說呢？」

「……不知道，不過因為不知道，所以希望到時候不要哭就好了。」

喜歡上一個非人，而那個非人……

「遲早有一天會見面的。」

對方也在處理自己的私事。

「爸……錢的事沒問題嗎？」遊馬的神經再大條，也知道自己住的病房是ＶＩＰ等級的病房。

「沒問題，因為這是某人的賠禮。」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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