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女生还是瘫倒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惨叫求救。不过刚刚戴渔直接无视她，这件事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熟人」居然也是这样的态度。这不免让她心中泛起了一阵悲凉和绝望。

这种在一个陌生环境中，身心同时受到来自未知事物的巨大折磨，本应该会随之产生恐惧的。可由于她的恐惧被戴渔封印的缘故，这些缺失的恐惧让她的脑子里空空的，变得有些茫然无措。

「你们……啊……不……不要……啊……不要……这样……对我……」

「……我……我会……啊……我会……乖乖……听话的……」

「……饶……啊……饶了我吧……让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这样……折磨……啊……会……会死的……啊……」

戴渔本来还想追问赵时堃关于理论知识来源的问题，听到一号女生这段发言，顺势回了一句

「没事，你应该是不会死的」

「要是死了的话，本小姐让那边的三个家伙陪你一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戴渔这话并不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赵时堃三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对方这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不过赵时堃还算冷静，他并没有被吓到。不仅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女生不会出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那个大小姐只是嘴上狠辣，实际做事并不会那么凶残。

瘫倒在地上的一号女生也被戴渔的话呛得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愣了一下就继续无脑求饶起来

「……啊……这……什么啊……我……」

「啊……救救我吧……姐姐……啊……我好难受……」

「……这个……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女生的体验真的非常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说是「又冷又热」应该也不为过。

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四处漏气的气球，浑身上下都是破洞，哪儿都会把快感从身体里漏出去的那种。而这个「气球」的充气阀就是在她小豆豆的位置，被感觉映射的八音盒滚轴与簧片不断研磨。

这种一边被输入大量快感，一边又从身体漏出去的流失感，让她无所适从。

身体明明就处于绝顶边缘，可是却又在体验着寸止。而且还是寸止过程中最为折磨人的，所谓「止」的瞬间，那种快感被中断而流失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这种最难受的部分正常应该只是一个瞬间而已，现在却是被固定在了这种最难受的瞬间上面。

就像被劈头盖脸浇下去一盆冰水，最难受的是第一个瞬间。那种毫无防备，没有任何适应过程的突然袭击，会让人脑子一片空白。再往后冰水全部流到地上，身体逐渐回暖起来，反而就不会再那么难受了。

当然，冰水只是比喻。一号女生的身体是被定格在了寸止过程中那个最难受的瞬间，那可比冰水浇灌不知难受多少倍。她就那样一直在被那种最难受的快感流失状态折磨着。

戴渔其实有点不耐烦这个人。这家伙就碎碎叨叨地没完没了，要不是赵时堃用能力把她的音量限制在了最高三十分贝，那现在整个屋子里恐怕都是她的惨叫了。

白了一眼还喊着自己「姐姐」的女生后，戴渔望向赵时堃露出一副极为不耐烦的表情道

「你就这样放任她一直叫吗？」

「真是烦死人了！」

「要不你把她的声音彻底封死让她叫不出来吧？」

赵时堃有点惊讶这个大小姐会给出如此建议，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不过想想好像折磨她的是自己才对，要说别人不怜香惜玉的话，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根本就没有资格。

对于戴渔的提议，赵时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更多是可有可无，也不是非常抗拒。因为不想违背大小姐的意愿，所以赵时堃苦笑一下之后对戴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女生自己也听到了戴渔的话。要是她还会恐惧的话，此刻绝对是像恐怖片里那种被吓到的人一样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可现在的她，恐惧只会让她变得更加茫然无措，表现出来的就像是被戴渔的话惊呆了一样。

趁着女生茫然的这个间隙，赵时堃大步上前快速蹲下身子，用手在女生的头发上摸了摸，表现出一种极为关切的怜香惜玉的姿态。

当女生正想说什么时，就见她已经是光能张嘴发不出声音了。哦不，其实也不是完全发不出声音啦。人如果想的话，吹口气都能发出声音，除非完全禁锢身体，或者有一些特殊道具，否则很难做到完全禁声。

赵时堃只是让女生失去了对声带和舌头的控制能力，女生如果真想发出声音，「阿巴阿巴」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说话，不能表达自己了。

人被禁止表达这件事其实挺悲哀的，就像在群里被禁言，然后看到别人讨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自己却完全无法说话，这就特别难受。一号女生并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甚至在几个女生中，她属于是话最多的。

说到这一点，如果老吴的下属在这里，恐怕就要狂倒苦水了。这个女生简直没人性啊，把人拖住不让走，陪她聊天聊到凌晨。要不是队长安排的任务，谁会想一整晚地听这个怨妇倾倒情绪垃圾啊？

当一号女生发现自己失去语言能力之后，又是一阵因为恐惧缺失而产生的茫然。不过哪怕是茫然状态，她的身体抽搐也依然没有停止，小豆豆被八音盒的每一个音符研磨也自然不会停止。

戴渔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像是坏掉一样的女生，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后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本来处于茫然状态的女生眼睛像是憋出了血丝，本来就已经在抽搐的身体像是摸了交流电一样更加剧烈地抽搐起来。

同时，她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些人，哪怕身体状态很糟糕，她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地上努力爬动着，试图远离这里的所有人。

见到这一幕的赵时堃突然有点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

「您……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赵时堃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会问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戴渔还是用大小姐的傲慢语气冷笑道

「本小姐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只是把本来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了而已」

赵时堃尴尬道

「您是把她被封印的部分情绪解开了是吧？」

「她现在开始会产生恐惧了，而且……」

赵时堃的话还没说完，之后发生的一幕让他一下卡壳说不下去了。

一号女生是穿着睡衣被弄来的。刚刚赵时堃说一半的时候，就看到女生股间的睡裤变成了深色，范围不断扩大，之后便是带着微黄的液体流淌到了地面上……

没错，女生被吓尿了。这不是夸张，而是真正的吓尿，尿出来流淌一地的那种。

本来一号女生就属于是特别没有胆识的类型，之前在车里刚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吓坏了。要是当时没有把她的恐惧封印起来，恐怕要把她带到这里都十分困难。

戴渔把恐惧感还给她之后，她直接就绷不住。膀胱的括约肌一点都不争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失去了控制，然后才会有这一泻千里的场面。

赵时堃只是轻叹一口气，之后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向戴渔。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觉醒精神力的过程中被弄到失禁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像这个女生一样才开始还没两分钟就失禁的，是有点罕见了。

戴渔皱眉厉声道

「你看什么看！」

「是她尿裤子的，你看本小姐干嘛？」

「难道你想让本小姐来收拾吗？」

这话显然是对赵时堃说的，因为此刻就只有赵时堃在看她。赵时堃自然也知道，连忙辩解道

「您误会了，我觉得您的做法是正确的」

「如果她是在被封印了恐惧的状态下觉醒的精神力，最终的成果可能会大打折扣，会影响她将来的发展」

戴渔有点想笑。因为她能看透赵时堃的一部分思绪，知道赵时堃刚刚就是在抱怨自己弄脏了办公室，到时候收拾残局的活全是他干。

不过赵时堃这张口就来的能力也着实厉害。现编的说辞还能听起来像模像样，逻辑上完全没有问题。更厉害的是还顺势拍了一下马屁。这也是没谁了。

戴渔自然不会戳穿他。总不能说「我有读心术，我知道你现在心口不一」吧？这么蠢的事，恐怕只有苏觅红的智慧才能够做出来了。（苏觅红：为什么我老躺枪啊喂！不对，我才不蠢呢！）

读心术这种东西，最厉害的就是在敌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一旦敌人有了防备，读心术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厉害的敌人还可以反向利用自己的读心术给自己制造烟幕弹，来一个声东击西。

赵时堃这有些正经的回答，正好把话题引到了戴渔期望的方向。戴渔就顺势开口道

「看来你挺有研究嘛？」

「这些理论知识，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戴渔这个过渡非常自然，赵时堃也没有任何怀疑。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很谨慎的，思索片刻后才回答道

「其实有些话我本来是不太方便说的」

「不过您问了的话，我们其实也瞒不住……」

「毕竟以您的实力，从我们身上拷问出点什么根本就没有难度」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劳烦您亲自动手了，我来回答您的问题吧」

赵时堃的话很绕，他在给自己制造一种很是识时务，不想螳臂当车的形象。而且他说的也没毛病，只要戴渔想，把这几个人榨干是完全没问题的。

哦，别想歪，这里说的榨干不是柳萌平时对何烁做的那种色色的事情。指的是强行从他们的记忆中，把所有信息都给搜刮干净，榨得一滴不剩。不过这就像砍树看年轮一样，得到年轮信息的同时，树也就没了。

在赵时堃说这些话的过程中，戴渔全程盯着他看，不给他的眼神逃离自己视线的机会。赵时堃就觉得对方这是想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所以赵时堃的话就很自信，一点谎言的味道都没有。

不过戴渔这也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这属于是假装用眼睛测谎，实则是通过读心术悄悄把对方的全部心路历程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赵时堃确实没有说谎，他的这些话全都是他真实所想的。但并不是不说谎就表示内容真实可信。真正厉害的骗局是每一句都是真话，实际却会把人引导到错误的结论上。

戴渔不仅看透了赵时堃这个故意给自己树立人设的意图，同时也看透了赵时堃打算隐瞒一部分信息的意图。不过戴渔并没有戳穿他，就让他继续往下说。

「您之前不是怀疑过我们是精神力研究协会的人吗？」

「其实……其实我老板曾经是那边的人」

说到这里，赵时堃很担心大小姐会因此动怒，几乎没有停顿地就继续道

「不过现在不是了！」

「已经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了！」

「我们现在就是精神力研究协会的对立面」

「您如果对那边有什么仇恨的话……」

其实赵时堃想说的是，如果对那边有仇恨，也别把仇恨往自己这些人头上撒。不过他瞬间就觉得这么说不妥，这就变成了「教人做事」，恐怕又会惹大小姐不开心。于是改口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听到赵时堃的这条消息，戴渔是有点震惊的，甚至她感受到了对方突然改口这种事都没有去纠结，脑子飞快转动着似乎是想从自己记忆中找到能够匹配对方所说的组织内的人物。

这些年从组织出去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因为犯了错误想逃避惩罚跑走的，也有很多已经被执法组的人处决了。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形而上的价值分歧而决定脱离组织的，这种人组织不会追杀，但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仇恨。

戴渔虽然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并没有直白地问出口，而是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

「哦？所以你老板是把精神力研究协会的技术带出来，然后用这些技术去对付他们？」

「难怪，本小姐的性器官被你们映射到那个奇怪的模型上，现在还是分离的状态，都不知道要怎么恢复」

戴渔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恢复，她甚至都已经发现了三号女生的性器官模型感官剥夺并不是永久的。如果没有什么操作，差不多一周之后三号女生的身体就会完全恢复，和那个模型再没有半点联系。

听到大小姐这么说，赵时堃一下就变得自信满满。对于这种技术问题，就算是精神力研究协会的人，只要不是技术组的恐怕都不如自己清楚。

赵时堃笑着道

「您别担心，那个性器官模型过段时间会自动解除的，那本来就不是永久的」

「如果您想提前解除的话，我也可以帮助您」

对于赵时堃的这个「好意」，戴渔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戴渔在知道那个性器官模型会在一周后失效时，就毫不犹豫地将它改造成了永不失效的。甚至还非常「贴心」地加了密，就算落入别人手里，也没法继续修改。

后来听到三号女生自己亲口说出不要让那个性器官模型恢复的请求时，戴渔还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有了这些事情后，赵时堃还在那边大言不惭地说「我可以帮助您」这才让戴渔觉得好笑。

不过笑归笑，哪怕赵时堃的话语中没有太多关键信息，戴渔还是知道了很多。

至少，赵时堃的老板曾经大概率是组织技术组的成员。要不然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么多信息，他们也不至于通过技术去和组织对抗了。

不过戴渔也不是组织的数据库，她不可能知道所有事。反正她是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和赵时堃的描述相匹配的人。

技术组有这么一号从组织离开的人吗？那些家伙有组织这个大腿抱着，哪个蠢蛋会想着离开？

在组织里，想要什么资源，只要挂个任务出去，不是太离谱的都可以找到。一旦离开组织，所有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那些不擅长战斗只擅长研究的家伙要怎么生存？

又或者，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既擅长战斗又擅长研究的人吗？要有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往后的时间，戴渔并没有再试图从赵时堃的口中逼问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了，现在这些信息只要回去做个分析，很容易就可以找到线索。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在赵时堃这边超好用，继续逼问下去的话，自己恐怕会路出马脚，毕竟赵时堃也不是蠢蛋。

至于一号女生嘛，赵时堃这些人确实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是真心实意帮她觉醒精神力。所以就算自己把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留在这里，对于这个可怜的家伙而言，反而是人生中最大的机缘。

自己现在就把他们一网打击的话，当然可以把一号女生从现在所承受的非人折磨中解救出来。只是，一旦这么做了，她这辈子就几乎不可能再有觉醒精神力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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