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衔接：少女与欣

“咚~咚~咚~~”沉闷的心跳声在少女的身体里回荡着，胸内逐渐增加的压力让她的脸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从心脏蔓延开来的绞痛感让她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在被挤压，让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前的病号服；人在剧痛面前的行为总是显得难以理解，就比如少女现在用力捏住胸口皮肉以此来尝试用一种痛感盖过另一种痛感的方法——明明是让身体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却还是在心脏绞痛时又一次选择了这种方法。

“呼....呼....呼~哈~哈~~”少女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小脸因为剧痛导致的窒息而变得青紫，眼睛开始翻白，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不小心使大了点起身的力，就会让这脆弱的心脏超过负荷。

“总算...总算可以死了吗，不过死亡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少女的意识在窒息感下不断的流失，她对于死亡的到来并不惊讶，她早已经历过很多次同样的折磨，心中唯一存留的遗憾，或许就是在深夜离世，没办法和一直陪伴照顾自己的护士姐姐好好道个别。

少女在福利院长大，据福利院的婆婆所说，自己是在福利院附近一堆枯黄的落叶中被捡回来的，所以大家给她取名叫堇叶；少女从小就发现自己与别的孩子不同，他们能开心的玩耍，蹦跳，打闹，而自己稍微运动一会，心脏就会有一种隐隐的抽痛感。直到...

“懒虫，快来追我啊嘻嘻！！”

“你...你把发卡还给我~咳咳~~快点....还给我....”男孩手中的发卡是少女四岁生日时婆婆送给她的礼物，自从婆婆去年离世后，这是少女唯一用来纪念她的东西了，所以尽管胸口的痛感愈发强烈，少女还是坚持小跑着去尝试夺回自己珍视的东西。

“哼哼，我就说嘛，那病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们看，她今天都跑了多久了，要我说嘛，就该让她多.....”

“扑通~！”

“什么嘛，就运动一小会就....真是没用。”男孩嬉笑着走到少女身边，当他看到少女那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的小脸和紧闭的眼睛时，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阿姨！！阿姨！！小叶她....”

当少女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一块单调的天花板，旁边的人也不再是那些熟悉的伙伴，而是一群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肃穆的氛围让年幼的她感到了害怕，小手不安地摩挲着，好在发卡被人塞回了手上，感受着发卡的棱角和坚硬，少女的心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小朋友...你这是先天性心脏病，很抱歉，可能你以后都要在这里长大了。”

“那...那我的伙伴们呢？”少女怯生生地问到，她在面前的大人身上感受到了陌生，他们的眼里没有属于儿童的活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生活的麻木，并散发着一种陈旧腐朽的气息。

“他们？他们会来看你的，不过很可惜，你应该是不能去看他们了。”医生的话显得毫无情感，更像是一句例行公事的安慰。

“那...那就好。”少女攥紧了手中的发卡，她还不知道医生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但婆婆说过要对帮助自己的人表达感谢，于是，她抬起小脸，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对着那些叔叔阿姨说到：“谢谢你们！”

“嗯，不用谢。”

幸运的是，政府对于少女这类患者有着专属政策的扶持，她在院内的一切治疗费用和衣食住行，都由政府全部承担，每年还会派志愿者来看望她，只有在被同龄人围住嘘寒问暖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虽然每年只有一天，但她已经很知足了；可不幸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变得愈发孤独，身边和自己有着一样疾病的孩子们往往都是在父亲/母亲的安抚下入睡，而她，只能听着一旁传来的温柔话语，抚摸着那已经有些光滑的发卡，幻想着自己也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婆婆怀里。她就像一只浑身湿透的小猫，能有一小块屋檐帮她遮蔽风雨，她就已经感到知足了。更糟糕的是，由于没有稳定的监护人陪同，少女并不被允许独自走出病房，因为她的心脏不知何时就会再次抽痛，所以她这么多年来，只在实习护士姐姐的陪同下外出了几次，毕竟在这枯燥且压抑的生活里，没多少人会选择拿出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来陪伴一个无亲无故还随时可能昏迷的小女孩。医生护士们的同情心，早已经在年复一年的悲惨情景下被消磨殆尽，或许他们也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诀别在中明白，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倾注过多的情感，最终只会让自己在离别的时候更加痛苦吧。

少女在恍惚间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她本想从中节选出几个快乐幸福的片段，让自己能在临终前感受到一丝甜蜜，可她那枯燥压抑的人生，在此刻却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幸福，以至于她不得不用自己已经模糊的儿时记忆，幻想着阿婆正搂着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哄她入眠。

“小叶子~小叶子，快睡觉~”记忆中阿婆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但少女却真的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正在自己的眼前摇晃。

“阿婆，是你在呼唤我吗？...”伴随着心脏泛起的又一波剧痛，少女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轻快。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恍惚间，少女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正拉着她，这只手的触感软弹温热，一股热流从她的掌心逐渐弥散到心里，一时间让她觉得心脏都不再疼痛了。

“这就是来接引我的天使吗？好舒服......”

当少女再度醒来时已是凌晨，她看着四周熟悉而又冰冷的环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对她来说，与其继续这种单调绝望的生活，还不如在一次痛苦中得到解脱。

“好...好渴~”少女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长时间的昏迷让她的身体急需水分的摄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拿自己床头边的水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左手依旧被人紧握着，借着窗外映照的晨辉，她看到了一双鲜红的眼睛。少女身上的颜色宛如一团火焰点亮了整个病房，一袭红裙的她此刻在朝阳的光辉下仿佛肌肤也透露着粉红，通过掌间传来的触感，少女能明显感觉到她手的娇小。

“这女孩应该是刚住进来的病人吧？”少女看着她那略显虚弱的身影，很自然的想着。

“诺~你的水杯。”女孩似乎看出了她的需求，小手拿着那老旧的搪瓷杯给她递了过来。杯子很大，看得出来女孩的手都在颤抖，少女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接过了那装满了水的杯子。让她惊讶的是，杯子里的水温温的，恰好是最适合饮用的温度。

“额，昨天我也有些渴了，所以就拿你的水杯喝了点水，刚给你倒上烧开的水一会儿你就醒了。”女孩玫瑰色的眼瞳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不等她发出疑问，就给出了最为合理的解释。

少女尴尬地合上了刚张开的嘴，小口小口的顺着杯沿啜着里面的温水，她的余光瞥见女孩的嘴角正因为她下口的位置而逐渐变得上扬，不由得又感到了疑惑。

“嘻嘻，你现在嘴唇抿的地方，是我刚喝过的地方哦，我也喜欢用那边~~”

“你！......”少女的脸颊因为羞涩而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在这里这么多年来除了医院检查，还从未与他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这次却直接来了个间接接吻，尽管对象是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但少女还是感到了羞恼。

“别生气嘛，而且你这杯子好丑诶，一看就是那些大爷大妈用的，我之前可是闻了半天，然后凑到你身上尝了尝你嘴唇的味道，才敢用它来喝水呢。”

“噗~！咳咳！！咳咳咳！！你怎么还~！！”女孩略带得意的话语让正在喝水的少女一口喷了出来，气管被异物涌入后的她顿时猛咳起来，眼睛也因为极度的羞涩而蒙上一层水雾，她没想到这女孩居然这么大胆，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和自己...和自己那个了~！！！

“这么紧张干嘛~”女孩的眼睛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压制着某些感觉，“大家都是女孩子，拉拉小手亲亲嘴巴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这哪里正常了~！！”

“哎呀，你每天都躺在这里所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女生之间基本上都是这样，我这可还收敛了不少呢~”

“我...我是躺在这里没错，但我可以看电视，护士姐姐也让我用手机的...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

眼看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女孩却并不尴尬，而是笑盈盈地抽出几张纸巾，很熟练地爬上了床，在少女的脸上擦拭了起来。

“唔呀~！！你，你干嘛，我，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近乎为零的身体接触让少女感到了慌乱，她可从未有过如此新奇的经历，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躲避。

“哼哼~嘴上说着自己来，结果却安安静静地让我全部代劳了呢~~”女孩仔细地擦干净了少女嘴角的每一滴水珠，然后就这么坐在了少女的大腿上，用她那火红的双眼与少女对视着：“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素欣，你叫我欣就好啦。”

“嗯...我，我叫......”

“刚刚看过了你的病历单啦，叫堇叶是不是？我和你是同年同月的哦，真是有缘呢嘻嘻~”

被抢答的少女感到了一阵失落，自己好不容易有一次和同龄人交流的机会，结果到嘴边的话语全被人抢了过去。

“啊...抱歉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和人聊天，所以比较激动，你可以说其他的嘛，比如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这种，说不定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呢！”

“喜欢吃的...巧克力应该算一种吧，不过一定要那种很甜的口味。”

“就是这种是吧~！”少女看着欣熟练地打开自己的小抽屉，从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中摸出了一块甜心巧克力，然后在少女那极度不舍的目光中，欣撕开了它的包装纸。

“嗯？！怎么都成这个样子了，看着都完全化掉了呢，唔...我看看日期，哇，还有三四天就过期了诶~！不行不行，这巧克力不能吃了，要扔掉！”

“啊呀！！”少女看着那块畸形的巧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的掉进了垃圾桶里，顿时发出了一声悲鸣。

“呜呜~我，我是想后天吃的，你怎么就打开了，还...还扔了呜呜呜~~我唯一的巧克力呜呜呜哇~~”尽管心脏状态出奇的好，但少女还是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心痛，她的声音随着泪水的涌出而带上了哭腔，看向欣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欣不知道的是，对于毫无经济来源的少女来说，她获得甜食的唯一途径就是每年春节时期政府来医院给她这种病人送的一大盒糖果和巧克力。而每当少女在被心脏的痛苦折磨完后，她就会摸出一粒糖果或者巧克力，在口中用唾液一点点浸软，用那近乎发齁的甜来短暂地远离这痛苦的生活，所以尽管保质期不长，但少女依旧舍不得在巧克力尚且还有着正常形状的时候将它们一次性吃完，这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 诶，别，别哭啊，我明天去外面给你买一大堆好不好？”

“呜呜呜~~”听到女孩的话，少女眼里顿时又有了光芒，略带抽泣声地问到“你...你可以出去？”

“嗯，只在附近活动的话是可以的。”

“那...那你答应我帮我买吃的，我就原谅你。”

“.....你说吧，哪里的好吃。”

“！！你可得记好了！！医院食堂早上的三鲜包超级好吃，不过得早起否则就抢不到了；食堂附近的小卖部散装的巧克力也很棒，流心的吃起来又甜又清新，比那种一块块的好吃多了.......”少女两眼放光的说了一大堆，以至于最后欣不得不捂住她的嘴巴，来告诉她适可而止。

“你怎么什么都想吃？这些东西你应该基本上都没吃过吧。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欣听着少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食物，而她却根本没感受到她吃过这些东西，不由得反问到。

“唔...因为，因为看之前在这里的小朋友们吃过，他们吃的时候都很开心，闻起来也很香，看起来比医院给的病号餐好吃多了。”少女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但是流心巧克力一定很好吃的......”

“放心吧，我一定都给你买！”

“哇！！小欣，你...你真是太好了！”

早晨，一位身着白色风衣的大叔走进了少女的病房，她认识他，他是这个医院的场所灵，也是这座城市第一个能具象化的场所之灵，也正因为他的存在，医院没有任何器物灵的诞生，用他的话来说，若是那些药物，手术刀诞生了灵导致了病人的危险，那医院就会变得不再安全了。

“你，跟我出来。”他指了指躺在少女一旁的欣，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少女的视线中。

“连那里都能诞生灵？这简直越来越荒谬了！”大叔捂着头，对着欣无奈地抱怨到。

“嘻嘻，大叔不要担心啦，我是不可能害小叶的，您应该也清楚吧。”

“说倒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你的诞生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影响？当然有影响啊，我要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用最漂亮的杯子，吃最好吃的美食，而不是你们提供的那种清汤寡水！”

“...这，她确实要清淡饮食来确保治疗效果，至于孤独....医院也确实没有太多人手去照顾她，你要理解。”

“嗯，我当然理解，所以我出现了！对了大叔，有钱没有？给我点。”

“你一个灵，要钱干什么....喂！你摸什么摸！”

“哼哼~说我是灵要钱奇怪，你自己没事带个钱包干什么？这里面的钱我就拿走了，反正你身为一个灵，要钱干什么？我就拿它们作为对小叶的精神损失费好了！”

“臭丫头，给我站住！！”

看着女孩飞速地蹿下楼梯，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大叔原本充满怒意的脸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慈祥的笑脸，身为医院的灵，他自然能看到少女这些年来的孤独和悲伤，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少女身上逐渐变得微弱的生命力。

“就让她，好好陪伴这可怜的娃儿最后一段人生历程吧。”

“好...好香啊。是三鲜包的味道！唔...自从那位实习姐姐转正调离这里之后，我就再没吃过了......”少女正躺在床上进行补觉，却忽然被一阵熟悉的香味所勾引，抓着床头赶紧爬了起来，然后就看到欣正拿着已经吃了一半的包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着视频。看着那已经所剩无几的馅料，少女顿时急了，对着欣唤到：“我！！我也要吃，给我留一点！”

“嗯哼~？包子上可都是我的口水哦，你不是最不喜欢碰别人的口水了吗？而你又不喜欢浪费，所以我只好全部吃完喽。”

“呀！！停下！！我会吃的！！口水什么的用纸巾擦一下就好了。”

“呜呜呜~你嫌弃我的口水，哼！我生气了，我就不给你！”

“哎呀~~我，我会全部吃下去的，好了吧！我不嫌弃小欣你的口水的。”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馋，就给你吃吧。”

少女满脸兴奋地接过了欣手中的包子，这还是她住院以来通过交流，第一次从别人手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过程莫名有些羞耻罢了，不过当馅料的美味通过味蕾传递给大脑后，那点羞涩的感觉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好吃不？”

“好吃！好吃！！”少女的眉眼已经弯成了一道月牙儿，足以看出她此刻到底有多么幸福。

“我也这么觉得，嗷呜..娘母娘母娘母。”欣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两个包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看着自己手里只剩下边角的三鲜包，再结合欣此刻左一口右一口近乎炫耀的姿态，少女顿时觉得自己的幸福感直线下降，先前那羞耻的感觉逐渐涌入心头，小嘴的弧度也降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欣这简单的举动而轻易地感到失落和羞耻，明明自己这么多年早已经看淡了各类情感的，但疑惑归疑惑，此刻的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嘻嘻，给你给你，真不禁逗，多笑笑不好吗？”欣将一个完整的包子递了过来，但少女此刻心里正因为她的玩笑而一阵羞恼，于是闭着嘴气嘟嘟地看着她，就是不肯吃这个包子。

“不吃的话我可就要惩罚你喽~”

“随便你，反正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啊呀嘻嘻等等哈哈哈哈等下嘻嘻嘻嘻嘻别，别挠腰啊嘻嘻嘻好痒的嘻嘻嘻嘻嘻~！！~~”

“唔...怎么样，吃不吃包子？”欣的声音有些低沉，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可手却依旧在少女那敏感的腰间软肉上不断揉捏着。少女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痒这一感觉了，入院后陪伴她的，只有那不时的抽痛和各类药物的副作用带来的痛苦，像今日这般被人趴在身上，不断用手撩拨着她腰间痒痒肉，迫使她开口大笑还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嘻嘻嘻~我吃~我吃嘻嘻嘻不要，不要挠了嘻嘻嘻嘻嘻嘻我怕痒~~会...会有事情的嘻嘻嘻喂~！”包子本就是少女喜爱的食物之一，此番被人按着死穴逼迫她吃，少女也就很没骨气地快速改口了，腰间的手也在她求饶的一瞬间收了回去。

“呼~唔啊~呼呼~”少女趴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她看向一旁的欣，此时的她肌肤似乎又红了一些，脸上更是蓄满了红晕，也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喘息着。

“你，你挠个痒痒这么兴奋的吗？你是不是很喜欢挠女孩子痒痒啊？”

“纠正一下啊，是挠你的痒痒，而不是女孩子的哦。”

“看你挠完比我还累的样子，有这么开心吗？”

“你快吃包子好不好？要不我继续？”欣见少女的兴致越来越高，只好又捏了一把她的腰。

“呀~！！别别别，我现在吃。”

“这样才乖嘛。”欣笑着转过身去，在确保少女沉浸在美味中后，她一脸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低声念叨到：“真是的，这种程度就已经这么痛了吗，看来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我自己可以擦嘴的，你不要老是抢着擦好不好，很奇怪的。”

“噢哟？我帮你买了这么好吃的早餐，你连嘴巴都不让我碰哇？那明天不买了。”

“我...我说着玩的，您随便擦。”

“对了，我还给你买了给杯子，你看。”欣在自己的床边一阵摸索，将一个粉红色的水杯掏了出来，淡粉色的外观配上猫咪的造型，很快就让少女的眼神变得闪亮。

“真？真的是给我的吗？”少女有些不敢相信地接了过来，杯子的重量让她有些吃惊，当她打开猫耳杯盖后，里面装的满满的流心巧克力则更是让她幸福地发出了惊叫。

“天哪，这，我真的可以收下吗？！！”虽然少女已经护犊子般的将杯子搂到了腹部，但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她还是用惊异的语气对欣表达了询问。

“当然，昨天不是答应你了要买么。”

“谢谢！！谢谢你啊小欣，呜呜呜，除了阿婆，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呜呜呜呜。。”

“有了这么多巧克力的话，你可得保持笑容哦，放心大胆的吃，吃完了我再买！”

“可....可以吗？其实巧克力就是其中之一啦，小卖部的奶糖和饼干也很好吃来着......”

“这么想吃吗？那得看你的表现喽~”

“我...我会努力的！”

“小...小欣，真的要这样子吗？”少女此刻被人用被子裹住了全身，只留下她那双纤细白嫩的小脚在外无措的抖动着，“你这样的话...我身体可能受不了的....”

“唔，其实你很喜欢开心地笑对吧，只不过每次笑的时候胸口总是有种心悸的感觉，所以不得不赶紧压抑下情感。”欣似乎对她的顾虑了如指掌，小手捏了捏少女的双足，“放心吧，我很有分寸的，你随便笑，保证不会痛的！”

“等...等等，待会真的会很痛的~！”

“没事没事，有我在，保证让你开开心心地笑一次~”

“我...我咿唔唔唔唔唔~！！”随着欣的手指在少女软嫩的脚心中来回刮弄起来，刺痒的感觉让她的喉咙顿时诞生出了一股笑意，可从小到大的那种心悸感，却让少女不愿面对，贝齿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将笑意死死地抑制在了口中，但即便如此，她的呼吸还是急促了起来。

“呼...呼....小叶，憋着可不好，笑出来嘛~呼~~呼~~”欣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还带有一点点地喘息，可手指却愈发过分了起来，手指原本轻柔的刮挠也变成了有些沉重地划动，势要让她笑出声来。

“可...可恶，她怎么刮的地方都好痒~~”少女徒劳地在被子里通过身体地扭动来躲闪欣的抓挠，可痒感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紧贴着她的足心，更悲哀地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躲，欣都能迅速找到自己的痒肉，并惩罚般地在上面狠狠捏几下，不间断地刺激很快就让她的贝齿开始松动，而欣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逐步动摇，趁此时机直接五指朝她的趾缝扑了过去。

“唔唔~！咿呀~！！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哈哈这里好痒哈哈哈哈哈喂~！！会~会痛的哈哈哈哈小欣！！”少女被这突然的刺激给破了防，她幼时的经验告诉她在这种程度地大笑下，她的痒很快就要被心脏的痛感给强行终止，对剧痛地惧怕让她不由得在笑的同时对那位埋头挠她痒痒地女孩提醒到，可她却并没有回答她。

“喂~！哈哈哈哈哈会，真的会哈哈哈哈哈哈待会会很痛的哈哈哈哈哈求求你了哈哈哈哈~！”

“放心笑出来吧，不会痛的。”欣低沉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将少女对于剧痛的恐惧给压了下来。

“也是...这么多年，我还没有真正的开怀大笑过呢。”少女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大不了，就再痛一次呗，痛完还能吃颗流心巧克力呢~”

在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后，少女也开始逐渐迎合起欣的刮挠，她确实很怕痒，但她更想痛痛快快地笑上一次。

“嘻嘻~哈哈哈哈哈~换个地方吧嘻嘻嘻诶~哈哈哈哈哈脚心还是...哈哈哈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哈哈~！”尽管转变了心态，可少女的敏感度还是不会变，娇软的脚心窝很快就让她痒得有些难受了，但欣似乎为了实现她心中所想，不仅没有换地，手上的劲还猛地加大了几分。

“唔呀！！！喂~！哈哈哈哈哈哈换个地方哈哈哈哈小欣！！！哈哈哈哈哈这里真的，真的不行哈哈哈哈~！！！”

欣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一直把少女挠到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才满足地停下了手。

“呜呜~你~！你怎么也流眼泪了！”少女睁着自己噙满水雾的双眼，刚想给那可恶的女孩一个委屈地眼神时，却意外对上了她那同样晶莹的双眼。

“嗯...兴奋...兴奋嘛嘿嘿。”

“兴奋到哭出来了？那你可真是奇怪唔呀！！！别挠别挠了，真的不行了。”

“怎么样，是不是笑得很开心很痛快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说了别挠脚心了，还一直挠，差点没让我笑岔气，哼！╭(╯^╰)╮”少女垮起个小脸，不由得抱怨起来。

“你其实不讨厌吧？而且笑了这么久...你也没感觉到痛，对不对？”

“...确实没有痛呢，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那天晚上，似乎也是你拉着我的手，然后就不痛了，你是不是可以治好我的病啊？”有些模糊的记忆结合上今日这般奇妙的经历，让少女不由得有了期待，在女孩出现后，自己的心脏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适感了。

“嘿嘿，我很厉害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绝对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

“那太好了，我...我保证会好好听话的！”少女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兴奋，她被这该死的病折磨了太久，欣的话就像一道曙光，照亮了她那有些昏暗的人生。

“那，你看你刚刚都笑得出汗了，现在一起和我去洗个澡？我给你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这...这也是恢复计划的一部分吗？”

“嘛...谁知道呢？”

破旧窄小地浴室间内，两具裸露地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其中一位少女的手还在另一位身上来回地摸索着。

“胸口比我预想的要大嘛~腿的手感也让我很吃惊呢~”

“唔~~检查...检查是这样的吗？”

“是的呢~让我心情愉悦，你就不会痛哦。”欣将头靠在少女的肩膀上，对着她那娇小地耳朵轻声解释到。

“那...那你随便摸吧...唔嗯~~”

“我不喜欢牛肉包的...医院的牛肉包好辣的，和我换一个好不好嘛~”少女举着手里被咬了一大口的包子，对着床边的欣娇声撒娇到。或许是这些天来的贴身陪伴，又或许是欣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少女对她的态度有了不小的转变，她逐渐喜欢上用自己那软糯的声线轻声对欣撒娇，而欣也总是会笑盈盈地随了她的意，就如同现在一般。

“诺，刚咬一小口，馅都还没看到呢。”温热的包子被轻轻地递送到了嘴边，略带晶莹的边角正对着少女的小嘴，似乎在向她收取着某些报酬。

“嘻嘻，小欣最好啦~”少女满脸幸福地咬住了包子，丝毫不在意欣特意在边角留下的水渍，她早就习惯了欣一次又一次的占她便宜，而她的身体，似乎也并不抗拒这种感觉。

“嘿嘿，下次用点高明的手段啦，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会像以前那样害羞了。”

“哼，真是转变的快呢，刚开始还畏畏缩缩的，现在都开始调笑我了？”

“哎呀，这还不是小欣你对我太好了嘛~虽然你看起来有些傲娇，但其实真的很温柔。”

“哦？那这样还温柔吗？”欣的手不知何时窜到了少女的病号服上，隔着一层薄薄地布料就开始揉捏起来。

“唔呀~！！嘻嘻嘻刚...刚吃完饭呢嘻嘻嘻喂~哈哈哈哈~~”

午夜，少女捂着胸口从床上勉强撑了起来，胸腔的沉闷感迫使她从睡梦中苏醒，自从欣出现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降临过了，以至于少女一时间有些无措。她本想轻声唤醒一旁的欣，却又不好意思打搅她的美梦，欣白天给她带来的快乐已经够多了，她不好意思晚上再劳烦欣。

“呼~呼~呼~”少女攥着胸口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将这沉闷的感觉勉强压了下去。

“待会再刷个牙吧。”少女轻声念叨着，凭借自己的感觉在黑暗中从抽屉里摸出一颗巧克力，这是欣买的榛子味巧克力，剥开包装纸，丰富的颗粒感和浓郁的坚果香让少女感到了幸福，她开心地用牙将它们一一磨碎，然后带着满口的醇香吞入腹中。抽屉里还有很多，只要她想，再吃四颗五颗都是可以的，因为欣还会给她再买。

此时，在少女左侧的病床上，欣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所浸透，她痛苦地捂着胸口，喃喃地念到：“看来，得快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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