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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过堂/苏三起解(正集+续集+外传),2

[db:作者] 2025-08-12 13:24 5hhhhh 7390 ℃

  却说玉姐捱进女牢,依例先跪在刑房里听牢婆头儿发落。那刑房甚是阴森,墙上地下满是用刑的家什和各种械具。玉姐此时已略为醒神,见了这些摧残犯人的东西,心中好不凄惨。身被重枷跪不住,屁股不由自主向下坐。一坐到脚后跟上,又痛得向上蹿,呻吟不止。那婆子见她受了半日拶打,虽是憔悴,仍掩不住那楚楚风姿。汗淋淋的嫩腮分外光艳丽人。暗道:“我在这狱中多年,哪曾见过如此天仙般小妮子。真正是我天上掉下来的一棵摇钱树。又兼原来是妓院出身,不须我费事调教、开导,便有现成银子可赚。只是堂上用刑也忒狠了些,务要加意调养,早一日痊愈了,早一日可以生财。”主意已定,就要作势来降服玉姐,指着她骂道:“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小婊子!既落在老娘手里,自然要好生摆布!还拿腔做调地哼呀哼呀,哪个来可怜?想你做婊子的当初自然积了不少体己钱,如今不拿出来孝敬老娘,先吃老娘一顿藤条再说!”玉姐一听她还要打。登时眼中急泪双流,身子簌簌抖,哀告道:“好妈妈!可怜苏三冤枉,原先虽有些头面首饰,捉来官里前,尽数被皮氏大娘子掳夺去了。在这洪洞县苏三举目无亲,实无半点钱物可以教敬妈妈。求妈妈念奴将死之人,发发善心,饶奴这顿打吧!”说着,把拶烂的两只小手合着乱拜,凄惶万分!那个婆子却道:“我要可怜你,我难不成喝西北风?哪个犯人进牢不交例钱,都是一日一顿打。我岂能为你坏了这里的规矩!快快把裤子脱下来,休要劳老娘亲自动手!”

  玉姐呜咽着忙去解那裤带,她八根手指都肿得不能打弯,如何解得开。牢婆头儿牛氏不耐烦,一把将裤带扯断了,将她里外裤子一起拉下来。只见玉姐的屁股上、大腿上俱是板子打的破伤,实是无处可以再打。咂舌道:“啧啧啧!这粉嫩的皮肉打成这样,倒也是可怜。也罢,我看你这身衣服,料子倒还是好的。你一个坐牢等着捱剐的囚犯,只合穿囚衣囚裤。等到要上法场,那是连底衣也不许留一件的。只把这身衣裳顶了进牢的例钱,老娘虽吃些亏,就算是积阴德吧。”

  玉姐一听可以免打,心中大慰。便用在院中惯熟了的谄谀鸨母的言语手段,曲意奉承这个婆子。又要讨她的好,却说:“小奴的手是拶坏了的,脱衣解扣实是不能。妈妈既疼苏三,便替苏三脱了,换成囚衣囚裤便是。”牛氏将她身上衫裤和内衣剥了个干净,对她说:“你身上打得这样,其实再穿不得衣裤的。要听我的话,须耐得十天半月光着身子敷药调理,倒好得快。要解手也方便。”玉姐光赤了身子,心中虽是酸楚万分,却强笑着应道,牛氏一意要玉姐早日养好伤,若戴了重枷,终日只能坐着,屁股上的伤几时能好?便私下给玉姐卸了枷,将她带进后院,又叫玉姐挣扎着爬过一个才半人高的门洞,进入一个四面石壁的囚室。只有高处一个通气的小窗,从铁栅里透些天光,这是洪洞县里的女死囚牢。这间牢房中只有一个解手用的木桶,还有一处铺了一领破席的草舖。玉姐爬了进来,赤身趴到在席上,再也动不得。好在这巡牢的狱官是不愿钻这死牢门洞的,只凭牢婆报称苏三在里面养伤,再也不来管她戴不戴枷的事了。

  牛氏取来一罐膏药,让手下两名牢妇遍涂她的后背、臀、腿和手上伤处。这药是专治刑伤的验方,玉姐赖此,重刑之后究竟少吃了许多苦楚。牢婆在平常牢饭之外,另供她些较为可口的汤水吃食,使她得了补养。再一件是大小解都只在牢房之中,且脱了一切械具,自已尽可料理,也不算吃大苦头。其时正是立夏时节,暑溽未至,蚊蚋未生,玉姐虽赤身裸体,夜里也还不甚严寒。这便是天佑玉姐刑后得生了。

  那药甚验,过得五六日,玉姐即可穿上囚衣囚裤,起身行动。那只木桶原是要牢中当值的女囚来掇出去洗涮的,到了十日,玉姐便可自己出牢洞去如厕,不用便桶了。未及半月,血痂尽落。牛氏令两个牢妇打水让玉姐洗澡。玉姐那捱过板子、皮鞭的身子依然光致可爱,只有些许淡淡的瘢痕。两只手也消了肿,只是指节上的紫黑瘀痕一时不易消褪。有诗为证:

  一搦春葱齐根伤, 紫痕交匝暗嗟伤。

  湘竹染得几许泪, 便知玉人曾过堂。

  牢婆见她好得快,已有七八分欢喜,更急于要她早些入港。这一日,又把她叫至刑房,道:“我为了替你疗伤,私下卸了枷,这些日子一直担着天大的干涉。如今你身上伤大好了,我少不得要尽法的。”玉姐何等乖巧,便依牢婆戴了枷,上了锁链。牢婆怕她肉嫩吃枷眼磨破颈根,不好看相,替她备了一个旧絮片缝的披肩要她垫在枷下,又取来一双旧布鞋让她趿上。玉姐垂泪道:“苏三命苦,罹此奇祸!幸得有好心的妈妈这般看顾,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变牛变马也要补偿的。”那婆子道:“来世不来世的都是虚的,眼下须钱是实的。我替你上的药是贵的,你那身血污污的衣裳其实一文也不值。又若叫你吃这牢里的霉饭馊米,如何能将养好身体。我有心要善待你,我一个穷老婆子,却是再也贴不起的了。再过两三个月,你还要赴邻县复审哩。你想洗脱冤情必得翻供,但像你这样的案情,便是你不翻供,无论哪个县里的大老爷,也少不得都要赏你一顿大板子的,而且又定是要脱光裤子打的。打得皮开肉绽还要戴枷上路,你哪里吃得消!这少不得过堂前要给行刑的衙役送上使费,好教他手下留情。过堂后立时敷上好药,免得路上刑伤大发,那是再苦不过了。便是老身再不要你一文钱,你自已手头不预备些银钱,等不到解到太原府审决,就小命不保了。”

  玉姐听了自然害怕,道:“我这两日出去方便,见外边女牢里不戴枷的女犯人,有洗衣的、有做针线活计的,说是从外面接的活。想我苏三,自小卖入妓院,从来学的只是吹弹歌舞,女红一些儿不会的。若妈妈见怜,容我一日里开得几个时辰的枷,也接些洗衣的活计,挣些个钱,也好孝敬妈妈一二。”牛氏笑道:“痴女子!便是我担了干系,让你天天洗衣,一日又能得几文钱?怕单单是这几天的药钱,挣到你骑了木驴上法场,也挣不出一半来!老身替你打算,究竟拿你身子做些本行买卖,方是上策!你道大牢里的女的,只靠白日做工孝敬老娘么?到了夜里,一个个有人相中的都要脱了裤子去陪人睡觉的。你是京城的头牌粉头,来钱岂不比她们轻易得多?要不然老娘再拿什么来贴你?”

  玉姐听了婆子的口风,竟是要她兼作暗娼。可怜她虽是妓女,却是为王公子守身如玉的情种,这等事叫她如何做得来?只是低头不语。牢婆见她不爽快,使变了脸道:“老娘这都是为你好,休不识抬举!扭扭捏捏,做这等张致。既是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不成?都是我这几日待你太好,竟惯得这个小贱人不知好歹。给我到牢里端着枷坐上一夜寻思寻思,明日老娘要你回话的。”举根藤条来赶她进那半人高的洞口。玉姐戴了长枷头一次钻这洞,吃她一连打了十几下狠的,才磕磕绊绊钻了过去。到得牢里,靠着石壁,把枷的前头支在地上,人只能跪坐着,双手捧着枷的两边,实是难过,一夜不眠。

  次日狱官带着狱卒来巡牢,牢婆禀狱官道:“这个判了剐的苏三,甚不老实。坐在牢里,还时时哭闹喊冤,求老爷重重处置,好叫她安分些。”也不容玉姐分说,拉到女牢放风的院中,和枷拖翻了身子,趴在青砖地上。几个狱卒把玉姐的大红囚裤一直掳到小腿肚以下。犯人是没有内衣的,玉姐方养好的屁股和大腿就又是一丝不挂了。狱官下令:“先打她二十杖!”牢中行杖用的是指头粗的荆条。狱卒按住了玉姐,牛氏亲自动手,把玉姐囚衣的后摆撩到腰以上,一下下地抽打起来。玉姐光赤的屁股和大腿一连捱了二十荆条,又暴起一道道的红棱子。牛氏要玉姐提起裤子跪起来,又剥了她的大红囚衣,光着上身,背上再加二十藤条。藤条比荆条细一点,却是痛楚难当,把光赤的背皮打得条条通红。玉姐心知是牢婆恼她不从其言,却不敢分辩。只是呼痛求饶,叫道:“犯妇再不敢了!”直到打完,才穿了衣裤,押回牢里。她坐在石板地上,必要屁股着地,双腿伸直。把她两条嫩藕般的小腿闸在脚闸里,枷的前沿压在膝上,使她的双腿酸楚不堪。臀腿上的杖伤都贴在石板地上,更增痛苦!一直坐到断黑,牢婆来看她。玉姐再不敢分辩半句,只是哭,说:“犯妇再不敢了!求妈妈饶过这次!”

  那个牛氏只是要挫磨玉姐的气性,倒也不急于要她答应接客。看看捱到天黑,竟来替她开了枷,脱了脚闸,让她伏卧在席上将息。又教一个牢中的犯妇点一盏灯来,用药替她敷了臀背上的杖伤,温语劝她服从牢婆之意。玉姐默默垂泪不语。

  次日,到了日上三竿,牛氏又带着两名牢妇来牢中,把玉姐的囚衣囚裤脱个精光,复上了枷,赶出洞来。推到院子当中,上了脚闸,罚她在一盘粗铁链上跪着,对栅中诸女囚道:“这个死囚,进监到今,还不曾教敬老娘一个钱!自今日起,老娘天天都要叫她尝一种刑罚,给不交例钱的做一个榜样!”一直跪到众囚放风之后,玉姐已经是汗流浃背。她那粉团似的娇嫩双膝斑斑青紫,更兼烈日当午,晒得发烫,这益发是苦楚难当。捱到未时,玉姐再熬不过,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井边。牛氏方给她卸了脚上的械具,叫两名牢妇扶起她喂了些米汤。玉姐星眸微睁,泪珠儿扑落落跌在青砖地上,对牢婆哀哀说道:“小奴虽身堕烟花,自北京来的王公子梳笼之后,只与他一个同床共枕过,再不曾接过别的客人。自从王公子为我花尽三万两银子,临回南京,小奴即立誓为公子守身,等他取了功名到北京来接我。可恨鸨母设计骗奴,卖与沈大官人为妾,自买奴月余,未让她近过身的。今虽罹死罪,只冀望为王公子守这贱躯。求妈妈成全!”牢婆冷笑道:“这真正是做了婊子倒想立贞节牌坊哩!想你至多再活一年半载,那王公子离着几千里,还不知何时考得上功名,你今生是再见不得的了。你道要报那个王公子对你的恩,为他守身,也算是极有情义的了。却不思量老娘方救了你这条小命,难道不要你报答报答?——明日起,我先借你这身皮肉,给大牢里至今还不知报恩的贼囚妇们,作个样子!你休怪老娘无情!”玉姐哭道:“只求妈妈能成全小奴,但凭妈妈责罚!”后,牢婆便带领两个牢妇,逐日把玉姐从死牢中拉出来到院子里用刑。这正是妓院中鸨母妓女拉客的手段。只要她吃苦,却不破她的相,少落下疤。一连数天,玉姐当着栅子里的众女囚,光了屁股赤了膊,由恶牢婆逐次施行那作践女囚的一样样毒辣刑法。头一天,把玉姐的两只手用用细麻绳拴牢了两个大拇指,把来吊在檐枋上,吊得脚跟离地三寸。可怜玉姐全身的分量便只由两个拇指吃劲,勉强靠两只大脚趾分担一些,那种滋味自不待言!这等刑法却有个名字叫“双飞燕”,是玉姐当年在院中领教过的。这牢婆是积年管牢的女魔头,自有比鸨母还要恶毒的手段。这般吊着有两个时辰,还把细藤条来抽打小腿肚,叫“炖肘子”;又用一根二尺来长、宽不及寸的小毛竹板子抽打大腿和屁股,这叫做“笋笃肉”。这样的苦楚实实难熬!又一日,牢婆将玉姐两条臂膀并在身后绑了,又将两只脚用麻绳捆在一起。然后将玉姐高高倒吊在檐枋上,只有发梢拖在地上。这样子便如蝙蝠悬崖,那一声声叫,也同蝙蝠甚像,称做“福至心灵”。第三天又把玉姐剥光了上身,平举起双臂缚在一条长长的木杠之上。再将玉姐身体连同木杠在廊柱上紧紧捆住。取盒中的一根根绣花针慢慢刺入玉姐的双手十指的指甲缝,使她发出声声尖叫,这叫“真真实实”。又使绣花针在她胸前两个乳头上扎来扎去,刺出一连串血珠子。这刺法却也有个名字叫做“红绣球”。

  如此这般将玉姐折磨得死去活来,无可奈何!牢婆见火侯已到,这一日,让牢妇掇来一条宽板凳放在院子内廊檐之下。令玉姐脱了衣裤,朝天躺在板凳之上。把麻绳子绑了双手又拦腰捆定。再将麻绳捆了脚脖子,提起她两条光腿,朝两旁一劈,高吊在檐枋之上。却取来一只角先生,是件圆溜溜、疙疙瘩瘩,长六寸,一把来大的玩意儿。塞进肛门里,便如强奸一般,进进出出的抽插不停!可怜玉姐受这般非刑,究竟天生是女的,勾起火来,面红身颤,实在难过。牢婆便奚落道:“我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女,原来却经不得弄,一弄就原形毕露了!今日老娘偏要治治你这等骚情的小淫妇!”便拔出了角先生,挥起一根细藤条,照着玉姐那高堆堆、壮鼓鼓、紫艳艳的槽儿,尽力狠抽,玉姐那话儿登时红肿起来。玉姐见势不好,大叫“妈妈饶一饶!打不得了!”牢婆停下手说道:“打便饶得,操是饶不得的。今日活活操死你这等天生的卖屄货!”便又把角先生插进去抽送不止。可怜玉姐身为死囚,只能生死由人。起初还哭了几声,到后来抽得越紧,里面自有水出来,竟按捺不住,叫出声来。牢婆正要她当众出丑消磨她性气,一连抽到近千下,又加些顿挫抢插的花样,见玉姐尚无要丢的意思,暗暗欢喜。又二三百抽,却把玉姐弄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比上什么刑都难熬!婆子见状岂有不明白的,偏要她难过。玉姐嘴里说不得,竟又哭得泪人儿似的,只觉身堕十八层黑狱!抽到后来,玉姐腹下的小口便似婴儿吃奶般吮吸起来,耸着下身偎凑,屄里刮搭刮搭大响。又插了五六百,气嘶目瞑,竟要脱力的样子,牢婆不敢再弄她,方才饶过。等玉姐下了凳,跪在地下向牢婆服软道:“犯妇自后再也不敢犟了,一凭妈妈吩咐,求妈妈饶刑!”

  牢婆自玉姐服软后,每日便供她些荤腥,将养她身体。只是怕她又起性,自寻短见,必要她戴枷。夜间还要铐她手脚,不容她挨近石壁。自已便在外面拉起客来。这第一个客不是别人,便是设计陷害玉姐的监生赵昂,真正是可叹啊可叹。正是:钱能通神官枉法,弱女遭诬反判剐。堂上受尽鞭杖拶,死牢衔冤压长枷-------

第二回 薄命无告 监候真作烟花妓

昏官有权 审录迭决无情杖

却说赵昂自玉姐定罪下狱,无日不打听狱中消息。及听得玉姐在女牢中连日受刑,却来向皮氏表功道:“娘教小生使的银子,已有了作用,那个小娼妇如今每日在牢里吃苦,但一时还下不得手。须再多加些银子,方能推得磨转。”皮氏一心要玉姐死,便又给赵昂银子。

他立时揣了银子去牢婆处,要占头筹。牢婆原要先抬玉姐的身价,见他开口便愿出一百,便许了他头一个与玉姐做那好事。

原来这女牢中有两间空房,专是预备作这等营生的,却也没有床帐,只在地下铺个厚些的草垫,上铺一张细篾席子,又放一张醉翁椅。门窗都封得没有缝隙,单在高处有气窗。便是在这间屋中把女囚肏得死去活来,呼天叫地,也不会惊动其他犯人。这一日夜间,牢婆替玉姐除了枷,教她梳了梳乱蓬蓬的头发,使些刨花水润得黑亮,果然容貌依旧,楚楚动人。领到这空房中,教训她道:“你既应许了接客人,自须讨客人喜欢。你是在烟花院中久耽的,如何勾得客人动心,不消我教你哩!”

待起了更,那赵昂便进了房,玉姐并不曾见过他,哪里知道他便是害她的主谋之人。见他生得白净清秀,带些书生气,穿一领淡青色的直裰,还道是遇了一个好主儿,竟笑脸相迎。赵昂早慕玉姐颜色,见了玉姐,哪里按捺得住!裆间淫具虽早已硬得难过,却宁可耐着,先捧了她手,看了又看,说些假意悯惜的话,还啧啧连声道:“好一双玉手,可怜喫了拶,现在可还疼?”便吻她的指根。玉姐只道他真心怜惜自己,滴下泪来,低声道:“小奴吃的冤枉官司,只求客官可怜奴家,休忒作践!”便自己先解衣袒怀,裸出一对胸乳来。赵昂细细看了玉姐身上的伤,一边摸弄,一边啧啧连声,细品滋味。见了她乳上针刺的一个个细眼,更是十指齐下,按捏不停。也挤出几滴泪来,骂几句“瘟官无情”的话。玉姐更以为他是好主儿,竟低声下气求他说:“官人怜惜小奴,小奴自当报此情意,只求官人念奴叠受重刑,遍体受伤,禁不得十分搓揉,休要见怪!”便又自己解了裤带,除却小衣,委身赵昂胯下。赵昂大喜过望,脱得乾净,便把暴胀的阳具朝她紧固固的嫩屄里插。原来他的阳具生得极粗极长,玉姐自从接了王公子后,便不再接过第二个客,牝户哪里像一班窑姐被众多嫖客弄得宽松溜滑。登时花容失色,小嘴里嘤嘤有声。赵昂知意,便止住不再向深里插,熬着欲火,只是款款轻抽轻耸,等她牝器中渐有湿意,方才尽力一插。玉姐不觉“啊唷!”一声,把弯弯的漆黑长眉皱得紧紧的,睫间滚下大颗的泪来。赵昂性起,一张嘴竟咬住了玉姐的一只乳房,双臂紧紧箍住玉姐的柳腰,只顾把阳具朝她屄眼里顶!玉姐煞是难熬,却又怕恼了这头一个客人,只得挺受这般荼毒。先后抽了一二百抽,玉姐下边热水烫了似的,煞是难熬。那赵昂把阳具尽兴顶到深处,露在外面尚有一寸多哩!可怜玉姐只觉得下边胀满,一下下竟如戳了肠子一般,禁不住呜呜哭起来,赵昂把咬她奶子的嘴张开,怪道:“我只用了五六分力,你如何便哭了?”玉姐看着奶膀上咬出的牙印,无奈哀求道:“还求官人怜惜则个!”赵昂便道:“须叫我好听的,我自然怜惜你。”玉姐只得叫:“好哥哥,亲人儿,疼疼小奴奴,饶一饶小奴奴这一遭吧!休再往里使劲了。”赵昂也知道不可十分造次,只把玉姐的俏脸儿一顿乱啃,下面那粗阳具便抵紧了她的花心,窝在她又紧又热的牝中不动了。其时玉姐瞑目喘息,身子便不停地颤起来。赵昂毕竟未能尽兴,嗔道:”小淫妇!却不知你在院中多年,干这事还是个雏儿。我疼你,让你歇歇,你却扫爷的兴致!”

玉姐此时,一身是汗,两腿间臊水淋漓,屄中竟如脱了皮似的,辣辣的痛,见他还不肯罢休,却不敢执拗,待止了喘,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取囚裤抹了汗和腿间的粘汤,便重新躺下,劈开大腿,任赵昂再弄。玉姐本是花季少女,赵昂又是个玩女人的惯家子,被他三弄两弄,玉姐腿间又涔涔出来些稠汤,两腮飞红,竟也起了兴!赵昂大喜,道:“待哥教你做个‘空翻蝶’,可由你深浅方妙。”便自去席上仰躺,双腿伸直了分开,那阳具便矗着,如一根巨烛,却叫玉姐跨在他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膝盖,用屄眼去套他的鸡巴。玉姐在院中倒是经过老鸨指点,也见过这等弄法,便耸着屁股儿,行起事来。尽力耸得二三百耸,却累得娇喘嘘嘘,粉颊通红。赵昂两手揉着玉姐一双玉乳,身子又颠又挺,十分得趣!满口淫声秽语。玉姐只要他早早洩了好完局,便熬住痛,把花心顶着他的龟头,研了再耸,耸了又研,再加些前后左右的推扭摆晃,把赵昂弄得心醉魂荡,不觉大泻一场。魂儿都飞向天外了。玉姐又照鸨母教的规矩,在他脸上亲了个嘴儿,轻轻叫他几声“亲哥”、“心肝儿”,问道:“好哥哥,可快活了?”赵昂心满意足,大赞道:“好个玉堂春!到底不是寻常淫货,便是三百两银子也值!哥哥爱你爱个死,……”不待说完,便抱着玉姐的脸蛋儿乱啜乱啃,把馋涎弄得她满脸都是。又搂着她歇过劲来,方恋恋不舍,摇着扇子踱着方步出房而去。自此之后,玉姐日里戴枷坐牢,夜里又要接客,幸得牢婆喜她接客得的银子是头份的,每日必有荤腥补她身体,也不来作践她了。凡是接客,不但身子辛苦,有时比上刑还要苦。那不同的客人,有淫兴特大,肏一遍不算,一夜要弄几遍的,有早萎早泄,勾得女的起兴却不得泄火的,更有奇癖怪瘾的,要弄“后庭花”的,干得上了火,还要连掐带拧,又咬又打的。只要是花了银子,玉姐就都得曲意待奉得称他心意,这如何不苦?

还有一椿苦,管县牢的县丞,是个年近花甲的官儿,多年来淘虚了身子,已经行不得房事,却喜看女人脱了裤子打屁股板子。他家的几个丫环,自然少不得每日喫打,而且不管年龄多大,都要脱光裤子打。他管的这些女犯人,只要是屁股脱开来还看得过去的,岂不是正投其所好,要打便打,哪里找不出要打的理由?所以,牢里的女犯人几乎都被他打遍了,要长得他老人家忒馋,更少不得也要让他多打两次,便算是他也受用受用的意思。他那次巡牢,见过玉姐,已经馋得牙根痒痒的。隔三差五,便要到狱里来,寻玉姐一个过错。看她褪了大红囚裤,衬着白屁股,吃一顿板子。牢婆便有心要照顾玉姐,毕竟不敢顶撞上司,所以玉姐在牢里,白天时不时还要被这个老头子赏一顿屁股板子,如果玉姐日里吃过板子,夜里还要接客,方打过的屁股还要让人搓揉,那是苦上加苦了。

此时天气一日日热起来,死牢中又不甚通风,杠枷坐牢也是苦的。幸得牢婆因她几无一天不接客,替她予备了替换的衣裤,且傍晚许她到刑房中沐浴更衣。又见她接客甚是用心,竟是一棵大大的摇钱树,所以一心将养她。竟许她接客之后不回牢中,在作营生的房内草垫上睡到天明,再上枷钻洞坐牢。玉姐自分必死,也只图眼前少受些苦,一意要讨牛氏欢心,便一心一意夜夜侍奉嫖客,顾不得为王公子守身了。

如此过了近两个月,眼看转县呈府复审之日将到,这两个月中,赵昂先后竟来宿她五次。玉姐不知他是大仇人,还念他是二次开怀的主儿,且干事颇知怜惜,一次比一次尽心服侍,依他弄种种花样。赵昂猫哭老鼠的掉些眼泪,说是知她冤枉,劝她到复审时喊冤翻供,尚有生机。见了皮氏却说:“大娘子要在牢里结果那小贱人的性命,那牢婆却胆小,不敢下手,只是不时给那小贱人的皮肉来一顿狠的,教她多吃些苦,也不枉大娘子使的银子。她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全,若复审定然不会翻案,总要先教这小贱人到各处复审时吃足刑法,到处决时再受那骑木驴、千刀万剐的苦,这才是上策。”哄得皮氏信他,说他办事老到。

这一日,狱官知玉姐就要上路,思念她的俏脸美臀,又来女牢寻她不是。恰值前一夜的客人把玉姐弄到鸡叫二遍才歇手,玉姐疲怠不堪,回到黑牢竟捧着长枷睡死。狱官来见了,自然大怒,把她和枷赶到院中,叫她跪着脱落裤子,要她撅着光屁股,劈开双腿吃打。亲手来打。边打边骂道:“你这該吃剐的臭货,见要上路了便有意怠慢本官司么?我且打烂你这小母狗的骚腚,教你爬着上路!”直打得玉姐臀腿上出了血丝,牢婆牛氏来劝,说毕竟打坏上不得路,惹县尊老爷不高兴,不值得的。狱官本已打累,气喘吁吁,便住了手,却还要在玉姐光屁股上拧了多遍,方才作罢。饶是打得这样,当晚牢婆却还叫玉姐去接客,玉姐也只得忍悲应许。

这一夜来是的个黄面有须的小老儿,玉姐见了觉得有些面熟。那人先道:“我名锺人骐,小娘可认得否?”玉姐方想起他是那日过堂定罪时堂上录供的书案。低头见了手上瘢疤,心知此人堂审时有恩于自已,登时双膝下跪便拜。那书案拈须大笑道:“三姐儿真个是机灵小娘!不记人教拶你小手的恶处,却记得我免你遭夹棍夹脚的好处。我其实是可怜你实实冤枉,今夜是牛婆要我来教你逃命之计。”玉姐大诧道:“小奴招了死罪,只有等死,且身在牢中,如何逃命啊?”小老儿正色道:“我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如今是想教你如何翻得这冤案,留得小命。若信得过我锺某,虽眼下还须吃苦,必有生机。我明知县尊收受了皮氏大娘子的银子了,硬派你下毒的罪名,偏要出头打个抱不平。但主意出得,成不成却在你。”玉姐这些日倒还是头一次遇着个知她是受冤判剐的明白人,便向小老儿连叩三个响头,道:“小奴把贱命交给恩人了,只求恩人指点!”小老儿便将此案疑点向玉姐剖析一番,并道县中多有人疑是赵昂与皮氏有奸,毒死沈洪,却栽赃陷害玉姐。所以,这个小老儿用心在案卷中做了手脚,留着破绽。此去二县一府复审,若遇个明白的官,玉姐不喊冤,也有翻案的可能。然有凶险者二:一是县府复审时遇到俱是昏庸的官,见有人证物证,只求依原判定案。如若喊冤,必动大刑,或至刑斃。二是皮氏恐案情反复,买通狱官、解差,做手脚害死玉姐,报个暴毙含混了事。玉姐既衔奇冤,必欲翻供,若三堂尽遇昏官,迭受重刑熬审,性命定然难保。玉姐听他一说,想起赵昂教她复审必要喊冤之事,便对小老儿说了。小老儿叹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叫赵昂,便是和皮氏有奸,设计害你的人。”玉姐这才恍然大悟,咬牙哭罵道:“这个天杀的!如此害我,还要我当他是好人,天地难容!”便又向锺书案求计。

这老儿道;“若是依我,到得堂上,只是哀哭认罪,方是上策。明白官看了文案,自然知你是畏刑屈招,会细加盘问,却还要做些怕再受刑不敢翻供的模样儿,不可就说冤枉。若是糊涂官,见你认罪,顶多也就是再赏你一顿板子。只要善加调治,性命总是保得的。如此,原呈方能递到京中刑部勘研。我保得你的案子必会有重新审理的由头。所以你只要保得性命,总还有翻案的指望不是?若此去就死在堂上,实最是不值!”

玉姐沉吟道:“若三次复审我不翻供,回到洪洞来,他们大概也不会急于来要我的性命。若京里批下来要明年再去按院复审,他们岂不又要来害我性命?”老儿笑道:“你不懂官场的规矩。若是刑部批下来要复审的犯人,要是轻易死了,地方官便要丢官,拿银子来买也难以买动的了。何况我见牛妈妈言语间对你竟是十分怜惜的,她从你身上得的银子多,不是别人拿银子来买得动的。可以保你在牢中平安的。”玉姐当即对这老儿翻身下拜,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回到牢中,牢婆又来替她屁股上敷了一遍药,道:“今夜好好养着,明日要是堂上再打,或许不甚要紧。这次去外地县府录审,你的屁股少不得还要挨打的,你既当过婊子,自然要脱开裤子。我替你予备了两条小裤衩儿,可遮得紧要所在,只把屁股蛋儿露着捱打。挨打时休要挺紧了,自然伤得轻些。解差王彪是我表侄,我已把治板伤的药给他带足了。打过之后越早用药越好。三处打下来,总要保得性命才好。”玉姐感激不尽,又泪如雨下,磕了许多头。

次日起解,县令坐早堂,提玉姐上堂,依例打开长枷,取一面七斤半的团头铁叶行枷钉了。也不管玉姐纤足窄小,定要她按犯人起解的规矩,赤了脚,系上一双专给女犯穿的草鞋。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这个苏三,谋杀亲夫,罪大恶极!此番复审,必有许多狡赖手段,当先打二十大板,儆戒一番才好!”玉姐把双脚抵着地不肯伏下身子,极叫求饶。从牢中提这玉姐时,牛婆见告昨日徐狱丞已打过这婊子一顿屁股,再打恐上不得路,求上堂时免打。县令也只是吓她一下,不再真打。签了文书,便上路奔襄陵而行。两个解差便是王彪、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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