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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人生(修订版),2

[db:作者] 2025-08-12 13:25 5hhhhh 9190 ℃

  吴管家原以为穷家姑娘遇见如此好事定会欣然应允的,不料青青竟低头不语,似犹疑不定状,遂又说道:“从此以后你就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鸭鱼、绫罗绸缎、仆佣成群的阔太太了,你就是我的主人,我还得听你的调遣呢!”

  任凭管家说得天花坠,青青仍是一声不吭。吴迟只得退一步说:“你好好琢磨琢磨,我明天来听回话。”

  青青卷缩在光板木上过了一夜,这一夜她思绪万千。

  青青是一个贫苦的下层卖艺的出身,不懂得什么是三从四德,但也听说过许多烈女节妇的故事,明白贞节对女人名声的重要,也知道好女不嫁二夫的俗成。

  何况,涛哥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又嫁给别人,怎么对得起涛哥呢!所以第二天吴管家来时就把这个意思告诉了他,并天真地表示自己年轻力壮、能吃苦耐劳,还是做一名仆人的好。

  不料吴管家突然变了脸,厉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告诉你,进了这门就由不得你了,不愿也得嫁!要是惹恼了老爷,有你好看的!”

  说着向门外叫了一声:“来呀!把她给我吊起来,打!她要不答应,打死白打!”

  跟着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的打手,捉住她的手臂,反扭到背后,用麻绳捆住了双腕,将绳头甩过房梁拉紧,青青的双臂向后高高抬起,自然地弯下了低下了头,身体逐渐向上升起,直到脚尖勉强能触到地面。两个肩关节被反向较上了劲,一阵撕裂肢体的疼痛使她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大声惨叫着:“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接着,打手们拿出了皮鞭,抖了抖,抡起来照青青背脊上甩出一鞭,顿时衣服绽开了一条裂口,雪白的肌肤上出了一道红印,如此打了七、八鞭,青青不断地哀告道:“哎哟!受不了啦。——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啦,只得说道:“我答应了,我同意了。”

  吴管家喝止了打手,走向前来,用手抓住青青的头发,抬起她的头,望着那张面泪痕痉挛着的俏脸,狠狠地威胁道:“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你记住了,今后要好好地听话,否则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次是最轻的,急了把你送官,砍了你的脑袋!”说着摊开手掌在她细的脖子上轻轻劈了一掌。

  然后又转身向打手们说道:“放下来,给她疗伤,不能让老爷看到伤痕。”说完就走了,向老爷报功去了。

  三天之后,杜老爷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朋座、大排筵席,娶了第六房姨太太柳青青。

  杜府内部的情况,青青过去也听涛哥谈起一些,今身临其境,耳闻目睹,更有了深刻了解。杜老爷是一家之主,虽有六房娇美妾,仗着家财万贯仍天天在外结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赌博嫖。

  平家中大小事情就由夫人作主,夫人名叫黄美玉,三十五、六岁年纪,是安庆一家大地主的女儿,年青时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女。如今徐娘半老,由于生活富裕、养尊处优,仍是丰韵犹存。美中不足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有些发福,小腹隆起,身上多了几斤赘。

  此女最大的问题是生好,从小到大不知闹出过多少风韵事。老爷在外采花酿,夫人在家招蜂引蝶,各人心照不宣罢了。

  但是,对于老爷娶姨太太却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她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他的亲爹是谁,孩子却是姓杜。也就是说一旦杜老爷寿终正寝,这万贯家财就归了她黄美玉的儿子了。

  多一个姨太太,就可能多生一个儿子,多分一份财产。原先的四位姨太太,嫁过来已有三、五年了,都没有生育,青青就成了惟一的隐患。必除之而后快。

  像杜老爷夫妇这等无才无德的狗男女,如何有能力经营好这份偌大的家产?

  全靠管家吴迟的运筹。

  这吴迟老儿已有五十多岁了,早年是个落第的举子,处事远谋深虑、老巨滑、诡计多端、手段毒辣,表面上对老爷夫人惟命是从,心里想的是什么谁也揣摩不出。实际上他谁也不放在眼里,掌握着杜府的生杀大权,玩老爷夫人于股掌之上。

  对于几个姨太太就更不在话下,把她们视为一群猫狗、主人的宠物供人玩乐而已。

  至于那四个姨太太,桃、夏荷、秋菊、冬梅,一个个环肥、燕瘦、狐媚、蛇妖,均有几分不同的颜色,都是杜老爷逛窑子时相中的姐儿,在杜府中地位低下,只不过是老爷发泄的工具,为了生存她们只有百般奉。

  青青的到来使老爷喜新厌旧、移情别恋。所以对青青也是恨之入骨。

  再说那些穷苦出身的丫鬟、仆妇、长工、佃户,本来很同情青青的遭遇,但当看到她孀居不足一月就投入财主的怀抱,认定她是一个朝三暮四、始乱终弃、淫荡的骚狐狸。

  于是都对青青横眉冷对、嗤之以鼻。

  在这种家庭背景下生活的青青,成为了大多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其处境真是既悲哀、又可怜、且孤独、而无助。

  夜夜除了承受兽性的蹂躏之外,就只剩下了红颜愁苦、芳心寂寞、仰天叹息、以泪洗面了。她时时刻刻都在幻想着、盼望着能有一个像涛哥那样的好人把她拯救出这无底的深渊。

  又一个除夕的夜晚,杜府上下辞旧迎新、一片欢腾,吹拉弹唱、烟花炮竹,一直闹到次日凌晨才酒足饭、曲终人散。

  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今天正是涛哥去世一周年,如今已是斗转星移、人去物非了,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觉凄然泪下。

  忽然杜老爷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青青赶紧擦去泪水换个笑脸,扶住老爷道:“大年三十晚上,老爷应该到夫人那里去,不该来我这儿。”

  “老子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谁也管不着。”老爷说着,强烈的酒气冲来,青青一阵恶心:“今天没喝多少,怎么晕晕惚惚的,快上床,陪老子睡觉。”

  青青扶老爷上了床,替他宽衣解带、脱去鞋袜,放平了身体,再看老爷已经昏昏睡去。

  青青庆幸自己今晚又免去了一次狂风暴雨的摧残,于是缩卷着身子在床沿和衣躺下。

  天明起来,见老爷仍睡梦沉沉,也不敢叫他。直到上三竿,吴管家找老爷办事:“老爷在这儿吗?”

  “还在里屋睡着呢。”青青回答。

  吴迟进入里屋,只听他高喊了几声:“老爷!老爷!”又匆忙地跑出来,向外叫道:“来人呀!把这小娘们捆起来!”说完就向外奔去。

  门外走进几个奴仆,立刻就把青青五花大绑紧紧地捆绑起来。

  青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浑身颤栗,眼泪也控制不住了出来。

  不一会儿,夫人黄美玉及四个姨太太桃、夏荷、秋菊、冬梅都急急忙忙赶来了,进里屋看了看又都出来,一把抓住青青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边打边骂道:“你这小婊子,胆敢谋杀老爷!打死你这个骚狐狸精。”

  青青听了大吃一惊,心想: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怎么今早就死了呢?

  五个女人围着她又打又骂,也容不得她开口辩驳。双手又绑在身后,也无法遮拦,不消一刻就青丝散乱、衣裳破损,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还是吴管家有见识,叫丫鬟将几位夫人太太拉开,并劝慰道:“夫人、太太们请息怒,别把小贱人打坏了,伤了她,我们就说不清了。赶紧把她送交官府,像她这种谋杀亲夫的淫妇,得判她个光屁股骑木驴游街、凌迟处死呢!大家的气也都出了。”说完,叫丫鬟拿了块湿毛巾,把青青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衣裳摆整齐。

  让奴仆们押着青青,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老爷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原来夫人黄美玉看到老爷宠爱青青,害怕日子一长,生出个儿子,分了家财。所以时刻都想除掉青青,但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于是求教于吴管家,不料吴迟阴险地说出了一番令人不可思议的话:“小小弱女,何足道哉。除掉一个还可再娶一个,后患无穷!”说着拿出一包毒药,就是毒杀何涛的那种慢性毒药,放在桌上:“斩草除根,没了老的,哪来小的!何去何从,走哪一步棋,夫人自己斟酌吧。”说完甩手离去。

  夫人一琢磨,陡然开了窍,杀了老的,万贯家财不就立刻到了我的手里,于是就向老头子下了毒手。

  不曾想到杜老爷恰恰死在青青屋里,倒是天遂人愿,来个移花接木,嫁祸他人。把青青当做凶手出去,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到达县衙后,击鼓鸣冤,县太爷升堂,问了问案情的经过。就命将青青暂押在班房,带着衙役、捕快和原告人等来到杜府,勘察现场,仵作验尸,一切就绪,再回到县衙,升堂审问。

  第四章 遭受严刑拷打

  这个知县姓朱名鹳,倒是一个科举出身的官吏,有点学问,还爱耍点小聪明,既不贪财,也不爱色,到也铁面无私。

  也许正是因为自持公正廉明、才高气盛,所以在审案时往往喜欢凭自己主观的推测作为定案的依据,弄出不少冤假错案。

  终究还是个糊涂昏官而已。

  朱知县在大堂坐定,命人带上被告。

  只听堂下有人高叫:“带犯妇柳青青上堂!”在一片“威——武——”的吆喝声中,手脚镣铐着的青青被衙役押上堂来,在大堂中央俯首跪下。

  按朱知县审案的习惯,第一步是目测,他自认为凭自己的经验和阅历,察言观色就能八九不离十地判定此人的忠和善恶。

  于是叫道:“犯妇抬起头来。”左右走出两个衙役,一边一个用膝盖顶住青青的后背,一手捉住手臂,另一手抓住头发向后一拽,青青的头就仰了起来。

  朱知县盯着看了半晌,暗自忖道:“此女美艳过人,看她面似桃花、眼露浮光、寒肩细腰、胸突股肥,定不是个安分守已的良善妇人。大凡美貌女子多数水性杨花,其夫已老,妻妾又多,哪能满足她那颗淫荡之心,奸夫、淫妇偷情苟且之事定是有的。此女出身贫贱,夫家富有,为钱财而谋杀亲夫也是可能的。是了,是了!此案十之八九就是:通同奸夫,杀害亲夫,以谋得一分家产,达到双宿双飞的目的。如此复杂案件,不消片刻即被我参透,足见本县才高八斗、思维敏捷。”

  想到这里,知县大人不觉流露出一股洋洋洒脱、自鸣得意的神情,摇头晃脑地拿起惊堂木使劲地拍了一下,问道:“你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作何营生?从实招来!”

  这都是官府审案时老生常谈的套话,但也必须回答。

  青青,一个农村卖艺的小姑娘,来到城市虽有四、五年了,却没有经过什么大世面,与人交往不多,更不善于在大庭广众面前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家里突发凶案,自己横遭捆绑、漫骂和毒打,一时间慌张、害怕、怨恨、抱屈的情绪错综复杂地交织在心中,已使她茫茫然不知所措了。

  如今在大堂之上,眼中看到的是两排凶神恶煞般手持棍棒的衙役,耳中听到的是野兽般歇斯底里的吆喝,还有上面坐着的那个横眉怒目、手舞足蹈,像一个吃人的恶魔般张着血盆大口,要把她立即吞噬掉的县太爷。

  青青早就被吓得三魂少二、七魄丢三了,心脏狂烈地跳动着,身体筛糠般颤栗着,不自觉地撒出了半泡臊,当察觉时又把剩下的半泡硬憋了回去。

  目前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根本没听见吴知县说的什么,只是不停地喃喃地念叨着:“我冤枉!——我冤枉!”

  “那一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作何营生?当面招来!”朱知县又问了一遍。

  “老爷,她叫柳青青,今年十七岁,是我们家的六姨太。”看到青青不说话,黄美玉忍不住了,着急地替她回答。

  “肃静,肃静!公堂上禁止喧哗!”知县朱鹳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呵斥道:“老爷我问的是她,不是你,你再敢胡说八道,定责不饶。”黄美玉碰了一鼻子灰,只得退在一旁。

  “犯妇柳青青,我再问你,你是如何谋杀亲夫的?从实招来。”

  “我冤枉!——我没杀人。真的,我没杀人!”

  “不是你杀的,杜老爷怎么会死在你的屋里?”朱知县进一步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冤枉啊!”青青说的句句是实,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朱知县早就认定了她是杀人的凶犯,她是有口难辩啊!

  朱知县问了几次青青都不承认,县太爷想起了《研梅录》上说的:“梅花固清香,非置于钵内仔细研之碾之,其馥郁不发。女犯虽娇弱,非缚于厅前严酷拷之捶之,其内情不供。”于是说道:“还不从实招认,老爷要动刑了!”

  青青还是无招,朱知县发怒了:“看你小小年纪,居然做出谋杀亲夫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在这里百般抵赖,拒不交待。分明是一个十足的刁妇。不用大刑,不知老爷我的厉害。左右,拶子伺候!”

  立刻走出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框档”一声把刑具扔在青青面前,两个衙役一边一个把她的身子夹在中间,将其双手抬起平伸在胸前。

  另外两个衙役从地上拾起拶子,分开她的十指,套了上去。在这种阵势下,尚未动刑,青青就已经紧张得汗夹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哧扑哧地滴落下来。

  “你说不说?不说就用刑了!”朱知县咆哮道。此时青青已被一片恐惧的阴影笼罩着,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来。

  朱知县认为她还在负隅顽抗、于是愤怒地一拍惊堂木,命令道:“用刑!”

  衙役们将刑具一收,俗语说:十指连心,顷刻间一股强烈地刺痛从纤纤十指传感到五脏六腑,青青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烈的嗥叫:“啊!——”思想意识陡地消失,似乎就要昏迷过去。

  正在此时衙役们突然松了刑,青青又清醒了过来,一口气尚未喘息完毕,又是一阵更强烈的巨痛袭来“妈呀!——”又是一声惨烈的嗥叫,刚才憋回去的那半泡也全部撒出来了。

  衙役们把那拶子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如此五、六次,一次比一次惨烈,一次比一次痛苦。

  这一招真厉害,你想利用神智的昏来达到片刻的休息都不可能,让你总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着极度的痛楚。最后青青终于还是昏死过去,这一轮行刑算是结束了。

  一杓冷水当头浇下,青青悠悠苏醒,无力地睁开双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双纤纤巧手,现今已是红肿得如同胡萝卜一般,被刑具挤压出的一个个水疱晶莹透亮,紫红的瘀血堆叠成块块暗疮,皮绽肉烂、触目惊心。

  肌肤的创伤、心灵的痛苦,使她悲怆绝,不由得“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根据朱知县的经验,一般的纤弱女子,这一轮刑罚下来早就该彻底坦白了,只有那些江洋女盗、顽劣刁妇才能一挺再挺、一忍再忍地拒不交代。

  所以按照今天青青的表现,使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青青是一个刁钻、泼辣、凶狠、顽劣的恶妇。不动大刑,谅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于是拍案而起,怒声叫道:“夹棍伺候!”

  一般夹只用在男犯身上,除了个别刁蛮、强悍的妇女外,很少用于纤柔的女人。今天居然对青青要施以夹刑,可见朱知县已是愤怒到极点了。

  只见衙役们拿出几根碗口粗的木棍,将一根搭在她的脖埂后面,解开手拷,把两手平伸绑在木棍上,左右用人扶住了,另外两根木棍横放在膝弯及脚踝处,木棍的两端都有衙役踏上了一只脚。

  “柳青青,你说,杜老爷是你谋害的吗?说!”朱知县咆哮道。

  “青天大老爷,你饶了我吧!”青青哀告道:“我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冤枉啊!”“给我夹,使劲夹!”衙役们的脚向下踏去,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像万棵钢针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身体,凶狠、激烈、震撼、残酷地摧残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立即,大汗淋漓、泪如泉涌、鼻酸流涕、口吐白沫、小便失禁,汗水、泪水、唾液、尿液透了全身衣服,连地皮上都是一片水渍。

  衙役们将那夹棍压了又松、松了又压,青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终于在一声“喀嚓”似骨裂筋断的响声中,青青那颗美丽的头颅缓缓地垂下了,一动不动地耷拉在胸前,昏厥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原本那桃花绽开的俏丽面容已变成梨花带雨的凄美表情,黝黑纤长的青丝散乱地贴在脸上,衬托着面色的苍白和可怜,伴随着粗促的喘息声,隆起的胸部也在不停地起伏,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栗和抽搐。

  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泪眼滢滢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知县大人,语无伦次地说道:“大人,老爷,——饶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啦!——别再用刑了——你要我说什么?我说,我说!”

  “早该如此,真是个妇,不给点颜色,不知道厉害。”朱知县认为大功即将告成,不禁为自己高超的分析、判断、审讯能力而骄傲:“快说,你是怎么私通奸夫、谋害亲夫的?”

  在残酷的刑罚摧残下,青青的精神和意志已是极度的衰弱,但就在县太爷陶醉于自命不凡的片刻时间,她得到了暂短的休息,神志清醒了几分。

  正是“谋害亲夫”四个字刺激了她的神经,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听过说书人讲故事,也看过野台班子演的公案戏,她的文化和伦理道德都是从那里学来的,知道谋杀亲夫是何等的罪名,是要凌迟处死的。

  一旦招供,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自己女人的名节也就完了,将遭到世人的唾弃和漫骂,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和涛哥呀!于是下定决心,纵然屈死也不能昧着良心瞎说。

  “青天大老爷呀!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哈!哈!你拿老爷我开涮,把老爷我当猴耍。”朱知县气极了,用惊堂木把公案拍得震天响,恼怒地叫道:“来,来,来!给我打,重责四十大板!我就不相信她的皮肉能比我的板子硬。”

  又一阵“威——武!”的吆喝声后,衙役把一小木棍到青青嘴里,让她用牙咬住,再把她推倒匍匐于地。后面的衙役扒下了她的裤子,出了白嫩肥润的屁股。

  青青的身材十分苗条,可胸臀却非常丰满。所以身子爬在地上,臀部仍挺得很高,吸引着大堂上所有人的视线。站在靠后的人们也用余光寻觅着股沟下面的桃源仙洞,可惜青青的两腿夹得很紧,除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两个衙役走向前来,一边一个举起手中的水火棍“噼里啪啦”朝那肉多的地方打去。

  起初只是在白嫩的肌肤上出现了几道红印,跟着整个屁股就开始红肿、溃烂,破皮、碎肉、浓水、血浆四处飞溅。

  痛得青青憋足了全身的气力疯狂地挣扎,希望能逃脱那凶残的毒打,可是她的身体平俯在地上,双手双肩都捆在了粗大的木棍上,木棍又被衙役们压着,任她枉费了多少力气也是徒劳无功。

  她想要尽情放声大叫,以此来发泄身上的苦闷、减轻皮肉的痛苦,可是嘴里又塞上了木棍,除了闷声发出几个“咿、呀、哇、啦”的单音节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怜的青青姑娘,她是身体上痛啊!内心里苦啊!脑子里恨啊!精神上悲啊!所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板子依旧继续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

  待四十大板打完,青青早已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气息安静的趴在那里。

  朱鹳知县是一个久涉官场的老油子,很清楚在一无口供二无证据的情况下,若是把人打残了、打死了,对他的官声是有碍的。从青青的身体现状看来,今天的受刑已是到了极限。

  于是命人将她松了刑,用冷水喷醒,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第五章 无奈屈打成招

  今天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口供,但还可以在其它方面寻找一下杀人的证据,有了证据就不怕她放刁耍赖了。

  于是朱知县转身向原告杜家的几位夫人及管家说道:“实在对不起诸位,本县也想尽快审清此案,将凶犯正法,还你们一个公道。

  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这妇人也太刁钻狡诈了,重刑之下仍不招供。所以请几位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人证、物证,能证明你家六姨太是杀人的凶犯呢?”

  杜家的几位苦主磨蹭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本来就是一个骗局嘛。县太爷正要宣布退堂的时候,忽然黄美玉开口说道:“启禀大人,有一事小妇人觉得奇怪,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但讲无妨。”

  “六姨太的前夫,也是突然暴病而亡,这当中是否也与谋杀有关?——”黄美玉是一心想置青青于死地,当然要千方百计地举证。

  这时管家吴迟着急了,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本来在这个案件中,老爷、夫人、太太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勾心斗角,鹿死谁手、谁是凶手,都与他无关,他是局外人、旁观者,坐山观虎斗。

  但是提起何涛的死,他就是真正的凶手。虽然做得很隐秘,也不会密不透风。阖府上下人等,纵使不知道也能猜得到是谁所为。

  追查起来必然会牵涉到自己,所以赶紧打断了夫人的发言说道:“六姨太嫁到杜府之前的事,我们也不清楚。小妇人死个丈夫也是常事,不能和本案扯到一起,大人就不必追究了。”

  “此事本县自会处置,你等请先回歇息,有事定当再请各位出来佐证。退堂!”

  单说这个朱鹳知县,说他是个糊涂官,一点不错。

  但决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笨人,他是个因过分聪明而骄傲自持变得糊涂了的人。

  对于刚才的一幕,不会看不出来,这中间还有许多猫腻。他又是个爱以察言观来分辨善恶的人,看到吴迟管家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模样及黄美玉未语先笑、扭捏作态的风度,就判定他们也不是好人。

  这案中定还有案,若能破得这个案中案,自己岂不是成为包公再世、狄相又生了吗?自己的名声及威望将大大地提高,升官发财将接踵而来。

  所以,第二天即派出捕快、衙役,访得何涛墓地,掘坟、开棺、验尸,仵作回报:何涛之死与杜老爷同因,俱为同一种毒药毒杀身亡。

  朱知县听后高兴得仰天大笑:“哈,哈!果不出我之所料,柳青青啊柳青青,任你百般抵赖,这个谋杀亲夫的罪名你是坐实了,可惜了你那美貌多姿的身躯,也难免吃那千刀万剐之苦!”下面的事就是要揪出那个夫,可能还有一连串好戏可看呢!

  几天后,朱知县再次升堂,衙役带上青青。虽然经受了严刑拷打,由于官府的衙役都是吃这行饭的老手,行刑时拿捏得十分恰当,看似凶狠,却也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休养了几天,虽伤痕犹在,精神却已大大恢复,青青又是一付青春靓丽的形象出现在公堂上。

  “柳青青,这几天想好了吗?”知县大人问道:“你是怎样私通奸夫、谋杀亲夫的?奸夫是谁?快说!”

  “青天大老爷,你明察秋毫,小女子真的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老爷开恩,小女子说的句句是真,不敢蒙骗大人。”由于是第二次过堂,有了一点经验,不似前次那么紧张、害怕,说话也就畅了些。

  “胡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告诉你,本县已然开棺验尸,事实已经招然若揭,你的前夫何涛和杜老爷都是被你用同一种毒药毒杀身亡!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直到此时,青青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涛哥的死,自己被骗进杜府做姨太太,如今又蒙冤受屈,其作俑者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肯定都是杜府的人。顿时悲伤与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朱知县见青青低头不语、默默垂泪,认为她在铁证面前已是无话可说,到了崩溃的边缘,只须再吓唬一下即可取得口供。

  于是高声喝道:“铁证如山,还不招认,来呀!让她尝尝妇刑的滋味。”妇刑是朱知县在芜湖自己创造的专门羞辱女犯的私刑,朱鹳本人虽不贪色,并不等于不爱欣赏光屁股的女人,再说满堂衙役辛苦了多日,也该慰劳慰劳他们。所以大凡审讯女犯最后总要加上这一出。

  众衙役听说下面要行妇刑了,立即活跃起来,几个人上前连撕带扯将青青全身上下衣服剥得精光,拖到大堂的一侧,那边墙上早就钉有四个大铁环,众人将她四肢扯开,分别拴在铁环上,整个身体呈一个“火”字贴在墙上,女人身上的隐秘之处全部暴露在大庭广众面前。

  青青羞得满面通红,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却又动弹不得。

  只有口中喃喃地哀求道:“别这样,别这样!——饶了我吧,——羞死人了!”此时公堂的森严肃穆已经然无存,再寻找知县大人也不见了踪影。

  大家更是肆无忌惮地围成一圈,指手画脚、高谈阔论、评头品足、嬉笑嘲讽,当然这中间难免有不轨之徒乘机摸一摸、掐一掐、揉一揉、挖一挖的动作。

  青青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小圆脸上五官秀丽,修长的身材苗条健美,白嫩的肌肤如羊脂白玉,丰满的乳房挺拔高耸,黝黑的阴毛和腋毛蓬松又茂密,就连脚下的三寸金莲也小巧得玲珑可爱。

  只惹得大家如醉如痴、罢不能,直到朱知县再度出现在大堂上,才逐渐回复到公堂应有的安静。

  朱知县慢慢地走到青青面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脸,悠悠地说道:“柳青青啊,你怎么那么傻呢?你的两个丈夫同一个死因,不是你干的还有谁呢?这是铁证如山呀!不管你招还是不招,都可以判你死罪。你要是不招,我马上让在场的人每人奸你一次,看看二十多人呀,你那骚穴非肏烂了不行,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刀之苦。到不如痛痛快快招认了,少受多少苦难。好好的掂量掂量吧?”

  青青用眼环视了一下周围,但见那些衙役们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嬉皮笑脸、有的獐头鼠目、有的歪瓜裂枣,一个个都爬到自己身上来,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景象,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女人就是这样,严刑拷打都不怕,脱光了衣服强奸,就可能使她屈服。

  青青开始有些动摇了。

  朱知县看在眼里,急忙趁热打铁地说道:“让人奸你,算是轻的。我还可以用蜂蜜、糖浆抹在你的骚穴和屁眼里,然后放出蜜蜂、蚂蚁、老鼠、长虫等,它们闻到甜味,就会往你的眼里钻,咬你的肠子、吃你的内脏。到那时你是死也死不掉,活又活不成。那个罪可是不好受啊!怎么样?还是快招了吧。”

  听到这里,青青的心理防线算是彻底崩溃了,脸孔红一阵白一阵,泪流满面哀怨地想道:“罢,罢,罢!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屈打成招了。”

  遂无奈地向朱知县说道:“我愿招,但先把我放下来,让我把衣服穿好。”

  于是重新升堂,青青原来的衣服已被撕破,换了一身牢房里的囚衣,跪在堂前,违心地说道:“涛哥和杜老爷都是我害死的。”她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就死定了,不禁泪如泉涌。

  “奸夫是谁?从实招来?”朱知县追问道。

  “奸夫?”是啊,奸夫是谁?她还真没有想过,随便找一个吧。她只所以沦落到如此境地,都是杜府的罪恶,就在杜家找一个吧。杜老爷已经死了,那是他作恶的报应。

  对,就拿吴管家这个糟老头子给我作垫背的吧:“奸夫就是吴迟吴管家。”

  “哈,哈!我早就猜到是他。”朱知县又自鸣得意了:“把你如何勾结奸夫、谋杀亲夫的经过详细说来。”

  她听过说书人讲评书,所以就按书上的情节编了一个故事:如何如何和吴迟通奸,杀害了何涛。又如何如何利用色相勾引杜老爷,为谋夺家产,又害死了杜老爷等等。至于用的什么毒药,采用什么手法,都推在吴管家一个人身上。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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