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响起十日前

“天使、魔鬼、死神！死神来喽！死神来喽！一个星从天落到地上，有无底坑的钥匙赐给她。她们忿怒的大日到了，谁能站得住呢？”拥挤嘈杂的街道边，一个疯疯癫癫地白发老头指着一名在在人挤人的街上快速穿行的灰袍少女，少女根本没精力没心思去理那个臭哄哄的疯老头，她显得有些慌张，背后还被一群小混混尾随着，几个流氓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头围堵了上去。

“嗨！须弥的万圣菇！小半个就能让你欲仙欲死一整天，要来一个吗？人生难得的体验哟～”穿了件白背心的老大爷摇着竹扇，大声吆喝着。

“借过借过！惹急了毛驴它不长眼忒！”面前那头驴踉跄地走着，背上驮着的重物都快压垮它了，一旁的赶驴小哥还玩着杂耍，都没看他的驴一眼。

“阿弥陀树，施主印堂发黑，恐有不祥之灾啊～”不远处的街边，油光满面的老和尚给人算着命。

络绎不绝的吆喝声，摩肩接踵的行人们，目眩神迷的货物与装饰；这是这片街道的日常。混沌、无序、原始、拥挤，搅的少女心烦意乱，大大缩限了她的行动能力和判断力。

要说璃月境内的哪一片区域最没有存在感，无疑是与须弥接壤的西部边境，也就是层岩巨渊以北、仙人特供地往南的那一大片说山不山说平原也不平原的丘陵地带。名义上，这块区域大多属于珉林，所以大家习惯性地泛称为珉南。严格说起来，这里也是仙人的直辖地，可那些非梧桐不止、非甘泉不饮、非名川不栖的仙家并看不起这块低地，本来就没有治理经验的它们自然不会去管。历代七星也对于这即没资源也没战略价值仅仅用来充当与须弥缓冲地带的荒山野岭漠不关心，更何况因为战乱与土地兼并所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的一批又一批难民荒民总要有一个任其自生自灭的去处，这种穷山沟当然是最好的发配地，还能顺带把责任推给仙人。

可要说璃月境内的哪一片区域是最热闹最生机勃勃的，居然还是这珉南地带了。首先是对于常年重兵屯于层岩巨渊的边防军来说，除了来自中央的补给，那片区域可是他们改善生活水准的重要区域：和盗宝团、镀金旅团、一般村民等各色人等做做倒买倒卖的黑市生意，包括承包几块农田改善伙食，偶尔后勤实在跟不上了缺肉吃了去贫民窟里挑一些两脚羊，顺带物色物色还看得过去的童男童女抓来做军妓，如此种种。不仅如此，作为三不管地带，往返于须弥森林的各色人马，商人、学者、政治投机分子、通缉犯、流亡者、「守村人」、各国谍报人员络绎不绝；久而久之，这最容易被忽视地界却发展得异常蓬勃，好几个自发形成的大型集市在多次反复博弈之下与各色暴力集团达成了非常密切的合作，各地演化出来的商帮、行会等商贸组织与当地的暴力集团们在彼此反复争斗后也形成了合作与制衡。从被须弥教令院禁止的罐装知识，到一批又一批不同地方流出来的武器军械；也包括普通的日用百货、蔬菜瓜果、飞禽走兽、烟草鸦片，和被「虚空」摘除意识后只会服从命令的奴隶、或风情万种的各地性奴，各地各种奇珍异货层出不穷。就连最负盛名，全业界公认的“最强奸商”——「紫色须弥矮子姥爷」也同时兼具这地的供货商和大买主这双重身份。鱼龙混杂，却欣欣向荣；这里是冒险家的梦想地，是梦想家的试炼场，是游侠的畅意地，是失势者的避风港，是雇佣军的淘金场，是淘金者的大赌桌。

嗯……好吧，这里也不会是什么天堂；脏乱差、无序、混乱、危险才是一般人——尤其是皇都里出来的上等人——对其的第一印象。绝大多数定居在这里的一般百姓，都是自己或祖上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底层农民，留在这里也只是此地没有直接驱赶或要他们的命，多少还能找到条有口饭吃的活路而已。这地的特殊性就在于，那些成建制的绝对国家或多层级的封建诸侯，都没有形成对这里的「被统治者们」像主流地区一样的系统性的、高效的盘剥；把这块蛋糕被让给了各路江湖豪侠、街头帮派们大展拳脚，各凭本事来压榨索取、彼此争夺较量。所谓老虎不在山，猢狲称大王。

很显然，围堵少女的那帮混混们也把少女归类为了肥羊的类型。那名少女拼尽全力七拐八拐，终究还是被更熟悉地形的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呼——小妞，你可真能跑，哎哟——妈的，哪有城里出来的女娃娃是你这么能跑！累死老子了。”小混混们喘着粗气，一边还不忘调戏这名少女，“这里这么危险，小妹妹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啊？要不要，哥几个罩着你呀？哈哈哈哈哈！”

宽大的衣袍与遮住眼睛的连体帽虽挡不住少女姣好的面容，却让人很难看透她的神情。

那名少女确实一愣，她本以为已经把自己裹得很像本地人了，可就算是这里街头最不入流的混子都一眼能看出自己的些许身份，能混在这一藏污纳垢的地带的畜生们看来都不简单。意味着她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也更让她坚定了一定要做成「那件大事」的决心。

“喂，你们几个，还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是吧？是觉得每个人废一根手指太轻了是吗？”少女还在盘算如何应对，身后走来一位独眼胡茬壮汉，满是老茧的大手扶着腰间的利刀，目露凶光。

小混混中领头的嚣张地走到胡渣男面前，故意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呸！你就在这得瑟吧！野心越来越大这也是你的那也是你的，看你还能蹦跶上几天！等我们老大回来了一定收拾你！我们走！”

混混招呼着手下，输人不输阵地离开了。一边走，还不忘回头一个劲地给少女抛媚眼：“有空来找哥玩啊！哥带你吃香喝辣！哈哈哈啊哈哈！”

“敢问，从何方来？”等闹事者走远后，壮汉走到少女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一字一眼地问道。

“天极。”少女的声音干脆而悦耳。

“……”壮汉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小心翼翼问道，“往何处去？”

“地渊。”

“时辰不早了，黄昏的雨林很湿，夜晚的明星还未升起。不如，先去酒馆避避瘴气？”

“湿气再重，也不过让足部溃烂；星辰升起的速度，将会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少女轻声喃喃着咒语。

壮汉脸色越来越紧，低着头低声说道：“大人，请跟我来。”

又是七拐八绕，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不太起眼的酒店里，这酒店的二楼却有一处异常奢华典雅暗间，不过一看便知，那些顶奢家当都是新置办的，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只见壮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声响头，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开口道：“千岩军云来师情报司首席特务官，胡汉三！见过玉衡星大人！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灰袍褪却，华贵的黑丝紫装与猫耳辫无一不彰显着少女的身份。

“和那边都联络好了吧？”少女习惯性地在壮汉身上擦了擦鞋底的灰。

“回禀尊上，须弥方面的人明晚就到。谈判的暗间也布置妥当了，与此房间有暗道直接相连。”

“甚好，东西备齐了？”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嗯，还有大半天需要等待啊，希望别耽误太多事～”

“恳请尊上在此寒舍小憩；此地人多眼杂，还斗胆请您不要独自外出，您需要任何东西，吩咐属下便是。”

“哟～你还关起我禁闭来了？”

“不敢不敢！下属万万不敢！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这项任务是您等七星联名统筹千岩军、总务司一同下发十万火急下发的绝密重大圣旨，下属实在不敢有一点疏忽！”

“呵，难怪。确实，这次这事儿的级别，别说你从没参与过，自我主政以来都只有过寥寥几回。七星对这次任务看得只会比你们办事的人更重；所以，好好干啊，这次干漂亮了，升个一官半职，比如封你做个车骑将军都没啥问题～”

“感谢大人委以重任！小的一定肝脑涂地！誓死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圣上的期待！”壮汉挺起背来，声音嘹亮地述着忠诚。

“干劲不错，不过还是不要让你的跟班和我一起行动了，这样反而更可能暴露。我后颈挂着的玻璃珠子可不是摆设，放心，我会掩饰好自己的。”

“是！下属不敢僭越，尊上您定夺下属一定执行！”

“……嗯……这附近哪家做的金丝虾球最好吃？”

“回……回禀大人，按理来讲，这一代的璃月菜，就我们做得最好……”

“哦！这倒省事了，我饿了，先给我准备点吃的吧！”

”是！下属这就吩咐下去！并且……”

“嗯？还有事？”

“啊，大人！您吩咐下来的货物清单里，有一项「货物」下属一不小心多准备了两个，还粗心准备成了带把的；一个须弥一个璃月，十四五岁，白白净净还有些腹肌；并且都是教令院预备班的学生，小小年纪还懂点吟诗作赋的～下属实在是太糊涂了，恳请主上治罪！”

刻晴瞥了这看似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眼，故作嗔怒道：“这可得重重的罚啊～”

“这……这……”

“下次，记得同时也备几个不带把的。”

号角响起九日前。

“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受印之人已满，救赎之门以闭！智慧的使者啊，可怜可怜这地！可怜可怜这地吧！”

同样一个老头，不知他是何时从东城走到西城的，这次他的手指的方向上有两个同样身着宽大灰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年。二人也不知听没听见，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这鬼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像他这种精神病论疯癫程度都排不上号呢。

二人好容易找到这一间偏僻的打烊了的酒店；在这片三不管的混乱地界里，一家饭店今天开门明天不开门倒是很正常的事，谁知道店主是躲债去了还是惹上什么事了，没有整齐划一的监管部门，任何一家店背后都可能牵涉多个山头势力。门内探出的一双眼睛确认四下无他人之后，迅速将二人请进了店内。

“尊上，人到了。”壮汉单膝跪地，双手扣拳。

此时的刻晴刚完成梳妆打扮，正一脚踩着一个少年的稚嫩的长根一脚插在他嘴里，坐在另一个少年身上抚摸着他的胸肌，啃着他的嘴唇与舌头。这两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想尽一切办法卑微地讨好着少女，努力撑着身子做着合格的人形脚垫或椅子，哪怕他们都早已精尽力疲，连硬起来都异常蛋疼。

听到报告，少女突然发力，一口咬掉了当作椅子的少年的舌头，一脚把脚下少年的嘴巴踩脱了臼；少年们同时发出了呜咽不清的哀嚎。

少女最后在梳妆镜前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仪容，说道：“一次性用品用完了就该丢掉，他们口腔的大出血加之我雷元素力的侵入，不可能活过今晚；把他们就这样丢到厨余垃圾桶里去，当成吃剩下的东西处理掉就可以了。”

说完，少女优雅地走进了暗道。

“哥哥，你真坏～额呵呵呵呵呵呵～～嗯，哥哥好大呀～～～哥哥的尾巴好舒服哦～～～耳朵也好独特哦～～奴家好喜欢呀～～～可以摸摸么～～～”

暗道的另一头，顶着两只巨大的耳廓狐耳朵的墨绿色少年已经在享受着两个璃月港头牌级花魁的服侍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坐在少年的双腿根上，有节奏地起起伏伏，另一位女子跪在地上，阴户左右摆动摩擦着少年的双脚，用巨乳反复摩擦着少年的俩颗睾丸。二人前前后后，都用最糜烂最淫荡的眼神注视着这位少年。

“当然可以，我的耳朵毛茸茸很舒服的哦～”少年一边享受着，一边却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两位妓女的问题。他那毛茸茸的尾巴还不停地扫过两位女子敏感部位，把在风月场里严格培训出来的妓女也挑逗得欲仙欲死。

“哦呵呵呵～～公子真是好人呢～”说完，女子直接一口轻咬住了少年长长的阔耳狐左耳，以舔舐龙根的方式轻轻吸舔着少年神经异常丰富敏感的耳朵。少年被吓一激灵，随后欲仙欲死地享受了起来。

这位绿色少年如此享受，是因为他只是被硬拉过来做陪客的，真正负责谈判的还得是坐在主宾位的那位白发狼面少年。不苟言笑的胡狼少年就没有这般沉迷了，任凭服侍她的三名女子如何诱惑如何淫笑取悦，在自己的身上百般调戏依然坐怀不乱；既不驱赶也不搭理，以近乎入定的方式端坐在原地，不怒自威。三名被指派服侍他的女子心里越来越发怵，虽然没有任何人和她们说过规矩，但她们太清楚了如果自己没有收获到被指派到客人的青睐，分散对方的精力，自己面临的下场会是什么。可是，再怎么用尽自己在珠钿舫上练就的浑身解数，少年依然稳如佛陀。

提嘴后话，她们还是低估了这场谈判的保密等级，在场的除了有资格上谈判桌的三人之外，是没有别的活物可以离开这里。

刻晴饶有兴致地观察了面前的二人一会儿，终于开口寒暄了起来；一来二去，话题总算步入了正题。

“哼，贵国的家事我并不关心，只是这个名单上的人一定要给我先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我不管什么不会不会泄漏风声，也别拿会引起谣言骚乱做借口。”少年的口吻和他裁决犯人时一样坚定。

“足足五千人，小大半须弥滞留人口了吧？该说草神大人如此爱民如子呢，还是「虚空」真是有用的东西呢？处理起这么大的数据量毫无负担。只可惜，一出须弥，虚空就找不到自己的子民了吗。既然这样，你们的边防也太松了吧？确定不需要我们的协助吗？”

“玉衡星大人果然高明，要人的名单确实是「虚空」中‘凭空’产生的，大抵就是如今的这位草神大人亲自下的命令。但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须弥亏损不起这些优质大脑；毕竟，离「虚空」关停也不远了。”墨绿色的少年骑在其中一个妓女身后，在她那改良过的光滑后庭里疯狂抽插，一边用尾巴从自己的胯下弯过，抽插着淫水四溅的小穴，挑逗着对方娇嫩的阴蒂。

刻晴怎么也猜不出来这个狐狸少年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机密情报免费分享给自己，能陪同大风纪官一同前来，还能接触、参与到这种级别大事的人物，不可只是因为自己安排的骚货几个就大嘴巴都这种地步。而阔耳狐少年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是要先在观念上——包括别国高层的脑海里——植入“虚空将要关停”这个念想，潜移默化中倒逼这个其成为事实而已；他已经受够了绝大多数愚蠢的大脑也能收到草神这种规格祝福的现状了。饶是没有任何效果，不也分散了一下对手盘的注意力嘛。

“沙子不会忘记自己是沙子；树木再怎么生长也不会离开根。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每个须弥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家。而无法适应环境的旅人，不论在丛林还是沙海中都活不下来。”狼脸少年接过了对话。

“哈哈，就好像每个须弥人都离不开咖喱，而没有外来人能习惯咖喱一样～”刻晴轻笑一声。

“每种风味的咖喱都有独特的风味，外乡人只是被这浓郁的底色冲垮了而品不出更深层次的差异而已。”

“说实话我很尊重你们的饮食习惯，淳朴、热烈、浓郁而芳香。”聊吃的那可是所有璃月都最擅长的话题，“只是对璃月而言，仅在食材之上盖上一层香料与酱汁还是不够的。在璃月，不论什么食材，不论再硬的骨头，都要把它切块炖烂；不仅表面的味道要随食客所欲，从肉到骨髓都要入味，都要变成厨师们希望的样子。烈火宽油一顿煎炒烹炸，撒上厚厚的辣椒花椒，淋上滚烫的明油；反复熬制、下足功夫，任何食材都能随心所欲地调出你想吃的口味。没有不可替换的食材，没有剁不碎的肉馅，只有火候不够的灶台，或者厨艺不精的掌勺。”

“哼，祝你这顿也吃得开心。”双方当然都明白彼此聊天得都是什么，“按照古法，这边界是大慈树王与摩拉克斯划定的，你们的土地上任凭你们如何开油锅如何烹炸‘食材’。只是除了上述的条件之外，还有一个点要说明白——既然防沙壁的技术与建造是我方解决，那地方就得划到你们这一边上，须弥可是寸土寸金，大半还是沙漠和沼泽，璃月此等地大物博，不会和我们计较这些吧？”

“只要你们能按时保质完成，我多划五十里地给你都无所谓。”

“和玉衡星办事就是痛快，不像你们的天权星，再小的细节都要斤斤计较半天。”狼脸少年借机吐槽了一下，“三天之后，这一带的防沙壁就会立起。哦，不过这一侧没有沙子了，要不，管这叫防傻逼吧。”

“…………？”

“嗯……玉衡星大人，您别介意，他……他高兴了就会这样……正常须弥人是不会这样的……”别看耳廓狐少年沉迷在香艳之中，交谈的一字一句都没逃出他的耳朵，他从俩对硕大的乳房中好容易抽出脸来，略带尴尬地向刻晴解释道。

“嗯……咳咳，总之，非常感谢须弥方面的配合，这防…………防傻逼的费用尾款，我方今天就能全额支付。”刻晴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顺手打开了保险箱，“璃月在须弥境内的北国银行也寄存了大量外汇储备，这张凭证可以支取一万四千亿摩拉。”

“那么，过俩天我派出地两个风纪官会到这里，他们会开通特殊的虚空权限，能在这里也短暂使用一下，协助贵方调查名单上人员的去处。至于今后如何在防傻逼中重新开放一条通商渠道，如何设置关卡等问题，就等你们以你们的方式「收拾干净」后，我们再谈。”

“下次若能再聚，大抵就能邀请你们登上崭新的群玉阁来一览众山小了。璃月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走到今朝；祝福贵国须弥也能顺利度过这五百年，不，五千年来人类最大的变数；期待，你我三人还能在高处再见。”

“哼，谢谢阁下的好意。大慈树王的撒手人寰确实是须弥走不出来的阴影，可现任草神也不会像表面和那些愚蠢的大贤者们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在弱小的神明的算计都远远凌驾于所有人类之上，她老人家几百年的沉默不代表她对如今一无所知。如你所见，森林和沙漠，确实都有即将被改写的历史和课题。至于我，承蒙圣恩，比大风纪官的位置更稳固的，是只有我能执行的职责。而这个沉迷璃月美色的巡林官，更是雨林说一不二的掌舵人。”边说着，须弥二人已经踢开了黏在自己身边的妓女们，起身穿好衣服，披上几乎和刻晴是同款的宽大灰袍，消失在了繁杂热闹的街道上。

目送着客人走远，刻晴把目光放在自己脚前跪成一排的几个浓妆重抹、浮夸淫荡的下贱妓女身上，看着她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只听高高在上的少女随口问了一句：“珠钿舫培养你们花了多少钱？”

她们当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作为还在孩童时期就被那艘名船上的老鸨相中，直接从家里征收出来的官妓，她们的起居、餐饮、基本学识、各种性服务能力——包括口活、小穴夹紧、后庭扩张、催乳等等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从来没有人和她们算过账，物品只需要被使用就可以了，价格是买主和卖家才关心的事。

“哎，可惜了这极品的皮囊，你们所创造的价值还远远对不起在你们身上的花费。”刻晴本来也没打算听她们回答，一副摔坏了一对手镯般惋惜的表情，“我也没时间陪你们玩了，你们金贵的逼也不是其他下等人不交钱就能操的。”

语毕，刻晴将她们一个个踹得四仰八叉，方便自己抬手几剑漂亮地划过她们肮脏的下体，每个人的子宫都被精准地戳穿，用剑摘出仍在地上。随后，又在她们喊叫声中往头皮上划拉了几刀。

“真是脏了这把名刃，没十来个童男童女的鲜血怕是洗不干净了。”刻晴心疼地看着手中这把本属雷神本尊赐予之物，紫气凌霄的极品名刀，随口安排着那些弄脏她名刀的妓女们的命运，“一会儿把你们埋在土里，用水银从头顶灌入，这样，这副皮囊就可以被完整的取出，送回珠钿舫做出地毯，也算是回回本了。”每当这种时候，作为珠钿舫第三大股东，刻晴商人的一面总会被激活，明明坐拥这么大个江山的她从来不缺这么点钱或人，但做惯了生意的璃月人都会有勤俭持家的好习惯：“你们也应该感谢割烂了你的贱逼，这样，你们的尸体就不会被下等佣人或乱葬岗里的野狗相中，死了还要被操上几发。安安心心地挣扎吧，争取把皮肤蜕得更完整一点，不要做成地毯了还要人家缝缝补补。”

号角响起四日前。

“她开了无底坑，便有烟从坑里往上冒，好像大火炉的烟；日头和天空都因这烟昏暗了。有蝗虫从烟中出来，飞到地上；有能力赐给它们，好像地上蝎子的能力一样，并且吩咐它们说：不可伤害地上的一切树木，惟独要伤害额上没有神印记的人！蝗虫要害死他们，并叫这地受痛苦五个月。无尽的苦痛，在阴间依然享有的苦痛！蝗虫！不知饱足的蝗虫啊！多少庄稼才能填饱你们呢！”

白发老人对着路上的千岩军咆哮着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词汇，这是一支本职工作是驻扎层岩巨渊的千岩军小分队，最近在执行一项非常非常头疼的任务，并没有人有心情理会那个疯子。他们要尽可能多的须弥人从他们军队的后花园里赶回须弥去，还特意被嘱咐了要尽可能客客气气，不要引起外交争端。好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与贸易来往让他们在本地织起了一张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网络，通过多方当地势力的帮助，那些上头特意嘱咐下来的大几千人重点关注对象已经请回或驱赶得七七八八了。只是，部队里没有人理解这项任务的目的，就连这支部队的司令员也是一头雾水。只是，这些很快都不在重要了——

号 角 吹 响

这天貌似是须弥那边的一个什么学院庆典，对教令院的贤者们来说，那只是包装成节庆的收集庸众大脑对特别刺激反应数据的例行实验而已。而对于靠近须弥的这片璃月空地而言，那更只是一个稀松平常地借个什么由头的赶集购物日而已。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毫无征兆地，四面八方传来了嘹亮而闻所未闻的号角声，那是战争的号角；空气中弥漫着的深沉与激荡似乎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人群顿时陷入了迷茫，大家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老者高声喊道：“祸哉！祸哉！时候将到，现在就是了！这是天使吹响号角！他们原是预备好了，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要屠尽这地！要杀尽所有人！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得死！！！”

当人们还沉浸在这毛骨悚然的原始的呼唤里时，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远处的平地突然从土里生长出道道环壁，如参天大树裸露在地表的巨大树根一般，蜿蜒而锋利的木质墙壁拔地而起，直耸云霄；将璃月与须弥边境统统阻隔，这是只属于神明的力量，是那位善良的神明在囚禁与记忆剥离中依然愿意为自己百姓设立的庇护所。

还没等大众惊叹或惊讶此等奇迹，只看到黑压压一片金戈铁甲的千岩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这最大集市的四周涌入。没有任何征兆，士兵们见人就杀，所到之处不论男女老少，统统被长枪贯穿身体；训练有素地以小分队的形式快速展开了地毯式无差别屠戮。

“杀人啦！！！千岩军屠城啦！！！”人群中那些机敏的首先从这一系列的匪夷所思中反应了过来当下最要紧的事，随着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声的喊叫，惊恐的人群开始夺路而逃。可越是这样，人群你挤我我挤你反而逃得更慢，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大规模的踩踏；不等屠夫们动手，数百人就在群羊无首的逃窜中互相拥挤踩踏而死。况且，他们能逃到哪去呢？通往须弥之路，就在刚刚被彻底封死了。

地方军阀和各个帮派的反应倒是很迅速，盗宝团、没被赶走的镀金旅团等各地杂兵军阀们火速从四面八方集结了过来；但他们也毫无消息，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部队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态过来的。

可想而之，本来就数量不及二十分之一的散兵游勇们在有备打无备、有统一组织打各自为政的千岩军精锐部队之一——玉衡星的嫡系部队——云来禁卫军——面前，被逐一击溃了。绝大多数的武装力量还没等他们靠近进城中，就被伏击在高处的弩兵万箭齐发杀了个七七八八。

直接行动的云来禁卫军可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而数量更大的正规军团则被安置在了外围，他们一字长蛇阵摆开，身后是工兵们在拼命挖战壕建瞭望塔拉接通电气水晶的铁丝网。从南天门到灵矩关、数万公里都被层层封堵，筑起了一道血肉长城。他们的任务更简单——不要放哪怕是一只苍蝇过去。

珉南的居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变成人间地狱，可对肆意挥舞屠刀的士兵来说，这里简直是最棒的游乐场。血流成河，不再是一种形容，而是那些原本就狭窄且没有排污系统的街道上结结实实地淌出了没过膝盖的红色河流。自发形成的城市虽然没有中心，但士兵们总喜欢往一处稍大一些的空地上堆积尸体，没过多久，那座尸山就变成了此城最高的建筑，建造了一个城市被毁灭后才形成的中心。

哦对了，驻扎在层岩巨渊的部队曾带人来看过这里，因为部队与这地的居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项任务高层当然不会让他们知情。等他们弄清楚状况之后，一切都晚了；部队中有些士兵刚好轮班轮到休假，还在珉南玩耍赶集的，也不加区分，一并屠戮了。

如果只是一座城，那确实一天就可以屠完，而珉南是面积非常大的一片区域，数百万人生活在这里，大多数地方又是坑坑洼洼又是山洞不断，想要遍地全部一个不差地搜罗干净，没小半年是做不到的。士兵也是人，需要吃饭睡觉的。刻晴并不想三班倒来个二十四小时无差别疲劳战式清剿，这样猎物都累得不会跑了就没意思了。反正她完全不赶时间，还想要多享受一会儿呢。所以她命令士兵们像种地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晚上了就是在杀掠过的地方放放火，然后在就近的营地开篝火晚会，挑一些肥美的人肉猎物回来顿顿烧烤。

所到之处必须放火一来是清理大量尸体，并且烧毁房屋和整座城市；二来，呵呵，也是给侥幸苟活下来的人发放些免费烤肉，你放心，饥饿会引发人最原始的求生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冲破一切限制：明知道出去就是死，饥饿的肠胃对大脑的抗议、烤人肉的脂肪热解与美拉德反应中散发出来的香气，都会诱惑得失去理智，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和行踪，方便第二天士兵们再来扫荡，查缺补漏。

火光熠熠，繁星满天。微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尸体烧焦味、房屋烧毁的木屑味、铁锈味抚过紫发少女温润的脸颊；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高处眺望这眼前的一片片火海，身后是士兵们吃酒烤肉的喧闹，似乎还听到贱民们痛苦的哀嚎；她惬意地享受着这肆意虐杀所带来的无可替代的快感。

大规模、大手笔、对大量人类的无差别虐杀所能带来的那种爽，是再怎么对少量个体“精雕细琢”都无可比拟的。纯粹的破坏、无休无止地掠杀，如果能天天体验这些，不比千篇一律的性生活刺激多了？！有什么，是比一群无辜之人排着队让你亲手斩下头颅还爽的？有什么，是比看到仓皇逃窜的猎物最终还是被你的高跟鞋一脚一脚踩踏致死来的更带劲的？有什么，是比跟着被锯掉了俩条腿，露出白骨的菜人拼命地用双手往前爬着，毫无意义地挣扎着，你就在后面跟着它，什么都不干就看他爬呀爬呀，爬到失血过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更有趣的？有什么，是比当着父母的面用高跟鞋踩死他们的孩子，还逼着他们舔干净你的鞋底来的更让人捧腹大笑的？有什么，比用自己的尿液淹死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来的更为带感？有什么，比一个斩尽芜杂瞬间带走近百人的性命，让你的手下连连叫好来的更加过瘾的？对于七星之一、持有高贵雷属性神之眼的刻晴而言，如果有什么比逛街购物更解压的事，那就只剩这样对贱民们无差别的虐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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