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五章 八节 黑洞

“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田茉终紧张的看着江寻雨正在为黎晓熠做全身的体检，庆幸的是上面的指标全都是绿色，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碍，田茉终看见那些指标松了一口气，趴在江寻雨肩膀上，“我们还是培养不出利己主义的孩子啊，明明不想拉他下水的……” 田茉终贴在江寻雨的脸颊旁，失望的细语道。

“没有办法的事情就不要指望了，现在他除了心理上有一些问题之外没什么大碍，还是建议跟他多互动互动谈谈心什么的。” 江寻雨解锁了体检机器，黎晓熠被机械臂缓缓地推送出来。

“我……杀人了…” 黎晓熠内疚的低语，双手的颤抖依然久久不能平息，躺在床上，点燃乌特拉身躯的那一幕在记忆里犹如一颗钉子一样狠狠的贯穿了黎晓熠的心脏，泪水很快就流了出来，趴在江寻雨怀里哭泣了起来。

“还能回得来吗？还能不能……可以活过来的……对吧…你们……不逮捕我吗？” 黎晓熠哽咽的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哗啦啦的流在江寻雨身上，整个人都在发软。

“没什么错误的，那是乌特拉自愿，也不会是你杀的，没有乌特拉，这场危机几乎就不可能被化解，这很正常，你只是需要一些更加深度的学习，来回应她。”

“还能……还能继续跟她说话嘛……” 黎晓熠流着泪，看着田茉终和江寻雨的身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慌张的胡乱的动，江寻雨抚摸黎晓熠那乱糟糟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的更乱。

“当然能，只要超越了时空，你一定会与以前的她再会，甚至与以前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所有人。” 黎晓熠听了江寻雨这句话，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那怎么才行……？”

“学习嘛，只要这样一直学下去的话，成为和他们一样优秀的人，那才会真正的实现，也许并不能拯救谁，但至少会让你理解更多。” 江寻雨搂紧了黎晓熠，黎晓熠也逐渐安定，只不过点燃乌特拉的那个阴影似乎是永远也挥之不去了。

“我不想……我现在只想去弥补……我杀了她啊，不管怎么样，我把那种危险的东西对准了她……” 黎晓熠还是在愧疚的自责。

“喂，boy，自责的话，就让我打你一场吧，你期待了许久不是吗？” 卡拉修斯拉了拉黎晓熠的手，黎晓熠从江寻雨怀里探出头，看着卡拉修斯，内疚感倍增，“对不起……对不起…” 黎晓熠低头对卡拉修斯小声说。

“好了，这不值得你去自责，那是她自己交付给你的事情，这也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和我打一场吧。” 卡拉修斯捏了捏拳头，拉着黎晓熠就跑了出去，压根不管黎晓熠伤心不伤心的，硬是一路拖拽到了训练场。

“来吧，这里，还留着乌特拉的痕迹，我们还能就这样战斗，和她一样，学习那事情就先抛在脑后吧，再哭泣的话，可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她可没教过你哭，boy。” 卡拉修斯握紧了双拳，“先从握拳开始吧。”

“嗯……嗯！” 黎晓熠握紧了双拳，卡拉修斯为了照顾他，跑过去先给他带上了拳套，怕他伤到了手指。

“来吧，对着我挥拳，对着我交叉的双手来去打！让我试试你的力量，就从最简单的挥出拳头开始！” 卡拉修斯用自己的双手当做黎晓熠的沙袋，黎晓熠对着卡拉修斯就大胆的挥了出去。

“咚！” 拳头打在卡拉修斯的臂护上，绵软无力，卡拉修斯甚至都感觉不到他是否真的挥出拳头了，然而黎晓熠的的确确是用尽全力挥出拳头来了，这时候卡拉修斯才意识到他的平淡，他好像没有任何天赋，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呃呃，或许是我有些高看你，不过这个力量有点小，那你此前攻击那个怪物的时候，不是你的攻击吗？”

“不，是那位叫史尔特尔和欧若拉的…” 黎晓熠低声说道，“当时我，完全不会操纵这些玩意，不过看来那些我后续的攻击都是乌特拉姐姐在临死前嘱托的……”

“喔，看来乌特拉给了你那些不得了的东西，不过你以后不能只依赖那些，你需要更多的努力来对得起乌特拉给你的那些东西，你的身份要配得上才行！” 卡拉修斯只是为了激励他才说出这些话，她更多想的是这些玩意给自己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那些玩意给除了黎晓熠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最佳的选择，除了黎晓熠。

“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没用的小孩子，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呢。” 卡拉修斯就这样小声的默念，黎晓熠没有听见，他只是在倾尽自己的全力朝卡拉修斯挥拳，挥的汗水和泪水满面，浸透了衣服，把自己的那些情绪以发恼发怒的形式倾泻出来。

“不过的确很努力。” 卡拉修斯在思考的时候，黎晓熠已经因为劳累趴在了地上，但是卡拉修斯一点被击退的模样都没有。

“我不太行了，大哥哥……” 黎晓熠看着面前那火焰覆盖的身影，但是那火焰正在逐渐的熄灭，那是一位有着一身肌肉的男人，他的头顶拥有着漆黑色的刃角，还有许多红或者暗紫的长发，那些头发宛若水晶闪烁光芒，他一身都是许多鲜红色的裂纹，那些裂纹里有许多颜色的铭文，还有很多螺丝和印痕，似乎是为了装备什么而预设的固定点。

“这是梦境，你的体力是无限的，来试试击退我吧，你在这里的历练，也会造就你现实的力量。” 史尔特尔有着金红色的瞳孔，坚毅略显老朽的脸颊上也有不少的纹路和螺丝孔什么的，孩子的幻想让他的身体得以在梦境中存在。

“噢噢，那我……就试试！” 黎晓熠打向史尔特尔的大手掌，只是一个手掌就赶上黎晓熠半个身子了，连续几拳连他的皮肤都没有看到凹陷的痕迹。

“好硬……好疼……” 黎晓熠打在史尔特尔的手掌上，硌的黎晓熠的拳头生疼，但是黎晓熠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什么伤口。

“这里你不会受伤，忍耐住痛苦尽情地击打就好。” 史尔特尔咧开嘴笑起来，自己头上的角被火焰烧的通红，瞬间张开那些隐藏的角刃，他看着这个孩子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和乌特拉那副一脸使命的样子截然相反，他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和对纯洁正义的追求，似乎就是为了好而好的。

“笑……笑什么？” 黎晓熠突然发觉自己成为了笑话，马上停下自己的挥拳。

“笑你的纯洁天真，你以后会被这个人间怎样的污浊呢？你会变成怎么样的坏人呢？还是说会变成无私奉献的好人，我很期待和你一起的旅行，我期待你会在这个世界诞生怎么样的火花。” 史尔特尔坦诚的说。

“来吧，与我签订合同，燃烧你的理智与灵魂，为你所期待的世界与她念想的人民献出你的身躯，这会是你的愿望吗？或者说这是所有弱小者的愿望？她嘱咐我要为这个愿望开辟出世界的未来。”

“我喜欢，因为那是乌特拉的思念，也是没有愿望的我……仅存的遗憾，我喜欢，所以我想要弥补那个遗憾，这是我的愿望！这是我的愿望！” 黎晓熠对着史尔特尔挥出签订的那一拳，火焰缭绕了黎晓熠的梦境，带着他的阴影和乌特拉所赋予的一切，开始了他尚未成熟的一生。

“克鲁克和新世结为联盟，并同意新世的部队驻军新武……” 这是周破晓经历了五年的努力才让新世的人民与克鲁克的人民互相理解且不排斥的，这五年周破晓一直在新世和帝刻的庇护下与克鲁克的田茉终搞外交，就为了平定新武的战争和混乱。

同时克鲁克和新世毫无保留的交换了彼此的科技，并且用帝飒择逆的科技再一步改进了铟狱方舟，在两艘ark级的基础上，立项了越明方舟和狄鸦方舟的计划，预计在五年后倾尽两个联盟的大部分经济建造完毕，在建成之前宣扬勤俭节约的精神，为了方舟的建成，也是为了抵抗外敌的侵犯。

“这是一次久违的相见，田茉终，真是太久不见了，如今我已经成了新世绝无仅有的代理帝王，现在不得不处处为了新世的利益着想了，有些合作不能如你所愿，我希望你能够谅解，有一些事情是无能为力，但镇压新武的混乱这件事情，是绝对能保证的，并且会将你们的领土尽数归还。”

周破晓以一国之主的身份与低声下气的田茉终说话，田茉终早已经在五年中失去了那往日的自信和名声，被那些新武的人们辱骂着无能，被那些士兵不信任，现在选出来的米希儿也是一个无用者，但一开始是那些人要求把田茉终换掉的，事实是境内的问题摆在这里，换什么人都是一样的办法。

“田茉终，你也不必太担忧，接下来我会为你扫清那些叛逆的势力，奉帝刻的命令，我们会秘密清扫的，你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这是一个事实，克鲁克的问题摆在这里，只有休养生息，没办法保证社会福利的情况下，只能维持社会安定和让人们足够温饱的活着，经济不足以维持这些谁都知道，我们会接收那些难民。”

周破晓一身的西服，田茉终在周破晓身边频频点头，陈天骄就在田茉终身边，作为田茉终的保镖，然而周破晓看陈天骄的眼神犹如陌生人一般，让陈天骄多少有些寒心。

“战争太乱了，各种消耗不足以支撑，你的境内又频频让那些势力煽动，那些都称之为暴动，看不清情况就要被利用，很快，我们会在克鲁克和新世境内重组众光公司…”

“他们将背负上政府的清洗任务，作为境内的意外事件造成组织而存在，以各种意外来处理那些人。”

周破晓已经比起五年之前，精细很多了，不过棋者们的方式摆在那里，处理暴动的方法也只有杀戮一条道路，她看得很透彻，也是田茉终早就想到的做法，只不过一直苦于人员和经济的不足久久尚未真正实施，不是田茉终听周破晓一言而醍醐灌顶，而是周破晓现在说的那些，都是田茉终已经想好但是克鲁克本身无法去实施的。

“我们什么也不用畏惧，我知道你就是在等我做到的这一刻，接下来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信任的合作就好，我还是那个我。” 周破晓抓紧了田茉终的手，田茉终心领神会。

“这场秘会，就这么结束吧，我要和一位小姐喝咖啡了。” 周破晓说罢拉起田茉终身边的陈天骄，在陈天骄装模作样的推搡中和周破晓一起走进了周破晓自己的私人房间，把陈天骄按在了沙发上。

“好久不见了哇，很想你……超级想…” 周破晓放下那些架子，搂住陈天骄，用脸对陈天骄一直蹭着，蹭的陈天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陈天骄也只能这样抱着周破晓，什么也不做，就任周破晓随意摆弄自己的身体。

因为她知道周破晓没有变过，周破晓还是那个她，无论有多少奇特的气息，无论周破晓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多么陌生，无论周破晓被什么意识控制，她始终都是陈天骄认识的她。

“嗯……我也是，五年真是太痛苦了，我身上的伤一直在加重，上次突发性的战争，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再见你一次面，还是……这么亲密的接触……” 陈天骄蹭着周破晓，浑身都在忍不住的发热，两个人的情感早已经炽热到让陈天骄自己无端发情的地步，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周破晓也没有撕开陈天骄的衣服。

“我会治好你的，因为我是你的主人和…丈夫嘛。” 周破晓抱起陈天骄，柔声细语的说道。

“真的吗？” 陈天骄依偎在周破晓的胸口边，周破晓把她抱到床边，两个人在阳光洒下的大床下，肆意开心的翻滚着，感受彼此的心意和各自的变化，陈天骄感觉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喜悦，这是只有周破晓才能带给她的，在双方历经一切苦难之后仍能汇聚在一起，看到各自更加坚韧的眼神的那种喜悦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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