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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熟的浪漫

[db:作者] 2025-08-12 20:08 5hhhhh 6030 ℃

    

  朝比奈真冬从过去回来了。绘名打开门后却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把想询问的心情吞回喉咙里。她看见真冬只穿着最简约的便服,斜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明显变得比以前落魄不少。她不是没有东西想问,只是过于震惊的心情只能使她沉默着把变得消瘦驼背的某人带进客厅。  

  

  “两个星期前,我辞职了。”真冬边走边顿顿地说,似乎在默许绘名随时能打断,“我做了医生。”  

  

  “为什么?”  

  

  “我不知道。”真冬木讷地坐到沙发上。她用憔悴得下一秒就要合上的眼睛看了一眼绘名的工作房,接着便躲闪着没有看绘名询问的眼睛。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好像上一句话已经用掉了她全部力气,所以只短时间地把嘴巴张开了一些,却没有发出声音。     

  

  气氛于是在从过去起就枯燥得让人生气的句子里降到最低。她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绘名思索着真冬来这里的理由,大概不是想寻求安慰,毕竟想要好心情的话何必找她。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进厨房烧热水。本来自己就为了绘画比赛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理这个突如其来的烂摊子。但想起以前同为25时成员的交情,还有大学毕业后头脑一热交往了几个月的短暂经历,绘名不能保证自己不是最了解真冬的同辈人。  

  

  所以内心就在不能放着不管和很烦躁的心情之间摇摆不定,对突然消失的前女友的厌恶和因为一年的时间而释然的心情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最终绘名盯着热水壶好一会才决定不把真冬赶出去。  

  

  “你真的好麻烦。” 把装着热水的纸杯放在真冬正前方的茶几上,绘名转头回了工作房。  

  

  

  

  

  

  第二天东云绘名醒来得有些晚。她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机看时间时骂了一声,懊悔自己怎么会听不见闹铃,接着便立刻起身准备去洗漱。  

  

  本来被她安排在床边的位置已经不见了那个紫色的身影,只有整齐地挨着墙角摆放的毯子、被子和枕头。绘名恍惚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她拖着身子走到浴室,想着作业进度,后知后觉才发觉到处没见到真冬。  

  

  要打电话吗?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也许那人只是兴致过了离开了而已,毕竟是真冬,关心她的人肯定不会少,而昨天就是恰巧走到了这里。她一面捏着牙膏尾给牙刷涂上随便份量的牙膏,一面默默地想。不少人关心她呀,只是是她不想要的而已。绘名突然感觉有些苦涩,自嘲似的在心里否定却抬头看见了镜子里苦笑的自己。

  

   

    

  “去哪了?”  

   

  “……绘名不用画画?”  

  

   “当然要啦!只是确认一下你还活着,毕竟我一起床就没看见你。事先说明一下,你有什么想不开就滚远一点,别影响我。”  

  

  “知道。”  

  

  “所以呢?你去哪了?”  

  

  “这和绘名没关系吧。”  

  

  “好啊你又来这句。还回不回来?”  

  

  “回。”  

  

  这个突然的简短回复确实把绘名吓了一跳,原先她随便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都僵了一下,同时也听见自己惊讶的语气词不加修饰地从手机传了过去。   

  

  真冬似乎在等着绘名冷静下来,她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话。 

  

  “我想回去。”  

  

  “也没拒绝你?”没想到真冬会理解成这样的绘名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互道再见后她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踱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工作房,她说不上来为何会有轻松的感觉。也许是真冬在电话里对自己无自觉的依赖,也许是真冬很听话的态度,可自己昨天不是才刚抱怨过不想处理这个烂摊子吗?

  

  于是她开始告诉自己别多想,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爱管闲事,而真冬刚好给了她恰到好处的反馈。至少一年过去了,她们应该走出来了。但当她坐在完成得差不多的作品面前,伸手寻找画笔时,不知是什么魔力让初春暖洋洋的光线和有些干涩气味的空气促使她的思绪回到两年前……

  

  

  

  

  这里本来还不是工作房,而是一间属于朝比奈真冬的卧室。卧室分开是真冬提出来的,原因是她俩倒时差。最初当然免不了遭受绘名的怒火,而且到最后绘名才以睡觉会在一起和会好好听话的约定妥协。所以她们才会租下这个有两个房间的房子,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房间作为卧室只存在了几个月。

  

  因为真冬是突然消失的,所以这间房间还多多少少留着她的物品,比如落了灰的鱼缸、真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手工和自己送给她的画像或礼物。绘名刻意把它们放得隐秘一些,好让自己不会突然看见它们,所以就不会突然想起真冬,想起一起生活过的经历,陷入不知所措和怨恨的情绪。有几次绘名因为画画心情不好而狠下心来想把这些东西全部扔掉,最终却还是保留了下来,就像还住在这个房子里一样。

  

  在最初真冬突然离开的几个月里,她每次经过这个房间都会思考真冬离开和卧室分开的原因。她这时便希望这两件事情有关联,因为这样的话她至少不是一无所知,也至少不是无能为力,即使她知道结果八九不离十是家庭问题,但还是不能百分百下定论,直到昨天晚上门被敲开。

  

  

  

  真冬回来时忘记自己没有这个家的新钥匙,打电话给绘名后等了一段时间门才被打开。绘名开门后有些慌张地给真冬道歉,问她是不是等了很久。真冬一边沉默着摇头,她知道绘名一集中精神工作会听不见电话的,但也一边疑惑先前电话里不耐烦的绘名去哪里了。

  

  她踏进玄关关好门后无言地看着绘名,随即被后者瞪了回来。真冬拉开斜挎在身上的包最小的那个拉链,抢在绘名问怎么站在那里之前把一沓钱拿了出来,递给绘名。

  

  “这是什么?”绘名的脸肉眼可见地露出铁青色,她克制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问。

  

  “我存的钱。”

  

  “所以呢?”

  

  “充当在这里的…一直到五月份的住宿费。”

  

  “你以为我让你留下来是因为这个?!!还跟我谈钱你是笨蛋吗?”再也控制不住的怒火随着巨大的声音倾泻而出,就连绘名也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

  

  她看见真冬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两句话后愣在原地,几秒后才把钱收回包里,绘名不禁有些愧疚。如果真冬早就从一年前的分别走了出来,只是把绘名当做同居人看待的话,那她确实不该凶她。况且这一吼仿佛在表示她还喜欢真冬一样。

  

  “抱歉……你别在意。”抛下这一句后,绘名就灰溜溜地回工作房了。

  

  她从凳子上坐下,想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但刚刚的场景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不停地提笔又放下,想投入创作中从而忘记一切,却害怕这种感情会毁掉参赛作品。她叹了口气,换了一张画纸。

  

  

  绘名忘记画了多久,只是转头看向窗外见到的是暗蓝色。房间的灯是不知何时开的,绘名努力搜索记忆,只记得刚刚暗下来那会真冬进来过,给她换了一杯温水。想到这里,她默默地在内心给真冬补上了迟到的感谢。

  

  耐不住自起床只吃了一点面包的空腹感,绘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摸出手机看时间,却看见锁屏页面显示八点时间下方还有真冬下午三点发来的一条消息。想着大概是提醒记得开灯的信息吧,绘名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点开了聊天框:

  

  「绘名还喜欢我吗?」

  

  绘名差点把水喷出来。她被这条消息冲击得头有些发昏,连手都颤抖了。她只好重新调整姿势,把杯子轻轻地放回原位,随即立刻焦急地回复。

  

  「什么?真是自我意识过剩。」

  

  却没想到这条消息被立刻已读。

  

  「我觉得我还喜欢你。」

  

  “哈?哈?、笨……”绘名一边红着脸骂,一边几乎是冲着离开了房间。

  

  她来到客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饭桌上的真冬。后者刚刚放下手机,用不是很明显的惊讶表情看着激动的绘名。

  

  该惊讶的应该是我吧!绘名愤愤地想着,干脆利落地坐在真冬对面,刚想开口真冬却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干、干啥?”

  

  “拿碗筷然后给绘名热饭?”

  

  “呃…好,好……不对,先别拿了……”

  

  对面的人于是无声地坐下。感觉最近比以前乖…呃,错觉吧……绘名想。

  

  “我说啊…我们一年没接触过了,你难道不会尴尬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一般来说,正常人再见到很久没见过面的朋友都会尴尬吧…”

  

  “这样啊。所以呢?”

  

  绘名故意试探着说了朋友这个词,没想到真冬的语气真的变颓废了一些。也许是无自觉,也许是安慰自己,绘名看见真冬低下头把原先看向她的眼神向下瞟。而让绘名真正确认真冬还特别喜欢自己的决定性证据,是后者眼神逃走后的小动作。本来随意地单手搭在桌子上的姿势变成了双手放在大腿上,还开始皱眉。

  

  看来是有在认真思考我说的话啊…绘名想,由于视角的缘故不知道真冬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是握拳还是十指相扣,但绘名确实既愧疚又开心,虽然搞得真冬陷入了困难的处境。

  

  “真冬是还喜欢我吧?”

  

  “是。”

  

  “希望我不计前嫌和你重新开始吗?”

  

  “不用也行。”

  

  “真的吗?”

  

  “不用也行。”

  

  “……也不用这么果断啦…反正你现在除了这里哪也去不了吧,而且还是个无业游民。”

  

  “……”

  

  “真冬为什么还喜欢我呀?”

  

  “绘名从刚开始就一直在逃避话题。我只是想知道绘名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喂,这种事你早该知道了吧…”被反击到的绘名立刻别扭起来,不仅开始推卸责任,而且刚刚掌握主动权的姐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真冬说着抬起头,看见绘名一边红着脸一边尴尬地死盯着她,“现在知道了。”

  

  “因为我觉得…就像绘名之前说过我很任性一样,如果我不喜欢绘名的话,就不会回来了。而且正是因为回来后,觉得绘名还是以前的绘名,还是对画画很执着很努力的绘名,所以才发消息问的。绘名还喜欢我,我觉得很开心。”

  

  “啊……嗯。”绘名有时候真的受不了真冬突然说的心里话,特别是对方还觉得说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听完这话绘名感觉晕乎乎的,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她控制不住自己,俯身趴在桌子上。

  

  “真冬……饭,热一下,谢谢……低血糖了。”

  

  “好的。”真冬站起身,“绘名这一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要你管……”

  

  

  

  洗漱回来时真冬已经听绘名的话把床铺整理好并靠墙睡下,给绘名留下空位。想起昨天这人还是打地铺睡觉的,绘名就感到不可思议。

  

  把灯关上后,绘名熟练地摸黑走到床边,明明是无比熟悉的动作,却因为有真冬在而感到开心。绘名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一年前也是一直这么幸福的啊。

  

  她钻进被窝,感觉真冬动了一下,她就知道后者还是没改善睡眠很浅的毛病。真冬睁开眼睛,没发出声音地说了一句晚安。

  

  “这样怎么能休息好呢?”绘名半开玩笑地轻捏真冬的脸,后者微微摇头并掰掉绘名的手,转了个身面靠墙壁。

  

  接着真冬却感到绘名抱住了她,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欢迎回来。”真冬听见绘名贴着她的耳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到,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却有些湿润。

  

  “绘名一点都不生气吗?”真冬问,她说完才发现自己带了点哭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一点都不生气了?不记得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了吗?”

  

  “嗯,我记得。但是不恶劣。”

  

  “等等,你把我想成啥了啊…虽然如果你不喜欢我还跑回来的话,我确实不会像现在这么温柔?”

  

  “嗯。”

  

  “真冬。”绘名呼唤完对方名字后,轻轻地亲了一下真冬的脖子,随后暧昧地咬后者的耳朵。

  

  真冬被吓得颤了一下肩膀,接着因为耳部不断的刺激而皱起了眉,声音却随着绘名绕着腹部的轻抚而积攒起热量。

  

  “绘、名…?做什么?”

  

  “嗯……可以做吗?”

  

  尽管是在询问,但绘名已经在解真冬的睡衣扣子了。接着绘名感到比自己体温更高的手覆盖上来,硬是要掰开,于是才无奈地松手,却恢复了抱住的姿势,把头靠住真冬后颈。

  

  “好吧…不愿意就算啦…”

  

  “可以做…我自己脱……绘名也脱……”

  

  “诶?噢、好…”

  

  被惊讶到的绘名立刻反应过来,把手松开,想静静地等待真冬脱衣服,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得厉害。绘名利落地拉开距离脱衣服,明明是一年前就见过无数次的裸体,没想到自己事到如今还是会期待、会害羞。

  

  “脱好了。”

  

  “?怎么还背对着呢,快过来…”

  

  真冬转身面对绘名,没有迟疑地接受了绘名捧住脸颊的手和靠过来的唇。于是在亲吻的暧昧缠绵下,绘名一边腾出左手往下摸,一边变换姿势把真冬压在身下。

  

  听到真冬从嘴里溢出的轻哼,绘名知道她摸到了真冬最敏感的部位。她退开缠绵把额头靠在真冬的额头上,看似给了真冬休息的机会,却加重动作刺激小核,用拇指在上面划圈,听到真冬越来越重的喘息后忍不住满意地、有成就感地勾起了嘴角。

  

  她再次堵住了真冬的唇,只不过这次缠绵加上了舌头的动作。绘名于是在真冬舒服的闷哼里,一边用右手扶住因刺激颤抖不停的肩膀,一边有左手食指和中指小心地撑开早已湿透了的通道,小心地探进去一些就出来。

  

  “真冬……疼吗?”

  

  “嗯……嗯、没有……?……啊、等等、绘名……!”

  

  似乎是因为听到真冬的否定,绘名立刻把两根手指全部没入,同时也不忘刺激小核,而这两股同时的快感让真冬突然登上了顶峰,不停地颤抖。感觉用右手已经抑制不住真冬乱动的绘名也干脆地改变了动作,用右手环住真冬的腰,与真冬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也不忘咬耳朵,左手也没有因为真冬的高潮而停止运动。

  

  “真冬…”

  

  “啊、……嗯!…绘名、哈啊……”

  

  真冬一直以来都喜欢被咬耳朵,这点绘名是知道的。所以在做的时候她经常会或温柔地含住真冬的耳垂,或稍用些力咬咬耳旁,或对着耳朵说话、吹气。回忆结束后她感到通道开始不规则地收缩,于是她加快了动作。

  

  “真冬……又要去了吗?”

  

  “……嗯、嗯……!”

  

  绘名拉开距离,希望好好看真冬的脸。但也意识到一片漆黑的环境一定看得不太清楚,于是有些遗憾地看向真冬,幸好早已适应黑暗环境的夜视能让绘名看到真冬紧闭着眼的红透了的脸,嘴角因为喘息而张开,眼角也有泪痕。不时因为刺激而激烈颤动的身体、和紧紧抓着床单的手。

  

  很可爱啊……绘名想。一年前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幸福的。但这之后还会有多少个要分开的一年呢?到那时候,我还会失而复得吗?还能重新要回来吗?我还能坚持吗……?

  

  “……真冬……你喜欢我吗?”

  

  “哈啊…哈啊……喜欢、…、……喜欢……”

  

  “……嗯。…………我也好喜欢你………”

  

  叭嗒、似乎和氛围不符的眼泪掉到了真冬的脸上,她疑惑地睁开眼睛,透过湿雾却只看到绘名苦笑着强忍眼泪着的脸。

  

  “啊……”

  

  绘名尴尬地用右手揩去眼泪,想强忍着却一次次将视野朦胧起来,想说几句挽回的话声音却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因停下了动作很愧疚,却也只能忍着不太用力,免得伤到真冬。

  

  正当绘名犹豫的时候,她感到真冬环住了她的脖子往下躺,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会再走的了。”

  

  “怎么能肯定呢?”

  

  “不会的。比起这个,绘名想哭的话不要忍着,力气变大会疼。”

  

  “哈哈、说什么啊……

  

  不过…谢谢你,真冬。我都没勇气去找你……”

  

  “没事的。本来就不是绘名的错。”

  

  “突然、被妈妈发现所以走掉的吗?”

  

  “嗯。”

  

  “为什么能够回来了呢?”

  

  “离家出走了,走到这里了。现在大概在失踪名单上。”

  

  “什么嘛……但是这里早就被发现了,不安全的哦?”

  

  “绘名在就不会不安全。”

  

  绘名突然想起高中时真冬第一次去自己家里留宿的那晚,她擅自像个英雄一样挡在了真冬前面。虽然现在想想那件事就觉得很羞耻很蠢,但如果这就是真冬信心的来源的话,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是真冬自己想回来的、自己想破壳而出的话,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她呢?

  

  “绘名?”

  

  “对不起,真的有点扫兴了…”

  

  绘名把真冬抱紧,横躺在后者身边说。

  

  “没事。比起这个,好困。”

    

  “那我去洗手,晚安……”

  

  “晚安。”

  

  

  

  绘名很少在熟睡时深夜起来,但如果是怀里温暖的温度变冷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睁眼发现真冬不在,想着可能是上厕所去了,但是温度变冷是事实,于是她担心地起床离开房间。

  

  她来到客厅,突兀地看见真冬站在阳台和客厅的交界处,靠着玻璃门,似乎在听电话。多少猜到真冬是在和谁打电话的绘名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安静地站在真冬旁边。

  

  这种时候突然站在某人旁边想引起某人注意,不吓到人是不可能的了,但唯独和自己完全相反的真冬没有被吓到。于是绘名双手叉腰等着真冬说话,却只能听见电话传出来的带有杂音的中年女性的声音。

  

  她以为是真冬声音太小,但仔细一听,其实是真冬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也没有哽咽。

  

  但绘名分明看到了真冬在流眼泪。只不过抿着嘴,而表情也十分淡然,仿佛无事发生。

  

  “是妈妈?”绘名小声地问。真冬点头,仍然把手机贴着耳朵听着电话。绘名不难想象到电话那边在说什么。

  

  她伸手把真冬空出来的手握住,后者才开始有些哽咽。真冬呼吸急促地颤着,被握住的手臂绷直着用力,似乎有把绘名的手抓伤的趋势,五指想蜷曲起来却被绘名一手勾住,另一手覆上手背,被回以相同的力道。

  

  在月光下呈银白色眼泪比刚才更快地落下,真冬终于张嘴大喘气起来,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看向绘名,只得到后者肯定的微笑。

  

  

  

  三天后,也就是比赛截止日期的前一天,绘名才赶着提交了绘画作品。这三天她简直忙得昏天黑地,幸好真冬一直陪着“照顾”她。

  

  真冬几乎每天都会出门,应该是在找工作吧。这样想着的绘名就没有深究真冬在做什么。她更想抱怨的是比赛截止日期是自己生日这件事。

  

  生日放假,那不就少了一天赶稿吗!她疲惫地倒在床上,愤愤地想。但她立刻又因为畅想着明天要干什么而高兴起来。

  

  等真冬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那天确认关系后,真冬就去配了把钥匙,所以不用再等绘名一个小时才来开门。真冬走进房间发现绘名在暴睡,于是给她盖好被子后就离开。

  

  晚上十点半时,真冬提前把绘名叫起,而绘名就像真冬计划那样赖床,到完全起床拖了至少半个小时。

  

  “嗯?嗯?干什么,生日歌十二点再唱啦……”

  

  绘名清醒后看着桌子上的蛋糕不禁笑到。真冬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为了把自己、绘名和蛋糕照在一起而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瑞希、奏,看得到吗?”

  

  “完全看得到哦!啊、蛋糕好可爱!”

  

  “确实很可爱。”

  

  “嗯?什么?啊啊、奏!!”

  

  绘名几乎是扑过来的姿势想把手机抢走,真冬见状立刻把后者举高。绘名无奈,只能把头靠在真冬肩上看手机,说不抢了,你放下来才好看啊!

  

  “大家都是来为我庆祝生日的吗?好感动…”

  

  “啊哈哈,绘名只是因为有奏才感动的吧?”

  

  “最近我和瑞希都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和你们说话了,感觉好怀念啊。”

  

  “确实特别怀念!毕竟我在国外,倒时差也是没办法的嘛。怎么样两位,交往还顺利吗?”

  

  “嗯。”

  

  “别嗯啊你,真是的。”说罢绘名恶狠狠地捏真冬的脸,引来了瑞希起哄的笑声。

  

  “多亏了真冬联系我们,才能来和绘名过生日呢。本来想着发消息的,没想到还能见面。”

  

  “啊?你联系的吗?”

  

  “怎么了?”

  

  “没……”

  

  绘名实在没想到真冬会准备这些,只是突然被对象浪漫到不知所措而愣住,过后就特别开心地捏真冬的脸,于是被后者吐槽捏太多了脸了。

  

  “两位该切蛋糕了吧?这蛋糕看起来好好吃,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牌子呀?”

  

  “这是我去一个可以体验制作蛋糕的蛋糕店里自己做的。”

  

  “诶??等下,真冬,你怎么…”这么用心?绘名哽住了,不断上下打量真冬看看是不是假的,结果被真冬用奇怪的眼神盯回来。

  

  “该唱生日歌了,绘名。”

  

  “好好。要陪我唱哦?”

  

  “嗯。”

  

  去年孤单的生日是怎么过的来着,绘名仿佛已经忘记了。虽然有和亲友打电话粥、有友人们零点发过来的消息,但绘名总感觉少了什么。所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和真冬一样爱着对方。

  

  所以今年的生日愿望和去年不一样,但还是老一套的——希望能和真冬一直在一起。

  

  吃完蛋糕并闲聊了一会后,奏和瑞希就下线了,真冬也放下了手机,安静地坐着。气氛似乎又变得特别沉寂,绘名打了个哈欠,劝真冬也赶紧睡就想往洗手间走,准备洗漱睡觉,却被真冬拉住了手。

  

  “怎么啦?”

  

  “生日快乐,绘名。”

  

  “知道啦…”

  

  “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但还有东西送给绘名。”

  

  “嗯,还有?你是不是想把去年的一起补回来?”虽然嘴上是不耐烦的语气,但绘名既感动又欣慰。

  

  真冬拉着绘名的手走到工作室门前,松开拉着绘名的手自己进去后,摸黑走到某个地方摁下了开关。

  

  整个房间瞬间亮了起来,一个个橙黄色的夜光寄宿在一只只千纸鹤上,铺满天花板且一直延伸到窗边,仿佛纸鹤就要飞出窗外,也像星光来到了这里。而真冬也站在那些发着橙光的千纸鹤下面。

  

  “因为绘名在这里画画,所以我想把这里弄得漂亮一些。如果碍事的话就拆了。”

  

  绘名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来,眼泪也比理智先一步到来。她笑了起来,歪下腰不停咳嗽,等平息后就走过去抱住了真冬。

  

  她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呢?既笨拙又温柔的爱意只有真冬能给予,真冬一直都没有变。尽管绕了一些远路,但真冬也会想着去弥补。

  

  真是不成熟的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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