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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喜乐将追逐平凡,2

[db:作者] 2025-08-12 20:08 5hhhhh 53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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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缪尔赛思穿得格外干净,再也不是床单似的布片随意向身上一裹,平日外出采购时的朴素衣物也被她叠好收进柜子。待她不急不慢地穿梭于室内做好最后的清洁,未待她坐在洁白的床单上好好地拍着胸脯喘上一口气,门没上锁,来人很轻易就闯进了室内。

“好看吗?”月光斜斜顺窗口射入照亮了缪尔赛思的半边身体,破败的水仙如今只剩下一片惨白。声音是她最后未被污染的清澈,仍在倔强地想浸润在场两人的心脾,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跨越无数未知的唯独,回溯到初见的时光。

“哈……”许久等不到男人的答案,缪尔赛思自嘲地笑了笑。“话说我应该这么问过你吧,嗯——”她在说这最后的词汇时采用了缓慢的语速,“我亲、爱、的……主、任?”

男人努力不让心中几乎要透进骨头里的叹息被缪尔赛思听到哪怕一分。“也许有过,”一句话就该用同样的语气说完,而很遗憾男人没有做到,“缪缪主任”。

缪尔赛思反倒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双臂大张着朝身后一仰,她躺倒在床上上半身还故意向上回弹了几厘米,“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右手象牙般勾人的青葱食指在右耳侧半空中绕着圆圈,“别以为是缪缪我的聪明脑瓜,就可以想象出对我而言不存在的事物哦~”语调依旧欢快表情还在用舌头吐露着俏皮,但总是有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男人一步步走近自然地坐在床上,正离缪尔赛思不远。

“会有人知晓她的存在的,你也是。”

“在安慰我吗,提前说声谢谢啦。”缪尔赛思闷声做了简单回馈。

“不过缪缪不是犯什么伤感病哦,我说的是,事实。”

“!”缪尔赛思完全借着腰力从床上弹起,是她的速度太快,是男人放松了警惕,总之,如果缪尔赛思手里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嘿。”虎口撞在男人小腹,缪尔赛思象征状给的一拳并不重。

“哎呀,可惜可惜。”听缪尔赛思惋惜的声音不似作假,“如果我真的……?警惕性差成这样可不行,主任。或者说你也有后手?”

男人听清楚了“也”这个字。

该死。唯一的可能性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黑发的萨科塔女性,是她。”格特鲁德的话男人并非没听进去,自己只是暂时忘了她的名字。“她来过了?”

“呃——我只是从她那得知,有位叫缪尔赛思的死人和我长得很像。”“缪尔赛思”笑笑并双手合十,“她可真漂亮啊,似乎……和我差不多大呢。”闭上双眼用合十的手敲敲额头她的微笑自始至终从未散去,“可惜,我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了。”

“你能……帮我想一下吗,我亲爱的、副主任?”

不能。因为在那之前我没有足够地去了解你,缪缪主任。

熟悉的陌生感是自欺欺人的谎言,面前的人正一点点向着“缪尔赛思”这个概念靠拢,很接近了。

“我所能告诉你的那位萨科塔应该都会对你说全,缪缪主任。”起身抚平坐皱的床单,此过程中右手拇指曾短暂接触过别在腰间的法杖,但男人什么也没做。“她还有多久过来?”三人聚会即将开场,男人语言朴实得像在关心因事迟到的老友。

“这么自信啊?一打二?”也许这就是缪尔赛思的底气所在,“在我模糊的回忆里你可是连源石技艺都要蹭我的,论战斗力你比不过我。”

“以及人家是有名字的!‘那个萨科塔’,没礼貌!阿尔图罗,还有三个小时后就过来与我围攻你哦。”

紧闭的门扉随男人转身的动作逐渐出现他的视野里,男人一点不在乎自己留给缪尔赛思的是无保护的后背。“这时候戏弄我没有意义。”也许只有三秒,门就会再度打开——

“在拉特兰有种纸牌游戏很火,两个人也可以玩。喏快去买一副回来陪我玩一会,钱在这里过来拿——”

“缪尔赛思!”绷紧的弦被无限次的拉紧后松开,男人只感觉回头大吼时用力过度不小心扭伤了后背肌肉。“你这么想玩,我随时可以陪你——缪尔赛思?”

谢谢。不过啊,我没法陪着你了,亲爱的副主任。

见到了男人向着她奔来,然而他不论触及她的何处肌肤,那片区域都会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崩解。有形的水膜沿着“皮肤”的“毛孔”溢出,好疼啊,比每晚类似矿石病的东西发作时还疼。自己在融化,融化的躯体与他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液体相混合,哦,好有趣,原来是这样……走开啊上一个的我……那个小伯爵有什么好的……呃原来他这么快就死了啊……行吧不数落他了……

“源石技艺真的有生命”,真的只是我的愿望而已……

是的,我是缪尔赛思。

我来咯,亲爱的副主任。

温润的水流竭尽全力希望能轻柔地拂过男人的脸颊。很不幸,在最终的一秒它打湿的不仅仅是男人的鬓角,还有他的半张脸。不,不。男人知道,当环绕于周身的水漩涡真正听从他的调遣时,他可做的事情就只剩下无助地看怀里空空如也的几件衣物,仅此而已。

有的。

因为阿尔图罗,很显然在这件事上并不守时。

“提前是比守时更好的美德。”她如此对男人说。“前提是我有成人之美的心思,而我恰好有。唔……请擦擦眼泪,先生?轮到我们了,我们之间也要开始处理些‘成人’的事情了。”

提琴的弦反射着利刃才有的寒人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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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单字吐光了男人好不容易续上的一口气。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倚靠墙壁,从喉咙到胸膛每尝试牵动一分都会引起撕裂般的疼痛。没时间小心翼翼了,“咳、咳……是我。”

“主、主任?”红发员工自然听出了另一头的异常,努力将“您还好吗”的问话咽回肚子里。“这边……有点事情。”

痛苦不会使人遗忘。“总辖?我很快——呃尽快回去。”这么着急,联系不上他就连上下级一并催促个遍?

“您果然掌握所有的消息,”

?为何电话的她语气突然放松。

“莱茵生命选择暂时封锁住所有消息。塞雷娅女士已经在召集所有在外的各科室主任返回总部,当然也包括您在内——当然,科学考察科除外。”

“谁?”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人,男人却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她重复了一遍,仍是相同的发音。

克丽斯腾呢?莱茵在搞些什么?她又在发什么疯,两人和好了么,那为何“封锁消息”?男人的头开始疼。罢了现在不方便长时间聊天,回去再说。“好的。还有……还有事情么。”

沉默一秒。

“主任,以下的言论属于我个人,只代表我自己,与生态科无关,也并无左右您的看法的意思。”红发员工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且小心翼翼。

“塞雷娅女士提到,关于委任新的结构科主任一事。因为缪缪主任,所以我希望您可以……”

帕尔维斯呢?这个糟老头撂挑子跑到哪里去了,死啦?

男人感觉疼痛的头开始旋转,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接着……!接着说。”胸口间的气流压缩压缩再压缩,他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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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已无话可说。”声浪形状的法术震开男人的双臂,瞄准致命处,黑色光环的萨科塔手中的琴弓干脆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咙。“莱茵生命科室里的事情我不评判,可在夕照区,自你将无辜的人牵扯进你的私欲中,你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男人口中涌出的大股液体干扰了他最后想表达的声音,而脖子上的豁口泄露出的残余生命力已经在衣物上绘出了一幅庞大的狰狞深色图案。“嗬,呵……”仿佛看见了最为恐惧的景象听到了最为恐怖的声音,濒死之际,他倒在地上做着丑陋的挣扎。

这一幕看得阿尔图罗微微蹙眉,唉。欸,等等——?!

哪里还有尸体,仅剩一滩水迹罢了。

“嘁。”她姣好的容颜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厌恶的情绪。不够解气,她紧接着对男人刚才的方向轻啐了一口。不该想不到,当男人的源石技艺强度显著超过情报所提供的内容时。

萧瑟的晚风在逆着阿尔图罗吹,她试图拂去遮挡住眼角的青丝。然而调皮的风精灵总是与她过不去,顺着风向调整好身姿的行动始终是徒劳的。认命般地叹口气,阿尔图罗放下手中沾满水的提琴,从口袋中取出橡皮筋将柔顺的黑发简单扎了马尾。

你救了他一命,缪尔赛思。为什么?

我很想说“不会再有下一次”,可你自己能做到吗,“缪尔赛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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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员工后续的话男人一句也没听进去,无所谓,红发员工已经停止发言在惊慌地呼喊“主任主任”了。

“唔……呕——”双膝跪地,男人空空如也的胃袋只够挤出几声干呕,在肌肉的不懈抽搐努力之下反流出的液体烧灼着食道,火辣辣的疼。

心脏突突地跳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源石技艺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等我回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来这句话。

男人累了,他想先休息会。

尾声

你们见过能在天空中飞翔的树吗?我可见识过哦~

何其美丽的树木啊。可是可是,我却想象不出,它原本的样子了。

直到我做了一个梦。梦的声音告诉我,它属于孤独的深蓝,光秃秃的根系连带着枝桠,孤零零地在海里飘荡。

它很美,难道不是吗?

干燥的大地,粗糙的石块,以及我喜爱的,潮湿的泥土。

我用我的第十三支手掀开坚硬的外壳,知识告诉我,它叫棺椁。

而我告诉我自己,正中央残缺且已经有些腐朽的她,叫缪尔赛思。

咦——咦。真巧,和我的名字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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