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tik好像说过吧...她特别喜欢天空和宇宙...深邃浩瀚,蕴藏无尽的秘密...那她一定得来这看看.这真的,美极了...」

「小子...你醒了吗?我看你动弹了两下」

他刚刚睡去做了个梦,一个白色的梦,毫无意义,和Kotik缠绵相爱,只有安逸和幸福.Fox在唤醒他,看他的脸也是经历了血战

「我醒了」

「嗯...你能自己起来吗?我想去照顾一下Miller,他醒之前也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试试看先...」Slezam被搀扶着起来了,他坐在并列的折叠床上,旁边就是Kotik

「她稳定了很多,自增幅器被摧毁以后...她说的对,我们没有对应的装备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我们所执行的只不过是普通的侦察任务」

「我们占领了立交桥?」

「是的,自行动开始到现在死了十三人以后.除去自杀的USEC,就投降了几个人,我们辨识尸体发现了USEC、BEAR、MSF、波兰维和甚至平民,简直是大锅炖」

「嗯...」他的头还是很晕

「Slezam...你觉得...她这么样子还能...你知道吗,她突然惊醒跳起来...」

「还能什么」

「能继续战斗下去吗?...我觉得她已经失去作战能力了,需要被送到墙外」

「你想把她踢出去?」听到这个Slezam可不干了,他就是为了这女人来的,而现在都已经陷入这个烂摊子了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她再承受一次呢?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醒来...我跟Miller谈了,我们都觉得她不应该承受现在的一切...反正Slezam,你和她对任何决策都有一票权,所以现在」

「她发现我抛下她了,到死也会很悲痛吧,还有我们付出的这么多」Fox听到这话,跟他低下头一起沉默了良久

「Slezam...为了她想想吧...为了...你自己和她的未来,你的选择会影响一切」

Slezam还是犹豫不决,可一想到Affet被爆炸撕开的血肉和骨头,就在这里放弃,她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我正式对她,提出撤职申请,理由:失去作战能力,应当送往墙外.您的指示是?」他目光投向了Slezam,语速加快了起来

「否决,上报驳回」

「该次申请不会记录在案.她之后肯定是要被降级成副队去休息,我的建议」他站起扶着Slezam的臂膀「接下来交给你,祝你好运,小子」

「你也是」

Fox掀开帐篷走了,外面吵闹的很,BEAR们在处理尸体和物资,还在尝试对外通讯.Slezam把她抱在怀里,她温温地,身体状况肯定没问题

听说西侧区域干净点,凑巧找到了驻扎在一楼电梯底部沙袋掩体里的Grendel,他正和利曼斯克跟着一群清醒的USEC在谈话

「...」

他一言不发用记事簿记录着USEC和利曼斯克说着脱离现实的故事,他们的共鸣,在被控制以后,别打扰他最好,这是要上报给维堡科学家团的重要信息

二楼仍在燃烧的汽油桶能为提供些许温暖.她被取下装备平躺在Slezam铺好被褥的长凳上,这里被USEC打理过,他们一个小小的休息点.今天实在是...他难以用言语描述

Slezam手一捏左肩带,再一拉侧围的快拆,断开通讯装置的AVS就这样掉落在地.他急需寻找新的装备了,手套衣物靠下的是彻底废了,通讯线和背心还可以,颜色焦黑了一点.他剥开了这些烂布,感叹命好,没死在那个地方化为灰烬

隔壁就是服装店,他随便挑了几件XXL的软壳外套,这个店应该是登山品牌,也有警方采购,他以前用过,就是不喜欢款式.现在还有的选,别那么苛刻了.他抓了一套狼棕色的衣服,贴上了识别章,看起来反而更像警署的人了

一层那边有Miller的声音,他瞥了眼,准备在他身上借点食物

「给我来点水,我和她的配额都用完了.为了照顾那婊子,我大概会渴死在这里」

「Slezam,你换衣服我还没认出来了.小子,你见过有人在商场饿死的吗」捣鼓着火堆的Miller打趣着「不过有老鼠来过了,可乐机都没剩下」

「是啊,那的东西所剩无几」

「来,倒点热水给她,等她醒了给她泡杯能量饮料,记得加1/3包糖」

「她喜欢吃甜,今天上半包」

「等会,我再给你点我的东西」Miller把自己背包里的几瓶矿泉水塞到了Slezam手里,为他的水壶灌上了刚刚烧好的热水.这老屁股在货仓里找到了些不错的肉罐头,等会就跟换班下来的BEAR一起吃

Slezam毫无食欲,一想到那女人现在还在昏迷,就吃不下东西,等不及去为她湿润下嘴唇了.他按着原路返回,却发现沙发上的只剩下了盖住身体的黑色战术外套

「你醒了?我刚刚想找你,可别蹿那么快,你刚刚醒来身体还不稳定」他对着看不到的那头喊了句,双目无力穿破夜幕的阻拦「要是感觉难受,我可以陪你」

Slezam握着那杯稍热的温水,借着扶梯走向已经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咖啡厅,踩着一地的废纸和塑料垃圾咯吱做响.他想看到的那名金发少女揉着眼角,坐在靠外沿吧台的高椅子上荡着脚,手握金属杯

她仰望巨大的破洞,玻璃幕墙被爆炸物撕裂成碎片,亿万星辰散发的璀璨光芒撒进了大楼里,破碎的玻璃为神秘陌生的星空点缀了些许

「宝贝,这真好看,不是吗」

Kotik没有回话,而是轻轻推了一下铁杯到Slezam前面,杯子上印的可爱猫猫磨的缺角少线.Slezam自己都未洗澡,一部分染血的装备没有脱下,今日是如此乏力

按照她的甜度喜好,那杯子承载着搅开完美温度的能量饮料又被推回了她面前,这小可爱真是给渴坏了,一下子就喝了一半,捂着杯壁传来的热温继续望着不断变化的星空.Slezam依稀回忆起之前还在人类社会的时候,Kotik经常在午后或者晚上去那间她中意的咖啡厅,读着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资料或者在随身的小本上画画,她甚至会在那里待上一个早上或下午,Slezam则耐心地陪伴她,回答她天真的想法

放在桌台上的AK-107在月光下透露着使用者所具有的血性和温柔,这两者并不相斥

「我们把你救了回来」

「嗯...」

「但是...」他脱下左手手套抹去了脸上堆积的火药残渣「有人走了,离开我们了」

「Affet吧,我没有看到Miller的篝火旁有的他装备和餐具」

火堆旁常常谈笑的二人组今天只剩下了Miller一人黯然伤神,他照旧盛了两碗肉汤,却借着摇曳的橘光独自饮尽

「...他是个勇敢的人,我敬他是条汉子...我打算等你休息好了再告诉你,不过,我觉得我没法再骗你一次了」Slezam喘了几口气,为她做了这么多,已经无力为自己坐上椅子了

「...」她想说些让Slezam高兴点的事情「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在元山港,那个加油站,BTR挡着的死角.我把你的手拉到我的胸口,想讹你,结果你还用力捏了一下」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摸上女人的胸口,你讹我就算了,还把我打晕在地上,拿鞋子踩我帮我射,那冷笑的表情,尖酸刻薄的语言,还有故意露给我的内裤,我当时就和我的小伙子们打赌说,我一定要操上这个婊子,她骚极了,需要我这样的男人狠狠地内射」

Slezam想到这里就很自然地笑了起来,他能把这件事说一辈子,曾经也只是听过,居然真的发生到了自己身上

「你做到了,他们一定很高兴吧?」

「是...我做到了...但是那些孩子们看不到了,没有人听我吹牛逼了」

「抱歉老公,我不应该提起这个的」

一说起这个,Slezam就能想起初时这女人表面的清纯羞涩与内心的婊样,真追到手了却发现是个处到不行的单纯女孩,甚至拿下了她的第一次.他还有许多想跟人吹嘘,但大半人都已不在这个世上

「唔...想听点他的故事吗,Affet的,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很刻意地去选他.我在叙利亚经济特区处理事务的时候,他的眼神和那里所有人都不一样,唯独他的眼睛最清澈,就像...与死亡平起平坐」

「他知道自己总会死的,愿意为你和任何有利于任务的事情赴死,这一点就足够我敬佩了,按他的话来说,这是一笔根神明的交易,用他的命换你的」

「我...我不需要你们这么做...我想带大家一起出去,仅此而已...」

「也许吧,可能我们...唉」

两人沉默了下来,看着暂时属于自己的星空,Slezam从衣服里摸出了酒壶准备一饮而尽,可他才发现里面早就空了,他叹了一口气,右手撇向了她的黑丝袜摸了上去

「不必在意,我也会说胡话...但我现在不能死,我还没让你高兴呢」

手顺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上摸着,最后撩起了Kotik的金发,露出了她想尽办法隐藏的伤疤,用指尖感受着它的凹凸

「啊～不要搞了...这个东西,医生问我要不要去消除掉它,毕竟一个女孩子脸上有伤痕是很难看的,不过我告诉他不要去掉,这样我就能永远的记住你了,这个痕迹会伴随我直到我死去」

「可惜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全身上下都很平庸」

「没事的,哪怕是不一样的地方也好」

Kotik撩起了Slezam左手的袖子,取下了已经报废的手表,露出了一颗深痣,和后面三颗浅痣弧线连在一起像极了一个星座

「就像这样哦...这就是你最好的证明」

「应该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我这个算不算...我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就像一个女人和我亲密接触过一样,我想,是上辈子的你留下的吧,矮矮的小女生,亲吻着我的胸脯」

「嗯,哈哈哈,当然算了,这就是你最好的证明」

Kotik摸着他满是老茧的手,眼泪慢慢的流下

「呜...哈哈...没事...没事的...我们...你出去以后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院来治好你...我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抱歉...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该怎么样...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吗!...」Kotik扑入Slezam的怀里放声哭泣,她柔软的内心在诺文斯克里一次次的被击穿「我们真是可悲啊...连对方都无法保护,这算什么恋人?...」

她哭着哭着在Slezam的拥抱中又一次进入梦乡,在此之前,他们做了那些小情侣该做的事情,温柔地安抚对方.虽然Kotik才是最该被宠溺的,她也展现了一部分小小的坚强,很快就恢复了状态,聊着有的没的消耗精力

Slezam给她悄悄地送进睡袋里,拎着步枪检查这里的奇怪之处.他记得地下室有USEC在搜索,而他从炸开的坑下去的时候没发现异常,除了一道锁死的地下安全门

「人防风机吧,看这个结构」

他觉得没什么就继续往下一层检查,可那整个楼梯都被水淹了,杂物和车辆在水流的推引下囤积在楼梯边,地下室的水可不会无缘无故挤满

「你没睡着?」他和Miller在南侧二楼的某个地方相遇,Slezam本是打算寻找中控室检查地下排水,看到了在二楼已吞云吐雾良久的Miller

「你也一样吧」

「是的,Kotik自己一个人睡的还不错,我不想打扰她」

OIL的蓝光依旧耀眼,两人的影子被拉伸打在了走道尽头的墙壁上,单看光波神似玻璃隔开的海水,简直是一幅翻版的星空

「经历完这天,发生的这一切之后...你觉得我们还在现实世界吗?」

「我没有答案,Miller」

增幅器爆炸后的遗址,已经变成了诸多撕裂钢筋零件环绕的小型行星模样,中间的内核将海蓝的光向外弧形拉伸,不时颤动下.撕裂的身躯是运行轨道上的点缀.就在他们脚前十几步的距离,铁扶手和瓷砖都硬生生被扯地变形,未知的力量

「...那是Affet吗」

Millr指着里离内核最近的漂浮物,碎片勉强保持了点原主人死前的人型,却已是粉末四散的血肉

「是他」

「你觉得他知道自己会是这副摸样吗」

「对于赴死之人来说,这无关紧要

二人僵直地站在这里,他们也不知为何感到如此冰冷

「...从数值来看...这片区域——危险」

小说相关章节：Крайности-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