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如宝石般清澈，点缀着宝石的是零零散散的白云和海鸥。向远方看去，大海一望无际，在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与蓝天形成一道不可思议的景色。

“乔治！报告方向！”

一道粗犷而洪亮的声音自船头而来。

“巴顿！检查甲板！”

“高登！绑好绳结！”

“还有……”

“佐伊！”

“是！船长！”我转头答道。

尼德船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轻声而严肃地对我说道：

“准备午餐。”

“明白！”我笑着回应。

哦对了，你知道吗：

佐伊·班尼怀特，这是我【作为男孩子】的名字。你问我“作为男孩子”是什么意思？说来有些难为情……其实，我是女扮男装来到这艘船上当水手的。

你又问我为什么要当水手？拜托，这可是20世纪！整个世界都在以我们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变化着，今天人在地上走，明天就能在天上飞了！再看看我的家乡：除了报纸、送奶工，还有爸爸手上的烟斗，整个伦敦还有第四样更有意思的东西吗？

这也就不奇怪了——为什么那么多男孩子都有一个航海梦，我当然也不例外（鉴于我是个女孩子，“例外”这个词可能不是那么准确）。可是班尼怀特先生和班尼怀特女士，也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似乎并不尊重我的理想。

“女孩子家家的，出什么海，还不如去当出纳员。”

“出海要的如雄狮一样的勇气和体力，你有吗？”

“海上那么危险，你一个16岁的弱女子怎么能吃得消……”

偏见！全都是偏见！为什么女孩子只能待在城里，干着过家家的工作，而不能像男人们一样去探险……咳……扯远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我便偷偷离开了温暖的家，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最远的一处港口，再乔装打扮一番，就成了这个灰头土脸的臭小子啦。

佐伊·班尼怀特

因为年龄小，加上长得比真正的男孩子清秀一些，船上的大家都对我关怀备至。就连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船长都会不时用怜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

我预感这将是一次相当美妙的旅行。

今天是我出海的第三十三天。根据大副乔治大哥的情报，我们应该已经行驶到大西洋的正中央了。我兴奋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准备到甲板上散散心。

一正起身子，我就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今天的船也太晃了，虽然之前也有颠簸的时候，但是今天，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与不稳定。

我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立马穿好鞋子跑到甲板上。

一推开门，迎面袭来的是凛冽的狂风与钢针般的雨点，夹杂着远处黑压压的云海和轰隆隆的雷鸣。

是暴风雨！

“所有人！回到船舱里面！”尼德船长用前所未有的洪亮声音大吼道，乔治大哥则紧握着方向盘，用尽全力控制着船只。

“船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飞速跑到船头询问道。

“你不该来这，孩子！”尼德船长惊讶地看着我，两只大手捏着我的肩膀，“快回船舱里！”

“不，船长，我想我可以……”

“啊！”我指向前方，船长的背后。船长回头一撇，只见一道滔天的大浪席卷着白色的浪花滚滚而来，宛如幽蓝色的死神。

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巨浪就猛烈撞击了船身，我被这一恐怖的力道震飞了出去，撞到了船沿，随后跌下了海。

意识弥留之际，我隐约听到尼德船长叫出了我的真名：

奎菈……！

就要这样死掉了吗……

只是这样就要死掉了吗……

我今年才十六岁啊……

漆黑的海水下仿佛有无数只亡灵，将我拽向死亡的深渊。

好不甘心……

眼角仿佛有泪水流出。

好不甘心……

意识快要消散了。

好不……甘心……

再次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死后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明亮许多：天蓝色的四周，如水晶一样美丽的墙壁，还有这奇特的珊瑚……

珊瑚？！

我惊得坐了起来，结果一用力，我竟然就飘到了空中。

哇啊啊啊！诶？

我怔怔地看着身下自己浮在空中的一双裸足，我难道……会飞了？不，不对。顺手抓了一把身边蓝色的空气，我才终于反应过来：难道，我现在是在海底？可是，我还能够呼吸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我满头疑问的时候，一阵空灵的声音从四周的水晶墙壁传来，我环顾四周，发现那声音竟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哀转久绝。

倏地，那声音似乎已经来到了近前，而内容也由幽怨的空灵声响变为了一阵阵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我警觉地游向最近的墙角，把腿缩进怀里，眼睛紧盯着这个怪异的房间，那声音还是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肯散去。

“呼——”

忽然，我感觉到有一阵温热的水流从我的耳边拂过，我吓得往另一侧倒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大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耐受。

我有些被激怒，便直起身子来，冲前方挥出拳头，可不出所料，在水中向看不见的敌人挥出的拳头没有任何威力，反倒是让我的样子更加滑稽。

“有本事就现身出来，不要再戏弄我了！”我傻傻地对着空气……哦不，水喊道。

似乎是被我的怒吼吓到，所有喧哗的声音戛然而止，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安静。但我还是能隐约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不，不能害怕，气势上不能输！这是作为一名水手的觉悟。

想到这，我挺起胸抬起头，双臂架在两侧，俨然像一名真正的战士。

“唔诶啊哈哈哈？！！”

腰间突如其来的痒感让我挺拔的身姿一下子变成了歪脖子树，再次向一侧倒去。刚才分明有什么东西在搔我的腰！我看向身体两侧，但还是一无所获。反倒是那笑声再一次窸窸窣窣地响起。

可恶，仗着敌明我暗，就故意用这种方式调戏我，真是让人火大！我愤愤地坐在地上，手肘撑着地面，思考着对付“她们”的计策。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两只小腿拽起拉向半空，我一下子失去平衡，慌乱地挥舞起双臂，直到整个人完全成了倒吊着的姿势。我挺起身子看向双脚处，依旧没有人影。

“放开我！”我慌张地挣扎起来，可脚踝在空中仿佛被定格了一样，丝毫无法动弹，连带着整个人倒吊着的姿势，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呲——

噫——！

前者，是指甲温柔地划过脚底；

后者，则是我因刺激周身一颤。

“别碰我的脚！”我近乎尖叫着想去够到上方我的脚踝，可随即那无形的手便再次发难，直接将五根手指如爪状勾在我的脚心。

“啊哈哈哈哈别这样哈哈哈哈哈停……停一下！”明显感觉到是人类一样纤细灵活的手指在脚底蠕动，五根手指各自挑逗着感兴趣的部位，如五只贪婪的小怪兽品尝着一份天降而来的珍馐美味。想摆动脚丫以挣脱控制，可那手指却仿佛粘在了脚心上一样跟随着，无法减弱分毫的痒感。

“啊哈哈哈……不要……我快喘……喘不过气啦……哈哈哈哈哈……”

随着手指忽快忽慢地触碰着脚底，一股奇妙的感觉竟顺着小腿袭上我的胸口，是痒感吗？不，这和那种让人钻心挠肺的折磨不同，更多像是在痛苦与快乐之间快速游走，不断挑逗着我的理智。

手指由蜷缩变为摊开，尖锐的指甲变成了软弹的指肚，一遍一遍地在脚心上摩擦着、抚摸着，偶尔从耳边传来轻灵的笑语，加上身体倒吊所带来的的窒息感，在某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真实的世界。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几个深蓝色的人影：那是长着长长头发，有着如仙子般美丽容貌的几个女人，一个用手控制住我的脚踝，另一个则坏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脚底，而还有一个已经来到了我的近前，用那摄人心魄的双眸注视着我的表情……

就像传说中的海妖一样。

又一次恢复意识之后，我发觉自己竟被绑在了一个昏暗的石台子中央，周围幽光萦绕，像是某种灯鱼发出的。我张嘴呼了口气，通过上浮的气泡发现自己仍然是在海底。

仔细端详着周围，石台四角束缚住我手脚的是宛如裙带菜一样的奇特绳子，虽然看上去吹弹可破但坚硬的质感还是让我无法挣脱分毫。在我大字型展开的姿势下，身上却只缠了两条薄薄的绷带，盖住了我作为女生的三个“关键点”，让我在害羞的同时感到了一丝的庆幸。

忽然，四周的幽光开始交替闪烁，幽暗的海水也变得躁动起来，造就了无形的漩涡，我感受着水流击打着我的身体，仿佛宣告着某种仪式的开始。

司仪小姐们入场了。

那三只海妖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次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她们的模样：如人类一样的头身、手臂，布满闪烁鳞片的鱼尾，姿容娇妍、美若天仙已不足以形容她们的美丽，那绝对是超越陆地上人类所认知的美，楚楚动人中夹杂着一缕哀伤，一颦一笑间透露着不可名状的危险。

面对着她们黑曜石一样锐利而魅惑的目光，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而她们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打量着我半裸的身体。

刹那间，身边所有光线都在同一时刻达到了最大亮度，齐刷刷地照在了位于中央的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把头撇向一侧，就是这么一瞬间，仪式正式开始了。

两只海妖率先来到了我的身体两侧，纤细的手从我的大腿外侧开始，划过腰、划过侧腹、在几根肋骨处拨弄了两下，最后停在了我的腋窝中央，我被逗地全身打战，嘴角也在痒意与恐惧的双重加持下不自觉地上扬。

腋窝里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左腋的手五根手指各自舞动着，向腋窝外侧舒展、再向腋肉中央合拢、再舒展、再合拢，像是海葵的触手一样舔舐着我可怜的腋下，右腋则是被一根手指在正中央画着圆圈，时不时也会模仿针头戳弄戳弄，妄图击溃我可怜的防线。

两种针对腋窝截然不同的折磨让我好生痛苦，但那无情的束缚又让我根本无法夹紧胳膊，只能任凭那手指在张开的腋下作怪。我疯狂地摇着头，窸窸窣窣的笑声从我的牙缝间漏了出来。

两只海妖微笑着观察我的反应，很快，她们的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折磨。

“唔嘻嘻嘻……！”

十根手指攀附上我的腰肢，如蜘蛛爬行一样在我的腹部游走着。因为从小好动，加上这几日在船上辛苦劳作，我的肚子上基本没有什么脂肪，此刻两只海妖揉捏着我的腰，就像把玩着一块柔软的果冻一样。这时的我恨不得自己是容易练出腱子肉的男孩子，好歹还能有几层肌肉帮我缓冲这难以忍受的刺激。

我仰起脖子，将笑意发泄为如干呕一般的嘶鸣，这些女妖的手指宛如有魔力一般，不断责难着腋下和腰际，却从未碰过最敏感的脚底，仿佛故意让我的笑意卡在喉咙的正中央，想笑却又不能痛快地笑出来，猎物只能拼命摇晃身体，试图逃脱她们的魔掌。海妖们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空灵的吟唱声再一次回响起来。

就这样被她们折磨了十几分钟，那些手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身体，我大口喘着粗气，珍惜着她们留给我的宝贵休息时间。一只海妖似乎看我可怜，还故作贴心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难受地摇了摇头，海妖便惊诧地将手缩了回来，那戏谑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我想回家……我好难受……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吧。”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她们，在那看不出一丝一毫共情能力的海妖容貌之上，我竟感受到了她们的怜悯。

深海的歌声再次响起了。

这一次，她们不再留情。身体两侧的海妖用手指在腋窝里肆意地抓挠，在腹部和侧腰上拨弄，一旦适应了这种折磨，她们便又立刻转变为几根手指像打针一样戳戳点点，亦或是用手掌夹住我纤细的身体揉揉捏捏，更可气的是她们还把俯下身子贴近我的脑袋，时而向脖子哈气，时而用朱唇似舔似亲地挑逗着脸颊和耳朵。

第三只海妖同样也开始了行动，两只手分别贴在我的脚底搔动着：脚掌被柔软的指肚揉搓，脚弓被尖尖的指甲一来一回地侵犯，脚跟像是被恶作剧一样一戳一点的，就连脚趾缝没有放过，纤细的手指疯狂地挤进狭窄的缝隙来回抽插，仿佛要将整个脚趾吞食殆尽。

这巨大的刺激在顷刻间如海潮般袭来，一秒都没能忍住。我哭着、笑着，抗拒着、抽搐着，脑袋摇晃着想逃脱她们温和的亲吻和细语，手臂摆动着想夹紧饱受折磨的腋下和腰间，脚趾更是死命蜷缩着，希望那叠起的褶皱能够减少哪怕一丝的痒感，可这似乎并不合那海妖的心意，她便用一只手握住右脚的脚尖向后扳起，然后另一只手坏心眼地在绷紧的足弓处飞快地抓挠起来。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刻，撕心裂肺般的痒感袭上我的大脑，来自脚底的痛苦一下子占据了主导，我拼命摇晃着右腿，希望摆脱这该死的束缚，可海妖并不会顺遂我的意愿，那两只海妖见我反应如此之大，索性放弃了对上半身的折磨，一只来到我的左脚，另一只则趴在我展开的大腿之间，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两腿中央的地方。

“啊哈哈哈哈哈唯独这样不行，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很快，左脚也传来了哀嚎的信号，同样是将脚底扳直，同样是指尖在敏感的脚底肆虐；另一只趴在大腿上的海妖则轻轻地用两只手从小腿肚子摸到膝盖，从膝盖摸到大腿根部，在大腿根部细细地抠挠了几下后，手指便来到了我那难以启齿的私人空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指甲的触感尤为明显。几根手指在对待未经人事的秘密花园时格外温柔，戏弄的同时多了一分温柔，轻柔的搔弄重又带来了那一股似痒非痒的奇妙感觉，更神奇的是，在这种感觉的加持下，来自双脚的激烈痒感似乎都与下体的柔和汇聚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的甜蜜暖流冲击着我的神经，伴随着手指的节奏变化，我的腰也不自觉地跟着一挺、一收，再一挺、再一收。

不多时，我便感觉到下体有种不妙的东西马上就要喷薄而出，可无论怎么恳求，那三只海妖也不愿停手。最终随着我一声呻吟，下身一软，一滩滩澄澈的透明液体便从我的私处迸发出来；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意识也宛如升入天堂一般，仿佛连带着灵魂都挣脱了血肉的枷锁。

“好舒服……”我不禁失声，脸颊和脖颈也变得滚烫。

感受到我的变化，两只挠脚心的海妖便放缓了手指，只是轻柔地从脚掌抚摸到脚跟，再从脚跟勾挑回脚掌。大腿间的海妖仍恋恋不舍地按摩着我的私处，另一只手则攀上我的小腹，挑逗般地挠痒同时为我按摩。在这如天国般的待遇之下，我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在睡梦中，我能看到当时被巨浪卷下海时的景象：疼痛、恐惧、突如其来的寒冷，发着光的海面距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裹挟着黑暗的深沉。

我隐约又听到了海妖们那深邃而空灵的歌声，它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在上空汇聚成一股，它们纵横、扩散、萦绕、盘旋，编织出一张巨大而温暖的网，怀抱着坠落之人冰冷而孤寂的灵魂，直到最后，以明亮如水晶般的空间，隔绝了昭示着死亡的深海……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奇迹般地漂流到了伦敦码头旁的一处海滩上。要知道，我落海的地方离这里可是足足有几百公里！当我辗转回到家，向父母讲起这段奇幻的冒险时，他们都难以置信，直到那位老船长——也就是尼德先生，听闻我平安回家后，特意前来拜访，父母才不得不被我强大的时运所折服，与此同时，我还知道了一件惊人的事实：尼德船长的本名叫尼德·班尼怀特，他正是我的亲舅舅，也就是我母亲的亲哥哥。

“你的母亲和你舅舅因为观念不同决裂，也是因为这个你的双亲才一直反对你去航海吧？”面前的少女说道。

“你很聪明，爱丽丝。”我高兴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顺便帮她整理好了头顶的水手帽。“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啦。”

“所以，那些海妖……”爱丽丝接着提问，“她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摇了摇头，目光凝望着夕阳下平静的海面，思考了许久：“我不知道，她们也许是真的吧。”

“好啦，孩子，赶紧去准备晚饭吧，不然待会小姑娘们就要饿坏啦。”

少女自信地一笑，随后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海军军礼：

“是！奎菈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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