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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永夜的序曲,1

[db:作者] 2025-08-12 20:10 5hhhhh 1310 ℃

思维是有惰性的,人在静止不动的时候容易放空自己,即便正经历伤害和疼痛,不需要多少只要是稍能感受到变化或起伏其中的规律,人就能将这份感觉麻木习惯。

若是静止不动的话。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有些艰难的深吸一口气,恹恹的摇了摇头,囫囵的呜咽也没了往日的风采。是了,呜咽又怎么会有那份张扬呢?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冲入云端,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疼痛酸胀和如影相随的酥麻快感束之高阁,她的周遭围着一脸怪相的男人,他们不时摸挠捏揉扰的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难以招架疲惫不堪。

从一开始的惴栗怔忡到眼下的萎靡兀然,铭刻时间流动的白沙也才将走过它们旅程的一半。

“这是您需要经受的磨难和考验。”那些人如此说道。

黑布遮掩下如火一般的红眸褪去了升腾的焰色,沉寂的如炭火燃烧。

囫囵的呜咽、娇喘的呻吟,目不暇接的娇颤、扭动、挣扎还有无用的躲避,淫邪的嬉闹在圣洁的神殿里,在祈祷幸福的神像前。

被剥夺视野的战姬无法分辨作恶的人是谁在何方,下一次被侵扰的部位又是哪里。

所幸那朵因风而起的炽焰还在燃烧,被风送到细碎耳旁的话语如同泼洒的油脂,霎时炽烈赫赫。

——陛下也真是心软,索菲亚大人也应该一起被判处豹刑。

——呵呵,听闻陛下将要遣派索菲亚大人前往布琉努王国,从中斡旋弥补这位战姬大人造成的伤害。

——因势利导调虎离山,大人的计谋果然精妙。

——时机就要成熟,区区吉斯塔特王国,不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如同惊雷一般将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从浑噩中惊醒,战姬暗自听着男人们的低声碎语,有人在利用自己带来的影响针对索菲娅·奥贝尔塔斯和吉斯塔特王国谋划什么。

昨日索菲娅·奥贝尔塔斯觐见国王后与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飨谈许久,其中便提到自己将被国王派去布琉努作为使节商谈将和之事。而此后王城空虚,仅有那绝对不靠谱特喜偷奸耍滑的【虚影的幻姬】瓦伦缇娜·古丽卡·艾斯特斯,那个女人好像一直都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计谋,且仅对自己有益。

想起瓦伦缇娜·古丽卡·艾斯特斯眼底的暗流深沉,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黄昏逢魔,西边的辰星开始展露自己的光亮引领旅人。

脚步杂乱且匆忙,是从神殿外赶来,似有数人,步履沉重应该是重装骑士。

没过多久,几名铠甲光鲜的骑士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神父连忙迎了上去问询发生了何事,骑士没有作答径直来到被紧缚悬吊的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跟前,取出羊皮纸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察王国东北部奥斯特罗德公国境内探得一遗迹,现征召战姬【银闪的风姬】前往协助调查,在调查取得突破性进展前不得擅自脱离,事态紧急不得延误。”

“唔唔……?”在宫廷骑士的示意下神父带着几个白袍信徒为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松开拘束,他们目不斜视的盯着,衣衫不整双乳袒露,美妙的胴体泛着诱人红晕的娇嫩肌肤让信徒连吞口水浮想联翩。

长时间的捆缚饶是拥有强健体魄的战姬也有些吃不消,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刚刚脱缚的双腿交相抖动,酸痛的肌肉还不足以支撑起她的身体,只好跌坐在平台上缓慢恢复体力。这一幕让自视甚高的宫廷骑士鄙夷嗤笑,傲慢的将国王御鉴交给战姬。

“我明白了,明日一早便与你们汇合。”战姬看了眼御鉴,点头道。

“战姬大人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等来接您。”宫廷骑士也不久留,道明了出发时间便离开了。

无力感挤满了浑身肌肉,战姬揉着绳索留下的绑痕苦笑,暗想糟糕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只是不知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难辨真伪,到底是谁又在打什么主意。国王临时的征召也是不小的麻烦,与泰格勒和利莎汇合的日子需要后延了。

神父捧着【降魔之斩辉】归还与她,握上战斗的伙伴艾丽菲尔,魔素争先恐后的涌入战姬的四肢百骸,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肌肉的酸痛和无力感减轻了不少。她不想再待着这个令她身心都感到厌恶的地方,战姬起身离开了神殿。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回到行宫仔细听取了近侍女仆从的汇报,除了哪家王爵贵族强抢民女,饮酒作乐失手打死平民,两强相争殃及池鱼等等,王都似乎并无异常。

第二天整装待发的战姬迎来到了同样气势汹涌的骑士队伍。

为首的骑士上前与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见礼,战姬也同样回礼。

“那么现在就出发吧。”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手握银剑龙具【艾丽菲尔】,一袭战衣更显飒爽英姿,高挑凹凸有致的娇躯笔直挺拔,巾帼英勇的气势盖过了在场的所有骑士。

“是,但在此之前,请战姬大人继续接受豹刑的惩罚。”骑士恭敬的模样不似调侃,战姬皱起绣眉沉默了片刻。

“即便在征召途中,也要继续豹刑?”战姬的仆从忍不住出声质疑。

“哼,战姬并无藐视王权律法的资格!”宫廷骑士倨傲蛮横的态度让人憋火。

“好,我知道了。”战姬抬手打断了仆从无用的声辩,如是说道。

“哼。”宫廷骑士略显失望的瞥了战姬一眼,他似乎更想发生冲突。散漫的挥了挥手,骑士牵着马匹上前,黑色的马匹已经放置好了马鞍和缰绳,但本该平滑柔软的鞍面却矗立着两根圆柱,细看之下形态竟与那阳根如出一辙,也不知是什么质地,还能随着黑马的走动前后摇摆。

另一名骑士走到面色微红却仍冷着脸的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身旁,抽出绳索递给她,战姬不解,骑士说道:“请战姬大人检查。”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虽不明白绳索有什么好检查的,还是拿到手中仔细捋了一遍,细腻结实且没有毛刺,是一捆上好的麻绳。

“我还以为你们会用更劣质一些的绳索。”

骑士咧了咧嘴没有回应战姬的讽刺,又将黑马牵来,“请战姬大人检查。”

近距离查看那马鞍上似模似样的阳具男根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也不免尴尬,随意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为首的宫廷骑士却略带调笑的说:“战姬大人还是好生检查比较好,毕竟我等不知战姬大人的深浅,只能按照骑士里的平均尺寸来打造。如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请提出,我们尽早更换。”

平均尺寸?深浅?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疑惑的回首看向两根擎天之柱,如同实物般镂刻出纹理,黑色的长根表面似有朦胧的光泽,不用触碰就能知道它的润滑细腻。骑士伸出手指将其中一根往下按后松开,来回摆动的展现极有韧性的样子使战姬惊叫一声“噫呀!”俏脸倏地红了,她咬牙别过脸去。惹得宫廷骑士哈哈大笑。

“你真应该庆幸此时尚处于豹刑期间!”

“呵呵,多谢战姬大人提醒。还希望大人不要记恨我等。”宫廷骑士不以为意,能羞辱到战姬让他感到颇为满足。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白皙的脖颈被套上了带有两块半月形金属环的黑色皮质项圈,双手也被强行拧到了背心,被强迫撑开的胸襟更显汹涌波涛,细腻的麻绳如同蟒蛇一般紧紧缠上她的右臂,使手臂折叠无法撑开。麻绳搭过战姬的后颈自左肩穿过腋下,又如法炮制缠上左臂后再穿过右肩腋下,余绳不遗余力的将交叠的双腕绑得分毫难移。

似是觉得两朵硕大的白云孤单寂寞,骑士又取来一捆麻绳在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颈间挽了个绳套,将绳索相互拧动成麻花后挤入战姬胸前沟壑,麻绳一左一右自乳房下沿绕至后背,在手腕下方打上一个平结,如此却成了被高吊的双腕同时也牵拉勒起身前的两团肉球。

“我说,你们的花样未免也太多了些。”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双手背在身后宛若与躯体融为一体动弹不得,盘亘在她身躯上的绳索紧紧压迫着肩颈腋下的关节与动脉,这般牢固的捆绑饶是她也感到艰难,不由出声道。

“战姬大人不必惧怕,施行豹刑的制式乃由国王陛下亲自下令,我等不敢擅动。”宫廷骑士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舔舐着战姬的娇躯,让她不由浑身一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唔,既然战姬大人的话说完了,那么……”宫廷骑士拍了拍手,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郁结,抿嘴纠结片刻檀口还是咬上了口枷。

骑士深谙及锋而试的道理,腰若蒲柳的纤细上更有麻绳压缩的功劳,细致的以单柱缚绑好髋绳,从外向内绕左大腿根部一周,交叉处以用十字扣固定,自后腰勾过腰绳,后往右大腿依法再行。绕回小腹前绳结与腰绳勾连,在余绳适度的位置前后打上绳结后下拉勒入战姬股胯,密地耻丘的形状被左右麻绳勒得却像那骆驼趾一样饱满凸起。

女子羞处毫无掩覆,因股绳粉饰而更显突兀,本应恪尽职守垂帘掩羞的裙摆早已沦陷在纵横交错的绳网中,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连忙并拢双腿羞赧遮掩,在宫廷骑士再三催促和骑士的推搡下才无奈何迈腿走向跪下的黑马。

晶莹的红眸闪烁不定的看着随着黑马响鼻微微摇动的擎天之柱,现状却容不得她冥思苦索,被粗糙手套扒拉展开的女子耻部,穴口呼吸似的开合颤动,因战姬紧张而分泌出的滑腻体液缓缓滴落,而那令人烦闷的嗓音适时传来:“看来战姬大人很是期待咱们骑士团的平均尺寸啊!”

平均尺寸……?!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猛地回想起方才宫廷骑士的污言秽语,羞恼的瞪了那边一眼,深吸口气对准穴口缓缓坐下。

出乎她意料的粗壮和顺滑,只有肉壁被撑开挤入的胀痛没有意料中粗糙摩擦的剐疼,但尽管如此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的双腿还是止不住的如同糠筛一般抖动,这不可避免又引来宫廷骑士的一番嘲笑。

“看呐,我们骁勇的战姬的腿竟然抖成这样?真是难以置信!”

“哦哦!进去了,虽然开拓得很艰难但还是成功了!”

“看来我们的平均尺寸对战姬大人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呀。”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哪有心思理会他的嘲讽,全心抵御和适应双龙贯穴的苦痛。

慢一点,艾丽奥诺拉,就快好了,坚持住。

战姬在心底为自己鼓劲打气,白玉般的皓齿咬着口枷咔咔作响,口涎也因此自嘴角溢出划过下颚。就在战姬要按照自己节奏继续下潜时,黑马突然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霎时全根贯入的火辣胀痛让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瞋目难言,呜咽和呻吟咔在喉咙只能发出凄惨的“咳、啊、喀!”,唯有浑身绷紧的肌肉能让众人窥得其间苦痛的一二。

被贯穿的疼痛以及异物感侧充塞,被蛮横撑开的肉壁张皇无措的收缩相互倾轧,绷直的足靴脚背和整个躯体和异常抽搐,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只觉下体犹如火烤,下意识的晃动悬空的双腿开始蹬踹想要让自己逃离那两根擎天柱,但她没能得逞,被欺身而上的骑士死死按压在了马背上徒劳的扭动着颤抖不止的上身,就连叱骂也因剧痛被咔在喉咙无法连接成句。

骑士似乎并没有履行八大美德的意思,随着黑马的起身他也顺势上前将战姬因苦痛绷直的双腿反折紧缚在两侧,麻绳穿过战姬的项圈金属环猛地向后一拉,迫使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挺腰微微后仰后再与马鞍相连。

被折拢的双腿紧紧贴在马背两侧,想要用侧膝顶靠撑起身体失败,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奋力挣扎无果后才发现马鞍的前后各有一个固定的滑轮,她艰难的扭了扭脖子看到此刻将自己项圈套牢的绳索与滑轮形成一条回路,身体有一定前后晃动的裕度。

而这个裕度恰好足以让她在前后摇摆的同时让她与马鞍亲密无间。

“至此,【银闪的风姬】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豹刑行刑开始,闲人退避!”宫廷骑士朗声宣布,骑士们纷纷上马,将被捆缚在马背上的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簇在中央向城外进发。

每过一个路口宫廷骑士都会高声宣读一遍,正在受刑的战姬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也颇给他面子似的,在马背上颠簸前后摇摆,嘴里含混不清的呻吟呜咽,被麻绳紧缚的娇躯更是凄美娇媚,娇挺胡乱晃动的酥胸,毫无遮掩暴露在外被擎天阳具前后插入的股胯也随着颠簸身姿摇曳间将其吞吐,擎天柱的每一次钻探都会自洞府穴口内被带出充满女性腥甜气味的汁水。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随着马匹的颠簸上下起伏耸动,莺啼如怨如怒如泣如诉哀转久绝,红眸晶莹如王冠上最闪耀的宝石般蹙眉微睁,随着队伍的行进,战姬的身影深深烙在前来围观的人心底久久不能忘怀。

麻木劳作的人、被雇主鞭笞的人、游手好闲的人、闻讯而来的翘首以盼,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战姬大人真是可怜啊,打了胜仗还要被处罚。”

“闭嘴!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国王陛下的法度律令!”

“呵呵,收起你那可悲的同情心吧,如若不然我们怎能有机会一睹芳颜呢?战姬大人真是美啊。”

“是极是极,就算是被绑起来、被行刑,都是这样好看。”

“我觉得今天能干三碗饭!”

“嗯???”

特利朗普是家里第三个醒来的,他走出房间看到正在厨房生火的母亲,道了声早安,又来到后院,父亲已经取出干草饲料喂着枣红色的骏马,妹妹刚给牠起了个名,好像是叫莱茵斯还是什么。

父亲见特利朗普过来,指了指隔壁的铁叉,特利朗普会意走进牛棚开始整理里面铺撒的草料。

因为北部海湾的关系,每到这个季节空气就会变得异常潮湿,如果不将被露水打湿的草料取出晒干再盖上干草,牲畜很容易患病。至于是什么病特利朗普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潮湿的草料容易长出黑斑,那东西不管是人吃了还是牲畜吃了都会患病。

整理好干净的草料后特利朗普回到屋子,时候还尚早姊妹们还沉于梦乡,但他和父亲却不得不抓紧时间吃掉早餐,今天轮到他们一家负责耕犁组内的田地。

吃过早餐,特利朗普和父亲赶着满载的简易木板马车来到自家所属组别的田地边,将马车上的干草卸下,那是收集好的前些日子收获作物的秸秆,特利朗普和父亲将秸秆垒成一个个草垛然后引燃,深灰色且呛人的烟云熏得特利朗普逃到一边,父亲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却也不小心被突燃的火势燎到了鬓发连忙躲闪,特利朗普也报之以大笑回敬。

特利朗普和父亲坐在田埂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秸秆草垛,今日的水汽更加浓郁一些,秸秆的烟云将四周染成灰蒙蒙的。

“哟,这么早啊。”邻组的村民也赶着马车晃晃悠悠路过,向父子俩打招呼。

“是啊,早点干完早点回嘛。”特利朗普说道。

“呵呵,真有精神。”村民挥手道别。

“他家的地有些贫了,带的秸秆怕是不够,待会烧完你给送过去一些。”父亲对特利朗普说道。

“可是他家的地不是在休耕吗?”特利朗普问。

“重犁前些日子被送到镇长那里了。”父亲说。

“重犁……就是之前领主大人说的那个……”特利朗普有些激动的问。

“嘿,你小子记性不赖。”父亲点点头,夸张的比划着,“昨天镇长组织开会我就去看了眼,好家伙真够大的,怕是得有六七头牛才能拉得动。”

“所以和他家的地有什么关系?”

“重犁翻得土更深,所以需要更多的秸秆。”

“真不知道领主大人从哪里搞来这东西。”特利朗普见草垛的火熄灭了,拿过钉耙将草灰铺扫在土地上,赶着马车拴上扒犁慢慢的在地里跑着,“领主大人说我们家的地土质松软肥沃,适合种麦子,她怎么知道?”

“呵呵。”父亲一面犁着地一面回道,“或许她以前也是农家人?”

“可她才多大呀!”特利朗普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是凿水井建水车,又是挖水渠的。”

“听说西边开始搞梯田轮耕了。”父亲补充道,“也是领主大人的命令。”

“那片山地?”特利朗普不敢相信,“他们不是只能打猎和摘果子吗?”

“去年他们可是算的上丰收哦,甚至还卖了一些到都城里。”

“那他们也像我们一样重新划分了田地?”

“不仅仅是重新划分,还开拓了许多荒地呢!”

“真是难以置信!”特利朗普咋舌不已。

看到儿子震惊的样子父亲沉稳的笑了笑,但他心中的震撼却更加深刻。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幼时王国内乱饿殍遍野流民相噬,不要说像今天一样肥田,就连秸秆都能用来煮粥。

“变化真的太大了。”父亲自语。

“啊?您说什么?”特利朗普正巧驾车在父亲身旁转弯,“领主大人和布琉努王国的战争不知道怎么样了。”

“哦,我们赢了。”

“噢,赢了啊。”特利朗普挥了挥鞭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我们上缴的麦穗也帮上忙了吧。”

“呵呵,那是必然的。”父亲很是自豪的说,“毕竟论麦子的饱满和数量,我们的田地可是数一数二的!”

特利朗普感到很庆幸,能够生活在这样明智聪慧的领主治下的莱特梅利兹公国,他还记得几年前的食不果腹,父母乡邻面黄肌瘦神态麻木。

变化的出现是莱特梅利兹公国新领主上任第二年,那位年轻的女性纵使在众多虎背熊腰气势十足的骑士卫兵簇拥下仍是璀璨夺目让人知道她就是主角,龙姿凤采林下风致。

当她将镇民聚集到一起当众宣讲并颁布重新划分田地和耕作法的时候,自己还担忧这会不会又是一次地主和权贵们的交易,那是还年幼的自己壮着胆子在木讷噤声的人群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看着面如死灰瑟瑟发抖怀着孕的母亲以及冲上来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父亲,他知道如果是权贵们的土地兼并游戏,不论自己是否发声质疑自家都难以活下去。

“我以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的名义起誓。”年轻的领主如此回应,她将竭尽所能的公平。

特利朗普有些害羞的缩了缩脖子,太阳已经驱散了云雾将他的脸照的通红。一面铺撒着草木灰一面回想,领主大人后来揉着他的卷发,和他一起坐在田边。

穷困家庭的孩子需要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外出打兔草再送到镇上售卖,幸运的时候还能在田地里捡到几束麦穗得以带回家煮一锅清汤寡水的麦粥。

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的生活便如此,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这样,单纯且愚昧,仅仅凭着生存的本能而行进,连和别人对比觉察到自己的艰辛和苦闷的机会都是那样渺茫。有时也会看到路过的贵族老爷巨富商贾,羡慕那沁人心脾勾人肺腑的锦衣玉食,那些没有体验过奢靡安逸。

光亮都是那样的昏暗稀少,与笼罩自己的黑暗无异。

深蓝色的背幕下小家伙们人影绰绰,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某户人家的麦田,正准备偷偷“捡”一些麦穗回去,他们从父母那里听说镇上来了些大人物,村里的地主大人都赶到镇上看热闹了。麦田正处于无人看管的时候,适时的“捡”一些麦穗回家,熬煮出的香甜麦粥似乎已经在向他们搔首弄姿,待父母看到定然也会欣喜夸耀,痛快的喝下麦粥后就不再害怕病痛。

只要他们小心一些不被发现——三五个半大孩子煞有介事的凝神屏息、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挥舞着示意自己的伙伴行动,兴奋地、张慌地、不安地、畏葸地,谨小慎微又强作镇定。

很好,看着每人几乎满满的衣服裹着的麦子,喜不自禁的相互鼓劲就要离开,突兀将夜空撕开一片血红大口的犬吠将几个孩子定在原地,惊恐慌乱不知所措,待粗重的鼻息已清晰可闻,黑暗中闪烁的亮点近在咫尺,孩子们的手脚才终于遵从恐惧的指令,惊叫哭喊着手足并用奔逃起来。

从地平线被撕开的黑夜慢慢溢出了红白色的血液浸染天空,熹微的光亮让逃跑的孩童看清了周围,还有身后狂袭的狰狞恶犬,每一次犬吠张合的利齿都会洒下一滩黏稠恶臭的唾液,孩子们更加惊恐了。

坑洼的田埂极大地阻碍了孩子们的奔逃,他们簇在一起不敢各自逃走,生怕成为落单的目标。

噗嗵几声,中间年纪最小的孩子终于还是脱力摔倒,眼睁睁的看着飞扑而来的恶犬,害怕绝望的闭上双眼,静候血盆大口的撕咬和血流如注的疼痛。他曾看到某个叔伯被贵族放出的恶犬撕咬,那恐怖血腥的画面让他再难独自面对家犬。

就在他绝望的绷紧身体用颤抖迎接恐惧和死亡时,麦田间起风了。

强劲的空气挥舞声自不远处传来,那是多么矫健强韧又美丽的存在。

即便成为了公国的领主也没有懈怠自身的锻炼,即便已经如此的强大也没有放松自我的约束。

喝退恶犬后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看到畏葸不安的瘦小孩子们,低着头看着自己捡来的麦粒散落满地小声抽噎,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你们在努力的为家人着想并付诸行动,很了不起。”刘海掩映下的双眸安然的注视着孩子们,她蹲下身将他们搂进自己的臂弯,“努力的活着才是生命存续、成为自己以及获得改变世界资格券的准入门槛,希望你不要停下。但,盗窃是不对的。”

漂亮的银色长发柔顺披散在肩,微风吹拂着她的鬓角刘海红色的眸子闪烁着比春天更加明媚的光。

“对不起……”孩子们将头深埋,他们自知所谓的“捡”本是偷,但每每看到泛着金光的麦田,饥肠辘辘的自己总是忍不住咽下唾沫回家喝下几碗水。

“希克叔叔生病死了,爸爸说是因为没有麦粥吃……”一个孩子低声啜泣,“爸爸也生病了,我害怕爸爸也……”

“好孩子。”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单独将他揽入怀中,孩子的泪水沾湿了胸襟,她轻轻拍打着孩童瘦骨嶙峋的后背,“我会让大家都有麦粥喝,不再是一碗清水几粒的麦粥。”

给予自己温暖怀抱的漂亮大姐姐仿佛成为孩子心中的支柱倚靠,在大姐姐的带领下孩子们将遗失的麦穗悉数找回,大姐姐将食指贴在唇前略带俏皮的与孩子们约定,“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阳已经将整个天空点燃,孩子们争先恐后的与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抱别,温暖柔软的臂弯让孩子们流连忘返难以释怀,在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的催促下依依惜别。

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来到村长家,装备精良的士兵和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等候多时。

“贵安,艾丽奥诺拉大人。”乡绅向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行礼,“小人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艾丽奥诺拉大人,您这是……”副官惊讶的看到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身上布满了泥泞乌黑的爪印,上前要为她擦拭,却被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拒绝。

“这是我的许诺,也将成为我的勋章。”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微笑着环视众人,下令道,“我们开始吧。”

“是。”众人领命,老人取出一副地图摊开,纸卷上的墨迹尚新应是才绘制不久。

“艾丽奥诺拉大人请看,这个村子位于边境镇的东侧,南面环山东面邻水,可分别划分筹备。”

“嗯,请继续。”

“因为夏季干旱,所以冬春两季是作物主要生长的季节。谷物秋季播下种子,翌年初夏收获。炎热季节牧场枯萎,畜牧群只能移到山区牧草地,那里有融化的积雪提供的鲜嫩青草。绵羊、山羊比牛群更容易饲养。”老人手指在地图上画圈,娓娓道来。

“如果从河流开凿水渠,能做到轮耕吗?”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问。

“可以,但其中许多是很粘的粘土。这里的地表往往长满根茎深长的草类,如果我们要耕种必须翻到相当深度,以便埋在土中的地表植物能增加土地的肥力。扒犁在这一地区显得不太适用。”

“那就整合土地,用重犁实行二圃制。”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微微一笑,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诸位乡绅,“各位的土地由我来重新划分,可有意见?”

乡绅们冷汗直冒心里叫苦不迭,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张口,他们昨日亲眼看到北村自持公国内廷有高官亲友想争辩几句,却不料即刻被领主下令鞭挞,半死不活的被扔回家。

“全凭艾丽奥诺拉大人决定。”乡绅们只能回答,虽不能反抗但咬牙紧盯领主大人丰腴的身姿臆想报复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布满黑色爪印的高耸胸脯,不知到自己手中抓捏是怎样的感觉。

清除了乡绅的阻碍,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在农林大臣的谏言下,在适宜田地内推行水渠灌溉、梯田轮耕、整合分配田产、合作耕种。推行重犁、二圃制、大豆作为替代小麦休耕时候的作物,给国民带来了丰收,也极快的积蓄了国力。这也是莱特梅利兹公国能够以少胜多的原因之一。

晌午,特利朗普和父亲躲在树荫下休息,吃着母亲和妹妹送来的午餐,望着山边发呆。黑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待特利朗普回过神时锃光瓦亮的铠甲骑士队伍已经行到近前,在错愕惊讶下特利朗普看到了那个令他企慕敬羡的身影。

诗人停下了演奏,躬身将自己破旧发白却干净的礼帽向四周递去,听众纷纷解囊投入几个铜币,绕场一周收获不少,诗人这才拿起小竖琴拨弄琴弦。

——值得尊敬的人,用双手改变自己的人,我们亲爱的特利朗普终于得见那个值得令他全心效忠的主人。

——威武的铁骑,崭新的铠甲,巍峨的旌旗,高大的骏马,无一不表明来人身份的高贵。

——在此处,在莱特梅利兹境内,能有如此规格仪仗的有且仅有一人,那便是莱特梅利兹公国的主人,吉斯塔特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骁勇善战的战姬。

——【破邪的斩辉】的持有者,被冠以【银闪的风姬】之名的英豪。

——只见她昂首挺胸,纵使在颠簸的马背上也岿然不动,稳健的姿态就连一旁身着中甲的骑士也自愧不如。

——因为她是王国的战姬,是千万将士的统帅。我们亲爱的特利朗普站起来弯腰向她致敬,路旁的劳作者纷纷效仿,为他们尊敬的领主献上敬意。

——可突然,一道从地狱传来的恶魔之音如同黑色的雷光炸响,小孩天真的问道,为什么领主大人被绳子绑起来了?

——这才恍然,原来鼎立不动的英豪正困囿于棕黄的麻绳!那是世间最为恶毒的事物,如蚀骨之蛆撕咬着她,裹挟着她,禁锢着她!

——被罪恶细心针对的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她的不能动弹分毫,只因双臂被折到身后交叠,脖颈的项圈也有绳索前后绷紧。本该恪尽职守,守护少女密境的裙袍也被擒获在腰际,裸露出平滑紧致的腰腹。

——最为震惊的还在后面,要知道我们的主角乃是王国的战姬,纵使被敌人羞辱也绝不会退缩。但她此时却没有丝毫面对敌军时的凌冽威严,因为此时对她施加迫害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所守护的王国领民。至于原由,正是战姬被长久的胜利迷惑了双眼,险些将王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战火!

——所以国王才会震怒,所以骑士才会对她施以刑法。

——被国王恩赐,被教会开光,两樽足以破除一切邪佞的法器,正不留余力的为战姬祛除心中的灾祸!

——为了保证法器的效力,也为了我们敬爱的战姬早日回归,被安置在马鞍之上的法器潜入了战姬体内,鎏金的根茎彰显着它们的不凡。骑士们细心的让法器末根全入,纵使路途颠簸也不会擅自脱出。

——特利朗普低头垂首不敢再看被恶魔附身的领主,他害怕同样招致恶魔的垂青,他惧怕看到娇颤不已的主人,他惧怕看到被绳索勒紧乱抖的双峰,他惧怕听到因祛除邪魔而苦痛的呻吟。

——噢,我伟大的吉斯塔特王国,正在经历神给予的变革。

——噢,英勇无双的战姬,正在完成神给予的考验和劫难。

吟游诗人结束了白天的演唱,接下来的故事将在夜晚的菲利斯酒馆继续,满载的礼帽让他感到满足,尽管在这偏远的边境小镇仍有这么多人对王都权贵抱有极强的好奇,这几日的演奏收获让他过得很是舒适,就连昂贵的蒲公英酒也能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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