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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My Favorite Things 10

[db:作者] 2025-08-13 08:19 5hhhhh 4570 ℃

少年看著玻璃罩裡的人,他們赤裸,被釣魚線固定擺設成舞蹈的姿勢,手臂上吊著鳥籠,一隻能唱出樂曲的機械鳥隨著其他玻璃罩的同類在鳥籠裡合音歌唱,淡雅且高潔的花朵點綴在人物身旁,空氣裡蔓延著花朵與藥草的沁心香味。這些人是阿吉曼宮舉辦晚宴用來招待貴族們的食用奴隸,他們沒有人格意識且無行為能力,從工廠製造出來的時候,就只是個能夠讓心臟跳動的血袋罷了!

血族們對『殺生』這種事有獨到的見解,對他們而言吸食不具意識的人類不算殺生,但明明有單獨製造血液的技術,卻仍對血袋保持人形姿態執迷不悟。

少年被要求退下衣物。

他是某個貴族研發出來的食用奴隸,能夠走動、遵守禮節、問安,並且有著一般血族奴隸絕對不會有的生殖器。

貴族們發出鄙視的嘆息,他們稱呼這是血族過去只能從有翼人獲取鮮血的野蠻!

少年知道自己是個異類,在貴族的目光下他的製造者可能會遭受嚴厲的懲罰,而自己又會被如何發落?

生產少年的貴族,並沒有因眾人的指責退縮,他請求貴族們品嘗新種奴隸的美味,他割開少年的手腕,準備湯匙沾上少年的血液,並分發給其他貴族。責備的聲音轉變成讚嘆,貴族們難以置信這美味的血液居然不是從首都奴隸工廠生產。

生產少年的貴族立刻分享血液美味的秘訣,他讓奴隸運動保持身體健康,給予營養又美味的食物,並時常讓奴隸玩樂或發洩慾望,讓奴隸身心都保持在良好的狀態,他把這樣的奴隸圈養在自己的私人農場,讓奴隸生下了三代子嗣,傳承美味的基因,並從中改良口味。

益西扎西聽了皺起眉頭,這個眷屬承認未受同意就私自研究血族奴隸的罪,但這血液無法忽視的美味讓她有所猶豫。雙胞胎妹妹益西拉姆倒是很快反應起身,她訴說血脈打破禁令的罪責,雖然給領主帶來了喜悅但依然得接受懲罰,她要求血脈渡讓農場,將研究全轉移給領主。

貴族沒有絲毫不滿,他因研究成果深受領主欣賞感到自豪驕傲,他接受益西拉姆大人降下的懲罰,並將帶來的血族奴隸分送給在場的所有貴族。

少年因此成為益西拉姆大人的寵奴,被命名為伊日畢斯。

伊日畢斯平日沒有甚麼事可做,大半的時間都在房間待著,既出不了門也看不到窗外,房間除了馬桶空無一物,只有打掃的機器人可以交談,但也只能得到簡單的問候。一到用餐時間,他就跟著血族騎士的步伐裸身走到餐廳,益西拉姆大人會摸摸他的頭稱讚他是個乖孩子,然後啃咬他的頸。

吸血的快感會讓他下身腫脹,排出濁白的體液,第一次不小心噴到了益西拉姆大人的裙襬,他以為會被降罪而亡,益西拉姆大人僅僅皺了一下眉頭,命令他退下,之後便為此準備尿桶,但伊日畢斯並不能控制排出體液的方向,他不被允許觸碰自己的生殖器,也不能隨意調整姿勢。

伊日畢斯盡量讓自己保持禮節,告知益西拉姆大人生殖器的功能跟生理反應,益西拉姆露出鄙視的輕笑,說了一句明白了。沒過多久,益西拉姆便不再眾人面前吸食他的血液,並配給他舒適柔軟的衣物穿戴,要伊日畢斯直接到益西拉姆大人的房間找她。

除了獻血,伊日畢斯還有個機會離開房間,每月三次,他都會被帶到『人類病理研究所』檢查健康狀態及血液的品質。

他在那裏認識了技術型血族奴隸,米拿現。

跟平常作為血袋並毫無自理能力的食用型奴隸不同,技術型奴隸還在胚胎時期就被植入了許多知識,幫助血族科技創新及進步。米拿現是『人類病理研究所』研究助理,專門調整血族奴隸的身體機能,未被淘汰的血族奴隸每個月都要來此處檢查。

「你有點感冒了,你自己沒發現嗎?」米拿現在電腦裡輸入資料,伊日畢斯站在一個圓盤上方,只要站著就可以接受電腦全方位的健康診斷,除了些微的感冒,基本上身體健康,看樣子益西拉姆大人很滿意這孩子的血液,小心翼翼控制每天的攝取量,沒有讓伊日畢斯陷入生存危機。

「你會頭暈和咳嗽嗎?」

「沒有。」

「那就是只有輕微的流鼻涕,最近不能讓你向益西拉姆大人獻血,用不健康的身體獻血是對大人們的褻瀆,你以後要注意自己的健康狀態,身體有點跟平常不一樣都要主動告知,要不然大人們是可以將你處分掉的。」

「會有血族奴隸因為身體不好被處分掉嗎?」

「這是當然的,損壞的奴隸會影響產出和品質,要是不能穩定供給服務要怎麼向大人們交代,何況要是讓其他奴隸感染未知的疾病哪可怎麼辦?」

「你要在這裡住下直到治療結束,我請所長親自向益西拉姆大人報告一聲。」

米拿現命人淘汰伊日畢斯的衣物換上『人類病理研究所』的病服。

「等你換好衣服,我帶你認識病房吧!」

伊日畢斯走在陽光照耀的走廊,稜形的透明薄膜外是一片樹林,粉白高雅的杏花非常宜人,花瓣隨風飄舞輕巧落在草地上。

「我們不會禁止病人離開病房,你想到樹林走走也可以,但是不能走出『人類病理研究所』圍牆外,晚上10點前要就寢。」

「除此之外我們有販賣部提供你的日常所需,也有遊戲室跟交誼廳,平常都可以使用。」

「不是說害怕其他奴隸被感染嗎?怎麼還有遊戲室跟交誼廳?」

「我們有管制喔!確認感染性低就可以刷卡入內。」米拿現微笑:「不過平常也沒有甚麼病患,你大概也見不到甚麼人。再說,像你這樣的血族奴隸是很稀有的,畢竟一般的奴隸嘛...」

一般的食用奴隸別說走動了根本沒有自我意識,而勞動型奴隸生來不能發出聲音,就算出現在此處也無法交談互動,更重要的是這兩類奴隸一旦發現損壞就會被送去研究直到死亡報廢,根本沒有辦法活著離開『人類病理研究所』。

「畢竟一般的奴隸也不怎麼感冒是吧?」

「你這麼說也對啦!」米拿現淺笑:「你是群體農場出生的,而且身體構造與一般奴隸不同,不能讓益西拉姆大人毫無防備接觸感冒的你,大人們雖然比血族奴隸更不容易生病,但也不知道你這樣的奴隸會帶來甚麼影響。」

「聽起來比起我的感冒,你更想研究我。」

「我可沒那麼說,我是基於忠誠想給予大人們最安心的食用體驗。」米拿現拍拍伊日畢斯的肩膀:「不過,像你這樣身體結構不同於一般奴隸跟有翼人的新人類我的確也很想了解一下。」

「我會想辦法在這幾天的檢查搞懂的。」

「真令人不安啊!」伊日畢斯持續往前走:「益西拉姆大人有想要量產我這樣的奴隸嗎?」

「大概還在研議吧!畢竟像你這樣的奴隸對大人們而言有違他們的生死觀。」

「怎麼說呢?」

「能夠溝通的奴隸多多少少會產生感情吧?」

「但畢竟是食物啊!而且血族會對食物有感情嗎?」

「如果你每次進食的食物是你一起成長的朋友,他平時一起跟你歡笑,但你卻要吃了他,你要看他死亡,聽他痛苦求饒或者詛咒你,感覺不怎麼愉快呢!」

「血族奴隸沒有跟主人一起歡笑的資格吧...更妄想求饒和詛咒了...」

「別這麼想,如果大人們真的沒血沒淚那為什麼不照著過去的習慣吸食有翼人的血液,而是創造了血族奴隸,因為血族們的理性讓他們慈悲為懷,這些規矩都是有理可循的。」

「那我究竟是為什麼要被創造出來,沒有存在的意義...」

「你的確跟一般的血族奴隸不一樣,很悲觀呢!也許你的存在是個意外,但是呢...你要為能服侍益西拉姆大人感到榮耀,我們都是這麼想得,這是我們存在的驕傲!」

伊日畢斯淺笑,不再多話回應。

伊日畢斯來到『人類病理研究所』第七天,感冒依然沒有好轉,但是益西拉姆大人每天都會與他通話,詢問他的精神狀態和日常生活做了哪些事,雖然是常常陷入沉默的尷尬閒聊,但是益西拉姆大人每次都和他維持這樣的通訊長達一小時。

伊日畢斯坐在樹林裡一處有陽光的位置,屁股下墊著餐墊,帶著從遊戲室拿出來的潛入型角色扮演遊戲,他與電腦的NPC組隊扮演暗殺者解決任務,剛開始過於真實的殺人場面讓他暈眩噁心,但玩到第18小時他開始習慣血腥味跟不小心跌在屍體上的觸感,第24小時拿著短劍的手不再手抖,第32小時能夠成功殺人,第49小時他打開了痛覺顯示器。

在與益西拉姆大人通話完以後,伊日畢斯就會陷入這個遊戲,直到米拿現又跑來森林找到他。

「在這個蟲鳴鳥叫的地方玩遊戲你不覺得浪費這個時刻嗎?」米拿現不能諒解的關掉了伊日畢斯脖子上的遊戲開關。

伊日畢斯剛剛被敵人截斷了雙腳,但手中保持著緊握刀劍的姿勢,他痛苦咬著牙想辦法匍匐往前,在遊戲結束的字態顯現前,他依然朝著目標前進。

「你可不能在『人類病理研究所』病倒了!」米拿現蹲下身想要揹起伊日畢斯,示意他靠上自己的背:「我們雖然沒有禁止你玩遊戲,但總不能把痛覺隨便打開吧?」

伊日畢斯伸出冷汗而無力的雙手,環抱米拿現的肩膀。

「你知道啊...」

「不管是研究所的儀器還是我都是最專業的。」米拿現露出苦笑:「我雖然不知道你在想甚麼,但你要是因為玩遊戲而產生心理創傷是會被報廢的,到時候被益西拉姆大人降罪下來,我也可能丟了性命。」

「那為什麼這款遊戲要設定痛覺顯示器?而且殺人的畫面還那麼真實?」

「這款遊戲是我們技術人員設計的,雖然玩過遊戲的血族奴隸也只有我們技術人員,但只有30%的人會選擇需要戰鬥的角色,選擇戰鬥角色的人不會挑戰超過難度B的關卡,難度越強劇情越血腥,真實感越大,殺人的方式也不再單純,可能要根據劇情需求藏屍跟棄屍,也可能要開始訓練說謊技能不讓隊友和敵方發現你殺人,並且A級關卡以後不管玩家願不願意都會自動開啟痛覺顯示器。」

「你們不想讓人使用這個角色是嗎?」

「那倒也不是,針對技術型血族奴隸也有必須要使用這個角色的時候,然後能撐到A級關卡以後的人會被報廢,畢竟我們不能讓天生的殺手活著,所以你也別去挑戰。」

「只叫我不要挑戰難度,但你並沒有阻止我玩這個遊戲呢!」

「我可以理解壓力需要發洩,但你為什麼要打開痛覺顯示器?」

「我只是認為有決心殺人就必須要有得到報應的覺悟,那痛覺就是我必須承擔的報應...」伊日畢斯被米拿現帶到了病房:「話說回來,你們技術人員會偷偷玩這款遊戲發洩壓力嗎?」

「會呦!」米拿現把伊日畢斯輕輕放上病床,把機器人準備好的營養膠囊放在伊日畢斯的手掌上。

「甚麼時候?」

「當我們不得不報廢技術型奴隸的時候。」米拿現淡然微笑,說出他已經可以坦蕩視為生活的事實:「那麼你的壓力來源是甚麼,你在農場的時候發生了甚麼嗎?」

「沒有甚麼。」伊日畢斯想出他唯一能回答的答案。

米拿現接收到伊日畢斯的笑容,雖然想要讓米拿現安心卻有話要說但選擇沉默,是這樣複雜到讓人一目了然的笑容。

「我不會逼你,但有時候發洩壓力的方法不只一種,只要你想說我都會在。」

米拿現握上伊日畢斯的手腕。

「你在玩遊戲?」

「是的,益西拉姆大人,我在玩一款角色扮演遊戲,是這裡的技術人員開發的。」

「那你選甚麼角色呢?」

「規劃城市的設計師,最近還因為地下道規劃不良讓城市發生鼠疫,首都曾經發生鼠疫嗎?」

益西拉姆沉默了一會,目光原本銳利但又趨緩柔和:「換作是別人我還以為他在諷刺我,但是你是認真想了解這個國家嗎?」

「是的,我想了解益西拉姆大人帶領的土地。」

「是啊!曾經有過,那時候我的領土還沒那麼大,當親眼目睹皇宮裡的有翼人死亡才發現首都已經染上了鼠疫。」

「大人們都沒事嗎?」

「血族不會染病,但是負責獻血的有翼人大量減少而且血液品質極差,我和姊姊都傷透腦筋,不得不強迫一些眷屬遷移到荒郊野外。」

「那後來如何解決的呢?」

「我們發現可以強化有翼人的基因,抵抗病毒的傷害,研究了第一批的強化人。」

「是現在血族奴隸的起點吧?」

「算是起因之一,但說來慚愧,前後也花了100年的時間,當時的我真的太年輕,而且那時候的真祖也沒有這麼多。」

「那時候跟有翼人關係比較好嗎?」

「真是奇怪的說法。」益西拉姆大人輕笑:「不過那個時候這片土地大部分都還是有翼人的領地,有翼人比血族多了好幾百倍,也不得不跟有翼人交流。」

伊日畢斯注視著光學螢幕,益西拉姆眼下有一個像疣一樣的小黃點。

「益西拉姆大人請問妳最近身體不適嗎?」

「是這樣嗎?沒有感覺。」

「請容我越矩,益西拉姆大人,我想請求益西拉姆大人結束這次通話,趕緊連絡御醫為妳看診。」

「這可是大事,如果是虛驚一場,你要如何平息騷動?」

「請拿下我的人頭,益西拉姆大人。」

益西拉姆不滿伊日畢斯輕易說出這句話,但她感受到伊日畢斯的忠心:「我明白了,我會傳喚御醫。」益西拉姆關掉通話。

「伊日畢斯,你立了大功,前幾天你和益西拉姆大人通話結束後,御醫診斷益西拉姆大人染病,調查出來後是這批生產的食用型奴隸有問題。」

伊日畢斯第一次進到米拿現的辦公室,有個木頭制的吧桌,滿牆的酒瓶,讓人搞不懂這是不是辦公的地方。

「益西拉姆大人是否安好?」

「益西拉姆大人在離宮靜養,但她吩咐騎士來獎賞你。」米拿現站起身介紹身旁的女性人類騎士:「這位騎士叫做塔曼。」

「你好,伊日畢斯,請不必感到拘束也無須行禮,請你接下這份厚禮就行了。」塔曼雙手捧著一個木盒放在伊日畢斯手上。

「請問我可以在此地開封嗎?」伊日畢斯向塔曼詢問。

塔曼淺笑:「可以,益西拉姆大人特地吩咐我要親眼看見你打開禮盒,向她回報你的反應。」

伊日畢斯把木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拆開扣鎖,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劍,古銅色流線型的劍柄,刻有蛇紋的劍身。伊日畢斯單膝跪下,親吻劍身,低頭,面頰留下了喜極而泣的淚。

「請騎士大人向益西拉姆大人轉達,本人為身為益西拉姆大人的奴隸感到榮耀喜悅。」

「快起來吧!奴隸只能對主人跪膝,我會確實傳達。」塔曼向米拿現告知一聲,轉身走出辦公室。

「伊日畢斯,恭喜你,你體會到身為奴隸的存在意義。」米拿現擁抱伊日畢斯並替他感到驕傲。

「米拿現我想這是個機會,我現在也有勇氣向你坦白我在農場發生了甚麼。」

「說吧!伊日畢斯,我會認真聽。」

伊日畢斯坐上米拿現面前的沙發:「我是貴族大人第一個成功創造出來的新種奴隸,既不是有翼人也不是平常的食用型奴隸,我剛誕生出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副模樣,大人非常喜歡,常常要我待在他的身邊,但是時間久了,大人就膩了,把我丟在一個骯髒的狗窩,但因為帝國的規定,並沒有將我們拿來食用,就讓我自生自滅,之後他只要玩膩一個奴隸就丟來我的狗窩,久而久之我的狗窩有了一些人數。

這段時間雖然有些克難,但跟其他奴隸都像家人一樣互相扶持,直到有一天大人在領地閒逛,注意到我們醜陋的狗窩,他突然有個奇想,既然這些奴隸有生育能力,為什麼不讓奴隸們自己量產,他把我們圈養在一個甚麼都沒有的地方,每天只給一些糧食,和幾個沒有屋頂的狗籠,每天強迫我們交配生下小孩,我們的小孩成長的非常快,糧食和住的地方很快就不夠了,所以我們不斷向供餐的僕人抗議,結果他們送來了食用型血族奴隸。

然後我們把食用型血族奴隸放在原地三天,並且開始長出奇怪的菌類,但我們真的太過飢餓,別無可選,所幸對身心都沒有甚麼大礙。而且還越長越健康,生產的奴隸越來越多,大人開始動起了歪腦筋,他打算品嘗我們的血液,越來越多奴隸被抓上大人的餐桌。

輪到我的時候,我突然驚覺,大人怎麼會這麼憔悴,並且為我們的血如此依賴著迷,牙黃吐著白沫,臉上長滿菌類,唯一能做得就是吸食奴隸的血液。在我還來得及被大人吸食的時候,大人就斷了氣。而我為了某些目的,在眷屬們懷疑我們奴隸跟貴族大人的死亡有關之前,立刻向還活著的眷屬提議把我們帶來首都獻給益西拉姆大人。」

「伊日畢斯,你不怕我上報嗎?」

「你知道嗎?我們被帶進大人的住所等待進食的日子,我們觀察了很久。」伊日畢斯稍微後仰,坐姿看起來不怎麼端正:「只要吸食過我們的血液,血族就會染疫,身體會逐漸憔悴,但是呢...吸食我們血液過後會有4小時的時間,精神狀態特別好並且超越染疫之前的狀態,因此染疫越是嚴重,越是對我們的血液產生依賴,但要是臉上長出菌類就沒救了,存活時間只有四天。」

「你不怕我直接抓你來研究?」

「已經過了三天,你只剩一天的時間可以解救益西拉姆大人,你還不如把我帶到益西拉姆大人的面前,讓她吸我的血給她寫張遺囑。何況,在我們來首都之前就被貴族研究過了,以現在的血族科技還沒有辦法找出我們這些奴隸是否與血族的死亡有關。」

「別胡說八道了!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身為奴隸的驕傲嗎?你剛剛難道不是拿著那把劍喜極而泣了嗎?」

「我明白,從小就明白了...那份驕傲和淚水並沒半絲虛假,但是這些話我要親口對益西拉姆大人說,你就算要把我解剖或拿來做人體實驗,都得等到我親口跟益西拉姆大人說完了以後才能做。」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會聽的。」伊日畢斯微笑。

米拿現的通訊器響起,傳來帶伊日畢斯進宮的命令。

米拿現憤怒地把通訊器握在手中,卻不得摔上地讓它粉碎。

「你會死的伊日畢斯!就算是解剖了血族奴隸或是把生病的奴隸抓來研究,『人類病理研究所』是為了讓奴隸存活而存在的!你知道我是一直抱持著這個理念才支撐下來的嗎?我不能接受你一直往死亡的結局前進!」

「你是個很棒的朋友,米拿現,很高興在這裡還能認識你。」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塔曼奉命帶走伊日畢斯又從外頭折了回來。

伊日畢斯看著騎士都從益西拉姆的房間退下,現在房裡只有他們兩人。

「益西拉姆大人。」伊日畢斯握上少女的手掌。

「伊日畢斯...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見你,而且根據其他領地傳來的消息,吸食你們這種奴隸的血可以減緩病情的痛苦。」

「我請人保存在廚房的血袋有用了是吧?」

「是啊!伊日畢斯...所以,為什麼...你們奴隸難道不該敬愛我們血族嗎?」

「雖然妳可能不會相信,但我到現在還敬愛著你益西拉姆大人。」

「那到底為什麼要跟著其他人謀反我?」

「因為我憎恨自己,益西拉姆大人。」伊日畢輕聲開口:「在這個幻境之外,我真正的母親被妳殺死的時候,我從那刻開始就憎恨著自己!」

「因為我一直到那刻才明白,母親為家庭犧牲了這麼多,甚至願為了我丟掉了性命!但是我...比起母親的死亡,我最悲傷的居然是自己的無知讓妳露出不悅。直到現在,仍然想取悅妳,想得到妳的關注,一心一意希望妳幸福。我跟父親一樣,是那個感謝母親死亡平息妳怒火的血族奴隸。

我可悲的讓人想吐!

我多麼希望自己不是血族奴隸,哪怕一次也好,我好想為了母親的死亡向妳發怒!像憎恨自己一樣憎恨著妳!」

「為了一個連奴隸都不是的人類你居然想要背叛血族!那些明明都是小事!」

「是!那些都是小事...那天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比起確認母親的安危我更想馬上看到妳對我微笑原諒我的無理,聽到母親死亡的時候,我居然跟父親有一樣的想法。

這些年來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不敢追求幸福,我很害怕自己跟父親一樣毀了別人的人生!

我每天都在質問自己為什麼我是血族奴隸?我為什麼不是正常的以蘭人?」

「那又如何呢?難道取悅我不是你們奴隸的生存意義嗎?」

「是啊!多麼可卑又下賤!我居然得在教皇治理的國家決定自己得當個血族奴隸還是像個人活著...」伊日畢斯慘淡微笑,他的面頰佈滿淚水:「請妳放過我吧,益西拉姆大人!在這個幻境裡我深深明白了,我沒有存在的必要,只要我還是血族奴隸...」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個一個都是這樣!」華美的房間變成一片黑暗,益西拉姆站在伊日畢斯面前哭喊:「我只不過是想要獲得認同!想要被人喜歡!為什麼你們非得毀滅我?」

「那麼妳為什麼要讓血族創造我這樣的奴隸,根源?」

「那才不是我想要的!創造你們的是阿美士尼!為什麼你總是要跟我作對!不能原諒!」少女向伊日畢斯使用法術,伊日畢斯被紅色的手臂抓住了身軀並往下沉陷。

伊日畢斯被腰上的劍柄撞了一下,死馬當活馬醫,抽出短劍竟順利砍斷根源的法術,立刻握緊劍柄向少女的心臟攻擊。

刺中心臟的第一下,有著刀身難以貫穿血肉的頓重,雖然從利刃旁的隙縫溢出鮮血,但是益西拉姆...或者是說根源沒有馬上死去,她帶著沉痛哀淒的苦笑抬手觸碰伊日畢斯的臉頰。

「這個世界,只有我能給你血族奴隸無上的光榮和疼惜,我愛你,伊日畢斯。」根源以古老血族的模樣滴下了淚。

伊日畢斯喘著氣,五指僵硬冰冷。

劍柄要握不住了,他的心很痛,身體焦慮恐慌,彷彿一個指尖的觸碰都會叫他粉身碎骨,只有益西拉姆的懷抱能讓他維持自我,能讓他感到溫暖滿足。

伊日畢斯又讓劍柄落下!

但是這下力道太淺,撞擊了胸骨就卡在原處。

「不要讓我去死...好痛啊...伊日畢斯...你難道對我一絲情份都沒有嗎?」

少女的淚珠在黑暗之中居然璀璨閃耀,如同鑽石珍貴美麗,伊日畢斯責備自己不該讓益西拉姆流淚:「拜託了...根源...請妳不要再試圖挽回我...拜託妳就這樣去死...」

伊日畢斯發出了嗚鳴,泣不成聲,他多想要將劍鋒朝向自己,他多想要在此刻自我了結,為他的背叛付出代價。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手!他練習了很多遍!在幻境之中的幻境,不停殺死與益西拉姆長相相同的遊戲角色!因為他和塔曼都明白,他總得面對這麼一天!

為自由而雙手染血。

為自由受盡折磨。

忍受罪惡感、自我否定...甚至是殺人的恐懼!

伊日畢斯已經看不清前方,淚水讓他的目光模糊,即便如此,他還是將劍身沒入益西拉姆的軀體,一遍又一遍,看著少女吐出鮮血,聽著少女哀聲悲鳴,忍受少女捶打他胸口微弱的抵抗。

這份對血族的愛,是如此沉痛,要撕裂他的身心。

但伊日畢斯已經不再祈求原諒,不再哭訴自己的委屈,他接受殺害益西拉姆帶來的苦痛,每下一劍,就想像著自己被益西拉姆殺死,吸乾他的血、絞死、五馬分屍...但最終都是死在益西拉姆手裡。

伊日畢斯不記得自己何時停下,身下的屍體已經沒有動作,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五指已經放下了劍柄,仰頭看著一片黑暗發顫。

這是甚麼感覺?

無比寒冷,無比孤獨,無比寂寞。

彷彿在斷垣殘骸呼喊生者卻無人應聲。

伊日畢斯握緊手裡的劍流淚,在空無一人的末日,他絕望,直覺想要跟隨益西拉姆大人滅亡,但同時,他又因為苟活而竊喜。

這種睜開束縛的自由,讓他渾身顫抖,大口呼吸,並且深懷恐懼。

「恭喜你,伊日畢斯。」女人的影子在黑暗中拍手,擁抱少年,她輕撫伊日畢斯染血的手臂:「讓我們一起見證血族的毀滅吧!」

血族的生父阿美士尼,在少年耳邊輕聲細語。

後記:

三個幻境的時代都不一樣,最後一個幻境的血族奴隸設定如下;血族早期的食用奴隸不具意識和行動能力,只有食用的價值;勞動型的血族奴隸被血族當家畜馴養,且沒有說話能力;技術型血族奴隸,在生產時就植入血族的知識,雖然有輔佐血族發展科技的知識,但僅限技術型知識,生活依然受到血族限制;另外,兼具食用及娛樂性的寵奴就會受到禮儀訓練,並依血族貴族的嗜好訓練其他技能或悉心照顧。但這個時期的血族奴隸都沒有生殖器,擁有生育能力的血族奴隸是後來才生產出來的,希望我可以寫到這個設定的血族帝國時期。

另,根源和初代阿美士尼(塔曼)在這個幻境裡不斷影響伊日畢斯的選擇,伊日畢斯終於在第三次的幻境決定抵抗益西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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