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音，站在鱼缸前逗鱼玩的郑可柔耳朵动了一下。她像是一只期盼着主人下班回家的宠物，一下就跑到了门边，满脸期待地望着门的方向，期待着萧文文的出现。

当然，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宠物与主人。明面上说是合作伙伴，但实际更像是朋友。至少，和百里家那两只四条腿走路的真正宠物相比，郑可柔还是有完整人格的。

萧文文一开门就看到了郑可柔面带红晕，有些忸怩地杵在那里。嗯，只是站立着而已，并没有摆出什么四肢着地的卑微的姿势。

萧文文好奇道

「柔柔姐怎么站在这儿发呆？是不是我这里太无聊了？」

郑可柔也没隐瞒，露出一抹甜丝丝的微笑道

「嗯，确实有点无聊」

「文文的那些东西太深奥了，我想学也完全看不明白」

「我可能需要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

「不过……我觉得自己可能不是那块料……」

「一看到那些复杂的公式和代码就犯困……」

说着她就真打了个哈欠，之后伸了个懒腰道

「不过文文回来了，那我就不无聊了」

「实验还顺利吗？」

萧文文点头「嗯」了一声，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解释道

「目前而言是挺顺利的，不过原材料有些不够了，所以没法继续，我得去添置一点」

「我下午约了人，看看能不能弄到」

郑可柔怯生生地试探道

「我可以和文文一起去吗？我一个人在这里确实蛮无聊的」

「实验室我确实去不了，不过只是见人的话，我应该可以吧？」

「如果文文要和对方聊什么机密信息的话，我可以回避的！」

萧文文笑着道

「看来柔柔姐真是无聊坏了呢？」

「这才半天而已……当初被封在墙里那么多天，柔柔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种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全身禁锢，应该更加无聊吧？」

郑可柔似乎陷入了回忆，脸上有一点点不太舒服的感觉。毕竟萧文文说的那段经历，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嗯，各种意义上都是黑暗的。身体不能动，眼睛也完全看不到东西……最重要的是……

萧文文继续道

「在这里好歹还可以看书上网玩游戏，在线上是非常自由的」

「这里的网络是多线路的专线，无论墙内墙外都可以通达，这难道不是很棒吗？」

「对柔柔姐唯一的限制，可能就是不能离开我身边独自出去乱跑了」

「可是这里的规则就是如此，实验对象是不可以擅自行动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要是把柔柔姐放出去，被别人逮到的话，要是抓去做什么奇怪的实验可是会很惨的……」

郑可柔微微低着头道

「嗯，这些我都懂……」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文文，这本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其实也没有觉得很无聊……」

「只是一个人……有点……嗯……寂寞……」

萧文文没有顺着话往下接，而是对郑可柔表现出来的状态发出了疑问

「柔柔姐身体又开始产生情欲堆积了吗？」

「上次那个黄梨来，应该把柔柔姐完全喂饱了才对吧」

「以我的估计，应该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郑可柔连忙解释道

「情欲的话……只是一点点啦……暂时还不成问题……」

「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是……心里的寂寞……」

「我想有人能陪我说话……」

萧文文摊手道

「我现在不是在这儿陪着柔柔姐说话吗？」

「除了晚上回家，我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在」

「去实验室只是偶尔，要是每天去我也受不了」

「穿着那个实验室的防护服快要闷死我了」

随后萧文文看了一眼郑可柔那双没有衣服可以遮挡的黑色双手，打趣道

「还是柔柔姐身上的紧身衣好，那么轻薄，完全不会妨碍身体行动」

「实验室里的防护服简直像盔甲一样，我待了半天就浑身疼得不行，到按摩椅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哪天我要是破解了柔柔姐身上的紧身衣，我要把实验室里的那些防护服全部换掉！」

郑可柔笑着道

「又开我玩笑……文文又不是不知道这件紧身衣有多折磨人……」

说着郑可柔指了指自己的项圈开口道

「要是没有文文提供的这个项圈帮我压制了大部分，我恐怕都要被这个折磨到自杀了」

说完又有些颓然道

「文文刚刚不是问我被封在墙里那段怎么熬过来的吗？」

「那可不是熬过来的……说实话，那段时间我一点也不无聊」

「脑子大部分时候都是被折磨到坏掉的状态，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自己」

「但最可恶的是，那种封印下我连自杀都是奢望……」

说到这里，郑可柔泛红的脸虽然还是保持着红色，但面部肌肉显然变得十分僵硬，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萧文文露出了个歉意的微笑，轻叹了口气道

「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好的事了」

「不过我觉得吧，人应该正视自己的过往」

「有些经历虽然让人非常不愉快，但也正是那些经历才有了现在的你我」

郑可柔有在认真听，还一边听一边思考着。

萧文文继续道

「比如我因为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在觉醒精神力之前就过得很惨」

「我现在有删除那段痛苦回忆的能力，但我舍不得删」

「我觉得那些屈辱的过往很重要，要是没有遇到那些事，我现在应该会是一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那我就不是我了」

郑可柔好奇道

「可是，如果没遇到那些事，我本来有自己的规划，人生应该可以很顺利的……」

萧文文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露出了一个阳光一样的微笑解释道

「规划啊，你小时候难道有规划觉醒精神力吗？」

「或者看看那些小时候张口就是想当科学家的人，现在是不是连混口饭吃都要一生悬命了呢？」

说着，萧文文就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解锁了桌上的电脑，一边操作着一边继续道

「人只能对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做规划」

「那些规划要么是被局限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无论规划完成得再好也无法带来本质提升」

「要么就是规划了一个自己完全无法达到的空洞目标，规划就变成一张废纸」

「并不是说规划没有用，规划是一种工具，要学会用才有用，要不然它就是枷锁」

郑可柔看起来是在望着鱼缸发呆，实际则是听得很入迷。因为萧文文的一些说法对她而言是很新鲜的。

萧文文继续道

「柔柔姐正是因为遇到了那样的事，所以咱们才会认识」

「要不然，咱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交集，那不是很遗憾吗？」

郑可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萧文文说的话她是认可的，但她想的是。如果可以做到自己既不需要有那样的遭遇，又可以和萧文文产生交集，那岂不是更棒吗？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好事都占尽了，有得有失是很正常的。渴望圆满没有错，但也要接受存在缺陷的现实吧？

「对不起，我上课胡闹，影响到你了」

课间，苏觅红就上课影响别人学习的事，很诚恳地给同桌道了个歉。这一点也没有多余，她确实该好好给人家道歉，因为确实影响到人家了。

虽然老师的粉笔头制止了苏觅红的攻势，可同桌被苏觅红挑逗起来的情欲并没有因为老师训斥苏觅红而终止。后半段的课，同桌好不容易调整回来的状态就完全被破坏，又变得满脑子都是色色了，完全听不进课。

同桌倒是不觉得这件事错在苏觅红。身体发情这种事完全是自己的责任，苏觅红当时也只是说了「要不要摸摸我」这么简单的话而已。自己无法专注，还是自己的问题。

同桌摆手道

「你不用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正经不过三秒，同桌的发言就被她的情欲影响了

「……不如……咱们……现在？」

苏觅红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一下就开了花，她把头发甩了起来，之后抓住马尾辫就给同桌递了过去，笑着道

「你抓住试试，看看有没有用」

同桌现在满脑子都是色色，也没什么犹豫，只是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就握住了苏觅红的马尾辫。

苏觅红见对方握住之后一言不发，好奇道

「怎么样，有感觉吗？」

同桌吐了口气后重新做了个深呼吸，开口道

「……有……有」

苏觅红好奇道

「和摸头一样吗？」

同桌摇头道

「不……不一样……比那个……弱……」

「不过……」

由于是在教室里，同桌有些说不出口，拿起笔在本子上写道

『这个好舒服』

苏觅红倒是懒得去写字，笑着道

「具体到什么程度？和摸头比呢？」

同桌略微思索后继续写道

『摸头久了会亠』

写到一半，同桌的脸就很红，有点不好意思往下写。苏觅红好奇追问道

「会什么？」

同桌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咬着牙继续写道

『高潮』

写完之后，见苏觅红看到了，她连忙把两个字给涂掉，涂到完全认不出来的程度。

苏觅红好奇道

「意思是，现在这个不会吗？」

同桌这回没用笔去写，害羞到

「我……我不知道……」

「短时间……应该……不会……」

之后又换成了文字输出

『这个真的好舒服』

『我可以一直这样吗？』

苏觅红「嗯」了一声，笑着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想试试别的」

「而且，你总不能上课也弄我头发吧？那样的话，又要被老师骂了」

同桌有些发呆，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苏觅红追问道

「现在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听课？」

「如果会的话，那还是别了，学习才比较重要」

同桌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成绩比苏觅红好不少呢，结果被苏觅红教育说「学习才比较重要」，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同桌其实也有些好奇，苏觅红这家伙从来不认真听课，成绩虽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到吊车尾的程度，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非常厉害的。要是她努力学习的话，恐怕成绩会好到把别人吓一跳吧？

同桌这回又换了用嘴说话，开口道

「我觉得……你也应该……认真学习……」

苏觅红根本没接话，无奈道

「听你现在说话的状态，看来这样你是没法好好学习了」

「一会儿上课就别玩了，我不想影响你」

苏觅红是认真的。她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方向还是知道一些的，自己的大学已经内定了。精神力研究协会那边会统一接收高中阶段觉醒精神力的人，高考成绩对自己而言根本没有意义。

自己可以无所事事，反正自己只要有主人，这辈子就足够了。但自己这个同桌就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人，高考对她而言非常重要。自己可不能害了她。

同桌无奈道

「已经不行了……停不下来了……」

「现在就算停下来……我也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听课了……」

苏觅红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动作，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

「那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恢复回来？」

这问题丢回去让同桌也不知道怎么接才好，停顿几秒后才小声喃喃道

「碰我一次」

虽然很小声，不过她还是说不出口，拿起笔又开始写

『再让我高潮一次』

苏觅红轻叹了口气调侃道

「不行，这样会没完没了的」

「我知道你的情况，我以前也是那样的」

「那一段时间确实会让你很冷静，但是时间并不长」

苏觅红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宁发去了消息

『主人，怎么让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可以集中？』

『或者让她停止发情？』

才发出去她就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欠思考，自己似乎太依赖主人了。后面这个问题明显有答案吧？想到这里，苏觅红直接把这两条消息转到了雪花菲力小队的群里。

苏觅红知道何烁的消除能力，让人停止发情的话，只要待在何烁身边让他释放能力就可以做到。虽然自己不会何烁那种能力，但是他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应该是可以给自己一些建议的吧？

此刻，同桌脸上原本努力装出来的淡定表情已经有了一些破绽。虽然破绽不大，但是作为同桌而且有着精神力加持的苏觅红，自然能看出同桌的异常。

她在强忍，并不是忍耐疼痛之类的东西，而是在忍耐快感，在咬牙让自己不表现得太爽。这个状态自己可熟悉了，要说上课玩到绝顶这种事，不敢说这个世界，这个城市恐怕都没有比自己更能玩的吧？

苏觅红坏笑道

「行了，松手吧」

「你再继续下去就要被看出来了」

同桌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忍耐在逐渐露出破绽，现在被苏觅红这么一说，让她十分无奈。

松手吗？舍不得啊。握住苏觅红的头发真的会很爽。虽然没有性高潮的那种夸张，但是差不多也有十分之一的程度。而且和性高潮不一样的是，这个只要自己不松手，就可以一直持续不停……

可是要是不松手的话，自己真的是要露出破绽被别人看出来了。而且苏觅红也让自己松手了，自己要是赖着不动惹她生气的话，她以后再也不给自己摸，那自己可就惨了。

纠结了几秒钟后，同桌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在失去快感输入的瞬间，她就变得有些失落。同时，身体对快感的渴望明显就开始抗议，搞得她脑子里一团乱。

苏觅红安慰道

「你坚持一下吧，我尽量帮你找解决办法」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最后一节课之前，我给你」

苏觅红并没有同桌那种害羞，还是大大咧咧地说着话。不过苏觅红也知道现在是在教室，所以有些地方她没有说透。比如这个「我给你」是给什么？苏觅红没说。

同桌自然能听懂苏觅红的意思，听到自己今天还可能有机会，她开心极了。连忙道了好几声谢，甚至这种不太和谐的感谢都惹来了其他同学诧异的目光。

见苏觅红给自己发私聊消息和群里的一模一样，小宁直接在群里回复道

『觅红，你是不是从来没看过组织的 App？』

这一句话兼顾了调侃与暗示，一方面是在指责苏觅红不动脑子不上进，一方面也是给她指了一条路。

正当苏觅红想从群聊切走去看组织 App 时，何烁就来了一句

『停止发情的话，是有一些道具，但全都是精神力者专用的，没有普通人可用的版本』

『比如紫色小圆环的零档就可以，可惜不能给普通人用』

『另一款不应期锁定手环也可以，那个同样是只有精神力者才能用』

『如果只是临时的情欲消除，我或许可以帮忙』

苏觅红回答道

『谢谢』

『不过我需要的可能不是临时，而是长期可控的，找你帮忙不太好』

小宁插话道

『何烁，让她独立思考，你不要帮她』

何烁又回了一句

『让人集中注意力的话，我昨天倒是刚刚见识过，真的非常厉害，你可以问问百里瑶』

何烁也不是故意不鸟小宁，主要是他字都打完了，都没来得及看小宁的消息就发出去了。在发出去之后看到小宁那个「不要帮她」让何烁有些尴尬。

不过他并没有撤回消息，而是给小宁页回了一句

『好的，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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